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么精明呢?

老爷爷只好说:“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每天给你一些丹方,你每天给我点精神力。”

樊冬来了兴致:“什么丹方?”

老爷爷扫了眼他的等阶,捋着胡子说:“比如凝冰丹之类的。”对于眼前这小弱鸡来说,凝冰丹的诱惑力应该很大才对。

樊冬再次打开收纳戒指。

老爷爷愤怒了:“你小子能不能尊重一下老人家!”

樊冬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凝冰丹的丹方秋叔叔早就给过我了。”

老爷爷愣了一下,跳了起来:“不可能,别人怎么可能会有!”

秋枫白插嘴:“炼药师公会很久以前就公布出来了,只要通过了公会的考核就可以查看。”

老爷爷还是不肯相信,直至樊冬取出自己这段时间炼制的凝冰丹,他才颓然地坐下:“不,不可能,我的药灵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外泄?这不可能。”

秋枫白敏锐地抓住了老爷爷话里的意思,照他这样说,凝冰丹居然是他独创的?

秋枫白说出自己知道的事实:“这是总会会长亲自研究出来的丹方,他非常大方地在炼药师公会的藏书阁里共享了它。”

老爷爷目光含怒:“那劳什子会长叫什么名字?哪个孙子敢把我的东西说成是他的!”

秋枫白说:“我们会长叫顾德林,是斯莱克族人,已经两百多岁了。”兽人的寿命比较漫长,炼药师又有着得天独厚的报名条件,所以获得非常长久。

老爷爷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久久无法回神。

他怔怔地问:“你说他叫什么?他叫什么名字?!”

秋枫白重复了一遍:“顾德林。”

老爷爷失神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顾德林啊顾德林,是我没长眼!是我眼睛没长好!”

很快地,老爷爷敛起刚才的作派,认认真真地看向樊冬:“我可以指引你修复这个药炉,复活我的药灵,只要它能恢复以前的一两成,对于你来说已经受用无穷!”

樊冬对老爷爷这话深表怀疑。

老爷爷看向旁边的秋枫白,语出惊人:“我叫普里莫。”

樊冬虽然不如秋枫白了解炼药师的历史,却也看过几本闲谈话本,普里莫这个名字让他不由自主地问了出口:“是那个弑师灭族、杀人成狂的普里莫?”

老普里莫捏紧拳头,使劲地打在药炉上,打出了极小的撞击声。

他的声音近乎失控:“顾德林,你狠,你够狠啊。”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樊冬还是能从老普里莫的话里听出点端倪。

听这说法,难道老普里莫和顾德林认识?而且顾德林不仅盗用了他的丹方,还往死人身上泼了一大盆脏水?

樊冬静静地看着老普里莫无力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老普里莫再次开口:“怎么样?小家伙,你愿意修复这个药炉吗?只要你能救活我的药灵,我的所有炼药术都是你的了。”老普里莫抬起头,“唯一的风险是,将来这个药炉要是被顾德林那老不死的看到了,他可能会把你杀死!”

樊冬考虑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叫人给它刷一刷吗,你看着漆掉得,简直不能更难看…”

老普里莫跳了起来:“混账!你个混账!哪里难看了!”

老普里莫转头看了眼自己生前的药炉,想要自夸两句,结果目光落到药炉上后喉咙瞬间被掐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像,是挺丑的…

老普里莫正沉默着,突然回过味来。樊冬这话其实是答应了?

老普里莫反而迟疑起来:“你要考虑清楚才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我不知道现在的炼药师公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了,但顾德林那种人经营了百来年,根基肯定很深,他要是想杀你绝对会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轻松。”

樊冬说:“这不是没办法吗?已经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们把这破药炉买回来了,就算我现在把它扔了,那个顾什么的会相信吗?”

老普里莫:“…”

好像是这样的。

等等!

老普里莫说:“我的药炉才不是破药炉,我警告你不要再侮辱它!”

樊冬被逗乐了。这小老头儿明明已经这么老了,心性却还像个小孩子,逗起来还真好玩。

他转向爱德华和秋枫白:“我把它留下吧。”

爱德华心中闪过许多年头,最后却只是在樊冬的注视下点点头。药炉是他买的,即使炼药师公会那边要找人麻烦也只会先找他。再说了,顾德林又不知道老普里莫的存在,难道还会因为一个药炉而破坏自己这些年来经营出的好名声?

即使真的要与炼药师公会相抗衡,爱德华也不会畏惧。

从接纳秋枫白那一刻起,他已经做好了站在炼药师公会对立面的准备。

更重要的是,当初暗中支持沃夫帝国、暗袭他父亲的人,与炼药师公会脱不了干系!

他们不来找他麻烦,他还想去找他们麻烦!

爱德华以保护的姿态站在樊冬身边。

老普里莫的影像渐渐变得透明,他用最后的机会说道:“精神力又耗尽了,我去休息一下,等你下次再给我输入精神力时我才给你列清单。”

樊冬答应下来:“好。”

老普里莫消失在药炉耳里。

樊冬把药炉扔进收纳戒指放起来。

沈鸣疑惑地问秋枫白:“药灵真的可以死而复生吗?”

秋枫白摇摇头:“我们连见到药灵都没有,哪里知道药炉能不能死而复生?如果真的是普里莫前辈的话,那可能真的能做到。”秋枫白语带感慨,“他可是有名的‘奇迹之手’。”

樊冬来了兴致:“奇迹之手?”

秋枫白说:“普里莫前辈本来是个战士,中途父母病倒了,他立志要治好父母,这才走上炼药师道路。那时候,他已经三十岁了,而且他是泰格族,炼药天赋比莱恩族还低!但是他最后学成了,而且所学十分厉害,别人束手无策的东西他轻轻松松就能解决。他生前虽然有恶名在,可也有许多人想尽办法要见他一面,巴巴地把无数奇珍异宝送给他!在他刚意外身亡那几年,佣兵们为了寻找他遗留下来的财富几乎把他经常去的那几个城市翻了个底朝天。”

樊冬点点头。

难怪老普里莫脾气一戳就爆,原来生前居然是这么个人物。

药炉的事暂时告一段落。

爱德华不能一整天都不在军部,所以先行离开了。

樊冬拉着沈鸣和秋枫白商量起自己买下店铺的事。

樊冬说:“我准备开个药堂,到时可能需要阿鸣你种的药草。”

沈鸣“嗯”地一声,算是答应了。

樊冬又问起秋枫白其他地方的药堂是怎么搞的。

秋枫白的答案非常简单粗暴:没有药堂。

丹药在这个时代是非常珍稀的,一般来说病倒了就等死。只有贵族才能在各大拍卖行拍下丹药囤着用。问题就在于,即使是愿意出高价也不一定有那样的丹药出售。

所以炼药师的地位一直非常崇高,所有惜命的人都恨不得把炼药师捧在手心保护起来,他们要什么就给什么!

樊冬和秋枫白说起席羽人的事。席羽人为了乡里的怪病,曾经深入沼泽采药,直接熬成药液给其他人服用,顺利控制了病情。

樊冬问出自己的迷惑:“难道其他人都没发现可以服用药草?”

秋枫白说:“一般都不敢尝试。”他目光微沉,“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炼药师公会不愿意别人去尝试。阿鸣父亲就曾经有过类似的想法,我怀疑,阿鸣父亲的死和这有关。”

樊冬沉默下来。

他想得通其中关节,无非就是炼药师不愿意失去自己的“垄断”地位,更不愿失去一直以来的优渥生活。

所以对于沈鸣父亲那样的“威胁”,他们自然恨不得把对方弄死。

樊冬只好说:“那我先卖卖丹药,不干别的。”

秋枫白担忧地说:“你在新人赛和沼泽地那边都展露了炼药天赋,炼药师公会恐怕很快会找上你。”

樊冬说:“找来也好,我可以去炼药师公会玩玩。”莱恩帝国的炼药师公会非常可笑,几乎已经名存实亡,因为莱恩帝国根本没几个炼药师,真正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只有秋枫白。

全国上下的炼药师公会分会就有七十多个,所有工作人员加起来一共五百多人——而这五百多人里面,没有一个是炼药师。

就是这么坑爹。

每年长老会、王室、军部坐在一起商量财政分割,总会揪出炼药师公会来说事,裁剪、裁剪、裁剪!这两个字像是魔咒一样,时不时笼罩在炼药师公会上方。

所以,一旦帝国里出现了一个炼药师苗苗,炼药师公会的人就会蜂拥而上,把新苗苗挪进炼药师公会大力培养!

即使是这样,莱恩帝国的炼药师公会还是没有成功留下过任何一位炼药师。每次苗苗刚开始茁壮成长,就会被其他帝国的炼药师公会挖走…

没办法,这边连个能指导他们的人都没有!

总而言之,莱恩帝国的炼药师公会一直游离于其他炼药师公会之外,活像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虽然秋枫白已经告诉过樊冬,这边的炼药师公会资源很少,加入了也没什么用,樊冬还是想找机会去观察观察。

作为一个炼药师居然连炼药师公会都没进过,好像也太丢脸了。

秋枫白见樊冬有自己的主意,也不多劝。他对沈鸣说:“你到时也可以和科林殿下一起去看看。”

沈鸣看了樊冬一眼,轻轻点了一下头。

樊冬觉得沈鸣今天怪怪的。他热情邀约:“阿鸣,过几天我把店铺收拾好了,你要过去看看吗?”

沈鸣又抬了抬眼,才说:“好。”

樊冬有点受不了沈鸣突然的转变。他说:“我出去找大白玩儿。”说完也不和沈鸣说话了,撒开腿跑出去逮大白。

沈鸣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秋枫白看出两个少年之间的别扭。

秋枫白说:“阿鸣,上一辈的事和你们无关。”

沈鸣愣了愣,缓缓收紧五指。他“嗯”地一声:“我知道。”

秋枫白一开始并没有详细地和他说起他父母当年的事,直至他再次面临突破,秋枫白才正式告诉他那一切。

原来他父母当年出事,和国王陛下几人有着不小的关系。

当时知道他父母下落的只有少数几个人,那些仇家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他的父母!沈鸣虽然对父母没什么印象,但了解了秋枫白这小半年透露出的一切,他无法像最开始那样无动于衷。

即使那不是他的父母,那样的死亡还是让人忍不住痛恨起那些混账!

有着仁爱之名的国王陛下,居然有可能泄露他父母的行踪?

沈鸣难以接受这件事。上次见面时国王陛下让他非常敬慕,他不相信父母的死与国王陛下有关!

而且,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又怎么面对樊冬呢?

对上秋枫白带着忧心的目光,沈鸣安静片刻,抬起头说:“我出去找殿下。”他知道樊冬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思最敏锐,你的态度有半点变化樊冬都能察觉。

即使那是真的又怎么样?

那时候,樊冬还没有出生啊。

沈鸣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第七十七章 不会

沈鸣走到药田时,樊冬正和大白萝卜在玩儿。不知哪来的野兔和松鼠,正站在药田间和围栏上跳舞,天空上飞翔着一群鸟儿,白鸟们被围在中间,边会动翅膀边鸣叫。樊冬从收纳戒指里取出张躺椅,高高兴兴地躺在那儿,感受鸟儿们的歌声,享受小动物们舞起的凉风。

大白萝卜似乎非常兴奋,指挥药草们把甜甜的果实扔进樊冬手边的榨汁机里。

樊冬手里的果汁一喝完,马上有根漂亮的藤蔓垂下,卷起杯子为樊冬重新倒满。

樊冬这人无论到哪里都会让自己过得舒舒服服。

沈鸣脚步一顿,静静地看着樊冬。

樊冬瞧见了他,笑眯眯地弄出另一张椅子,边示意沈鸣坐下边说:“阿鸣来,坐这里。你看这些小伙伴们多可爱,从山上跑下来玩的,你说要不要把他们养起来?”

沈鸣说:“殿下喜欢就可以养。”

樊冬转头看向沈鸣。最开始,沈鸣对他而言像一个符号,没有自己的人格,没有自己的主见,仅仅是一个故事的“主角”。相处下来,沈鸣慢慢地在改变,从最开始的沉默寡言变成了如今肯主动开口。这对他来说是非常正常的事,可对于从小被送到奴隶市场、从小被教导着要对主人唯命是从的沈鸣来说,这转变是非常巨大的。

时不时出现的“系统提示”就是最好的证明。

沈鸣这个“符号”在樊冬心里也渐渐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樊冬说:“如果有一天,你决定不和我做朋友了,一定要告诉我。”

沈鸣呆了呆。他心中涌动着难言的感动,是啊,樊冬把他当朋友,樊冬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他当奴隶。

是樊冬告诉他,人应该有人的活法。

沈鸣说:“殿下。”

樊冬被沈鸣喊得一激灵。无论是谁,被眼前这么个美人定定地望着,声音略带沙哑地喊自己,都会吓得瞬间清醒。要是自制力差点的,简直要把全副身家掏出来交给美人儿:“想买什么都可以,买买买!”

还好,他的自制力还是很高的。

樊冬抬头与沈鸣对视。

沈鸣迟疑片刻,把秋枫白告诉自己的事情合盘托出。秋枫白对莱恩王室没有好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还没有确定当初泄密的人到底是谁!

沈鸣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最近我总是在想,如果真相真的是那样的话,我该如何面对殿下。”

樊冬沉默下来。

“但是,”沈鸣抬起头望着樊冬,“连秋先生都说,上一辈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殿下,我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会怎么做,但是我永远不会朝殿下举起剑——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樊冬心怦怦直跳。怎么办,他的自制力正在逃跑!

樊冬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

沈鸣“嗯”地一声,点点头说:“好,还是像以前一样。”他在樊冬的邀请下坐到一边,含笑接过藤蔓递来的果汁。

大白萝卜见樊冬和沈鸣之间的气氛恢复如常,高高兴兴地跑过来说:“看我看我,我让大家给你们演奏!”

樊冬说:“好!”

大白萝卜伸长两只小胖手,搬出自己的指挥架,对着乐谱有模有样地指挥起来。

欢快的乐章从灵植们的“乐器”上溢出。

大白萝卜脸上带着点小骄傲。

它可是有文化有素养有追求的萝卜——啊不,白参。

秋枫白站在楼上看着热闹的药田。

他本来也不愿和王室中人往来,可是每次看到沈鸣眼底的光亮,他都非常感激樊冬。如果为好友复仇的代价是让好友的儿子永远失去眼底的光芒,那他宁愿永远也不去复仇。

死去的人已经不会再回来,当然是活着的人更重要。

秋枫白轻轻叹了口气。是啊,这么简单的事,他怎么就想不明白?也许不是想不明白,只是不愿去想。不是死去的好友不愿意放过他,是他自己不愿意放过自己。

只不过,人活在这世上总是要做点傻事才算活了一场。

秋枫白目光中的动摇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爱德华回到庄园时,看到的是仆人们忙碌地在药田里穿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愉悦的香气,淡淡的,却又萦在鼻端——像一只小小的爪子,戏耍般揪住了所有人的嗅觉。小动物们察觉一个强大人物的到来,惊慌失措地窜入药草丛中。药草们迎风摇曳,像是在嘲讽它们的胆小,同时又很讲义气地垂下一片叶片,掩住小兔子不小心暴露的短小尾巴。

跟随爱德华过来的盖文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小殿下呢?

爱德华也皱了皱眉,询问仆人樊冬去了哪里。仆人自然认识爱德华,恭恭敬敬地给樊冬指了路。原来竟是去了山谷那边。

爱德华和盖文直接前往湖泊那边。

湖边建了个一处长长的烤炉,上面烧着火红的火炭,明明是烈日当空,藤蔓却在烤炉上方搭出了大大的绿色屏障,把炎意挡在外面,只留下徐徐凉风从四周灌入。仆人们在烤架上忙碌着,却因为湖水中的冰雪而连汗都没出。每个人按部就班地为烤肉刷上不同的调料,等从烤炉的一边挪到另一边时,烤肉正是滋味最好的时候。

仆人们献宝般把烤肉碰去给樊冬和他的朋友们。

爱德华抬头望去,只见那群长老会子弟都在,还有几个脸生的家伙。更要命的是,他们还只穿着一条三角形的小短裤!

什么鬼!

爱德华隐隐觉得自己见过这东西,可又想得不是很清楚。他示意盖文别做声,悄然靠近。

樊冬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上高谈阔论:“大男人的,穿泳裤有什么别扭的?有些地方连女人都会穿呢。”

偶尔客串狐朋狗友的迪亚兴致勃勃:“真的吗?”

樊冬说:“那当然。”他唰地掏出莎纸和笔,在迪亚面前展露自己精湛的画工。阳光,沙滩,椰子树,比基尼,多好的时代啊!

迪亚看得眼睛都快掉了出来:“还有吗还有吗?”

樊冬说:“当然有,那些地方的女孩子也很开放,你约她去沙滩呢,可以做很多事,比如帮她涂防晒油什么的…”他边说边在纸上画出男人伸手在关键部位揉按的香艳画面,“就这样涂啊抹啊,涂抹全身。”

迪亚两眼放光,咽了咽口水:“涂抹全身!好地方啊好地方,殿下,改天我们一起——”他还没说完,已经被一边的大卫用力捂住嘴。

迪亚和樊冬僵硬了一下,沿着大卫的目光往后看去。

爱德华笑着站在他们身后,轻轻一伸手,樊冬手里的两张“绝世佳作”就落入他手里。

画面上画的都是美人儿,男的只穿着短短的三角裤,女的好一点,上面多了一小块布料。要不是两个画面看起来都没有那种龌龊的意淫感,爱德华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想掐死樊冬的手。

爱德华说:“殿下,您很羡慕这些地方?”

樊冬说:“不不不,不羡慕,一点都不羡慕。”他只是有点怀念。

爱德华看见樊冬的小眼神儿就心软了。一个人的本性怎么可能那么快改变?他需要给彼此一点时间去接受或改变。

爱德华说:“以后我们也可以去看看。”他意有所指,“我们也可以做很多事。”涂抹全身什么的,想想还真挺期待。

樊冬:“…”

爱德华大方地把画还给了樊冬,转开了话题:“怎么都碰到一起了?”

金发美人开口解释:“爱德华统领,我接到学院的通知过来找殿下。”他微微含笑,“学院决定让我们这一组代表学院负责百兽节开场时的一场祝咏,我们是来找殿下商量的。”

爱德华说:“由殿下来祝咏?”

金发美人说:“我们是这样想的,不过殿下好像不太愿意。”他还没来得及劝说呢,樊冬已经找来仆人决定来一场烤肉大会了。

爱德华望向樊冬:“殿下不愿意?”

樊冬言简意赅:“好热。”

金发美人:“…”

樊冬认真数了起来:“你祝咏至少要小半个小时吧?然后还要早早到场,在后面等着上台。那么正式的场合,肯定得穿厚厚的正装,想想就受不了,我不干。”

金发美人咬牙切齿:“殿、下!”他还以为是樊冬有很多顾虑,比如不想出风头,不想和文森、菲尔较劲之类的,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种原因。

樊冬往后靠了靠,连人带椅地躲到爱德华身边。

发飙的美人好像有点可怕!每次美人一生气,他肯定会无条件投降,这不好,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