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没有试过,哪里知道会是个什么感觉,所以,这一次,她完败了。

柳成寄惯是得寸进尺的,人家回答不出来,他更加得抓住机会,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的,能有这么个机会,真是难得,所以,他倾身过去,那双手到是快的,把她给剥得光呀溜溜的——

她真是没反抗,任由着他在弄,身下是柔软的沙发,腰肢叫他控制在手里,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两人间连个空隙也找不着,肌肤间渗着汗意,油光发亮。

他沉下去,沉入她张开的双腿间,深深地沉入,把自个儿完全沉入在她那里,叫她包裹着自个儿,那是种极致的欢乐,叫他幸福的欢乐。

咬着唇瓣,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长发披散下来,将她大半张脸都给挡住,叫人看不见她的表情,似乎是承受不住地逸出破碎的声音,“别——别——”

无助般的哀求,她就像是他手里的娃娃,所有的起伏都由他一个人来掌握,快也好,慢也好,节奏都由着他来,明明她叫着“别”,他偏要是那样子,做的更重些,把自己送的更深些,所有的一切都叫他着迷。

在他的身下,她的身体完全舒展开,就像是张开双臂的大地,把他迎进去,不留一点儿余地,全身心地投入,细撩撩的双腿儿倒勾着他的腰,把人给勾住,不叫他后退。

他乐的这般,再把自个儿往上前,一手硬是抬起她的脸,捋开她挡着脸的长发,干脆地把人抱起来些,半屈着个身体,膜拜着她,瞅着她的眼睛,那眼睛可是闭着的,眉头也是皱着的——

吻——

他还是吻过去,吻在她的眼睑间,又吻吻她皱在一起的眉头,这下子可好了,她使起性子来,压根儿就不想睁开眼睛了!

“难为情了?”他的声音很低沉,凑在她耳边说。

声音可清楚了,她听的更清楚,一下子睁开眼睛,羞怒地瞪着他,“唔——”才一个张嘴,她的唇瓣已经叫他再度占领,合着身下的节奏,他更像个巡视领土的国王。

她想骂他,满嘴的话,早让他给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又恼又急了,眼里就带着点湿意,真不是她故作的,那真是想骂他,叫他没皮个没脸的,“唔唔——”

还是这种声儿,可叫柳成寄听的满足,他就是这么个蔫坏的,瞅着她急了,会更开心,那样代表着他自个儿在她眼里,对,她眼里的人可不就他来的,他看的清清楚楚,一点杂质儿也没有。

沙发总是不舒服,再说了,他可是屈着个身体,还是把人抱起来,往着房里走进去,把人压入柔软的大床,拉过床单儿,挡住他们,别叫这光线儿把他们都看去。

腰酸腿疼——

一动就觉得整个人跟着散架一般,小七躺在床里直哼哼,那张小脸呀,跟着个不满的,哪里有这下了床是个斯文人,这一入床,就跟着如虎似虎般,她的小身板儿,真是受不起。

柳成寄已经不在,据说是钱书记那边叫他过去,好像是谈话。

她不放心,也只能是等待着结果,从床里爬出来,她走路的姿态跟个老太婆一样,真是太疯狂了,这是全身心地投入,她与他都是疯狂的人。

但是,她从没想到一开门,就会面对着一个人——

她愣在那里,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尤其从她的脸上能看出来一股子叫人还没消退的春/色,那种感觉,好象叫她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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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彼之蜜糖,我之毒药

那是孩子的清澈眼神,小小的脸,仰望着她,那种样子,叫她的心都揪在一起。

东城——

她试着喊出这两个字,声音却是藏在喉咙底,怎么也出不来。

“妈妈——”

那是东城的声音,他在叫着她,那声音透着童稚,像是清泉般,一点点地落入她心底,叫她的心里全是这个。

“东城——”她动了动唇瓣,终于是发出声来,人慢慢地往下蹲,几乎是半蹲在他的面前,双手试着想碰他的衣领子。

可是,东城看着她,往后退了,让她的手愣在半空中,他的小脸显的有些倔强,明明是与叶秉泽是同个模子出来似的,可现在,这个神情到是像极了小七。

他就看着她,眼神里似乎是很不赞同,离她有两步远,她上前一步,他跟着后退一步,两个人就是这么僵持着,一直僵持着,不能够拉近一点儿距离。

“东城——”她试着让自己的脸色缓和些,不敢再往前,怕吓着他,“我不过去,我不过去,东城,别后退好吗?”

她的声音最柔和不过,那是从心底泛起来的声音,带着她全身心的温柔。

“我昨天看到妈妈了——”东城看着她,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像个小大人,“妈妈不来看我,到是来这里了。”

这话,小七觉得自个儿真是坏透了,在儿子的面前,她进入别个男人的房间里,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这样的事,尽管是明摆在那里,可她觉得很抱歉,至少在东城的面前,她觉得抱歉。

他也不是指责,就是说出一件事,叫她的脸上火辣辣的难以面对,“我可、可能要与他在一起,东城——”她这么说,试着解释自己与柳成寄的关系。

“一起?”东城重复着这两个字,低下小脑袋,瞅着自己脚上的皮鞋,好半于,才挤出话来,“妈妈是不要我跟爸爸了?”

这话,真叫小七难以回答,难道她要跟东城说,他不是她乐意生下来的孩子?他的父亲也是强逼的她?

这些话,对着东城清澈的眼睛,她真是说不出来,有她这么个妈妈已经是够糟糕的事,怎么能叫他对他父亲的印象也降到冰点?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经也想过母亲是什么样子,也曾经怪过伍红旗同志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也恨把她生下来从来不管的女人。

东城没有她,可不没有叶秉泽,这是她的打算,现在只能是如此,与叶秉泽,不管是什么都好,这个人,她是永远都不想打交道了。

“干嘛不回答?”

有声音插/入他们母子之间,大赤赤的,带着强横的干涉意味。

她不用抬头,就知道那是叶秉泽,比起他平时那种不带平仄的说话腔调,现在的他明明是多了点情绪,还是叫她心儿一颤。

她怕他,这是真实的感觉,一直就没有好过,甚至是一直叫自己镇定。

镇定总是太难的,她深呼吸一下,才试着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抬眼瞅向过来的叶秉泽,双臂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将自己抱得紧紧的,似乎那样子才不叫她心里的恐惧泄露出来。

“你好,叶少——”她笑着打招呼,试图让自己笑得很礼貌性。

叶秉泽没有先回答她的招呼,反而弯下/身,将东城给抱起来,两个人的脸几乎要重合在一起,一张是成熟的男性面孔,一张是还没有长成的小男孩面孔。

“是怎么说话的呢,怎么能对你妈妈这么说话?”他似乎是将小七给忽视了,对着东城说话,明明是在质问东城的态度,可那声音听上去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味,就是很平淡的一问。

东城可委屈了,父亲来抱他,他似乎是有了底气儿,趴在叶秉泽的肩头,没回头看小七,小小的身体还一颤一颤的,看样子是在哭了。

无声的哭,就那种哭,最叫人看着心疼。

小七不是什么冷血动物,那是她自己的儿子,哪里能不心疼的,尽管她不是个合格的妈妈,她也做不来一个合格的妈妈,还是心疼,这是最自然的反应,都不需要伪装,她也伪装不来这个。

她想上前,顾忌着叶秉泽,她没敢,顿时觉得自己是世上最窝囊的人,自己的儿子都不敢接近半步,张了张嘴,显的有些笨拙。

“能叫我跟东城出去一下吗?”她说的很克制,甚至是有些乞求的意味。

叶秉泽总算是把视线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似乎还含着几分探究的色彩,“出去?什么样性质的出去,一去不复返了?”

她差点儿气结,这个人一直称不上友善,现在也一样,一直叫她没有办法应对,她能带着东城去哪里?

除非是东城不需要上学了,她到是可以带着东城去山沟沟里,可那样子,她成什么了呀,把儿子的一生都给牺牲了,就为了跟东城在一起?

她还没有那么傻,就算是万不得已到这一步,她能逃了叶秉泽手下的那些人才成,“你说笑了吧,我能带他到哪里去。”她很是努力地做出一副淡定的模样,努力地叫自己忽略所有的感觉。

“其实你真的挺聪明的。”他还是头一次除了在床里之外夸奖她,“还跟他在一起,也不怕真影响他的仕途了?”

他问的很坦白。

她到是一笑,回答的更坦白,“我哪里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影响他的仕途,你说是吧?”话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也许是有人诚心的,我到是想谢谢某人,把我给摘出来了,你说是不是,叶少?”

她后面的话那就是别有意味,是直指向他,就是他在后头搞鬼,但是,她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出自于不甘心,跟过他的女人就不能跟别人在一起了?

这种理由可真是叫她胸闷,或者说更夸张的是没蛋也没疼。

叶秉泽到是态度轻松,连着那张平时都紧绷在一起的脸,似乎都有点不太一样,显的很是悠闲,一手轻轻地拍着东城的肩膀,“也是,这人也真是识相的,你说是不是?”

他好像真与这事儿无关,说的很轻松。

她乐了,那是不是真乐,是苦中作乐,“但愿吧——”她这么说,说这么个话时舌尖发苦,苦的跟不小心咬了苦瓜一样,她生平最讨厌吃这种东西,就算是为了减肥也不会去吃那种东西,对她来说那简直是毒药。

他到是摇摇头,对她的态度好像是不太满意,觉得她有些敷衍,“人家为了你现在弄成这样子,你不想为他解决些什么吗?”

这一步,他走的太急,可还是问了,因为她没上钩,事情总有人要上来,这个人必须得是她,他定的头一个目标,就是她。

柳成寄如何,倒台也罢,高升也罢,他到是冷眼看着,与他没有什么干系,主要是她的态度,一个叫他满意的态度,而她是只小狐狸,有那么一点道行,还在他面前装个不在乎的样子。

怎么办?

他更好这一口,最喜欢她装个样子,心里已经急的不行的样子,就像那一天,明明就见着她蹲在那里哭,可他一问,她到是赶紧地擦干眼泪,还凶巴巴地吼他——

一见钟情?

还真是没有,就那么个感觉,叫他一下子砸进去,砸的可凶了,砸的他都快握不住自个儿了,可这怎么能成,他怎么就叫那么个小丫头片子给惊着了。

他难受了,她也得跟着难受呀,要不然,怎么能叫他看上一眼的!

听听——

这都是咱们叶少的心理独白,叫他看中了,甭管是有妇之夫还是什么的,都得握在手里头,要是起个什么心思,那准得叫他给扒层皮,要是再不行,再扒层皮,扒两层皮还不老实,那就放逐吧。

伍建设是给放逐了,可小七成了那个例外的人,她本身最大的不幸就是在不幸的地点、不幸的时间里碰到了不应该碰着的人——叶秉泽!

想想叶秉泽是什么人,二十好几还是个处,别笑话还是真是个处来,就是对女人男人都没有兴趣,就是那样子,生活的个清心寡欲的,跟个和尚似的,弄的叶家老爷子还挺愁。

这不,叶少想要女人了,这下面的人,自然是得把人奉上,那时,叶老爷子还在中央风生水起,当然,现在也不是没有影响力,可那会,除了那顶头的,数下来就是叶老爷子了,这叶公子想要的女人,这下面的人,那是一眼神就能领会了。

小七那是谁,就一个贪污犯的女儿,真没有什么,就是把她找个地方藏起来,也没有人晓得,更没有人报警的,她孤单单一个人,最好把握不过。

“愣在那里做什么,都不会走路了,要我请你不成?”

小七还以为他不答应,看着他抱着东城走向电梯,她的脚步都快迈不开了,谁曾想,他到是回过头丢下这么一句话,叫她差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她还算是反应过来,为了跟东城在一起,哪怕是一会也好,她都决定忍受叶秉泽在旁边,她没有办法。

“谢谢你——”她低着头,瞅着自己的脚,声音很轻。

叶秉泽抱着儿子,站在电梯的最里头,扬个眉,对她的谢意,表情一点都没有变软,好像觉得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我比较喜欢听见的是另一件事。”

他在提醒她,她是听出来了,意味着交易,可她再不跟任何人做交易,一次也不成,双手交叠成塔状在嘴前,她深呼吸一下,很艰难地从嘴里挤出话来,“恐怕得叫你失望——”

他摇摇头,抱着东城靠近她,亲眼见着她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地退开,表情瞬间阴沉许多,“失望?”他品着这两个字,真没有觉得他自己能失望,就是这么探探,“伍建设回来了,有没有很高兴?”

他换个话题,想给她点提议,人家不要,他也别说了,索性把话题扯到别人身上。

我把前三章的虫子给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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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彼之蜜糖,我之毒药

这都是人精,再加上消息灵通,她的一举一动,都落他的眼里。

小七觉得自己在停车声跟伍建设说的话,恐怕也是一字不落叫他知道了,到是没有心虚,那是犯不着的,就是觉得自个儿无所遁形,那种感觉不舒坦。

“他是谁呀,值得我高兴的?”她没好气地回过去,刚抬眼就见着东城看着她,那个脸色呀一下子就变了个样,把那几分不屑都给收起来,变成个温柔。

这一变,她自己都嫌弃自己跟个变色龙一样,可那是她儿子,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哪里有不好颜色对着的,再说了,她与儿子的相处的时日谁知道有多少了,总不至于叫儿子留下一个糟糕的印象。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要不然,就是叶秉泽在这里,她还不得躲得远远的,可看着儿子,她算是想开一点儿,总归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儿子还是第一重要的。

比起儿子来,叶秉泽带给她的那点龌龊事儿,其实算不得什么了。

她挺直个腰儿,终于觉得自个儿能站直些,至少她始终没有觉得自己有欠叶秉泽什么,主要是他欠她才对,她为什么要不见他,明明是他的错,她的态度到是成了她的错一样。

态度先不对,她得检讨自个儿,那是得做深刻的检讨,别人还没动什么,她自个儿行示弱了怎么成的!

“也是,他是谁,真是不值得你高兴。”叶秉泽还是头一次附和她的话,还很有架式地点点头,觉得她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咱们与伍建设那是非亲非顾的,你真要与柳成寄结婚了,人家还算不得是你大伯子。”

她还真是头一回听到他这样子说话,显的些个阴阳怪气,大抵是她受他的冷面孔太久,还从来没有过这般轻松的说话,神情里难免多了些讶异的色彩。“你说的还算是中听的嘛,真是头一回听你这么说话。”

不是她太挑剔,而是事实。

叶秉泽才缓开的脸,一下子就沉了,这叫做是给她三分颜色就能开起染坊来,到是乐意看她这样子,比起没个精神头的模样,还不如这个样儿,瞅着个挺有劲头,“什么叫头一回的,你都有空听我说话了吗?”

呃——

小七恨不得收回自己的话,恨恨地在心里说了句自己嘴贱,这哪句不好说的,怎么就说想这种话来,就他与她的情况,她还能听他说话?不避之如蛇蝎已经算是不错。

她索性靠着电梯内壁,不想再说话了。

“妈妈,我们去哪里?”

东城到是挺高兴的,这会儿,爸爸与妈妈都一块儿,他的眼睛也是自个儿抹了,抬起头瞅着小七,那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要去哪里?

小七还真是没有个准备,就是想跟东城相处一会,或者是把东城带到简颖那里,叫简颖也看看她儿子,可从来没有想过跟叶秉泽在一起带着儿子。

“你能不能让东城跟我走,就今天,一天成吗?”她虽说是想开点,还是会觉得尴尬,主要是叶秉泽这三两句话的,叫她听的有点受不住,好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

叶秉泽很干脆地摇头,把她的一点希望都打的七零八落,没有个拼完整的机会。

“要不一起,要不你现在可以走了。”他的态度很多明确,那是在告诉她,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由他说了才算。

没有第三条路,她只得接受。

都是没有吃过早饭的人,先去吃早饭,客房服务早就让他们给丢在一边,去的肯德基,那是随着东城的要求。

三个人坐在一起,粥加上油条,比起外头的价是贵上太多,难得儿子喜欢,小七还是把心里头对于价钱的“赞叹”咽回肚子里,也许十八岁的她不能理解钱于她的重要性,经过了这么几年,她知道钱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

这粥其实不太好喝,看着东城皱起个眉头的样子,她忽然有些乐,说明他们母子口味方面还是挺像,“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东城摇摇头,“爸爸说不能浪费。”他尽管皱着个眉头,还是喝完了。

那个样子叫小七心疼,却是不得不承认孩子得从小教起,“我想带东城去童装店看看有没有适合他的,你不会介意吧?”

这问的,叫叶秉泽真想用胶带把她的嘴都给封起来,现在还问他介意不介意,他是要介意,能让东城见她?

“你先走吧——”他的脸更冷,都不需要摆什么脸色,就他那张脸,眼睑一动,就绷得紧紧的,叫人望而生畏。

小七大抵是知道他一点性子,见不见得东城,都是随他说了算,接下去的时间,她半点反对的意见都没有,带着儿子去买衣服,去看卡通电影,还去看动物园,都是他一手安排。

待得太阳快下山时,东城毕竟是个小孩子,精力还是有限的,回城的路上就有些困了,待得回到饭店,已经是睡着了。

抱儿子的是小七,抱的很吃力,可是她不敢动一下,还是努力地抱着,生怕自己的一个小动作就把儿子给惊醒了。

她没有做母亲的经验,可今天看着东城高兴的样子,她发现再快乐的事莫过于这个,甚至是空虚的心里都被填满了般,当然,如果叶秉泽不在身边,会更好。

把儿子放在床里,盖上薄薄的床单,她坐在床沿,有种不想走的冲/动,就留在儿子身边,陪着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