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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娘。”孟沛阳嘻嘻一笑,“我来时和我娘说,我惹上麻烦了,季唯要抓我关禁,一柱香时间我还没回去,赶紧杀过来救我。”

25、第二十五回

孟沛阳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韩夫人彪悍的声音。

“季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囚国公府世子。”

戚晚意双腿一软,无力地跌倒地上。

“晚意,你怎么也在这里?”韩夫人进得门来,看到戚晚意惊讶地叫起来。

戚晚意心里窝了一泡泪说不出话。

孟沛阳那里扶着头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娘,我感觉头很晕,可能是撞破额头流的血太多了。”

“啊?快,跟娘回去。”韩夫人慌了,扶了孟沛阳就要往外走,口里道:“季唯,我不管你要问什么案,我儿子身体不适,我要带他回去。”

“韩夫人,你这是藐视王法扰乱问案。”季唯大喝:“韩夫人,你停不停下,不停下,依律掌嘴十下。”

“季唯,我看你敢不敢?”韩夫人狂笑,脚步不停。

“目无法纪官威,还不给我上?”季唯冷冷地瞄向一边的差役,差役上前架住韩夫人,季唯扫了想欲上前的孟沛阳一眼:“孟世子,你是不是要与你娘同罪?”

“季唯,要公报私仇你冲我来?”孟沛阳没了玩笑模样,紧攥着手,盯着季唯目眦欲裂。

“季唯只是依律办事,孟世子没犯案,本官何必冲你而去?”季唯语毕,凑到孟沛阳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藐视王法,往轻里说是无知,往重里说,是你国公府不把当今圣上放在眼里,孟世子,你娘妇道人家无知,你也无知吗?”

娘确是触犯律法了,再争下去,就不只是掌嘴十下。孟沛阳紧攥的拳头松开了,咬牙强忍退到一边去。

啪啪声响起,韩夫人头部摇来晃去,十记耳光结结实实落到她脸上。

这也能行?姜糼容对季唯佩服得五体投地,悄悄问李昂:“季大人是依律办事吗?”

“是的,律法明白规定了。”李昂小声嘀咕:“可是,孟伯母是国公夫人,季唯也可以网开一面的,他和孟伯母有仇吗?”

季唯和韩夫人有仇吗?姜糼容悄悄看季唯,季唯眼神冷洌着,似是感觉到她在看他,转头朝她微微一笑。

姜糼容有些愣神,视线这瞬间的接触让她有一个感觉,季唯治韩夫人是为了替她出气。

季唯听姜糼容讲她梦里给韩夫人打死的,心里的确很厌憎韩夫人,命掌嘴一为替姜糼容出气,一为杀鸡儆猴,让那壮汉看在眼里不敢再有所隐瞒。

十个耳光打完,韩夫人一张脸都肿了,话也不能说了。

“把你受何人指使,都做了些什么从实招来。”季唯至此方问起壮汉的口供。

壮汉见季唯连国公夫人都敢打,哪敢隐瞒,一五一十从实招了。

“娘,原来我差点没命是戚晚意害的,我要是不来刑部,你也不用给……”孟沛阳在季唯这里受了气无处发泄迁怒到戚晚意身上,起劲儿挑拔。

韩夫人听说戚晚意竟设毒计糊弄她,还差点害死她的独子,又害得她今晚被掌嘴,指着戚晚意气得周身发抖:“沛阳……给我扇……小贱人……二十个……耳光……”

啪啪声再度响起,孟沛阳下手丝毫不留情,戚晚意漂亮的脸成了猪头,还给孟沛阳扇掉一颗牙齿。

季唯转过身假装没看到私刑,姜糼容悄悄摸了孟沛阳先前写好的那张纸出来,看完后整个人怔住。

除了韩夫人挨打的意外,所有的一切他都料中了,甚至,连幕后指使人是戚府都知道。

姜糼容不得不承认,孟沛阳真聪明,料事如神。

他还能将计就计,趁机让韩夫人认清戚晚意的真面目,想必韩夫人以后再也不会逼他娶戚晚意了。

这么聪明的人,前世怎么会遭人暗害呢?姜糼容百思不得其解。

“季大人,这案子是不是与我们无关了?我们可以走了吗?”李昂心肠软,看韩夫人挨打已是热窝上的蚂蚁,见戚晚意如花似玉的美人成了大猪头,更是于心不忍,孟沛阳打完耳光,他怕孟沛阳还要动拳脚,急忙拉住他要拖他走。

“你家没事了,不过孟家。”季唯目光扫过孟沛阳落在韩夫人脸上,“韩夫人,戚家使令公子受伤,要追究吗?依律,主犯关押一年,从犯关押半年,受害者亦可以索赔金银不追究刑责。”

关押国公府又得不到好处,韩夫人忍着伤艰难地启口道:“要戚府赔钱,还有,明日升堂公断。”

升堂公断此事就捂不住传扬出去了,以后自己还怎么嫁人?

自己小心翼翼侍奉韩夫人那么久,她却一点旧情不念,戚晚意悲愤不已,眼泪簌簌掉落,衬着一张红肿的脸还有嘴角流出来的鲜血,好不可怜。

李昂有些不忍,劝道:“戚小姐,你此番行事着实不厚道,以后切莫想这些不入流的,幸好沛阳只是有伤,要是出什么事,律法要严惩,孟伯父孟伯母不能放过你,我也不能饶你,这二十巴掌就当教训。”

戚晚意含泪点头,心中一动,假意拿帕子拭泪,眼角悄悄打量李昂,李昂身材魁梧高大,五官深刻,看着粗豪,实则很是温柔体贴,侯府世子虽不如国公世子食邑多,也是很不错的夫君人选。

戚晚意往日不敢打李昂的主意,皆因李昂身边已有了姜糼容和薄染衣两个表妹,她争不过,如今孟沛阳这边已绝望,也许,戚晚意咬了咬唇,心中暗暗拿定主意。

李昂这边走爹娘路线不行的,直接拿下他本人好了。

李昂不知自己无意中又招惹上一朵桃花,劝完戚晚意,朝季唯拱手告辞,喊姜糼容:“糼容,咱们回去了。”

姜糼容不想回,想和季唯说会儿话,拖拖蹭蹭落在后面,到底找不到借口,哭丧着脸出了衙门上了马车。

高夫人听说案子这么快结了,很是高兴,才笑开一朵花,又突地阴下脸。

“糼容,韩夫人嫌弃戚晚意了,暂时不会再念叨孟沛阳,没有韩夫人念叨着,孟沛阳怕是会更无所顾忌緾着你。”

孟沛阳那家伙有韩夫人念叨也无所忌惮的,姜糼容不在意,想到韩夫人被掌嘴,着实快活,叽叽咕咕悄悄讲给高夫人听。

“这……这季唯也太……”高夫人说不出形容词。

太彪悍了是吧!姜糼容很得意,韩夫人整日横着走,总算让她踢一回铁板了。

“韩夫人只怕不肯罢休。”高夫人沉吟着,道:“先前卫国公夫人对她言语无理,她回过头狠整了人家一顿,整得卫国公夫人现在见着她都绕路走。”

“季唯是依律办事,她能怎么整人家?”姜糼容不以为然,孟沛阳在场,都找不出反对的理由,韩夫人难道能比孟沛阳更聪明?

“不管人家,闹得越狠越好,孟沛阳就没空来纠缠你了。”高夫人摆摆手,让姜糼容回去歇息。

姜糼容应下,却不走,道:“姨妈,算上此次,季大人帮了咱们两个大忙了,我明日再去给他送礼感谢他吧。”

“是得感谢他,不过,让你表哥去,你不要去,女孩子家和男人总是来来往往于闺誉有损。”高夫人道。

姜糼容要送礼是想着与季唯见面说上辈子的案情,急忙道:“姨妈,表哥说话直来直去没有我说话妥贴,我见过季大人几次面了,再见料亦无妨。”

“倒也是。”高夫人虽仍觉不妥,也没反对了,道:“上次送的是方砚,这次送什么好?贵重的不行,季大人官声清廉,肯定不收的。”

“我想想做个什么清雅又不值钱的东西吧,姨妈就别操心这个了。”

送季唯的东西姜糼容自那日去过季唯宅子就想着了,季唯的住处简陋也罢了,布置太不上心了,冷冷清清的,得弄着小饰物增加活力。

女孩子家对打扮房子天生的有热情,侯府里现成的东西姜糼容没要,尽是上好的,拿过去跟季唯的房子格格不入,季唯想必也不喜欢。

季唯还要上衙门办公,再有两日衙门里就放年假了,姜糼容也不急着去找他,跟库房要了粉红嫩绿鹅黄淡紫几匹花布,没要绫罗锦缎等料子好的,这花布也就侯府的丫鬟做袄子的里衬布。

另外又要了一大包棉花,回了房间就张罗开来。

“小姐这是做的什么?”粉妆看着姜糼容剪出来的各式造型惊奇不已。

“小白兔小山羊菊花形状坐垫靠背……”姜糼容笑道,喊粉妆帮忙。

“这布虽不是粗布,也太不好了,小姐怎么不要软烟罗等好的?”粉妆不解地问,凭高夫人对姜糼容的宠爱,姜糼容要什么有什么的。

“绫罗有绫罗的好,花布有花布的好,看着舒坦,用着称心才是最好的。”姜糼容笑道,双手不停飞快地动剪子。

粉妆若有所思看她,微微失神。

姜糼容做了四个动物形状的靠垫和四个菊花状的坐垫,还有拳头大小的几个小绒球挂在搭钩上做装饰的,做完了这些,看看布匹还剩了不少,心血来潮又做了一只硕大的白兔。

白兔装上棉花后松松软软的,姜糼容很是满意。

抱着大白兔蹭了蹭,姜糼容想起季唯美绝人寰的脸,微微有些心痒。

26、第二十六回

孟沛阳这两日没跑李府来,许是在安抚尊严受伤的韩夫人,姜糼容得以清静,缝起软垫子来很快,衙门放年假这天,她的礼物恰好做完。

季唯没有下人,挽了袖子在搞卫生,忽听门外一声清脆的季大人,急忙去开门,一看,愣住了。

姜糼容抱着大白兔看不清路,听得开门声,叫道:“季大人,快来帮忙。”

“好。”季唯毛手毛脚去帮忙,连人带大白兔一起抱住往屋里搬。

“季大人,你……”姜糼容给抱得太紧说不了话,季唯把她直抱进堂屋才停了下来,停下来后还不松开,傻傻道:“好软和!”

话说完了,季唯猛觉不妥,急慌慌松开姜糼容和大白兔后退。

这话换了孟沛阳说,姜糼容就会认为是在调戏自己占自己便宜,换了季唯,她却觉得甜丝丝的。

两人之间又隔着一只大白兔,不算无礼,姜糼容自己替季唯找到理由,把大白兔放到椅子上,笑道:“车里还有,过来帮忙。”

形形式式颜色各异的软垫子拿进屋子,姜糼容一个一个放到椅子上,霎那间一屋清新晴好,鹅黄嫩绿浅粉妆点似春暖大地,五彩六色渲染出芬芳气息,菊花漾着盈盈笑脸,小绵羊小白兔活泼泼把犄角旮旯都被跳荡出勃勃生机。

季唯看得失神。

有个女人的房子就是不一样,让人从心里觉得温馨舒适。

“好看吗?我这礼物不错吧?”姜糼容举着剩下的几个绒球,睁着明亮的大眼邀功要奖赏。

“好看,很不错。”季唯笑道,很想去捏姜糼容白腻腻肥嘟嘟的腮梆子,忍了忍没捏,拿过她脸颊的绒球捏。

“这几个给你做纱帐搭钩的装饰。”姜糼容解释。

“怎么挂?你来帮我挂。”季唯拿过去,往一侧卧房走。

姜糼容迟疑了一下,季唯坦坦荡荡,她扭捏着反显骄情,跟在背后进去。

季唯的卧房也很简陋,一只高脚衣柜,一张木漆大床,床前一个小木柜,别无他物。

床单被子是简单的蓝缎面子,蓝色撒花纱帐,刚棱冷硬中,浓浓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姜糼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脸有些儿红。

季唯把绒球举到搭钩上了,旁边没来人,转头道:“怎么挂?过来……”话说了一半对上姜糼容粉扑扑的脸蛋闪烁的眼神,不由得顿住了。

“随便挂吧,我出去了。”姜糼容小脸不只是有些红,而是成了大红蛋了。

季唯太漂亮了,许是在家中不用到衙门,着装比较随意,白色长衫,腰间细带松松系着,性感撩人的紧,让人……让人很想扑倒他咬上一口。

季唯见姜糼容转身出去,脑子里什么也没想,急追过去伸手去抓她的手,指尖碰到细滑娇嫩的肌肤触电似的麻,他想松开却撒不开手,只是脸也红了。

“季大人。”姜糼容想让季唯松手,美色当前,不止开不了口,身体还微有发热。

“糼容。”季唯低声叫,声音缠绵。

姜糼容整个身体麻了,双腿跌软脑子空白一片。

“慎之。”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一室的粉红泡泡砸碎,姜糼容猛地推开季唯往外走。

“别出去。”季唯飞快拉住她,又极快地放下门帘,“是刑部的同事,在里面躲一下。”

躲起来?偷情似的,姜糼容难为情地扭身体。

季唯自己也不自在着,脸灿如红霞,怕姜糼容不悦,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毛清池开起玩笑来荤素不忌,别给他看到你,我尽快打发他走。”

姜糼容耳朵热得烫,轻点了点头。

“做什么这么久才出来?”季唯的同僚毛清池嗓门很大。

“有点不适正在休息,有事?”季唯声音有些冷有些不耐烦。

“什么不适?不会是想女人想出来的不适吧?”毛清池道。

“扯淡。”季唯恼羞成怒,“有事吗?没事请回,我要睡觉。”

“睡觉?”毛清池怪叫:“慎之,别以为只有你明察秋毫,我也不是好蒙的,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院子里半桶清水一条抹布,分明是你正在抹擦门窗有客到访停了下来,这软垫子颜色娇艳,显然出自女人之手,昨日我来时还没看到,你脸色绯红眼神明亮,半点没有不适之状,综上种种,那位佳人现在就在你卧房中,我没说错吧?你要不心虚,就让开,给我进去看一看。”

外面传来拉扯声,姜糼容僵住,给那个毛清池进来看到了,自己真是有嘴说不清,从扯打的状况听来,那人和李昂一样,是个大刺刺一点忌讳没有的人。

季唯定会拼了命不让毛清池进来的,只是那样就失了同僚之间的和气,姜糼容脑子里转了转,一咬牙,扯开衣领露出脖颈锁骨,脱了鞋子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上,面朝里,露了半截香颈,口里发出一声呻吟。

“啊?你房中真有女人?”毛清池大叫,季唯听到声愣了愣,一个不察,给毛清池冲进房去。

“对不起嫂夫人。”毛清池冲进房急忙退出来,尴尬不已,“慎之抱歉抱歉,打扰了。”火烧屁股似走了。

赶半天不走,自己一下子就让他识趣了,姜糼容得意地坐了起来,唇角高高扬起问走进房的季唯:“我机灵吧?哈,想不到你的同僚这么纯这么好骗。”

不是好骗,而是,你这么躺我床上,任谁都会尴尬得赶紧走。季唯看着自己那床蓝色的被子半掩着的姜糼容雪白的脖颈,喉头有些干渴。

不行,再看下去忍不住了,可是,又舍不得让姜糼容离开属于自己的被子。

季唯压下翻滚的不怀好意,一本正经道:“盖着被子暖和,横竖都躺了,别下来了,我去烧炉子,一会堂屋烧了炉子你再出来。”

好像有道理,躺都躺了,被子也盖了,季唯平平静静的表情使姜糼容刚萌芽的羞臊给抑杀了,房子里没烧炉子也着实冷,姜糼容点头应好。

季唯烧了炉子,提进堂屋,不愿意姜糼容从他的床上下来,看看日已近午,又走了出去煮午饭。

一个人的日子吃食很随便,家里也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季唯苦恼了片刻,做了两碗鸡蛋面。

季唯端了面进屋,姜糼容已下床了,她只躺了一会,静下来给被子淡淡的男人气息熏得不好意思忙下床。

大美人竟然会下厨,冬日冷吃面喝热呼呼的面汤也不错,姜糼容赞不绝口,吃得很痛快。

“你往日在侯府里没吃过这么普通的饭食吧?能吃的惯粗菜淡饭吗?”季唯吞吞吐吐话说得一点不爽快。

“不就吃个饱嘛,没什么。”姜糼容不在意,肚子饱饱的通体舒畅,猛想起此来的目的,急忙道:“季大人,我上次说的那个梦,我再详细说说,你帮我参详一下谁是凶手。”

“好。”季唯接过姜糼容手里的空碗搁到一边,坐直身体严肃起来。

“季大人,先说明,我不是妖怪。”要把自己是穿越的事说出来,姜糼容怕给季唯当妖怪。

“小姐,小姐……”门外一阵叫嚷,姜糼容到唇边的话又被打断,来的是粉妆。“小姐,大事不少了,大公子给都府衙门抓去了。”

“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姜糼容变了脸,李昂不是惹事生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