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树立瞧着王氏笑了起来,说:“那我尽力之后,就要靠着娘子去努力,我在一旁一定支持。”夫妻两人说着私房话,彼此都觉得来看妹妹这一趟,对他们夫妻感情都深深的受益。果然是有付出,就一定有得到。”

第六百二十九章 滋味

此后几天,顾石诺早出晚归,他只跟季安宁说:“宁儿,这些日子,你身子重,就不要再出门。”季安宁自然是不会出门,她现在一心一意等着生产来临。

她是因为顾石诺的话,心情波动了许久,可是随着顾石诺相当明确的表达出来,外面那人和那事,都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她的心情就放松下来。

当然她的心里也不是一丝不介意,如果那人和那事如顾石诺所言,一丝都沾不上边,那别人怎么会想方设法把脏水往他身上洒去。只怕是曾经他表现过什么,不管是他有心同情过,还是别人误会过,那都是过往的事情。

季安宁是不会借着别人的错失,来惩罚自已,特别是如今她又是这样重要的时候,她特别的劝告自已放下。对别人那种一箭双雕的做法,她只是冷冷一笑,不管顾石诺最终会不会被人迷惑,他都不会轻易放过那个设计者。

季安宁不相信顾石诺对她所说,会为她出气的做法。她相信她心里的直觉,顾石诺这是信错了人,心里真正恼怒愤恨的真正原因。她微微笑的听着顾石诺的话,对他所有的话,她都摆出一种相信他的姿态给他看。

她不会这么轻易的去坚信一个人,特别是如顾石诺这般的人,他重视男人之间的交情。在这时代里面,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她如何敢坚信一个深受时代熏陶的男人,他的一时歉意冲动下保证话。

岁月不长,可是日子长,他们尚需慢慢磨合一条夫妻相处路。季安宁轻抚着肚子,想着顾家的事情。听说顾家七老爷夫妻相处得越来越融洽,听说顾家七老爷冷待了那位娇柔精明的小妾。

顾家的书信是这般的写,顾大少奶奶却是那般的嘲讽跟季安宁说道:“小妾那有老妾更懂七老爷的心思,不管如何,老妾可是暖了七老爷十多二十多年的心。老妾是想放手不再服侍日渐老迈的老人,可是这位老人会肯放手让她自由吗?

她享受了男人最好的时光,那她就应该消费男人慢慢老迈的身子。”季安宁一脸震惊神情瞧着顾大少奶奶,在她的想法里面,顾家七老爷这种年纪也应该算是壮年时期,怎么顾大少奶奶已把他当成老年看待?

顾大少奶奶瞧明白季安宁的神色,她笑了起来,四处无人,她们妯娌可以说一说知心话。她悄悄说:“顾家别的老太爷都活得好好的,为何我们这一房老太太会不行了?”季安宁瞪大眼睛了,顾石诺不曾跟她说实情。

然而季树立来了之后,可是悄悄的跟她说了实情。顾大少奶奶瞧着季安宁的神色,她笑了起来,说:“七老爷有些地方不象老太爷,可是他比老太爷要多情,又是那种感情特别炽烈的人。”

季安宁明白的点了点头,情深不寿啊。她从前觉得情深怎么会不寿,后来她瞧得多之后,想着人的情绪总会有一个底线点,超过了,则对人的身体不太好。有一类人,爱在人前表现情深,那种大开大合的表达方式,一般人,都有些招架不起。

曾经有位名作家书里面的男女主角人物,他们一会要生一会要死的情绪大起伏。季安宁细想过之后,认为常是这般的生生死死,只怕是想长寿,也抗不住他们生生死死做下的那些激烈事情。

季安宁觉得顾家七老爷是生错了年代,太早出生,他错过后来那位名作家最兴旺的时期。他在这个时代里面,他的受众太小,以至于家人都当他是最没有出息的男人,轻易为一个女人所引诱。

幸好老妾表现得比顾家七老爷稳定,这样他们这一对有情人,才没有把顾家当成戏台子,时时都要上演着让旁观者张口结舌的爱情剧。

季安宁觉得顾家七老爷能移爱给商妾,他的寿命一定会比顾家七老太爷长许多。她这么跟顾大少奶奶言说,换得她轻轻笑了起来,她低声说:“我在家里留的人,悄悄送信过来,说,如今老妾因为吃那位小妾的醋,很是不去理会七老爷。

老爷便带着夫人时常去外面见老妾,七夫人的大度,在熟州城里很是闻名。只是那位老妾执意不再回来,而七老爷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渐渐的对七夫人亲近起来,而冷落了那位时常爱自作主张的商妾。”

顾家七房两代男主人都是多情的人,而两代女主人都是少见的痴心人。季安宁听人说过,风流是会遗传的,如今瞧着顾玫诺顾石诺兄弟两人都有些象其母。顾玫诺已遇见到顾大少奶奶这位名钟情人,瞧上去是专情待妻子。

而顾石诺的表现,季安宁不觉得她现在就是那个人。或许时机巧和,他会发现,她会是那个他一直在等着的人。当然,或许他这一生,他都没有机会遇见那个他心里认为对的人。

在这个时代里,季安宁觉得她要做好做妻子的事,至于那些意外之喜的枝枝节节,她就没有太多的寄望,以免把自已拖进深水里丰浸没。

季安宁心里那会没有失望,再说男女之情原本就不受人的主观性控制。她反而庆幸顾石诺待她,一直在情理之中,不远不近,恰巧如夫妻之间正当的距离,他从来不曾起过心思哄骗过她。

季安宁提醒自已,别做梦,美梦易醒。她是有娘家的人,她不是孤单的人。爱情是很重要,可是那是特别飘浮的感受,捉不住,捧不住,在这样的时候,还不如一日三餐来实际。季安宁提醒自已,可是抵不住心里那种有时会翻涌说不出的滋味。

季安宁一直是一个懂得随时安抚自已情绪的人,她很快的清醒过来。现实可比做梦来得有意义。顾家七老爷那种情深男人,在面对老妾的时候,他还少不了与顾家七夫人连生两子,再和旁的女人又生了庶子女。

就这样的情况下,顾家旁的人,还要赞美他待老妾情意深厚,这样的三观看法,实在是让季安宁深深的佩服不已。

第六百三十章 告知

顾石诺很是劳累了好几日,在这当中他还在不经意当中成全了别人一桩想了许久的心事,事后,听别人转着弯传来的感激,他自认为他很有成人之美的善心。

至于他那样做了之后,那些一地鸡毛的收尾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去管。他就是要有心人,瞧得很是仔细很是分明,他对同甘共苦的同僚是出了手,可是最终还是顾全了他的面子。

马将军家里乱了,听说马将军跟随身小厮有了二三事,他把马夫人气得跟人跑了。来严城里顿时喧腾起来,这可是大大的新闻,有许多人去跟人打听消息。

自然有人来向顾石诺求证,顾石诺一脸不相信的神情说:“马将军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向待身边人亲和,马夫人的贤慧满城皆知,大家不要误信传言。”

顾玫诺私下里跟顾石诺打听起来,说:“小十,别是你给人闹出来的那些事情?”顾石诺瞧着他都快有些肯定的神色,他忍着笑意摇头否认,说:“他这是自作自受,与我可没有丝毫的干系。”

他见到顾玫诺还是有些不相信的瞧着他,他笑着解释说:“我是想对他做些事情,可也不会行这种让人瞧不起的暗招。”顾石诺悄然跟顾玫诺解说了这当中的误会,听得顾玫诺拍手笑了起来。

“果然是自作自受,他那般算计你,大约他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也会因此,对他产生奇妙的联想。”顾玫诺笑得开怀起来,原来与顾石诺同行的人,一个个都瞧得明白,分明是马将军与那个女子相识亲近,最后他怎么变成了牵线人?

大家瞧得分明,顾石诺是经马将军提醒之后,方想起曾经认识过那个女子。此后他表现得一直正常,对此女子也没有过多的关注。然而外面的风声,却把他们两人的关系传得情意深长不已。

大家的心里都有所狐疑,最初怀疑马将军是惧内,因此祸水东引到顾石诺的身上去。然而马将军一直在外面表现出堂堂正正的大男人,那会惧家中的小女人。

男人八卦起来,他们更加会有探索精神。顾石诺一向是会归家的男人,他虽说少提及妻子,可是人人皆知他有一个年纪小,却很是聪慧的儿子。

而且在大家的起哄下,顾石诺带顾阳景去外面会见过这些叔伯们。顾阳景表现得非常不错,他笑着顺着顾石诺的介绍一一叫人。

过后,小小的儿,就也不曾再叫错过人。他年纪小,可是待人的礼貌相当的周全,大家心里面都觉得顾石诺的妻子应该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女子。

大家跟他打听之后,听得他肯定的回答说:“我妻子容貌端正,在我的心里,她是聪慧的女子。然而相识的人,则人人言及她的嫡亲兄弟们是非常的聪明出众,而她则普通了一些。我家的孩子,外甥相若舅舅们吧。”

马将军是明示暗示顾石诺与城中风头正旺的女人不清白,然而大家都见过顾阳景,他们明白的瞧见顾石诺对长子的重视与爱护,大家心里都不太信马将军的话。

顾石诺只要不是一个笨的,他都不会把那样易惹事的女人招惹进家门。大家心里猜测着,是顾石诺挡了马将军的路,才会惹来这么多的是非。

军中的人,都不喜这种暗地里的阴晦事情,只是顾石诺一直沉静的表现,让他们都不曾出言过。大家都静等着顾石诺的反应,有些情意,也是受不住这样的打磨。马将军敢这样放手对顾石诺,就是瞧准他们之间有过背靠背的情意。

马将军一向善待身边的长随和小厮们,而他的身边人一向待他很是忠心。马将军那样的出身,自然不如顾石诺那样的拘礼节。他从前总是笑话顾石诺做什么事情,表面上都喜欢端着架子守着那些什么规矩行事,实际上他根本不是那种守规矩的人。

顾石诺自然是不会被人两三语就改变了习惯的生活作风,他一向认为人就是要守一定零乱,主仆有别秩序井然。如马将军这样把身边的人和事,都混成一团来处置,他瞧着只觉得心烦,只是他从来不会针对别人的喜爱来说事。

马将军待身边的长随和小厮一向亲近,原本大家都没有当什么不对的事情看待。只是在他很力的拉拢顾石诺和他相知的美貌女子之后,大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相对顾石诺的家庭美满,马将军才是那个最需要红颜知已的男人。他在外面表现出来的夫妻不和,又待那个女子那般亲近,可他后来做出来的事情,让大家全瞧不明白。

马将军明显待那个女子很有心,比顾石诺这个被逼着做的半个当事人还要用心思,他为何要做这种把心上人推到别人怀里的事情?

大家猜测着马将军大约是那方面不行了,他才会有这种成人之美的想法。然而越是这般情况,大家如同心里揣着一只兔子一样,越发想知道马将军为何要这般行事。

马将军结果如大家所猜想的一样,在一日宴会饮了少许酒意,他先行离开。他到外面之后,因为天黑无人,他直接伸手搂着身边俊秀小厮亲了一口,说:“小心肝,我跟你说,我一定会成全你的心意。

你只管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心想事成。”小厮被他搂得有些透不过气,他顺着他的话意说:“将军,我信你,只是你要松手,这外面人多,让人瞧了,不好啊。”因他有东西未拿,随后跟着出来的两个人。

他们立时愣怔在原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马将军与他身边的小厮是这样的关系。而小厮转头瞧着出来的两个人,他一样愣住了。他由着马将军把他搂在怀里。那两人急急把东西塞到小厮怀里,只觉得眼睛有些受不住转头进去了。

两人进去之后,把实情跟在一块的人说了说,皆震惊不已的不相信。有人甚至于赶紧奔了出去,只是马将军家的马车已经远去,而守马车的人,也证实那两人所言不人假。马将军醉酒,的确是把小厮搂在怀里面,说了许多的话,只是太远,他们没有听见,到底说了什么。

马将军行事一向有些张扬嚣张,此事一出,自然有许多猜想出来,还盖过顾石诺和那个女子不得不说的故事。就在此时,马夫人应该是早定好要出门几日,她前脚出门,后脚就给他传她知实情之后,气得与人私奔而去。

顾石诺笑着跟顾玫诺说:“哥哥,谁都有几个朋友。马将军一向认为他的朋友多,可是他就没有想过他有口无心得罪的人一样多。我啊,也没有做什么事,只是告知别人,在那一日的第二天早上,马夫人因事已经离家外出。”

第六百三十一章 自在

顾玫诺在马将军焦头烂额的几日里,他还是做了一些事情。他早瞧明白,如那个女子这般长袖善舞的交际,会给一些人瞧中,只怕已经有人暗中打听过她的价位。只是有马将军在前面挡着,那鸨母是不敢把那个女子轻易的转手出去。

如今马将军出事了,鸨母只觉得她信错了人,女人的青春是有年限,何况这个女子的年纪已经不少了,再不出手,就会误了最好的时机。鸨母初时以为马将军能许这个女子太好的前程,结果后来瞧着马将军的行事,越来越没有章 法。

顾石诺明显待这个女子无心无情意,马将军却一心要拉拢顾石诺和那个女子在一处。鸨母是想着如果能够成事,这位顾将军家底不错,还是能许一些银两回来。总比这个女子许给马将军,最后能落到她手里只有薄薄的人情。

鸨母后来瞧得很是明白,顾将军来了他们这样的地,他那双眼神一直清明着,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心中有了真正的意中人,那就是天性不重女色的男人。鸨母暗恼怒马将军这要下手,他又缓手的行事。

马将军眼瞧着就要差一点误了她一笔大好的生意,在马将军倒霉的时候,她顿时又起了心思。恰巧这时候,顾石诺让人暗中联系了她,告知有富商早已相中这个女子的事情,只是因为马将军挡着,别人不敢行事。

鸨母一做二不休,她明白如果此时还不把这个女子处置干净,她日后只会成为粘手不掉的麻烦物件。鸨母心急起来,也不管那个消息来源如何,她只管使人去知会人。

那个女子知情之后,她在鸨母面前哭成雨中嫩花,她恳切的请求着说:“妈妈,我再容我几日吧。马将军说,他一定会把我推进顾将军的家里去,我也不求为妾,我只求入顾家为奴婢,能时不时看顾将军两眼。”

“哧,你在我面前,用不着把你自个说成良家妇女。你从前说,你与马将军和顾将军有旧事,来这里,是一心想要投奔两位将军。”那个女子缓缓的点头,她在从前的地方,已经给人挤得风头过了,她有心来此奔前程。

她没有撒谎哄骗人,她是认识两位将军,她从恩客的嘴里听到这两位将军的消息之后,这才敢壮着胆子跟人来此地,投奔了与旧鸨母有情意的鸨母。她低声说:“妈妈,我不曾哄过你,我的确与两位将军相识。”

鸨母瞧着她嘲讽的笑了起来,说:“我啊,是常在河边走,都不记得有湿脚的机会。你与马将军是有交情,至于那位顾将军,如果没有那位马将军提醒,只怕是不记得还有你这么一个人了吧?”

那个女子心慌起来,她的心里如何不明白,她要是这般若隐若现的周转两个男人之间,如果成不了事,只怕是双脚都会踩空。她想起外面的那些传言,她跪求鸨母说:“妈妈,你给我指一条明路吧。”

鸨母便把有人要为她赎身的消息知会与她,那个女人听后脸色苍白起来。她那有不知道那个人的事情,她曾有一个姐妹就是跟着那个人,结果还没有一年,就给他家中的凶恶婆娘收拾得去掉半条命,还是求旧鸨母抢球才脱了身。

她猛摇头说:“妈妈,他家入不得,他家夫人凶恶容不得人。”鸨母瞅着她,低声说:“你早知今日结果,你何必当初要和马将军联手算计不相干的人。如今你只有这一条生路可以走,要不然,你只能入深山那个地方,那样你只怕是活不了一年。

你只管安心,那人说不会把你安置在近处,他做生意的时候,是有心带着你在身边行走。”那个女子听明白鸨母的暗示,她是绝对不能进了那个地方去,那个地方的男人都不是人。她沉沉的点了头,她的心里此时还是盼着马将军能来一趟。

马将军坐在家里听人说着外面的那些闲言,他恼怒的吩咐人,赶紧把马夫人接了回来。他把那个小厮快快的打发出去,他心里是舍不得这个机灵会看眼色的小厮。然而在这般情况下,他要是不打发他远走,那他就要给人落实了那种传言。

马将军让人打听消息来源,结果那两个看到的人,一丝都不避讳让马将军知道他们知情。他们反而上门来劝戒马将军,日后就不要再有这种不良的爱好。马将军气得火爆起来,还要再容忍的跟他们解释,那就是一场误会。

那两人明显是不相信马将军的话,他们就是醉酒再深,也只会搂着女人叫心肝,几时会搂着小厮那般的叫人。马将军与他的小厮这些说不明的二三事,在平时就显露出来。只是那时事未发,大家都觉得马将军只是待小厮太过亲近而已。

如今大家都觉得太过明白了,原来马将军是利用身边的人,来遮掩他那不恰当的爱好。难怪他面对投怀送抱的美女,都能做出推美女入别人怀里的事情。

此后的事情,马将军越发解释不清楚,哪怕马夫人很快的回来说明事实,大家心里都有些不相信。许多的女人,在家里招呼自家的男人,一定要避着一些马将军,可别被他引诱走向歪路。有心胸宽大的正室,甚至于不介意男人常去小妾处。

因为马将军的无私贡献,来严城里有些人家的气氛非常不错。只要自家男人不去与马将军见面,那一家的妻妾便难得的一家亲。

顾石诺这一次没有对季安宁隐瞒外面的情况,只是顾及到她的身子重,他把那些消息修饰后跟她说一说。季安宁听他干巴干巴的说着那些事情,他把那些应该要说的事情省了,他说得还不如顾大少奶奶说得一半精彩。

然而她很是给面子的捧场了,顾石诺见到她终是信了他,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被自家妻子表面上温着,暗地里冷着的日子,实在是有些不太好过。如今这样多好啊,一家人舒服自在的相处着。

第六百三十二章 繁花

秋天过去了,季安宁越发的肚子大起来,顾石诺已把产婆请到家里面候着,他还去跟妇科方面的大夫早早打好了招呼。随园的气氛有些紧张起来,平日里,特别爱笑的顾阳景,都紧粘着季安宁不放松。

季安宁很是小心翼翼的安抚顾阳景,然后用他懂的话,开解他只管放松起来,要他只管放心笑着迎接弟弟的到来。她还是暗中提醒顾石诺,等到她生产的时候,一定要照顾好顾阳景,绝对不能让他因此心生惧意。

顾石诺到季安宁产前,他有空就会在家里陪着妻儿。他经过马将军和那个女人的事情之后,顾石诺面对季安宁的时候,也愿意跟她说一说外面发生的事情。

这一日,顾石诺有事外出,他特意跟季安宁交待,天气冷,要她想出门,也只许在屋檐下走一走。季安宁很自然的答应下来,她的神色如此的温婉,让顾石诺出门前,都忍不住回头摸了摸她的头。

他笑着跟她说:“宁儿,我还是习惯你这样,可受不住你那种面上带笑暗地里使刀的做法。”季安宁只觉得顾石诺太会计较,明明是过去的事情,她都不再记事,他却把事情记在心头上去。

季安宁直接翻白眼瞧着他,说:“十哥,你再来一次,你试水一下,看我会如何的待你?”她的小眼神警告的瞧着他,顾石诺连忙摆手笑着说:“别,就这一次无辜已经足够了。再来一次,只怕娘子会笑话,觉得我实在太傻了。”

季安宁瞧着他明知她想说的意思,却故意把话题扭了方向,她笑了起来赶人说:“十哥,你有事,你就去吧。家里有嫂嫂在,我自个也会小心。”

顾石诺走了之后,季安宁在屋檐下缓缓的走动起来。她面上有淡淡的笑容,她觉得经那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顾石诺是恶了去那种场合。常在河边走,总会有湿脚的那一天。

顾石诺不再去那样场合,才会防范到别人再利用这种事情来恶心与他。季安宁担心这样一来,他与同僚之间感情联络有些不太方便。

她现在想得明白,有些话,就是要说当着顾石诺的面,跟他说得很是明白仔细。男女之间原本各自想法就有所区别,让一个男人来猜女人的想法,只怕很容易是一去千里之外。

季安宁清楚的把意思表达给顾石诺知晓,他听后大笑了起来,还故意伸手捏了捏季安宁的脸,说:“娘子总算表现出一丝丝在意自家夫君前程的模样出来了。”

季安宁故意怒目瞧着他,说:“我又不懂外面的事情,如何敢在夫君面前胡说八道?石头,你这是在说我对你没有尽到心意吗?”

季安宁自从知道顾玫诺私下里都是如此叫顾石诺,她偶然这般的叫顾石诺,见到他不太在意的神情,便有时候会故意这般的叫唤他。

顾石诺瞧着季安宁面上谑戏的神情,只觉得这般的她,才是如此的生动起来,她与他总算没有那种在她生气的时候,便隔了千山万水的感觉。

顾石诺伸手摸了摸因为怀孕季安宁明显圆润了许多的脸,他很是感叹的说:“宁儿,孩子生下来之后,你也不要故意折腾得瘦了下来。你这般模样很美。”

季安宁的脸微微红了起来,她现在又肥又笨的模样,在顾石诺的眼里还美?他这是什么样的眼光,或许是一个人喜爱另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模样,你在他的眼中都很美。

季安宁一脸为难神色瞧着顾石诺,说:“十哥,我只能答应尽力不瘦,可是要是实在瘦下来,也只能请十哥千万不要嫌弃与我。”

顾石诺笑眯眯的瞧着她,说:“宁儿,你只管放心,只要你不自弃的去减肥什么的,不管你什么模样都能入我的目。”

季安宁在心里轻舒一口气,果然男人哄起女人来无底线啊。她以为顾石诺性情板正,不擅长做这样的事情,结果这位是暗藏深海的高手啊。

季安宁很是深深的吸一口气之后,还是把担心的话语提了提。顾石诺笑得意味深长,说:“娘子只管放心,我以前就是在那种场合里面,都不曾沾过不相干人的边。

何况我现在年岁已增长,更加对那场合无多大的兴趣。我们这些人,又不是那些文人,需要去那样的地方寻找什么写文的灵感。

我们只需要真刀实枪的干上一场,朋友就能感情深厚起来。”季安宁此前对顾石诺许多事情听来得都是传说,他们夫妻感情如履薄冰的时期,她自然只看得到顾石诺愿意让她看到的面相。

她满目兴奋好奇如同听说书的眼神瞧向顾石诺,瞧得他轻笑了起来,说:“你还是别这般的来瞧我,我是没有你想象的有本事。那种什么文武又全之类的话,你就随便听一听,可别真的记在心上。”

顾石诺跟季安宁要提过,日后儿子们只有有一丝的可能性,他们都需要通过科考走文官的路。而他则是当年不走这一条路,就无法摆脱家里长辈们设下来层层网。

季安宁听顾大少奶奶提及过无数次,顾玫诺如何做了垫脚石的事情。家里那位庶长子自从顾玫诺离开之后,他的官位就不曾再往上挪过一步。

那人为人处事还算中正不错,只是本事就差了那么多。顾大少奶奶对顾家七老爷这位公公尊敬少,她提及那些旧事,感叹之余很是庆幸的与季安宁说:“幸好大爷一再遇见那种事情,这才会动了心思跟十弟离开。

要不然,我想想我家院子里,此时一定会是繁花盛开,只怕我们家大爷就是有心想瞧一瞧我们母子,都会被那些花儿挡了去路。”

季安宁心里更加的明白,顾石诺如果不是在外面从军,她又能随军来。季家的人,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布氏与季安宁说得分明,顾家就是一个大坑,不管什么样的好女子,嫁过去都会变成另外的一个人。

顾家儿女众多,可是季家每一个儿女都很是珍贵,在亲事上面,一定会慎之又慎的去考虑。正因为顾家和顾石诺答应不会把季安宁留下来尽孝,季家才答应了这门亲事。

第六百三十三章 空余

冬天的第一场初雪,顾石诺和季安宁的次子平顺出生。顾家的人,很是欢喜。顾玫诺和顾石诺赶紧写了报喜的信,兄弟两人还要商量着给新生儿取名的大事情。

然而他们欢喜之后,方知顾亭景和顾阳景已经自顾自的给新生弟弟取好了名字,他们直接给新生弟弟取了名字:“顾雪景,雪儿弟弟。”

顾大少奶奶和季安宁默契的认同两个大孩子做下的事情,她们静默的等着看两个男人听见即成事实后的反应。

顾玫诺知晓消息之后,他很是生气的冲着顾亭景说:“亭儿,你以前年纪小,你叔叔和婶婶迁就你,就顺从你为你大弟弟取的名字。

可你不能一做再做,你这一次又自作主张给你二弟弟把名字安好下来。你这样子,把我们大人可放在眼里?”

顾亭景流泪跟顾玫诺解释说:“父亲,这一次是阳光的意思。他听我说过。我的名字,是因为母亲生我的时候,祖父是在亭子里听到喜讯,就以‘亭’字为我取名。

然后等到阳光出生的时候,正好是早晨的第一抹阳光,我就这么叫了他,他是阳光,我们家里面的阳光。弟弟出生了,阳光见到第一场雪,他说雪儿弟弟的名字可以叫雪景。

父亲,对不起,我也觉得阳光为雪儿弟弟取了一个好名字。可是,我还是没有管好弟弟,没有先和长辈们商量,反而就这么的叫嚷起来。我心里是想着万一父亲和叔叔的报信送到祖父的手里,他要是在的地方不对劲,我怕他给新生的小弟弟取一个怪名字。

那还不如阳光随口为弟弟取名好。父亲,我叫亭景,我觉得这个名字好。可是我不想我的小弟叫什么饭景或者碗景。对不起,父亲。”

顾亭景很是仔细的跟顾玫诺说明他心里的担忧,他低垂下来的头,让顾玫诺眼里暖了暖。他从来把儿子当成一个很小的孩子,可是他却在他不经意的时候,已经长成能保护人的兄长。

顾玫诺的眼光瞧向顾大少奶奶,他的眼里有着清浅的责怪神色。顾大少奶奶瞪圆了眼睛瞧着儿子,她低声寻问说:“亭儿,你从那里听来的这些事情?”

顾亭景来回打量父母的神色,好一会后,他低声说:“上一次,祖父身边人过来,我悄悄的听见他跟父亲身边的人,他们在一处悄悄说的话。那人说我很会为弟弟取名字,因为当时祖父已经开口说了。

阳光弟弟的名字,要他取名的话,那就直接叫为书景。因为叔叔送信到达的时候,祖父正在看书。后来我给弟弟取了名字送了回去,祖父也没有别的话说。

这一次,雪儿弟弟出生之后,我跟阳光说,我们要父亲和叔叔赶紧给雪儿弟弟取一个名字,我把那事说给阳光听,说我们可不能由祖父乱给雪儿弟弟取名字。”

他抬头瞧一瞧父母两人的神色,他转而低声说:“阳光弟弟说,我给他取的名字,那雪儿弟弟就应该由他来取名。他说,出太阳,他叫阳光。这下雪了,那弟弟就叫雪景。”

顾玫诺夫妻互相看了看,顾玫诺又再三警告儿子一番,说:“亭儿,顾家有家规,从前你年纪小,父亲就没有要求你仔细看过,如今你年纪大了起来,也到了记家规条例的年纪。

你从今天开始抄写家规,每天五页纸,字迹要干净整齐。”顾大少奶奶有心想要说话,然而瞧着顾玫诺的神色,她只能由着做父亲的人,这般来教导儿子成长。

顾亭景走后,顾大少奶奶劝着顾玫诺说:“你别生气,我瞧着弟妹很是喜欢这个名字。”顾玫诺很是不赞同的说:“这个名字不太好,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儿,用这样的名字,不太好。”

顾大少奶奶很是不快的说:“你从前觉得亭儿为阳光取的名字好,你为何现在不能认同阳光为雪儿取的名字?”

顾玫诺瞧着顾大少奶奶的神情,他轻轻摇头说:“我们这样的人家,男人就不能如雪一样的洁白,那样将来如何护得住一家人。

雪儿的名字,可以当小名叫一叫。但是大名还是要仔细的想一想,这事我去跟十弟商量去。弟妹那里,你还是劝着一些,劝着她,还有你,你们都别太娇纵了孩子们。”

顾在少奶奶瞧着顾玫诺匆忙奔出去的身影,她明显能够感觉到自从顾石诺的次子平安生下来之后,顾玫诺的轻松心情。她的心里那有不明白的地方,她对再生育渐渐的没有信心了,而顾玫诺大约心里只怕如她一样的想法,他只是体贴的不与她说有关这方面的事情。

顾大少奶奶在心里暗叹息一声后,她心里也庆幸季安宁再生一子,这样的大好消息送回去。顾家的长辈们只怕也会心安多日,而无形当中她的压力又能减小许多。

顾玫诺调任去都城的公文已经下来了,这比当初他从熟州城到来严城来寻差事,要来得正式许多。

顾大少奶奶能感觉到顾玫诺的兴奋心情,他们夫妻的心里一直都担心着,如果顾石诺调职走了,这来严城里只余下顾玫诺一人在。

顾玫诺官位极低麻烦多多,在此地无任何根基当差极其的不易。而去都城,他一样是无任何根基的人,可是都城那里,如他一样的人太多,而机会大家都是差不多。

顾玫诺跟妻子私下里提过,他有心再努力几年,他不要求官位上的提升,他只想在人脉上多多拓展一些。

如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太过清楚了,人脉消息的来源对一个人家的重要性。都城,正是顾家最为欠缺的一个地方。顾家努力了多年,都无一人愿意默默无闻的去都城当差。

顾玫诺笑着跟顾大少奶奶说:“只要我在都城努力生存下来,我们日后一家人安生在都城过日子。家里面,父亲母亲愿意由我们来奉养,我们就回城接他们来一起住。

想来那个时候,父亲和母亲年纪都大了起来,大约也会想在我们的身边生活。”顾大少奶奶只是笑了笑,这种本性难移的话,她实在不想对顾玫诺说一说。

虽说顾玫诺要等到春天里到任,可是他们想要跟上最早一批出行的队伍出发。这样等到了都城,顾玫诺夫妻还能有空余的时间会一会亲友们。

第六百三十四章 雪景

顾石诺为了次子的名字,他是想了许多的字,也跟季安宁商量过无数次,只是一时定不下那个字。他却没有想过会半路又给人抢了命名权利,这一次两次的由着孩子定下名字来,他就是再心大,也有些受不住了。

等到第五天,顾石诺见到产后季安宁的面色恢复过来,整个人的精气神很是不错。他把季安宁稍稍扶起了头后,他跟她说:“宁儿,你怎么能由着孩子们把乱取名,这孩子出生了,你最辛苦,应该由你来取名字。”

季安宁冲着他很是灿烂的笑了笑,她岂是那不知事的人。这个时代里女人的地位不高,给孩子取名的大事,还要采用曲线肯定的方法。

季安宁自然明白顾石诺的意思,他这只是一时心里面不舒服的原故。她笑着说:“他在第一场雪落的时候出生,阳光说雪很美很大,他的弟弟将来能象雪一样的能干,他会一下子就能把所有的地方变白起来。”

顾阳景跟季安宁很是骄傲的提及为弟弟取名的由来,季安宁震惊不已的瞧着刚过床榻高的孩子,这天生的聪明劲,瞧着也不太象顾石诺,反而有些象她的兄长季树立。她的兄长小小年纪的时候,就很会说话,在大人面前争取好处。

从前,季安宁一直不懂季守家为何待这般聪明的长子感情都不够深厚?后来她瞧明白季守家的性子,那就是一个心里不曾长大的孩子,他因世俗的原因,过早的担起家庭垢重任。

自然季安宁瞧得很是明白,顾石诺待顾阳景的深厚情意。前次他先前反应迟缓,过后反应快速的处理外面的事情,大约最终是怕会误伤及顾阳景。

顾石诺在无意当中的时候,他跟季安宁抱怨过,说:“我本来不愿意理会马将军这种小人,想着日后慢慢的与人冷落下来。免得外面的人,提及起来,还误以为我与他争女人。”

当时季安宁是睁大眼睛瞧着他,她只觉得男人的借口,有时候非常的可笑让人有些不相信。她的心里很是不舒服的跟他,说:“马将军要是有这个心思,他直接为那个女人赎身就是,何必还要亲手来拉拢你和那个女人?”

顾石诺瞧着季安宁笑了笑,在瞧见她很是喜的样子,他笑了起来,说:“他表现得太好了,我也以为他是无心与那个女人,只是想嫁祸与我。后来经人提醒的时候,我已经成全了别人,只能荒了他的一番用心良苦。”

顾石诺很是得意的跟季安宁说起来,他如何在不经意当中跟马将军得罪最深的人,提及马将军的这桩风流韵事,他是语气恼恨的跟人说:“马将军从前就对那女人有心,只是那女人那时年纪小,还不曾开窍。

如今他们再遇上了,明明是干柴与烈火就要燃烧起来,马将军一心为那女人着想,竟然拉我在当中挡火。如今外面都传我和那个女人如何?我能待兄弟的女人如何吗?”

顾石诺与人提及这番话的时候,他想着的是将计就计,既然马将军对他做了初一,那他自然要他回报十五。

顾石诺与那人联手设计那个女人跟人远走高飞,他听说那个女人那时节,还是等了又等马将军这边的回音。顾石诺后来听说那个女人的表现,他只觉得恶心不已。别人有什么绯闻什么的,至少能挨到那么一些的边。

可他这一桩事件,最先只是重遇从前认识的人,还是经人一再提点才能想起来有这么的一个人。后来他人站在戏台边上看戏,却被人用人情拉着说了一句两句凑趣的话,便直接给人有意的直接演变成狗血的流言。

直到最后的最后,他还是一个在戏台边上站着的闲人,只是无意当中被人拉着看戏,无意当中做了衬托主角的配角。顾石诺只要想起马将军对那个女人的情深意重到了要设计他的时候,他对马将军更加的恼怒起来。

这几年来,他想着马将军的交情,虽说他们没有机会一同上过战场,可是马将军是后来参与打扫战场的那一批人。

顾石诺觉得男人之间的交情,有时候与女人说不清楚,她们也不会明白男人交情的来由。后来马将军提酒寻顾石诺说话,见到他坚决的拒绝姿态之后,他苦笑着说:“我家有恶妻,我想着你的妻子良善,或许你家就是她最好的归处。”

顾石诺冷笑的瞧着他,说:“我们顾家的嫡子,纵然是身边的妾室,那女子的身家一定要清白。那样地方的女人,她还不够资格挨到我顾家的门槛。

马将军,你且等着,我听说你次子非常的有出息。可是此事你得罪了我,得罪了我的妻族。你明明知道我许了我妻家,此一生只有一妻,此一世只有我妻一个女人。你还要做下那样的事情来恶心与我,只怕我妻家的兄弟早已听到风声。

哼,你觉得我妻家兄弟势力弱,而我大约是一个会贪女色的人,你便放心做下这样的事情。在你的眼里,那个女人美丽无比。在我的眼里,她还不如我妻脚下的泥土干净。”

马将军满脸震惊神情瞧着顾石诺,他听人提过顾石诺是世家子弟,然而他瞧着顾石诺与谁都能相处得来,他只觉得这是别人夸大了说话,大约顾石诺是借了嫡支的光芒。

如今顾石诺在他的面前显示那种世家出身人的架式出来,他的心里面立时明白过来,他错了,那时候,顾石诺愿意与他平等的交往起来,有从前处过,后来再相处的原故。

他很是不相信的说:“我瞧着你待她的客气有礼节,我以为你待她有心。”顾石诺瞧着他嘲谑的笑了起来,说:“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人,对面说一句两句话,她是什么出身,我自然不会介意,自然用不着得罪人。”

他意思分明的跟马将军明说,世家出身的人,一向面子功夫会做得精致。马将军脸色灰败的瞧着顾石诺,他的心里面明白,这一次他把人得罪的深了。

但是他还是努力了那么一回,说:“这事情,你瞧着我们的交情上面,就不用报上去吧。”顾石诺瞧着他冷冷一笑,说:“你算计我的时候,为何不想一想我妻有孕在身,她要是气性小,她要是有一个万一,我和你,便是生死敌人。”

第六百三十五章 变动

顾雪景的名字,最终还是由他嫡亲兄长定了下来。因为顾玫诺和顾石诺兄弟连着想了好些名字,他们只要想到小小年纪顾阳景说的那些话,他们就觉得那些名字实在不太如意,反而是‘雪’字够威风八面。

顾雪景满月的时候,顾家小范围的请了一些客人。季安宁面色红润的出来跟顾大少奶奶招待了客人。她很是自然听说马将军调职离开的事情,她略有些诧异的打听,马将军将要去的地方,那里听说比较偏远。

听说马夫人自从接到消息那一日开始,在家里连着指桑骂槐骂了好一些日子,只要跟马将军沾了边的人,全给她指名道姓的骂了遍。

听说马将军自从接到消息那一日开始,他一直黑沉着一张脸,谁见到都躲闪开去。顾家今天请满月酒宴,自然是不会去请马将军一家人。

顾大少奶奶与人说得很清楚:“我家弟妹肚子里怀着孩子,明明马将军有心与那个小贱人,他偏要把脏水往我家小叔子身上倒去。

我家小叔子一向重情义,可他也不能眼瞧着自已妻儿被人害得没有命吧?再说他与那个贱人只是见过几次面,都是大家瞧得到场所里见面,又能有几分私情?

我们顾家的家规对嫡子管教得严厉,顾家的人,一向信守自已的诺言。何况我家弟妹为人温婉大气,大侄子年纪小小可是聪明伶俐又可爱,我家小叔子是把他们母子疼护到心上去了,那容得了别人下这种暗手。”

顾大少奶奶提及这些事情,她面上还有着明显的愤怒神情。她和季安宁相处得极其好,她只愿意顾石诺夫妻长长久久能多添几个孩子,她的儿子兄弟多,将来行走就有人互相扶持。

顾家的客人们自然是瞧得清楚顾家大少奶奶的诚心实意,随后她们更加瞧清楚季安宁事事尊重着顾大少奶奶。

季安宁出嫁之前,布氏就跟她说了悄悄话,说得最多的话,就是顾石诺不管如何的有出息,她都不要起心思去夺顾家大少奶奶的掌家理事权利,这样兄弟才能情意深厚妯娌之间能互相扶持。

季安宁一直觉得布氏是深有生活智慧的人,她愿意把经验传授与她,她听得很是仔细,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她牢记在心里,日后在心里慢慢的品着,总是能品出几分好滋味来。

布氏转着弯子劝诫季安宁嫁人之后,在自家夫婿的面前,一定要学会软硬兼施的相处方法,可不能一味的清高待人,能够摆出小儿女姿态的时候,千万别硬着头皮往前冲。

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有人手把手的教她如何与另一个人和谐相处,果然生活处处皆是大小文章 。

季安宁出嫁之后,每季依然会书信回去给父母给大伯父大伯母问候,而对于二伯父二伯母的问候,那就是每年的周到年礼。

季安宁出嫁之后,季安贞出嫁了。季家老太爷去了之后,她的两位姑姑家里面与兄弟家渐渐的来往少起来,她们的年纪大了,孙子们也有自已的事情,她们回娘家的路,一天比一天显得漫长起来。

布氏在信里面透出几分不舍的意思,随着季家老太爷的离去,季守成一家人在守完一年孝之后,他们前往都城去安居开展新的生活。

季家老太爷不曾给过儿子们什么,季守业兄弟三人自他离去之后,季守业默认由两个弟弟自行去做出离开或者留下来的选择。

季守成最终选择自行居住,他与季守业和季守家交了底,说了心里话。他是愿意跟着长兄一块生活下去,然而宁氏的性情,却让他担心不已。

人,能够活多久,谁走在谁的前面,都有些说不定。就象他们兄弟都以为季老太爷的身体健康,他还能活放多年,可他却失足而早去一样,让人想象不到。

季守成很是恳切的跟季守业说:“大哥,如果我活得比宁氏长,我们兄弟住在一处,对侄子们是不会造成任何的麻烦。

可是万一我走得比她早,没有我的限制,以我对她为人的了解和认知,她会依仗着长辈身份,只想着任性行事,不会去管会不会为难着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