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嫒今天本就失血过多,再加上老朋友驾临,身子虚的很,没跑两步,就再一次被人给围住,而且这次人家是二话不说,十几个人齐齐向她攻来。

左嫒挡了几下,虽然懂些拳脚,可终究是搬不上台面的,况且人家人多势众,很快她便抵挡不住,身子硬生生扛了几拳,惨的是,她觉得她身下那热流就像是水龙头似的,哗啦啦地往下飙。

妈啊,她现在下面垫的可是纸啊,再飙下去,不用这些人打死,她都想撞墙。

这些天一心在忙卓浩的事,将这个给忘了,那玩意儿上个月用完了,她也没顾得上买,刚买的还在她手中提着,这也是她刚才不理那人的原因,她还要回去垫上呢。

荀欢虽然很不想下车,他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只白眼狼就该受点教训,可看到那些拳头砸在她身上,他心里突地就有一股无名的怒气,最后终是按耐不住,他暗自低咒一声,捻熄烟头携着一身怒气下车。

“嘭——”

车门被他狠狠地甩上,那些人攻击的动作微顿,左嫒趁着空隙闪身出了他们的包围圈,十分厚脸皮地,几步跑到他身后。

虽然她也想有骨气点,可这时候,显然要骨气就得丢命,这男人虽然同样危险,恶劣,但至少她看的出来,他不会要她的命。

荀欢看着她的动作,嗤笑一声,“倒是只能屈能伸的白眼狼!”

左嫒俏脸微僵,低眉顺眼地站在他身后,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讽刺。

那群人基本上都是跟在王少坤身后的富家子弟,其中有几个是认识荀欢的,所以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荀少,这女人…”

为首的那名青少年想说什么,可被他冷戾的眼神一扫,到唇边的话艰难地咽了回去。

眼前的男人,他听过很多有关于他的传闻,神秘莫测,行事诡异毒辣,性子捉摸不定。

虽说没有什么强大的背景,可四年前,他凭空出现在J城,仅用四年的时间就在J城闯出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下,创建了F·C这样的跨国集团,J城不论是黑道白道都要畏他三分,就连大院里的那些老头子,都对他忌惮的很。

荀欢淡淡地收回眼神,他慵懒地倚在车头,再次点燃了一支烟,吐了一圈烟雾,好整以暇地睨着身后的女人,放轻了嗓音道:“只要我说我不认识你,他们就会冲上来了!”

左嫒看了眼那群依旧怒火高涨,凶神恶煞的青少年,对于这话表示十分认同。

“想我救你?”

这不是废话吗?左嫒心里诽腹着,却不敢说出来,她感觉身下那股热流并没有停止的趋势,心里有点急,抬眼,冲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呵!凭什么?”

荀欢看着她的眼神透着一丝轻佻,一丝邪魅,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情而寒凉。

左嫒心底微窒,是啊,他们不沾亲不带故的,他凭什么要救她?

“做我的女人,这J城谁也不敢动你!”

在左嫒心底自嘲之际,只听他慵懒邪肆的声音传来,她勾魂的眸子微闪,心底苦笑,呵呵,他的目的还是这么直白啊!

“对不起,我有未婚夫了!”

“没关系,我也有女朋友!”

左嫒嘴角抽了抽,有够无耻的!

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我高攀不上!”

“我让你攀!”

“去你的,我没有撬人墙角的习惯!”

左嫒骨子的火爆烈性完全被眼前这男人给逼了出来,壮着胆子吼完,趁着那些人怔愣的空隙,拔腿就跑,再不回去,她的裤子要印上草莓了。

荀欢琥珀色的眸子一冷,嘴角的笑意越发的邪魅,他冷哼一声,拉开车门,冷冷道:“这女人,本少不认识,你们有冤抱冤有仇报仇!”

那些人虽然他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些什么,不过那女人刚才那句“去你的”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听到他的话后,拔腿纷纷上前追赶。

左嫒脚下如风,跑的那叫一个快,她回头看了身后那些穷追不舍的人渣,见有些距离了,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然而,惨剧也在这时候发生。

脚底踩到什么东西,身子前滑后仰,“砰”的一声,地下灰尘震得满天飞。

“哈哈…”身后传来一阵爆笑声,接着便是一群人蜂拥而上。

左嫒躺在地上,本就受伤的头再一次受到重击,整个人头晕眼花的,头顶的月亮由一个变成了三四个。

荀欢透过后视镜,看着车后面的情景,妖冶性感的薄唇狠狠地抽动了几下,心里大骂一声,“苍天有眼!”

左嫒现在是欲哭无泪,她听着越发接近的脚步声,由于是躺在地上,那声音听起来也就越沉重响亮,那一步步就像是踩在她心尖上似的,若是落在这些人手上,她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荀少,习惯是可以改的!”

紧要关头,左嫒再一次很没骨气的吼出了这么一句,不管了,先将这群人渣解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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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章

第二十章“面包”给我吃

荀欢听到她的话,唇角微勾,他利落地拉开车门,下车,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他邪肆中透着一丝愉悦地声音响起,“本少的女人,你们掂量着点!”

“操,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初生牛犊不为虎,大概十七八岁的男孩终是忍不住碎了一口,指着他怒骂着。

然而,回应他的是凌厉的一脚,瘦小的身子被踹飞了出去,那速度快极,众人根本就没有看清那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后的。

“我是谁,你回家问问你老子!”

荀欢嘴角依旧噙着习惯性的笑意,只是在场之人都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为首的那名男人想到父亲耳提面命的话,最后愤恨地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左嫒,“我们走!”

荀欢,即使是王家老爷子亲自来了,也得给他几分薄面,他一个小小科长的儿子,还没有那个能力在他面前叫嚣。

一群人携着怒气和愤恨离开,左嫒头部那股眩晕感也过去了,她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没办法,动作过大,身下就狂飙啊。

荀欢捡起她落在地上的黑色袋子,递过她,语气状似十分熟稔地问,“买了什么东西?”

左嫒拍拍身上灰尘,伸手接过,有些灰白的唇蠕动了几下,最后淡淡地吐出“面包”两个字。

看着她又恢复了那副清冷漠然的样子,荀欢心里不愉,他也不在乎她身上的脏污,抬手一把勾住她的纤腰,将她箍制在怀里,“呵呵,刚才那股烈劲儿去哪里了?你别告诉我,你又想过河拆桥?”

身下又是一热,左嫒心里急得不行,她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睑,“你想多了,你先放开,我要回家了!”

她不敢挣扎,一动,身下就止不住地流,每个月,她头一天的量是最多的。

荀欢见她难得地没有放出利刺,心情也有些好转,搂着她就往她所在的公寓楼层走去,“请我上去坐坐!”

左嫒嘴角抽了抽,尽管心里很不乐意,可这时候也不能说什么,一是他刚才帮了自己,若是拒绝,过河拆桥的举动太过明显,二是,此时她的身子也不允许她在继续纠缠下去。

荀欢如愿以偿地入了她的窝,然而,当他看到里面温馨的布置,和另一个男人存在的痕迹时,所有的好心情彻底消失。

“我饿了,你是不是该弄点东西给我吃!”

男人在沙发上坐下,一副我是大爷的模样,琥珀色的眸子淡淡地睨着那个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准备回卧室的女人。

今天中午的时候在医院守了她一会儿,错过了吃饭的时间,下午回家换好衣服又赶去了公司,处理好事情,他就去了医院,得知她强硬出院后,又直接过来了,到现在还没吃饭,这会儿肚子确实饿了。

左嫒脚步微顿,心里将他家祖宗问候了一遍,语气略显僵硬地出声:“我身上脏,等我洗了澡再弄!”

荀欢挑了挑眉,眼神看向她手里的黑色袋子,“不是买了面包吗?先给我填填肚子!”

左嫒嘴角抽了抽,不理他,转身进了属于她的卧室。

待她抱着换洗衣服出来时,男人正堵在她卧室门口,“面包呢?”

左嫒白了他一眼,“等下给你弄!”

“我现在就要吃!”

荀欢说着,利索地伸手去抢她手中的黑色袋子。

左嫒一个不查,就被他给抢了去,那脸色,是又红又黑,只是脸上还有些红肿,看不出来而已。

看着里面所谓的‘面包’,荀欢的脸色,同样是精彩绝伦,最后,他嗤笑一声,将东西塞到她手中,“你这‘面包’留着自个儿慢慢吃吧!”

话落,他重新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机,调到财经新闻上,那悠闲的姿态,熟练的动作,就像这里是他自己家一样。

若是不找点事做,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将那女人给掐死,卫生棉就说卫生棉,还说什么面包。

左嫒撇了撇嘴,抱着东西向浴室走去,心里诽腹着,你是想吃也吃不上!

待左嫒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她穿了白色的家居服,头上还缠着纱布,所以头发没洗。

她看了眼依旧悠闲自得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男人,自动自发地去厨房,烧水,洗菜,准备煮些面条。

唉!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还是这尊瘟神!

很快,左嫒端了两碗青菜面到餐桌上,荀欢闻香而来,只不过在看到餐桌上的面条时,眉头皱了皱,“我不吃面条!”

“我这里暂时只有这个!”意思是,要吃就吃,不吃拉倒!

左嫒淡淡地说完,她自己遂先在餐桌上坐下,执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今天中午她也没吃饭,从医院回来,就去便利店了,这会儿也是饿的慌。

荀欢见她吃的挺欢,他试探性地挑起一筷子,尝了一口,面条劲道挺足,味道也挺鲜的,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以下咽。

许是真的饿了,一向不喜吃面条的他,也沉默地吃了起来,举手投足间皆透着一股优雅贵气,半点声响都听不到,不稍片刻,一大碗面就已经见底。

对面的女人低着头,正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吃着,动作称不上优雅,倒也赏心悦目,不似贵族小姐那般,为了体现名媛淑女的风范,而故作矜持做作。

面前的碗被移走,左嫒手中的筷子顿住,她看向对面,男人正执起筷子挑起她碗中的面条,往嘴里送。

“我看你好像吃不完,正好我还没吃饱,一起吃!”荀欢咽下一口面条,迎视着她清冷的眸子,语气极其自然道。

左嫒放下筷子,“我饱了!”看你都看饱了,丫的,也不怕吃她口水!

她说着,就站起身,向自己卧室走去,待走到门口之际,她回头,“我有点累,要睡了,你请自便,若是出去,记得帮我锁上门就好。”

荀欢回头,然而,面对他的是‘啪’的一声关门响,他琥珀色的眸子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嘴角勾起一贯地邪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第二十一章过河拆桥(已修)

夏天的阳光特别的毒辣,尽管是早上,空气中都透着一股热浪,左嫒从床上起来,关了空调,拉开窗帘,一道刺目的阳光和热气扑面而来。

拉开卧室的门,客厅里的一幕让她有片刻地怔愣,在她认为本是该离开的男人此刻窝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沙发不算小,可他的身躯太过欣长健壮,根本就塞不下,长腿搁在一旁的茶几上在,看起来受罪地很。

许是听到开门声,他醒了过来,看到门口的她,俊脸露出邪肆地笑容,“早!”

左嫒淡淡地收回眼神,“你怎么还没走?”

她相信他家的床比这里的沙发绝对要舒服。

荀欢扭了扭酸疼的脖子,骨骼咔咔作响,没等他开口,一阵敲门声便传来,左嫒看了他一眼,上前开门,外面一个西装革履,眼戴金边眼镜的青年男人脸上透着温和有礼的笑容。

“找谁?”左嫒神色清冷,眼神透着一丝防备。

“刘特助,进来吧!”

荀欢慵懒中透着一丝沙哑的声音传来。

左嫒看了眼那男人手里提着的东西,眼里透着一丝了然,她侧过身子,让人进屋,在他进来后,随手将门关上,不再理会他们,不发一语地向浴室走去。

刘特助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另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总裁,这是你要的东西!”

荀欢将文件拿起,翻开来看了看,随后脸上露出一丝魔魅的笑意,想到以后的日子,他心里就忍不住地期待。

呵呵,一定不会太无聊!

左嫒梳洗好,从浴室出来,荀欢正拿着洗漱用品进浴室,看他将这里当成自己家般,那悠闲自得的模样,左嫒心里一阵无语。

从出生到现在,二十三年来,她真是从未见过脸皮这个厚的人!

换了一身衣服,从卧室出来,刘特助已经离开,家里的那位大爷这时候也梳洗好了,同时换下了身上有些皱的衣服,显然,这些东西都是那名特助送来的。

他从茶几上拿起那份文件,递给她,“签了它!”

左嫒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他手里的文件,想也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略微迟疑的接过,粗粗地浏览了一遍,里面的内容让她心里的火突突地往上冒。

这男人,永远都有办法挑起她内心的火气。

她放下文件,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着心平气和,“对不起,荀少,半年后,我就要结婚了,所以这份文件我不会签!”

荀欢就像是料到她会这样说一般,也不见气恼,他慵懒地在沙发上坐下,唇角含笑道:“上面不是说了吗?双方的私生活互不干涉,本少想要你的时候,随传随到就行,且只要本少腻了,契约自动解除!”

他顿了顿,脸上笑意不变,只是语气突然透着一丝嘲讽,“还是你认为,你有本事让本少对你感性趣半年之久?”

看着他邪肆嘲讽的笑脸,左嫒心里恨得牙痒痒地,只是面上却不动声色,“我现在还没准备好!”

听到她明显敷衍的话,荀欢琥珀色的眸子彻底冷了,他从沙发上站起,向她逼近,直到两人鼻尖几乎触碰,他才停下,“我以为昨晚一个晚上够你准备的了!”

他强势的男性气息喷洒在鼻翼间,语气听清起来低沉缱绻,然而声音却是让人寒到骨子里。

左嫒想要撇开头,可下颚猛地被他擒住,没等她开口,对方带着清凉的唇瓣就凶猛地覆了上来。

下颚处占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亲启牙关,他灵巧的舌尖长驱直入,狂狷地扫遍她檀口中的每一寸领地,那凶猛狂野的劲头好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充满了掠夺。

男人的铁臂箍制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任她如何推拒,他都纹丝不动,挣扎之间,唇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便是一股浓郁的腥甜。

左嫒痛的心脏抽搐,心底的怒火高涨,她弓起腿,膝盖一顶,正中重点部位,对方一声闷哼,臂力随之减轻,左嫒趁机将他推开,扬手就是一掌,然而,手腕在半空中被拦截。

荀欢脸色阴沉,眉宇间透着一股隐忍劲儿,他紧紧抓住她的手,琥珀色的眸子危险地眯起,“适可而止就好,太过,是要受罪的!”

“你个疯子!”

左嫒怒骂了一声,抬起另一只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手指碰到伤口,又是一阵占心的疼。

这男人绝对是属狗的,那一口下去,可没有半分留情。

“呵,你知道就好!”荀欢冷笑,他重新执起那份文件,递到她手中,“本少不会白白帮人,尤其是无价值的人,所以乖乖给我签了它!”

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左嫒心脏颤了几下,可一想到文件里面的条约…

她深吸一口气,“荀少,我还要嫁人的!”

“本少没说不让你嫁人!”

荀欢继续危险地盯着她,妖冶的红唇染上了她唇瓣上的血迹,看起来更加的妖艳,渗人。

左嫒觉得和眼前之人无法沟通,刚才压下的火气再一次腾腾地升起,“跟了你,我还能嫁人吗?”

荀欢眸子再次危险的眯起,脸色晦暗莫测,“你这真是准备过河拆桥了?”

没等她开口,他冷嗤一声,语气阴凉道:“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下次本少可就没那么好心情了!”

话落,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出了这间小公寓。

左嫒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尊大佛终是离开了,不可否认,昨晚她的确是想从那些人手中脱身,才吼出那么一句。

前几天听了季一鸣的话,她也有过去求他的打算,只是终究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这才想到去医院求王家人,只是没想到王苼谦居然想要她死,在紧急关头下,她才想到那一招。

至于季一鸣,则是她为了以防万一,才悄悄发了条短信给他,对于他的到来,当时她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更没有想到,他会带那么多人上去。

这样一来,王苼谦更加不容易申辩,尽管有权有势,也要顾及大众,更何况J城几大豪门家族,表面上风平浪静,友好和睦,暗地里却是暗潮汹,王家再如何,也不能只手遮天。

这些天,为了能帮到卓浩,她可是下了一番苦功夫做调查,有了这件事牵制王家,她自是不用去求那个危险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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