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留在他和恩恩所在的藏山上。

南夜爵第一次丢开了恶魔的本质,阎越是深浑扎在容恩心底的人,他不想承认自己是被他打动的,但,基于他为何会那么做,南夜爵真的找不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或许,他是想借自己的手,给容恩和阎越的过去亲手画上个句点。

他开始计划吞并远涉集团的事,陈乔的事,他也暗中派人去调查,但当年的事已经死无对证,病房内的一切,更加没有任何证据能显现出来。

而最关键的就是容恩,就算他说出是陈乔,她也不会相信。

大篇幅的报道已经直指凶手就是南夜爵,容恩的绝望同厌世令他害怕起来,在阎越的病房中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将全部罪责住自己身上揽。南夜爵相信,他会将最初的真相尽快还原,只要容恩能撑过这一关,他们之间,就能好好的。

他开始吞并远涉,容恩说,他落井下石,阎越死了,他就连阎家都不放过。

南夜爵已经有足够的把握在陈乔找齐证据之前将远涉吃下,但是,一张光碟的送出,将他的精心计划全部打碎,他所做的,临到了都是空的。

远涉到了陈乔的手里,阎家,自此也是更加落败,阎冥的底更是被陈乔全盘端了出来。

南夜爵将枪从陈乔的手上移开,他听到容恩一声尖叫,双手撕扯着头发跌坐在了地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爱已伤,难以回去

摔下去的时候,整个人都瘫了。

容恩双手捂住脸,喉咙里面有悲愤和伤心欲绝倾泻出来,她不知道还能怎样表现自己如今被压得如此窒闷的心情,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被堵得死死的,四肢百骸都在痛,她曲起双膝,两条手臂紧紧抱住腿弯恸哭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还能想些什么,容恩将膝盖压住心口的位子,可是没用,那痛还是在,而且越发蔓延扩散,消失不去。

南夜爵想要帮助阎越,他想让她活下去,可是,她…却亲手将他送入了地狱。

当他在外忙碌,步步按照计划行事的时候,容恩却在他背后找寻那张能将他置于死地的光碟,他腹背受敌,她深深扎进去的伤害,远远比任何刀枪都要来的尖利。

她声嘶力竭,两个肩膀不停在抖动,聿尊斜靠在长台上,一语不发,嘴角处的轻佻笑意也收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容恩,就连平常最看不惯她的阿元都抿起了嘴角,将脸微微撇过去。

陈乔趴在桌面上直喘气,眼睛被鲜血漫润,有湿热的液体在流倘出来,他知道,自己说出来以后,恩恩是永远不会再原谅他的。

南夜爵狭长的眸子扫向跌坐在地的容恩,他松开陈乔,几步走到容恩身边,拖住她的手臂将她拽起来。

容恩像是个布偶般任他摆弄,步履趔趄,南夜爵将她拉到陈乔身后,再将手里的枪放到容恩手里,他握住她的手,将枪口对上了陈乔的脑门。

“你…你想做什么?”容恩反应过来时,惊惧不已,身体开始颤抖,只是握住枪的那只手不敢乱动。

“你不是想要给阎越报仇吗?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你难道不想一枪崩了他?”南夜爵食指轻弯,容恩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正被他顺着住下压,随时都有扣动扳机的可能。

一根弦紧绷着,如今已经拉成直线。陈乔放在脸颊边上的手正抖个不停,半张脸都浸在血里面,他眼帘吃力地抬起来,在看清楚握枪的人后,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这种钻心的痛直入骨髓,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容恩能给他痛快的一枪。

“不,不可以…”

怀中的身子正抖个不停,容恩缩在南夜爵的臂弯间,整个人显得孱弱瘦削,她黑亮的发丝顺着男人的手臂垂下去,南夜爵目光幽冷,手臂强而有力地环住她,“为什么不可以?当初你认为是我杀了阎越,不同样的要以牙还牙,送我入地狱么?”

“不,不是那样的,不是…”容恩反复嘴里面的话,两条腿软绵绵地瘫下去,可肩膀却被男人禁锢住,令她逃避不了。

“什么不是?”南夜爵语气越发阴冷,“对我下得了手,为什么对他不行?”

“恩恩,对不起…”陈乔眼睛痛苦的半眯着,“我知道落在他的手里今天就别想活着出去,既然那样的话…我情愿死在你的手中。”

容恩心里悲愤交加,握住枪的手剧烈颤抖,“陈乔,越他那么相信你,就连我都从来没想过会是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怎么可以!”

陈乔闭上了嘴,他知道一句对不起,对容恩的伤害来说是多么微不足道。

要怎样的勇气,才能让阎越最后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容恩后背紧贴着南夜爵健硕的胸膛,男人呼吸起伏,热源正顺着她身上单薄的毛衣不断浸润到容恩体内,她望向趴在桌上的这张脸,一种深恨从心底慢慢浮现上来,方才的害怕同惊惧已经被愤怒以及冲动取代,南夜爵感觉到她的手已经不再排斥着握住那把枪,食指,甚至自主的在将扳机住下扣。

她是真的想这么扣下去的,容恩全身被冷汗浸湿,感觉像是湿漉漉地泡在了水里面,她两个眼睛圆睁,黑亮的瞳仁透出能毁灭所有的火苗,容恩双手握住了那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在陈乔的脑门处抵着,却因为手腕地抖动而左右轻颤。

南夜爵已经得到了答案,他自然也不会让容恩杀了陈乔。

但是,她应该亲手为了阎越送他一枪,报仇也罢,就算是真正地画上个句点吧。

南夜爵拉过容恩的手,将手枪指在陈乔肩脖上,他不给她犹豫或者害怕的时间,食指按住容恩的手指向下压,这一声没有方才那么响亮,子弹穿过皮肉卡在骨骼间,鲜血喷射出来溅到容恩的脸上,滚腥的血还是温热的,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淌进了颈间。

容思只觉胸口憋闷难受,她两条腿再度软下去,晕倒在了南夜爵的怀里。

男人将手枪在陈乔的肩膀上擦了擦,他气息虚弱,已经奄奄一息,“阿尊,想办法给他弄点麻烦,将他送进牢子,这方面你比我熟悉,记住,要让他这辈子都将牢底坐穿。”南夜爵手臂勒住容恩的腰,视线最后瞥了眼陈乔,就这么让他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而阎越所说的法律手段,就算陈乔到了警局能自己说出来,也算是自首,南夜爵这次不会再给他机会,索性就来个栽赃嫁祸,反正依他的罪行,将牢底坐穿一点都不为过。

容恩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噩梦连连,脸上身上的血渍都已经被擦干净,南夜爵将她放回床上,刚要起身,脖子就被她的两条手臂紧紧缠住。

容恩感觉自己就像是跌进了个永不见底的深渊,而且,整个人还在持续下落,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她只有死死抱住了男人的脖子,才感觉不会那么害怕同孤独。

南夜爵单膝跪在床上,他双手扣住容恩的手腕想要将她拉开,可这时候,她的劲道比谁都大,就像是落水的人好不客易抓住了能救命的稻草,怎肯轻易放手。南夜爵尝试几次,容思却依旧抱得很紧,感觉到好不容易抱住的温暖要挣开,她急的手足无措,在噩梦中哭喊出来,“不要,不要丢下我,我好怕…”

容恩身体也随之贴近过来,南夜爵躺到床上,她顺着体温抱住男人的腰,手指用力掐住他的衣服下摆,生怕他等下就要跑了。

她几乎整晚都在哭,哭的累了,就昏睡过去,然后又在噩梦中哭醒,反反复复,嗓子早已经哭哑了,容恩眼里面倘出来的泪水将男人的胸口打湿了大片,还未来得及风干,却又湿透。

南夜爵睁着眼睛,也是整晚没睡,心里面觉得烦躁不已,像是被什么堵住,宣泄不出来。

容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外面的阳光很好,正透过落地窗的净透照射进来,她睁开眼睛,屋内的每个角落都被阳光给照亮,容恩抬起手挡在额前。侧过身,旁边位子并没有人,她手掌拂过去,也无有人睡过的痕迹。

“扣扣,”外面传来敲门声,“容小姐,你起来了吗?”

容思安静地躺在床上,“王玲,进来吧。”她嗓音嘶哑,一开口就撕裂般的疼。

王玲拧开门把走进来,“你早上也没有吃,现在下去吃点东西吧。”

容恩将被子拉到肩膀,“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舒服。”

“没事,”容恩将脸埋入被中,声音也变得很闷,“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会。”

王玲走后没多久,容恩就起来了,她来到阳台给老板打了个电话,想请几天假,对方的口气很不好,但还是勉强答应了。

王玲期间上来看过几次,似乎很不放心,生怕出了什么事。幸好容恩都是坐在阳台上,虽然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但显得很安静。

南夜爵的车子直到夜暮降临之时才回到御景苑,两盏大灯打过来,容恩收回视线,起身回到了卧室。

下楼的时候,王玲已经准备好晚饭,“容小姐,吃饭了。”

南夜爵脱下外套,坐到容恩对面的位子上,他眉宁间蹙着,王玲将盛好的饭端到他面前,男人头也不抬,容恩用筷子拔了几下米粒,饭桌上的气氛窒息而沉闷。

她食之无味,身上的血腥味虽然已经洗去,但仍残留在鼻翼间,容恩随便夹了几筷子菜,塞到嘴里咀嚼,刚咽下,就被鱼刺给卡住了。

“咳咳——”

“容小姐,你怎么了?”王玲放下手里的碗。

容恩难受地捂住嘴巴,小脸涨红,眼泪簌簌住下掉,那根鱼刺就像是深深扎在了喉咙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每吸一口气都能疼的揪心,南夜爵不由放下手里的碗,“王玲,快去拿醋。”他起身来到容恩身边,右手穿过她背后,落在她肩膀上,王玲很快倒了碗醋过来,南夜爵接过碗,“来,把它喝下去。”

容恩松开捂住嘴巴的手,她双眼通红,眼泪一个劲流出来,南夜爵将碗沿抵住她的嘴唇,将醋灌进去,他大掌握住容恩的下巴将它抬起,嘴里的酸味刺激到味蕾,容恩难受地挣开他的手,俯下身不住干呕起来。

可那鱼刺还是紧紧卡住,似乎还钻入了食道,容恩害怕不已,那种被刺着的感觉令她不知所措,王玲见她这样,也是急坏了,“容小姐,你快喝点醋吧。”

虽然难喝,但容恩还是捏住鼻子灌下去了大半碗,她能感觉得到那根鱼刺仍紧卡着,十分顽固,“不行…”

一说话,似乎又深入了几分,南夜爵见状,忙令王玲将自己的外套取过来,“我们去医院。”

路上,跑车疯狂疾驰,容恩不敢咽气。每个呼吸,鱼刺都会刺入一分,到了医院后,男人依旧很霸道,将车子随意停放在路边后,就拉着容恩的手大步朝门口走去。

她只顾跟在南夜爵身后,男人也不排队也不挂号,直接闯入科室,里面还有别的病人在,负责看号牌的小护士伸手拦住,“你们是几号?”

南夜爵挥开她的手,拉过容恩让她坐在椅子上,“快给看看,她被鱼刺卡住了。”完全君临天下的态度,命令人的口吻。

其他排队的人开始不满,容恩虽然难受,但还是不免尴尬,她想要起身,却被身后的南夜爵按住肩膀。

“病历卡呢?”

“没有。”

“没有就出去挂号,”小护士不过才20出头,但对这样的人,她可是软硬不吃,“你看人家都排着队呢,要都像你们那样插队,还有秩序可言吗?”

容恩坐立难安,站起来,“对不起啊…”

她难受地嗓子都哑了,南夜爵见状,冷着脸将她按坐回去,“我去挂号。”

说完,高大的身影就从狭窄的门口挤了出去,容恩坐在椅子上,看到男人来到大厅内,他看来是从没有独自来过医院的,穿过那些影影绰绰,容恩陡然觉得眼睛酸涩,一直以来,她的愿望都很简单。其中一个愿望,就是在来医院的时候,能够有个人陪着,很多人都有惧怕看医生的心理,容恩也有,她视线随之定在南夜爵身上,但是这会,她并不怕。

男人过了很久之后才回来,看到还没有轮到容恩,脾气便上来了,“你们到底看不看,没看到她有多难受吗?”

科室内还有两个病人排在前面,小护士接过他手里的挂号单,“再等等吧。”

南夜爵取出皮夹,将里面的现金掏出来放到办公桌上,“我买这个号行么,拿着钱赶快走人,别惹毛我。”

本来进这科室的也都是小毛小病,谁能见了那厚厚的一叠钱不动心,正在给医生检查的人噌的就站起采,手脚很快的拿起了钱,“行行,你们先看吧,我顶多再挂个号。”

“哎…你们这些人…”小护士目瞪口呆,南夜爵将几人赶出去后关上科室大门。

医生简单询问了情况,取过边上的一盏小灯示意容恩张嘴,他大致能看见鱼刺卡住的地方,老大夫气定神闲地拿起一把不锈钢小镊子。

他一手扣住容恩的下巴,她紧张地双手握成拳摆在了膝盖上,随着镊子的深入,容恩两手展开后又抓住了裤子,大夫找到位子,“卡的比较深,忍忍,取出来会划破喉咙,比较痛。”

南夜爵闻言,坐到了容思的边上,他大掌伸过去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里,这才发现她整个手心都被汗水浸湿了。

第129章 南夜爵,对不起

容恩紧握住他的手,修长,骨骼分明,鱼刺取出来的时候在喉咙口划了一道,她痛的直握住南夜爵的手指,医生将镊子拿出时,还能清晰看见鱼刺上的血丝。

“好了,吃点清炎药就没事了。”

容恩咽了下口水,虽然还是很疼,但相比卡住地刺痛感,已经觉得好多了。

“谢谢医生。”

小户士目光扫了二人一眼,将办公室门打开,候在外面的病人陆续走进来,南夜爵拉着容恩的手将她带出去,她小手安静地躺在男人大掌中,十指相扣,在旁人眼中看来,怎么都都是温馨的一对。

天已经很晚了,走出医院大门,冷风佛面而来时,南夜爵目光内似乎清明不少,他视线不着痕迹瞥过两人交扣的手指,容恩没有像往常那般挣开,她圆润的手指盖犹如晶莹的贝壳般露在南夜爵掌心外,男人感受着她手掌的温度,在即将跨下石阶时,却松开了手。

容恩的手臂只觉垂了下去,尔后,便空荡荡落在腿边。没有了他的体温,犀利的寒风很快便顺着她的袖管乘虚而入,南夜爵走在前面,高大的身影被路灯拉出很长一道,容恩一路上都是跟着他的影子在走,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慢。喉咙口还是很痛,连呼吸都有痛的感觉,就像她现在这般。

两人相继上车,南夜爵没有立即发动引擎,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食指轻敲几下后,这才驱车离开。

他们之间的话很少,即使是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到了晚上也从来不说话。

接连几天的新闻,都是关于远涉集团,其前总裁陈乔涉嫌走私、贩毒…数罪并罚,最终被判处无期徒刑。

南夜爵以他的方式将陈乔送入了监狱,这种公平于他来说毫无约束力,容恩坐在电视机前,心头百感交集,虽然时隔这么久,但是细细想来,还是会觉得心痛。

阎越走了,就像她当初将他从山上背下来明那般,他走的时候其实很安详,对阎越来说,他的记忆永远停格在那里,不醒来更好。

很多事情都随着云淡风轻,只是容恩和南夜爵,依旧止步不前。

容爱也是从啊元那里问了半天,才找到御景苑的,这儿环境清雅,就连她见了都不由喜欢,按了半天门铃,才有人开门,她招呼都不打便旁若无人般走进去,甩掉脚上十几公分的镶钻高跟鞋,在玄关处换上了容恩的拖鞋。

“哎------你是谁啊,怎么…”王玲追过去,却不想容爱竟将手里的包递向她,“帮我挂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

容爱转身,双手环在胸前,眼神傲慢眯起,精致的嘴角涂着鲜艳的唇彩,站在那,就是光耀夺目。“你喊啊,喊之前最好弄清楚我是谁,还有,我不叫哎,我是容爱。”

五玲管她什么哎还是容爱,“请你出去。”

女子眼角的弧度在弯下来,她顺着地毯走到楼梯前,王玲已经回到客厅去给南夜爵打电话,“喂,先生…”

容爱走上楼梯,身后的王玲将这边情况告诉给电话那头,“她说,她叫容爱。”

南夜爵沉寂片刻,“我马上回来。”

二楼的主卧内传来电视说话声,容恩正将枕套都取出来洗晒,她穿着粉色的家居服,长发挽在脑后,束成最简单的马尾,穿透进落地窗的阳光沾落到容恩的发丝上,将她全身都衬出一种安详的气息,容爱走到门口,凝视到她侧脸时,便认了出来。

容恩将新的被套换上,扭头,就看见一名女子大摇大摆站在门口。

她直起身,”你是谁?“”你又是谁?”容爱神色倨傲,穿着黑色丝袜的双腿修长纤细,大波浪卷发更衬出与之年龄不相附和的性感来。

王玲已经追上二楼,她小心翼翼走过来,“这位小姐,先生让你到楼下去等,他马上在来。”

容爱靠着没有动,“这儿就和我自己家一样,我为什么要下去,”她起身,走到容恩面前,视线巡过一圈,阿元说的没有错,南夜爵果然和她住在这,“我问你,当初你将那张光碟送到别人手里的时候,是何感觉?”

容恩杏目圆睁,撇过脸去,差点同面对面贴上,容爱视线含笑,目光却很冷,溢满鄙夷同阴霾,“别以为他现在没将你怎么样,你就能安下这颗心来,没有那么简单。”

容恩手里拿着被单的一角,“当初那个电话,是你打的?”

女子愣了下,却也没有否认,“我只是警告你而已,没有想到你胆子真大,还敢留在这,你现在若乖乖离开了,到少还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事一旦被楚暮知道的话,容恩的麻顺当真大了。

“我走不走是我的事,你用你好心提醒,”容恩转过身,同她面对面站着,“你如果是在等他的话,就在楼下等吧。”

“你凭什么…”

“容爱。”南夜爵本来就在回来的途中,接到王玲的电话,自然是加了速,“你怎么过来了?”

“爵,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那个大房子里面,去哪都不告诉我,我害必,睡不着…当然就过来了。”容爱穿着拖鞋走到南夜爵身边。双手挽住他的手臂,轻轻摇晃几下。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你答应过伯母要好好照顾我的,对了,这位是谁啊?你还没有给我介绍呢。”容爱扬起下巴,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正向容恩。

她将手里的被单扯过来,容爱话里面的意思很明显,能这样明目张胆进入御景苑的,自然是同南夜爵关系匪浅。她双手将新的这被套抚平,动作不急不缓,眼底一潭清澈。虽然旁人看不出她此时究竟在是怎么想的,但容恩不断重复的那个动作,已经暴露出她内心的紧张。

南夜爵瞥了眼,目光很淡,他随口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容爱从这模棱两可的答案中嗅到一丝异常,她鼻翼轻哼,虽然已经猜到什么意思,却依旧扬起嘴角道,"爵,你养起不的女人真多,她也算一个吧?“容恩塞在被套中的手僵住,紧紧握了起来。

南夜爵什么都没有说,在她看来,他不说,便是承认了的。

男人带着容爱下楼,王玲走入卧室内,”容小姐,这些事情你吩咐我就行了,干嘛亲自动手呢."到了楼下,容爱的双手还挽着南夜爵,他狭长的凤目瞥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心恩,跟 我玩,你还嫩了点,回去吧。”

容爱撅着嘴,“爵,你说什么呢?”

南夜爵将双手抽出来,“以后这儿你就别来了,容爱,你和我不是一两看的交情,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能由着你别的,但这个御景苑不行,这儿是我唯一能过上平凡日子的地方,懂么?”

容爱眼里有不甘在溢出来,她双手握在背后,脸色有些难看,“我不过就是在那儿呆的无聊了,既然这样,我这就回去,但是你要答应我,改天送我礼物作为补偿。”

“好。”南夜爵答应的很爽快,他对钱向来毫不吝啬。

容爱走后不久,王玲便下了楼,南夜爵坐在沙发上,也没有去到二楼,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容恩才下来。

客厅内静谧无声,王玲也习惯了,这就是他分们二人每天的想处方式。

吃完饭上楼,洗过澡,南夜爵关灯的时候,容恩已经背对着他睡了。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寐,他能听到容恩浅浅的呼吸声,似乎在压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