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间亲昵的舔吻,更像一只小动物在舔舐着美味的食物,视线透过睫毛还能看到少年漂亮微粉的小脸上满是迷恋。

“好了,宝贝。”准确无误地把那只偷偷摸进她衣服里的小爪子给按住,白夜头微微后仰,把那小东西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她还是不太习惯和人太亲近,亚连已经是例外。

“夜……。”亚连不满地撅起嘴,又想粘过去。

“太贪心了,可不是美德。”指尖点点他玫瑰色的唇,白夜拿起铲子和篮子往回走。

亚连毫不介意地笑笑,正要跟上去,就听到耳边传来讥笑:“嘿,小东西。”蹲在路边抽出根烟,德克呲着大白牙,怪声怪调:“你知道该怎么满足一个女人么。”

拖着马儿的莫森也随之带着几分猥亵地大笑起来。

亚连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朝德克走近,也蹲了下来,在德克不屑的目光下,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啪地为对方点上烟,慢条斯理的道:“德克,你觉得你能替白狼那混蛋看着白夜到什么时候。”

“你也不笨嘛。”德克大方地哼了声,吐出口烟圈,大手搁在他单薄的肩膀拍小狗似的:“那是我老大选定的人,你玩不起的,小朋友还是该和小朋友玩过家家。”

“是么?”亚连一顿,手轻轻搁在德克的手腕上一压,把那只看起来比他粗了两倍的手腕不容抗拒地拿开。

“你……”德克眼里闪过火气与疑惑。

“你说,强势的加害者与孱弱受害者,人们会偏向谁?比如现在你看起来像个强者。”亚莲扬起可爱如阳光天使般的甜笑:“白狼是强势的,和我不同,你觉得夜会主动抱住谁,你能防住无心的,还能防住有心的么。”

说完,他松开钳制住德克的手,起身淡淡道:“对了,抽烟会短命哦。”

阴沉着脸看着远处那对人影依偎着走远,德克看着自己手腕,忽然啐了一声:“这小子,说的什么有的没的,手劲倒不小。”

“那不是用的蛮力,像是东方的一种擒拿技巧,以前阿尔法里的中国教官曾使用过。”莫森牵着马走过来,小灰眼珠里闪过一丝异色:“如果是白夜教他的……这小子不简单。”

“哼,BLACK里出来的垃圾们,有几个简单的。”德克哼了声,眼里燃起斗志。

他瞅瞅臭着脸的德克,一脸假惺惺地怜悯:“建议你多准备套子,奶妈先生,成全这对甜蜜的小恋人吧。”

回答他的是一顿老拳,德克笑得一脸狰狞:“嘿嘿,我阻止不了他们,但我可以让你这婊子养的下辈子都说不出话。”

……

在院子里把采回来的野草莓洗干净,白夜才看见两个狼狈的泥人一瘸一拐骂骂咧咧地走进来,不由挑了下眉,春天果真是躁动的季节,野兽们除了发情就是厮打。

“夜,我们做草莓酱吧。”亚连捧着几个玻璃小罐子,兴冲冲地从房间跑出来,献宝似递到她面前。瞟了眼篮筐里不足半筐的草莓,他嘟哝:“不够了,我们再去采吧。”

“好。”看着他亮闪闪的紫罗兰色大眼,白夜微笑着答应。

一片片漂亮的绿色草坡蔓延到远处成片的松树林,田野里正准备播种的农妇们看见他们走过,笑眯眯地打招呼:“兰开斯特先生、夫人出去么?”

兰开斯特先生、夫人?

瞥了眼身边笑眯眯回应对方的少年,看着农妇们暧昧的笑脸,白夜单手掐住他的小腰,风清云淡地道:“你又跟别人说了什么。”

“夜,我疼……”可怜兮兮的声音响起。

好吧,她承认有一天她会把这小东西惯坏,白夜叹了口气:“好吧,下次请你不要用这个这么明显的姓氏。”

这是他们在马尔凯州的一座小村子上度过的第一个周末。

这里的人们很容易就相信他们这几个陌生人是不小心迷路受伤的外国登山者,他们不富裕,一点儿小钱就热情地让出一座小屋子供他们休息。

没见过世面,所有很淳朴,连空气都干净得让人心旷神怡,有打闹的朋友,有可爱的情人,窗台上有花,在床上睁开眼,能通过屋顶的小天窗看得到星星,一切美得像个白日梦。

还有成片满坡的没人采摘的野草莓……

其实快乐很简单。闭上眼,便是一切现世安稳。

看着那亚莲尖叫一声,兴奋地扑进新生出绒绒细草的草地,白夜微笑着半躺下去,眯起眼,草地带着泥土湿润的香气,浸人心脾。

有软绒濡湿的触感贴着她的脸颊,白夜一手拍开,笑骂:“小东西,别闹,采草莓去。”

“咦?!”一声小小的低呼传来,白夜也才觉不对地微微睁开眼,正见着亚连睁着大眼地捧着一团白绒绒的东西。

“原来是你的同伴在偷亲我。”她深感有趣地看着乖乖蹲在亚莲手里的小兔子,忽然发现这两个小东西很像。

亚莲笑眯眯地把脸儿搁在她肩膀上:“好可爱。”

柔软的金发落在他白瓷般柔嫩的肌肤上,玫瑰般的唇染了草莓的色,漂亮到诱人,白夜忍不住偏头吻了下他的唇,轻笑:“很甜的草莓。”

“夜……”娇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亚莲已经软软地技巧地缠压上来,小脸紧紧埋在她怀里:“我想要夜,很想很想。”

好吧,天时、地利、人和,她是不是该怀疑这是个……陷阱?

但是……看着身上人儿急切的模样,却觉得心底暖暖的,什么也不想,手勾下他的脸,细细密密爱怜地亲吻:“我的小兔子。”

白日梦里,做什么也无所谓,记得一句老歌词写得多好,跟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是劫是缘,老在乎些该死的顾忌,人憋久了,迟早变成神经病。

指尖被他含进唇里,感受到那舌尖细细暧昧的卷绕。

亚莲滑腻湿热的吻,一点点顺着颈项下滑,留下诱惑淫靡的红痕,直到耸起的柔软雪峰,在她衬衫解开的时刻,喷在身上细腻潮湿的呼吸渐渐变得炽热起来,玫瑰香气愈发的浓郁。

亚莲看着身下的人,柔软薄削的黑色发丝尾落在肩膀与胸口,两团雪腻随着呼吸轻颤,清秀的脸孔是逾越性别的清冷美,这样的人总是不自觉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冷漠圣洁,而躺在身下时,却反而带了隐秘的堕落美。

迷恋地一点点用唇舌去膜拜那些线条,从漂亮的锁骨到柔软雪腻、纤细的腰、还有让他疯狂的神秘花瓣。

“天,小东西……你去哪里学来的。”皮肤敏感地起了一身细小的颗粒,白夜单手半撑着地,低吟。

亚莲凑上来,柔软的唇含住一朵芳嫩的蓓蕾,眯着满含情欲的大眼:“我想让夜高兴。”和德克的嘲弄完全不一样,伺候人快乐的这种技巧,他很早就会不少。

眼睛危险地微眯,白夜捧住他的精致的脸色:“不准用在其他人身上。”

“当然只为你,我的茱丽叶。”搂紧她的细腰,亚莲腰一挺,深深地把耸挺坚硬的青芽一点一点缓慢而坚定地埋进她紧致的体内。

“慢一点……温柔一点……嗯。”白夜微微皱眉,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汗水慢慢沁出额头,不知是不是顾忌着什么,她没有去碰她胸口上的那朵蔷薇,只是卖力地取悦其他敏感地带。

但是强迫形成的身体条件反应,并不足以让她能毫无阻碍地接纳那粗硕,疼痛一点点的由敏感的甬道传来,连动一下都难以忍耐。

恨死这样的身体了……

看着胸口精美的蔷薇烙印,如此的刺目,白夜眼里闪过杀意,不受控制地一口咬住亚莲细腻的肩膀,直到唇里传来血腥的味道,才蓦然惊觉,竟然将在地狱时的习惯带了过来。

“很疼吧……”心疼地看着他漂亮肩膀上的血痕,白夜歉疚地轻轻在上面温柔地轻吻。

“没关系。”亚莲低吟着,温柔地啄吻着她的雪颈:“只要是夜给的,我都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只要抱着怀里的人,就会无比满足。

肢体的纠缠,这么的亲昵与美妙,亚莲就这么一直抱着她不停地抚摸着,软哝的声音在耳边甜蜜的呢喃,试图让她慢慢放松。

感受到他的忍耐与埋在体内的青芽不停地微颤肿胀,白夜轻叹一声,闭上眼抱紧他:“宝贝,没事,你继续。”被珍视的感觉好的让她不想看他难受。

“我……抱歉。”再也无法忍耐那种包裹着的绒软紧致潮热,亚莲虔诚地吻住他的唇,开始缓缓地冲撞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让她难以忍耐地紧紧扣住他修美却结实的腰,低吟起来,似乎被她的声音刺激到,他浑身一绷,让这样难耐的厮磨变得更加缠绵却有力。

一整个下午,他们都在草地上用草莓在彼此身上做成果酱,再一点点吃干净。

回到小屋子里时,亚莲朝德克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德克眼中的错愕渐渐变成垂头丧气与愤然,似乎很想冲上来干一架,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而失望,一扭头回房间去了,留下莫森嘿嘿地一脸淫笑。

也许知道德克为什么生气,可是,她宁可当作不知道,抱着亚莲回房间,当夜没再拒绝那小东西粘哒哒地钻上她的床,包括后来的夜晚。

爱谁谁去死吧,这是她的白日梦,与任何人无关。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小学课本上说过,白夜想写这篇课文的人一定是个心理阴暗的变态。

不是变态,为什么总能直戳人心呢,要知道,正常的人都是虚伪的动物。

看着脑袋上那盘旋的直升机时,她漠然地转身回屋,恶狠狠地踹上门。

德克坐在院子里,低下头,轻喃:“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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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耶路撒冷的雨季 上

白日梦之所以美好,是因为我们总在无奈间……想起它。

幽暗的房间,亚莲赤裸着线条修薄而漂亮的上半身,安静地背对着窗口坐在那里,房间还弥散着沁人的玫瑰香,淡薄昏暗的光线让他看起来有些模糊。

“亚莲,我们该走了。”白夜立在门边好一会,才开口。

片刻后,少年轻轻地道:“我们今天还要一起去小河里捞虾的不是么,村里糖果铺子的安吉尔夫人今天会准备很好味的披萨等我们呢。”

凌晨五点,安静的房间,有冰凉的带着青草气息的风慢慢流过,白夜在后来的许多日子里,不时会重复地梦到这一天,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风的味道,沁人到……哀伤。

“抱歉。”白夜走进来,伸手从背后环住少年。

不是欺骗,只是期许,即使天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实现的诺言,她从时间之神手上,偷来的白日梦。

片刻,亚莲转身抱住她,把脸儿埋进她怀里,喃喃地道:“没关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白夜默然,只是在他额头上轻而温柔地烙下一吻,然后抱紧他。

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她很清楚。

她和其他的高级掮客不同,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与感情可以投放,这是高风险投资,最好的回报结果是天各一方,最坏的结果是……她会拖累他。

本来是打算带走亚莲,确保了自己的全权代理权后,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可是现在,她忽然间有了冒险的欲望……

幸福是个坏孩子,你以为他很近的时候,才发现,那只是他留下的一件外衣,叫幻境。

“真是感人的演说,可惜我没有鼓掌的欲望,怎么办?”懒洋洋地斜依在门边,男人懒洋洋带着丝不羁的声音响起。

白衣下意识地收紧双臂,把怀里的人儿抱紧。

将对方的动作与警惕的神色收在眼底,白狼嚣烈的眼神黯了黯,嘲弄地勾了勾唇:“放心,我不会对生意的上家出手,你的‘小兔子’暂时很安全。”说罢,转身离开。

白衣默然,她不懂白狼那种眼神是不是叫受伤,也不想懂,安抚地低头吻了下亚莲湿漉漉的大眼:“穿好衣服,在楼下等我。”说罢,转身跟了出去。

看着一室冷寂,亚莲慢慢从被子里拿出一把已经上好膛与消音器的特制的GK17,眼神复杂地摩挲了片刻,又放下。

看着在走廊尽头抽烟的男人,窗外微亮的晨曦冷光与烟雾把他的高大的轮廓模糊成青灰色的油画,把白夜忽然联想到原野上望月的苍狼,桀骜而孤傲。

“为什么是他?”似乎料到身后有人,男人开口,声音听不出起伏,让白夜有些不安,这有些不像那个嚣烈而霸道的黑手党徒的作风。

沉思了片刻,她淡淡道:“你并不缺女人,白狼,只是你生命里的女人都太易臣服或者一个模样,才会觉得偶然间出现一个奇怪的角色那么有趣,但这样的有趣是不会持续……”

“这并不需要由你来判定。”男人冷冷的声音直接打断她:“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尊重你的意愿,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么?”

第一次,他做出连自己都觉得应该耻笑的事,抱着自己想要的女人,却宁可强忍着欲望到天亮的时候,看着她从警惕的假寐到略微的放松,即使只是浅浅眠,却已让他觉得这样的忍耐是值得的。

可是,这个人却让他觉得对她的付出根本就是浪费,自己就像一个小丑,第一次想要去细心呵护的宝贝,到头来却发现手心里捧着的原来是一堆一钱不值的碎片,被背叛与愚弄的愤怒叫嚣成风暴。

将白夜粗暴地一把拉进自己怀里,白狼荧绿的眼里闪过暴虐,露出个残忍的笑:“我他妈的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早知道……”

“早知道你就像在BLACK里一样,想上就上,玩死了拉倒是么?”白夜唇角弯成嘲弄的弧度,接下白狼的话。

“你还想问我为什么先那个孩子么,霍斯少爷?”她轻笑着,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他。

这是明显就是很轻而易见的答案,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白狼拧着眉,面色有些僵滞,阴晴不定地看着她:“在BLACK医务室的事情,我是不会道歉的。”

“什么?”白夜忍不住想,如果这时候她笑出来,会不会直接被撕成碎片,一脸荒谬拍拍他的肩膀:“我从来不觉得你的字典里有SORRY这个单词。”还是忍不住挑起唇。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认为强暴那种事是她自找的,嗯,从某种规则上而言,反抗与挑衅监狱里的王者,只是被强暴已经是很仁慈的处罚了。

为什么看着她一副很了解的无所谓的模样,他就觉得心里闷闷的,像有什么被压抑住,却又说不出来,阴沉着脸看她:“那你……”

“好吧。”白夜叹了口气,任由对方的手劲大得像要捏碎自己的肩膀:“让我们把事情变得简单点,这才是美利坚的风格,我只问你……如果有人要杀我,你做得到为保护我而死么?”

白狼不可置信地挑起眉,讥讽地道:“大半月不见,你脑子进水了么,这是什么狗屁问题,难道是我过去太看得起你了?”竟然会问这种和所有女人一样蠢到死的问题。

“你只需要回答做到得或做不到就OK,就当这个是问答游戏。”白夜翻了个白眼,一眼就看穿这直线条的家伙在想什么。

白狼闷住,看了她半晌,脸上表情在狰狞、滑稽、无奈、嘲弄间来回溜达了几圈,终于叹了口气,莹绿的狼眼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字:“我做得到。”说完,立即狼狈地别开脸,俊酷的脸上飘过可疑的红晕。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像站在教堂里面,在神父和一群白痴宾客面前,傻不拉叽地对着某人说:“YES, I DO。”(我愿意)那三个白痴单词,而心里面竟然莫名其妙还有一丝蠢到毙的窃喜???

看着男人又尴尬又偷偷试图瞄过来的模样,白夜好笑,莫非这人还希望听到她说什么?

她轻叹一声:“我很感动,真的。”没有哪个女人在听到这句话时,会不感动,即使知道它是虚假的甜言蜜语,尤其是她更知道,面前这是个骄傲到完全不屑说谎话的男人。

瞧着男人俊酷的脸上在下一秒又可疑地红了几分,却摆出张臭到极点的脸给她看,白夜无奈地轻笑,男人心里永远住着一个孩子。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甘必诺家和我,你要哪一个?”

看着男人猛地转过脸来瞪着她,白夜毫不避讳地直视他的凶狠的狼瞳,看着他的脸色从杀气、气愤、滑稽再到渐渐面无表情,她就知道他明白了。

也许他一直明白的,只是不想戳破而已,但为什么总要她来当这个坏人呢,再彪悍的男人也有不负责的一面么?

白夜平和地看着他,淡淡道:“亚莲的答案,我想很多人都已经看到了,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谁?”

她转身,原本钳制住她的大掌只微微捏了一下,随即便轻易地让白夜松脱了钳制,向楼下走去。

白狼深深地看着她的背影,目光看不出深浅,忽然暗哑地问:“你……为会他放弃你在做的事么,还有……”

白狼停住了,不再继续问,因为白夜回头看着他轻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永远不会,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们都是一样自私的人,不是么,霍斯少爷。”

如果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怎能要求别人做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自私是十宗罪之一。

“宝石之所以是宝石,不正是因为它的特别之处么,所以,如果你喜欢我,就能明白为什么我选择亚莲,要我不选他的话,那么你放弃我也完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吧。”白夜云淡风清地说完,便走下楼去,留下白狼一个人沉思。

为爱人而死,却会为家族而放弃爱人——这是个多么有意思的悖论,而出现在他们身上却再合理不过,只因这与信仰有关。

这就是问答游戏的答案,干净、直接到冷酷。

良久,直到腰间的对讲机不停地在呼唤,白狼才轻哼一声,唇边忽然露出丝怪异的笑容。

“知道你输在哪里么?”清朗的少年的声音响起,白狼嚣然地冷睨过去,亚莲不知何时翘着腿,笑吟吟地坐在楼梯栏杆上。

直升机的轰鸣声渐渐响起,夹杂巨大的风声渐渐升上天空。

白夜瞥了眼德克:“怎么,你老大不上来么?”别告诉她,那匹狼受打击过度,悲愤忧伤,再不愿见她这负心人,从此一刀两断,那倒是求之不得。

德克仍然有些不敢看她,微僵着道:“他临时改主意了,这一趟的旅行他不陪你去了,他有些事情要想明白,不过他有话要和你说。”说着递给她一只耳麦。

白夜挑了挑眉,接过来:“原来野兽也会进化成做思想者的雕塑么,这倒是人类进化史上飞跃性的进步,值得庆贺。”

众人……忍…………嘲笑他们甘必诺家的教父,乃大不敬。

“小子,我也给你留个问题,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可如果你能放弃他的话,那么我也不必为这件事困扰了,直接崩了你这混蛋就好。”耳麦里咬牙切齿却依然听得含着丝暴躁的声音说完了这句话,就变成一阵极端刺耳的嘈杂声,分明是他故意一脚踩暴了对讲机。

“DAMMIN IT!”白夜冷笑,她真不该对这只大狗有太多期待,又把球踢回来给她么。

“夜。”亚莲抱住她的手臂,暗暗地沉了脸。

看着面前的C17军用运输机,还有一整仓武装到牙齿,外带眼熟的让人心惊的彪悍男人们在看到她进来的那一刻,眼珠子里诡异阴森的目光,白夜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瞥向身边的德克:“这些人不会是……”

“没错,他们是将要陪着我们新旅途的同伴。”德克点点头,笑容有些奇怪。

“他们的名字不会是刚好叫做——The Libenation Qnmy Of Blood的那支雇佣军……”白夜话音未落。

一道迷彩色的人影便立在她面前,朝她略微扬了下手,敬了个军礼,优雅而富有的磁性的声音响起:“The Libenation Qnmy Of Blood,血的解放军,克虏伯中校向您问好,这一趟耶路撒冷的任务由我们来完成。”

散发着大西洋般透彻气息的俊美脸孔,笔体军人的身姿,德国式的严谨的问候……白夜的眼瞳蓦地紧缩:“是你!”

是她疯了,也许这……本就是个疯狂的世界。

“Twilight,很久不见,你还好么。”男人愉快的轻笑起来,缓和了脸部看似严肃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