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真的有点儿后悔了。

那一晚,男人失眠了整整一夜,耳边回荡的全部都是女人的声音。

第二天男人很早就起了床,驱着车专门去豆浆油条店吃早餐,以前几乎不这样吃早餐,从来都是西餐搭配,自从何三莲闯进生话,好像真的改变了很多,多到…让自己随时都能觉得,原来是这样的幸福。

到了公司后有一个暗的电话打进来,他一看来电急忙接了起来,把开往公司的车停靠在马路边上。

“喂?怎么样?她还好吗?”

“对不起云先生,我们…跟丢了。”

“什么?”“男人淡漠冷然的声音第一次提高了几个节,连坐在椅子上的屁股都提高了许多,眼神锐利了几分,握着电话的手却抖了起来。

“不过我们保证,绝对不是云启绑架了她,是她…好像发现了我们所以把我们甩开了。”那头的人似乎很抱歉,说着话自己也觉得有些丢人。

男人握紧了话筒,突然想起何三莲说过的话:“只要,你不后悔。”

她是什么意思?她是想真的要逃离自己吗?男人的手突然得瑟起来,慌忙的挂了电话,把车转了个方向就向市里面驶去。

他后悔了,该死的真的后悔了!!她现在没有人跟着,没有人保护,他怎么会放心,,怎么不能后悔当初那么做的决定?他是要她走,可是他要保障她的安全,不是让她自己一个人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该死的女人,就以这种方式来报复他吗?如果是,他可以告诉她,他真的后悔了,因为他现在很急很急,急的恨不得掀了整个a市!!

正文 079 鬼火冒

何三莲离开之前给秦桑打过一个电话。

“你好,我是何三莲,这个电话是上次你在警察局留给我的,你是秦桑吗?”问的有些小心翼翼,还是怕打错了电话。

“是。”那头的男人明显没有料到打来电话的会是她。

“那个…我想打扰一下你,请问……如果我消失不见了抓住云启的会大还是我出现在公共场合下抓住云启的机会大?”虽然生气,可还是很担心云在森,而这件事情毕竟也是因为自己看见了作案而起的,她会负起该负的责任。

秦桑一听这话知道何三莲是已经全部知道了,从一开始他就不赞成隐瞒这个“见证人”一切计划,微微沉吟后就答道:“我想,这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执行很久了,只从和你丈夫达成让陈贝贝钓出云启的协议开始,这件案子基本已经进入尾声。所以…”

“所以,不管我是离开还是留下都没有关系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原来到头

来,反倒有些自作多情了,但是云在森…为什么还这样做?

“也不是,正因为是尾声,所以一切更危险。云启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落网,所以做的事情很可能会只针对你。我们抓他是完全有把握的,但是如果你再出来可能反倒真的有些乱了……秦桑也希望春喜的姐姐能安全,可是如果这样给她讲出来,她一定会理解的。

这头的何三莲明白,微微的思忖后说了声谢谢就直按挂了电话,抬头望着院子里的那片菜园,只怕回来的时候都会死光了吧?真是罪恶,浪费土地和粮食。可是又能怎么样?现在的她,好像还真的只能这样走了…

不再犹豫,下定了决心就这样消失,如果他真的后悔……如果他真的爱她,一定会知道她在哪里。

箱子的滚轮消失在桃花云层的门口,男人整整翻了三天a市也没有找到女人的影子,秦淮、唐糖都不知道她的去向,因为她谁也没有告诉,就这样走了,好像真的从来都没有来过这座城市一般的安静了。

五天后,云启和陈贝贝密会在郊外的一个农家里,a市刑警大队重案一组一举抓获两个犯罪嫌疑人,犯人云启抵死不承认犯罪的事实,关入狱中便请来律师不停的上诉,而另一个犯罪嫌疑人陈贝贝从关于狱中开始便患得患失的精神出现不正常的现象,被送住a市三医院经得检查确实的了精神病,便暂且押在三医院的病房之中不得踏出半步,包括医院的花园。

犯罪嫌疑人云启在第一次开庭获刑,死罪。

云启上诉,a市第一人民法院再次开庭,获刑死罪。

无数个上诉,不停的开脱,到无期徒刑,到有期徒刑二十年,云启不停的脱掉犯罪的外套,而他唯一的后盾就是云老先生,而云家的老大云在森始终没有出面。最后,云启继续上诉,他已证据不足,目击证人没有到场以没有证词为由请求判决自己无罪。

李家人虽然有权有势,可是也没有有权有势到延伸至政府这一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启利用法律的空隙钻出来就要逃脱罪名,而唯一的目击证人没有出现这更让所有的人都惊慌了。

最后走出来的,竟然是云在森,他同样的成为目击证人。

云启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必定是完了,因为云在森如果要自己死,就是他真的没有杀人,也会被他弄到好像真的杀了人,而被判决死刑。

他一脸死灰,这一次终于放弃了上诉,而法院的判决因为云在森下达了同样的一个命令判决:死刑,不得上诉,上诉无效。

而陈贝贝被判决无期徒刑,这件豪门血案就这样暂且落幕了,让人们遗忘了的是,失踪的云启之母究竟去了哪里?而云在森大义灭亲的举动完全的打挎了云家主宅所有的人,包括他的父亲云天海。

云在森会成为目击证人实在是无奈之举,除了法院的大门秦淮还在不停的想,这究竟是他之前就安排好了的事情还是根本就是无奈的决定。

云在森急步的下了重重阶梯,秦淮急步的跟上,两个人刚坐上车,就有人打电话进来,去在森立即挂上蓝牙耳机,司机启动了车子,男人淡淡的眼神就落向窗外,秦淮偷偷的侧视希望能看见一点他的表情好猜测他的心情。

“嗯,好,我知道了。”

那边的人好像讲了很多句,而男人的回答只有这么请淡的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秦淮立即扭过头来,她知道男人在放电话,可是他真的就不急三莲去了哪里吗?秦淮的心里都在不住的骂着这个女人,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也不留下个信,至少…可以回来当目击证人的时候,打个电话就能回来啊”电话号码也停机了,给她充了费还关机,完全就是要与她们隔绝嘛,她和唐糖两个人不比云在森轻松一点儿。

“秦秘书,回去把我十天之内所有的会议和会面通通推掉,从今天下午开始,公司的一切都要与我远程相联。有什么事情在第一时间先处理再给我通报。”男人冷然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出来,秦淮压抑的张大嘴回头向他看去:“总裁你…你要出去吗?你是要去找三莲吗?”想到这个可能,秦淮开心的笑了,难道刚才那个电括是关于何三莲踪迹的?

“嗯。”男人淡冷的一句回答,秦淮转身“耶”了一声,真的太好了,总裁出马,何三莲必定就会被逮回来,这个死女人,要她知道他们是有多着急她不见了。

车子还在往公司的方向开去,秦淮又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总裁,我还能再问一个有关于你的私人问题吗?”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可是以秦淮对他的了解还是知道,这是默许啊。

“如果三莲在a市的话…你会让她去当目击证人吗?”

男人不知道这个女人问这个问题的主题性在哪里,可是也没有必要隐瞒便回答道:“不会。”他不会让她站在风口浪尖上的。

秦淮笑了,她知道,云在森为了何三莲真的付出了很多,当然没有把握的事情云在森也是不会做的。只是不知道…何三莲那个笨女人到底会不会发觉?

云在森到云氏财阀大楼前才驾了自己的车丢下这里的一切直接向女人现在在的地方而去。

虽然事情还没有完全的过去,可是他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她回来,回到自己的身边,想把她拥入怀中,好好的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他到底有多急,着急她的失踪,就怕她真的生气。真的不相信他不爱她,真的以为他不要她,真的以为他会离婚…而消失一辈子。

何三莲起床的时候已径是九点了,她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到院子里打了水洗了一个冷水脸,完全的清醒过来,把一头好看的长发又扎成两个麻花辫,提着篮子准备去地里弄点新鲜的青菜来煮点青菜粥,就早饭和午饭一起了。

一个人蹲在地里理菜,并不知道背后有人走来,直到那人拍了拍她的背,她才一个惊醒,转身抬头看见一个两鬓已白的农妇正对着她憨笑,她也轻轻的笑:“三婶。”

“丫头起来啦?看你这几天晚上天天都睡得很晚啊,失眠啊?”

“嗯,有点儿……”何三莲挠了挠头,一片带在手上的菜叶子就落在发鞘上。三婶也没有在意,反正对于他们农村人来说,这实在是太正常啦。

“自从你从城里回来,好像就变了啊。整个人都没有精神,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今天晚上到三婶家里来,三婶给你做点好吃的。”三婶算是这个村里唯一和何三莲家还有点亲戚关系的邻居,一直都很照顾何三莲和何春喜,就连这片菜园子都是三婶帮忙种的,如果何三莲不回来三婶就吃,可是三莲回来了也可以随便的拿取。

“好啊,谢谢三婶。”何三莲摸了摸额头的汗,憨憨的笑,虽然笑得不太有精神,却总算是笑了,逗得三婶“呵呵”的就离开了。

何三莲又蹲下了继续整理菜园,顺便把要吃的菜叶子放到篮子里,耳边是村里的野孩子们玩闹的声音,一阵风的跑来跑去,她轻轻的笑,吸了一口新鲜的气,直到一声冷清的声音在耳边传来:“看来,你过的很是逍遥嘛。”

何三莲一个惊慌的向一旁的园子地栽去,一屁股栽在一颗莴笋上,她哀嚎一声,来不及为那颗莴笋哀悼,只能抬头愣愣的看向男人,他、他、他怎么来了?

再一扭头,果然看见孩子们围着那辆豪华的轿车蹦来蹦去的叫着、欢呼着,而男人是真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一脸的冷清,不过那眼角的动容…是不是在生气?

生气个屁,她还生气呢!

她拍了拍屁股,强行压下心底的疑虑,好像开车到这里,从a市到她们家农村,要整整二十个小时…他就…这么来了?

而男人盯着她拍了拍屁股继续转过去若无其事就理菜的背影,心底的火越来越旺,他翻了整个a市,不是没有想到她会回到自己的家乡,可是却还是被自己完全的推翻,因为她的家乡不在a市,更不在a市所在的省份,来来去去很不方便,而且以何三莲离家出走的习惯,只会是a市里,都是他知道的地方,都是他能轻而易举找到她的地方。可是现在这个女人好不容易被他找到,竟然无视他,还如此悠闲的继续理菜?!

正文 080 追妻

因为是整理菜园,所以何三莲穿的也很随便,甚至要比在城里穿的还要发土,一件碎花的衬永,一条灰色的麻裤,还是以前妈妈留下的,算是七八十年代的衣服了,穿着虽然很土,却一直很舒服,而且因为是妈妈的东西,更没舍得扔掉就一直整齐的放在箱子里有时候她才会拿出来穿一穿。

现在云在森来了,她知道他就站在自己的背后,虽然装作如无其事,可是心跳早已经不能负荷的超速,扒着草的手一下又一下好似有很大的力气,却在轻轻的发抖。低头看了看自己赤着沾满泥的脚,更是囧的要死,穿的衣服虽然是妈妈的,可是让他看见如此土的自己…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看看篮子里已经装够了青菜,她便提着篮子咬了咬牙站了起来,就是来了又怎么样?能代表什么?她还在生气呢,这一次才不会那么轻易的妥协。狠了心下了决定就站了起来,转身抬头看向他,眼神似子很淡漠,完全就是近墨者黑学会了他不少的表情,她看着他,好似不在意的道:“可以让开吗,云先生?”

男人不动,盯着她的眼睛,看不出一丝胆怯,心里恨恨道:很好,长了不少的胆子。

何三莲好似有些不耐烦,就三自己侧了身子,从另一边走过去,刚刚走过男人却又回头冷然道:“小心了,不要踩到我的菜。”然后就悠悠的向院子里走去。

男人就背对着女人,脸上的表情是无尽的漠然,一阵微凉的风吹过,拂动他削的微薄战栗的碎发,眼眸里闪动的怒气终究只能化为一丝柔情。

微微侧过头看向女人的背影,看着她高挽的裤脚,单薄的背影,刚刚看见她蹲在这里,心里是无限心疼的,走过来明明更想把她拥入怀中,可是他知道,这一次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因为她的表情…淡漠到让他竟然完全没有了把握,第一次…对这个女人,如此没有把握。

何三莲用凉水冲着脚上的泥土,洁白的脚丫子踩在清凉的石板上,已经到了秋天,虽然已经有些发凉的天,可是何三莲的家乡比较偏南,所以冷的本来就要晚很多,而且到了冬天也从来不下雪,所以气候算是很好的,这个季节在a市必然已经要穿两件或者更多,可是何三莲就只是一件长袖的衬衣罢了。

穿上鞋子,她又蹲在井边掏菜,心里已经平淡了下来,至少没有刚才那么紧张,只不过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如果他是连夜赶过来,已经二十个小时没有睡觉了,他就不困吗?

一双发凉的皮鞋站到了面前,她连头也不抬,只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盘子里的青菜冷冷道:“你、你来做什么?如果是送离婚协议书未免跑得太远了。”

说完伸手把菜捞了起来然后一口气把盆子里的水倒掉,好像不太想理他一样,却只有她自己知道,究竟是…多么的害怕听到他的回答:是。

男人弯下腰,伸手捉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她明显的一僵,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手腕扭动了几下发现男人力气大的惊人,自己更本就扭不动,只好放弃,抬头迎上他的视残:“你究竞把我当做什么?真的只是利用的工具?还是床伴?或是玩腻的村姑?我不是木偶,不会随着你的安排来来去去决定自己的归宿!”说的话很冷,冷到咬牙切齿,似子还咬破了舌头般的用力。

男人盯着她,刚一张口要说话,何三莲却更快的夺口而出道:“不要说我是你的妻子这种话?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我把你当做我的良人,全心全意的信任你,可是你呢?伸手推开我,如果这也是保护的方式,我真的不屑。云在森,我只能说,你不懂我,你真的…不懂我。”端着簸箕站了起来,这就是为什么她要走的这么坚决,这就是为什么…她会这么的伤心。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侧头看着他:“你回去吧,不要弄脏了你的鞋子,沾了泥总是很不符合你身份的。还有…我是村姑,真的很不配你。”闭了眼,心痛的窒息,可是这是她这些天在乡下冷静想出来的结局,虽然真的很不想…很不愿意,可是…何三莲,这就是你的宿命,你们的宿命。

“你真的不后悔?”男人急急地的喊出来,何三莲顿住脚步,端着菜轻轻的抖起来,却却还是连头都不回,直直的摇头:“不后悔。”拔脚进了屋,关上门,靠在门上轻轻的喘息,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她知道会有这样一天,自己亲口对他说出“结束”。可是真的好难受…真的…真的好难受…

从刚进入豪门的那一天,从刚到他身边的那一天开始,从爱上他,从他们真正的确定关系的那一天,从确定到现在,一点点的建筑,一点点的瓦解,她都知道…他们是不般配的。她是村姑,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一直以来,真的好累…戴着面具做人,兢兢战战的做人,凄凄怜怜的做人,讨好别人的做人,都好累。

可是一切的支撑力量都来自他,只要爱他,她以为就都没有关系,可是现在…连自己都忍不住疑惑,这到底是不是对的?爱的人不懂自己,爱的人…如果一直不停的推开你,明明是保护,却伤害了你,这样的事情能够有几次?

她胆怯了,她怯懦了。

男人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旧木门,抬头才开始打量她的家。几子都是木头和土做成的,一路走来都看见了不少的农家房,她们村里的家舍虽然不是很现代化,可是都还是有三四层用瓷砖贴好的小洋楼,唯独这座房子,破旧的窝在最里面。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房子,居然还能毅立在这里几十年不倾倒,而她就是在这里长大,这里有她不停生长的力量,有她所有亲情的记忆,有她的苦和涩,可是也有她的甜。

突然的心疼,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他的心竟然微微的抽痛。

他很少心疼,除了怒之外一切都是冷漠的。

可是遇见了这个女人,会心疼,会心动,会心怜,会心急,会心爱。

如果人的一辈子只会遇见这么一个人,那么他怎么会任由她从自己的手边溜走?他从来都不会让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或是人消失在身边,。他云在森的定义里,没有配与不配,只有舒心不舒心,何三莲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是舒心的感觉,更是一种…爱。

曾经听过一句括,如果爱上一个人,而别的人都只会成为将就,他怎愿意将就一生?

轻眯的眼眸里盛满阴沉的眸光,心里早已经有了多多的计划。

何三莲把饭煮在锅里,架上柴火就出来透口气,出门的时候还在犹豫,如果他还在门口怎么办?如果他还没走怎么办?可是总归是要出门的,不能窝在这里一辈子吧?咬了牙就推开门,脚抬出门槛,伸头一看,真的…竟然没有半个人了,再看向之前停车的位置,竟然也没有影子?他去哪里了?难道…就真的…这样走了?

心底竟然是很失望很失望的,失落的坐在门槛上,撑着脸,无神的看向院子里,脑海里想的都是两个人以前的情节,难道这一次…真的就这样完了?可是何三莲,你究竞还在期盼什么?难道刚才下的那些决心都是假的吗?刚才对他说的狠话也是假的?她狠狠的唾弃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办法放下半点心思,没有办法一秒钟不想他,没有办法一秒钟真的甩开这段不应该的感情。

“你在哭吗?”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男音,她还以为是幻觉,并没有在意,那道沉音就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傻瓜,不要哭了,不要再流那么多眼泪。”

何三莲猛然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旁的人,他、他没走?

她慌忙的摸了摸脸上的眼泪,侧头看向他走来的方向,又不可置信的继续看向他:“你怎么…还没走?”

“我现在…可以睡个觉吗?昨天晚上开了一个通宵,到现在…加上昨天白天开庭审讯出庭作证的时间,有三十几个小时没有休息了。”男人淡淡的看着她,说话的语气和以住没有什么不同,不温柔也不冷,只是淡漠了些,可是何三莲听着就是心疼。

“你…出庭作证了?云启他…”

“他被判了死刑。陈贝贝,疯了,无期徒刑。”简单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明显他不是很愿意提到它,如果不是它,他怎么会和她闹到如此地步?想起来是有些迁怒的。

何三莲愣在那里,想也没想就让开身让他进了屋。

引着他进了屋,还好屋内的光线不是很暗,只不过地板还是土地,已经被扫的发光发白,一点也不潮湿.何三莲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引着他到了自己的房间:“我的房间,如果你不嫌弃…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走的时候…走好了。”咬着贝齿,扭头就向外面走去,刚走出去就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脑袋,为什么就禁不住的想要心疼他,怕他太累了呢?狠心一点…或许他现在就走了。

他的车呢?

也没时间想这个问题,因为她想起来自己锅里的饭快糊了。

男人站在床边,伸手摸着她的床。

蚊帐被洗的雪白,被子虽然不是丝绸或是全棉,可是都是很干净的,用手摸着都能闻到洗衣粉的清香。都经过她的手,一点点的被揉搓,或许她已经盖了很多年,对他来说…尽然也是亲切的。

躺上床,有些不习惯,因为床下是一床棉絮,然后下面是一层层的稻草络起来,盖上被子,靠在她洗的干干净净的枕头上,床有些小,躯下他的一座身子就没有什么空间了。侧了个身子看向她房间的摆置,一个简单的书柜,好像染过红漆,只不过掉的也差不多了,还有一个大大的桌子,一个破旧的衣柜,很简单,连椅子都只有一把,真的是他见过最穷酸的家。

摸出电话,只有一格电池了。走的匆忙并没有带充电器,还是拨了一个号?按电话的是公司的新任径理,他信任的一个有能力的人。

“马上联系建筑公司和装修公司,要他们在半个月后马上到我一会儿给你的地址修建一栋别墅。”

挂了电话,手机就没电到自动关机了。

男人收起电话,看着窗外山涛水秀的风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何三莲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看到他安然的睡在自己的床上,松了一口气,伸手也拉了一下被子。

粗热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腕,她低眼望去,男人正冷清着双眼看着她。

她有些发愣的僵在那里,盯着他的眼睛,低低道:“你醒了?”发现自己声音太温柔,她又立即沉了下声:“你该走了,现在已经五点半了,我、我要到三婶那里去。”

男人不说话只是坐了起来,摸着头,何三莲乘机夺下自己的手腕,离开床三步,瞪着他下床。

男人只是看着她:“谁说我要走了。”

何三莲瞪大双眼,看了看他再看向外面的天色:“可是…你不走,要怎么样?留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只是勾了唇角,看着她久久才道:“我要带你回去。”

何三莲真的觉得云在森是疯了,他竟然还说要带她回去?他是真的没有听懂她早上对他说的话吗?她那么认真的说了,自己不会回去,可是他竟然赖在这里了?她怎么说他都不理她了,任由她怎么推他出去就是不肯走,而她也随便他了,再一次感觉到无力,他真不懂她吗?

把心底的疑惑压下来,微微的侧头,看向跟在后面的影子,有些头疼.她去三婶那里他也跟上,现在怎么办?真带他去见三婶啊?她在村子里绕了好几圈了,就是没有到自己家旁边的三婶屋里去,男人知道她是在绕圈子,可是他也不说话.这更是他要的结果。

果然不会儿,村子里就有不停的人上前来问她:“这个帅小伙是谁啊?那辆轿车是不是他开的?三莲啊,我家男人咋说那个车叫做什么奔驰呢,这个男人还真不错呢,嫁了嫁了吧。”

“三莲啊,这个男人很帅呢,身上穿的衣服就是电视里别人穿的西装吧?好帅呢。”

“三莲啊,你爸妈这下子能瞑目啦,你嫁个这么好的帅小伙子,嫁了嫁了吧。”

何三莲急的不说话,她早就嫁了,正是因为嫁了所以才后悔!知道绕路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就准备打道回府,何三莲刚到自家门前,三婶就已经等在门前了。

望长了脖子的等她,看见她立即招手:“三莲吗?快来啊,听说你来了客人,三婶也一并做好了。哦,就是这个帅小伙吧,真的是好人才诶,快来快来,三婶给你们做好吃的。”

何三莲正要拒绝,男人却已轻更快的站到她身边,竟然温声道:“谢谢三婶。”

三婶一听这英俊挺拔的男人叫自己,再看三莲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笑着拉过云在森的手腕就住自己家去了。

何三莲伸了伸手,却满身的无力,他习惯别的人…拉他?算了,既然他要去,她又不能拖住他的腿不让他去。只不过…该怎么和三婶说啊?何三莲犯愁的也慢着脚步跟了上去。

到了三婶家,三叔在编垫子,热情和云在森打了招呼,云在森要和三叔握手,三叔还在裤子上擦了好久才笑呵呵的和这个看起来很有钱的男人握了手,而三叔看起来满意极了这个男人。

三叔和三婶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儿子女儿都比何三莲和春喜大,儿子娶了老婆是同村的,结了婚就和老婆去打工了,生的孩子就丢在家里给三

婶和三叔带,而女儿嫁到隔壁,孩子也给三叔和三婶带,所以三叔和三婶家里就有三个小孩,儿子的两个儿子,女儿的一个女儿。

三个孩子都围着何三莲转,打小这些孩子就爱粘着三莲和春喜,何三莲正在应付孩子们一个个的问题三婶就招呼何三莲过来:“三莲,你还是过来介绍一下你的客人啊。”

何三莲虽然不情愿,还是走了过去,拉着自己的衣袖看也不看男人,只是尴尬的看着三婶和三婶,她想了半天才道:“他…他是我在a市的老板…”这么说也没错啊。

男人却不乐意了,脸色微沉,微笑着继续补充:“那是之前的事,我们在七月份结婚了,那时候没有宴请三叔和三婶真是对不起,以后有机会一点补上。”

何三莲脸色一白,慌然的看向男人,他们都要离婚了,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三叔和三婶的讶异并不比何三莲少,都长大了嘴巴,几子塞得下鸡蛋的大,愣愣的看着何三莲和这个杰出到让他们都不敢相信的男人,这个…是真、真的?!!看着何三莲的脸色,他们也算是猜到了,三婶立即赫赫的笑:“是好事是好事啊,没关系,,我们三莲既然和你已经结了婚我们就是一家人啊,老头子快把筷子摆好,马上吃饭了!”

“诶,好。”三叔也立即反应过来.两老都串进房间准备饭菜再顺便消化一下这个天外消息。

炒的菜郡是家常小菜,三婶做的饭也是极好。云在森稍微的吃了点,三叔一直要和他喝酒,他也不拒绝,直接就被三叔倒了一大杯的白酒,何三莲还是忍不住的劝了三叔一些:“三叔,你身子不好,少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