刚走出秦家不久,秦明珠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漫不经心的语调:“什么事?”

是战队里的打野大飞:“队长,你在哪呢?肖哥说你再不回来训练,就扣你睡觉时间。”

秦明珠懒洋洋的,很困的样子,眯了眯眼睛:“明天上午回。”

大飞迟疑了下,还是问候了一下自家队长:“队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最近状态不对啊。”队长这几天状态很有问题,小奶狗变疯狗,打游戏就是一顿通杀,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盯着手机发呆,也不知道在刷什么,总之,跟女人更年期似的,性情大变,大飞旁敲侧击地试探,“失恋了?”

秦明珠直接摁掉了电话。

他踢了踢地上的石子,烦躁!

月初,又有新料爆出。

影帝林安之息影,入驻温氏股东高层,结束演艺生涯,至此从商。

林安之的粉丝一时接受不了,疯狂攻击温书甯这个本来就不被女粉喜欢的影帝未婚妻,没别的理由,温书甯大了林安之七岁,现在还在税务局协助调查,粉丝喜欢不起来,天天求分手。

另外,《三号计划》官宣开拍,演员阵容,苏问,秦萧轶,姜九笙。

电影男主原定是夏琛影帝,不知道什么原因,换成了苏问。网友炸了,这阵容,不火没天理。

苏问不用说了,微博粉丝量破了世界记录,热度话题量从来就没有消停过,女粉一波比一波疯狂,而且众所周知,苏问的女粉有钱,任性,把自家偶像当祖宗供,苏问的电影,没有不爆的理由。

秦萧轶又是双料影后,有颜有演技。

再加上姜九笙,转型演员后的第一部作品,谍战片,再看姜九笙那一身气质,光脑补她拿枪的姿势,粉丝都能刷三天三夜,腿都不带合拢。

总之一句话,年度最热电影,没有之一。

姜九笙最近很忙,演唱会在即,她又刚换了经纪人,还在磨合期,得不了空闲。温书甯订婚宴砸了之后,温书华多次要来接姜锦禹回温家,电话一天数个,锦禹也不吭声,不表态,沉默以对,照样在御景银湾住着。

这日黄昏,夕阳将下。

小区的可视对讲接到了时瑾这里,保安说,一位姓温的年轻小姐到访。

是温诗好,她来接姜锦禹。

姜九笙陪他一起下去,没有露面,她在小区的雪松树下等少年归来。

没有进小区,姜锦禹穿着件家居的运动服出去了,双手揣着兜里,夕阳下,少年神色懒懒散散。

温诗好打量了他一眼:“行李呢?”

姜锦禹垂着眼,没有表情:“我不回去。”

温诗好完全不由分说,用命令的口气:“去收拾东西。”

对面的少年这才抬了头,以往总是空洞无神的瞳孔,黑白分明,有了神采,他咬字慢,很重:“我不回去。”

满眼坚韧倔强。

这模样,像姜九笙。

“姜锦禹!”温诗好忍无可忍,怒喝了一声,疾言厉色地朝少年质问,“你知不知道,你爷爷和小姨都是被时瑾送进看守所的!”

他呢,还住在时瑾的公寓里,一天一天,脱胎换骨,越来越不像那个自闭沉闷的少年,眼里有了坚持,有了光,像牵线的木偶挣脱了束缚,变得不受控制。

少年还是神色淡漠,仿若事不关己:“如果他们没做坏事,能进去,也能出来。”

温诗好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居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姜九笙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你六亲不认,你还真以为她是你姐姐?她不过是——”

姜锦禹抬头。

温诗好顿时打住了嘴边的话,压下满腔怒火,哑着嗓音重申:“跟我回去。”

姜锦禹置若罔闻,扭头往小区里走。

温诗好死死盯着少年笔直的后背,眼里全是怒火:“你可以走,有本事这辈子都别再迈进我温家的大门。”

他顿了一下,毅然抬了脚。

夕阳落下,拉长了少年的影子,形影单只,笔直地落下,倔强又坚定。

小区里四季常青的雪松树下,有人在望着他,眉眼清淡,很温柔,绯红色的晚霞,漏过树影落在她侧脸,连斑驳都是暖的。

他不想回温家,这里,才有等他的人。

姜锦禹走过去:“姐姐。”

姜九笙眸光清澈,淡淡的:“嗯。”

他问,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我以后跟你过好不好?”

她笑了笑,点头:“好啊。”

夕阳一点一点没入地平线,斜斜打下,地上有两道影子,一前一后,隔着两步距离,在慢慢移动。

少年走在左边,十六岁的年纪,已经长得很高,有点清瘦,背总是挺得很直,他侧着头,看身边的人,眼神很亮,专注又执着的样子。

“我讨厌温家人。”

姜九笙问:“为什么?”

至少,温书华看起来对他不坏,而且总归是血脉亲人,温家再狠,虎毒还不食子。

姜锦禹转开眸子,低了头,低声地说:“我会有自闭症,是她们不想让我健康地活着。”

姜九笙蓦然停住了脚:“她们是谁?”

少年盯着鞋尖,单薄的肩膀耷拉着,缓慢地说:“温书甯,”抬了头,眼里苍凉,“还有我母亲。”

他眼底,一闪而过,有绝望,还有隐忍着的愤怒。

他的自闭症,竟是人为。

姜九笙垂在身侧的手稍稍紧握了,正视着少年的眼睛:“锦禹,你在温家到底还发生过什么事?”

他会变成这样,会负一身沧桑,那是受了多少的苦痛。

温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龙潭虎穴,连一个那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当年,他才八岁,还那么天真无邪。

少年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痛色:“姐姐,等以后,”他一字一字地说,像下定了决心,坚定不移,“等以后我的病好了,我就都告诉你。”

她不懂:“为什么要等病好了才能说?”

因为有精神缺陷的人,不能作为证人,因为心智不全的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

姜锦禹伸手,拉住姜九笙,软软地求:“姐姐,不问好不好?”

姜九笙沉默了很久,牵住了少年冰凉的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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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其实信息量很大,不剧透,你们猜吧

第二卷 182:某些事还是要在家里做

《三号计划》已经官宣开拍,这几日,剧组便赶着拍定妆照,趁着热度没退,先吊一吊观众胃口,博个彩头与话题。

姜九笙饰演的常春是百乐门的一个舞女,暗里,是共党卧底,是以,她的定妆照取了两张,一张旗袍羽扇,婀娜妖娆;一张军装着身,英姿飒爽。

她镜头感很好,拍得很顺利,上妆久了一点,拍起来倒快,不到半小时便搞定了。

刚出拍摄棚,秦萧轶走过来,笑着夸了一句:“你穿旗袍很漂亮,还有军装也很漂亮。”

秦萧轶饰演的女主,是军校的指挥官,同样一身军装,漂亮得过分。

姜九笙颔首,道:“谢谢。”

距离不亲不疏,礼貌,却克制,倒与时瑾一般处事风格。

秦萧轶对姜九笙印象很好,语气不由熟稔了几分:“以后要是谢荡来探班,不麻烦的话,能给我提前打个招呼吗?”

她对谢荡,倒够坚持。

姜九笙婉拒:“不好意思,可能需要谢荡同意。”毕竟是隐私,她与谢荡关系再好,也不能越俎代庖。

秦萧轶只是笑笑,也不介意。

这时,《三号计划》的男主走过来,白衬衫,军装裤,系军绿的腰带,搭一双长筒靴,不仅仅是帅气,一股子狠劲,偏偏又很禁,很欲。

是苏问。

他的长相不是时下流行的美男脸,他嘛,是狐狸精脸,长得比女人还媚,可没有半点娘气,五官立体,七分硬朗,刚好,可攻可受,被粉丝称之为华夏五千年第一盛世美颜,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姜九笙还是更喜欢她家时医生的颜,贵气又优雅。

苏问伸手:“我是苏问。”

姜九笙礼貌地握住:“你好。”松开手,“我是姜九笙。”

两人不熟,打完招呼姜九笙正要离开,苏问突然问道:“你和宇文冲锋很熟?”

姜九笙微愣后,点了头。

苏问拧着好看的一双眉,迟疑了许久,还是开了口:“那你有宇文听的微信吗?”

语气很尴尬,可,苏问明显很期待,眼角都上挑了一分。

姜九笙觉得,剧组的男女主都有点奇怪,一个要谢荡的行程,一个要宇文听的微信,不过,她都拒绝了。

她去休息室换下了身上的旗袍,妆还没来得及卸,时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把手机开了免提,随手从挂衣架上拿了件黑长裙:“时瑾。”

“我到了。”

她第一次和电影剧组打交道,时瑾似乎不太放心,要来探班。

姜九笙套了件薄款的白毛衣,领口很大,滑到一边肩头,刚好露出半边白皙的锁骨。她拆了盘发,用手抓散了黑色的长卷发:“我过去去接你。”

拍摄地点是一所很有年代感的军校,姜九笙下了楼,看见了等在绿茵下的时瑾,门口有几颗杉松,两人高,树荫下,蹲着两个男人。

是苏问和他的经纪人刘冲。

刘冲的外套垫在地上,苏问大喇喇坐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懒懒地翘着,靠着树干,低头在刷手机。

这祖宗样!

刘冲问苏祖宗:“微信要到了?”

苏问低头看手机:“没有。”

刘冲叹了一声,安慰说:“没事,等以后和姜九笙混熟了,再接再厉继续要。”诶,为了要个微信,硬是抢了夏琛影帝的电影,也没谁了。

苏问没搭理他。

刘冲拿着手机凑过去:“问哥,给你看个帖子。”刘冲大他好几岁,不过,苏问脾气摆在那,就是让人不由自主地喊哥。

苏问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耐烦:“拿开。”

他继续专注地刷手机上宇文听的比赛视频。

刘冲往地上一坐,瞅了一眼苏问的手机屏幕:“问哥觉得咱们大仙女这身泳衣怎么样?”

苏问抬头了。

他不准刘冲喊宇文听的名字,得喊大仙女。

苏问眯了眯眼睛,神色很危险,偏偏,他一勾唇,带着一股子媚:“咱们?”

好吧,忍。

求生欲使然,刘冲立马改口:“瞧我这嘴,欠的,是你家的,你家的!”把苏祖宗哄好了,刘冲才继续,“那问哥觉得你家大仙女这身泳衣怎么样?”火辣不火辣!性感不性感!

苏问用手盖住手机屏幕:“眼珠子不准乱瞟!”

瞧这护食的样!

刘冲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微博,递过去:“你不让我看,可全国十几亿双眼睛你也管不着啊,你看这帖子,都在讨论你家大仙女的泳衣和身材。”

宇文听的颜值和身材,是国家运动员的门面,国家队好不容易出一个花容月貌的世界冠军,盯着的人当然多了。

苏问才滑了几页评论,脸就冷了,爆了一句粗,拿起自己的手机,直接披大号,挨个算账。

刘冲后悔莫及,赶紧拉:“祖宗诶,你可不要再去怼网友了。”

前两天,苏问刚因为怼网友上了头条。

苏问长腿曲着,往树干上懒懒一靠:“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不论你贫穷或是富贵,朕都瞧不上你。

此时,苏问那张华夏五千年第一盛世美颜的漂亮脸蛋上,就摆着这么一副十分欠揍的表情。

刘冲忍住一巴掌糊过去的冲动,陪笑:“您是老板,您请便。”他托着下巴,故作深沉,“不过老板您这么光明正大地披着大号去怼网友,火眼金睛的网友顺藤摸瓜会找出你家大仙女的,到时候老板您五千万女友粉,肯定会组团去黑你家大仙女呀。”

苏问端着一脸妖媚:“你傻逼吗?”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刘冲,“我干嘛要在这里骂,老子去他主页骂。”

刘冲:“……”

你知道那种无力感吗,想打死又不敢打死也打不死的无奈与愤怒!就是这种感觉。

“笙笙。”

姜九笙回头。

时瑾牵着她的手,捏了捏她手心:“你盯着别人看了三十七秒,现在是不是该看我了?”

她失笑,任由他牵着往二楼休息室走:“你认识他吗?”他是指苏问。

时瑾淡淡看了一眼杉松树下的苏问:“他以前是sj’s的艺人,三年前自立门户了。”

时瑾与sj’s关系密切,这些消息他自然有所了解。

姜九笙漫不经心似的:“嗯,三年前我在一次晚会上碰见过他,当时他在刷宇文听的比赛视频,现在三年过去了,他还在刷宇文听。”她不禁笑了,“而且,苏问可能忘了,三年前他就向我要过宇文听的微信,刚才,他又问我要了一次。”

她提了几次苏问的名字了。

时瑾蹙眉:“你想说什么?”他不喜欢她提别的男人的名字,非常不喜欢。

姜九笙思量,说:“你和苏问应该是一个派系的私生饭。”

只是君子之交,姜九笙都发现了,苏问对宇文听痴迷得不行。

时瑾不置可否,只道:“我应该比他聪明一点。”

怎么说?

姜九笙看向时瑾。

时瑾声音温和,纯粹就事论事,没有诋毁的意思:“苏问出道前念过体校,练游泳,是花高价买进去的,不过只待了不到一周,游得实在太烂,被劝退了。”

劝退……

姜九笙哑然失笑,竟还有这么一出,难不成苏问是为了宇文听才花高价买进泳队的?姜九笙被自己这个猜想窘到了。

她问时瑾:“你怎么知道的?”

时瑾言简意赅:“凑巧。”

她没有再问了,换了话题:“待会儿先去西交大接锦禹可以吗?”锦禹在西交大试课,若没有问题,九月就可以正常任教。

时瑾抿了一下唇:“我拒绝呢?”

姜九笙认真想了想:“那我只能自己去。”

时瑾脚下顿住,转身,面向她,把她白色毛衣的衣领往上提了提,将裸露的锁骨遮得严严实实,神色认真,口吻一本正经:“笙笙,你最近让我觉得,姜锦禹比我重要。”

姜九笙不以为然:“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时瑾俯身,微微凑近她耳边:“我们已经半个月没有做了。”

“……”

姜九笙脸瞬间红了,拉住他,快步走进了自己独立的休息室,关上门,锁上,又羞又恼:“锦禹未成年。”

对于床笫的事,时瑾热衷,而且从不遮掩,像他说的那样,风月情爱,欲是必不可少,不需避而不谈。

知她害羞,还是压了压声音,时瑾依旧不满:“咱们家隔音很好。”

姜九笙觉得这个话题可以打住了:“给我卸妆?”

时瑾去拿了卸妆水,动作驾轻就熟,十分有条不紊。大概心里郁结不欢,完事后,他把她直接按在沙发上亲,带了惩罚的意思,吻得有些狠了,便停不下来了。

时瑾压着她,唇在她脖颈上流连,身体紧贴,反应很明显:“笙笙,想要。”

姜九笙默了一会儿,小声地问:“锁门了吗?”

“嗯。”

他抬头,一双眼,微红,染了情色,实在祸人。

姜九笙鬼使神差了,把头埋进他怀里:“轻一点。”

她虽不是胆小的性子,可在性上面,到底内敛,极少这样纵情。

时瑾似乎有顾虑:“不怕?”

怀里的人抬头,一双潋滟氤氲的桃花眼,拂过淡淡的媚意,她笑了笑,反问:“怕什么?你不是在吗?”

她的地盘,她的男朋友,玩大点有什么。

她媚眼如丝,突然胆大得像只妖精,时瑾所有顾虑溃不成军,缴械投降,压下去,手滑到她腰上。

她按住他的手:“就这样。”

因为是休息室,沙发对面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她到底紧张,没让时瑾褪掉上衣。

时瑾低低轻笑,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坐上面。她今日难得穿了一身长裙,裙摆铺开,落了他一身。

镜中,漂亮的女人伏在男人身上,衣衫完好,黑色裙摆下两只白皙的脚踝露出来,微微晃动。

喘息声,压抑又暧昧。

近黄昏时分,姜九笙是被时瑾抱出休息室的,因为腿软。

两人离开后,关了灯,休息室最里面的角落里是一间更衣室,很简陋,就拉了两层帘子,一直嫩白的手拨开深紫色的帘,随后,是一双穿着白色球鞋的脚。

是个女人。

休息室里很暗,女人拿出手机,屏幕上的光亮了,淡淡的冷白色,融进女人一双炯炯发亮的杏眼里。

娇柔的声音响起:“二哥,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停顿了许久,女人轻笑,“好,晚上我等你。”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时瑾把姜九笙放进副驾驶,给她系好安全带:“很累?”

“嗯。”声音还带着沙哑,没什么力气,惺忪又慵懒,一双桃花眼半开半合,带了些性感。

时瑾有些心疼,亲了亲她的脸:“怪我。”情事过后,他一双清润的眸子,倒异常艳丽,“是我太高估了我的自制力。”

年轻男女,食色,性也。

姜九笙愿意惯着他,只是……她拧眉:“没有避孕。”

“不会怀孕的,你安全期,而且,”时瑾小声在她耳边解释,“我没有弄在里面。”

他真是……什么都敢说!

时瑾,就是只妖精,处处勾人!

姜九笙脸热得厉害,不看他,拿他以前说过的话他来驳他:“时医生,也有万一的。”

时瑾倒很镇定:“如果这么不走运,我认。”

“你不是不喜欢吗?”

她微张着嘴,诧异,时瑾情不自禁,在她红唇上啄了一口,反问:“你不是喜欢吗?”

姜九笙费解。

毕竟之前他对孩子那么抵触。

“不明白?”时瑾抿了抿嘴角,有种认命的无奈,“笙笙,你跟我犟一犟,我就没原则了。”

那次在医院,他就明白了,在他们家,不论她对他有多千依百顺,最后做主的,一定还是她,当然,他也许会抗议,可真要她动了真格,那么,抗议无效。

姜九笙笑了,很愉悦,眉眼弯弯:“那我再跟你犟一次,锦禹去西交大后,跟我们一起住可以吗?”

“……”

反将一军,她真是要他命!

时瑾舔了舔牙:“不行。”

姜九笙挑了挑眼角,故意揶揄,眼带笑意,带了几分玩味:“你刚刚还说对我没原则。”

时瑾一向顺着她,但这件事,他坚持:“前提条件是不涉及第三方。”时瑾歪着头,瞧她的眼睛,眼底全是温柔的影子,“笙笙,姜锦禹十六了,跟我们住一起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