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风技能指南】第二条:为顺利迷惑敌人,必要时刻可制造点小惊喜。至于惊喜的内容嘛,方老师指点曰:投其所好就行。所以…盛总大人的喜好到底是哪一种呢?此时此刻,摆在夏浅面前的有三个选择——

请听题:洗完澡后,她可以穿出去。

a.她自己的内衣内裤

b.浴巾

c.盛总大人穿过的白衬衫

选a吧,好像没什么创意;选b吧,怕自己的麒麟臂暴露;至于c嘛,咳咳,貌似男人喜欢女人穿自己的衬衫是因为宽大的衣衫反而能称出女人体态的娇小?可是夏浅看了看自己168的身高,似乎怎么都跟“娇小”二字挂不上钩。

犹豫来犹豫去,似乎三个选项都不太合适,夏浅正抓狂到不行,只听门把手咯的一声响,就这么打开了…打开了…打开了…

望着门外赤裸上身、下半身只裹了条浴巾的盛哲宁,夏浅瞠目结舌,她记得,自己进浴室后明明有锁门的啊,盛哲宁是怎么打开门的?这头,像是知道夏浅在想什么,盛哲宁抱胸道:“夏浅,这是我家。”

这、是、我、家。

嗯,这句话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说,这里的每扇门每扇窗户都是朕的,朕怎么可能没钥匙呢?所以,她锁门这种行为完全就是欲拒还迎啊!念及此,夏浅正欲启齿说点什么,一抬头就见盛哲宁已取下浴巾,大大方方地也坐进了浴池。

见状,夏浅紧张得往后缩了缩,瞪眼道:“你干什么?”

盛哲宁与夏浅面对面坐着,舒展长腿,慵懒地将手臂靠在浴池边上,这才道:“看不见吗?泡澡。”话毕,又满脸无辜地看向夏浅,一副“家里就这么一个浴池,我能有什么办法”的委屈表情。

见状,夏浅嗤地一下笑出声。得,她没制造出惊喜,盛哲宁先给她送惊喜来了。abc都没得选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嘞?兜转间,夏浅脑中灵光一闪,就亟亟凑到盛哲宁跟前道:“盛哲宁,我给你按摩吧?”

【枕边风技能指南】第三条:情势陷入僵局无法进展之时,就使必杀技——按摩!这按摩也不是普通的按摩,它要求既能让对方舒服放松,但又不至于松到完全睡着,缓解疲劳之余还要有那么点点小撩拨、小刺激方能达到目的。

彼时,夏浅对于方芳的这个说法诚实地评价了四个字:“呵呵,不懂。”

方芳怒其不争道:“说简单点,就是等按摩到一定程度,你家盛总大人浑身肌肉都放松了,你再进行内三角按摩。主要的几个穴位就是府舍、冲门、急脉和阴廉。”

今天下午,夏浅偷偷上网百度了一下方芳说的几个穴位,最终掩面表示:咳咳,果然已婚妇女尺度大。不过根据网上的评论,方芳诚不欺她,这个内三角按摩的确蛮受广大男同胞们喜爱的…

思忖间,夏浅已经捏完盛总大人的肩膀和腰,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往下摸。可还没到第一个穴位点,夏浅就听哗啦一声,盛哲宁抓住了她的水下色爪。被当场包抓,夏浅是又囧又汗,正踌躇着怎么圆过去,就听头顶传来低沉的男声道:“夏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夏浅嬉皮笑脸抬头,“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

盛哲宁脸色微沉,“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撇了撇嘴,夏浅咳嗽道:“如果真要说吧,是有那么一件小事,我想让你…呃,去给总店茶坊的负责人打个招呼。”

盛哲宁挑眉,示意她继续。

夏浅转了转眼珠,故意与盛哲宁肩并肩靠坐着,这才娓娓道来:“那个,是这样的,我最近有个婚宴客户想要多订几个包间。”

“多订几个?”

夏浅弱弱答:“二十个。”

盛哲宁皱眉道:“婚宴在周末?”

夏浅继续弱弱点头,“嗯,婚宴在周末。”

盛哲宁抱胸思忖番,这才平静道:“夏浅,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一听这话,夏浅就知道彻底没戏了。以盛哲宁的牛脾气,怎么可能帮她开后门?奈何她还是不甘心,干脆学着电视剧里的女主抱着盛哲宁的胳膊就不撒手,一边左右摇晃,夏浅一边就捏着嗓子撒娇道:“盛总大大,你再考虑考虑嘛,就帮伦家一个小忙好不好不…”

话说到一半,夏浅自己先受不了了。甩开盛哲宁的胳膊,夏浅恢复本性地咆哮道:“我去!不帮算了!”

盛哲宁挑眉,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道:“不演了?”

夏浅愤愤地恨盛哲宁一眼,起身离开浴池,拿浴巾胡乱裹住身体后,这才破罐子破摔道:“你爱帮不帮,老娘还不稀罕了!你以为这是在帮我咩?明明就是我在帮你们长盛酒店好不好?这麻将桌数少的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带来的客户都在反映这个问题,一些散客也在说这事,可你们酒店从来就没想过解决这事、满足客户需求,反而一副二大爷的拽样子,拽给谁看啊?!”

盛哲宁微微眯眼看了看裹着浴巾的夏浅,勾唇道:“茶坊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们有部分长期客户,几乎每周都来捧场。如果给婚宴客户太多的包间,那就势必流失部分喝茶打麻将的长期客户,这样做根本就是得不偿失,如果你是茶坊经理,你会怎么选?”

夏浅闻言,气不打一处出,微微俯身望着水里的盛哲宁,咬牙道:“盛总大人,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呀?”

盛哲宁被眼前的一对波涛汹涌搞得血脉贲张,失神良久才咂舌道:“什么?”

“事是死的人是活的!”夏浅道,“有你们那么蠢的吗?非要在长期客户和婚宴客户里面选一个。那个包间那么大,多放两张麻将桌要死啊!”

“在包间里多放两张麻将桌?”闻言,盛哲宁稍稍拧眉,用鼻音嗯了声道,“好像是个办法。”

听见这话,夏浅犹如突然在黑暗中看见曙光,当即恢复笑脸,狗腿地蹲在盛总大人道:“是啊。其实,客户根本就不在乎有几个包间,只要麻将桌够了,他们也就满足了。长盛酒店的包间我看过,包括小包间面积都挺大的,再加上两桌麻将完全不是问题。这样一来,客人也满意了,茶坊还能多赚点,多好!”

见夏浅的一对小兔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盛总大人的心早飘到十万八千里外,偏偏面上还装作一本正经道:“方法是好,可采购麻将桌又是一笔钱啊。”

闻言,夏浅咬住下唇,正思忖用什么理由说服盛总大人不要心疼成本,就觉胸前湿凉一片。夏浅微愣,蓦地低头就见某人的色爪已经伸进了她的浴巾里。

“你——”

夏浅话还没说完,盛总大人的另一只色爪也已伸了过来。搂着自家老婆一边亲亲爱爱,盛总大人一边柔声道:“浅浅,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按摩吗?才按了一半怎么能走?”

夏浅又好气又好笑,凶巴巴道:“不想按了不行啊?”

“接着按。”盛总大人命令道,“只要按得朕满意,我明天就去让他们进购麻将桌。”话毕,盛总大人就牵着老婆的手,慢慢伸进了水里…

第五十九章

在夏浅的枕边风攻势下,包间的难题终于圆满解决。最后在新旧姨婆的合计下,终于将答谢宴定在了本月的18号。酒店定下来,其它七七八八的小事就简单了。夏浅眼见着这桩买卖差不多成了,正悄悄乐呵,没想到一不留神就得罪了金主金研。

说来话长——

这晚夏浅正和盛总大人商量着后天夏爸夏妈到蔺安市后的行程,门铃就突然响了。夏浅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此时已快十一点了,谁这么晚了还跑来?打开门一看,小两口俱是一怔,门外站着的不是小胖墩又是谁?

小胖墩身上穿着蜘蛛侠睡衣,脚上则套着双恐龙形象的棉拖鞋,一看就是临时从家里跑出来的。此时虽已至初春三月,但晚上的气温还是蛮低的。小胖墩被冻得鼻头发红,眼睛也明显因为哭过而变得水肿,偏偏他面上还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进门就操着手道:“小夏,你上次说过的,欢迎我再来玩,所以我又来了。”说完,就一副领导视察的模样东看看、西摸摸。

夏浅撇嘴,得,这小胖墩都这副德行了还死撑着不肯说实话,也不知道这股子傲娇劲儿是跟谁学的。念及此,夏浅就睨了眼旁边的盛总大人,盛总大人只当看不见,凝着小胖墩道:“你怎么来的?”

“我自己有零花钱,打车来的。”说罢,小胖墩就又扯了扯耳朵,眨眼睛道,“对了,我上次好像把psp落你们家了,小盛,你看见了吗?”

闻言,夏浅嘶了声,奇道:“我早就把psp还给你妈妈了啊,你不知道?”话毕,夏浅骤楞,登时恨不能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咳咳咳,照这情形来看,铁定是金研嫌儿子玩psp玩得太过,拿到psp后干脆藏了起来。

这头小胖墩闻言,果然变得激动起来,瞪大眼睛嚷嚷道:“我不知道啊!你什么时候还她的?”

夏浅咳咳咳,正不知该如何回答,盛哲宁就已实打实地说:“上个星期。”

听了这话,小胖墩霎时僵在原地,表情受伤到不行。这头盛哲宁却还变本加厉道:“你上次不是说喜欢大黄蜂吗?我还专门给你买了个大黄蜂模型让夏浅一块捎给你,你也没收到?”

小胖墩犹如跌入深渊,脸上连表情都不会摆了。

“盛哲宁!”夏浅咬牙,拽着盛哲宁的衣袖示意他别再刺激小胖墩,可为时已晚,小胖墩扁了扁嘴,就开始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她凭什么扣我的东西?侵犯我的隐私!手机没了呜呜,ps3也被砸了呜呜…现在连最后的psp都没保住呜呜…我要和她断绝母子关系,打倒独裁主义!打倒女希特勒!呜呜…小夏、小盛,你们反正还没生,干脆就捡我这个现成的拖油瓶当儿子好不好呜呜…”

这都什么跟什么?夏浅笑到肠子打结,细细询问下才大致拼凑出一个事情经过来。

今天小胖墩的学校举办周年庆活动,小胖墩却没去,反倒在游戏厅呆了一天。他在外面玩得倒是不亦乐乎,接到学校电话的金研和小胖墩外婆却急得直跳脚。一家人连带上荷琳、新旧姨婆、七大姑八大婶…全家总动员地在外面找孩子找了一整天,小胖墩外婆见孩子找不着,还急得厥过去两次。

结果众人回家一看,小胖墩已经自己回去了,正坐在客厅一边吃零食一边玩ps3。金研见状当场就火了,连高跟鞋都没换,直接冲进客厅就砸了ps3。砸完ps3后金研还觉不解气,又将儿子房间里所有的游戏机、手机、电脑、cd统统砸了个稀烂。

小胖墩还是第一次看他妈发这么大的火,当场吓得脸色煞白,连话都不会说了。这头外婆又是心疼小外孙,又是心疼家里的东西,也出言阻拦。谁料这么一开口反倒火上浇油。金研斥责小胖墩会变成今天这样完全都是母亲惯的,而这头老太太闻言也恼了,大骂金研不负责任,说当初死活要把孩子生下来的是她,现在不管不顾的也是她。老太太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在外面被人戳脊梁骨也就算了,回了家女儿还嫌弃她孩子带得不好巴拉巴拉。

夏浅听到后面,终于顿悟小胖墩为什么这么早熟了。在那样的家庭环境出身,耳濡目染,其实小胖墩内心深处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酸楚吧?所以他才会自嘲自己是拖油瓶,所以才说要和金研断绝母子关系。大概在小胖墩潜意识里,是自己连累了妈妈吧?

叹息声,夏浅启齿想要问小胖墩爸爸在哪,但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摸了摸小胖墩的脑袋,夏浅转移话题又道:“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就这么跑出来吧?你也不想想你突然跑丢,你妈妈有多担心。”

“她…担心什…么呀?”小胖墩泣不成声道,“就、就是她…让我滚、滚的…”

原道,金研和小胖墩外婆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小胖墩出于下意识地想要保护外婆,于是冲金研大吼,说她还是不在家的好。本来嘛,老妈不在时,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外婆也成天乐呵呵的,没事打打小牌,和新二姨婆跳跳广场舞什么。可妈妈回来后,不准他干这不准他吃那,现在连外婆也被她气哭了。

小胖墩这话本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单纯地吐槽“妈妈回家后各种不自由”,可这话落到金研耳朵里却变了味。金研闻言当即暴跳如雷,二话不说就将小胖墩拽到了门外,再将门一关就让他滚…

说到这,小胖墩舌头已经转不动了,“她居然让我滚呜呜,我真成拖油瓶了呜呜…”

一直沉默不语的盛哲宁呵笑:“小胖子你搞错了,有人要的孩子才叫拖油瓶,你这种已经没人要了的吧,嗯~叫流浪的熊孩子。”

“盛哲宁!”夏浅见状简直没法忍,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调侃小胖墩,再这么说下去指不定这孩子将来有什么童年阴影。将盛哲宁拉到一边,夏浅就耳提面命让他别再刺激小胖墩,谁料盛哲宁闻言又呵的一下笑出声。

“别操心,那孩子精着呢。”

“啥?”夏浅拧眉。

“看不出来吗?”盛哲宁挑眉,“他来你这的目的,就是好让你给他妈妈通风报信。”

听了这话夏浅一愣,登时僵在原地。这么说起来,好像…还真有这种可能!按照普通小孩子的心性,如果真被父母赶出家门,一般都是去家附近的游乐园或者游戏厅吧?再不济也是去吃大人平时不让吃的甜食或点心,可小胖墩却“千里迢迢”打着车来找她,细想起来,的确是有那么点可疑。

夏浅正念想着,这头盛哲宁已道:“这么小就会找台阶下,以后长大了情商不是一般的高啊。”

夏浅:“…”

*

金研驱车到夏浅家时,已过凌晨。

夏浅原本以为,小胖墩再次失踪,金研铁定着急疯了,可谁料再见金研时,夏浅却大跌眼镜。向来打扮素净的金研今天竟然穿了条热情似火的大红紧身长裙,脚上则踩着十来厘米的恨天高,齐腰长发也统统放了下来,卷成大波浪披散在背后。不知道的,还以为金研这是来走红地毯的。

夏浅只见金研仪态万千地从车上下来,又悠哉游哉地走到她跟前,这才颔首道:“不好意思夏小姐,可可又打扰你了。”

夏浅抿唇莞尔,以示没关系,心里却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如果金研只是在她面前装淡定的话,她还能够理解,可她那妖娆万分的打扮怎么解释?脸上的浓妆又怎么解释?那白皙剔透的肤色以及娇艳似火的红唇都表明了这妆是不久前新画的,所以,在知道儿子在她家后,这个当妈的居然还不紧不慢地化了个妆才出门?

——这是一个做母亲正常的表现吗?

彼时小胖墩说金研将他推出门、让他滚时,夏浅还抱着三分怀疑,觉得小胖墩夸大其词,可现在看来…未必。可世界上真有这么不在乎孩子的母亲吗?

夏浅正微微失神,这头金研已率先开口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是赶紧把可可接走别打扰你们两口子休息才是。你们在几栋?我们上去吧。”

夏浅眨了眨眼,笑道:“好。”

话毕,夏浅就在前面带路,而金研则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穿过花园,两人进入单元楼便准备上电梯。等电梯之际,金研又摸出小镜子理了理头发,那模样,半点不像准备接孩子回家的母亲,反倒像会情人的幸福女人。

见状,夏浅的火气噌噌直往上冒,想要说些什么又觉自己没有立场。正纠结犹豫,只听叮的一声,电梯来了。

金研悠悠走进电梯,一回头,才发现夏浅还站在原地不动,情不自禁蹙眉道:“怎么了?”

夏浅深呼吸再深呼吸,还是觉得忍无可忍,终道:“金小姐,你先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第六十章

“金小姐,你先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金研听了这话不禁一愣,但还来不及言语夏浅就已转身出了电梯间。无奈,金研也只能跟着出来。两人刚在花园里站定,夏浅就启齿道:“金小姐,我知道我有点多管闲事了,下面的话也可能不中听,在这里我先向你道个歉,但我必须得说。”

金研微微挑眼,声音清冷:“你想说什么?”

夏浅呼出口气,“可可已经把今天的事都告诉我了。我知道,您一定是因为太担心所以才发这么大的火,可是这深更半夜的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就这么赶出家门实在是太不安全了。还有,我不知道您发现没有,其实可可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很多事情他不说出口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所以您看以后是不是别动不动就对孩子说‘滚’什么的。大人之间吵架也别当着他的面。可可今天来就一直说自己是拖油瓶连累你们之类的话…”

话至此,夏浅见金研的脸色已铁青,忙缓和语气道:“我知道我说这些话挺招人烦的,怎么教育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别人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我只是想告诉你,可可今天其实并不是因为贪玩才逃学的。他说学校的周年庆活动要求父母同时出席,然后一家人上台表演。他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事,因为他…”

夏浅咬住下唇,正思忖着措辞,这头金研就接过话茬道:“因为他没有爸爸。”

闻言,夏浅蓦地一愣,抬眸就见金研正幽幽凝着她,眼神说不出的冰冷刺人。金研冷笑声道:“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对吧?不,不是他说的,是我、我妈,我们每一个人都这么对他说。说他没有爸爸,说他一生下来就只有我这个妈妈。可这还不够吗?他吃的穿的玩的,哪一样比别人差?是!我承认我是陪他的时间少,可我那是为了工作,为了赚钱养他、养这个家,他还想怎么样?还要我怎么样!”

夏浅见金研情绪激动,忙道:“金小姐,你先别这样,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

“你想?”不等夏浅话说完,金研又是一声冷哼,挑眉道,“你有什么资格想?你生过孩子吗?做过母亲吗?知道做一个未婚妈妈需要面对多少闲言碎语和压力吗?夏浅,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想当然地批评我?”

听了这话,夏浅深呼口气,心里顿时五味参杂。她承认,这事她做得是挺圣母婊的。装白莲花上下动动嘴皮子简单,可真要独立抚养一个孩子长大,其中所遇到的问题和险阻是她无法想象的。

——既然如此,那当初就该想清楚啊!当初没有考虑清楚,凭一时冲动就把可可这条生命带到这世上来,现在又叫苦连连说自己这样那样说说说个腚啊!得,反正这圣母婊她已经当了,那就婊到底!

夏浅清了清嗓子,正声道:“我是没当过妈妈,可既然你生了可可那就该照顾他陪伴他。孩子不是东西,哦,一段恋情结束了,留个纪念品,没事想起了就拿出来看看。可可是活生生的人!他会想会动会长大,我不管你当初是不是一时冲动生下了他,那既然生下了就该对他负责!就别说他是什么拖油瓶、或者让他滚之类的话!!”

话音落下,金研怔了怔,稍时才蓦地笑出声。她轻声道:“说得没错,可可是我执意生下来的,我有义务负责到底,那可可的爸爸是不是也该对这个小生命负责?”

说罢,不等夏浅回答,金研就鬼魅笑开,话锋一转道:“夏小姐,你不是一直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认识你吗?呵呵,那是因为我一直都关注着你啊…”

闻言,夏浅只听心里咯噔一声响,不好的预感在身周渐渐蔓延开。金研这话什么意思?她又为什么要在谈及可可的这当口突然说起这个?夏浅心绪不宁之际,这头金研就又诡异开口:“我说的不是微博的【关注】,而是用心用眼的【关注】。早在有微博之前,我就一直看着你,你的空间、校内、博客…我都收藏着。就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总在黑暗里悄悄地注视着你、注视着你们…”

毛、骨、悚、然!

——这是夏浅听完金研这席话的第一反应。尤其在这光线不明的昏夜里,配上金研这阴测测的表情,口胡!简直就可以直接去拍惊悚片了!

夏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步,咽口水道:“你到底是谁?”

金研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可可的爸爸是谁。呵!说起来,这个人夏小姐你也认识——”

话说到这,金研故意卖关子地顿了顿,这才一字一句道:“他就是你老公。”

转瞬间,一阵寒风刮来,只吹得花园里的枝叶颤颤巍巍。夏浅定在原地默了默,再默了默,终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这简直就是开国际玩笑嘛,小胖墩怎么可能是盛总大人的种?念及此,夏浅仰天叹息声,平静道:“金研金小姐,我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误会,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搞错了!可可不可能是我老公的孩子。”

金研大概没料到夏浅知晓“真相”后会是这种态度,愣了愣,这才冷笑开:“夏浅,我到底该说是你太单纯还是他太会撒谎,你觉得我在骗你是吗?你觉得我有必要拿这种事骗你吗?”

夏浅道:“我既不傻也不单纯,而我老公也没撒过谎,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金小姐你搞错了,我老公不、可、能、有、私、生、子。”

金研张嘴就要反诘,夏浅见状忙摆手道:“等等等等,我们在这争来争去一点意义都没有。这样,如果金小姐你坚持的话,我现在就把我老公叫下来,你们当面对峙,ok?”

闻言,金研抿了抿唇,神情莫名有些复杂。夏浅只当她默认了,掏出手机道:“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你等等。”

“不用了。”夏浅话音刚落,两人就听单元门口的大石柱后传来低沉的男声。夏浅闻言背脊倏地一僵,回头乍看,来者不是盛哲宁又是谁?

盛总大人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走到夏浅跟前,冲她笑了笑,这才回头看向金研,毒舌模式开启:“金小姐你确定儿子是我的?所以说,咱俩素未谋面,你是学圣母玛利亚靠意念怀的孕?啧,金小姐你到底是生物老师死得早呢,还是生理课是学校园丁教出来的?”

这头,金研见到盛哲宁亦是惊讶万分,瞠目结舌半晌这才望向夏浅道:“他…这位是你老公?”

夏浅咳咳,答道:“是啊。”话毕,夏浅就又看向盛哲宁道:“你怎么下来了?”

盛哲宁双手插在裤兜里,“看你走了这么久没动静,就下来看看。”

夏浅哦了声,作恍悟状。

——所以您老就下楼来正大光明地偷听啊?!要脸不要脸?啧,盛总大人这是偷窥欲又多强?还好她没说什么盛总大人的坏话,不然还不被他老人家逮个现成?

心里虽这么想着,但当着外人面儿,夏浅还是给足了准老公面子,转移话题问:“可可呢?”

“已经睡着了。”

话毕,一时无言。小两口眨了眨眼,颇有默契地回头看向金研。盛哲宁眼神幽幽,凉凉道:“金小姐,你不觉得该说点什么吗?”

金研噎住,她埋首顿了顿,再抬头时已换上副公事公办的笑容。

“嗬嗬,刚才跟你们开了个玩笑,吓到了吧?”一边说,金研一边又冲盛哲宁颔首道,“这位…夏小姐的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刚才我和夏小姐起了点争执,本来是想说这话逗逗她,缓和缓和气氛的。谁知道您刚好也在听见了,真是见笑了。”

盛哲宁&夏浅:“…”

夏浅在心底默默叹息声,自己都替金研觉得累。这么牵强的理由亏她想得出来,不过金研愈是这样,这事就愈是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