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喜欢,他会在她离开之后,每做一件事都会想到她,今天在她挂了他电话之后,更是让他气得一整天做不了事,只会气她,气她,气她!

该死的她,该死的她!一切都不对劲了!

搞乱了他所有的生活步调。

大力地摇了摇头,岑容臻愤然起身,想到浴室洗个澡冲去烦躁。

但是走得太快,没有留意那还放在沙发旁的轮椅,一个不小心撞到,让他刚恢复行走没多久的双腿疼得整个人快蜷缩起来,只能无力地坐到地上直喘气。

不知坐了多久,那股疼痛总算是缓解过来了,他却不想动了。

背靠着沙发,他仰着头看向天花板,忽然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难以言语的寂寞与悲哀。

一个星期之后。

花蕾再三确认了手中的资料后装入袋子中,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办公室门响了两下,推开,露出一张笑意盈盈的脸,“蕾蕾姐,要出去?”

花蕾应了声,“恩,有事?”

辛雨晗这几天刚到公司跟在她身边做事,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好教的,对于商场谈判,她也还是只菜鸟,要不然上次在香港也不会傻傻地跟了一个星期,什么也没谈到,还将自己谈进虎窝里,若不是正巧碰到他,她——

真是的,怎么又想到了他了?

她摇了摇头。

“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去吗?”

“你下午先帮我整理另一份资料,我明早就要用。”花蕾将资料装进公文包里,辛雨晗走了进来,走到桌边,双手拖着下巴撑在她的办公桌上看着花蕾,有些无奈地应声:“好吧?”

“还有其它事吗?没事我要出去了。”她看了看时间,虽然还有点早,不过为了避免迟到,她还是提早一点好了。

“刚才姨丈又打电话过来了?”

花蕾闻言,拿着公文包的手顿了顿,看她,“我爸说什么?”

“他问,你能不能将岑容臻约出来,一起吃个饭?”

又是这件事,她咬了咬唇,“他没空。”

说完后,她踩着高跟鞋往门外走去。

“蕾蕾姐——”

回应她的是一记清脆的关门声。

“你根本没跟他约,怎么知道他没空?”辛雨晗嘟了嘟嘴。

——

松柏集团。

“Boss,辛小姐到了。”

助理毕恭毕敬道。

岑容臻连眉眼都没抬一下,“我正在忙。”

“好。我让辛小姐等一会。”

他退了下去,对那站在门边,明显有些不安的年轻女孩做出有礼的手势,“辛小姐,这边等一会。”

辛雨晗深深地吸一口气,露出甜美的笑,“没关系,我可以等他。”

说完后随着助理往会客区的沙发而去。

“请稍等。请问你需要什么饮料?”

她想了想,“柳橙汁。”

助理退出会客室,去准备饮料。

她迅速打量会客区,这里的设计风格清冷而俐落,几株巨型室内绿色植物隔开了与办公区,进口小牛皮沙发组环绕着一个玻璃面、檀木底座的茶几,上面放着烟灰缸,打火机,还有几本商业杂志。

她透过郁郁葱葱的绿叶间,看到了那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批阅公文的岑容臻,目光有些痴迷地盯着他英俊的侧脸。

这时,门被推开了。

她吓得赶紧收回目光在沙发上端坐着。

助理端着柳橙汁进来,岑容臻跟在他的后面。

眼睛一亮,根本无暇顾及饮料了,狠狠的捏了下自己的大腿,努力保持镇定,露出甜甜的笑容,“岑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岑容臻等助离开后,才在她的对面坐下,一向冷峻的面容更是清冷,“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位自称是花蕾表妹的辛小姐,说是花盈建工新加坡分公司的代表,要来公司与他谈公事。

最近公司在大马有一个大型开发案,但是他并没有直接负责这个案子,所以,就算花父曾经通过助理想要约见他,他也找借口回避了。

但这位辛小姐不知从哪弄到助理的电话,并声称是花蕾让她过来的,他才会拨两分钟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招。

谈公事,空气来谈吗?

“其实我过来,是因为姨父的请托,他老人家想请你吃顿饭,可是蕾蕾姐一直推说你没空,我不信。人都要吃饭的嘛,所以我才会斗胆过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

辛雨晗带着点撒娇意味地朝表情清冷的岑容臻道。

因为没见过他几面,事实上,她只在四年前,他们的婚礼上见过他本人,之后便对清俊儒雅的男人念念不忘,那时候她有多嫉妒蕾蕾姐,现在想要得到他的愿望就有多强烈。

反正,他们都离婚了,不是吗?

就算前阵子又住在一起,又怎么样?

现在不是一样分开?所以,她为自己争取有什么不对?

她真是斗胆呢!

谁给了她这胆?

若不是因为花蕾这个名字,她以为她这么轻易见他?

“花蕾呢?为什么不亲自来?”他状若淡然问道,心底对于她的回避却非常的恼火。

花父想要那个项目,若是她亲自来谈,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她这回倒是知情识趣的很。

“蕾蕾姐最近忙着跟巨石的合约,所以比较忙。”

巨石?他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巨石那个如今负载累累的公司有什么好谈的?

不过,却也没了心情跟她废话下去了。

“我很忙。以后不要再打着花蕾的名声来找我。”

他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转身欲走,辛雨晗焦急地从沙发上起来,跟上去,大胆地扯住他的衣袖——

她的手指头刚碰上他的衣料,一瞬间,一股强劲的力道挥开她的手,连带的让她带整个人也往后退好几步。

他无情的推搡,让她震惊万分的同时白了一张小脸。

“我讨厌陌生人碰。”尤其是不识相的女人。

岑容臻瞪着她,目光十分冰冷。

她感到一阵寒意侵袭全身,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然后不自在的捏着自己的被角,一张小脸又红又白的。

可是,再害怕她也明白,若不趁着这个机会跟他表明,日后想要见他肯定是难上加难,所以,她也豁出去了。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要脸,可是像岑容臻这种极品的男人,不抢到手,她又怎么能甘心呢?

“岑容臻,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一定会比蕾蕾姐更爱你,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反正你们都已经离婚了,不是吗?我比蕾蕾姐年轻,我、我——”

“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岑容臻在心底冷笑,无情地往自己的办公桌而去按下内线,“顾倾,以后不要让这个女人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

——

等辛雨晗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后,他才坐回办公桌后面,拿起手机直接打了花蕾的电话,结果半天都没人接,气得他想要将手机给砸了的时候,手机提示有新邮件,是程之南。

点开,竟是连拍的三张照片,前面两张是咖啡厅门口,最后一张竟是——

花蕾。

坐在她对面的不正是他的死对头,巨石的那个老不死吗?

------题外话------

某薇打算两天更一次,若是哪天没看到更新,勿急哦。

第5章 容臻与花蕾5

花蕾明明已经一肚子火了,却只能不停地告诉自己,忍住,忍住,再忍住。

反正现在是青天白日,而且是在酒店大厅的咖啡厅里,量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出轨的举止。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再过五分钟,他还不将话题回归到公事上,这个合约她不要了,免得又像上次在香港被那个W老色鬼骗了。

“石总,这一份是我们公司新型材料的产品类别及特性,后面附有报价清单,我现在——”

“花小姐,急什么啊?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胖胖的石老头打断了她,伸出一猪手近住她拿着资料袋的纤手,边轻佻的捏了两下她的手背。

花蕾只觉得浑身窜过一阵恶寒,想要挣脱,死老头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石总,请自重。”花蕾好几次想将手抽回来,都被死老头出奇大的力气紧紧地抓住了。

“花小姐,我可以马上跟你签了这个合约,但是——”

花蕾一怔。

“你得陪我一个晚上。”

“抱歉,我不陪——”睡字还没有说出口,对面的胖老头一声惨叫,脸上已经被人泼了一杯热烫的咖啡。

“石总,要找人陪睡去夜总会比较适合。”

岑容臻冷冷地盯着捂着脸从椅子上冲站起来的石老头道,再看一眼那呆若木鸡的女人一眼,便转身离开。

“岑容臻,你这个混球,竟敢这么对我?”老头子想冲过去,但是脸上的烫伤让他顾及不暇。

“先生,你没事吧?要不要帮您叫救护车?”本来正端着刚煮好的咖啡要给另一位客人送去的服务生在半路被别人截了去,还拿来‘行凶’的行为已经吓了一跳,如今回过神看到这位老先生一脸痛苦地捂着脸的样子马上关切问道。

“没看到我被烫伤了吗?还要问?你们咖啡厅是怎么回事…”

虽然被烫伤了,但是石老头还在那里一边不停地咒骂着,没一会,咖啡厅的经理及另两名服务生也围了过来,没空去想岑容臻为什么会出现,趁着混乱的场面,花蕾拿起桌面上已经被咖啡泼到的资料赶紧走人。

——

才从酒店大门出来,迎面差点撞上人,急急后退两步差点又撞上玻璃门,还好一双有力的大手及时扶住她的腰。

“sorry——”话一出口,才发现搂着她腰的人竟是岑容臻。

她吓得一下子无法言语。

“急着去投胎啊!”

岑容臻低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惊讶不已的小脸。

许久不见,她好像瘦了一些,不仅是脸蛋,腰好像也是,他的手忍不住流连了一下。

第一次,他发觉女人的腰肢原来这么柔软有曲线。

感觉到他的轻薄,回过神的花蕾脸都羞红了。“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啦,放手。”

“我现在才知道你身材不错。”他松开手,心里却像个二愣子似的怀念刚才的手感。

他们之前明明都睡了那么久了,睡姿很差的花蕾小姐经常贴着他身侧睡的,他怎么都没有意识到?

“废话!本大小姐丽质天生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有些很不自在地撇过脸,被他摸到的后腰还隐隐发热呢!

“跟我上床的女人,身材和我的福利有很大的关系。”他轻撇嘴唇道。

“谁、谁跟你——”

花蕾一张小脸涨红了。

岑容臻对别人都是温和有礼,但是对她却从来没有好脸色,好语气的。

而且,他对她下药给他那件事不是非常不屑,甚至就是因为这件事过份地将她赶了出来吗?

那他今天忽然出现在她面前,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做什么?

这真不是他的风格。

“两位,可以让一让吗?”

这时,身后一名接应生领着客人进来,有礼的开口。

这两位要谈论闺中密事的话,能不能找个隐密一点的地方?

若是真的需要,这里就是酒店的门口,可以开间房慢慢探讨的。

花蕾也不想在公众场合谈这种私密的事情,于是,抱歉地退开身子。

酒店外面,两人面对面站着,都有些尴尬,好像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

花蕾是不明他的来意,岑容臻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一个女人相处。

虽然他们曾经是一对夫妻,甚至同床共枕了好长一段时间,朝夕相处,但那时,他对她并没有特别的想法。

今天第一次主动来找她,也只是凭着一股冲动。

但是,要怎么主动挑起话题,他还是陌生。

最终,还是花蕾先开口了,要不,两人这么沉默地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你怎么会这里?”

“路过。”他淡淡开口。

“为什么不去医院检查?”

上次医院打电话给她,她明明已经通知他的助理了,可是第三天,医院那边又来电,他还是没去。

有时候她觉得他真像个任性的孩子,自己的身体都不爱,她也懒得管他了。

反正,她管他管了那么久,还被赶出来,想想心里又气又委屈,于是,也不打电话催他了。

只是,今天在这里碰到他,竟然又忍不住鸡婆了一下。

“关心我?”他玩味地看着她的脸。

“我只是不想让医院老是打电话通知我而已。”她转开脸,嘟嘟嘴。

“你什么有空,我就什么时候去。”他忽然冒出一句道。

“如果你不方便开车,请司机送你过去。我最近都很忙。”

“忙着跟那种色老头谈合约?”他撇嘴,“你到底长不长脑子?每次都跟这种货色谈生意?”

“我、我怎么知道他是那种人!”她有些不甘心地反驳。不过,他说得也对,上次在香港不就是被人耍了吗?幸好被他救了,所以,语气也低了下来。

“先不提他的品性,你跟人家谈生意之前都不先了解对方的底细吗?”

“什么底细?”

巨石与松柏集团都是做地产的,据说以前经常跟松柏公开抢地皮与项目,双方几年的交手,几乎是打成平手的。

但是岑容臻接手过来之后,却屡屡失手于他,最近几年,巨石因为家族内部争斗,加上运营方针出了问题日渐落迫,但也没有什么财务危机的新闻传出来呀。

不过,花蕾相信岑容臻肯定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内幕,从他嘴里套出一二,百利而无一害的。

“准备倒闭了。”他语不客气道。

巨石最近财务吃紧,正在请管理顾问公司过来清盘重组,离倒闭也差不多了。

“怎么可能?”花蕾惊得张大了小嘴,“他们前不久刚公布的上半年财报公开还有营利…”

“那你是信我还是那份死的财报?”他挑了挑眉,对于她的质疑很不满。

“当然是——”信你了,花蕾想到刚才那个该死的老头,怪不得一直不进入主题,原来是看她年纪轻想骗色啊?

“不会做生意,就不要蠢蠢地出来跟男人抢地盘。”蠢成这样,还谈什么合约啊。

“岑容臻,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吗?”花蕾瞪他,“我要回去了。再见。”

“去哪里?”他拦在她面前。

“回公司。”

“下次想约我吃饭记得有诚意一点,至少应该由你打电话给我而不是让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来找我。”他又冒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来。

“我又没有要约你吃饭。”等等,“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有一位自称是你表妹的辛小姐,今天去公司找我,说你父亲想约我吃饭。”

“什么?”花蕾没想到辛雨晗竟然不经她同意就私自去找他,她怎么会这样?

“你回去顺便提醒她一声,我最讨厌的就是她那种类型的女人。”他毫不客气的刻薄道。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回去会好好说她!她没有给他造成困扰吧?”

“她莫名其妙就说喜欢我确实让人很厌烦。”

“啊?”花蕾真想晕过去。

辛雨晗到底在发什么疯啊?去跟他表白,有没有搞错?

一辆黑色车子开了过来,在他们旁边停下来,司机下车,竟是岑家的司机。

他绕过车头走过来恭恭敬敬道,“臻少爷,现在要上车了吗?”

“上车。”他的手主动地放到她的肩膀上,稍稍用力,便将她往车子推了过去,一直到车子开动后,花蕾才从震惊中回神。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看着外面的景物,不是往公司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