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我听见北冥冷声问着。

外面嘈杂的打斗却使这里显得格外的寂静,只听随风不紧不慢说道:“我们是谁并不重要,你今晚要应付的恐怕不止我们。”

“是你!”北冥似乎认出了随风,“你来做这么?如果云非雪想跟你走,也不会跟着我离开。”

“哼,你是想得到她这颗天机星吧,云非雪是我的朋友,我一定要救出她!”

朋友……心里涩涩的,说不出的滋味,有点高兴,但更多的却是失落。听他的话,他似乎还记得我,可他的语气,却已经显得陌生,这个随风,有点奇怪。

“乒”一声,三个人打了起来,凑巧的是,拓羽居然也蹦了进来,四个人当即在我房间大战,凌乱的脚时而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静静得躺着,等他们出去,然后溜走。

可就在我安分守己的时候,一支火箭忽然射到我的面前,那火焰在我面前跳跃着,我一下子懵了,靠!要烧死我啊!到底是哪一边的人,这么狠!

死?莫非是北冥和拓羽的人?晕死,我还没逃出去呢!

火箭一支接着一支射了进来,射在我的床脚,我的床上,桌上,墙上,任何地方,火光一下子照亮我的房间,我立刻从床下滚了出来。

就在我滚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的战斗,当即停止,四个人木呐得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北冥,拓羽以及两个蒙面人,他们的剑还碰在一起,仿佛时间在我出现的那一刻定格。

我尴尬得看着他们,举起了手:“嗨。。。就在这时,一支火箭带着嚣叫从窗外射了进来,直奔我的面门,紧接着,又是一支,剑光忽然闪起,他们用他们的剑打掉了射进来的箭。

“还不走!”北冥朝我大喊着,我立刻提裙就跑。

随风和欧阳缗朝我跃来,但很快被拓羽和北冥缠住,随风迅速突围,就要来抓我,可没想到从我身边忽然又蹿出一个人,居然是哑奴,他一下子就挡住了随风,我怎么也没想到,我身边居然还隐藏着一个高手,而起,随风居然不是哑奴的对手。

哑奴果然深藏不露。

他们一边躲避着射进来的火箭,一边又要争相来救我,而在我眼里,这些人,都是疯子,一个因为欲望的积累而渴望我,一个因为天机星的名字而要控制我,还有一个……却是我不像再拖累的人。

想到此处,我头也不回得就朝楼下跑去。

二楼的火势没想到比一楼和三楼都要猛,因为二楼都是书架,热浪一阵接着一阵,不少书架已经倒落,地板也跟着烧了起来。

有人拉住了我的手,是青云,他拉着我跑到一个已经燃烧的书架前,只见他转动书架上一个花瓶,立刻出现一个秘道,他将我推了进去,然后关上秘道。

秘道是滑梯结构,我急速下滑,亏我整日看书,若是精明一点,早已发现这个秘道,所以说,人还是不能松懈下来。

我摔落在地上,黑暗的秘道里没有任何光亮,我摸着潮湿的岩壁往前走着,忽然前方出现一缕灯光,喊杀声从那里传来,隐隐还听到了呼唤:“云姑娘,这里。”

我赶紧跑了出去,却是赤炎,他扔给我一套家丁服装,我赶紧换上,现在这么乱,我穿着北冥府家丁服,更不容易被发现。

原来秘道的出口是在假山群。

赤炎护着我跑出假山群,我回头遥望,楼外楼已是火光冲天,心里为那几个男人担忧,毕竟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至少……曾经是吧。“交出云非雪!”一声冷语忽然出现在我和赤炎的面前,是红龙,他诡异的面具下是一双灼灼的眼睛。

赤炎将我护在身后,就拔出了剑,冷声道:“休想!”

“哼!就凭你!”说着,红龙就拔剑而来。

赤炎狠狠推了我一把,我被再次推入假山,假山里分不清东西,外面是家丁忙着灭火的喊声,和刀剑碰撞声,今晚,到底有多少批人?忽然,鼻尖飘过一丝女人胭脂的香味,后脑勺被重重一击,眼前立刻金星直冒。

到底是谁暗算我!

第三卷 唯有一缕黯乡魂 第九章 告别别院的日子

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晕眩中,借着灯光,我看见了一双锦绣的小鞋,和一张熟悉的脸,是芦花夫人。云非雪,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居然落到我的手上……”她拍着我的脸,后脑勺刺痛着。

“你……你到底是谁?”我吃力得问着,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吗?哼!我可是把你记得很清楚!”她提起了我的头发,一张脸,在我面前放大,“看清楚!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记忆渐渐苏醒,我认出了她,她是当初被我赶出拓羽皇宫,瑞妃身跟的那个宫女,她怎么在这儿!

“怎么?认出来了?哈哈哈!我报仇的机会终于到了!”她似乎在捆我的手脚,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出了她狰狞的笑脸,“你没想到吧,我居然会在这里等着你,谁让我无意间偷听到了三殿下的计划呢!哼,你这个狐狸精,迷惑了这么多的男人!你这个贱货!我要把你卖到青楼,让男人糟蹋你!”

“啪!”她狠狠打了我一个耳光,我的意志开始渐渐涣散,她费力得将我搬进一个箱子,然后用布条绑住了我的嘴,在箱盖盖上的那一刹那,我居然感到一丝轻松,终于可以离开了……

再次醒来是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自己一直呆在那只箱子里,然后,就有人抬走了我,好像还放在什么车子上,听见芦花夫人交代着。要卖远点之类的话。

接着,就时醒时睡,后脑勺的伤也没人处理。整个人发着低烧,昏昏沉沉。

他们会给我吃东西。但我时常昏迷,所以醒的次数较少,吃得也较少。

他们,是两个男人,一个魁梧。一个猥琐,就是普通混混的样子,有时他们还用下流地眼光看我,但因为要把我卖一个好价钱,所以他们一直没碰我。

渐渐的,后脑勺不再疼痛,估计已经痊愈,人也渐渐清醒起来,饿了或是渴了。我会踢箱子告诉他们,他们走的都是树林,所以就算我喊救命。也不会有人听见。

在休息地时候,从他们的对话中。渐渐了解我出来后地情况。

原来在楼外楼烧了之后。从里面搬出一具烧焦的尸体,众人都说我死了。就连拓羽和夜钰寒也这么认为,但北冥却坚持我没死,定是被那晚不知哪批人带走了,他是认真的,他这唯一一次认真,倒让他的话变得可信。

他急了,拓羽也急了,因为计划失败了,我失踪了。

于是暮廖各个关卡都守着一批特殊的人,他们仔细盘查着每一辆过关地车,箱子,甚至是只装了干草的牛车。

他们手里拿着画像,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要找谁,但我清楚,他们要找的是我。两个男人开始心虚,他们其中一个偷偷去瞄了一眼画像,发现找的原来是我,立刻改道走小路。

山路让他们筋疲力尽,越往前,越是荒凉,我这个人也就卖不了好价钱。

“兄弟,这样不行,我看算了,反正那夫人已经给了我们钱,我们没必要再为了几十两搭上命。”

“也是,那我们就找个地儿把她埋了吧。”

他们打开了箱子,冷气瞬即灌了进来,冻得我打了一个冷颤。

黑漆漆的夜空,没有半点星光,庞大而畸形的树干张牙舞爪,“沙----沙----”到处都是诡异的哀嚎。

他们将我抗了出来,我看了看,依旧是荒郊野岭,这几日,一直都在树林露宿,面前是一团跳跃的篝火,两张丑陋而猥琐的脸,在火光中跳跃。

是这两个混蛋,就算他们烧成灰我都认识,他们为了让我没有力气,每天只给我吃一顿饭。

“哎,就这样埋了太可惜了,不如先让我享用享用。”其中一个掐着我地下巴用下流的目光看着我,另一个也露出了淫笑:“你小子,好,那你可快点,别让我等急了。”

“要不----我们一起?”

两个垃圾!

我有爱滋!我真想大喊,可是嘴被束着,最后只能发出无力的:“呜呜”声。这种近似呻吟地声音反而刺激了他们的兽欲,他们朝我扑来,我吓坏了,用绑住地腿踹他们。

他们一个按住了我地腿,一个坐在我身上开始撕我衣服。

“呜!”我哀号着,明明知道这里没有路人,没有生的希望,我依旧发出我地呼喊:救命!

我好后悔,后悔当初没有跟欧阳缗和随风习武,后悔自己没有跟斐嵛学蛊毒,直到现在只有自己后悔。是我的自负和自大,造成如今的后果。

耳边是他们肆虐的笑和衣服破裂的声音,在那之后,就是死!

绑住我腿的绳子被松开,有人掰开我的腿,就跪在了我双腿之间。

胸口忽然发凉,我浑身的寒毛在那一刻竖起,我好恨,真的好恨他们,我不能被这么恶心的两个人轮奸,就算死,我也不要成为他们的玩物。

男人迫不及待地要来扯我的抹胸,我狠狠地瞪着他,他只是淫笑着抓住了我的抹胸,得意地拍了拍我的脸:“你就乖乖伺候我们,过会让你死得痛快点。”你们都去死!

我心底发出一声大喊,突然,沉寂的夜空带出一道电闪,“垮嚓”一声巨响,身边的一颗参天巨树就被活生生劈成两半,就像被人狠狠撕裂,焦灼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两个人哆嗦了一下,他们的手立刻顿住,他们怯怯地看着周围,咝咝的风声宛如猛鬼的嘲笑。

我凝视着天空,那里雷云正在涌动,我笑了,我看着他们苍白的脸而笑着,我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么地诡异,有多么地阴森。们,你那算什么眼神!”

坐在我身上的男人哆嗦地越发厉害,忽然扬起了手,要打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扬起手,他的眼中是恐惧,是害怕,怎么,怕我死了跟着他,变成厉鬼索他的命吗!哈!可笑!可悲的男人!

“不许……不许这么看我!”他扬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打下来,他慌张地解开裤带就要来蒙我的眼睛,相传如果人死前看不见你的样貌,那么他死后,就不会来找你。

就在这时,压住我腿的人,忽然哆嗦起来。

“兄……兄弟,有点不对劲……”

“什……什么“你,你,你听见没……”

“喀嚓。”一声细微的树枝被踩到的声音。

“垮嚓!”紧接着,又是一道雷鸣,把两个人当即从我身上吓地跳开,抱成一团,惊恐地看着周围。

我缓缓侧过脸,只见阴暗的树林里,正闪现着一双又一双慎人的绿光。

我冷笑起来,从布条下发出冷冷的笑声:“哼哼哼哼……”

“该死!你笑什么!”一个男人喊着就要来打我,就在这时,忽然一条黑影飞快地掠过我的身体,扑倒了那个男人,紧接着,一只,一只,又是一只,电闪雷鸣的夜空下,传来两个男人凄厉的惨叫:“啊----”

复仇的邪念彻底覆盖了我的恐惧,我就那样坐在树下,冷笑着,看着狼群将他们撕碎,扯开,就像他们撕扯我衣服一样,被一层一层拨开。

我要见证他们死亡的每一个过程,听见他们的每一声哀嚎。

“唰!”倾盆的雨水倒了下来,雨水是冰冷的,但却无法浇息我复仇的怒火,它冲刷着地上的尸体,血腥在空气里弥漫,被土壤吸收,那暗红的血液,白森森的人骨,以及满地的狼藉,随着雨水的冲刷,流淌开来。

一只狼走到我的身边,他嘴里拖着两个人的人头,他们的脸上完美地定格了他们死前的恐惧和挣扎。

死了!他们终于死了!

“哈哈哈哈……”我狞笑起来,在布条下含糊地喊着,“死得好!死得好----”眼前忽然一黑,我倒了下去,听见了自己倒地的声音:“抨!”

雨水浇在我的身上,原来它真的这么冰凉刺骨,就像这个世界,让人觉得寒冷……

第三卷 唯有一缕黯乡魂 第十章 开始军营的生活

我呆滞地躺在地上,手上的绳子已经被咬断,我恢复了自由。

我抱住自己的脑袋,颤抖着,身边,是被狼群清理干净的“战场”,那红红的泥土清晰地记录着昨晚的一

“呕----”我呕出了一口清水,浑身颤抖不已,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我杀了人!

不!不是我,是狼!是狼!不是我!我疯狂地在树林里跑着,嘶喊着,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两个人,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狼群分尸,在我面前上演着最血腥的解剖。

我要忘记,我要忘记!

我疯狂地跑着,跑进了深潭,冰冷的潭水让我清醒过来,我脱了衣服,开始洗除身上一切污渍。我要洗掉,洗掉所有的一切,我一边哆嗦,一边拼命地搓着身上的血迹。

身上到处都是树枝的刮伤,手上也是,浑身都是细小的伤痕,自己都数不清。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活着!

忍着寒冷,将自己清洗干净,胳膊忽然碰到了一样物体,我慌了一下,看清了那个碰到我的东西,是一条小鱼,我疑惑地看着它,它肚皮朝上,浮在水面上,鱼眼瞪着,小嘴大张着,似乎死前做过挣扎。

接着,又是一条,这里,那里,到处都是,满满的水面,都是肚皮朝上的死鱼,我恐惧得大睁着眼,已经忘记了呼喊,为何我又见死亡?

它们的身体开始发黑。似乎死于中毒,毒!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它们怎会中毒?

我茫然地看着身体。一滴血从我的手指缓缓滴落,掉在水里。击起一片涟漪,渐渐在水里化开,下沉,我豁然明白,我的血。有毒!

我居然是一个毒人!

小妖是蛊兽,又是灵狐,和它立了血盟,到底让我成了什么东西!

瑟瑟地秋风带起了树林的嘶嚎,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萧瑟枯萎的草在岸边摇摆,清澈地潭水映出了我苍白的脸。

那是一张怎样地脸?僵滞的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越来越白的肌肤映出了妖冶的红,就像吸血鬼刚进完食。白净而鲜活,妖媚地无与伦比。

我在变?还是在进化?

“啪!”我狠狠打碎了水中地自己,我到底是什么?是妖?还是人?

我慌张地看了看自己的屁股。没有,没有尾巴。呼……还好……“呵呵……”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就算我再怎么变,也不会从人变成妖。可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到底还有多少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收拾起死鱼,我爬上了岸,不能让这些死鱼留着,以免毒害其他的鱼类或是动物,摸遍浑身上下,也没有任何可以生火的东西,本以为有丰富大餐,而现在,我却只能埋了它们。现在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地没用,在这个荒山野岭,我一无是处,要不是这百毒不侵的身体,我都不敢摘野果吃,树林里不少果子都是带毒的。最糟糕的是,我发烧了,头晕晕沉沉,浑身无力,原来这具身体也不是铁打地。

我瘫软在地上,最后还是那天的狼发现了我,将我拖回他们的窝,他们好像知道我不吃“荤”食,至少它们吃地东西,我实在无法入口。

他们给我找来了野果,还有奇怪的草药,莫明其妙地,我被这群狼治好了病,无以为报,只有和它们吻别。

顺着山路,我找到了出口,我兴奋地大叫起来,那段泰山一样地日子,让我不知时日。我站在路边,看着宽阔的官道,我终于看见了人影,是辆马车,我冲上去,可给我地却是一声谩骂:“臭乞丐,找死!”

然后就是一鞭子。

人类,一点都不可爱!

我哀怨地看着远去的马车,然后看着自己,身上还穿着那天赤炎给我的家丁服,不过已是褴褛不堪,头发也蓬乱着,身上还带着狼屎的臭味,都是那群小狼干的,郁闷……

肚皮开始咕噜噜地提出抗议,身后的灌木里发出兮兮嗦嗦的声音,有人正往这里靠近。

我本能地趴下,只见几个黑大汉提着刀埋伏在官道的两边,原来是打劫的。

其中一个就蹲在我边上,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我们大眼瞪小眼。

“啊!”他惊跳起来,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立刻就提着刀架在我脖子上。

我立刻举起手,颤声问道:“打劫?”

“恩!”黑大汉们冷声哼着,我无赖地笑了笑:“我也打劫,好巧。”

“啊?”黑大汉们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于是,我就跟着他们一起蹲着,打劫。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没有人会怜悯你,你只有靠自己觅食,这就是森林法则!狼的法则!

我提着一根棍子,紧张地蹲着,这是我第一次打劫,第一次干坏事!心里有点紧张,有点兴奋。我云非雪,终于要干一件坏事了!

远远的官道上,走来一队人马,是运粮草的,为首的还是一位老人家,老人家鹤发童颜,赶着载满粮草的马车,六人的官兵护在两边,但看上去他们却像是一家人,他们边说边笑着,还哼着好听的山歌。

“冲啊!”黑大汉的头喊了一声,身边的人就冲了出去,我也跟着冲了出去,他们拼杀起来,我决定找老头下手。

我举起了棍子,可为什么我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大汉,我一棍子下去,就结结实实砸在了黑大汉的头上,我一下子就懵了。

黑大汉捂着脑袋,转过身看我,鲜红的血从他的指尖流出,他用手指着我,嘴里喊着:“你……你……”

“噗!”一把刀从他的身后贯穿了他的胸膛,血当即顺着刀剑滴落在地上,我下意识地跳上了车,手一抬,却恰巧挡住了一把正砍向老人家的刀,只见老人家抬脚一踹,就将拿刀的黑大汉踹下了车,马鞭一甩,就突出了重围。

我木呐地看着已经被官兵杀死的山贼,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打劫,却成了救人。就在老头感谢我的时候,我因为惊吓以及饥饿而晕了过去,耳边还回想着老人家担忧的声音:“喂!小兄弟,振作点……振作……”

“没事,只是饿到了,还有,她是个女娃子,身体很虚,要好好休息……”

朦胧间,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谢谢啊,夏大夫……”

“没事,真没想到一个女娃子居然在山贼手上救了你这老头的性命,真不知道是你命大,还是这女娃子胆大。”

“爷爷,她真是女孩子?”

我又听见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几个模糊的身影。

“爷爷爷爷,她醒了。”

“哦,那快给她吃的。”

我敏锐的鼻子一下子闻到鸡的味道,是煮熟的,而不是生的,那群狼不处理的鸡。我当即抢过,就灌了下去。

热烫的粥,一下子烫到了我的舌头,我听见老者的笑声:“呵呵……慢点吃……”

我憨憨地笑着,看清了面前的三人,一位正是那天我动机不良下救出的老头,一位是中年大夫,还有一个是十四五的小姑娘。

小姑娘明显营养不良,脸有点黄。

我喝着鸡粥,终于吃到人吃的东西,注意!是人!吃的!

看着小姑娘对着我流口水,我瞬即反映过来,这该不是传说中穷人家里唯一的一只鸡吧。

不好意思地看着老人家,道:“老爷爷,真不好意思,吃了你们家鸡。”

“呵呵……没事,这是营里的,你只是吃了一部分,身体康复才最重要。”

“营里?”

“恩,这里是阙关军营,这位是军医夏大夫。”

“军营!”我居然到了军营,还是阙关军营,我还在暮廖国内,而且还是北冥的势力范围内。

我慌张地摸了摸脸,他们不会认出我吧。

“妮儿啊,给这位姑娘准备清洗的水。”老人家吩咐着,那个有点营养不良的小姑娘就走了出去,末了还很是好奇地看了我一眼。

看他们的神情,应该不知道我是谁?提心吊胆着,想着怎么离开国境。

在那个叫妮儿的小姑娘给我拿来水后,我看到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立刻明白妮儿的疑惑,这张脸,别说他们,就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是谁。

满脸的泥土,除了两颗眼珠清澈,其他都是黑的。我忽然想到,何不就留在这里,赚点路费再走?毕竟我现在身无分文,出去还不是要做乞丐?

于是我用黄土抹了脸,请求老人家留我在军营里打杂,这才知道老人家是军营里的火头军队长张老根,人称老张头。

我编撰了一个感人泪下的经历,再配上我当时落魄的造型,就连夏大夫也一起掉眼泪,他们看我扮男人有模有样,再加上又是一脸土黄,十足像个瘦小子,便将我带进了军营,成了老张头的侄孙,开始了我小小火头兵的生活,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