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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计算好了,自己是瓮中之鳖想逃了逃不掉了,李逸又恼怒又无奈。

儿子是最好的一张王牌,皇帝不会给李逸纠结的时间,拉了李逸教他抱儿子,看着粉嫩嫩的小小人儿,李逸慢慢忘了不快,留在宫中不走了。

姜糼容进阔别多时的李府,隐隐觉得府里各处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了。

在二门外停了马车,内院是步行的,走过长廊穿堂,姜糼容悟了过来,李府大处没变,细节处却布置得精致典雅,比以前大是不同。

高夫人不大讲究,这作派倒像是薄染衣惯有的,姜糼容有些疑惑不解,问得高夫人不在上房在正厅中,急步往正厅奔。

高夫人在右下首她的座位上坐着,薄染衣站在她背后帮她捶背,状甚亲热,姜糼容愣住,高夫人抬头看到她,高兴得站了起来。

“在外面疯了这么久,舍得回来啦,过来姨妈瞧瞧瘦了还是胖了。”

没瘦,还更胖了,包子脸更圆了,姜糼容捏自己肥嘟嘟的腮帮子装怪模样,高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舅妈,难得糼容回家了,我去让灶房加几个菜,今晚好好庆祝一下。”薄染衣笑道。

“好,去吧。”高夫人笑道,面上是真的和颜悦色。

“姨妈,你和染衣关系好像很好了,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姜糼容抑制不住八卦的心情急忙探问。

高夫人笑了笑,细细讲给姜糼容听。

薄染衣征服高夫人这位准婆婆的过程可以用真诚所至金石为开来形容。

姜糼容和季唯走后,高夫人担心李昂也出事,忧急之下病倒了,薄染衣床前亲奉汤药,夜里就在高夫人上房外面软榻上睡,除了没有割股疗伤亲尝粪便,别的什么都做了,高夫人病着理不了家事,李宗权便让薄李氏帮着理家,薄李氏理家的能力也一般,何况与薄太医嘶闹着,也没心思管李府家事,薄染衣开始是帮着薄李氏打点一二,后来便整个接了过去。

“我总觉得她娇生惯养手脚撒漫败家,其实她也挺精细的,花银子给亲人买东西大方的很,该节省的一点也不疏漏。”高夫人感慨地道。

高夫人承了薄染衣服侍之情,看法有些改观,薄李氏那边对她的态度也跟以前不一样,虽不似薄染衣那样作小伏低讨好,却从不开口就刺人了,毕竟高夫人的外甥女婿是吕风亲儿子一般的季唯,甥女儿姜糼容可算是吕风的媳妇,粉妆如今又是吕风的义女,吕风身边的人都是高夫人的人,薄李氏性情虽张扬拔扈,却不是没半点脑子,也知道要收敛一下与高夫人搞好关系。

这么着此消彼长,高夫人越看薄染衣越顺眼,不久李昂回来了,也不知哪日开始竟是与薄染衣成了情哥哥情妹妹。

李昂这是吃了解药后,有了男人意识动了欲念后,对薄染衣从兄妹之情变成了男女之情了。

姜糼容暗暗高兴,她姨妈不用烦恼了。

“你表哥和我说,想娶染衣,你姨父没意见,云起他姑妈也赞成,只是目前他姑妈和薄太医正闹的不可开交,订亲成亲之事暂时搁下了。”高夫人道。

“姑妈还想着要和离?”姜糼容悄声问,这都过去快一年了,薄李氏和薄太医还没撕闹出结果啊。

“薄太医坚决表示,和离可以,染衣不能带走,也不能与吕风相认。”高夫人叹道。

薄太医这个要求不过份,毕竟从小养大的一向当心头肉疼着,感情割舍不掉。

戴了绿帽子给人养大女儿,到头来老婆和离孩子还要改姓,哪忍得下那口气。

姜糼容想着久别回来,得去向李宗权请安,遂问道:“姨父呢?”

“去孟府了,孟国公疯了,你姨父这些日子闲来没事,就去看看他。”高夫人道,看看厅门外无人,压低声音道:“你姨父弄了栖凤台那宗破事出来后,自感无颜见人,身体……又那个样子,整日闷闷不乐,后来孟国公疯了,他三天两头去看一下,心情好多了。”

这是表面去关心人家,实际去找平衡体味自己的幸福生活,姜糼容暗暗嗤之以鼻,不便说出口,对孟滔的突然发疯很是意外,先问这事。

“初时轻微些,听说只是自言自语说些什么‘你别杀我’之类的话,后来就越来越严重,听说,已经有一个月躲房间角落里不敢动了,谁劝都没用,喝了不少药也不管用。”

孟滔领着国公俸禄,地位尊崇却没有实权,不碍着谁,会有谁要杀他,却又不杀只把他逼疯了?姜糼容凝眉沉思,心口一跳,问道:“孟国公是不是半年前开始发疯的?”

“正是,你怎么知道?”高夫人不解,也没追问,叹道:“韩夫人说他是在宫里撞邪了,只是不敢说出来,那日皇上纳粉妆为妃,在宫中设席大宴群臣,他进宫时还好好儿的,出宫回府后便开始失神发疯了。”

粉妆得皇帝万千宠爱成了尊贵的皇妃,孟滔紧接着便发疯了,其中恐怕有关系,姜糼容正思量着,高夫人摸出一块玉牌递给她,笑道:“粉妆进宫后极是得宠,如今更是诞下太子,我这个干姨妈也跟着上天了,宫里赏赐连连,奉承的人无数,这是她给我的玉牌,出入宫禁不需得通报,她说你回来后想见她,拿了这玉牌进宫便是,她进宫后得宠,一直和皇上一起住在龙啸宫里。”

能自由出入太好了,姜糼容拿过玉牌,顾不得长途跋涉之累,即刻进宫去。

杨公公是熟人,看到姜糼容笑了笑,打了个手势让姜糼容噤声,领着姜糼容进了偏殿。

粉妆斜倚在软榻上看着书册,头上梳了望仙髻,插着晶莹辉耀的垂珠步摇,桃红色斜襟襦衫,月牙白百褶襦裙,衣裳不知是什么料子,隐隐透着月华似的粼粼银光,如画眉眼在华衣丽服里更显妩媚艳丽。

看到姜糼容进殿,粉妆搁下书册迎了过来,笑道:“我在想李逸来了,你不知什么时候进宫来看我呢?”

她怎么知道自己和李逸同路进京的?

是了,李逸和孟沛阳先前没露面,皇帝的暗卫查不到他们踪迹,后来露脸和他们一同回京来,只怕暗卫早早禀报皇帝了,粉妆如今是皇帝宠妃,自然知道的。

姜糼容屈膝行礼,口中打趣道:“民女姜糼容,叩见贵妃娘娘。”

“得了,你还跟我来这一套。”粉妆失笑,眉眼比以前舒展许多,气色滋润,看来在宫中过得不错,应该不是皇帝胁逼她进宫的。

姜糼容有许多疑问,不等她问,粉妆拉了她的手坐下,一五一十讲了起来。

“你听说孟滔疯了吗?”粉妆第一句话问出姜糼容进宫前的疑问。

“听说了,跟你有关吧?”姜糼容定定地看着粉妆的脸。

“有关,但是,我没动什么手脚。”粉妆淡淡笑了,“他是自己看到我得圣宠害怕我向他索命报仇,给恐惧日夜折磨吓疯的。”

“你和他有血海深仇?”姜糼容小心翼翼问。

粉妆点了点头,缓缓说出陈年往事,“当年,若是他不唆使我叔叔卖我,吕伯伯把我接到他府上,我也不用受那些罪。”

“好卑鄙无耻,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姜糼容气得咬牙切齿。

“不放过他又怎么样?上告?当年之事根本没留下证据,况且,上告了就要把我的伤疤一道道揭开给人看,我受不了。”粉妆肩膀抖动,泪水不住滑落,“糼容,那些日子,我不想再提起。”

现代社会里许多被强的女子都不愿报案,也是这么个心理,除了怕失了自尊颜面,更是受不了将伤痕痛楚展露人前,姜糼容无言了,陪着粉妆默默垂泪。

88、第五十三回

“糼容,我向你坦白一件事,鄄城我给恶霸调戏欺辱是故意为之的,我事先知道大公子要去接你,为侍机进侯府设的局……”

粉妆源源本本讲了进侯府的动机和打算,这些姜糼容先前已听季唯分析过,仍听得惊心动魄。

“我本来的计划是用你作中间饵,可你对我那么好,我不想牵扯你进去,改变了计划要用薄染衣作饵……”

粉妆说了许多,气儿都不停顿,说的就是姜糼容前世的遭遇,只不过这次她要算计的人是薄染衣,薄染衣会是她算计中的牺牲品,也是她的共犯。

姜糼容听得周身毛骨悚然。

好周密的计划,一环扣着下环,环环推进,天衣无缝。

薄染衣虽说禀性纯善,可小性子的很,被李昂拒亲暴饮暴食那会子,粉妆只需得稍稍撩一撩,她恨自己入骨,想必便会无所不依。

粉妆这个计划没把自己算计在内的,可是前世为何把本来要算计薄染衣的计划算计成自己,给自己下假孕药下假落胎药呢?

难道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她在自己刚穿越过来那时发现自己不是前身,因而怀恨改变了计划转而害自己?

若真如此,前世那个伙同她害自己的人是薄染衣吗?

孟滔真如季唯所猜测的那样,与粉妆相识且有血海深仇,难怪前世那日季唯喊了粉妆和孟云菲进内给自己辩认,孟滔当即改口配合季唯的说话赞同自己失忆了,他那时想必是见到粉妆吓坏了。

姜糼容怔神想着,粉妆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孟沛阳是个好人,我找不到弄死他报复孟滔的理由,吕伯伯那么疼我,薄染衣是她的女儿,薄李氏是他心爱之人,我也不能让吕伯伯伤心。”粉妆缓缓道。

放下仇恨很不甘心,但是,不牵涉所有她不想累及的人设局报仇太难了,粉妆苦思不得法,回京城后,吕风讲起毛清池求亲一事,他细细考察了许多适婚男子,觉得还是毛清池最合适。

“我不想嫁人,遭遇过那么多男人受过那么多罪,那种事我一次也不想再经历。”粉妆伏到姜糼容肩膀上低声哭泣,“可是吕伯伯那么关心我,不嫁人他会一直为我操心的。”

就在粉妆左右为难之时,皇帝找上她,坦言自己是女子并害了喜,问她愿不愿意进宫做挂名的宠妃掩护自己生子。

皇帝在南安州见到她时,看中她的美貌,暗中使人调查过她的身世并仔细观察了许久才寻上她的。

皇帝许诺,在她有生之年,决不罪及她想保护的人,同时还保证,后宫中粉妆一人独大,绝不会有妃嫔和粉妆争宠。

皇帝把惊天秘密相告,粉妆除了答应别无他法,何况她本来就想逃避嫁人,当下和皇帝一拍即合,她是吕风义女,身份也不低,进宫为妃也说得过去,而就在皇帝提出让她进宫为妃之时,她也想到一个整治得孟滔生不如死的办法。

她恢复本来身份,进宫那日让皇帝宴请群臣,让孟滔看到自己,惊惧害怕慌张,而她其后还假装关心,使太医到孟府不时探病,孟滔害怕皇帝知道自己曾污辱粉妆,更害怕粉妆利用圣宠报复孟家报当年之仇,就这么日夜惶恐吓疯了。

粉妆这么着表示不再执着报仇了,孟沛阳安全了,姜糼容又是喜又是叹,喜前世的惨祸不会再发生,叹孟沛阳有这么一个无耻的老爹。

姜糼容叹息许久,问粉妆:“你从南安州回京后才进宫的,半年时间就产子,朝臣没有非议吗?”

粉妆嫣然一笑,摇了摇头,道:“皇上为了让我进宫名正言顺,那日故意设了局,带着四五位重臣微服出宫,然后与我偶遇……”

那时皇帝虽已显怀,可穿着宽袍也不明显,还能人前露面,粉妆按事先设计好的肚子缠了好几圈布鼓了起来,见到皇帝扑上去就是负心人薄情郎捶打哭骂,然后抚着肚子道自己怀了薄情郎的孩子了。

皇帝后宫妃嫔没有一毫生气,群臣正担忧着皇位后继无人,听得粉妆有喜皇帝又认帐下来道是微服南下出巡时搞大粉妆肚子的,当即一齐跪请皇帝把粉妆迎入宫中。

“我初进宫他们可高兴了,后来皇上肚子太大无法临朝,装了迷醉美色不临朝,那些大臣才怨声载道的。”

皇帝这边算是顺心如意了,可粉妆自己呢?

姜糼容轻声道:“你一辈子就这样葬送在深宫了?”

粉妆站起来展袖转动彩蝶一样飞舞,月华似银光闪闪的裙摆刺痛了姜糼容的眼睛,她自己却一脸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不进宫我打算出家为尼的,青灯古佛与尊贵荣华相比,我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姜糼容亦无话可说,闷闷地垂首。

“我这样真的挺好的,吕伯伯和薄李氏成亲后,薄李氏肯定看我不顺眼,我也不能让吕伯伯为了我整日和薄李氏闹不愉快,真要去庵寺修行,吕伯伯肯定伤心,还不如进宫呢。”粉妆安慰道。

“姑妈和薄太医闹的不可开交,恐怕吕大人要空等了。”姜糼容喟叹。

“不需得等很久的。”粉妆淡笑,笑容饱含深意。

她现在得圣宠,要挟君恩逼薄太医放手吗?姜糼容迟疑了一下,道:“吕大人多年痴心可叹可佩,薄太医其实也很可怜的。”

“他一点也不可怜。”粉妆打断姜糼容的话,“以前我恨着所有人,与他狼狈为奸,现在不一样了,我洗心革面,他却还不回头,我不能包庇着他,且他威胁到我重视的人,我不会给他留京中的。”

“薄太医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姜糼容惊诧不已。

所有人都觉得,薄太医与世无争只潜心于医药,粉妆话里有话,难道薄太医其实是个大坏人?

“他做的那些事我不便说也不会说出去。”粉妆笑了笑,不欲细说,拉铜铃招来殿外服侍的宫人,咐咐摆宴。

“糼容,陪我吃了饭再出宫吧。”

粉妆不肯言明,姜糼容心中梗着一根刺,薄太医和李家关系不是很大,却也不小,毕竟薄李氏和他还没和离,他还是李家姑爷,便是和离了,薄染衣嫁给李昂,他和李家的关系也断不了。

出了皇宫后,姜糼容想了想,咐咐车夫到吕府去。

季唯这时很可能还在吕风府上没回自己家。

季唯果然还在吕府中,他在吕府有自己的房间,姜糼容径自过去。

桔黄色灯光下,季唯坐在书案前蹙眉沉思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一块白色的羊脂玉珮,手指不时在书案上划动写着什么。

面对着她时,季唯唇角总带着温和纯真的笑容,激情时眼神沉迷烟波浩渺,快活过后眸子特别清亮,瞳仁深处闪着晶石般明亮的星光。此刻他却又是另一个样子,嘴唇紧抿墨眸幽深,眉宇间透着冷冽和肃杀,姜糼容看得痴了。

灯光闪烁了一下变得昏暗,季唯从沉思中回神,起身找剪子剪灯芯,抬目间看到姜糼容,喜得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来。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喊我?”

“来了有些时了,怕打扰季大人破案。”姜糼容调皮一笑。

“刚回京还没到衙门里去,哪来的案子?”季唯失笑,看姜糼容看案上那块玉珮,笑道:“这不是涉案物,是薄夫人送我的。”

“不是涉案物你怎么看的那么入神?”姜糼容不信,季唯办案时的神情她清楚着,方才明明就是在思考追查线索的样子。

季唯微有迟疑,略一顿,走过去把房门关上,拿起玉珮递给姜糼容看,低声道:“这块玉珮价值五万两银子。”

“啊?”这么贵,姜糼容惊呆了,“你有没有看错?”

“没看错,这块玉珮是之前一个案子里面的证物,鸣亲王赏给他的一个爱妾,他的受妾不知价值这么高,转手给了情郎,情郎也不知这么高价,随便挂在腰间,有人看出价值起了贪财之心,作了低价想买下来,那小妾情郎不卖,只念着是爱人送的物品要留作纪念,那人贪财杀了小妾情郎卖了这块玉珮,我是从这块玉珮追查到真凶的,案子破了后,这块玉珮回到鸣王爷手里,鸣王爷的爱妾自绝,鸣王爷嫌这玉珮不祥卖掉了,卖了五万两银子,错不了。”

“姑妈买玉珮的银子自然是薄太医给的,薄太医哪来这许多银子?你怀疑薄太疑暗中做着不法之事?”姜糼容问道这。

“正是。”季唯点头。

“我听染衣说过,薄太医在灵丹药丸。”姜糼容犹豫着道,没把粉妆的话说出来。

季唯此时揪出薄太医做下的违法之事,往后薄李氏若是和离嫁给吕风,他会给朝廷的官员留下一个为帮吕风搬掉情敌而诬蔑薄太医的印象。

“也许真是卖灵丹妙药得来的银子吧。”季唯笑道,把玉珮收起不再去纠缠,京畿提刑的职责是查冤破案,薄太医只要没犯下命案,他也管不了。

虽说刚分开几个时辰,可也很难熬,这晚季唯使人去李府向高夫人报讯,也不给姜糼容回去了。

姜糼容有些难为情,可抵不住季唯渴切的目光,也便由得他。

翌日姜糼容刚想回李府,季唯接到案子,京郊一个村庄发生一宗离奇案子。

姜糼容跟在季唯身边多时,对破案起了兴趣,季唯也习惯带着她,这日仍是带了她一同前往。

吴家堡的汉子吴大柱昨日拜堂成亲,今日发现新娘竟是一个男子,怒而告新娘家用一个男人冒充,而新娘家则反告吴大柱调包了他家女儿,定是将他家女儿杀了或卖了,跟吴大柱索要女儿,他们有证据证明上花轿的是女儿。

昨日新娘出娘家门槛时一个趔趄盖头掉落,在场的许多人都可以证明他家女儿上了花轿。

“新娘上轿后花轿中间没停过哪来机会调包,且男子与女子身材差了许多,问问当时堂上观礼的宾客也可知,跟他拜堂的是我的女儿,何况若是男子,为何夜里不知还要等到第二天白天?”新娘爹娘大哭不止。

“我夜里喝醉酒了,没有洞房。”大柱结结巴巴道,“这媳妇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一家人的全部积蓄买的,粉嫩嫩的人儿疼着捧着还来不及,怎舍得杀了或卖了呢?”

“媳妇是买的?”季唯皱眉。

大柱点了点头,季唯又看向新娘爹娘,问道:“新娘是你们亲生女儿吗?”

“是亲生的。”那两人一齐道。

季唯慢条斯理哦了一声,问道:“出现在新房中的那个男人呢?”

“我捆起来了。”大柱道,走到一间低矮的房子前,开了锁拧出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

“你怎么会出现在新房里面的?”季唯问那男子。

“小民也不知道。”那男子大喊大叫,道自己是十里地外杨家屯村的人,昨晚好好儿上坑睡觉,醒来就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