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清醒过来。

房间里只有我。

试着动了一下四肢,还是浑身痛,又开始冒汗。

我感觉不对劲,这才发现原来身上已经被穿上了短袖的薄丝睡裙。又是一条新的,不知道它的寿命能坚持多久,一天?两天?

小心的掀起领口,我只看了自己胸部一眼就不敢再往下看了。从小被保养的很好的皮肤,现在已经伤痕斑驳、惨不忍睹,光看着就觉得更疼。

口很渴,旁边的床头柜上就有杯水,我费力的撑起身体,马上又痛的倒回去。我喘息了一会儿,更加的口干舌燥。

努力探出左臂,前胸和后背都疼的厉害。眼看着水杯都已经拿到了,却在用力握住的时候,前功尽弃,失手掉在了地上。尽管地上铺着地毯,仍然发出沉闷的响声,水花溅得哪里都是。

我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卧室虚掩的房门就被推开。周嫂先是探了探头,然后马上快步走进来,一脸惊喜的说:“许小姐,你醒过来了?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哎呀,我马上给你换一杯水。”

不等我开口,人已经没影儿了。真不想让她看见我现在的狼狈相,也不知道她对我的事情知道多少,不会我身上的伤口她都见过了吧。

周嫂重新端来一杯水,我咬牙坐起身,周嫂好意的上前扶我,却正好碰到后背的伤。即便我死咬着牙,仍然发出了模糊的痛呼声,浑身大汗淋漓,就往后倒。

周嫂眼疾手快的把软毛枕头塞到我身后,正好接住我的身体。我靠在上面直抽气。

周嫂轻摸我的额头,眼睛里满满的关怀:“还是有点烧啊,都三天了。你可吓坏我们了。”

三天?我们?

我看着她,充满疑惑。我已经昏睡那么久了吗?我怎么记得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呢?

周嫂看着我把水喝干净,马上接回杯子,征求我的意见:“我把饭端进来喂给你吃好不好?哲信少爷吩咐了,你这两天只能喝粥,我每天都准备,没想到你今天才醒。”

我并没觉得怎么饿,但是还是点头,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

周嫂端着一个超大个儿的托盘进来,直接占满了整个床头柜的表面。粥就一碗,可是小菜却有六、七样之多。

虽然胳膊仍然抬着费劲儿,不过被人喂还是算了吧。我执意自己端碗,她只好依次的把小菜递到我面前。

说实话,周嫂现在还能这么热情恭敬的对我,还真让我开始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这里是什么身份。

“周嫂,这两天辛苦你了。其实有两样小菜就行,我根本吃不下那么多。”

“小姐说哪里话,我每天只做做饭,一点不辛苦。哲信少爷说了,发烧的人胃口多半不好,特意吩咐我多准备几样不同的。”

“我……病了,一定给大家添麻烦了吧?”

“小姐别这么想,你一生病,病势还来得那么急那么重,可把我们都吓坏了。尤其是哲信少爷,我可从来没见过他以前对另外哪个小姐这么上心过。前天和昨天他都没离开过这里,今天才去上班的。我说替他照顾一下你,他都不肯呢。”周嫂脸上的笑意很深,让我想起古代专替男方说好话的媒婆。

我全明白了,周嫂仍然什么也不知道。余光瞄到身上的睡裙,想必这也是江哲信出于遮掩我的鞭伤而考虑的。难怪外人一点口风都探不出来,江哲信为了掩饰自己的变态还真是小心谨慎。迟早我会揭穿你的真面目。

喝完粥,我的精神好了很多。

看着周嫂把东西端出房间,我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卧室的门没有关,周嫂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过来:“喂,哲信少爷,许小姐醒过来了,还喝了一碗粥。…… 还有点温度,好的。好的。”

我立刻睁开眼睛,就算听得出周嫂话语里的兴奋,猜得到她并非间谍而是应江哲信的要求,第一时间通报我醒来的消息,我仍然对她的作为生出不满。

当她又走进来说:“许小姐,哲信少爷很快回来”,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她应该也有所察觉吧,说完就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

我知道我不该迁怒的,可是一想起来那个凄惨的夜晚,我就无法平静。她的话,无疑于又给我下了一次死刑判决书,我无法再安心入睡。

现在才上午十点半,江哲信不至于为了我这个玩物而丧志吧,最有可能的应该是他今晚过来折腾我。至于周嫂说的,他前两天都没离开,我相信,那不过又是他的障眼法,同时也是掩盖事实真相的需要,于是选择一举两得的留下来。

四十分钟后,我听到大门开锁的声音,不免大惊失色。虽然已经领教了江大总裁几次随兴而行的乖张做法,但是仍然对他如此‘重视’我这个玩具的态度而瞠目结舌。

想继续装昏是肯定行不通了,该来的总要面对。我强打起精神看着卧室门。

高大的身影慢慢走进来,我突然就觉的呼吸不畅起来,就像是有一颗巨石压在胸上一般。

江哲信踏进房间,慢条斯理的将房门关严上锁。双手开始解开衬衫袖口上的扣派儿,依次将两袖都卷到了肘部以上。他的动作从容优雅,黑眸自始至终都盯着我。

看不出他的情绪,才更让我感到害怕。尤其是看到他从后裤兜里摸出一个比烟盒还大的四方小盒之后,我的心率直接超过了一百。

他走过来,先将小盒扔到床头柜上,然后就来掀我的丝被。

物极必反,我已经受够了他带给我的压力和恐惧,横竖都不会好过,我不想再继续软弱下去。

我瞪着他,只要他再敢撕碎我的裙子,我发誓,我一定反击。

他好像发现了我的情绪不对劲,停顿了一下,然后依然故我的把手伸向我的领口处。

两种声音先后响起。撕裂声和耳光声。

我又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他面前,而他因为我的一记耳光而愕然。

“你的胆子很大。”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把字句挤出来。

我咬紧了牙:“没有人敢一再撕碎我的衣服。”就算我是阶下囚,我也有自己的傲气。

他一把捂上我的嘴,不,是掐上我的脸颊,强迫我的头向后仰成90度角。

脖子要断了,好难受。

“我就能。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你给我记清楚了。这笔账我先记下来,你会付出代价的。”他冷酷的宣判,然后松开了手。

我其实还是有点害怕了,可是骄傲不允许我在这个时候示弱,我依然瞪着他。

他显然在压抑着什么,腮帮处的肌肉不断细微地抽搐,我知道他在狠狠的咬牙。

他的视线移到我的身上,简单的逡视一遍,深吸一口气,扭头去拿先前那个小盒。

我下意识的抓过丝被,试图重新盖住自己。

“不要乱动,否则我就把你捆起来。”他徐缓的说,口气明显不悦。

纸盒里竟然是个铁盒,盒盖一打开,一种不知名的清香气味立刻发散在空气里。我有点诧异,不太敢确定心中的猜测是否正确。

他重新扯掉丝被,从铁盒里挖出些许淡绿色的膏体,沿着我胸前的伤痕细细涂抹。

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下来,他竟然在屈尊纡贵的给我抹伤药。

沾着药膏的男性手指仍然是冰凉的,抚过之处奇异的不再有灼热的痛感,反而变得酥痒。

手指摩挲着,并不用力,只有当我试图轻微挣动的时候,才会弄痛我,同时伴以警告的眼神儿,带着很大程度的霸道,毫不掩饰他的故意。

我把脸扭向一边,却无法控制的仍然随着他的动作而脸颊益发烧红起来。

我不习惯生人如此亲昵的碰触,尤其是面前这个人。他现在的动作比先前的恶意伤害更让我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我刻意收敛心神,努力漠视在我身上游移的手指,却不其然的想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曾经熟悉我身上的每一道曲线,他喜欢抚弄我颈部细致的肌肤,喜欢捧玩我胸前的粉嫩柔滑。他的手指永远都是炙热的,所有被他留下烙印的地方都会燃烧起簇簇火焰,焚毁我的神志,迷失我的意识,让我心甘情愿的匍匐在他身下喘息。

身上的手劲加重了,我微微皱眉,扭回头,赫然发现漆黑的双眸已经在等着我。

我不相信他会读心术,却多少还是有点心惊。那个人是我心底的秘密,我不允许被别人窥视。

他审视我,那种表情真的令我有种错觉,仿佛他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

我本想努力保持冷漠,却因为听到他的话而前功尽弃:“你真是淫荡,只是上药,就已经有反应了。”

他故意使用低俗的词汇,而我也真的上当了,再也无法保持镇静。

“你以为是因为你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那么是因为谁?”他语气尖锐,拧上了我浑然不觉挺立的胸前蓓蕾。

猝不及防的疼痛,热辣辣侵蚀我的神经。我绷紧身体,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我愿意先认输。

看到我垂下眼帘,摆明认错屈服的态度,他回以嗤笑。

他跃上大床,分开我修长的大腿,跪置于我的腿间,整套动作堪比流畅。

我咬牙闭上了眼睛,浑然不觉十指已经死死抓住了床单。

两根手指毫不客气的探入我的身体,激痛令我想挣扎。

轻松被他制住,双腿无法合拢,我绷紧所有神经,等待疼痛的升级。

冰凉的触感滑过我的花瓣,探入最柔软的深处。疼痛并不剧烈,他只是探索我的身子,然后他撤出手指。

几秒钟后,凉意再次充斥入口然后逐步向里填满,他为我的身体内部均匀的涂上药膏。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充满逗弄的表情,涌上的已经不是恨意,而是前所未有的惊惧。我已经可以肯定了,我不是他的对手。

父女相见

猫捉老鼠的游戏开始上演。

我以为依照江大总裁的个性,被他掌控于手心玩弄的猎物必定只有血淋淋、死无全尸的下场。并非是我过于悲观偏颇,而是已经深受其害,惨遭荼毒之后的现实经验教训。

就在昏迷之前,我都以为我将获得解脱,就此永不醒来,庆幸终于结束了身为蝼蚁的悲惨命运。

结果醒来才不过两个小时,我就发现,原来我不是蝼蚁,而是变成了某人眼里的鼠辈。

他还远没有玩够,所以我得活着。不但活着,还要为他带来乐趣。他最引以为乐趣的事情,莫过于看着我在他随心所欲的逗弄之下,战战兢兢的揣测他的意思,然后每次均以失败而告终。

就象现在,我以为他会延续那天的暴行,继续在我身上加诸痛苦以满足他变态的需要。

可是事实是,他除了给我上药,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探索我的身子,让我无处可逃。

与先前的执意弄痛我不同,这次他轻柔的爱抚我胸前的浑圆,尤其是顶端已经受伤的粉红色花蕾。他亲吻它们,用舌尖软软的舔舐。

他的指尖探入我的腿间,沿着上药的轨迹,轻易的找出隐藏在花瓣中的柔软珍珠。他揉捻它,让它变得更加的突起。

我知道他正紧盯着我,不放过我的任何反应与表情。也正因为如此,我一直都紧闭双眼,不肯让他看出丝毫端倪。

可是抵抗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因为看不到,他的一举一动反而就更加的鲜明。在每一次措手不及的碰触下,感官的冲击犹如浪潮般来了又退,一次接着一次。我只能勉强压抑住即将要逸出口中的呻吟和有些急促的呼吸。

我告诫自己,他不是那个人,不是!即使他现在的温柔象极了那个人,也不过是虚假的刻意表现出来的假象。我不要迷失,不要!

他覆上我的身子,耳垂落进他的口中,轻咬然后舔弄。那是我最敏感的部位,我无法抑制的深深吸了一口气,轻颤了一下。细小的汗珠从我的额侧滑下。

“还要忍吗?还想证明不是因为我?”他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脸颊上。

原来他还在介意我无心说出的那句话。

早已领教过了他的偏执,更何况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我只好继续沉默。

却忘记了,他最痛恨的还有一项,恰恰就是我的沉默。

头发被抓住,在尖锐的疼痛里,我睁开眼睛。他的眼眸因为炽热而黑的发亮,我分辨不出里面的火焰究竟来自欲火还是怒火,也兴许是同时糅合了那两种情绪。

他身形敏捷的跪起身半骑坐在我胸前,提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压向他的裤裆。里面的东西已经坚硬,隔着布料摩擦我的脸庞。

不!这个混蛋!

我左右摆头,只换来头皮更剧烈的疼痛,除此以外,没有起到任何我想要的作用。

他已经拉下了拉链,只轻易的往外做了个引导,硕大粗红的男性欲望就弹跳出来,先碰到我的一侧脸颊,而后斜挺在空气里。

他掐痛我的脸颊,强迫我张开嘴。令人作呕的东西戳进了我的口腔里,一直深深的抵到了喉咙。

我发出干呕的声音,挣扎着要合上牙关,我要废了他!

可是下巴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被他的铁掌钳制,两种巨大外力的对抗,使得颌骨酸涩到极致后直接错位,下巴脱臼了。

我泪如泉涌,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胯压上我的脸,嘴里的东西上上下下用力戳个没完。

头皮、下巴、喉咙…,整个头颅都是痛的!我踢腾双腿,两手不顾一切的使足力气锤打他制住我的双臂,却一切都是徒劳,撼动不了丝毫。

久的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我的恶心和几欲窒息里,咸腥的液体涌进我的喉咙……。

他依然压着我,直到确认我全部吞咽下去。

他抽离我的口腔,我依然无法合上牙床。

他有点喘息,笑容冷酷:“既然你不喜欢出声,你的嘴巴对于我来说就只剩下这个使用价值了。”

我已经筋疲力尽。连瞪视他都做不到。我想躲起来,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去。

又是剧痛,我的下巴复位。他彻底放开了我的头。

他获得了满足,随手整理好裤子,身心愉快的轻松下床。

他打开房门走出去,声音回荡在整个房子里:“周嫂,准备饭。下午我们要出去。”

纯白的丝质长裙,耀眼的钻饰。

江哲信拥紧我,不无体贴的让我靠在他身上,分担我多半的体重。

最先进豪华的贵族式疗养院里,穿梭其中的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医生护士,所有人都或者目不转睛,或者稍有掩饰地盯着我们。

江哲信本来就是王子一样的人物,见怪不怪,对此毫不在意。我是没有力气在意。

对于他忽发奇想的带我出门,还是在我发着低烧,浑身伤痛不断的情况下,我很难为此对他报以感激之情,虽然我也很想重新见到太阳。

他又一次亲昵温柔的拭去我额头的汗珠,将嘴唇贴近我的耳朵,明明是想说悄悄话的样子,声音却偏偏大的足以让身边穿行的人听清楚:“累不累?天气太热了,呆会儿看到你父亲不要太激动,知道吗?他老人家身体也不好。”

父亲?他竟然带我来见许宝山?

我没有听错。走廊尽头宽大舒适、阳光充沛的特级套房里,坐在窗前轮椅上的,就是许宝山,我的‘父亲’。

他慢慢扭过头来,冷然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江哲信,然后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流露出了深深的疼惜和内疚。

我们只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但是,我也动容了。

仅仅因为对方了然一切的目光,和发自真诚的对我的怜悯和心疼。

他抬起手,温和的说:“凌汐,到爸爸这儿来。”

只是这一句话,我就泪流满面,根本无须做戏。

我向他走过去,肩头的手掌略微施加了压力,然后才松开。

我知道,是江哲信的警告。

我努力在许宝山跟前蹲下身子,冷汗立刻冒上来。

温热粗糙的手掌抚上我的脸庞。许宝山低下头来,专注的看着我,嘴唇都有些颤抖:“委屈你了,孩子。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本来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的,可是现在却要你来承受。”

只有我听得懂他真正要表达的意思,他在真心实意的请求我的谅解。

我摇头,哽咽的说:“我很好,爸爸。你别多想。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许伯父,你安心休养吧。我会好好照顾凌汐的。”江哲信突然开口。

许宝山恍若未闻,依然看着我,然后轻轻碰触我的嘴角。有点痛,我看到他眼底的愤怒。什么也瞒不过这位老人的眼睛,他已经看到了我撕裂的唇角和脸颊下方极浅极浅的掐痕。

我在他抬头前的一瞬间用力压住他的手。他重新看着我,我的眼睛里是乞求。不要向江哲信发难,现在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