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拭去眼泪,笑着说:“没有……我好羡慕你啊,这身衣服真好看!”

  小离看了看身上的大红嫁衣,提不起来兴致,却还是安慰她:“姐姐嫁人时一定比我好看啊!”

  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抚在那烈烈的大红色之上,秦桑笑的淡了许多。

  “吉时快到了,我要走了。”秦桑把妆台上母亲留给下的那支累丝镶宝金凤钗给她簪上,“小离,以后……要好好的。”

  小离攥着她的袖子,小脸上满是犹豫不安,秦桑笑着摇头,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真的吗?!”小丫头眸子里燃了花火一般亮起来。

  秦桑捏捏她的小脸,点点头,笑着旋身从窗户掠了出去。

  **

  镇南王世子迎娶养妹,自家人嫁进自家门,王府中由纪霆主事招待宾客,小离的花轿则由纪西护着,绕城一圈后再进镇南王府的门。

  如此盛事,这一日上京城的百姓几乎全都涌上了街头,气派的大红色仪仗一路吹吹打打,镇南王府的下人们提着食盒沿路派发喜饼,百姓们吃了喜饼争相的说吉祥话,一时城中好不热闹。

  纪西带了一支护卫保护花轿,按理说镇南王府的护卫都是高手,不必担心,可是新领了上京城郡守一职的大皇子殿下还是“不放心”,竟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前来护送。

  纪西遥遥的向骑在马上的大皇子殿下抱了抱拳致谢,大皇子殿下挑着眉只是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是不怀好意。

  一行人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行至城门口时,大皇子殿下双目一亮、精神一振——他期待的人终于来了!

  好戏要开锣了!

  纪西也看到了来人,勒停了马,他一抬手,后方的吹吹打打戛然而止,镇南王府的护卫们训练有素的团团围住了花轿。

  来人是孤身一人,静静站在上京城深冬的风中,黑色冰绸被寒风吹拂而起,上头金线绣的千密花仿佛活物一般在风中轻轻摇曳,甜蜜无忧的看着这世间众人。

  纪西只默默看着来人,脸上无甚表情。大皇子殿下却是一脸的兴趣昂扬——他近来不仅伤势养好,人也精神了许多,听说连酒都戒了。今日那一身浓紫色华贵逼人,更衬得那星眸朗目如姣姣明珠,骑在高头大马上,他看向陈遇白的眼神中满是戏谑之意。

  陈遇白知道他今日是来看笑话的,特意来看笑话。

  那他就笑给他看!

  陈遇白笑着,从身后拎出了一个小人儿。

  小家伙今日特意被换上了一身紫衣,白嫩圆胖的小脸上五官分明,活脱脱一个小了几圈的慕容磊!

  就算是慕容磊自己,也看得目瞪口呆、怔在当场。

  当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陈遇白倒是仍旧笑得温柔和煦,还依诺指给小家伙看:“你看,那个人就是你爹爹,去吧!”

  小石头兴奋的大叫了一声,一叠声的喊着“爹爹!”向慕容磊这边冲了过来。

  纪西看了国师大人一眼,忽然扬声下令道:“保护小姐!”

  镇南王府的护卫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纪家军,哪怕明明是个小孩子,都立刻刀斧相向。

  眼看着小人儿飞奔向刀枪剑林,慕容磊方才如梦初醒,霎时几乎肝胆俱裂,狂吼一声:“谁敢伤他!”

  大皇子殿下一声令下,随从们拔了刀就向镇南王府的护卫们砍去,纪家军岂是好惹的?两边顿时打成了一团。

  慕容磊足尖一点从马上腾空而起,如一道紫光一般掠过,堪堪在小人儿冲入乱军之前抱住了他!

  一片混乱里,国师大人怡怡然向那停在一边的花轿走去,纪西就在轿旁,他掀开轿帘时从容的对纪西点了点头。

  花轿里纪小离蒙着红盖头,正支着耳朵听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忽觉得眼前一亮,清新的风扑进来,然后有一只手伸进来抓住了她的手腕,以不容抗拒的力道。

  她垂眸一看,那黑色冰绸她太熟悉,而袖口那道金线绣成的花纹却并不是她熟悉的祥云图纹,而是一株又一株、她亲手绣下的花样。

  他真的来了。穿着她亲手裁制的衣服。不久之前的某一天她曾趴在南窗下欢喜的对他说过:她喜欢看他穿这件衣服。

  他答应过的事,他未曾骗她。

  头上饰物太重,小离低着头,眼泪从眼眶中直直坠落,“啪嗒”落在陈遇白手背上。

  那手原本力道大的好像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被这颗眼泪打了一下,仿佛烫着了一般,手指一僵,随即力道变得简直称得上温柔。

  小离顺着那力道从花轿里走了出来,一旁骑在马上守着她的纪西微微一笑,终于勒转了马,投身混战之中去了。

  镇南王世子、神武大将军纪南的新娘子被国师大人从花轿里拉了出来!

  镇南王府的护卫们与上京郡守的侍卫们打作一团!

  大皇子抱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子,仰天长啸!怒吼着前任千密使顾明珠的名字!

  太精彩了!

  太百年一遇了!

  上京城的百姓们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喝彩以及喝倒彩的欢呼声!

  震天动地的热闹与混乱里,陈遇白从容一拂袖伸手,童子小天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欢欢喜喜的托上来一个大红漆盘,上头是一柄三镶白玉如意。

  白玉如意,挑起了火红盖头。

  那张莹莹如玉的小脸,与那双冰雪千里的眸,终于相见。

  礼成。

  陈遇白望着她,眼中只有她,薄唇轻启,虽低声却是句句可闻:“余之徒,生生世,其既为之,非吾令亦难出之。阻者,碍之,余白以命捧朝,当命以抗,余诚不欺尔,若兵接,非丧不能退之。其从之,俄礼遇,竟飨生,正,委禽舍焉,妻必随余。列之众众,悉为证也。”

  他内力深厚,为证的众众们,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顿时欢呼声终于达到了顶峰值!

  上京城上演着百年难得一见的精彩大戏。

  **

  作者有话要说:国师大人那段话的意思大概就是:我的徒弟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阻我者死!聘礼留下人我带走,这是我老婆了你们都给我做个证。

  姑娘们都来撒个花花为国师大人做个证吧~

  放鞭炮的土豪们:

  苍术扔了一个火箭炮投掷时间:2013-09-0220:02:50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喧天的鞭炮锣鼓声这时由远及近——从城门口忽涌进来一支迎亲队伍,进城后队伍有条不紊的分成了两股,一股抬着一百二十四担聘礼,由威风凛凛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老管家领着,往镇南王府方向去了,另一股迎亲的红衣礼乐则向热闹成一团的城中而来。

  童子小天这时牵来了披着红绸的英俊白马,国师大人将新娘子拦腰一抱,飞身而上,在整个上京城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见证里,策马而去。

  他们正要出城门时迎面来了一骑飞马,紫衣的绝代佳人瞬间到了眼前,艳容之上既冷且怒,兜头就是一鞭抽向国师大人的脸!

  七年未曾现身的前任千密使露面,一言不发就要抽国师大人的俊脸!

  上京城的百姓们欢呼如潮!

  陈遇白娇妻在怀,手中马鞭随意甩出,很客气的只是卷飞了她的鞭子而已。

  他已手下留情,顾明珠却依然被那内力震的整条手臂都麻了。

  她气得几乎当场吐血!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十年前被她捏一下脸就跳脚的少年,如今竟是已如此境地!先是不动声色的示弱于她,她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等到他一举发力,便已是环环入扣。眼下各处都乱作一团,唯有他轻轻松松抱得美人归!

  大皇子的怒吼声震动云霄,顾明珠一时半刻自顾不暇,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恨恨咬牙。

  “陈遇白,这笔账我记下了!”她咬牙切齿的提醒。

  国师大人冷冷一笑,连接她的战书都懒得,搂紧了怀中的小娇妻,扬鞭策马而去。

  **

  出了城门,上京郊外寒冷刺骨的风吹来,纪小离面上一冷,如梦初醒,往抱着她的人怀里缩了缩。

  陈遇白低头,语气十分冷且不耐:“现在知道怕了?”

  呵!晚了!

  她整齐的嫁衣在他怀里滚的已是凌乱颠倒,小小的身子埋在繁复的大红色嫁衣里,黑发与红绸之间只露着一双清澈眸子,将陈遇白满心怒气看得烟消云散。

  细细的手臂从大红嫁衣里伸出来,主动环住了他的腰。

  那么蠢力气又那么小,没想到能抱得这么用力。

  陈遇白腰上被她勒的呼吸一滞,眼眶竟然都跟着一热。

  她清澈的眸子里写着无上欢喜,声音小却坚定:“我不怕!”

  她的欢喜那么坦荡,陈遇白也就装不下去了。低头拥紧了她。她额发贴在他喉间,他低低说话,她脑中便全是嗡嗡嗡的声音,震的她身子软绵绵的,她听到他低声说:“以后你都不用怕了……从今以后,凡事有我。”

  小离用力“嗯!”了一声,闭了眼睛心满意足的贴紧他,片刻回过神来却又问他:“我们这样走了没有关系吗?”

  “有啊,”陈遇白语气轻快,“不过那要等三日回门时再说了。”

  那时候,她已经是国师夫人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陈遇白心上软软的,这一刻他深感没有白白让那么多人看了热闹。

  “刚才你说的那一大段话是什么啊?”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人忽然开心的问,“我一句都没听明白!”

  国师大人:“……”

  要不是急着赶回去,他真想把她从怀里揪出来扔上十回八回的!

  **

  小时候不好好念书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比如纪小离小时候就不好好念书,然后长大了,今天都嫁人了,还因此而饱尝恶果——

  国师大人沉着脸挥退了新房里等着伺候的嬷嬷和婢女——反正她也不明白那些繁琐古仪!

  一点心理缓冲都没有,纪小离就被她家师父压倒在喜床上了!

  他靠的她太近了,清冽的男子气息似酒一般令她熏熏然,她被他吻过,所以她知道这不是亲吻,是……好像是要吃了她……他很重,她觉得喘不过气,可是又好像太轻,她必须紧紧抱着他。

  呜呜呜……师父为什么在吃她?!

  纪小离浑身发抖,她要被吃掉了吗?!

  陈遇白埋在她颈间,吮着女孩子膏腴似的嫩肉,她的轻颤令他感觉更加美好,唇一张含住了她白玉般小巧玲珑的耳垂,将那片薄薄的肉含在嘴里、舌尖轻轻逗弄——她果然颤的更加厉害了!

  刚才的不悦都报复了回来似地,国师大人心情愉悦的低低笑起来,与她交颈缠绵,扣着她肩头的手这时向下移,挑开衣襟,毫不犹豫的伸了进去。

  入手皆是细腻绵软,手指几乎都要化在上头,陈遇白心头激荡,忍不住重重的一握。

  身下的人立刻哭出了声:“……疼!师父疼!”

  握着那小巧绵软重重揉动的人冷哼了一声,侧了侧头吻住了她,舌头有力的撬开她咬得死紧的牙关,拖出幼滑的小舌头来吃,将她的哭喊全部吃了下去!

  这样就不疼了吧?!

  纪小离浑身火热,嘴被他吃着,胸前被握着重重的揉,身上还压着他,她又怕又疼的挣扎,可是喜服繁复,她四肢被缠在里面,怎么挣扎都打不到他。

  她在他嘴里呜呜咽咽的哭:“放开我……呜呜呜我不能动了……你快放开我……”

  她家师父十分的善解人意,大手一挥,将那身王妃娘娘亲手给她缝制的喜服撕成了破布!

  “好了,”他稍稍放开她,欣赏着她被吃的鲜红欲滴的唇色,轻啄一下,愉悦的告诉她:“这样就可以动了!”

  纪小离忍无可忍的哭着打他,拳打脚踢!

  可是一拳打在他心口,他连哼一声都未曾,却一抓撕开了她的衣襟。她尖叫着踢他,然后罗裙下的小裤就轻飘飘的飞到了床头。

  陈遇白轻松的拉开她光溜溜的腿,沉身而入,她下意识的夹紧腿却只夹住了他精壮的腰身,腰间一阵嫩肉磨蹭,国师大人心中激荡又热血沸腾的想:这世上果真没有他揣摩不会的本领啊!

  他心里是这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满,滚烫的情感满的都要溢出来了。低头看那一片凌乱的喜床之上,他的小姑娘一身大红喜服,已经被他撕扯的差不多了,洁白如玉的身子嫩生生的赤着,只手臂上还挽着敞开的大红色中衣,那衣襟被他撕扯的大开,盈盈一握的胸与纤纤如柳的细腰白生生的在那大红色布料之上扭着,美得令他眼底里着了火。

  他手又揉了上去,握住了一只重重的揉弄,另一只被他低下头含进嘴里,正哭闹的人一颤,不适的扭着挣扎,小手推着埋在她胸口的脑袋,手指插|进他浓密的黑发里,推了几下却渐渐没了力气……

  陈遇白吃够了,恋恋不舍的放开美味,上来又吻住她的唇,手却更往下探去,在那处揉了几下,指尖灵活的剥开轻轻探入,她浑身一僵,他连忙抚慰的更温柔,等她适应过来、软了身子,他不动声色的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缓缓的动,轻挑慢捻。

  小离这时哭闹的也累了,软在他身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呜呜呜”,张着腿任他为所欲为……那呜咽声听得陈遇白心如火烧,急急又揉了两下,撤出手指,扯了她一条腿勾在自己腰上,他将忍了半天的肿疼之物抵住那处、缓慢却坚定的顶了进去……

  炙热紧裹、幼嫩包握……陈遇白遭逢了他人生最大的矛盾喜悦,停在一半处、艰难的喘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慕容岩这个混蛋!还是该杀了才好!那是什么破戏本!压根半分精髓都未写出!

  他仰头艰难又畅快的粗喘了一声。

  身下被他折磨的几乎要疼晕过去的人趁机伸出小猫爪子给了他一下!

  下巴被打歪,下巴倒是不疼,但她打这么一下,紧紧裹着他的地方跟着那动作一绞,英明神武的国师大人差一点崩溃!

  “别动!”他紧绷的都快要爆发了,低吼着呵斥身下的人。

  纪小离虽然已经被他折磨的迷迷糊糊没有力气,但是身体被嵌进来那么大东西,怎么可能忍得了不动?!她疼的额上都冒汗了,一边胡乱的哭一边攻击他。

  陈遇白一手抓了她两只手腕扣到头顶上方,俯身去吻她,身下却忍不住重重的全部顶进去……他脑中一片模糊,以前受过多厉害的重伤时都没有此刻的癫狂,似要狂喜、就此死去。

  “别动啊……”他吻着她,颠三倒四的哄她:“乖喔……”

  他叫她别动,自己却开始动了起来。

  身上的人把火热的一大根嵌进了她的身体里,纪小离吓都吓得半死了,那东西忽然还开始动了!

  “呜呜呜师父……”她哭着叫他,害怕不已,“什么东西……插到我里面去了!”

  她被他吻的情动,身子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那酸麻入骨,从未有过的体验令她十分害怕。

  陈遇白引体向上,畅快的一个重击,却撞的她呜咽一声哭得更加厉害,他极乐又极苦恼,抱了她亲着哄着:“是我……小离,是我在你里面呢……你刚才不是说不害怕了么?是我在你身子里面,你别怕……”

  是他的身体,正深深的埋在她身体之中。

  纪小离半信半疑,却真的不哭了,睁着满含泪水的眼睛看着他。

  陈遇白受不了这眼神——简直想立刻死死按住她、不管不顾的大动、把她撞碎了才好!

  他迫不及待的低头去吻那双眼睛,吮干眼泪,他将她抱的更紧,几乎是嵌在了怀里,然后动的更加激烈凶猛。

  小离起先还是抽抽噎噎,哭声被他撞的断断续续的,渐渐却变成了要哭不哭的软软娇哼……她满目迷离的将四肢缠上了身上的人。

  陈遇白被她缠的浑身一畅,在她耳边低低吼了一声,吻的她更激烈。喜床之上地动山摇,小离虽然不反抗了,热热涩涩的总还是不舒服的,他那么热切,她扭着躲着他,头一偏,不小心那支累丝镶宝金凤钗从发间滑落,摔在枕上、又跌了下去。

  小离立刻抻着身子要去捡。

  陈遇白正被那情好烧的两眼发红,一把扣住了她的手勾回他的脖子上,抱着她死命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