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酒客眼中厉色不减,道:“一千二百年前,我便不是狼族人之人。

赫连吟风眼度暗波一闪,没有追问,而中年酒客却是缓缓道来。

“一千二百年前,我刚满三百岁,是一名胸怀大志的少年,拥有无数狼族少年都拥有的梦想……”

中年酒客似乎在回顾住事,又似乎在憧憬梦想,他的目光渐渐明亮,带着几丝飘缈的意味。

赫连吟风眉尖一挑,这时她才知道中年酒客是如今一千五百岁,因为中年酒客掩藏了身上的气息,所以她感应不到他的年龄。

“一日外出历练,我遇害到了她……”中年酒客浑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刻骨的柔情,那是爱恋,是怀念。

“我们相爱了,可是晏长山却成为了横亘在我们中间,阻止我们相爱的刽子手,她是玉家的小姐,而晏长山是晏家的少爷,玉家和晏家世代联姻,玉、英两家都反对她和我之间的恋情,不止如此,狼族也反对我们在一起,狼族须要最纯正的狼族血统,他们不容许狼族与人类结合,因为狼族企图缔生出银狼皇的血统……”

这时,中年酒客若有所思地看了青辙一眼。

青辙冰冷的眼毫无感情地看着他。

“于是,我们俩人私奔了。我们远离了北原和东林的势力范围,一年的平静生活,我们拥有了可爱的孩子,而就在这时,灾难到来了,是晏长山,他带人找到了我们,杀死我的妻子,还有我刚出生的儿子……”

中年酒客那浑浊的眼中布满血丝,那剑骨的仇恨,让他面容的肌肉不断地颤抖着,纠结着,看起来无比的狰狞。

“啊——晏长山,宗天杀你满门——”

突然,中年酒客失控了,他的身上散发出无尽凄凉与苍桑,那浑浊的眼睛血红,两行血泪缓缓从眼角流出,他近乎疯狂地大吼,疯狂地挥舞着大刀,在漆黑的夜里狂舞,大刀扫出狂暴的罡风,整条街道碎石翻飞,土地凹陷,形成一个个大小深浅不一的坑壑。

赫连吟风与青辙闪身倒退,躲避开那些疯狂丹猛的罡风。

“真是个疯子。”青辙脸色微微发白,他实力仅是出窍级别,哪里经得起中年酒客的挥出的罡风。

赫连吟风眉头微蹙,“这个人很强,而且很疯狂,失去了爱人和亲人他就是一头无所顿忌的孤狼,他身后没有牵挂,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丝毫顿忌,这样的人最是得罪不得,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现在开始同情晏家一门,晏长山居然拥有这样一个疯狂、可怕的仇人,呵呵……”赫连吟风有些幸灾乐祸,不过……“青辙,如果这个人真要追究你的身份,我想我们也有麻烦了……”

“不管,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妙。”青辙道。

“嗯。”赫连吟风赞同。

说时,两人便欲闪身而退。

而就在这时,听上酒客陡然停止了疯狂的发泄,他浑浊的泪眼凝视着退到空中凌空而立的赫连吟风二人,他浑浊的眼中仿佛没有焦距,但是赫连吟风知道,他的确是在凝视着他们,这个人的实力让她也感到心惊。

“没有人知道这一千二百年来我都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我当年是如何从晏长山的追杀下活下来的,更没有人知道一头狼独自流浪千年,失去爱人,失去幼子,一个人苟延残喘是何种的煎熬,怀着仇恨,我昼夜难眠,一千二百年啊……我寝食难安……”

他无神地看着凌空而立的赫连吟风二人,口中喃喃自语,他在发泄,他在诉说他心中的悲凉与仇恨……赫连吟风不禁叹息,看得出他心中的仇恨有多么深,一个人,背叛了族人,失去了妻、子,身边没有亲人,怀着一腔仇恨孤独流浪……任是谁,被仇恨折磨一千多年,都是一种残酷的酷刑。

赫连吟风与青辙从高空中落下,她神色微缓,道:“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同你一样,一千二年来,独自一人在异世轮回,受尽轮回之苦,如今我虽然恢复两千年来的记忆,但是我却悲哀的发现,我始终还是不知道我是谁。你最起码知道自己的仇恨,而我,却对自己的一切都感到迷茫……先生,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感到悲哀的么?”

中年酒客浑浊的目光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赫连吟风。

女子那狭长的眸子光彩熠熠,并没有她口中的迷茫之色,相反,她的眼中凝聚着一抹无比的深邃,隐隐泛着狂放的光彩。

但是,他居然毫不怀疑她的话。

“你就是落日山化蛟的那条赤蟒?”两千岁的灵兽,除了最近天下各方皆知的七爪赤蛟,他着实想不到别的。

“不错,是我。”赫连吟风道。

“那这么说,你是迎客门的人?青九尘的儿子?”中年酒客反应着实敏锐,他看向青辙,青辙冷冷着着他,心中忌惮这人,便不太甘愿地答道:“不错,我叫青辙,和宗姓的东林狼族没关系。”

“谁说没关系?你的祖母便是东林狼族的宗姓王亲,按辈份算来,她还是我的姑姑。”中年酒客冷冷道,“不过,你的祖父和祖母比我和我的妻子幸运多了,你的祖母在嫁给你祖父之前便在狼族留下血脉,而且,青家人并不迂腐,不反对他们结合,狼族也不予反对,同时,你的祖父与祖母相识那时,他们都已十分强大,强强结合,又岂是我所能比的,与他们比起来,当时的我才是一个三百岁的幼狼……完全没有能力保护我的妻子和儿子……”

青辙一张精致的脸孔微微扭曲,他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中年酒客,愤怒迅 “你胡说,少来跟我攀亲戚。”

“哼。”中年酒客冷笑,“小辈,不信就回家去问你父亲。”

说着,中年酒客缓慢地从身上拿出一块黑漆膝的铁片,铁片普通佩玉大小,在月光下也毫无光泽,散发着古朴的气息,但是,黑夜下,赫连吟风隐约看到上面刻着奇异的符篆。

他将铁片扔给青辙,“这是可以遮掩你灵兽气息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体内拥有了皇者血脉,哼,青九尘曾经救过我一命,这就当作我还他的情,要不要随你便,哪天身份陷露,就怨不得人了。”说时,中年酒客缓缓离开了。

青辙铁青着脸,听到中年酒客的话,欲扔掉铁片的动作顿住了。

赫连吟风看着那人萧瑟的背影,她感应到,取出铁片后,中年酒客的灵兽气息毫无遣漏地散发出来,她确定这块铁片就是那掩藏灵兽气息的奇异物品。

赫连吟风从青辙手中拿过铁片,赤红色真元将之包裹,在确定这块铁片没有被中年酒客做过手脚后,才递给青辙,“戴上吧,它能保护你。”

青辙脸色十分不好着,气呼呼地嘟嚷了几句,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铁片收起来。

第七十三章 羽化强者

而就在赫连吟风和青辙回到飘香客栈没多久,一声大吼从天而降,重重音波如同波浪翻滚,直逼飘香客栈上空。

“宗天何在?”“宗天何在?”“宗天何在……”

四字回音不绝于耳,赫连吟风面色微微一变,客栈中许多客人都被这愤怒到极致的音波震得七窍出血,如此实力,纵然是赫连吟风也难以做到,此人实力恐怕在辟谷之上。

“好强,这样的实力,足以和父亲媲美了,恐怕,就是父亲也要避让三分……”青辙惊骇道。

“这人多半就是那晏长山。”赫连吟风道,“果然不愧为晏家的顶梁柱。

与此同时,烟波楼中,归海飘月,秦莫崖,玉清谦三人皆是惊讶相视一眼,玉清谦含笑道:“了不得啊,这个叫宗天的竟然真的将晏家老祖宗给逼了出来。”

“看方位是在飘香酒楼,主人不就在住在飘香酒楼吗?不行,我要去保护主人。”秦莫崖仰首望向外面,感知到那吼声的方位,他脸色一变,不由失声惊道。

归海飘月也道:“不错,虽然我们在打赌,但也不能让她有危险。”他看了玉清谦一眼,“清谦,我和莫崖要走上一趟。”

玉清谦微笑道:“我也跟你们一起。”

昏暗的房间里,宗天没有理会上空那震耳欲聋的吼声,他稳若泰山,一双浑浊的老眼紧紧盯着手中大刀,他一下一下认真地擦拭着手中的大刀,直到,将那幽黑地大刀擦拭的光滑明亮,乌光流转。

“嗥——”

月亘长空,宗天扬天长啸,蓦地,他手持巨刀,身形如幻影掠出,脚踏长空,没入那高天之上。

“晏长山你这乌龟终于肯出来见老子了。”一声长吼响彻长夜,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赫连吟风和青辙站在客栈一角俯首观望。

赫连吟风眼神如星辰灿亮,光彩熠熠妇,“这宗天的实力也不一般,能与晏长山比高的强者,我怕是低估了他的实力,幸亏他无意为难我们,否则,我们今晚也是凶多吉少……”赫连吟风轻声低语,对青辙道。

青辙目光闪烁,冷冷低头望天,沉声不语。

“宗天,你这只丧家野狼,想不到消失了千年之久,如今又回来寻死,你以为你能杀死老夫吗?”那晏长山长吼一声,反击回去。

“给哈哈……”宗天闻言,扬声大笑,泪注长空,悲壮凄凉之极,“老子既然今日出现,就没有打算再活着,一千二百年前,睛儿死的那一天,老子就不想活了,这一千二百年老子天天都在想着怎么把你这贼子吞吃入腹,骸骨不留。”

“就凭你这野狼?”晏长山不屑道,话虽如此说,但是的晏长山神色却缓缓凝重,他如今是羽化级强者,大可划破长空羽化飞升,但是为了晏家他不得不坐镇人间,但是,以他的修为却依然感受到宗天的实力不在他之下,而且,对方本是灵兽,本体素质便强于他。而且,他没有赴死的决心,可对方,却是抱着不死不休的态度。

晏长山感觉到了压力。

高空之上,两道身影相对片刻,蓦地,一人举剑,一人举刀,两人脚踏虚空,朝着对方冲去。

宗天浑浊的目光狰狞璨亮,这一刻,他不再颓废,整个人如同铁血一般的战士,战意高昂,恨不得将对方砍成肉泥。

蓬!

一刀一剑在高中相撞,二人同时连连后退,脚下虚空泛起水波一样的涟漪,宗天兴奋的荷荷喘气,眼眸泛着绿油油凶戾的光芒,那两点绿光异常明亮,相隔如此远的高空,赫连吟风依然看到那绿光中的杀机与凶残。

这宗天是恨极了,终于等到复仇的这一天,岂能不兴奋。

而反观晏长山却是脸色铁青,异常难看,一击过去,他闪身暴退,朝远处飞奔,宗天脸色大变,大喝道:“晏长山你这贼子休逃!”他闪身去追。

晏长山回头瞧了一眼宗天,脸色异常难看,“谁说老夫要逃,好,我们就去城外一决生死,了却一千二百年前的恩怨。”

宗天不再说什么,绿油油的双眼死死盯着晏长山的身影,紧追着晏长山的身影朝前飞奔。

羽化级强者大战,战力余波也难保不波及城中无辜,晏长山如此做为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赫连吟风却感到一丝不寻常。

“这晏长山看来狡猾的很,我们跟去城外,说不定,这晏长山给宗天下了什么陷阱。”赫连吟风遥看天际,低声说道。

“嗯。”青辙冷着脸没有反对,他最不喜欢欠别人恩情,更何况在得知宗天与他父亲似乎还有些交情就更不会置之不理。

赫连吟风笑了笑揉了揉了青辙脑袋,“连小魔也一同叫上。”

青辙回首怒瞪,伸手摸了摸了自己脑袋,脸色铁青,怒骂,“当我是小狗还是小猫,以后不许这样摸我脑袋,无礼之人。”

小魔就在不远处,赫连吟风拉着小魔走过来,笑着揶揄道:“没当你是小狗还是小猫,是可爱的大狼。”

青辙狠狠白了她一眼,三人一同往城外而去。

归海飘月三人到来之时,赫连吟风三人已经去了城外,归海飘月在飘香客栈没有感应到赫连吟风的气息,却感应到赫连吟风的气息朝着城外而去。

“吟风居然跟去了城外。”归海飘月道,他们三人遥望城外天际的那大战的两大强者的身影,玉清谦脸上勾起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道:“看来小蛇不怕死啊,胆子变大了。”

秦莫崖回首瞪了玉清谦一眼,这个人,居然如此侮辱主人。

三人又朝城外追去。

归海飘月吞噬了赫连吟风的内丹,与赫连吟风即使是相隔千里,彼此之间也能有所感应。

果不出赫连吟风所料,三人一到城外便发现近百道强横的气息埋伏在周围,这些人想必皆是晏家的高手。

“以多欺少,无耻。”青辙忍不住怒骂。

“宗天势单力薄,又一心只想着报仇,以命换命取了晏长山性命,他想死,可晏长山不想死,为了保命,晏长山自然要万无一失。”赫连吟风道。

这时,小魔也感觉到埋伏在暗处的气息,隐隐有杀气流露,他血红的眼睛里光芒一闪,下意识征求般地看向了赫连吟风。

赫连吟风点了点头道:“我们就助他一助,把这些人都解决了。小魔,动手,一个不留。”

闻言小魔眼中血光一闪,杀气兴奋闪烁,黑色魔焰如滔滔燃烧,向四周袭击。

赫连吟风见状不由震惊,小魔的实力,似乎又有提高,惊讶的同时,她心中的忧虑也越来越深,血弑天是何般高傲冷酷,那是魔皇啊,若是有朝一日他醒来发现自己曾经被她如此奴役……忧虑的同时,赫连吟风也想过各种能够免除后患的设想,可是血弑天乃是不死魔胎,此时杀了他,他依然会化茧重生。

她不可奈何啊。

有些烦恼地皱了皱眉,赫连吟风眼中迸射出两道冷光,她必须加紧修炼了,只有变的越发强大,才能牵制住血弑天。

隐藏在暗处的那些埋伏,被小魔那突然如其来的魔焰烧得惨叫连连,一时间杀气四起,所有埋伙都被逼现形,赫连吟风三人大开杀戒,高空之中的宗天和晏长山俯瞰下方二人脸色皆是变得异常难看。

“妈的,你这小人果然还是如此卑鄙。”宗天一看下方情形便知事情原委,绿油油的眼中凶光更盛。

晏长山也是脸色轶青,“宗天,没想到千年过去你有点进步,居然暗中带了帮手。”

“呸,晏长山受死吧!”宗天恼羞成怒,举起大刀便朝对方砍去,他哪里是暗中带了帮手,分明就是那赤蟒和青家小狼患暗中帮忙。

继宗天血屠晏家满门后,血色杀戮依然继续着,只不过是由城内转向了城外。

那些人不愧是晏家的高手,每一个人都有一流高手的实力,最重要的是,他们擅长诡异的暗器,让人防不胜防。

城外杀戮不绝,而城内,城主府的秘处,六七名中年人皆昂首望向城外,虽然这些人看起来三、四十岁,可真实年龄哪一个都是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之久,个个都是颠峰强者。

“唉,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宗天还是念念不忘,他终究还是又回来了。”那蓝衣男子轻声微叹,深邃的目光望向城外天空,变得幽远。

“韦叔,就是一千二百年前,害死了睛姑姑的那个宗天吗?”另一名中年男子问道,语气有些忿忿不平。

顿时,许多双目光都看向蓝衣男子,蓝衣男了回过头来看了众男子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叹道:“宗天爱晴妹入骨,哪里会舍得害她,更何况他们相爱不惜背叛宗族,甚至都有了一个孩子,唉,我也是百年前才想通这些道理。”

众人脸上流露不解之色,可暂时便各自沉吟,“难道是英叔说了谎?这不可能啊,我们玉家和晏家一直相好,韦叔,为什么要说谎呢?”

蓝衣男子道:“晏家,远没有我们认为的那般简单,想必是至从数百年前长山晋升为羽化级别,晏家便不同以住了,晏家的高手,远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些。”

“什么?韦叔的意思是说晏家要反?”众中年男子脸色微微一变,震惊非常。

“既然韦叔百年前就有发觉的,为何却隐而不发?”

蓝衣男子看向众人,苦涩摇头,道:“知道我为何踏入羽化级别,却为何从不与人动手吗?”

众人摇头,但是,众人心中却都隐隐有些不安。

“走火入魔。”蓝衣男子缓而沉地说了几个字,“一百多年前我晋级羽化级别之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对我暗中出手,使走火入魔,就连我自己也只是隐隐有些怀疑,不太肯定,可是至从我发觉晏家的异处,我才隐隐肯定一些事情,一百年来我隐忍不发,却又不可奈何,眼看晏家秘密坐大,野心勃勃,却不能发作。”

“该死,忘恩负义的东西。”另一名中年男子气忿道:“苍山和清谦屡次暗示提醒我们,可我们确始终不信。”

“那如此说来,苍山和清谦岂不是危险,尤其是清谦,天生宝莲青光身,那对于任何人来说,可都是一大诱惑呀!”

“我们也去城外走一趟吧。”其中一名黑衣中年男子提议道。

蓝衣男子看了众人一眼,深逮的眸子毫波澜,口中却说出冷人心中发寒的话:“老三,老五,老六,你们三人去,看那宗天实力如何,若相差不多,你们就暗中加把力……”

“晏长山与宗天不同,宗天必然是求同归于尽,可晏长山不同,他惜命的很,以他的性子必然会在城外另设埋伙,你们乔装带人,去帮那宗天一帮。”

……城外的魔焰四起,鲜血染红了土地,很快就被寒冷的天冻结,血腥味淡的很。

赫连吟风三人灭杀了所有人,很快便住城内退去。

“这小蛇还真狠,下手一点儿也不留情,咦?那个不是魔皇血弑天吗……”玉清谦吃惊的话还未说完便感到熟悉而强大的气息正朝这方靠近,他面色微微一变,“这个叫宗天麻烦了,我家那几个老古董来了三个……不对,还带了许多人……”

同时,退到一半的赫连吟风三人也感觉到了危险,赫连吟风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是辟谷强者的气息,正朝城内飞来,而且是三个,该死的,不会是玉家来人了吧?”

赫连吟风三人再次返回城外,却意外地感应到了归海飘月的气息就在附近,三人循着气息靠近,果然看见了归海飘月,秦莫崖,以及玉清谦。

第七十四章 飞升

赫连吟风三人刚刚靠近,便看到归海飘月三人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尤其那玉清谦笑的温润亲切。

赫连吟风挑了挑眉,狭长的凤眸之中闪过一丝微光,她眯起眼睛看向归诲飘月和秦莫崖,“你们俩个,怎么和这个……咳,你们怎么和清谦公子在一起?”

玉清谦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几分,越发的亲切温和,他丰神如玉,翩翩风姿,那幽黑的眸子眯看着赫连吟风,夜色下那女子尊贵华丽,黑发娆娆,如此风华真正是令人沉醉入骨,不想自拔,这样的女子即使是天天欣赏其风采,也是人生一大美事,想着,玉清谦的眼睛更深邃了几分。

赫连吟风慵懒地抬眸瞟了的玉清谦一眼,这个人的眼神虽然看起来亲切温和,却总是带着一层迷雾,让人摸不清其真实想法,而且,那眼底隐约闪烁着的精光,总是让她感到危险。

想到此,赫连吟风忍不住皱了皱眉,飘月与莫崖和这个人搅在一起,不知是好是坏。

她不由询问般地看向二人。归海飘月扬唇一笑,狐狸般狡黠的眸子里笑眯眯地看着赫连吟风,他跨前一步,一手挑起了赫连吟风下巴,黑黑的眸光欣赏她优美的下巴曲线,那上扬的弧度越发柔和一些,却更添了几分的邪恶,他像是在回答赫连吟风,又像是挑衅,他道:“清谦知道一些关于晏家的事情。”

“清谦?”赫连吟风闻言心中一跳,她怎么不知飘月和玉清谦几时这么熟悉了,赫连吟风越发猜不透玉清谦的所为何意,他瞟了那看戏的人一眼,不过,她虽然防备玉清谦,但是她更相信飘月和莫崖的能力。

“离期限还有几天时间。”赫连吟风伸手握住那挑起她下巴的手,红色的舌尖的轻轻扫过那妖精的指尖,察觉到那人一瞬间的颤栗和发出的轻吟,她得意地笑了,“输赢还难说哦。”她挑衅地笑看了归海飘月一眼,回头,这时发现玉家的那三位的辟谷高手已经到了。

夜色并不宁静,羽化强者的大战波及四野,赫连吟风等人皆是站在安全方位,此时众人回身看向到来的玉家三位辟谷强者。

“清谦,你怎么在这里?他们是……”那黑衣中年男子的吃惊而疑惑地看向几人中的玉清谦,不由发问,连同他身边的两名白衣男子也是格外吃惊,露出不解的神情。

“清谦见过三长老,五长老,六长老。”玉清谦不急不徐地行礼,姿态从容优雅,“回三位长老,他们都是清谦的朋友。”

三位长老惊疑地目光扫过赫连吟风等人,其中一名白衣男子不由惊骇叹道:“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以这些长老的实力和年龄,自然是察觉了赫连吟风几人的实力,忍不住连连惊赞。

玉清谦则微笑看着众人,只是,赫连吟风眉尖隐隐一跳,她怎觉得玉清谦此时笑容与方才略有不同,虽然他温和的笑容一成不变,可此时那笑容之中却比方才似乎少了些什么,但是,不可否认,此时,他的笑容更加完美了,没有一丝的杂质,纯粹的笑容。若说方才他的笑容之中掺杂着些许趣意和看戏的邪恶之色,但是此时却隐隐间多了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感,就如同他们第一次搭他的马车一般,明明带着给人以无比亲切的笑容,却不动声色间拒他们千里之远。

赫连吟风疑惑地瞟了玉清谦一眼,打量了眼前三位强者一眼,这位皆是颠峰的存在,不愧是玉家,这三位强者怕也只是玉家的少数强者,真正的大头,怕是还未曾露面。

“三位前辈过奖了,晚辈见过三位前辈。”归海飘月谦逊有礼地微微一拜,姿态优雅,笑容一派纯真,那纯洁的眼神清澈似乎要滴出水来了,看起来十分乖巧,一派无害。赫连吟风看在眼里不禁微微瞠目,这个妖精,他若纯洁无害了,那她岂不是更纯洁了……赫连吟风无语地暗自瞪了瞪眼睛,鄙视地白了归海飘月一眼。

那旁看戏的玉清谦笑容更深了几分。

“这个妖精……”赫连吟风低骂一声。

青辙也不屑地瞧了归海飘月一眼,冷冷道:“你才知道,不知多少人被他‘乖巧’的外表骗了呢,小时候就连归海伯伯和父亲都被他骗了,以为他是乖巧可爱的孩子,我一犯错的时候,归海伯伯还就向父亲吹嘘他家飘月有多乖巧,有多懂事,有多懂礼貌,害的父亲每次都对我瞪眼睛,切,直到后来,归海伯伯才知道什么叫骗死人不偿命,什么叫欲哭无泪,现在父亲一提起这事,归海伯伯就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就和父亲翻脸……“说起这个,我觉得有个人绝对伪装的更好……”赫连吟风若有所指地瞥了玉清谦一眼。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啊,如此年轻,仅是普通体质,便有辟谷修为,实乃是天才啊。”其中一名白衣男子双眼发亮,忍不住亲切地拉住了归海飘月,便是一番询问,那神情显然是与归海飘月投缘之极。

“回前辈,晚辈叫飘月。”那狐狸笑眯眯地看着那白衣中男子,一旁另一名白衣中年男子和黑衣中年男子也是目光喜欢地看着归海飘月。

“小兄弟你师承何人?今年多大了……”

……

那旁,白衣中年男子一边问,一边欢喜地打量着归海飘月,而归海飘月则是有问必答,没过多久,归海飘月便和那三位长老混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