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孤老先生也对我说过。”北冥认真地看着我,时时点头。

“其实你原来就做地很好,可见你早知民心的重要,所以你今日还在愁什么?”我奇怪地看着他,“难不成你觉得九成的把握还不够,要十成?”

北冥的双眼立刻眯了起来,一声短促的呼气,带起了烛火的摇曳。

看,就知道他贪心。

我直接问道:“你还想得到什么?天机星?”

北冥忽然睁开眼睛,出神地看着我,我淡然道:“天机星本就是无稽之谈,怎么连殿下你这么聪明的人,也会信这些?”

北冥放在桌上的右手,不知何时攥成了拳头:“我的大业,不容有失!”

看着他双眼喷射而出的火焰,我立刻明白了,其实他想要得到的,根本不是暮廖国主,其实这个国主之位对于他来说,只是探囊取物,而他真正想要的,是一统天下。

我冷笑起来:“说了那么多。原来殿下志不在暮廖小小的国主,而是一统天下!”我刚说完,放在桌上的手就被北冥重重摁住。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沉声道:“雪儿今天说多了!”

手被捏地有点疼。我立刻无赖地笑道:“我瞎说的,你也信?我还说我是天机星,你是不是可以考虑留下我,别送我回沐阳?”

他看着我,直直地看着我。我在他地眼中居然看到了惋惜,只听他叹息道:“可惜啊可惜,雪儿若是男子定为我所重用!”“是啊,好可惜啊,呵呵……”我用力抽自己的手,却被牢牢摁住,怎么也抽不出,我只有再次无赖地笑道,“那个……殿下。有点疼。”

“叫我轩武,我便放了你。”北冥捉起我的手,嘴角微扬地开始细细观瞧。

我开始嗅到危险地气息。其实北冥今夜一直提起三星,可见他已经怀疑我的身份。死孤崖子。不是他还会有谁能猜地出?

孤崖子时时刻刻都观察三星地动向,这个老家伙。怎么就没得颈椎炎?他这应该算泄露天机!糊涂老天怎么就没让他得痔疮呢!

“垮嚓!”突然一声炸雷,我吓得惊跳起来:“啊!”就在我惊跳起来的那一刹那,北冥顺势一带,我就被带入他的怀中,坐在他的腿上。死老天,让北冥占我便宜!

“既然雪儿说自己是天机星,那轩武就不能放雪儿回拓羽身边,他即已有天将,就不该再如此贪心,带走我的雪儿。”

我不慌不忙地起身,好笑地看着他:“听说明日沐阳使者就会抵达,莫不是轩武想反悔?”

北冥地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幽幽说道:“雪儿既然是拓羽想要的人,我又不肯放雪儿走,雪儿认为怎样才能在不得罪拓羽的前提下,留在我的身边?更不能让天下人知道你就是那颗天机星?”

我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如果让别人知道我是天机星,又在北冥手上,北冥无论如何将我藏起,也只会弄得焦头烂额,这是矛盾的,无可逃避的。除非,我能凭空消失……

“所以……”北冥缓缓站起身,扣住了我的下巴,唇附到我的耳边,带出一声低语,“雪儿必须得死,而且要死地天下皆知……”

我当即怔住,死,能解决一切问题,云非雪,从此消失在人间,他想我死!在别人知道我是天机星前,让我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难道,他让沐阳派使者来,是为了见证我地死?

天哪,他想让我怎么死?难道他已经知道我百毒不侵?不可能啊,如果他在我饮食里下毒,我身体会有反映,肯定是别的,别的方法。冷静,自己先要冷静,不能露出马脚,我地那些特异功能将是我逃脱的最后筹码。

浑身颤了一下,从慌乱中清醒,却发现北冥已经不在房中。看来我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就在第二天,沐阳使者就到了,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他!

茱颜为我上妆,可我却觉得她是在给我整理遗容,当我知道使者是夜钰寒地时候,我地脸,就成了暴风雨的天,阴沉而阴森。

扑粉,腮红,点唇,上蔻丹,眉毛没画,因为我地眉毛不需要任何修饰,这是茱颜唯一羡慕我的部分。

茱颜仔细地给我盘起一个小髻,然后用木梳细细梳理我披在身后的长发,用丝带系起一小束,透明的丝带和我的发丝一起垂在身后。

我开始不耐烦:“要画这么好看干嘛?又不是相亲。”

“姐姐,你又犯急了,这是殿下吩咐的,说别让使者以为我们亏待了你。”

“哼……”郁闷死了,化个妆要那么久。

一只白色昙花珠钗插进发迹,两条细细的珠链垂挂在鬓边,随着身体的移动而摇摆,娉婷多姿。

其余的地方又做了少许的点缀,基本符合我简约的风格。

一件淡粉的长裙,绣花地小褂,外批白色的呢子大氅,领口是白色的兔毛。柔软而温暖。

“记住,要小步。”茱颜在我起身地时候,再次提醒。我哪儿理她,自顾自地小跑下了楼。

我跑出了院子。茱颜在我身后急追,我冲向北冥的书房,抬脚就进了门,原本在聊天地众人立刻安静下来,齐刷刷地朝我望来。

书房里坐着北冥和孤崖子。青云和紫电就站在他的身后,书房的左侧,坐着一个深色锦袍的男子,锦袍的袖口是黑色地貂皮,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头乌云长发批在身后,一个小冠扣住一束长发,整洁清爽,温文儒雅。

他看见我的那一刻。眼中滑过一丝惊喜,惊讶地盯着我,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

在他的身后。也站着一个侍卫,侍卫相貌普通。一身近卫的服装。腰里别着一把青龙宝剑。

我瞪着夜钰寒,数月不见。他依旧容光焕发,心底失落了一把,他怎么就没憔悴?失恋啊,居然没有消瘦,哼!男人就是忘地快,有了嫣然这样的美人在怀,还不活得滋润?难怪越来越帅了。

他缓缓站了起来,我冷冷地与他擦肩而过,婀娜地走到北冥的身边,嫣然而笑:“轩武这么快就要把我赶走?”

“噗!”一句话让正在喝茶的北冥将口里的茶全部喷出,在场地人都闻言变色,就连夜钰寒身边的侍卫也变得神色怪异。

北冥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惊慌,瞬即沉下脸看着我,似乎在说:你又要耍什么把戏?

我自顾自坐到他地身边,然后看着夜钰寒:“夜大人别来无恙吧。”

夜钰寒再次坐回原位,露出他以往的微笑:“多谢公主挂念,微臣一切安好。”

“那……那位也好吧。”

“那位?”夜钰寒疑惑地看着我,见我只是迷眼笑着,他立刻明白过来,“皇上也很好。”

我乐了:“既然什么都好,那我就可以放心留在这里了。”

夜钰寒:“什么?”

北冥:“胡闹!”

北冥和夜钰寒异口同声,只是北冥口气是严厉地,就差拍桌子了,只见北冥冷声道:“云姑娘到底还要在本殿下府上赖多久?”

我皱起了脸,心底却在笑,北冥似乎明白我地想法,我们就是要给对方假象,一个我硬要赖着不走,北冥硬是要赶我走的假象,那么,到时我一旦“死”在北冥府,也不会有人怀疑是北冥想留下我而设地把戏。没错,为了不回沧泯,我决定配合轩武同志。

“云姑娘!”北冥继续沉声说着,“既然夜大人已到,就请跟夜大人回去,那里才是云姑娘的家,北冥府上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恩”我笑着站起身,在众人面前一下子挽住北冥的胳膊,再次将众人吓了一跳,我死皮赖脸道:“我不走,我就是不走!殿下真是狠心

“够了!”北冥一声咆哮,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然后抚住自己的额头,哀求着夜钰寒,“请使者尽快带云姑娘回去,您别被她这些举动所迷惑,她平日见到本殿下都是冷面相对,可不知今日为何会……”

“小臣明白,请让小臣跟公主单独谈谈。”夜钰寒依旧微笑着,不慌不忙地说着

单独?想干嘛?下药?

“好!好!”北冥很是激动地说着,就像我是一个大炸弹,最好赶紧脱手,他高喊道,“来人,带云姑娘回去。”

蓝冰和赤炎从外面走了进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算是客气了,不然就会来架我走。

我冷冷一哼,大步流星,白色的外氅随着我的步子飘扬摆动。

夜钰寒和他的侍卫跟在我的身后,和我一起回楼外楼。

第三卷 唯有一缕黯乡魂 第七章 别院的日子(七)

晚上还有一章,别院的日子系列便将结束

哑奴为夜钰寒泡上茶,秋风阵阵带出了茶的清香。哑奴退出楼外楼时,顺手带上了门,将金色的阳光隔断在门外,屋里只剩下我跟夜钰寒以及那个侍卫三人。

我负手而站,冷冷地看着夜钰寒,道:“我不会回去的!”

出乎我的意料,夜钰寒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非雪不想回去只是不想成为太后的棋子,我们会想办法让你脱困。”

“我们?”夜钰寒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忽然恭敬地站起身,站到那个侍卫的身后。

这个举动让我警戒起来,我戒备地看着那个侍卫,他嘴角微扬,一边的眉毛上吊,我立刻浑身一个激灵,惊呼道:“你怎么也来了!”

他没说话,只是走到楼梯口,看了我一眼,便上了楼。

我看向夜钰寒,夜钰寒拧眉无语,眼睛里是复杂的纠集,似乎有话对我说,却又忍在心里。

过了许久,他才微笑道:“非雪……今天的你,真美。”

憋了这么久才这么一句话,还说地那么轻,仿佛怕被人听见。真是郁闷,他果然还是老样子。

我淡淡说了声谢谢,便上了二楼。

二楼是我的书房,应该说是北冥的书房,阳光此刻正撒在书架上,给书披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此情此景。让人熟悉。

“熟悉吗?非雪?”一个声音从书架后传来,从那里,缓缓走出一个人。依旧是近卫的服侍,却换了一张英俊地脸。脸上还带着狡黠的笑,是他:拓羽!

他缓缓走到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眼前地阳光,语气中带着他一贯的戏虐:“像不像那次你来到朕地书房?”

“恩。”我冷冷地应着,然后轻笑道。“当时皇上离开地也很是匆忙啊,柔儿还好吗?”

拓羽的神色紧了一下,随即扬起一个招牌式地领导人的笑:“此处只有朕和非雪,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

“你当夜钰寒透明的啊!”我好笑地看着他,忽然,他伸出手拽住了我的胳膊,看似要把我拉到他怀里,我奋力挣扎着,他扣住了我另外一只手。将我压在书架上,沉重地书架摆了摆,从最上面掉下了一本书。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啪。”

“我说过。就算你飞到天上。也要把你拽下来。”拓羽将我的双手摁到我的身后,只用一只手扣住我双手的手腕。顺势扣住我的腰。

该死!那本书怎么就没砸到他头上!我怒道:“拽下来干嘛?我们是好朋友啊,你怎么可以将你的好朋友,我,推入火坑?你讲不讲意气,讲不讲道德!”一下子顿住,后半句怎么好像是《功夫》里的台词。

“好朋友?我在你心里只是好朋友?”拓羽的脸忽然靠近,抬手扣住我的下巴,一下子放大地脸让我开始心慌,他想干什么?

他端着我的脸仔细观瞧,用他开始灼热的视线扫描我地唇,我慌了:“拓羽,你发什么神经,快放开我!”

“今天的你,好美……”拓羽低喃着,靠近我地脖颈,用他地鼻尖轻轻摩擦我的颈项,引起我一阵又一阵地战栗,“香,好香……你为什么这么香?比上次在碧波池更香了。”

“废话,那些胭脂本来就是香的!快放开!”我抬脚踹他,可抬起的脚却被他夹住,他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眉角上吊地看着我,“你以为我还会被你踹第二次?”他身体压了下来,将我抵在书架上,使我动弹不得。

这书架什么做的,居然稳如泰山!

“拓羽,你到底想怎样?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急了,将最近茱颜给我灌输的全搬了出来。

“哦?”拓羽懒懒地应了一声,“原来非雪还知道这个道理?”

“屁话,还不放开我,我不是男子,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是吗……”拓羽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用扣住我下巴的手轻抚我的嘴唇,“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诶?”就在我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忽然俯下了头,贴住了我的唇,那滚烫的唇让我颤抖。他疯了,他准是疯了!

他用力扣住我的下颚,迫使我接受他的吻,他在我唇里肆虐,掠夺我的呼吸,我怒了,咬住了他入侵的舌头,他却只是发出一声闷哼,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

血腥在口中蔓延,血丝从我们紧贴的唇齿之间流出,他邪恶地笑着,含住我的唇挑衅着:“怎么,舍不得让我死?”

我在他身下挣扎,这个人是疯子,他放开我的下巴,抚上我的脖颈,只是轻轻一扯,就扯开了我外氅的系带。

呢子外氅顺着我的身体滑落,带走了包裹我的温暖,也引燃了我的怒火,我想喊,至少夜钰寒在下面,不过那个白痴估计也只会装作不听见。但我还有哑奴,是的,哑奴听力相当好。

无奈拓羽用他的唇堵住我的呼救,最后只剩下听似更像求欢的“恩恩”声。

拓羽的手顺着我的脖颈探入我的衣领,在我的皮肤上带出一片鸡皮。感谢衣服厚实,他无法更深得掠夺。

“你比我想象地还要美味。”他在我唇间低喃,我愤怒地瞪着他,他却眉角含笑地轻轻品尝我唇上的口红。

这个下流的,无耻的混蛋,我张开嘴想骂他,可他的舌就顺势滑了进来,他似乎知道我所有地想法。永远都快我一步将我的呼喊彻底堵住。

“别逼我点你的穴。”他近乎威胁地对我说着,我气得发抖,他戏虐道。“怎么,怕了?”他放开我地唇。抵住我的额头看着我,眼底是男人地霸道和自大,“你云非雪也有怕我的时候?莫非是怕我现在就把你……”他抽出伸入我衣领的手,滑落到我的胸前,就一把握住。吓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兴许是衣服穿得多,没感觉到他手的温度,我屏住了呼吸,不想让自己胸部在他地手掌中起伏,越加刺激他的兽欲。

“不小,刚好一只手……”他淫邪地说着,羞得我浑身冒汗。

就在他得意地要做进一步举动的时候,我瞟到了一样东西,因为我一直都瞪着他。他比我高,所以我一直都是仰着头,自然而然就看到了他头顶上方的景象。只见,此刻从屋顶正挂落一只毛茸茸的东西。而且。那东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拓羽的头顶,开始朝他俊邪的脸攀爬。是蜘蛛,一只巴掌般大小的蜘蛛。

我笑了,我幸灾乐祸地笑了,活该!

“啊!”拓羽发出一声惊呼,一下子放开我,我乘机逃出他的控制,往楼下跑去,楼下有夜钰寒,他不敢乱来。

手忽然被拽住,再次被拉回拓羽身前,他紧紧拥住我,我在他怀里挣扎,踹着他,大喊着:“神经病!疯子!放开我!呜……”

他忽然捂住了我地唇,痛苦地看着我,

“为什么?”他忽然说话了,声音里带着哽咽,“为什么只有我,你不愿献出你的怀抱,为什么?”

我当即愣住,不再动弹,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他的脸埋在我地颈项,缓缓放开我的唇,用双手环抱住我地身体,我听见他深深地吸气声:“就连水无恨,都可以得到你的温柔,为什么只有我,不行……非雪,你真地这么讨厌我?”他更加收紧了怀抱,我承受着他一部分的体重,他静静地抱住我,仿佛在享受我的体温。

失去锐气的老虎,就像一只无力求助的小猫,我觉得应该说说清楚,实在无法理解他刚才的举动,明明先前一直都是“兄弟”。

“也不是……”我淡淡地说着,“我们是朋友,只是你做出那样的举动,让我害怕。”

“朋友……”拓羽轻喃了一声,“非雪,你在我心里,早已不是朋友那么简单。”他忽然拦腰抱起了我,我看见了他眼中的欲火,他充满邪气的脸,是他邪狞的笑,“知道吗?在碧波池的那次,你有多么迷人,那次若不是我极力告诉自己,你是御寒的女人,否则,怎么可能放你走!”

他一边说,一边往三楼而去。

我的心跳随着他的脚步开始加速,他那次是真的想要我!我看得出,那次就能感觉到,可我以为那只是他一时失控,毕竟是那样的情景,但我一直以为他是理智的,没想到他是因为夜钰寒才放过我。你,已经很久了……”天哪,还很久?那这次凶多吉少!不会是狂风暴雨吧,那我怎么办?如果真的无法逃脱,干脆闭眼承受,至少拓羽不难看,而且相当地俊美,他的俊美,带着邪气,不像随风,带着魅惑。我不会让你成为水无恨的女人,只要你死,就会从这一切脱离,只要你死在这里,就不会有人怀疑是我动的手脚。”

他居然也想到让我死的方法,太好了!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整个人一下子冷静下来,反而不怕眼前这只欲火焚身的老虎,他轻轻地将我放在床上,深深地看着我:“所以,我不会再放你走……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对你温柔……”他抬手抚上我的脸庞,细细抚摸着我的五官,仿佛许久没见的夫妻,留恋着我身上的一切,将他手心的热烫,传递给我。

他开始解我的衣带,我表现地相当配合,我抬起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他愣了一下,手里还提着我的衣带,我笑着抚摸他的脸庞,轻声道:“谢谢,那我等你救我……”

“非雪!”拓羽当即激动地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我就知道,跟你说明白,你会和我在一起!”

我坐了起来,他兴奋地看着我靠近,我顺势倒在他的怀里,羞涩道:“那能不能等你救了我再……要我吗?我想……名正言顺一点……”

“好!”他开心地环住我的身体,下巴放在我的头顶磨蹭着。

请原谅我的邪恶,只有利用他们,我才能趁乱逃走。之前他们利用我,现在也该换我做庄家了!

为了自由,牺牲色相又算什么!我在拓羽的怀里,偷偷的阴笑着……

第三卷 唯有一缕黯乡魂 第八章 别院的日子(八)

天气越来越冷,我守在炉灶边,往里面添柴,北风肆虐地拍打着窗框,宣告着冬天的来临。

心,慌慌的,爷爷和那一队送亲的队伍依旧没有回来,按道理,他们今天就该回到军营,可我在关口一直守到晚上,都不见他们的踪影。

林日朗将军在巡关的时候,看见了我,知道我是老张头的亲人,便安慰我说可能前面有什么事给耽误了,还说最近的饭菜比老张头煮的还要好吃,于是将我表扬了一番。

可我却隐隐感觉到,爷爷,可能出事了。

跳跃的火焰再次将我的思绪带入那一晚,也是这样火光跳跃,映红了我院子的夜空……

那一晚,我清清楚楚记得是住在北冥府的第二十五个夜晚,拓羽和夜钰寒来到的夜晚,也将是我在北冥别院住的最后一个夜晚。

我知道今晚会有行动,北冥的,拓羽的行动,一个让云非雪从此消失的行动。哑奴在傍晚给我送来了北冥的字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就是:小心。

只是没想到,来的人,会这么多……

在夜半时分,一道淡淡的香味最先进入了院子,我紧觉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翻下,滚入床底。

没想到北冥和拓羽还没行动,她倒是先来了,好!越乱越好!

她翻身进入我的房间,又快又准地提剑刺向我的床,窗外忽然又飞进一个人,“当”一声,利器在我的床上碰撞。我闻到了另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

“夜叉!你好大地胆子!”是红龙,他也来了“门主!”夜叉惊呼着,慌忙收剑单膝跪地。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下,看着站在面前的两双脚。夜叉跪着,她若再低下头,就能看见床下的我。

“哼!你还当本尊是门主吗!没想到你居然会欺瞒本尊,早在邶城你就有了云非雪地消息,而你却三番五次私自行动。欲置云非雪于死地,而今,你又故技重施!”红龙愤怒的声音刻意压制着,寒光一闪,我看见红龙地剑指在了夜叉的喉前。

夜叉显得异常冷静:“夜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门主,门主被这妖女迷住,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门主。”平淡的语气却显得大义凛然,仿佛她做地是一件绝对正确的事。

我晕!妖女!还不是为了你自己,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归根究底就是要除去我这个情敌!

“住口!你滚!我不想杀你!你立刻滚出我的视线!”红龙收起了剑,转了个身。

夜叉缓缓站起身,淡淡地应了一声:“是!”可她突然脚尖一点。就直冲我的床,红龙转身的时候。夜叉的剑已经狠狠刺穿我的床。那闪耀着寒光的剑,在离我心脏五公分处停下。我当即傻眼,惊出一身冷汗。

“非雪!”我听见了水无恨的疾呼,夜叉当即飞离我地床,似乎是被水无恨打飞的,夜叉撞在桌子上,闷声地笑着。

“非雪?”水无恨的口气里带着疑惑,应该已经发现我不在床上,而就在此刻,窗外又跃进几个黑衣人,是那群保镖。

“大胆狂徒,胆敢私闯三殿下地别院!”顿时寒光交错,一群人就在我屋子里打了起来。

“云姑娘怎样?”北冥也赶到了,有人走到我的床前,是紫电,他急道:“主子,云姑娘不见了。”

“什么?捉住他!”

然后我看见很多人跃出了窗户,外面似乎又来了许多不认识地味道。

我这个院子一下子热闹起来,我决定就躲在床下,观察动静。

有人跃了进来,闻着味道,像北冥,他在我房间里徘徊着,似乎想找我,他走到我地面前,站在我的床边,停顿了一会,忽然,他似乎觉察到什么,一下子消失在我地面前,随后,就进来了两个人,是他们!

此刻外面已是热闹非凡,喊杀声,刀剑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灯光闪耀,人声喧闹。今晚好像很热闹。”欧阳缗嘲笑般说了一句。

“恩,嘘,有人!”

另一个人刚说出口,我就看见北冥的脚再次出现,并且听见双方拔剑的声音:噌!

我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他们来了,他们是来救我出去的,我到底要不要跟他们走?我总是在麻烦他们,总是在依靠他们,不!我不能再连累他们!尤其是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