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不依不饶,指着那大棵的老苍术,“这是你的原身吧,你就是苍术对不对?你为何要骗人?为何要助纣为虐?我是伊耆师傅派出来寻你的啊……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这回轮到她追在白字崖身后不断的说着,“是也不是,是也不是,是也不是!”

就在她逼近白字崖背后之时,他突然转身,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吓的朝露连退两步。

“我若是苍术,这是什么。”他指着那千年老苍术的草叶,葱翠馨香的。

朝露觉着自己已经撞对门了,就如何再也不肯撒手,“我又不是没见过花草类仙妖的,这自然是你的原身才是。”

“我怎么会是苍术呢……”白字崖叹了口气,他垂眼看自己的手掌,掌心处一条红纹,顺着手心处向上蔓延着,当他再抬起头时候,朝露真正的吓到了。

白字崖的脸,竟然真的开始变化,变作了一副丑样子。说他丑,倒也没那般丑,便是那似乎被火灼烧过的半边脸上,微微的还在抽搐着。

他说,“这是谁?”

朝露被逼的向后退了一步,那犹自美好的半张脸扯开了丝微笑,“这不是苍术对不对?”

“不……”朝露也说不清自己是在害怕还是在担心,一张口却又咽了回去,看着他默然无语。

白字崖再深深的握住手,那张脸终于还复了白字崖的清隽面孔,他说,“不论如何,我也不会放

你走的,露儿姑娘。”

朝露着实不信,伊耆要他们寻找的苍术,那个所谓的泼皮君子,无赖书生,那个属于众人记忆里一个谈笑风生的书生,变作了今日这等模样。

长叹了口气,朝露说道,“伊耆师傅让我带话与你,百草园,永远是你的家。”


  •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新的一章节,其实相当于两章的内容。

    所以下一更的日子定为周一晚上八点啦。

    因为我同时还要码其他的文,比如《桃花暖》。

    所以一次性放出两章内容,大家稍慢着看。

    白字崖戏份似乎多了些,其实这是个很重要的人物,而且是引发JQ的一个重要线索人物啊!!

    期待JQ吗!!期待吗!!

    哎。。。V文后的留言好冷清,冷的我今日一直在家打摆子啊。。。

  • 五十一回 我带你回家

    眉眼处微微一动,却不带任何情绪晕染的,白字崖问,“何?伊耆还这般做戏?”

    “伊耆师傅是有苦衷才出不了长留山的,你这是何苦呢?”朝露不死不休的劝说着,如今除了继续用这可活动的嘴巴进行劝说,倒也无别的方法。“更何况你当年初将伊耆师傅所有的法宝都扔进天方阁里,他也未动过气。不过是个妖身,他的百草园也从未说过不接纳……”

    “你懂什么?”白字崖拂袖,截断了朝露的话头。

    她怔怔的看着白字崖。

    他喘了口气,说道,“事已至此,再无转圜余地了……”

    一句话能听出他心中的怅惘,朝露连忙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难道你真想助纣为虐?虽然我不知道谁要你带我去见他,但是在天河镇洞中的妖物,也不过是你的党羽吧?苍术……你真的愿意如此行事?”

    她未唤其白字崖,而是改称了苍术。

    她总觉着,即便是已经成了坏人,苍术也是他心里唯一的善念。

    所以她尝试着再与他纠缠,横竖是未知的一条小路,她只好往死里去撞了。

    “慢说我与你素来也有渊源,便说……你我一路如此久,你便真的忍心送我去死吗!”朝露含着双朦胧水眼,配着一身萧索,倒也合衬。

    若是换做师尊亦或是心岸,哪怕是不动声色的夙白,但凡任何一个男子,见到此等景象,都会怦然心动而后自乱阵脚。

    偏生白字崖眨了眨眼,忽而挽出一抹邪笑,将朝露按在墙边,一字一顿的说,“露儿姑娘,你需得明白一点,虽我挺喜欢你的,但绝对不会被你所迷惑……自然,也不能被你的言辞打动。苍术早已死去,如今的白字崖,一心为的是大业。”

    朝露气闷,一张脸红红白白,终于忍气吞声的、恨恨的道,“何等大业?至最后妖孽横生、人间大乱,这便是你想看见的?”

    她抬眼,那双眸子似乎与伊耆画中人的眸子合为一体,若月射寒江,“我以为,成妖并非本愿,其心亦非本愿。人之活在世间,本就命薄。不匡扶正义也当不能为祸人间。苍术在世,不也是为了治病疗伤之用?”

    良久,白字崖的眼都一直直视着她。

    在你看我、我看你,谁能坚持愈久的持久战中,朝露终于觉着这眼睛有些酸涩,她微微眨了眨眼,便看白字崖笑了。

    他持着一个颇为温婉的笑,“露儿姑娘,是你赢了。”

    朝露颇有些瑟缩的向后靠了靠,贴着墙边,她当然有些不信,这便劝服了眼前这位神神叨叨变幻莫测的男人。

    所以当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嗤笑着,“露儿姑娘,我带你逃如何?”

    “等等,原先也就是你抓我,怎么变成你带我逃?你又在诓我是不是?”

    白字崖再笑,两眼眯成一条线,“姑娘你在说笑了。成大业者不拘小节,我恰好被姑娘你的胸襟所迷惑了,不过不太想送你入虎口而已。虽我也不太知对方究竟想拿你怎么样,然则白某送去的诸多人都不太有好下场,如是而已。”

    “你有这善心?”朝露不太信。

    白字崖摊手,“你不信?不信那我们连夜上路。”

    顺手揪住此人的衣服,管他是演戏也好,是真心也好,好歹也得赌他一把。

    “信,我信你。”一张脸哭丧着,倒极像是要入了刑场的感觉。

    她自然是怕白字崖再玩她一次,比如装失忆,比如让她纵马狂奔再突然降临,比如边装着天真边掐一个小妖冥教她又疼又痒的,所以颇有些嘲讽的问,“信你……白公子能将控制我一身修为的法术给撤去吗?还有那教人又痛又痒的妖冥……”

    难怪叫妖冥,真是要命的东西。

    她心道,不过是说说,做不得真,谁知道此人是不是又在戏弄他。

    他比夙白还可恶。所谓妖孽……所谓妖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