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丰轻笑:“那不就得了!管别人说什么?就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阿杏差点忘了,面前这个人是个最随性的人。自己的任何决定,在他看来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能有一个如此支持自己,相信自己的人在身边,真好。

阿杏看着他,他将风儿抱在腿上,手把手地教他怎么挥剑,嘴中还发出“霍霍”的声音。逗得风儿咯咯地笑。淡金色的夕阳笼罩在他的身上,给他渡上一层淡淡的金光,他身上每一丝的线条,在这种金光的渲染下,都变得温柔而美好。

阿杏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这个男人,不仅会是个好丈夫,将来也会是个好爸爸!

这时,李银出来叫他们进去吃饭,风儿见到李银便兴奋地跑过去:“娘。叔叔教我练剑!”风儿已经三岁,可以说出完整的句子,但是性格木讷,不像粉团,是个鬼灵精。

李银看着孩子温柔地笑:“不要调皮,跟我进去,娘跟你把脸洗洗。”

说着便拉着风儿进去了。

两人进屋后,沈元丰坐到阿杏身边去,说:“再过几天是我父亲的生辰,我要回晋城一趟。”

阿杏哦地一声,一来一回,恐怕有一个多月见不到他了。心中有些不舍。

沈元丰见她脸色,手指在她脸上轻轻一刮,邪魅地一笑:“怎么,舍不得我吗?”

阿杏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说:“是,舍不得。”

沈元丰满脸的戏谑之色转化成了一种淡淡地感动,他看着她轻轻说:“我很快回来。”

他拉住她的手:“这一次回去,我会跟父亲说我们的亲事,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想必他已经消气了,我会让母妃跟他说。阿杏…”他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抬起头,蓝色眼眸在夕照下潋滟生光,充满了郑重和希冀。

“等我一回来,我们就成亲。”

阿杏轻轻点头,目光充满柔情:“嗯。”

几天后沈元丰离开了天都。

他离开后没多久,金国的使者便到达京城。这一次是金国新皇上任后第一次派使者过来显示友好。这让唐国皇帝很是高兴,热情且隆重地接待了他们。

金国使者态度谦和有礼,非常的友好,先上了大量的牛马和财物,这让满朝文武都放下心,看来金国的新皇果真如他们预料中一样,是个仁和的皇帝。边疆之地又有几十年的太平了!

使者在天都呆了十天左右才回国,临行前,却到听松找到了阿杏。

阿杏听说金国的使者要见她,不禁有些惊奇。她不敢怠慢,去到使者的雅间里。

金国的使者是个三十多岁,器宇轩昂的男子,身穿着有着金国特色的皮毛服饰,头发披散,额上绑一条绳子。

金国使者见到她便弯下腰,手掌平放于胸前,郑重地行了礼,如此恭敬的态度,让阿杏有些意外。

“大人找小女子有何事?”

金国使者微微一笑,旁边有随从地上一个手掌大小的黑漆盒子,使者接过,双手递于阿杏面前。

“这是我国圣上特地吩咐小人带给姑娘的礼物,圣上说,感谢姑娘在唐国时的招待,一点小心意,还请笑纳。”

使者态度谦和,言语恭敬,让人非常的舒服。阿杏听他如此说,便接过盒子,盒子上面雕着古拙的花纹,非常的精巧。她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面铺着柔软的羊毛垫,羊毛垫上是一枚红色的状似于兽骨样的东西,兽骨上雕刻着花纹还有一些看不明白的文字,看上起像现代的骨饰,很精巧,很漂亮。

阿杏问:“这是什么?”

使者回答说:“这是我们金国的一种饰品,用于佩戴。”不过这种饰品还有另外一种意义,但是使者并没有说出来。

阿杏见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布尔泰也算是她的朋友,专程给他送礼物过来又怎么好拒绝?所以便笑着收了下来,说:“回去请转达我的谢意。”然后又给使者包了一些布尔泰在这里时最爱喝的西湖龙井,算是回礼。

使者面上露出喜色,像是完成了一个大任务般,松了口气。他没有再逗留,接过阿杏送的茶叶便离开。第二天启程回金国。

而阿杏见骨饰非常的精美,非常的喜欢,便找了跟绳子串了起来,佩戴于衣服里面。

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只是人生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如果她知道这块骨饰之后会给她带来这么多的麻烦,她当时就一定不会收下它。

转眼一个月过去,天气渐渐转凉,沈元丰却还没有回来。

阿杏无比怀念现在的通讯设备,如果有电话,有手机,想念他的时候便可以拨电话过去,看看他,听听他的声音,和他软言软语地说会话,不像现在,日思夜想,却得不到他的半点音讯。

阿杏总算明白了度日如年是怎么一回事。

“式微,式微,胡不归?”午夜梦回时,阿杏轻轻念出声,眼泪悄悄留下来。随即极度鄙视自己,那么漫长的两年她都过来了,现在只不过是分开一两个月,她竟变得如此软弱。

可见,沈元丰的存在已经深植入她的骨髓里,这一次,她再也无法想象,失去他,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就是这样,只要认定了对方,便会毫无保留地投入进去,这样确实能够享受到爱情带来的甜美,可是一旦受到伤害,那将是摧毁性的。两世为人,她似乎仍然无法改变这种性情。

这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她无从得知,不过她知道,沈元丰是值得信任的人,他永远都不会伤害自己。

相思成灾,思念难熬。不过还好有别的事情分享她的注意力。

胡氏商铺终于撑不下去关闭了,他连夜逃回晋城,想躲避债务,可是他们胡家赫赫有名,哪是轻易能够躲避得了的。生产商们联合起来找到晋城胡家,势必要讨回自己的损失。为了胡家的单子,他们扩充人手与场地,花了不少的银子,如今他说不做就不做了,还有几个月的货款没清,怎么都要向胡家讨回损失。

后来据说,生产商们找到胡家,胡家不肯赔偿,生产商们要联合起来告官,胡家为了息事宁人,只好赔付了对方所要求的一半赔偿,这是很大一笔数字,让胡家元气大伤。胡家老爷一气之下将胡大少爷赶出家门,至此胡家少爷没了音讯,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阿杏看着萧条颓废的胡家商铺,心中感慨万千,其实胡陵轩从商是十分的有才华的,自己如果不是占了穿越的便宜,知道那么多的促销方法,还不一定能够斗赢他。如果她不是逼的这么紧,如果再多给他一些时间,说不定他真能创造出一个奇迹。

可惜,他胡家为富不仁,终究不能成大器。胡家至此一事,元气大伤,再难恢复之前的好光景了!

第220章 成亲

日盼夜盼中,沈元丰终于回到了天都。

他回来的那天。阿杏正坐在戏院的后院里绣一条锦帕。

不错,阿杏是在绣花!她曾经跟着三婶学过一段时间的绣工,学会后,从没有好好练过,也没有将这门女子必备技巧放在心上。她从来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拿起绣花针认认真真地绣一条锦帕。

而这一切,只是为了他,为了他身上能有一条她亲手绣的锦帕。

她绣的花样子是兰草,淡绿的颜色,高贵优雅,就如同他的人一般。只是她的绣工不到家,针脚不齐,没有将兰草那种雅致绣出来。

没关系,一条没绣好,她绣两条,两条没绣好,她绣十条,她总要绣一条漂漂亮亮的锦帕给他。

她坐在太阳底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可是突然的,一大片阴影遮住了阳光。

阿杏抬头一看,只见沈元丰背着光站在太阳底下。棕发灿若金霞,眩的她睁不了开眼。他的面孔在阳光底下有些模糊不清。

她眯了眯眼,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沈元丰嗤的一声笑,他伸出手拉起她,让她面对着他:“阿杏,不过才一个多月不见,你该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离他近一些,她才看清他的面容,俊美的面容,温柔的微笑,可不就是她的元丰?

阿杏激动之下,手一抖,针扎到手。阿杏手弹起,哎呦一声叫出声来。

沈元丰握住她的手:“怎么呢?”却见她的中指上一滴鲜红的血滴,衬着她如雪的肌肤,就像是雪地上的一朵花,看上去格外的妖娆,格外的艳丽,他喉咙一紧,便低下头来,含住她的手指,将那滴血吸吮干净。

“还疼吗?”他抬起头,轻轻问。

被他吸住的地方传来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阿杏的脸腾的一下烧起来,连忙抽回了手。她的心怦怦乱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沈元丰的目光被她手中的锦帕给吸引,他拿起来。两面都看了看,然后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她:“阿杏,你竟然在绣花?”

阿杏低着头,没有出声。

沈元丰低下头,看着她的脸,柔声问:“阿杏,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不说话?”

阿杏抬起眼,盈盈地看着他,鼻子一酸,就流下泪来

“你怎么才回来…”

说完,不管不顾,靠入他的怀里。

沈元丰的身子一僵,随即便放松下来,他的双手环抱住她,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像是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声音中充满满足

“阿杏,我们成亲,好不好?”

阿杏抬起头,看着他;“成亲。你父王已经答应了吗?”

沈元丰的脸色暗下来,摇摇头,然后轻轻地放开了她。“我这次回去,父王根本就没有单独见我,如果不是我母妃,可能我连家门都不能回。”他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来。

阿杏已经猜到晋王不可能会轻易的同意,所以听到他的这番话倒也没有觉得意外。

阿杏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却见他脸色憔悴,眼中布满血丝,看这样子这一段时间他过的并不好,他一定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结果却不能如他所愿,他的心中一定很难受。

阿杏的心中一阵阵心疼,她不由地握紧他的手,像是想给他一丝支持,一丝鼓励,一丝温暖。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说:“阿杏,不是做晋王的媳妇,而是做我沈元丰的妻子,好不好?”

看样子晋王的态度让他很沮丧,否则他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好!”阿杏轻轻一笑,“我只是想做沈元丰的妻子。是不是晋王的媳妇,对我并不重要!”得不到晋王的承认就不要好了,她才不稀罕将她的名字写在沈家的族谱上。以后生的孩子得不到晋王的承认也还是他们的孩子,他们并不会因此而少爱他们一分。

何必等着看晋王的脸色,他们又没有犯错!

沈元丰的表情一松:“好,待会我们就禀告你的父母。过一段时间,等我准备好了就向你家下聘!”

他拉着她的手,在嘴边轻轻一吻:“阿杏,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阿杏见他神情不愉。可见仍在为不能给她尊荣的名分而难过,为了引开他的注意力,她将手中的锦帕递到他的眼前,“你喜欢吗?这是给你绣的。”

沈元丰的眼中顿时迸发出惊喜的神色:“这真的是给我绣的?是你亲手绣的?”他不置信的眼神,让她恨不得踢他一脚。

“当然是我绣的!”她咬着牙说。

他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完全没有注意她脸色的变化:“没想到你竟然还会绣花?真是不可思议!”阿杏刚提起脚想给他一脚,又听见他说:“绣的不错啊…”

阿杏连忙收回脚,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是吗,你知道我绣的是什么吗?”这家伙,眼光还不错!

沈元丰拿着锦帕对着阳光端详了半天,然后说:“怎么我看着有点像鸡爪子,我说阿杏,你在锦帕上绣鸡爪子干什么…”

“…”

***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元丰非常的忙碌,他忙着搬家。他现在住的房子是父王的晋王府,如今父王不肯同意他们的亲事,他们不可能在这座宅子里成亲,所以他另外置办了一处宅子。

新屋远比晋王府小,三进的格局,十几间屋子。一个小小的花园,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塘。不算大气,但却秀雅。

沈元丰买之前就带着阿杏来看过,阿杏一眼便喜欢上了这里。而且还一手承办了维修工作,她要多花点心思,好好布置他们未来的家。

他们的亲事自然已经得到了李润福夫妇的同意,虽然没有晋王的承认是一种遗憾,不过女儿嫁给元丰还是堂堂正正的沈元丰夫人,晋王的媳妇不做也罢,那本来就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小两口甜甜蜜蜜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岂不是更好!

得到阿杏父母的首肯,沈元丰没过几天就正式下文定,给聘礼,大家一起忙活起他们的婚事。

风风火火地准备了一个多月,在十月一号的这一天,两人正式拜堂成亲。

沈元丰和阿杏的亲事轰动了整个天都,平时受过阿杏恩惠的一些人,都赶来送上他们的祝福。

阿杏穿着凤冠霞披坐在戏院的后院里,等待着沈元丰的花轿。门外不是地传来恭贺声和欢笑声,非常的热闹。云朵走到她的旁边,问她:“紧张不?”

“紧张。”阿杏老实答。

云朵呵呵笑,“也有你紧张的时候啊,待会我告诉妹夫!”

这时,陈氏姐妹也走进房来,陈英看着娇艳无比的阿杏,笑道:“新娘子就是漂亮。”

阿杏笑道:“很快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陈英面露羞涩:“他说,下个月就正式娶我过门。”

大家面上一喜,笑着恭喜了她。陈英瞟了陈静和云朵一眼,笑道:“我们都要成亲了,接下来等着喝你们俩的喜酒了!”

云朵一副小女儿态:“我不嫁人!我这一辈子就赖在娘家了!”

陈英笑道:“缘分到的时候,挡也挡不住,到时可由不得你!”

阿杏细细体味着这句话,可不就是她和沈元丰的写照,阿杏的嘴角不由地露出一丝微笑。

陈静这时坐到阿杏的身边,握住她的手,道:“阿杏,你们总算是苦尽甘来,姐姐由衷地祝福你们。”

阿杏心中一阵感动,她反握住沉静的手,又拉过陈英和云朵,充满感激地说:“阿杏能有今天离不开几位姐姐的支持,阿杏谢谢你们陪我走过最艰难的一段日子,让我不至于丧失勇气和信心,让我能够坚持到今天,谢谢你们。”

几人的眼中隐含泪光,云朵擦了擦眼角,道:“大喜的日子。还惹得我们流眼泪,多不吉利!”

陈英连忙说:“呸呸呸,什么不吉利,是大吉大利!”

云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对,是大吉大利!”

阿杏在一旁笑,陈静看着两人直摇头。

这时,窗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以及震耳欲聋的唢呐锣鼓声。喜娘跑进来道:“新姑爷来了,快点将喜帕盖上!”

大家七手八脚的,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盖喜帕的盖喜帕,一会儿就收拾妥当。

喜娘将阿杏背了出去。

阿杏伏在喜娘的背上,从不断摆动的喜帕下看去,隐隐地看到自己出了戏院大门。大门旁边站着她的父母,她听到父亲在说:“阿杏,好好过日子啊。以后多回来看看我们!”声音有些哽咽。

阿杏心中一酸,差点流下泪来,好在她即使安慰自己,父母离的不远,以后可以多走动,这才将泪水压了回去。

阿杏上了轿。八人抬的大轿,摇摇晃晃的向新房走去。她的心非常的安定,因为她知道,在前方不远处的白马上坐着的,是她一生的良人。

第221章洞房花烛夜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此时,阿杏凤冠霞披坐在红彤彤的喜房里,有些紧张,有些不安,而更多的是幸福,是甜蜜。屋里李银和云朵陪着她,和她聊天说话,李银还在她耳边小声地给她普及洞房的有关知识,她的声音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阿杏头盖着喜帕,看不见她的模样,可是她可以想象得到她那种面红耳赤,欲说还休的模样,阿杏有些哭笑不得。

李银也是没办法,母亲早逝,沈元丰这边又没有贴心的女性长辈,刘桂花倒是不介意做这种启蒙工作,但是她想着自己毕竟不是阿杏的亲母。与她说这种事怕她不自在,倒不如让李银这个亲姐姐来说的好。李银脸皮子薄,但为了妹妹,只好勉为其难了。

云朵似乎看出来她们在说什么,早脸红红地跑到一边去了,阿杏低着头听着李银说完,李银说的是一些最基本的,要论经验,只怕她这个结过婚的妇人还要丰富些。当然这些她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低着头,装出一副害羞的模样。

李银以为她害怕,便小声地安慰她说:“别怕,每个女子都会有这么一天,是有些疼,不过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阿杏差点忍不住笑,她咋觉得这种事情在李银的嘴里就像是受刑呢?随即想到李银成亲的时候还是15岁,估计那老色鬼胡老爷也不会有多么疼惜她,15岁的身体可以说还没有发育完全,是如此的娇弱,怪不得在李银的印象中,洞房就跟受刑似地。

阿杏又联想到自己,自己这具身体好像也没有大多少了,17岁…想想沈元丰高大强壮的身躯,想想亲吻她时地那种热情…她的心不由地有些打颤。

难道真要咬咬牙挺过去?

阿杏自己先囧了。

喜房里一边的红木雕花桌案上点着两支粗大的红烛,烛光摇曳不定,闪闪烁烁,将喜房里渲染成出一片淡淡的红晕。案台上放着一些果子点心。还有酒壶酒杯,案台靠着的墙壁上贴着的大红喜字,怎么看怎么喜气,整个喜房都似乎暖融融的。

门外隐隐传来欢闹声,阿杏可以想象那种热闹的场面。刚才她与沈元丰拜天地时,从喜帕下看出去,能见到各式各样的衣摆,耳边听到的,也是很多人的说话声,其中有很多声音都非常的熟悉,像那叫的最大声的是张昭,笑的最大声的状元爷,看来今天来了不少人了。

元丰一个人在外边应付着,一定很辛苦吧。还好他还请了不少朋友来帮他。

正想着,喜房们被打开,接着便听到一群女子的笑声,听声音,阿杏便知来的是戏院的女演员们。

云朵在一旁说:“阿杏,巧莹,静娴,玉梅丽珊她们都来看你啦!”

话音刚落。一众女子都围到了阿杏的身边,送上自己的礼物。丽珊的语气中含着无限羡慕:“阿杏,你如今也是三品命妇了,如果以后是在正式场合遇到你,我们还要向你行礼了!”

玉梅在一边说:“以后你也不能来戏院了,我们大家一定会想念你的!”

阿杏笑:“别以为我不在戏院,你们就可以偷懒不排戏,我偶尔还是会回去的,要是被我看到谁的演技退步了,就扣她月银!”

玉梅笑着说:“就怕不久后你有了身子,想来也来不了了!”

阿杏笑道:”你们听听,这可是姑娘家说的话,也不知羞!”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成亲后有身子是很正常的,没有才不正常了!”玉梅的话引来大家的哄笑。

笑毕,巧莹走到阿杏的身边,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说:“阿杏,我祝福你。愿你以后的日子都过得开开心心。”其他人也都收起了脸上的玩笑神色,神情变得异常的诚挚,这个女子,这个改变她们一生命运的女子,她们愿意以阳寿来换取她一生的幸福快乐。

天色渐渐暗下来,演员们陪着阿杏坐了一会便一起出去。此时外边已经开席,时常能听到男人们高亢的劝酒声。

李银听到这些声音,不由地皱起眉头:“这些个男人们怎么一个劲地劝酒,可别把妹夫灌醉了,也不知有没有人在旁边担着点。”

云朵笑道:“大姐,你放心。张昭大人在他旁边呢,不会让他醉着的。”

李银这才放下心来,阿杏窃笑,李银这到底是在担心啥呢?

云朵怕阿杏饿着,拿了一些果子和点心给阿杏吃了,然后李银和云朵又轮流着去把晚饭吃了。

轮到云朵去吃时,她走出喜房,拐弯出角门时,却看到容峥站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看着喜房的窗口发呆,脸上无限落寞的神色。

云朵转过身,向容峥走过去。

“容峥,你不应该来这里,随我出去吧。”

容峥抬着头,喜方窗口透出的晕晕烛光,朦朦胧胧地渲染在他完美无缺的脸上,将他脸上的感伤完完整整地映照出来。

“云朵,她此刻应该很开心吧!”他的声音轻轻地,轻得就像是一声叹息。

云朵点点头,老老实实地说:“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开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