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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姜糼容怕李昂未定下亲事自己另许高夫人伤心,如今偷眼看去,高夫人也不是很反对,放下了一颗心,浅施了一礼退出。

此时议亲也只是小定,便是大议下聘,也没自己的事,季唯那边要请吕风出面,自己这边则由高夫人李宗权打点,想到两人都是爷娘去世孤儿一个,姜糼容有些伤感,

自己如意了,薄染衣可生麻烦了。姜糼容想到薄染衣喜欢的是李昂,孟沛阳也不喜欢薄染衣,若给两家长辈乱点鸳鸯谱定下亲事,后来再闹嚷悔亲麻烦可不小,忙到宜兰苑去,要悄悄透露消息给薄染衣,使她能在定亲前反对。

薄染衣正跟着李昂在院子里踢腿挥拳,乌墨似的长发拢在头顶学着男人的样子束着,上身穿一件烟霞片锦斜襟小袄,外罩浅绿色团花排穗褂,腰间系一条松花绿汗巾,下面未着长裙,穿着石榴红洒花夹裤。虽没着烟罗长裙时的绝美,却别有一番勃勃英气。

李昂在美人儿旁边也不逊色,古铜色的肌肤充满活力,脸庞英朗,身材健硕,跟粉脸含春,眸转秋波的薄染衣在一起,颇有几分金童玉女的密契。

姜糼容本想进去好意提醒薄染衣的,这当口薄染衣侧脸间恰看到她,那双秋水明眸瞬间变得寒如利箭,仇恨满满看她。

这是怕自己进去打扰她和李昂吗?姜糼容心头火起,暗骂自己,操那个心做什么,薄染衣有爹有娘自有替她操心的人,可不似自己孤儿一个。

姜糼容不进去了,转身便走。

 

57、第五十七回

姜糼容以为自己和季唯的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却不料另起风波。

季唯这日中午记挂着吕风,到吕府去了没在李府,李宗权使去请季唯的丫鬟没请到人,李逸回来了。

李宗权那物废了,最伤心的是白氏,昨日晚了来不及,今日一早便使人去宫门递消息给李逸,要李逸赶回来商量一下,看趁早些治能不能治好。

李宗权极宠爱且依赖李逸,把昨日发生的事点滴不漏讲给李逸听,李逸一听老爹不举的事孟沛阳和季唯都知晓了,当时便沉了脸,再听李宗权讲要将薄染衣和姜糼容许给孟沛阳和季唯两个,那脸便如利剑出鞘,青云吞日,寒气幽芒直透人眼眸。

两个表妹是他在皇帝那里的挡箭牌,若两个都许人了,皇帝便能以他无所盼为由更加肆无忌惮,他难道再胡扯出谁家千金来做意中人?

“孟沛阳和季唯都不是多嘴饶舌之人,爹不必担心。”李逸声音低沉,话锋一转,道:“染衣和糼容都是在爹和母亲膝下自小长大的,脾气性情都知道,糼容尚在孝期中,虽然已过百日,但毕竟成亲还得等两年多,何必急着外聘,过几年再说。”

他说得含含混混,李宗权以为他对姜糼容有意,不觉怔住。

高夫人打心底不想急着把姜糼容许人,最好是能留作自己的媳妇,李逸反对匆促定亲,她自然没有异议。

夫妻两个吵了一上午,李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使一切变成尚未发生过。

“母亲家事繁多,孩子不打扰了。”李逸浅笑道,却不移动脚步。

他父子俩要说悄悄话要支开自己,高夫人暗暗伤怀,面上不便露出来,顺着李逸的话借口要去打理家事走了。

李逸觑得高夫人走远了,问道:“爹,到底怎么回事?请姑父诊视过了吗?”

“你姑父看过了,只说了句无法可想便走了。”李宗权有些生气,又无可奈何,臊着脸把症状说了,那物没受伤不痛不痒,只不知为何就是没反应。

李逸沉吟,半晌问李宗权,“爹和戚姨娘昨日下午一共弄了几次,用药了吗?”

“用药了,她那里一直备的有药,几次爹也不记得了,没停过,当时她热情如火,爹想着一定要把她送回娘家的……”

李宗权想着要送走戚晚意,最后时刻,不弄白不弄,戚晚意喂他药物,他也不拒绝。

这是精虚体亏太严重,戚晚意给喂给李宗权的药,想必不仅是催情药,而是使人短时间内强烈泄精的药。

四十不到便成了太监一样的男人,这打击不可喟不大,薄太医都说了不能治,李逸也无计可施。

李宗权把希望尽寄托李逸身上,见李逸沉吟不语不觉失望不已。

安慰的话只是嘴皮子工夫,未能使人开怀的,李逸亦不说,笑道:“爹,皇上要重修栖凤台,爹要不要领了这差事?”

太平朝立国已近三百年,世袭的侯爵公府在经过几代后,除了田庄供奉,在朝廷中一点地位没有,很多公侯世子为使家族兴旺,都在钻营着要进入朝堂,要能领到修揖皇宫的差使,李府地位将水涨船高。

且宫室整修动辄几十万几百万两银子,民间采购的奇花异卉只需有个奇异之处,一千两的报上一万两都无据可考,一个宫室修揖下来,落进腰包几万两银子不成问题。

李宗权眼睛亮了,问道:“领这样差事的往往是皇室子弟,你能让爹领到这差事吗?”

“问题不大。”李逸笑道:“爹,你去穿上正装,随我进宫走一趟面圣吧,要是皇上心情正好,下午圣旨就能下也有可能。”

啊!李宗权兴奋不已,急往外奔去换衣裳。

“爹,稍等。”李逸又把他唤住,“爹若领到这差事,能不能答应孩儿,兢兢业业当好差,银钱方面不要有些许的错漏贪墨。”

“这是自然,你放心,你有出息,你大哥也入仕了,爹为了名声,也不会过份的。”

十万两银子贪墨个二三万,五十万两贪个十几万便罢,李宗权在心中补充。

李逸回家前刚与皇帝就修揖栖凤台一事起了口角。

皇帝后宫就几个妃嫔摆设,栖凤台是皇帝修揖了要给他住的,皇帝说,要么接受修揖栖凤台然后住进去,要么她就派人扩建李府,把李府装修得奢侈豪华。

朝廷中已暗里有人在议论自己是皇帝的男宠,再大张旗鼓御赐银子修建李府,除了傻子便谁都知他和皇帝的关系了,李逸无奈接受了皇帝修揖栖凤台的提议。

这事李逸本拟交给孟沛阳来办的,他怕皇帝交给别的人办,弄得太奢华,以后自己与皇帝的事败露,落个唆使皇帝骄奢淫逸的大罪名。回到家里看李宗权一脸悲惨,想着老爹壮年不举,心有恻恻,便把差事交给李宗权来办,使李宗权有事可做不会过份纠结不举的事。

回宫前李逸想与李昂见面说上几句话,一问下人,李昂在宜兰苑,便往宜兰苑而来。

薄染衣很是不满,才瞪走一个姜糼容,怎么又来了一个。

“染衣,方才我回来时,爹在谈论你的婚事,想把你许配给孟沛阳。”李逸微笑道。

啊!薄染衣急了,顾不得要和李昂练拳脚了,忙不迭往外奔。

“没谈成吧?”李昂若有所思看李逸。

“大哥怎么知道没谈成?”

“我觉得谈成了你不是这样子。”李昂挠头。

大哥虽是直肠子一根筋,却很了解自己,李逸浅浅一笑,在廊下条凳上坐了下来,伸了一只手捶肩膀,叹道:“每日不停提笔写字,好累,肩膀都麻了。”

“当官太辛苦了,要我说你身子骨弱,一身的病,就不该做官,爹的俸禄够咱家嚼用了,便是不够,也该我去打拼的。”李昂一面心疼地责备,一面走到李逸背后,拉下他的手帮他揉按肩膀。

李逸舒服地长叹:“还是在家里好,有大哥疼着。”

“那就不要做官了,自你进朝堂后,一年都见不了几回面。”李昂埋怨道。

不做官,那就是专业的皇帝的男宠了,李逸苦笑,若能料到一脚踏进朝堂会成为皇帝的男宠,他无论如何不会去参加科考。

兄弟俩才说了几句话,李宗权使下人寻过来了,他已着装整齐,迫不及待要进宫去领差事。

“让老爷稍等,我有些倦,要劳烦大公子帮我运功调理一下。”李逸道,心中不想太快进宫又看到皇帝炯炯有神的眼睛。

“我都忘了要让你泡药浴,走,泡药浴去,我一边给你运气疏导一下筋脉。”李昂给李逸一句运功调理提醒了,拉起李逸便走。

李逸因儿时那次腊月里下池塘救李昂落下弱症,薄太医给开了个药浴治疗方子,他的住处常备的有药物,兄弟俩进了院子,让使女烧了药浴汤倒进大浴桶里,李逸浸药浴,李昂进去坐在他背后运功帮他疏导体内郁气。

温热的气流在周身流走,踏出浴桶时,李逸眸清脸润神采飞扬,李昂则很是倦累,抹干身体一头倒到李逸床上睡觉。

给李昂拉好被子盖上后,李逸把手从被子边沿探进去,握住李昂腹下那物轻轻摸揉。

李昂睡得沉沉的,一无所觉,李逸摸了半晌,那里仍是软软的一条虫儿,安心地轻吁出一口气。

吩咐下人好生侍候李昂,李逸陪着李宗权进宫去了。

差事不肖说是领到了,李宗权喜之不尽,李逸留在宫中,李宗权自个回府,未及到家,送礼谋差事的已踩垮李府门槛。

修揖宫室那是人人皆知的肥差,不比赈灾修堤防洪,其中猫腻委实多被参一本的风险却很小,官位高的还得端着架子,官卑的忙不迭登门送礼为家下子弟谋差事。

高夫人开始不知何故,把人迎进府来,待听得是送礼为难了。

她当了侯夫人近二十年,只有人情往来,还没碰过这样的事,不知如何是好,便使人唤姜糼容过来商议。

肯定不能收,给言官廉吏参一本不是小事。

姜糼容道:“已经请进府里来了的,拒了也不好,收下,按价值回礼打发走,再有登门的,让门上拦着,就说因接了这宗差事,要避嫌,暂时不与百官往来。”

高夫人深觉有礼,按姜糼容说的,已迎进门的回了礼,后面再来的不给进府了。

忙忙碌碌半晌,李宗权意气风发回来了,听高夫人说拒收礼,登时满心不悦,欲要斥责一番,忽想起季唯就在府里住着,虽不是御史言官,亦不可大意,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此番得皇上器重,是祖宗积德保佑,我想回祖籍祭拜祖宗却不得空,你替我走一趟,让云起和糼容陪你。”

李宗权打的小算盘,李昂走了,季唯便不好意思在侯府做客下去。

高夫人对李宗权言听计从的,自是应下。

季唯那里回吕风府走了一趟,吕风伤势倒无大碍,可粉妆照顾吕风细致入微,季唯觉得她转变太快不放心,要搬到吕府照顾吕风,是晚便过来辞别,李宗权大喜,客套了几句,欢欢喜喜送客。

季唯尚不知姜糼容要陪高夫人回乡,只当三五天后便能见着,走时也没去和姜糼容说。

翌日,姜糼容在李宗权的催促下,来不及去向季唯辞行,和李昂陪着高夫人回乡了。

李宗权送走了碍眼的高夫人,大是畅快,将家事交给白氏打理。白氏按他交待的,来者不拒,每日里收礼收到眼花手软。

58、第五十八回

李家祖籍在太平南方的济州,一行几人上路后,越走越暖和,平原时路旁沃野无边,过山岭则春意盎然鸟语花香,李昂极会照顾关心人,又没有在府里的步步惊心,姜糼容和高夫人心情都很好。

出发十天后,这日到一个名东莱的小镇,小镇庙会热闹非常,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姜糼容看着满目新奇的玩意儿赞叹不已,高夫人也看得有滋有味,李昂便提议马车靠边停着,他陪着高夫人和姜糼容到庙会上逛逛游玩。

人太多担心给冲散了,李昂一只手抓一人,姜糼容和高夫人眼珠子看东西转不过来,李昂则不错眼看擦肩而过的人,生怕遇上坏人。

坏人没遇上,却遇上险情,才逛了没多久,远处人群里突然浓烟滚滚,血红的火光腾空而起,熙熙攘攘的人群霎时乱了起来,你推我挤,恨不得把别人踩到脚下给自己让出路来,自己离危险远些。

方才还喜笑洋洋的长街成了修罗场,李昂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护着高夫人和姜糼容,他们的身边,不时有人被撞倒,然后,后面汹涌而来的人践踏了上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热浪离她们越来越近,挤推他们的力道越来越凶猛。

更多的人被推倒,后面的人迟疑都没有便踩上去,惨状触目惊心,火焰在身后肆虐噼噼啪啪,火烧头发衣裳的焦臭味儿充斥了鼻端。

李昂一人要护着两个人越来越困难,姜糼容狠咬了咬唇,竭尽全力大声道:“表哥,把姨妈抱起来跑出去。”

语毕猛一挣脱开了李昂的怀抱。

“糼容……”李昂和高夫人齐齐尖叫,汹涌的人流很快将姜糼容冲离开他们,李昂一咬牙,抱起高夫人随人群往外冲。

姜糼容咬着牙强撑着,背后凶猛的力道冲过来时,尽量让身体朝左右侧扭摆,卸掉撞击力的同时,也避让了路给后面的人先过,免使自己给推倒成为人潮踩踏下的尸体。

冲撞过来的人浪渐渐少了,浓烟却更近了更重了,鼻腔喉管阵阵憋闷窒息,身上的衣裳虽没有着火,背上的皮肤也被炙烤得快要焦了。

姜糼容眼前越来越模糊,死亡的恐惧越来越近时,面前突然有一人拔开汹涌的人流,高喊着糼容朝她走过来,姜糼容抬头想睁眼看,却再也支撑不住双腿跌软朝地面倒去。

她被来人大力往上拽,拖抱进一双有力的臂膀中。

来人把她勒抱起来快速冲奔起来,人群和浓烟缓缓消逝在身后,浑浑噩噩里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姜糼容哇地一声恸哭失声。

“孟沛阳,你怎么来了?”

“你都没睁开眼,怎么知道是我?”孟沛阳问道,嗓音嘶哑难辨。

感觉吧,姜糼容双手无力地依着孟沛阳坚实的胸膛,身体还因害怕而不停颤抖。

孟沛阳把下巴贴着姜糼容头顶,热泪泄闸洪水般汹涌奔流,将那张给浓烟熏得乌黑的脸冲涮得像小丑。

这个时候他终于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姜糼容,喜欢得很深,深得完全可以说是爱,早已不是当初别有用心的接近。

他不再想逗弄她,把她逗得像炸毛猫那样玩儿,他欣赏喜欢姜糼容的爽利毫不做作,他越来越喜欢跟姜糼容在一起。

那一日失控胡为,奔出李府的路上,他还担忧着,姜糼容不知怎生的哭闹,后来她见了他,却并没放在心上,仍一如既往待他。

他知道姜糼容不是喜欢他的碰触,而是认为他的失态是有原因的,因而原谅了他。

这份信任与大度豁达,让他无地自容之余,心底的波澜起伏得更厉害。

听说姜糼容离京,他在失落茫然了两日后,终于再也忍不住快马追了上来。

看到乱糟糟的场面时,孟沛阳吓了一跳,李家的马车他认得,纵马狂奔到马车前时,李昂恰救了高夫人到马车边。

“人太多太乱了,你守着伯母别离开,我去救糼容。”

姜糼容舍了自己的命也要护高夫人周全,孟沛阳当即喝命李昂守护高夫人,自己冲进人流里。

热热的液体湿了头皮,姜糼容愣了愣回神,急推开孟沛阳,佯作不察,问道:“你看到我姨妈和表哥没有?他们安全了吗?”

“看到了,他们没事,你只关心他们,也不关心我,我可是刚救了你的命。”孟沛阳快速抹去脸颊上的泪,耸耸肩膀,用嘻笑掩饰心头的失落。

“多谢孟公子舍命相救。”姜糼容笑了笑,没有抨击他的厚脸皮。

“公子我舍命相救,小姐是不是当以身相报?”孟沛阳凝视姜糼容,虎目灼灼有神,在姜糼容气得又想暴揍他时,嗖一下跳开,叫道:“快走吧,伯母和云起担心死了。”

跟这厮在一起便是如此,让人气笑不得。姜糼容摇摇头,跟着孟沛阳朝马车走去。

“糼容……”高夫人和李昂看到姜糼容一齐冲过来,孟沛阳一把扯住张开双臂要抱姜糼容的李昂,留了高夫人自己抱住姜糼容失声痛哭。

“没事了姨妈。”姜糼容也自流泪,哭了半晌,怕高夫人伤心过度,笑道:“姨妈,人都说先苦后甜,咱们逃过这生死一关,后面肯定有大富大贵等着咱们。”

“不要大富大贵,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高夫人流泪道,知姜糼容是故意打岔逗自己开心,也不敢恣意悲伤,遂收了泪。

这一顿好哭,彼此脸上都沟沟壑壑,李昂问道:“娘,糼容,要不要找个客栈住下,你们洗漱换衣裳。”

“不住了,赶紧走,我觉得这火起的不平常。”姜糼容皱眉道。

“是不平常。”孟沛阳表情变得严肃,“伯母,糼容,我想留下来勘察其中隐情。”

这厮以前没有官身时还很喜欢破案,现在挂着官名,更不会放过了,姜糼容想反对,顺着孟沛阳的视线看到远处堆迭的一具具尸体,低叹了口气,道:“姨妈,咱们找个客栈住下,给表哥和孟沛阳去查探一下案情吧。”

“糼容,姨妈害怕住客栈。”高夫人连连摇头,抓住姜糼容的手直哆嗦,“客栈里人那么多,万一又起火灾怎么办?”

“别住客栈,客栈鱼蛇混杂,找处民居,多给几两银子租一个。”孟沛阳道。

姜糼容觉得这主意不错,高夫人也没有反对。

一行人在镇上转了转,小镇百姓的房子连侯府下人住的都不如,每家多是只有两个房间或一个房间一间堂屋外带灶房,最后,凑合着租了两处仳邻的带有院子的房子。

孟沛阳给了那两户人家各五两银子,表示租用一个月,那两户人家喜笑颜开,收拾了自家东西即时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