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僵了片刻,抽了抽嘴角:“我该说很高兴见到你么,莱因哈特·龙德施泰特·冯·史虏伯先生。”

“叫我冰蓝就好,我记得以前在庄园里,你都这么叫我的。”男人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丝打趣的笑意。

扫了眼飞机里的其他人,稍微不自在地移动了下身体,白夜撇开头,古怪地一笑,眼里带着丝血腥:“你怎么会是血的解放军的成员,那个人派你来的是么?”

冰蓝看着她片刻,忽然叹了一声:“如果我说我是自己要来的,你信么;如果我说,我连你去耶路撒冷干什么,也不知道,你信么?”

“这不会比你说你爱上我更荒谬。”白夜嗤笑。

冰蓝拍拍她的肩膀:“你该对自己有信心些。”

白夜漫不经心地一笑:“为了让我有信心,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中校先生,塔罗的圣杯阁下怎么会成为血的解放军的成员,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有信心是个好事,但自以为是在他们这行是白痴的同义词。

她觉得自己能保持冷静到现在,实在是个奇迹。

“好吧。”冰蓝微微推了下他的帽子,扫了眼不远处的士兵们,淡淡道:“血的解放军确实是只通过塔罗接受委托,至于我……”他顿了顿,露出个浅笑:“你说的没错,这趟任务由最高负责人交给我的任务是……清除训练岛叛逃者——风若悠,现名白夜。”

|小说论坛洁昕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八十二章 耶路撒冷的雨季 中

“好吧。”冰蓝微微推了下他的帽子,扫了眼不远处的士兵们,淡淡道:“血的解放军确实是只通过塔罗接受委托,至于我……”他顿了顿,露出个浅笑:“你说的没错,这趟任务由最高负责人交给我的任务是……清除训练岛叛逃者——风若悠,现名白夜。”

白夜觉得心情莫名其妙变得很平静,只是嘲弄地道:“国王陛下变得仁慈了,对待十恶不赦的逃奴竟然如此仁慈地赐了一个痛快。”顿了顿,她目光飘向那两排男人:“还是……在此之前,先赏给这些辛苦的士兵们好好玩一下,放松放松。”

听着她讥讽而怨毒的声音,冰蓝叹了一声,目光有些无奈:“KING不是那么残忍的人。”

“哈……没错,此之蜜糖,彼之砒霜,在你们这些变态的眼里,他当然是个他妈的美妙无比的天使。”白夜嗤笑尖利的声音,引来满仓人瞬间的注目,雇佣兵们看到长官没有表示,立即又转回头去。

“夜,我很抱歉,但请你冷静下来,愤怒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冰蓝心平气和地道。

深深吸了口气,白夜颓然地揉揉太阳穴:“好吧,你继续。”

“我的第二个任务是受‘祭’所托,零尘要我把你完好无缺地带回去。”

冰蓝叹了口气:“我第一次见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僵成这样,最后他们间彼此达成的妥协是如果你试图反抗,那么我将有权采取除了保存你性命以外的任何手段,将你带回去。”“就算是残废也无所谓是吧。”白夜了解地哼了声,半闭着眼良久,才有些脱力地一笑:“我不就是个‘东西’嘛,少爷们何必那么劳心,赏个全尸吧。”

忽然间就很想一闭眼什么都放弃,这么长久的小心翼翼在夹缝里求生存,却总是在进一步后发现原来根本逃不开老天给的监牢。

冰蓝看了她片刻,薄唇勾起个浅浅的弧度:“真的要放弃么,你当初又何必接受哥哥的帮助呢,即使是哥哥的技术,被烧伤和做整容手术整日缠着纱布的日子很舒服么……还是有了感情反而让你变得脆弱了?”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飘过不远处一直紧张地盯着他们的亚莲。

“那么,莱因哈特先生,你有什么完美的主意么?再死遁一次?”她嗤之以鼻,冷睨着那张与海德里希一模一样的面孔,海德里希或许够无情,但是他标准德国式的骄傲与严谨,让他不屑于隐藏一些东西,但这位看似无比正常的莱因哈特先生,却总让她有些摸不透。

“你不想听听我接受的最后一趟委托么?”

看见白夜抬眼看他,冰蓝微微一笑:“我的最后委托来自甘比诺家的霍斯大少爷,他要我帮助你在这一趟旅程实现你要做的事。”

白夜一怔,垂下睫毛,心中微微一动,那个家伙……定了定神,她扬起唇角:“我记得接受多重委托,可是雇佣兵这一行的大忌,中校先生,你不怕激怒国王陛下和美丽的祭么?”

“和海德里希不一样,我不喜欢太墨守陈规的东西。”冰蓝轻描淡写地打开手上的微型笔记本电脑:“何况这也是为了他们好,至于加入雇佣兵只是爱好而已。”

这可真是个奇妙又愚蠢的理由。

不过倒有百分之九十左右是真坏,圣杯在塔罗里就以奇特的物理研发实验癖好出名,白夜暗自点头,看了眼他不打算再说下去的模样,没再追问,闭目养神。

但剩下的他没说的百分之十才是最关键的,不论他到底打算做什么,但目前各方势力却在这千丝万缕间形成了个脆弱的平衡。

简单说就像小说里的人中了不同的剧毒,在短时期这些毒彼此压制,反而让人苟延残喘下来,现在她就是这么个倒霉货色,但也可以说……这是她一直追求的东西,毕竟,她只能靠‘寄生’才能偷得活下去所需要的养分。

白夜在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人露出个堪称妖诡的笑。

“夜……”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有些诧异而迷恋地看着镜子里的人。

“宝贝,祝福我罢。”抱住亚莲,白夜轻笑着亲吻他漂亮潮润的紫罗兰色大眼。

耶和华对他说,我是耶和华,曾领你出了迦勒底的吾珥,为要将这地赐你为业,我已赐给你后裔,从埃及河直到伯拉大河之地。

——————————《圣经》

耶路撒冷,基督教,伊斯兰教,犹太教的三教圣域,无数传说中的应许之地,和平之城,上帝赐予亚拉伯罕的流着蜜与奶之地。

是大卫王与所罗门王的都城,耶稣被顶上十字架走过的路,先知穆罕默夜行登霄之地,无数神圣传说见证的历史之地。

风梭然吹过,撩拨起白夜额前的刘海,白夜取下墨镜,站在苍砺的一座山顶俯视着这片神赐之地,这里就是一本血写的圣经。

它几千年来却从未平静,不断更换主宰者,从千年前阿拉伯的铁蹄踏上那里、十字军东征到现在,炮火依旧绵延不断,蜜与奶早就化作血与肉。

圣城另外一个被公认的名字——死亡之城,血腥之城。

这圣者们出生与行经之地的附近就是圣经中地狱的入口;这里的城区一半凋零残破,一半繁荣昌盛,地狱和天堂交界之处。(欣嫩子谷在耶路撒冷的西面,在圣经末世论中是地狱的象征)

白夜感慨,自己和风墨天那变态恶魔果然是姐弟,嗅闻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硝烟味道,却感觉应该称为愉悦,每个细胞里都有悸动到毛骨悚然。

“白夜,你找那个女人做什么?”冰蓝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看起来将近四十岁左右,只有一个模糊的半侧影子,一头利落的及肩黑发,裤装,却看得出身材保养得极好,如果真如白夜所说这是唯一的照片那只说明这个人极警惕,是潜藏行踪的好手。

白夜意有所指的笑笑:“知道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你是个有天分的掮客。”冰蓝的蓝瞳里闪过一丝笑意:“但是,这是The Libenation Qnmy Of Blood第一次在目标人物地点都不确定的情况下出任务,很具挑战性。”

白夜不语,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清冷的目光落在照片上,这是莫森交给她最近的一张母亲的照片,拍照的时间在两年前,如果FBI也只能拿到这样过时得不能再过时的消息,那么不论结果如何,她都必须试一试。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世。

这样一个多民族混杂的奇特聚居地,冲突与杀戮不断、神鬼杂居的混乱之界,亦确实是最容易藏人的地方之一。

“好吧,亲爱的多国新闻记者们,为了完美完成我们的‘采访’任务,出发吧。”白夜微笑着扫了眼穿着各式日常便装的男人们。

谁说雇佣兵就得穿着迷彩服在丛林与沙漠地打滚,化妆潜入也不是007才有的工课,优秀的雇佣兵化妆、潜伏、侦查、劫杀都是必修课,这些彪悍的男人们穿上夹克戴上眼镜,竟然迅速收敛了那种穷凶极恶的煞气,倒是一个个都很有那么些无畏战地记者的味道。

母亲这身打扮,据说是为当时的国际无疆界医生组织在服务,却在情报人员拍下这张照片后的当晚前往采购药品的路上就神秘的消失了。

看着离哭墙并不算太远的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小小楼房,白夜轻笑起来,瞧,她这个女儿多么不尽责,连母亲会医术都不知道,难怪要被放弃掉呢。

“夜……”亚莲担心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白夜淡淡一笑戴上墨镜:“没事,我们走吧。”

他们在西城区即——以色列的犹太人聚居区域,这里是属于比较繁华之地,已经展开相关的调查将近一个星期了,却没有丝毫收获。

伪造的记者身份帮助他们避开了不少怀疑,至少犹太人聚集地大概是暂时查不出什么了。

“白小姐,你也是东方人,我想遥远的那个东方国家一定很美,才会有你和安吉尔小姐那样好心的人呢,我的小巴瑞还是安吉尔小姐治好的。”中年的卡莎大婶看到她兴奋地冲过来,她的孩子在一次恐怖袭击中断了腿后,得到无国界医生组织免费救助的人之一,从此她就在这里打下手。

这次白夜以记者身份出现在这里经常帮助他们做事,偶尔聊天,两人很快熟起来了。

“这是我家的一点小果子送给你和你的朋友吃吧。”卡莎笑眯眯地塞了一袋橘子给她,白夜忙着拒绝:“不了,你们家也不容易……”“拿着吧。”卡莎笑容带了一丝深意。

白夜忽然停了一下,微笑着:“那谢谢你了。”

回程的路上,她不着痕迹地拨了下头发,打开手里的纸条。

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几个久违而细小的方块字:“三天后,上午十点甩掉FBI和你身边的人,到哭墙来,在墙尾的倒数第三块砖附近祷告三分钟。”

白夜轻笑,眼神莫测,这可真是个‘顺利过头’的好兆头……

|小说论坛洁昕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八十三章 耶路撒冷的雨季 下

耶路撒冷的哭墙,受尽千百年劫难的犹太人们会在安息日这一天到这里抚墙而哭泣与祈愿而得名。

祈祷的人群旁站了许多清一色美式装备、荷枪实弹的以色列士兵,警惕地扫视着人群,每一道墙缝都塞了不少细细的纸卷,写满了杀戮下人们卑微的祈愿,单手轻巧地摸索一遍,白夜手一停,不动声色地把几张小纸卷顺入袖子里,又在哭墙前站了一小会,看到电子表上的分钟栏归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不远处的一个带着孙子在虔诚祈祷的老头儿,苍老的目光无意扫过白夜站立的地方,也随即隐没在人群里。

“白夜呢?”冰蓝从手里的地图里抬起头,叫住抱着两把包裹着白布的枪正往车上扛的亚莲。“她刚从哭墙回来,在和德克说话。”亚莲冷淡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冰蓝摇摇头:“真是个没礼貌的孩子,长得漂亮却不可爱,一点都不像零尘。”

“在你们眼里,这世界上有比风墨天更可爱的么?”白夜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

冰蓝看向她,眼中闪过不容错认的极度不悦与严肃:“你知道擅自脱队,战时足以将你上军事法庭,被判枪毙。”

“你不觉得我该去祈祷一下么,毕竟这趟旅途决定的是我的命运而不是你的。”白夜淡淡开口。

“SHUTUP!不论过去怎样,现在我们是一个团队,每一个人都承担着全部人的生命安全,The Liberation Army of Blood中一旦出现这样的人,全部都会被清除掉,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么你就是被携带保护者,所有行动都被限制。”蓦然站起,冰蓝的疾声厉色让所有人都望了过来,士兵们见怪不怪地转过脸继续干自己的事,亚莲想冲过来,却被德克拉住。

“这德国佬倒是不错的指挥官。”坐在子弹匣上,莫森哼了声。

白夜默然了一会,道:“我很抱歉。”谁说圣杯是塔罗里脾气最好的?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冰蓝意味深长地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坐下。

越野车绕了个圈子,所有人分三批出了耶路撒冷,原本就是不太平的气氛随着四周景色的荒凉与破落,愈发的浓重起来,公路边都是被火箭弹炸毁的一些卡车、军车还有一些染着黑色干枯污渍的鞋子和破衣。

远远的希拉的房屋在灰色的天空下,显得破败而凄凉,风里有种凝滞的气氛,让人心情沉重而阴暗,偶尔有一些以色列的军车开过,查了一下他们的证件便又放行。

谁也不知无处不在的各种“解放组织”是不是会扛着苏制的老式火箭炮突然给你来上一炮。

耶路撒冷的哭墙,受尽千百年劫难的犹太人们会在安息日这一天到这里抚墙而哭泣与祈愿而得名。

祈祷的人群旁站了许多清一色美式装备、荷枪实弹的以色列士兵,警惕地扫视着人群,每一道墙缝都塞了不少细细的纸卷,写满了杀戮下人们卑微的祈愿,单手轻巧地摸索一遍,白夜手一停,不动声色地把几张小纸卷顺入袖子里,又在哭墙前站了一小会,看到电子表上的分钟栏归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不远处的一个带着孙子在虔诚祈祷的老头儿,苍老的目光无意扫过白夜站立的地方,也随即隐没在人群里。

“白夜呢?”冰蓝从手里的地图里抬起头,叫住抱着两把包裹着白布的枪正往车上扛的亚莲。“她刚从哭墙回来,在和德克说话。”亚莲冷淡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冰蓝摇摇头:“真是个没礼貌的孩子,长得漂亮却不可爱,一点都不像零尘。”

“在你们眼里,这世界上有比风墨天更可爱的么?”白夜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

冰蓝看向她,眼中闪过不容错认的极度不悦与严肃:“你知道擅自脱队,战时足以将你上军事法庭,被判枪毙。”

“你不觉得我该去祈祷一下么,毕竟这趟旅途决定的是我的命运而不是你的。”白夜淡淡开口。

“SHUTUP!不论过去怎样,现在我们是一个团队,每一个人都承担着全部人的生命安全,The Liberation Army of Blood中一旦出现这样的人,全部都会被清除掉,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么你就是被携带保护者,所有行动都被限制。”蓦然站起,冰蓝的疾声厉色让所有人都望了过来,士兵们见怪不怪地转过脸继续干自己的事,亚莲想冲过来,却被德克拉住。

“这德国佬倒是不错的指挥官。”坐在子弹匣上,莫森哼了声。

白夜默然了一会,道:“我很抱歉。”谁说圣杯是塔罗里脾气最好的?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冰蓝意味深长地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坐下。

越野车绕了个圈子,所有人分三批出了耶路撒冷,原本就是不太平的气氛随着四周景色的荒凉与破落,愈发的浓重起来,公路边都是被火箭弹炸毁的一些卡车、军车还有一些染着黑色干枯污渍的鞋子和破衣。

远远的希拉的房屋在灰色的天空下,显得破败而凄凉,风里有种凝滞的气氛,让人心情沉重而阴暗,偶尔有一些以色列的军车开过,查了一下他们的证件便又放行。

谁也不知无处不在的各种“解放组织”是不是会扛着苏制的老式火箭炮突然给你来上一炮。

将近中午到达一个小镇,位于以军控制之下的阿拉伯人与犹太人的混居地,车子在一个小加油站附近停了下来。

“休息一下吧。”冰蓝宣布,众人跳下车,开始找合适解决需要的地方。

白夜瞟了眼周围的男人们,有些头痛地揉揉太阳穴:“冰蓝,我去一下前面的加油站。”

水蓝看了她一眼:“照顾女士的需要是骑士的美德。”他拍拍手,两名化装成摄影记者的雇佣兵立即跟了上前。

白夜瞥了眼冰蓝轻笑:“你是对我不放心呢。”并没有拒绝那两人直接跟着往加油站走,亚莲立刻形影不离地跟上去。

其他人则分散成看似随意的警戒组散立在路边,轮流迅速解决各种生理需要。

“你们要做什么?”正在擦洗一台斑驳加油机的中年阿拉伯男子警惕地拿起身边的枪,看着这些外国生面孔。

在完全禁烟火的加油站有上了膛的枪,全世界大概也就战乱地区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们是多国记者团的,其中有一位小姐,希望能借用一下您的卫生间。”身边的雇佣兵立即微笑着操着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答话。

中年男子看了下他递过去的证件,也许是因为有女人的缘故,让他的敌意少了一些,要笑不笑地扯了嘴角的胡子:“抱歉,最近这附近发生了好几起抢劫案。”

治安不好,亦是这里的一大特色,蒙着头巾的民族解放者偶尔也会兼职劫匪,强盗也喜欢高举抵抗组织的牌子。

“厕所在这边,小姐。”加油站主看到亚莲时,神色热络不少,眼里毫不掩饰惊艳,直接用怪腔怪调的英语献殷勤。

一阵静默,两名雇佣兵唇角压抑着没上扬,亚莲漂亮的小脸白了又红,才要张口:“你这个眼睛长在屁眼……”就被白夜一把捂住嘴儿,只能愤怒地瞪着有眼不识泰山的中年店主。

“谢谢。”白夜礼貌地谢过店主,把小东西扔给两名雇拥兵,她朝卫生间比了个手势,瞧着正一头雾水的店主忍笑的两人点了点头,她转了个身朝卫生间而去。

没人留意到那傻乎乎店主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直到白夜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卫生间后的一分钟,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冲天火光响起。

亚莲愣了一秒,双目梭地变得赤红,撕心裂肺地悲鸣:“不!”试图冲过去却被身边的两人牢牢抓住,朝加油站边一堵残墙后冲去。

两名身经百战的顶尖佣兵惊异地发现在这一瞬间,他们竟几乎钳制不住那纤美的少年。

伴随着公路上激烈的交火声,加油站里不知从何处迅速地冒出许多手持AK47和各式混乱装备的阿拉伯人尖叫着迅速地朝亚莲他们包围过去。

中年的加油站主像换了个人,操着手里的AK47面目狰狞地尖声嘶叫“来啊,你们这些该死的异教徒,上啊,把这些亵渎真神的美国佬和犹太猪猡全部撕成碎片!”

子弹夹杂着各种土制啤酒瓶燃烧弹不停地飞向断墙之后,压制得他们几乎抬不起头。可毕竟是被称为血的解放军顶尖的佣兵,迅速地在瞬间反应过来,几个闪光弹投掷出去,虽然非夜晚与密闭空间效果一般,却已经争取到足够的反击时间。

而身边少年再一次让他们吃惊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色苍白若纸的少年,双眼在瞬间变得猩红狂乱,手上的动作却比任何人都快。

每一个动作冷静到冷酷,在闪光弹空爆的瞬间,他手里的两把45口径的OHWS像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他每一次甩动枪支,子弹都是一枪爆头,甚至是躲在各种障碍物后的敌人也无法幸免。

子弹是不会拐弯的铁律被这匪夷所思的景象打破。兴奋地和同伴互看一眼,两人迅速地跃起,操着隐藏在风衣内的微型冲锋枪支架成火力点。

原本对阿拉伯人优势的局面迅速地变成了僵持,而这样的僵持局面也并没有维持太久。

公路上清一色制式高阶武器的响声渐大明白地表示,这样的乌合之众正在彻底的溃败中,乌合之众们脸上慌张的神色表明,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招惹的是一只怎样的嗜杀的顶尖佣兵团体。

一辆旧卡车朝加油站冲来,车上站起来一个蒙面的男人朝这里的人拼命挥动枪支,哇啦哇啦地喊着阿拉伯语。

被打得几无藏身之地的阿拉伯人们老鼠一样跳起来,也不顾子弹地就往那边冲,又倒下一大片。

红了眼的加油站主看着死亡的同伴,猛地拔出怀里的手雷蹿到唯一一台加油机边:“你们这些恶魔,我要你们一起下地狱去!!”

“我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会想要在这里用同胞的血亵渎安拉。”清冽如泉的声音响起,他的手腕上搁了一只修长的手轻而易举让他整个手腕无法动弹,太阳穴上也顶上了黑洞洞的枪口。

男人错愕惊恐地睁大了眼,看着面前噙着微笑的清秀面孔被火光映照得阴森诡异,顿时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只吐出几个字:“死……死人……恶魔复活……”

白夜翻了个白眼:“白痴。”刚要把这人拖走,却被几发子弹逼迫得就地一滚,她抬眼对上一双黑色愤怒的眸子,她一愣,唇边忽然露出一丝诡谲的微笑。

死亡:17:0

血的解放军完胜,只是有成员受了点提都懒得提起的擦伤。

“天,你简直都不能相信那简直是奇迹,只在二战期间出现过的神秘的上帝之手,竟然是真的。”从来都不是多话的两人对着他们的中校长官还有不少围在身边的同僚,眉飞色舞地表达自己的惊奇。

“子弹会拐弯,特瑞,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太久没给自己找个女人了吧。”有人讥笑起来。

“可你要怎么解释墙壁和柱子后那些尸体卧倒的方向和子弹的痕迹?”也有人立即提出证据。

冰蓝等手下们几乎因为争论而要打起来的时候,才慢条斯理地边擦枪边道:“特瑞他们说的没错,那个孩子是上帝之手的家族继承人。”这倒是让他挺惊讶的,传说几乎就要灭绝的天狙者竟然是亚莲,看来黑主教是个相当尽责的监护人,一点消息都没透。

“如果能掌握那种枝术或者让天狙者加入团队,我们就是真正的所向披靡了,头儿。”所有人都同时点头,眼里冒出如同见了血似的兴奋与崇敬光芒向对面望去,却在下一刻,集体感觉脑门上淌下黑线。

“……呜呜……你吓死我了,我讨厌你,讨厌你!!”金发少年眼泪汪汪地,一边恶狠狠地骂着,一边死命地抱着怀里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压着对方被弹片擦伤的伤口,便恨不得变成只树袋熊挂在对方身上。

“好了,小东西,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好吧,我发誓下次绝对不会不告诉你我的行动。”清秀雅致却带着雌雄莫辨气息的东方年轻人正抱着怀里发怒的少年,一脸无奈又宠溺的安慰着。

天狙者……根本还是个小屁孩……

终于把小东西哄得破涕为笑,一群还没绝望的大兵又东拉西扯地把他围起来,白夜才有空脱身走进加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