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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唯能与他们齐名,最初是因为美貌,秋水含烟似的眸子,两片桃花瓣似的嘴唇,白玉般温润的面庞,其艳质赛明珠别具幽情,其洁似流风卷白雪韵致倍清,令人见之沉迷忘俗不思寝食。

对因美貌与自己齐名的季唯,孟沛阳极是不屑的,觉得季唯绣花枕头一个。

后来,不知从何时起,人们提起季唯时,不再提季唯的美貌,只说季慎之又破了什么案什么案。

渐渐的,季唯的声名远远地凌驾于孟沛阳和李昂李逸之上,孟沛阳对季唯也好奇起来。李昂接到姜糼容托转交季唯的信,去给季唯送信后告诉孟沛阳了,孟沛阳对季唯的声名竟传到千里之外闺中小姐耳中起了说不清妒意。

姜糼容给名扬京城的刑名高手写信,除了有案情求助不作他想,孟沛阳当时很想赶往靖海关破案,却因韩夫人反对百般阻挠而没有成行。

在鄄城外看到从靖海关方向而来的一辆马车放缓了速度,车夫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孟沛阳便知车上是姜糼容。

掀起车帘子的瞬间,孟沛阳的视线先落在季唯身上,他目力甚好,一眼便看到季唯衣袍上属于姜糼容的头发。

孟沛阳有些意外,季唯声名在外,除了听讼清明决事果敢,人们议论得最多的还有他寡言高傲冷情的性格,从不对女子假以辞色,他与姜糼容只相处了近一个月,便那么亲密了吗?

姜糼容朝孟沛阳龇牙裂齿恶声恶语,孟沛阳极是感兴趣,为了试探季唯,他极无礼极亲密地纠缠姜糼容。

李昂的到来打断了季唯到唇边的话,孟沛阳有些遗憾听不到季唯会说些什么。

李家拉马车的马是良驹,不是季唯的老马能相比的,孟沛阳却特地吩咐马车夫走慢些,果然季唯跟上了,在他们后面不远。道路受阻暂停车时,孟沛阳故意折了梅枝当众示爱,季唯果然没控制住,下了马车过来拉走姜糼容。

一开始缠着姜糼容是想试探季唯,后来……孟沛阳开心地笑了。

他发现自己歪打正着,姜糼容张牙舞爪的模样那么可爱,比他见过的或温柔娴静,或妩媚冶艳,种种风情的闺阁小姐要迷人得多。

把小野猫驯服了搂进怀里,会是什么滋味?孟沛阳想起初见那日马车里,手指在姜糼容口里撩拔时的激荡,身体霎地有了反应。

孟沛阳想得出神,笑容猥

琐,姜糼容见机会难得,不再迟疑,走出院子她怕孟沛阳回过神来追上,悄悄往廊下走,一闪身从屋子一侧走屋后而去躲进藤蔓架里。

孟沛阳快活的很,迷糊里暖阁春深,红烛高烧花馥佳人娇,猛然清醒过来,面前已空无一人。

好机灵的小野猫!孟沛阳脸上笑容更深,身体一纵跃上屋顶。

大年夜李府各处点了不少灯笼,虽没有白天的明亮,却看得也不差,院子外面的卵石小路视线之内没看到姜糼容的身影。

孟沛阳目光落在脚下的屋子,继而游移到屋后的花架藤蔓上,忽哨了一声,抬步要往下冲,又停了下来,飘然下地离开了问梅居。

姜糼容要捉迷藏,那就陪她玩玩,她一时半会不敢出来,自己先去找李昂说会儿话再过来。

姜糼容拿不准孟沛阳走了没有,确如孟沛阳所想,本拟多隐慝些时的,只是冬日着实太冷,受不住,咬了咬牙走出来。

孟沛阳不在了,姜糼容暗暗高兴,问梅居众人沉睡着,她也不留下来了,跟孟沛阳说了那么多话,已近午夜,李宗权想必不会再使人来寻她去大厅一起团聚。

姜糼容回清芷榭,进起居厅时愣住了。

灯影里一人明丽如朝霞,眉眼风流光华韵秀,不是季唯却又是谁?

季唯看到姜糼容,眸瞳璀璨,站起来快步朝她走过来。

“你怎么这时来了?没陪吕大人守岁吗?”姜糼容小声问。

“我很想看到你,就过来了。”

“那你也不能到我院子里来,这样会招人闲话的。”虽然看到他很欢喜,姜糼容还是指出来,怕季唯有些地方傻乎乎的。

“我来找你给人知道不好吗?”季唯一向不注重男女之情,启蒙的李昂出入薄染衣的院子表现平常的很,他只当不要紧的。

他进来也是不避耳目进来的,李宗权和高夫人正忙着,他和李昂说要找姜糼容,李昂不假思索便点头,他便过来了。

“肯定不好。”姜糼容小声道,左右看了看,侍候她的丫鬟一个不见。

他不会和孟沛阳一样,用迷香把人都熏睡过去吧?

“她们都出去看热闹了。”季唯看出她的想法,笑着解释,复又收了笑,长指抚上姜糼容嘴唇,“怎么咬伤的?”

什么热闹让那么多下人不守规矩留一个下来值守的都没有?姜糼容没去细思,愤怒地把晚上李逸害的自己差点当众向他求欢的事讲了。

季唯哪个时候都是好听众,一言不发专注地听着。

姜糼容讲完骂过了,胸中郁气尽消,说了太多话有些口渴,嘟嘴道:“你倒杯水给我喝。”

季唯没动,他定定看姜糼容,一双纯黑的眸子若有所思求知若渴。

“想什么?快去倒水给我喝”姜糼容用手肘顶他。

季唯没动,“你把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那事很简单吧,定是李逸在身上带了特殊的迷香,自己才会失神,姜糼容不解季唯还有什么疑点,便从头再讲起。

讲到自己动情起念时,姜糼容见季唯眸子里波澜轻漾,猛地醒悟过来。

这小傻瓜无视案情,心思盯到她当时的反应上去了。

“跟你说正事呢!”姜糼容微嗔。

“我……”季唯有些羞涩,却不肯罢休,两手搓了搓,拉住姜糼容的手,小声道:“再说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小傻瓜真纯,像个可口的果子,外表鲜亮水嫩,看着诱人闻着清甜无比,咬一口定是清脆可口极了。

姜糼容觉得很有趣,身体有些微痒,爪子更痒,很想剥光季唯,一口一口咬吃品尝。

姜糼容的目光在季唯身上睃巡了一个来回,定在他胸膛上。

“说也说不清,我让你切身感受一下。”姜糼容调皮地笑了,纤指缓缓拉开季唯的衣领。

季唯五官生得好,肌肤更是完美,如珠玉般光润,渐渐露出来的锁骨线条柔和流畅,姜糼容咽了咽口水伸张开色爪摸了上去。

季唯呆呆怔怔看她,紧张得一双手搭上姜糼容肩膀想推开她,又舍不得,往外推又往里扳,无所适从。

姜糼容看他纠结,那模样实在可爱极了,真想表扬他两句,不过,此时此刻,说话就太煞风景了。

指尖下触摸着的肌肤柔润温暖,在她的触摸下缓缓浮起暧昧的浅粉,姜糼容喉干舌燥,流氓才耍了个开头,已是有些忍不住想直接扯开衣裳看下面了。

季唯低着头看姜糼容,看着她的手在自己锁骨上来回游移,只觉得她摸得太慢太温柔了,再粗鲁些更好。

那日回去后,他向吕风请教男人怎么就让女人有娃,吕风红着脸说多摸摸多亲亲就懂了,季唯这两日一直在想着要摸糼容,要亲她,眼下糼容就在眼前,季唯有些苦恼,要亲吗?要摸吗?

某个地方奔腾叫嚣时,季唯终于忍不下去,搭在姜糼容肩膀上的双手猛地发力,把她推按到椅子上。

他太用力了,姜糼容有些不适,未及调整坐姿,季唯弯腰伏在她身上乱咬乱亲,跟大狗啃咬喜爱的骨头似的,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咬过吻过的地方弄下一片湿渍。

姜糼容低吟了一声,背部硌着椅背很不舒服,季唯这么乱啃,把人啃软了,更加支撑不住。

季唯的手从脖颈往下摸索,手肘无意识地隔着柔软的抹胸布料在山峰上面磨擦。

狎昵的触碰使得身体感官享受更为敏锐,异样热流在季唯手肘的蹭动下一**渗出,颤栗的酥麻不断加深,随后以山峰为支点,向周身各处蔓延。

姜糼容渴切得厉害,喉咙深处逸出低低的压抑的呜咽,眼睛浮起湿润的雾意,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

季唯的反应比姜糼容还强烈,他的下面如拉紧的弓弦一般紧绷着焦灼地需要得到纾解,可怎么样才能得到纾解,他却又迷糊着。

季唯蹙紧眉甚是苦恼,后来,迷糊里就去扯姜糼容的裙腰。

小傻瓜看着糊涂,探索精神却是一流。

裙带子给他拉开了,抵着自己的那东西灼烫坚硬,再给他摸索下去,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便在今晚了。

他很聪明,即便没有经验,一经学会了,便是无以伦比的强大,那会是什么滋味?姜糼容有些难以自控地想要尝试。

身体想要的紧,脑子里却知不行,这可不是在现代,未婚弄出个娃来不是小事。

听说男人求欢被拒会很受打击,怎么才能让季唯冷静下来?

姜糼容把火点燃后,现在想灭火了。

姜糼容脑筋一转,黠笑了一声,道:“季大人了解我那时的感受了吧?若是了解了,把我扶起来好不好?我的后背硌得难受。”

季唯摸着姜糼容细腰的手顿住,面庞涨得通红,急慌慌站起来,毛毛躁躁去扶姜糼容,替她抚揉背部。

“我……我没注意,不是故意的。”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见自己一句话便让他慌了神,姜糼容忍俊不禁,抓住他的手轻挠了一下安抚他,笑道:“也不是很难受,你说说李逸这回这么黑心要害我,我怎么反击回去。”

姜糼容把白氏足不出户,又约束着院子里的下人都不准出门一事又说了,怒道:“李逸太狡猾了。”

季唯嗯了一声,面上春色隐退,凝眸沉思,眉眼变得冷峻。

“糼容,今晚之事,李逸的目的在警告你不得轻举妄动,否则,他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寻事生非的是他娘,他竟怪到我头上来。”姜糼容气极。

“说不定他也劝告过白氏了,不然,以白氏嚣张的气焰哪肯避让。”季唯道。

好像有些道理,白氏一向的招招摇摇,根本不把她姨妈放在眼里的。

“李家好像要出什么大事。”季唯沉吟着道。

“此话怎讲?”姜糼容不解,有些惊慌。

“我来时,侯府大门琉璃瓦顶上停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鸟,有人说,那是瑞鸟,侯爷和你姨妈很高兴,认为祥瑞降落李家,合府下人都跑去观看了。”

原来清芷榭的下人跑去看瑞鸟了,姜糼容对这种所谓的吉兆也觉得是祸非福,不由得皱起眉头:“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真是那只鸟无意中跑我姨妈家大门顶上来停下来的?”

“难说,咱们过去看看吧。”

大半夜的跟他一起出现不好吧?

还是分开前往好,发髻衣裙方才弄乱了,也需得重梳一下换一套衣裳,姜糼容让季唯先行一步。

姜糼容梳好发髻换好衣裳才想往大门去,侍女碧月急匆匆奔了过来。

“小姐,宫里太后听说有瑞鸟落在咱家门上,极是欢喜,命太监送了赏赐过来,又问府里有几位小姐,听说没有小姐有表小姐时,让夫人带着你和染衣表小姐一起进宫,宫车在大门外候着。”

半夜里宣人进宫?姜糼容吓得心惊肉跳。

懿旨下再多疑问也得马上去,姜糼容急急赶到前面去。

季唯刚走,想必还在,追上他向他请教怎么应对吧。

正厅案几上琳琅满目的珠宝,想必是太后的赏赐,高夫人已按品大妆,李宗权和白氏也在,却不见季唯。

季唯告辞了?姜糼容四处寻找,不只季唯,李昂和李逸也不见。

高夫人脸上没有喜色,看到姜糼容轻招手,“来了,跟姨妈走吧。”

姨甥出府上了门外的宫车,却不急着走,高夫人说,要等薄染衣一起。

“姨妈,我怎么觉得这事蹊跷。”姜糼容愁眉道。

“是有蹊跷,方才孟沛阳挟着季大人上大门顶上查过了,咱们大门顶琉璃瓦上不知何人在何时洒了很多南疆香米,那瑞鸟是给香米吸引了停下来的,季大人让孟沛阳喊了你表哥带了李逸上大门顶,四个人如今正在悄悄捡香米。”高夫人小小声道。

“灭迹?”姜糼容低声惊叫。

“嗯,季大人说,此事惊动宫里太后和皇上了,那香米万一给太后和皇上知道了,李府便是假祥瑞欺君之罪,眼下不是真祥瑞也得弄成真祥瑞。”

“是什么人要害咱们家?”姜糼容有些惊怕。

“未必是要害咱们家。”高夫人叹气,有些赧然,声音更低了:“我不敢和季大人说,瑞鸟刚出来,宫里太后便知道了,又宣姨妈带你和薄染衣进宫,我猜,是戚晚意和她表姐说过了,她表姐在太后面前提起过,这是要找借口让染衣进宫为妃,皇上总不可纳妃娶后,太后着急了。”

“太后可以明言要皇上要册妃,何必兜这么大圈子,皇上要不愿意,这……这可是……弥天大祸。”

“往日宫宴时我见过皇上,皇上是有道明君……”高夫人期期艾艾道。

“便是英明有道,也不喜欢给人这样做套,戚晚意真是胆大包天。”姜糼容怒不可遏。

高夫人有些难为情地低垂下头,忽地惊叫道:“戚晚意要使诈让染衣进宫为妃讨好太后,瑞鸟干嘛不让落在薄府门顶要落咱家?是不是连你也要算计?”

“算计我?”姜糼容摸自己圆嘟嘟的包子脸,迟疑道:“皇上不可能品味那么差,连我这等没姿色可言的也看中吧?”

35、第三十五回

“什么叫品味那么差?”高夫人非常不高兴,“我家糼容脸圆圆的多可爱,皮肤水嫩嫩的……”

姜糼容给高夫人夸得又是羞又是感动,倒到高夫人肩膀上撒娇,薄染衣到来时,高夫人方停了夸自己甥女儿。

看到薄染衣,姜糼容和高夫人不约而同惊讶得张大嘴巴。

才两日没见,薄染衣像换了个人似的。

锅铲似的留海遮住了光洁的额头和秀气的眉毛,脸颊不知怎么整弄的,看起来肌肤很粗糙。

姜糼容先是惊讶,接着恍然大悟,薄染衣想来是怕进宫给皇帝看中了。

高夫人也猜到了,看看薄染衣看看姜糼容,暗暗后悔,该让糼容也整弄得丑一点的,眼下糼容和薄染衣在一起,怎么看都是糼容更好看。

宫车行驶起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姜糼容没有高夫人那么忧心,她觉得以两人现在的模样,太后应该看不中她们的。

高夫人没敢和季唯说戚晚意支招让她把薄染衣送进宫给皇帝当妃子的事,季唯怕有人要陷害李家弄出假祥瑞,孟沛阳与他同样想法,招了李昂李逸,不敢唤下人,四人上大门顶急忙捡拾香米。

琉璃瓦鱼鳞似的,香米散在其中捡起来很是困难,季唯又交待,务必一粒不留,四人弯腰低头,捡了很久方捡干净。

“总算干净了,季大人,多谢你。”李昂很感激,李逸也微笑着道谢,这么一弄都三更天了,大过年的不便留客,兄弟俩一齐送季唯。

孟沛阳用不着送,客套话都不需说他自个走了。

季唯在侯府大门外站定,拱拱手要走了,突然剧咳起来,抚着喉咙喘气不止。

“季大人不舒服吗?回来歇歇吧。”李昂关切地道。

“没事,嗓子有些哑而已,大公子,麻烦你进去帮我倒杯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