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峥转过脸看着她,脸色有些发白,他怔了一会,然后低下头,轻轻说:“那就好。我所希望的,也不过是她开心罢了。

云朵对他说:“随我出去吧,今天是阿杏大喜的日子,不要发生不开心的事情。待会沈元丰就会过来了…”

容峥又看了窗口一眼,“你说的对。”他转过身,跟在云朵后面。

云朵在前面走着,带着他穿过角门向前厅走去,容峥静静地跟在后面,低着头,沉重的脚步声。没多久,他听到云朵的声音轻轻响起

“阿杏曾经说过。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喜欢就一定能够得到,我们在学会努力的同时,也要学会放弃。”

说到这里,云朵轻轻一笑,心中的郁积似乎在这一刻忽然消散开来。

“学会放弃…”容峥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云朵停住脚步,回过头去,笑着说:“对,既然努力也得不到,那就干脆放弃吧!这样自己就可以轻松一些。”

放弃吗?容峥苦笑一声,听起来就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啊…

***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深,屋内的红烛滴下长长的喜泪。

这时,一阵喧闹声向喜方这边靠近,屋里的三人都紧张起来。云朵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向外面偷偷地张望,说:“来了来了,妹夫来了,身后还跟着不少人了!”

阿杏听到云朵那鬼祟的声音扑哧一笑,道:“云朵,你怎么比我还紧张了。”

云朵也笑了笑,神情间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喜房门被推开来,沈元丰侧着身子进来,转身就欲关门。身后的那些人跟过来就是想闹洞房的,那里肯依,都闹哄着要进去。

沈元丰一边紧守着大门,一边求饶道:“各位兄弟同僚,今天就放我们一把吧,你们喝了不少,我怕你们会吓着新娘子!”

门外响起一片哄笑声,有人大声道:“看不出平时沈大人冷冰冰的,原来竟是个这么心疼人的,要是在平时我们也就算了,可是今天不同,兄弟们,我们冲啊!”大家趁着酒性,闹了起来。

可是任凭他们如何使力,沈元丰都是稳稳地守在门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让这些人毫无办法,这时,应付完外边的张昭赶了过来,笑呵呵地将这些人劝走开来。临走前,张昭还回头对沈元丰笑着说:“沈大人,*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啦。”

沈元丰本来因为酒醉而通红的脸,因为这句话而更加的红。他回过头来看到屋里的李银和云朵,不由地一怔,似是没想到屋里还会有别人。

两女见他神情也有些尴尬,李银拉着云朵对沈元丰说:“我们出去了。”说着便低着头越过他的身边走出去,出去后还帮他们将门关好。

沈元丰将门拴好才转过身来,看着坐在床边的阿杏。阿杏低着头,默然无声,烛光温和地洒照在她的喜服上,反射出一片红艳艳的光。

他嘴角浮上一丝微笑,慢慢地向她走过去。

阿杏透过喜帕的边缘看到他缓缓移过来的红色衣摆,心跳不由的加快了些。

她看到他停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喜帕被缓缓揭起,阿杏的脸上升起一片红晕,嘴角浮上一抹笑意。

沈元丰看着她那张娇艳无比地面孔不由地赞道:“阿杏,你今天真漂亮。”

阿杏低头一笑,抬头横了他一眼,眼波流转无限妩媚,看得沈元丰移不开眼。

“你的意思是说,我只有今天漂亮,平时就不漂亮咯。”

这一句玩笑打破了他们之间那种淡淡的尴尬,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沈元丰坐到她身边,双手自然而然地环过她的腰,“我娘子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漂亮!”说话时,一股浓浓地酒气扑面而来,阿杏是最不喜欢喝醉酒的人的,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却不让她讨厌。

“油嘴滑舌!”阿杏嗔道。

谁知沈元丰却突然凑到她的耳边,用一种粘腻的语气轻轻说:“娘子怎么知道为夫油嘴滑舌,哦,对了,你尝过…”说着,舌尖在她耳垂的部位轻轻一勾,然后又用牙齿轻轻一咬,如此刻意的**让阿杏浑身忍不住轻轻一颤,“啊”地一声轻叫出声。

阿杏捂住被他咬过的耳朵,半边身子都是火辣辣的,她转过脸看着他,却接触到他那双如蓝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的眸子,此时这双眸子亮晶晶的,流光溢彩,透出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心中就像有只兔子在乱跳。

他挑了挑眉,露出一种邪魅的笑容。身子又凑近了一些,刚刚要接触到她的嘴唇时,又忽然停下,他轻轻说:“娘子,你的心跳的好快。”

温热的夹杂着酒香的气息一阵阵地喷到她的面上,让她有些头晕目眩,让她的心跳的更快,她结结巴巴地说:“哪…哪有…”

他左手环住她的腰,右手抚上她的胸口,目光迷离,声音嘶哑暧昧:“咚咚咚,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抚上她的心口,感觉到她的心跳,也感觉到她的柔软,他的呼吸立刻变得粗重,手微微地颤抖着。

她感觉到他手掌中灼热的温度,这种温度让她全身都烧起来。

她只觉得口感舌燥,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柔软粉红的舌尖滑过嘴唇,让她的嘴唇变得红润而丰满,他的目光突然转深,低喃了一声便含住了她的嘴唇。

周围的空气倏的一下就被点燃了,整个房间里都充满着一种火热的气氛

他的吻火辣辣的,似乎要将她燃烧殆尽,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开始除去她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动作由笨拙渐渐变得熟练,很快她被他脱得只剩下一件红肚兜。

当他的手接触到她赤裸的肌肤时,两人皆是轻轻一颤,然后他离开了她的嘴唇,缓缓撑起了身子。

阿杏被他吻得头晕目眩,迷迷茫茫,直到这时才发现,不知在何时,她已经躺在了床上,而她的发髻全都松散了下来,身上却只剩下一件肚兜。

而他则伏在她的身上,上身微微撑起,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火热的目光让她忍不住伸出手臂环抱住胸口。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暗哑,透出浓浓的性感。他看着她,绸缎般的长发散乱在她的身下,乌黑的青丝将她的肌肤映衬的如雪一般的莹白,这种莹白中又透出淡淡的粉红,分外的诱人,

红色的肚兜缠绕在她柔嫩的肌肤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胸口,以及边缘处若隐若现的浑圆…

他喉头一紧,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吻向她的胸口,舌头在边缘的浑圆处轻轻滑过,湿热粘腻的感觉,还夹带着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i刺激着她的神经,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呻/吟出声。

这身呻/吟让他浑身一颤,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由吻向她的嘴唇,手却伸入她的肚兜中抚摸着她的柔软,轻轻撩拨着她的樱红,阿杏不堪刺激,发出破碎的呻/吟声,可转瞬便淹没在他漏*点的深吻中。

迷迷糊糊间,阿杏忽然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未做,可是还未等她集中精神想清楚,他的吻便顺着她的嘴唇一路吻下来,吻向她的脸颊,她的脖颈,接触到她脖颈处肚兜的结带时,又顺便用牙齿将它咬开。

肚兜失去了束缚一下子从她嫩滑的肌肤上滑下来,露出一大片春/光

阿杏扭动了一下身子,一种强烈的羞涩感,让她扯过旁边的被子盖在身上。

“我冷…”

沈元丰看着她低笑出声,目光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长长地卷发垂了下来,旋转着的发尾骚动着她胸口的肌肤上,痒痒麻麻,就像在骚动着她的心。

“等下就不冷了。”

他直起身子,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很快就露出结实的上身。阿杏闭着眼睛不好意思看,可是又忍不住睁开一线偷偷瞧他。只见他胸肌结实,腹肌发达,手臂的肌肉微微隆起,可是皮肤上却布满深色的伤痕,大大小小的约有十几处,乍一看去,让人的汗毛都竖起来。

阿杏一下子坐起来,手抚上他的身子,心疼地说:“怎么这么多的伤痕。”她的手指摸向一条最深的伤痕,伤痕有两寸长,深红色的,伤疤微微隆起,可见当初伤的有多深。

“这都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吗?这该多疼啊…”说着,她眼圈儿都有些红了。

沈元丰伸手抚住她的手,轻笑一声说:“没事,都是小伤,早不疼了。”

阿杏在那道伤疤上轻轻一吻,沈元丰的身子明显地一颤

阿杏抬起头看着他,双目盈盈如秋水:“但愿你以后都不要受伤了…”

沈元丰伸出手臂抱紧她,她也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两人的身子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带起一种**蚀骨的悸动。

阿杏这时想起没做的是什么事了,她嗔怪地看他一眼,道:“我们还未喝合卺酒了…”

沈元丰笑了笑,“我去拿酒来。”然后他光着膀子将酒拿过来,两人交臂喝下,只觉一股热气从肚子里升上来,身子更觉得热了。

沈元丰拿过她的酒杯,连合自己的一起,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轻轻一笑道:“如今交杯酒也喝过了,娘子,我们歇息吧。”

说着便抱着她倒入床上。

他给她盖好被子,然后钻进被子里伏在她的身上,阿杏感觉到他的吻绵绵密密落在她的身上,温柔地吸允,啃噬,然后又移至她的胸口处,含住她殷红的两点,阿杏只觉自己整个身子都软了都酥了,好像是在云端,又好像是躺在温柔地海水里,晕晕乎乎的。

他的吻一路往下,腹部,大腿,每到一处都燃起一股火苗,让她忍不住一阵阵地战栗,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头发,身子难耐地扭动着,

最后他吻滑落到她的私处,舌尖轻轻地挑逗,那种刺激与愉悦,几乎让她晕过去。

就在她整个人都沉沦在这种愉悦中时候,忽然的一道尖锐的刺痛贯穿了她,他停了下来,从被子里伸出头,温柔地吻住她,抚慰着她,轻声低喃着她的名字。让她陡然紧缩的身体又慢慢地的放松了下来。

这种刺痛,在她猝不及防下发生,在她意识到时被他的温柔体贴所冲淡,很快又消失于无形,让她几乎没感觉到多少痛苦。

接着,无尽的律动开始,她觉得自己仿佛在海上浮浮沉沉,她什么都不能想,脑子里晕晕乎乎,只看到他迷离的眼睛,他温柔的微笑,以及他长长短短纠缠不清的长发在她眼前不住地晃动,发尾一个个的小圆圈不住地旋转着,晃花了她的眼…

第222章

婚后的日子平淡如水,却又甜蜜温馨。

家里买了几个下人,帮阿杏打理屋子。沈元丰除了当班的时候出去了之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和阿杏腻在一起,两人在一起说话聊天,阿杏有时会写诗逗他开心,沈元丰有时也会教她些功夫给她防身。而阿杏自从成亲后,便多分了些心思在家里,每天除了照料家里,还会费心思做出一些美味的菜肴,以及营养的汤水,越发将沈元丰养的白白壮壮,沈元丰每每劳累回来,便能得到阿杏的关心问候,以及吃到香喷喷的饭菜,心中不禁暗暗感叹前世修来的好福气,能够娶到阿杏如此体贴能干的女子为妻,两人的感情更加的深厚,小日子过得是蜜里调油。

美中不足的是,两人成亲已经过半年,虽然沈元丰夜夜凶猛,可是仍然不能让阿杏怀上身孕。对此,阿杏有些着急,按道理,他们两个人都如此年轻,而且*房又如此的密集,应该很容易怀上才对啊,不会是这具身体有什么毛病吧?她暗暗心惊,那就糟了,这个世界医术不发达,譬如输卵管堵塞之内的毛病,可没办法医治。

沈元丰见她着急,常常安慰她;“我们还年轻,孩子一定会有的,不用着急!”

阿杏看着他轻轻问:“要是一直没有呢?怎么办?”

沈元丰将她搂如怀里轻声说道:“那也是命中注定,老天爷已经让我拥有了这么好的你,就算夺走我做父亲的权利也很公平,你如果实在喜欢孩子,到时抱几个回来养就好了!”

阿杏感动得想哭,得夫如此,夫复何求?阿杏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抱紧了他。谁知他翻身过来,将她压在了下面,双眼亮晶晶的:“要不,我们再努力看看。”说完,头便埋了下来。

****

阿杏如今很少去戏院,但是每个月凌子峰还是会带着账本跟她汇报一下情况。百货商铺的股东们已经准备在洛城,晋城,边城等几处繁华城市开分店,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们做起来已是得心应手,不需要阿杏再坐阵洛都,只是有不懂的事情时才来询问她。

农庄那边,阿杏每个月会过去住几天,处理那边的事情。农庄里新一季的小麦已经下种,同时也种下了玉米和马铃薯等物,农夫们都等着看这玉米和马铃薯长出来到底是个啥东西。

可没想到的是,天公不作美,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一滴雨都没有下,不但如此,地里的庄稼还闹起来虫灾,虫灾一片片的蔓延过去,毁了天都周围方圆百里所有的庄稼,到了收获季节,这些地方几乎是没有什么收成,其他的地方虽然没有闹虫害,但是因为天旱的缘故收成也少得可怜。

祸不单行,南方也发了洪水,几万倾的庄稼毁于一旦,而有些地方则闹起了蝗灾,这一年仿佛就是唐国的灾难年。全国粮食产量不到去年丰收年的二十分之一,这就代表着,有很多很多人必须饿肚子。

全国各地满满的谷仓渐渐在赈灾中告空。粮食飞涨,平民们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农民们因为几年丰收还积下了一点粮食,暂时还可以撑一段时间,只盼着来年是个大丰收,否则就成大问题了。

沈元丰这天公事结束回来,眉头紧锁,郁闷不乐。阿杏给他泡了一杯热茶,又让丫鬟端上她早已熬好的汤水。

可是这一次,沈元丰并没有像往常一般高兴的一饮而尽,而是端着碗,发了会呆,然后长长地叹口气。

阿杏问:“怎么啦?”

沈元丰将手中的碗放在旁边的小几上,说:“这几天,皇上为了振灾的事情累倒了,皇上年事已高,这一次…唉”他轻轻叹口气。

阿杏在他的旁边坐下:“所谓物极必反,连着这么多年的丰收年几乎让大家忘记了老天爷是最喜怒无常的事实。不过好在朝廷这几年囤积了不少的粮食,应该可以度过难关。”

“囤积的粮食有限,如果明年或者后年仍然是这种情况,只怕会出事。”

阿杏握着他的手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停了停,又说:“好在我去年收了不少粮食,我们农庄今年虽然收成不好,但是仓库里的屯粮够农庄所有的人吃上好多年了。很多米商都想收我的粮食,可是我知道他们只不过是想屯粮抬高米价,我才不帮他们做这种缺德事!我将我农庄的粮食放在百货店里卖,希望大家都能填饱肚子!”

沈元丰笑着称赞她:“做得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我只不过是本着良心做事罢了!”阿杏笑了笑,轻轻说。

过来几天,沈元丰陪着阿杏去到农庄里,刚一进门,就见到周管事狂奔过来,那神情就像是检了金子那么高兴。

“三小姐,三小姐,大喜事大喜事啊,我还正准备派人向您报喜呢,没想到您以及过来了!那马铃薯竟然还有不少的收成!”

阿杏大喜,今年的小麦和玉米因为虫害几乎是颗粒无收,没想到马铃薯竟然还会有收成!

阿杏来不及休息就急急忙忙地向田地里冲,“元丰,我们去看看!”

两人来到田地里,见到马铃薯地里围着不少的农夫,大家的脸上都是又惊有喜的神情。阿杏冲过去,沈元丰追在后面,嘴里不时地叮嘱:“阿杏,你慢点,小心点脚下!”

农夫们见阿杏过来,都向她围过来:“庄主,庄主,土豆有不少收成了!太好了!”一些农民甚至高兴得哭起来。

阿杏走过去,见土豆已经都被大家从地里面拔了出来,个个拳头大小,一眼望过去,一亩地起码有好几百斤。今年只是试种了几亩地,但是也有一两千斤的收成。

就算是丰收时的小麦也达不到这个收成,怪不得大家如此的开心!

阿杏从地上捡起一只土豆,拿给沈元丰看,脸上的笑容收也收不住。

一名老农拿着只碗朝着阿杏走过来,开心地说:“庄主,刚才我们已经煮了一只吃了,这这么一个土豆老农我还吃不完了,是个好东西啊!”

另一名壮年农夫笑着说:“更难得的是,这东西经旱,耐虫,而且也不需要精心照料,我们之前以为这土豆也没戏了,都没去管它,没想到今天好奇地拔出来一看,竟然有这么多的收成!”

大家乐呵呵地,都说明年干脆都种土豆得了!

阿杏眼睛一转,转脸对沈元丰说:“元丰,如果在全国推广土豆,就算在灾害年,起码也能有点果腹的东西!”

沈元丰笑了,“那好,我去和掌管农事的李大人说说!”

第223章离别

马铃薯的丰收引起了朝廷的重视。朝廷当即派人下来查看,确认属实后,便准备向全国范围内推广这种农作物。可是推广起来却遇到难题,种子的问题。马铃薯的种子就是马铃薯本身,如今整个唐国只有阿杏拥有这种作物的种子,就算此时从国外引进,可是马铃薯本身也是别的国家的主食,他们尚且不能吃饱,又有什么多余的马铃薯来大批量的卖给唐国做种子呢?

鉴于此,阿杏将自己农庄这一年所产的马铃薯除了留下一批农庄自用以外,其余的都捐献给朝廷作为全国的种子。皇帝为此龙心大悦,亲自在大殿上召见了阿杏,见阿杏便是当年勇于反驳他的女子,心中更是欢喜,当即赐封阿杏为一品安华夫人称号,享受国家俸禄,荣宠之极。

也是阿杏时运好,如今皇帝被灾情困扰,陡知这个好消息,自然开心,激动之下才如此大封于阿杏。一品安华夫人。一般都是有大功于朝廷的官员或是高官的妻眷才能得到的封号。一品安华夫人,除了见太后皇后需要行礼外,就算是见皇帝的妃嫔也无需行礼下跪。现在阿杏如果是与元丰参加官员间的宴会,那些官员的亲眷,命妇,以及曾经那些羞辱过她的贵女们,不管心中有多么的不愿意,还是要向阿杏屈膝弯腰,尊称为一声夫人。

就是张相之女张清秋也不例外,不管她如何强装镇定,不管她如何强制维持着风度,可是当她不得已向阿杏低下头时,她的脸色不由地有些扭曲,回去后,将房间里但凡能摔碎的东西都摔了个稀巴烂。气的几天没出房门。

另外,对于阿杏此举,最开心,最感激的莫过于普天下的农民百姓了。要知道,农民耐以为生的就是土地,而土地里的收成又是决定于老天爷的心情,像马铃薯这种生命力强,产量又高的农作物,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救命的稻草一般。在这些人的心里,俨然将阿杏当成了上天特地派下来的神仙娘娘,对于阿杏,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尊敬和感激,就差没雕一个泥像每天放在屋里跪拜了。

可是唐国的灾难仍在继续。第二年,干旱,洪水,蝗灾并没有因为大家的祈祷而消失。一些贫困的地方开始有饿死人的消息传出来,米价继续在上涨,农民们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而那些马铃薯因为种子太少,收成有限,种出来的土豆要留待明年播种用,所以对于这年的灾情并没有什么帮助。各地要求拨粮赈灾的奏折如雪片一般飞向朝廷。其中还有不少人浑水摸鱼,中饱私囊,以至于灾情更加的严重,灾民越来越多,流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到了年底的时候,一些灾情严重的地区甚至发生了人吃人的惨剧。

可正在这危难时候,天都皇宫里忽然传来一声哀嚎

十二月初,老皇帝因为劳累过度,心疾突发而亡。

次年,太子即位。

太子即位三个月后,三皇子反,带兵打入京城。张相一干重臣坚决支持新皇,与三皇子力抗到底,后又有京卫同知沈元丰勇猛无敌,才将三皇子一党打败。保得京城的平安。三皇子带着一干叛众向南方逃去,新皇震怒之下,不顾一切地派兵追击。一连几月,国事被平乱所耽误,赈灾之粮转用于平乱军中。全国哀鸿遍野,路有死尸。

另,新皇之后在这一役中亡,新皇将张相z之女张清秋纳入宫中,立为皇后。

七月十四,沈元丰接到新皇旨意,平乱有功封为护国将军,即日起下南方平乱增援。

当晚,沈元丰回到家里与阿杏话别。

这一晚,沈元丰似乎用尽所有的热情与阿杏抵死缠绵,欢爱过后,两人拥抱在一起,身上皆是汗水淋漓。

沈元丰抚着她的脸,将她脸上被汗水粘住的发丝一根一缕,小心翼翼地捋到脑后去,目光中满是柔情

“阿杏,我此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阿杏钻入他怀里,脸紧贴在他赤/裸的肌肤上,感受着他结实的胸肌,肌肤被汗水润湿,灼热的体温自他皮肤中汨汨淌出。一种属于男人的气息充斥在她的鼻间,性感到极致的身体。可现在阿杏哪还有心思欣赏这些,此时她的心中被离别的愁绪给充满,恨不得跟着沈元丰一同去就好,可是她也知军中有军中的规矩,身为一军统帅是决不能带家眷出征的。

“元丰,这两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似乎所有不好的事情都集中在一起,我实在是担心,元丰,你去了南方能不能平乱,能不能立功我都不关心…”她抬起头来,看着他,双眼有些发红:“你千万千万,一定要平安回来啊,我会在家一直等你。”

沈元丰看着怀中那张娇美无匹的脸,心中柔情百转,忍不住低下头来,吻住她的唇,一遍又一遍,像是怎么也吻不够一般,良久良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你夫君出马,谁与争锋?”他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出来想逗她笑,可是,阿杏扯了扯嘴角,就是笑不出来。

沈元丰叹了口气,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缓缓柔声道:“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阿杏点点头,扑入他的怀里,可是泪水却情不自禁地流出来,这可是他们婚后第一次的离别。而且他还是去上战场,想起他遍身的伤痕,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她忍不住埋怨道:“这三皇子也真是,先皇帝在时,已经警告过他,给了他一次机会,没想到先皇一驾崩,他竟然就敢反!如今是什么时候,朝廷赈灾济民还来不及,还要分出这么多的心思来平乱,这个三皇子如此做已经失尽天下心,安能不败?”

听到这里,沈元丰露出深思的表情,过了一会才轻轻说:“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三皇子实力虽然还不错,可是因为之前动作过频被先皇发觉,先皇出言警告,他才有所收敛,暗中剪断了不少羽翼,才换得先皇的原谅,如今先皇刚驾崩,他便有如此实力造反,还真是有些奇怪!”

阿杏道:“莫不是有人暗中支持?”

沈元丰点头道:“我也这么想,可是是谁呢?”他想了一会,便自言自语道:“这一次去南方,一定要把这个祸根给揪出来,要不然只怕唐国日后都不会安宁。”

阿杏听到他的言语,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她浑身一激灵,连忙抱紧了他,道:“元丰,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冒险啊!”

沈元丰低下头来,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低声答:“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当晚。沈元丰连夜出征,临行前,阿杏拉着他的手将他送至门口,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是在这一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从身上掏出一块锦帕,塞入他的手中,说:“这是我新近绣的,你带在身边。”

沈元丰将手中的锦帕拿到眼前一看,只见是块纯白色的丝帕,上边绣了一株兰草,兰草上还有四句诗“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沈元丰心中情动,眼圈儿一红,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唤了一声,“阿杏…”

阿杏眼角流下一滴清泪,她转过脸去,轻轻拭去那滴泪水,才回过头去,对他嫣然一笑:“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

沈元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手,翻身上马,侧马离开。行了一段路,又收住缰绳,回头望去,却见阿杏站在门前的大树下,夜雾萦绕在她的周围,她的身影迷迷蒙蒙看不清晰,仿佛是幻影一般,沈元丰的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他收敛心神朝着她挥了挥手,看到她也向着自己挥手后,才策马离开。

阿杏看着他渐渐消失在夜雾中的身影,再也忍不住,泪水扑簌着流下来。

沈元丰走后,阿杏经常晚上睡不着觉,恍恍惚惚间,总觉得元丰似乎朝她走过来,等她起身一看,屋内黑漆漆,孤清清,哪里有他的身影,原来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样一来,心中更是想念他。

家里人知道沈元丰出征,怕阿杏寂寞,便让她回来住一段时间。阿杏也不想一个人住在那间房子里,便暂时搬回了戏院和父母姐妹住在了一起。

有了父母姐妹给她做伴,阿杏才渐渐好些。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阿杏虽然知道路途遥远,沈元丰兴许还在征途上,可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安,陈静安慰她道:“你放心,沈元丰可是战场里出来的,当年他在跟加罗国的一战中是多么的神勇,这种小战事难不倒他!”

阿杏成亲后不久,陈英便成了亲,陈静因为呆在阿杏身边已久想出去看看,便告别了大家,一个人出去闯荡了两年,最近才回来。

这时,云朵跑进来急急忙忙地说:“阿杏,不好了,你庄里派人来说,有暴民冲到你们农庄要抢你们的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