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莲磨蹭了许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睡着了,何三莲嘟着嘴,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了…她也不想多想,免得又尴尬起来,赶紧上床睡觉。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云在森才转身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轻轻的吻着她的发:“对不起。”或许不只是为了刚才给她的尴尬,还有以后…或许会给她的委屈和伤心。

正文 077 冷漠

秦淮让何三莲出来喝酒,何三莲把云母安排好了才出门,千交待万交待仆人们要做的事情才出了门,因为秦淮自己的情况,何三莲知道应该多陪陪她,所以就扔下了一切去赴秦淮的约。

秦淮今天休假,难得高兴,亲自开车载着何三莲和唐糖,三个人就去了人民公园去玩游乐场,唐糖不敢坐云宵飞车,何三莲更不敢,可是看秦淮要生气的样子,便舍命陪君子的硬着头皮上去了,坐完云智飞车何三莲就直接吐了,吐的一塌糊涂,唐糖便上,陪着秦淮坐过山车,最后两个女人都趴着树边上焉了似地数蚂蚁,秦淮则完好无事,抱怀低头看着两个没用的女人:“看你们这么晕,那你们说这个公园你们还能玩什么?”

何三莲立即伸手一指,秦淮一看差点晕厥。

她伸手一指戳着何三莲的额头:“你丫的从来没坐过啊?”

“我…我真的没坐过…”这公园里的她还真的从来都没有坐过。

最后三个大龄女人坐在旋转木马上陪着一干众等的儿童们唱着歌谣,抱着木马晕呼呼的直接转了三圈。

那个下午她们从碰碰车到砸老鼠到最后的绿湖划船都悠然的大笑和聊天,好像都是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晚上六点何三莲才回家,刚刚进门就看到云在森的车停在花园里,她立即兴奋的冲到房子里,仆人们正在陪去母玩纸牌,看到何三莲都恭敬的喊着:“夫人。”

何三莲连鞋也没换就冲进屋子:“云先生回来了么?”

“先生回来了,正在书房里呢。”一个仆人高兴的告诉何三莲最想知道的答案。

何三莲兴奋的立即向楼上跑去,她真的没想到他今天能回来这么早,好像已经有很久他都没有这么早回来了,她今天真的太高兴了!

跑上楼,连门也没敲就进了书房,男人好像正在办公,一听到声音头就抬了起来,可是脸色很沉,看到何三莲的时候也没有闪过平时的暖色,眼眸变得漆黑,何三莲满脸的笑容,也没有发现男人今天究竟有什么不同,反正她就是很高兴,冲到他的面前伸手抱住男人的脖子高兴的蹭着他的头:“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你去哪里了?!”男人却冷冷的拿开她的手,轻轻的推开她,似乎不着痕迹,却轻易的把她推离了自己。

何三莲一愣,站在原地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摆,可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想他是因为回来没有看到自己吧。她甜甜地一笑,伸手又挽着他的胳膊,有些撒娇的意味又道:“哎呀,人家知错了,今天出去玩了…”

“如果你只是为了表现给我看,那么就完全没有必要把母亲接回来,明天我就把她送回静庄。”冷冷道,又松开自己的胳膊抽离她挽着自己的手臂。

何三莲一下子僵住,站在原处看着他,好像有些看不懂,可是她知道,这是他,而且那话也是他说的。她眼神变得很陌生,看着他就像研究似的,半天才能让自己反应过来:“你说…我是为了表现给你看?这是你要说的真心话?不是气话?”连着问了三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连自己都不相信。

“怎么?你觉得我会和你浪费时间在这里说废话?如果没事的话,出去。”冷冷地只是瞥了她一眼,就只是那样一个冷漠的眼神,何三莲狠狠地退了三步。

脸色苍白地看着他,唇轻轻地颤抖,一个字也不能回过去,她转身向外走去,背影看得孤寂而又清冷。

关了门靠在一旁的墙上,她真的觉得…好奇怪…他怎么突然间…就变了?揉着胸口的位置,觉得好闷好难受,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她对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他可能是工作不顺利了,他是爱自己的,那冷漠的眼神…那无情的眼神…不是本意。

可是委着身子缓慢的向楼下走去,她为什么是…如此的不安呢?

她刚刚关门,男人就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左手的拇指轻轻的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犹豫着还是伸手取了下来,他必须要狠下心,才能让她伤心委屈,才能让她爆发,然后自己离开…到一个他也找不到的地方,那么她就安全了。

当然,他会时刻的派人保护她,因为如果她走到了天涯海角,那么他才能轻易的将她追回。

只是这段时间而已,让她远离这段尘嚣,总是最好。

而他一直都在等鱼,等待自动上钩的鱼。

何三莲亲自下厨做饭,做好了饭让所有的仆人帮忙端到餐桌上,何三莲让她们也坐下,她们却万万不敢的都挥着手,好多次云在森都没有回来吃晚饭,何三莲就让她们一起和自己吃。可是她们都不愿意,这一次当然依旧是拒绝到底。

没办法,何三莲就让她们下去休息,因为做的分量很多,厨房都完好的剩着干净的饭菜。

何三莲给云母挑菜,云母今天很听话,乖乖的吃着饭和菜,完全不闹也不叫。

叫了好几次云在森才下楼,何三莲立即把自己旁边的椅子拉开,云在森却走到以前坐的位置,最上面的位置去坐下。

何三莲一愣,慢慢的把他的饭菜放到他的面前,自己又坐回来,看了他几眼就埋头扫饭:“吃饭吧。”

男人不言,拿着筷子很久才动,何三莲也不说话,只是偶尔才愉偷的看他几眼,而云在森只是动了几筷子就把碗里的都嘴里的都吐了出来,吐在一旁的盘子里,何三莲立即把汤碗端到他面前担心的问他:“怎么,吃到什么了吗?”

“很咸。”冷冷的瞥了她几眼,何三莲犹豫的看了他几眼,自己挑了两筷子放在嘴里吃着,可是没有很咸的味道啊?相反知道他喜欢清淡的,所以炒的菜几乎都是最清淡的味道。

她愣愣的看着他,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

男人站了起来,冷眼的扫过她看向厨房里的仆人们:“都出来。”

仆人们立即都出来了,站在容厅里站成一排恭敬的候命。

“明天老夫人会回静庄,你们跟着一起去继续照顾她。”冷冷的交代,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何三莲才明白,原来他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她急急的上前一步,盯着他愣愣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要这么做?婆婆每天在这里很开心!”

“有必要和你多废话吗?”男人低头冷眼怒视着她,何三莲愣在那里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说什么?废话?他说她说的都是废话?

男人冷眼的转身上楼,何三莲跟上几步喊住他:“喂,我不管你今天是因为什么事情变得这么莫名其妙,可是我真的生气了!婆婆必须住这里,我把她接回来就没有想过要送回去!”她要抓狂了,就感觉他今天是故意找茬。

男人定住脚步,冷眼的侧身回过头来,盯着何三莲,盯得她浑身都不在。

“我告诉你,你的契约满了,所以不再是云夫人,以明天开始你也可以离开这里,没有必要再管谁还会不会住在这里!”嘴角邪肆的勾起,何三莲僵硬的站在那里,仿佛不相信的反问:“你说什么?”

“如果你没有听清楚,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梦、该、醒、了!!”咬牙切齿的低吼出这几个字,男人就转身向楼上走去,一脸的麻木冷漠。

何三莲狠狠的向后退去,一不小心踩到一个人,僵硬的回头,却看见云母站在身后,自己好像踩到她的脚,她似乎很痛很痛,可是…现在任谁再痛,可能都没有何三莲的心痛。

她一步步的向后退去,转亲向花园里跑去。

只是一句话,你的梦该醒了。

她什么都懂得了。

他的态度、他的言语、他的表情都直接说明了他要做什么。

契约?契约不是无法生效了么?为什么还有契约结束这回事?为什么…难道他之前的都是骗自己的吗?她不相信,不相信!!她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怎么也不相信他说的话,她告诉自己,都是胡思乱想,云在森最讨厌自己胡思乱想了。

为什么不问清楚一点,为什么不去问他?

她刚刚跑进花园希望清醒一点就又转身向门内冲去,冲上楼刚刚要进书房却听得里面又云在森的声音。

她的手迟疑,贴在门上想要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可是听得不是很清楚,又贴紧了一些才继续听见。

“我没有爱过她…从来没有…嗯,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她只是我利用的工具罢了…或许也是床伴…从来没有玩过她这种女人,村姑的味道还不错…可是已经腻了…”

她再也听不下去了。

狠狠的几个退步,愣然的盯着门板,就像在看一座地狱的大门。

如果不是听他亲口说出,怎么会相信?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怎么会相信?

他才刚刚说过,爱她…爱她…他的温柔都是假的吗?他的改变都是假的吗?他深情的眼神,枕边的细语都是假的吗?她怎么能相信?她不能相信!!她捂住胸口的位置,可是真的好窒息,就快要不能活命的窒息…好难受…难受的就快要爆掉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她不相信!!

转身向以前睡的房间冲去,进门狠狠的关上门,顺着门滑下,坐在地上颓然的大哭,她不相信…不相信!!

如果都是真的,她该怎么挽救自己这颗已经无法找回的心?

听到剧烈的门响,男人放下电话,电话并没有打给谁,只是为了打给门外的她。

既然云启要找她的人,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她消失让他永远找不到,一个就是她出现引蛇出洞,无论哪一个都必须让她走,无论哪一个,他都会用生命去保护她。

如果不心狠,怎么能保护她的性命?他保证,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告诉她,都不是真的。

正文 078 只要不后悔

那个晚上男人半夜三点就出了门,何三莲一直坐在窗台上看着他直到他的车消失。

天亮的时候她就出了门,像没事一样准备去买菜回来,家里煮的是给云母准备的早点,只要仆人们都起来就会盛起来给她吃,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可是买了菜,她却好像没有什么力气和理由回家,一个人在河边坐着吹凉,想着他说的话,还是怎么样都不相信。

就像当初听见他说“我爱你”一般的让她难以一时吸收和接受。可是这次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他说“我爱你”时她是晕眩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般的不真实,而这一次他说的那些话一句句的回荡在耳边都让她觉得还是做梦,一个噩梦,它真实存在,却怎么也不相信,所以甘愿把它纳为一个谎言。

从契约结婚开始,两个人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都不停的闪现过眼前,他的冷漠,他渐渐的改变,他看自己的眼神,他对自己的态度,他许多的隐忍,而自己从第一次离家出走开始到第三次,他一次次的态度改变,好像一道闪现的白光,一点点的让她越来越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好像…以前都不相信的事情,以前都不明白的事情现在突然的开窍,好像…终于知道,他真的…是喜欢上了自己。

如果这是自恋…那就让自己自恋一次吧,她就是知道,她就是看出出他喜欢上了自己。

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也不是这两天的态度剧烈转变,好像是从什么时候慢慢的开始变得冷淡,可是她知道每一天晚上他回来时紧紧抱着自己睡觉时火热的身躯,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每一次都在亲吻自己的额头或是头发,每一次都将自己拥入他的怀中,即使什么事情也不做,可是那也不是冷淡啊…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下自己的肩,她猛的惊醒过来,抬头看向身后的人。

竟然是秦桑。

秦桑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可以坐一下吗?”

何三莲看向座椅边的位置,立即慌张的把椅子上的菜都拿下来放到地上:“当然可以。”尴尬的笑了,虽然不是很熟,可是那一次他突然跪地自己的妹妹春喜求婚的举动着实让何三莲惊了一把,对这个人的印象也深刻了下来。

后面也有几次接触,还算是认识的人。

她知道秦桑也住在桃花岛,所以才会和春喜撞出这么一段故事,对春喜来说或许是痛苦的,可是何三莲知道爱情没有对错,而且对春喜来说也算是一种经历和成长。

“买菜吗?春喜给我说过,她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何三莲扭头看向他,虽然知道他是一个警察,可是如果不是秦淮说过,在警察局见过他穿警装的样子还真的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会是警察,他看起来…真的一点也不像警察,还是刑警,反倒像个黑社会的头目。

看见何三莲跑了神,秦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何三莲立即清醒过来,尴尬地红了脸:“她也是最好的妹妹。我想知道…你和春喜…”

“我们没事,我只等着她回来娶她。”

何三莲并不知道春喜的心,更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所有的内幕,她真的以为这个男人是喜欢春喜的,也不表态,便只是笑笑。

“倒是你…最近没事吧?你丈夫要我们保密的事情…”

“保密?”何三莲一听到有关于云在森的事情双眼立即睁大,看向秦桑的时候也充满了疑惑,保密?有什么事情要保密?

秦桑一哂,也不和她绕圈子:“你难道不知道?”虽然云在森说过要对她保密,可是他不认为隐瞒对她就是最好的办法,虽然他是局外人,可何三莲却是见证人,知道一点是她的权利。

“他要我们保密……有关于通缉云启的事情,不过我也要遵守承诺,不能真的告诉你这是什么秘密。”他可没有说出来,只不过适当的提醒也是应该的。

云启?何三莲更疑惑了,这和云启的事情究竟有什么关系?

“哦,对了。你告诉他,就说上次调查你的陈贝贝嫌疑人最近又开始频繁的活动,我们会多多注意的。”微微笑,操起强健的双臂抱怀而笑。

何三莲却突然间明白了似地瞪大双眼,看着微笑的秦桑:“你说,陈贝贝调查我?她、她调查我什么。”

“见证人是秘密,总会有人关心究竟是谁不是吗?哦,我没有说漏嘴吧?呵呵,我没有多说。那个,我就先走了,回见。”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更加肯定了何三莲心里的猜想,她立即站了起来,和男人挥了挥手,男人转过身来神秘的笑,就算是为了那丫头做点好事,原来,心里真的不是恨她…真是等她的心…有点儿似箭了。

或许,哪一天该去看看她,让她知道,这一辈子她都别想逃脱他!她要知道,他才不是那么容易放过她的男人。

何三莲就站在原地,好像突然间明白了好多事情,云启的事情,他不就是从云启的事情开始不碰自己了吗?不就是从云启的事情开始晚归、冷漠自己、有意的做出坏的样子给自己看吗?陈贝贝在调查见证人,云启还没有抓到,难道他是在…保护自己?

她猛的捂住自己的嘴,这个大胆的猜想…虽然有些奇怪,可是完全符合云在森的性格,完全就是他的风格使然,他是大男子主义,他要是想要保护她,是不会告诉她原因,自己一个人全包全揽的去做,这就是他啊…

没有五秒,她就肯定了心里的猜想就是事实,立即提起身边的菜飞速的向桃花云层飞去。

回了家却发现家里空荡荡的,她立即意识到不妙,扔下菜就跑上楼,打开云母的房间果然发现云母已经不在了。她一步步的后退,他的行动…怎么可以这么快?一点不给她机会,不给她知道真相,不给她同甘共苦的机会,不给她公平的权利,不给她挽留的时间,甚至连告别的机会也没有,他就把人送走了。

那不是别人,那是他的母亲啊。

何三莲被矛盾和真相拉扯着,一边是云在森为了保护自己而做的事情微微的感动,一边是他没有尊重自己,没有告诉自己真相的愤怒,她知道他都是为了自己好,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不管怎么样,她不是别人,她是他的…妻啊,他曾经在她耳边呢喃过,她是他一辈子的妻不是吗?

心微微的拉扯发疼,转身向楼下跑去,锁了门又向桃花岛外的公交站奔去。

坐着公家车到了云氏财阀,她什么都没想,她只想和他摊牌,告诉他她什么都知道,没有必要再为了隐瞒她而欺骗她,伤害她!没有必要把婆婆送走,没有必要说出的话却怎么也做不到。

一路没有拦截的直接上了最高层,秦淮正在无精打采的浇花,一看到何兰莲立即站直了身子,有些意外她现在的到来,再一看何三莲的打扮。差点跌破重新戴回脸上的眼镜。

挺了挺眼睛,她再来来去去的盯了何三莲一个全身,穿着拖鞋就如此宏伟的公司找她老公?穿着花衬裤就来找云氏财阀的总裁?穿着白色t恤来找她男人?还有那一头秀美的发,她真的很喜欢编两个辫子诶。

何三莲谁也没看见,直接就推开了男人的门,进了门看也没看男人,直接关门然后反锁。

男人抬头看她,眼里也闪过一丝讶异。

他以为她已经走了。保护她的人怎么没有发来跟踪报告?

但是很快,那丝讶异也被他自己藏起来,揉了揉眉心,就像没看见她一般的继续低头工作。

“云在森,你竟然真的把婆婆送走?我说过,我们可以照硕婆婆,一个仆人也不要也可以,你真的没有必要把婆婆接来,现在又这样急匆匆的把她送回只有她一个人的静庄,这样对待老人你的良心过得去吗?”如果只是为了保护我,而不顾你的母亲,云在森,我怎么相信你?

男人一听她来势汹汹的火气大吼,终于是放下手里的钢笔,抬头看向她,继续用冰冷的眼神瞧着她:“那你说,我的良心本来过得去吗?告诉你,我没有心。如果你还不懂,我再告诉你…”

“够了,不要告诉我你不爱我这样的话。我不想听,你省着对我多讲两句我爱你要死啊?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爱我,你爱我,你就是爱我!我不相信你真的不爱我,我不相信你玩腻了我,不相信只是为了利用我。我没有那么贱的来恳请你的爱,可是云在森啊…”她的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很狼狈,很丢人,很难看,可是心里更难受,如果不说出来,自己一定会死的,痛死,难过死,憋屈死,“云在森,我爱你而且我知道,你爱我。”

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慌,很快的掩埋,连带眼里的眸底的心疼和怜惜一起掩埋掉。

“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看你是得了妄想症…”

“不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你说妄想症就妄想症,你只要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不爱我?”她捂住耳朵不想听,她只要他亲口说出来,说他不是有意那么做,不是有意伤害她,不是真的不爱她,要和她结束契约关系。

男人沉下脸:“我会让律师尽快拟好离婚协议。”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一丝闪烁,但是回答的不是她所问的问题。

何三莲狠狠的往后一退,藏在肚子里的那些话竟然一句也无法说出来,比如…自己知道真相,比如…真的没有关系,我们一起面对的话。

可是,轻轻的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如断了的线继续不停的住下掉落,她提起手背轻轻的擦过一笑,笑的有些苦涩:“如果这是你想做的,我没意见。”

“我没有想做的,我只想让你快点消失在我的面前,越远选好,最好…远到我找也找不到。”男人冷冷的沉着脸,淡漠的就像一层能让人迷路的浓雾。

她突然什么话也不想说,转身向门外走去。

关上门,靠在门上,双手棒着脸颊,想让眼泪少流一点,想让眼泪…不要这么苦这么涩。可是,怎么也不甘心,转身再次开了门,就站在门盯着男人诧异而抬的眼睛:“如果这是你想做的,我会依着你去做,只要你不后悔。你想保护我,我随你怎么保护我,可是云在森,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女儿或是宠物,我有权利同你一起同甘共苦,有权利留在这里去揭发云启和陈贝贝。但是你想以你的办法这样做…我能有什么意见?只要,你不后悔。”不后悔这样做,不后悔把她推开,不后悔以伤害她的代价来保护她,到最后遍体鳞伤的还是她。

转身不再停留,大步的向电梯走去。

男人坐在那里,身子全然的僵硬。

她、她…她知道了?

她知道他永远都不会追出来,永远不会追着自己的脚步而行。所以任由眼泪掉下来,任由自己变得更加狼狈,任由自己一步步颓然的走回家。

收拾东西,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箱子里,转身却坐在地板上放声大哭。

为什么…要这样子…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就要互相伤害?为什么他要推开她…如果他真的以为这样是对的…如果他真的觉得这样是在保护她…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没有被保护的感觉,反而觉得,心底万分的哽咽难受,万分的发堵,万分的生疼。

他竟然都想到了…离婚。

真是个笨男人!她狠狠的在地上捶着,想着伤心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既然他想这么做,想让她走,想让她消失,那好…她走,她消失,她会让他找不到,让他得到想要的后果,会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赌气般的提起箱子转身向楼下走去。

不明白明明是去公司讲和,是去公司对他说软,是去公司质问他,是去公司告诉他真的没有必要,却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两败俱伤。

她就那么走了,不像以前那般,每次还留个字条或是信号,这一次走的一干二净,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带走。

男人回来的时候,打开鞋柜发现,鞋柜里的鞋竟然只有他一个人的,不像以前那般,总有两双女人的破鞋。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也没有做熟的食物。走到厕所,牙刷只有一支,牙杯只有一个,毛巾都只剩一条。

突然间,她的东西好像都消失了,消失的一干二净,好像…这个家从来都没有女人住过,她从来都没有来过,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的…冷清。

他站在阳台上,点上烟,耳边回荡着女人的声音:“这什么啊,这么难抽你还天天抽,我可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你那么想流失生命啊!”有点儿温柔却又点儿霸道的野蛮。

突然发现,是不是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