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啦!盛哲宁的心机不要太重!他要审问自己就审问吧,居然这么卑鄙无耻先从气势上压制她!哼哼,可惜这招对她没用!老娘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输人不输阵”!

夏浅嘿笑道:“别人网上不都说了嘛,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是体重过百还是平胸,你选一个吧?”

盛哲宁微微眯眼,将夏浅从头到尾地打量遍,这才道:“请问,你有胸吗?”

呵呵呵,继体重之后,又开始攻击她的罩杯了吗?这绝壁是亲!男!朋!友!啊!

“废话!”夏浅叉腰挺胸,故意露出她傲人的曲线。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可是很有料的好不好?夏浅启齿正想反诘两句,谁料盛哲宁却戳了戳她脑袋,拉下脸道:“少跟我嬉皮笑脸,自己说,怎么回事。”

夏浅眨眼,继续装疯卖傻道:“什么怎么回事啊?”

盛哲宁用鼻音轻轻“嗯”了声,眼神一凛,夏浅当即举手投降:“好吧,我说——”

其实,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彼时接到宁萌泣不成声的电话后,夏浅说自己一点都不慌肯定是假的,所以在来的路上,她不小心摔了跤。当时因为太过心急也没在意,后来确定盛哲宁安然无恙后,夏浅才发现膝盖处疼得厉害。原本她以为最多也就擦破了皮,谁料掀开裙子一看,膝盖处早已血肉模糊。

轻咳声,夏浅娓娓道:“只能怪我运气太好,膝盖不偏不倚刚好磕在了石阶上,膝盖上的肉本来就少,所以——”

话毕,夏浅只听头顶传来轻轻一声叹息,下一秒,盛哲宁便已经坐在了夏浅旁边。察觉到盛哲宁眼里的落寞,夏浅抿了抿唇,试探地戳了戳他的胳膊,道:“盛哲宁?”

“夏浅,我不明白。”稍时,盛哲宁才幽幽开口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嘠?夏浅结舌,这是哪儿跟哪儿?

“我说宁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你说不,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好,我尊重你,毕竟这是关乎一生的大事。可现在呢?你连受伤这样的小事都要瞒着我,为什么?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依靠吗?”

夏浅闻言大惊,亟亟道:“不是——”

“不是什么!”盛哲宁愤怒地打断夏浅,起身在原地烦躁踱了几步,终于彻底爆发道:“你宁愿拖着伤腿跑大半个城市给我买本杂志回来都不愿意告诉我你受伤了我说错了吗?你根本就无法理解我刚才知道你受伤时的心情。我的女人因为我担惊受怕膝盖缝了针可我还指挥着她在医院跑上跑下为我买粥买杂志你以为你这样我会开心吗?夏浅我告诉你我找女朋友是用来疼的不是拿来做佣人老妈子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心疼会难受会自责会不安?你真以为这是拍电视剧吗你这么圣母伟大我会高兴?我告诉你我现在想掐死你!就现在!!”

一席话毕,盛哲宁的头发乱了,脸也红了,身体也因激动微微喘息着,犹如一只盛怒下的大狮子。可看在夏浅眼里却觉得——好帅!

天了噜!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盛总大人这么爷们这么帅,那句“我找女朋友是用来疼的不是拿来做佣人老妈子的”简直就是霸气侧漏有木有?啊啊啊盛总大人你可不可以再发一次火再演讲一次啊?伦家想录下来啊口胡!

这头夏浅双眼呈桃心状犯花痴,那头盛哲宁却不满了,咆哮道:“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闻言,夏浅缓缓起身,拐着腿走到盛哲宁面前,脚尖一掂,头一昂,吧唧一下就亲在了盛哲宁唇上。盛哲宁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夏浅会是这种反应,登时退后半步,咬牙道:“别以为这样就——”

话还没说完,夏浅就像树袋熊似的双手挂在了盛哲宁脖子上,露齿甜笑道:“男朋友,我好高兴哦。”

盛哲宁一怔,怒气已经消了一大半,“高兴什么?”

“高兴你这么在乎我、喜欢我,疼我…”说到这,夏浅有些不好意思地埋头,揉了揉鼻子这才接着道,“不过这次你真的误会我了,我真不是想当圣母才故意瞒下受伤的事情照顾你,是我觉得吧,这真不叫事儿。”

夏浅自大学毕业以来,就独自一人在蔺安市打拼。被房□□然赶出屋子露宿街头经历过;发高烧到39°还在帮客户砍价经历过;和人发生口角被打得头破血流在警察局熬了一个通宵第二天照样精神奕奕地出差经历过…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经历得多了女孩子娇贵脆弱那一面也就慢慢消退了。所以,在夏浅眼里,膝盖上这条小口子其实和手上划拉条口子的区别不大。自然而然,也就没有告诉男朋友的必要。

“做上能换灯泡下能通水道的女汉子太多年,我也就习惯了不依赖任何人,什么都靠自己解决,和信不信任你没关系。”夏浅一点点顺大狮子的毛,最后,才颇为羞赧地道,“不过,既然男朋友都提出要求了,我以后在你面前会尽量忘记自己爷们的本性,多依靠你一点。”

听了这解释,盛哲宁还半信半疑,挑眉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夏浅瞪眼,“我最厉害的一次是赶策划案,整整两天没合眼,结果回家又赶上出租屋被水淹了。我一个人忙了一晚上才把屋里的所有家具家电搬出屋,第二天上午水管通了,我又一个人再把家具推进去。哎,当时也是年轻逞能,后来才发现腰肌劳损了…”

盛哲宁越听越心疼,最后干脆将夏浅拉进怀里,“好了,别说了,我相信了。”说罢,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今天要不是那孩子撞你一下我还不知道这事。”

夏浅夸张地行了个军礼,弯眼,“是是,以后都听盛总大人的行不行?”

见盛哲宁颔首,夏浅突然又想起件事来,转眼珠道:“虽然这次是我不对,不过…嘿嘿,盛总大人通过这件事也总算相信我对你一心不二,不吃别人的飞醋了吧?”

盛哲宁闻言一愣,瞬间恢复傲娇本色地放开夏浅,黑脸:“我什么时候吃别人的醋了?好笑!回病房了。”说罢,果然转身就走。

夏浅在旁噗的一下笑出声,嚷嚷道:“喂,等等!”

盛哲宁驻足,回头道:“干什么?”

夏浅深呼口气,叉腰:“盛总大人,你刚才说好的照顾呢?依靠呢?既然我现在不是女汉子了,你不觉得这种时候该做点什么吗?”

盛哲宁双手插在裤兜里,思忖半天拧眉:“做什么?”

“公主抱啊!”夏浅瞪眼。嗯~电视剧不都这样演的吗?女主受了伤,男主心疼不已,然后就一个公主抱将她抱回了房。她这样依赖男朋友,不过分吧?

夏浅伸出双手,一副卖萌求抱抱的样子,“盛哲宁,抱我回病房吧!”

闻言,盛总大人站在原地默了默,再默了默,终道:“算了,你还是做女汉子吧。”话毕,转身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没了人影…

没了人…

没了…

没…

面对此情此景,夏浅愣了愣,终于河东狮吼:“盛!哲!宁!”

呵呵呵,什么甜言蜜语,什么海誓山盟,在体重面前都是个屁!盛哲宁这王八蛋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她的体重。她对天发誓,这辈子和这货不共戴天!!!

第四十六章

夏浅在外面逛了圈,悠哉悠哉地再回病房时就见病房门口摆着两个硕大无比的行李箱。她正纳闷谁住院带这么多行李来,隔壁床李阿姨就端着脸盆过来了。

“哟,小夏,怎么在这杵着?你家来客人了,还不进去?”说完,李阿姨就不由分说地推开房门。夏浅定睛一看,盛哲宁半躺在病床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杂志,而旁边坐着的不是宁萌夫妇又是谁?

夏浅心里倏地一颤,与此同时,伴随着门响声宁萌夫妇也已经朝她这边看过来了。躲不掉避已迟,夏浅只能硬着头皮走进病房,扯动面皮地冲两人涩笑下。记得她上一次和宁萌见面,还是在艾薇酒庄,明明两个人之间既没发生过争执也没有吵过架,可不知道为毛,再见面夏浅却觉尴尬不已。

这头夏浅束手束脚,那头宁萌倒是落落大方,见到夏浅进来,立马勾唇浅浅笑开,招呼道:“夏姐。”

夏浅清了清嗓子,点头回应:“宁小姐、何先生。”

闻言,宁萌意味不明地扬了扬唇角,启齿道:“夏姐怎么这么见外,还叫我什么‘宁小姐’,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就得管你叫‘嫂子’了呢!”

夏浅咳咳咳,好半天才道:“还早还早。”这句话,看似推诿,实则却承认了两人的关系。宁萌闻言心里冷哼声,转了转眼珠,接着说:“那可不一定,我哥的脾气我还是知道的。这次来郦城,他应该已经见过夏姐的父母了吧?唔,说起来,其实我和之隽也应该去拜访叔叔阿姨的,只是因为太担心我哥了,所以一下飞机后就直接赶过来了。”

夏浅微微拧眉,清亮的眸子攫住宁萌,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不对劲儿。不仅宁萌客套得过了头,就连何之隽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还有,她明明之前就给宁萌打过电话了,告知她盛哲宁只受了点轻伤,没什么大碍。可这两口子还是火急火燎地从日本飞了回来,宁萌更是口口声声地说“担心她哥”。担心什么?担心她吃了盛哲宁咩?

夏浅心里默默踌躇着,面上则继续应付,“不用,你们飞过来也够累的。呃对了,门口那两个行李箱是你们的吧?”

“是。”宁萌舒出口气,幽幽又道,“这次真是吓死我了,好在哥哥没事。也要谢谢夏姐你,要不是你的话,我哥这几天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谁说不是呢!”旁边李阿姨一边伺候她家老爷子一边接茬道,“小姑娘你是没看见,这几天小夏是忙里忙外,跑上跑下。打饭、洗碗、送衣服被褥…那是一样不落!现在像她这样能干体贴的姑娘可稀罕咯,你哥能找到这样的媳妇儿真是福气哟!”

宁萌呵笑声,凝着夏浅阴测测道:“是吗?那真是要谢谢夏姐了。”

夏浅:“…”病房内,犹如突然刮起阵阴风,吹得夏浅后背阵阵发寒。面对此情此景,夏浅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宁萌对自己的不快了。可自己和她有什么仇什么怨?有什么事能让宁萌这么不满她?宁萌是怨她抢走了哥哥的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气氛正尴尬,一直缄口不语的盛哲宁却冷不丁开口:“去哪儿了?”

夏浅怔了怔,直到瞥见盛哲宁凝着她这才恍悟盛哲宁是在问她话。夏浅哦了声,眨眼:“在花园里逛了圈。”

盛哲宁:“傻愣着干什么?过来。”

夏浅又哦了声,乖乖移步到另一侧,随手拧开床头的矿泉水就喝了口。喝完,又将瓶子递到盛哲宁跟前,盛哲宁连眼都懒得抬一下,自然而然地接过水瓶,就着夏浅喝过的地方就又喝了两口。

一系列动作,两人做得一气呵成。可这一幕落在宁萌眼里,震撼度简直不亚于彗星撞地球。从小到大,她哥连别人摸一下他衣袖都嫌脏,就更别说和人共用一个杯子喝水了。可刚才…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宁萌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事情居然发生在她哥身上。所以,她可不可以理解为她哥已经对夏浅情根深种?呵!这女人倒还真是高手,不仅把她哥迷得神魂跌倒,就连同房病友都对她称赞有加。如果不是早就看透了她的真面目,自己估计也要被感动了吧?

念及此,宁萌柔柔笑出声,道:“夏姐和哥哥感情还真是好,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哥哥喝别人用过的瓶子。”

听着夏浅又酸又涩的话,夏浅哼哼,这有毛好稀奇的?那啥的时候,盛哲宁吃她口水不要吃得太欢,既然已经是互相交换过体液的“好基友”了,共用一个水瓶需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夏浅呵呵呵,皮笑肉不笑道:“宁萌你就别再取笑我们俩了,你说是吧,盛哲宁?”话音落下,夏浅就歪头看向盛哲宁,言下之意:你大爷的盛哲宁你还不快管管你妹!!!别逼我出手!!!!

奈何依旧埋头苦翻杂志的盛总大人根本接收不到夏浅的信息,反倒是角落一直不说话的何之隽满脸幸灾乐祸地盯着夏浅。

宁萌道:“我哪里是在取笑你们俩,我是替你们高兴,这么看来…哥哥,你已经在叫律师准备协议了吧?”

盛哲宁抬眸,“什么协议?”

“婚前协议啊!”宁萌呵呵笑开,“你以前不是一直说如果结婚的话,要和女方签一份婚前协议嘛。嗯~我觉得这样也好,女方无法觊觎哥哥的婚前财产,婚后也只能享受极少的一部分,这样就不会有爱慕虚荣的女人接近哥哥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宁萌才似突然想起夏浅地怔了怔,夸张地捂住嘴,弯眼又道:“当然,夏姐你别误会,我不是在隐射你。我知道你不是因为盛家的家产才嫁给哥哥的,所以这么一来,婚前协议就更有必要了,只有签了婚前协议才能证明夏姐你的清白和真心嘛。”

闻言,夏浅抿了抿唇,再抿了抿唇,唇间还是不可抑制地发出了笑声:“呵呵。”

敢情宁萌担心的是她家的家产啊~我去自己能再笑大声点吗?宁萌一个已经嫁了的小姑子有什么立场担心盛家的家产?再说了,盛哲宁爱怎么分配婚后财产关她这个外人半毛钱关系?再再再说了,她要真是爱慕虚荣的女人盛哲宁能容她到今天?所以其实宁萌是在变相嘲笑她哥的眼光咯?!

咦,等等,不对啊!最开始不就是宁萌自己死乞白赖要给两人牵线搭桥的吗?念及此,夏浅作势就要反诘,谁料话刚到嘴边就听盛哲宁凉薄的声音响起:“你闹够没有?”

话一出口,众人齐齐愣住,就连隔岸观火的李阿姨也睁大了眼睛。这头,宁萌敛了敛目光,这才莞尔道:“我怎么就成闹事的了?我这不也是希望哥哥和夏姐好吗?所谓丑话说到前头,我只是想帮哥哥——”

“夏浅。”不等宁萌说完,盛哲宁就突然打断道。

夏浅回了回神,才“啊”地喊出声。盛哲宁道:“刚才你回来前,慕医生来过一趟,说是我一切体检都正常。你去问问他我能不能今晚就出院。如果可以的话,你去把出院手续办了。”

闻言,夏浅深呼口气,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住了。她知道盛哲宁面上淡淡,其实心里比谁都在乎宁萌这个妹妹,眼下把她支开也是想顾全宁萌的面子。虽然自己心里的确是憋着一口气,但看在盛哲宁的面上,夏浅还是磨磨牙,出了病房。

夏浅前脚走,盛哲宁后脚就转头看向何之隽。何狗屎识时务地起身,一边往门口退一边道:“走了这么久我也有点渴了,我去买点水再回来。大哥萌萌你们慢慢聊。”

见两人相继离开,宁萌瞅了瞅门口,又再看看盛哲宁,鼻子一抽,眼睛就已经红了一圈,“哥,你居然凶我…从小到大你从来都没凶过我,果然有了老婆忘了妹妹,这还没成老婆就这样了…”

盛哲宁斜睨眼妹妹,半点不吃这套,直截了当道:“说吧。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阴阳怪气的,到底想干什么?”

宁萌闻言就要张口,谁料话刚到嘴边盛哲宁就倏地抬起头来,锐利的黑眸紧紧锁住她道:“宁萌,你开口之前最好想清楚再说。你知道的,我最恨别人撒谎。”

宁萌心里咯噔一声响,面上却还强装镇定道:“我…我什么想清楚。”

“你以为我是怎么出的车祸?”盛哲宁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这都是拜、你、所、赐。”

闻言,宁萌霎时目瞪口呆。

第四十七章

“你以为我是怎么出的车祸?这都是拜、你、所、赐。”

盛哲宁话音落下,宁萌直接僵住,失声道:“拜我所赐?怎么会是拜我所赐?我一听说你出了车祸就连夜打飞的回来,连做梦都在祈祷你没事,结果到最后你还反过来怪我?”

宁萌越说越委屈,想到自己这几天的付出竟就换来盛哲宁的冷言冷语,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这头盛哲宁合上杂志,却道:“宁萌,你自己做过什么,应该比我更清楚。”

宁萌乍愣,喃喃:“我…我做什么了?”

盛哲宁幽幽凝视妹妹,乌黑透亮的眸子微微闪着光。“出车祸那晚,我发现有人跟踪我。正是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后视镜上,我才没有看到突然冲出马路的孩子,这才险酿悲剧。”

说完,宁萌明显怔住,紧抿着唇瓣不言语。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发现被人跟踪了。从上上个月开始,只要我和夏浅在一起,身后就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尾巴。所以我猜——‘尾巴们’真正想要跟踪的人是夏浅吧?”

话毕,盛哲宁这才望向脸色泛白的妹妹,抱胸道:“宁萌,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闻言,宁萌攥紧五指,咬了咬牙这才昂头道:“哥你这么说是怀疑我?证据呢?理由呢?夏浅天天在外面帮人砍价,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人跟踪调查的,凭什么就单单怀疑我?”

盛哲宁不慌不忙地“嗯”了声:“说的没错,无凭无据就怀疑你是挺委屈的。不过宁萌我就想问问你,我出车祸那晚你是怎么想到第一时间给夏浅打电话的?”

宁萌闻言大震,慌乱间就听盛哲宁又道:“她应该没有告诉过你她老家在哪儿吧?似乎也从没跟你提起过过年会回老家吧?嗯~我就奇了怪了,你听说我在郦城出车祸后是怎么想到让夏浅赶紧去医院的,是谁告诉你她也在郦城的?”

宁萌:“…”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宁萌默默阖上眼睛,攥紧的手指陡然松开来。

*

盛哲宁和妹妹摊牌之际,夏浅则正坐在走廊上微微发呆。慕研今天有台手术,现在还在手术台上没下来,夏浅不好回病房打扰两兄妹,就只能无可奈何地坐在走廊上出神。

等得久了,夏浅便有些犯困。刚阖上眼说养养神,她就觉旁边有人坐了下来,一睁眼才发现是何狗屎。何狗屎手里抱着罐速溶咖啡,一边喝一边怪腔怪调道:“哎~真是同人不同命。瞧瞧盛哲宁把你调丨教的,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让你在外面乖乖等着你就不敢往屋子窜,听话得跟小绵羊似的。啧啧,怎么当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那么凶?果然还是钱有魅力啊!”

自上次的事情后,夏浅对何狗屎已经产生了心理厌恶,此刻也就根本懒得理他。可这坨狗屎犹如苍蝇般一直在旁边嗡嗡嗡地叫个不停,吵得人好不心烦。夏浅实在受不了,终于望向何狗屎,盈盈笑道:“哎,我这也是没办法,谁让盛家家教严呢?你看看,你家宁萌不也把你调丨教得很好吗?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让你滚出去你决不敢爬出去。”

“你——”何狗屎气得瞠目结舌,半晌才点头道,“好好好,你就得瑟吧,反正你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知道宁萌为什么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吗?嘿嘿,因为她已经知道了你就是我的前女友。”

闻言,夏浅心里陡然一颤,顿了顿才定下神来。怪不得刚才一见宁萌,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原来问题出在这啊。虽然…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是挺意外的,但是她怕个腚啊!当初做小三的又不是她,现在该觉得尴尬的人自然也不是她。她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过,转念想想刚才宁萌的言行举止,夏浅也大致明白宁萌的态度了。哎~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呢。她虽然没有摊上尖酸刻薄的恶婆婆,却遇上了个刁蛮难缠的小姑子,真真应了那句话——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怎么样,怕了吧?”这头,何狗屎见夏浅不说话,得意洋洋又道,“呵呵,按照宁萌的脾气她是不会让你和盛哲宁顺顺利利结婚的。说不定现在,她就正在里面让她哥跟你分手。”

夏浅夸张捂住胸口,作出副惊恐的模样道:“真的吗?伦家好怕怕哦。”话毕,才又板下脸道:“你以为宁萌算老几啊?她让她哥分手她哥就分手?嘁!”

何狗屎叹息声,摇头:“你啊,还是太天真,宁萌的手段你见识了不到十分之一。你别看她平时娇滴滴一副傻白甜很好骗的样子,狠下心来那真不是闹着玩的。还有,宁萌和盛哲宁这两兄妹的感情可比你想得深得多了,当年盛哲宁车祸宁萌她——”

何狗屎说到一半,突然欲言又止。挥了挥手,这才接着道:“哎给你说这些没用,反正吧就一句话,你没戏。妹妹是一辈子的,老婆嘛却是可以换的,懂了吧?看在我们俩好过一场的份上,哥哥劝你句,趁着现在盛哲宁对你还有感情,好好诈他笔分手费得了。买个房、做个小生意,多好!别最后弄得人财两空哟!”

何狗屎一边说,手臂一边就悄悄搭了上来,暧昧无比道:“你如果真要做生意来找我,我刚好手上有个项目…”

夏浅斜睨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猪蹄,不怒反笑。她抬头望了眼前边,忽然就道:“嗳宁萌——”

听了这话,何狗屎吓得魂飞魄散,忙将猪蹄放了下来。趁着其手忙脚乱之际,夏浅将何狗屎的另一只猪蹄轻轻一抬,其手上的咖啡顿时洒了一身。

白衬衫配上浓郁的咖啡,颜色简直不要太好看了。见状,何狗屎气得头顶直冒烟,可他还来不及说话,夏浅已啐了口道:“活该!”话毕,便起身径直往外走。

何狗屎见状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能僵在原地嗷嗷乱叫道:“夏浅,你就等着被人甩吧!呸!不识抬举!你这一辈子就是做弃妇的命!”

闻言,夏浅脚步一顿,思忖番,又转身往回走。见夏浅折身回来,何狗屎唯恐她有后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步,满脸警惕道:“你、你想干什么?”

夏浅转了转眼珠,语气平和道:“何之隽,我记得你还在《午夜新闻》当差吧?”

何狗屎乍愣,完全跟不上夏浅的思维。他在主持什么节目和今天的事有关系吗?还是说,夏浅想趁机羞辱他一番,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混出个名堂?

何狗屎正琢磨,这头夏浅已重新坐下来,幽幽又道:“何之隽,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两没有必要这么针锋相对,说起来,我们俩的立场是一样的,应该互助互利才对啊。”

立场一样?互助互利?何狗屎傻眼,这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啊!他衬衫上的咖啡还没干好吗?真以为他那么傻,还上她的当?

“你到底想干什么?”

夏浅眨了眨眼道:“何之隽,咱们来分析分析,我和盛哲宁分手的话,你能有什么好处?除了不用和我打交道,似乎也没什么好处了吧?可如果我和盛哲宁结婚、我又肯帮你的话,你觉得,局面又会变成什么样?”

何狗屎闻言眼前一亮,大惊道:“你是说——”

夏浅勾唇,“盛哲宁不喜欢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迎娶了白富美,没有升职加薪也就算了,居然还被调去了午夜档,其实你心里很憋屈吧?”

见何狗屎闻言紧抿唇瓣,夏浅就知道鱼儿上了钩,轻咳声继续又说:“哎,这宁萌的嫁妆是丰厚,可再丰厚的嫁妆那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啊。再说了,这宁萌自己的开销也不小,将来孩子再一出生,更是样样花钱。所以真正的靠山还是盛哲宁。

“奈何…你不讨大舅子欢心,不仅钱没捞着,盛哲宁还处处给你脸色看。可如果…你将来的嫂子和你一条心,没事就帮你吹吹枕边风,盛哲宁再看看妹妹的薄面,你觉得调到黄金档还是难事吗?”

何狗屎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搞定盛哲宁?”

“这个倒不用了,”夏浅咯咯笑道,“不过宁萌那边有什么举动的话,你悄悄告诉我一声就成!”

何狗屎大惊:“这不是让我当内奸吗?”

夏浅闻言正想多做做何狗屎的思想工作,谁料何狗屎脸却一沉,低声道:“这事风险极高,我如果帮你我能得到什么?”

夏浅喷,敢情别人何狗屎从头到尾都不是在纠结当内奸是不是有违道义,而是在讨价还价啊。夏浅对何狗屎的鄙视又刷新了一个等级,但面上还装作正经道:“一年内调到黄金档做主持人,五年内进入电视台管理层,另外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二十万。”

“二十万?”何狗屎冷笑,“你打发叫花子呢!我要聘礼的百分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