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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楚楚看着杨光的脸色,好像有些不自在,心里便有些不高兴。只是表面上还是要装装样子,笑道:“好了,这次你请,大不了下次我请你好了。”

“不用不用,我是你男朋友,请客吃饭天比地义啊,你跟我争什么呢。”杨光赶忙接口。

两个人继续吃饭,只是话比刚才少了许多。吃了一会儿,杨光不知哪根筋又不对,凑近了冯楚楚,小声地问:“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嗯?为什么这么问?”冯楚楚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因为,因为你从来不会主动开口让我请客。”杨光硬着头皮说完这句话,感觉额头上面连汗都冒了出来。

冯楚楚“啪”地一下就将筷子按在了桌上,声音不小,引得旁边桌上的食客都往他们这边看。公共场合,她还是抹不下面子,只得不言不语,继续吃饭。

杨光知道自己多嘴,暗暗后悔,不敢再乱说话,只得将筷子在各个碗里不停地挑来挑去。这一餐饭,吃得两个人只觉胃痛,心里都有些不痛快。

冯楚楚回到家,越想越觉得阮宁卿那天说的话有道理,这才多久,杨光已经把请女朋友吃饭这个优良传统给扔到了外太空去了。

那一晚,冯楚楚整夜难眠,睡不安稳。想起另一间房的父母,整日里催促她这个老姑娘快点嫁出去。一个转身,又瞥见床头柜上阮宁卿的那张照片,两件心事一齐涌上心头,她做了个决定,一定要找这个女人,好好地彻底地聊一下。

等了几天,终于等来了周末,平日不得闲,只有周末这点私人时间。她一早打了个电话给阮宁卿,要她在家里等着,便往她的住处赶去。

短短一个礼拜,见冯楚楚两次,阮宁卿真有些不习惯,就算是杨光,也不见得个个礼拜能见她两次。阮宁卿只觉受宠若惊,心里却也有着一些小小的不安。做了坏事,总会不安心,这证明她还算是有点良心。

冯楚楚虽然一肚子的气,却还是极力压制了住。说到底,这事儿也跟她没啥关系,她纯粹是多管闲事多吃屁。可是,见到自己的好朋友一脚踏两船,她还是无法坐视不理。罗佳琴的不幸是别人造成的,她不希望,有一天看到阮宁卿的不幸,是她自己造成的。

沉着脸进了屋,冯楚楚站在沙发边,对着正要去倒水的阮宁卿道:“你坐下。”

阮宁卿心知避不过,只得乖乖地走回来,挑了个离冯楚楚稍远的位置,斜着身子坐了下来。

冯楚楚冷笑一声,顺手从茶几下抽出了那本《喻女》杂志,往几面上一扔,装做不在意地翻了几下。阮宁卿在一旁看着她的举动,头上慢慢地渗出了冷汗。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虽然她一直觉得自己做得没有错,可是面对冯楚楚的目光时,她还是心虚得要命。

翻了几下杂志,冯楚楚一把将其合上,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狠狠地甩在了几面上。那清脆的“啪”声,吓了阮宁卿一大跳,几乎要从沙发上弹跳起来。

那张照片,便是冯楚楚从大志那里抢来的那张,上面的阮宁卿清纯可人,我见犹怜,怎么看都是一副天使的面孔。

“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冯楚楚声音平稳,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大发雷霆。她也知道,自己纯粹是没事找事,可是如果装做不知道,心里却又咽不下这口气。

阮宁卿咬了咬嘴唇,有些为难,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有些胆怯地望着冯楚楚,半天不开口。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呢?”冯楚楚拿起那张照片,往阮宁卿那里扔去,抬头示意道,“这应该就是你参加比赛的那张照片吧。”

“嗯。”阮宁卿的回答细小如蚊,几乎听不到。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冯楚楚气得直叹气,“你是有男朋友的人,而且,姜毅一直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背叛他呢?我早就跟你说过,朝三暮四,脚踏两条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阮宁卿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满脸可怜相,嘟着嘴叫道:“楚楚…”

“算了算了。”冯楚楚无奈地摆摆手,“我也不说你什么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我不会和姜毅说的,你的档案,我会悄悄抽掉的,你就当没事发生过吧。”

冯楚楚说完,起身要走,却听到阮宁卿坚决的声音:“不行,你不能撤掉我的档案。”

冯楚楚想不到,她居然还这么执迷不悟,准备一错到底,气得满面通红,叫道:“为什么?”

阮宁卿也站了起来,脸上不再是怯懦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神情:“我一定要嫁给苏天青。”

“你…”冯楚楚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置信地说道,“你,你真的准备要背叛姜毅?”

“我没有背叛他,我根本不欠他什么。”

“你是他女朋友,这样还不叫背叛?你…”

阮宁卿不耐烦地打断了冯楚楚的话:“我已要不再是他的女朋友,我们分手了。”

冯楚楚听到“分手”二字,并未像一般人那样感到吃惊,反倒是既好气又好笑:“分手?估计又是像以前一样,两个人吵几句就说要分手,几天后又会和好。你们这个把戏,也不知道玩了多少次了,分手就跟吃菜一样。我说,你该不会是故意要气姜毅,才去参加那个比赛吧?”

阮宁卿摇头道:“不是,我这次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跟他分手,我再也不会跟他和好了,我受够了。”

冯楚楚看阮宁卿的样子,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头。这并不像平常的她,看这个样子,应该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当下收起脾气,不再指责她,而是走上前去,拉着她坐下,语气柔和地问道:“宁卿,你和姜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阮宁卿突然觉得自己很委曲,鼻子一酸,就掉下泪来。这一下,可怕冯楚楚给吓着了,赶忙拿面纸给她擦眼泪,一面抚着她的背,问道:“怎么了?那个家伙欺负你了?”

阮宁卿手里拿着面纸,满脸哀怨地望着冯楚楚,哽咽道:“不是,他没有欺负我。可是,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我没办法再跟他在一起了。”

“不是男人?”冯楚楚吓得头往后微微一仰,小心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太监不成?”

“不是,他虽然是个正常的男人,可是,他的表现,从来也不像个真正的男人。楚楚,像我这样的女孩子,要的是一个顶天立地,能保护我一辈子的男人。我不想找个弟弟来恋爱,成天将我当个姐姐来爱。”

听到这里,冯楚楚总算是明白了一些。阮宁卿说得确实没错,像她这样柔弱的美女,确实需要一个宽厚的肩膀来依靠。冯楚楚的脑中出现了姜毅的模样,个子虽然挺高,但身板确实有些薄,似乎很难让人联想到依靠的模样,反倒有些脂粉气。

“可是,他一向对你不错,又听话,又肯干,还成天买礼物给你,这样的男人,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冯楚楚有些不明白,到底阮宁卿是嫌弃姜毅哪里呢?

阮宁卿收起眼泪,略带怒气地说道:“哼,他买来的那些东西,哪一样不是花他姐姐的钱,就连他那个舒服的工作,也是他姐姐托人找的。从小到大,他有哪一件事情,不是靠着姐姐做成的,他自己又有什么本事?”

“你不喜欢他事事依靠他姐姐吗?”

“楚楚,换做你,会喜欢这样的一个男人吗?”

冯楚楚想了想,慢慢地摇了摇头。确实,这样一个男人,虽然没有致命的缺点,却难以让人接受。

“我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一定要求他有多大的做为,或是赚多少大钱。可是,我也不能嫁给一个,成天把‘姐姐’挂在嘴边,做任何事情,都要向‘姐姐’请示的男人。要是跟他结了婚,是不是以后,我一周跟他上几次床,什么时候生孩子,连孩子叫什么,都要听他姐姐的呢?”阮宁卿越说越气愤,恨不得破口大骂。只是她生性温良,太过恶毒的话,说不来,也说不出口。

冯楚楚明白阮宁卿心中的感受,这样一个男人,确实不值得托付终身。姜毅的姐姐,就像一个隐形的第三者,一直横在他们中间。如果这样的话,即使结婚了,两个人也没有办法长久下去,还不如趁早分手的好。

想到这里,冯楚楚不禁搂住了阮宁卿的肩膀,不忍心再说什么。

门口突然响起了巨大的敲门声,姜毅的声音传了进来:“宁卿,你开门啊,快点开门啊。”

戒指,摔烂它

姜毅的突然来访,吓了阮宁卿一跳。她看了眼冯楚楚,见她有意起身去开门,便一把抓住她道:“不要开门,让他去,我不想见他。”

冯楚楚笑着拍拍她的手,劝道:“你老这么躲着他,也不是办法,不如让他进来,大家坐下来,平心静气地把话说清楚,或许他会明白的。”

阮宁卿听她说得有理,便松开了手。冯楚楚走上前去,将门打开。只见姜毅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满脸焦急。一见冯楚楚,他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打了声招呼,便走进屋来,满脸带笑,只奔阮宁卿而去。

“你来干什么?”阮宁卿站起身来,冷冷地望着姜毅,“我说过了,我们分手了,你以后不要再

来找我了。”

姜毅急了,一把将花塞到阮宁卿手里,单膝下跪,从口袋里掏出个精美的丝绒盒子,打了开来,递到阮宁卿面前,说道:“我知道,你一直生气我迟迟不跟你未婚。之前是因为我姐姐说,我还小,应该先立业,再成家,所以我才会一拖再拖的。对不起啊,宁卿,我知道我错了。你放心,我已经说服姐姐了,她同意我们结婚了,今天我来,就是跟你未婚的。”

阮宁卿望着跪在那里姜毅,这个男人,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就一直跟她在一起。他们两个,不是没有开心快乐的时光。那个时候的她,也觉得,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可是,这场恋爱越谈下去,她就越觉得,结婚的希望愈加渺茫。不是姜毅不够爱她,也不是因为她不爱姜毅,而是那个一直横在他们之间的姐姐,让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完全拥有姜毅。

无论何时,即使是结了婚,有了孩子,姐姐在姜毅心里的地位,一直是坚定不可动摇的。她阮宁卿,不可能得到姜毅百分之百的爱。她忍受不了跟另一个女人分享丈夫,而且还是一个,她永远也战胜不了女人。人家都说,爱情就像香水,放得越久,香味就散得越快。而亲情,却像陈酒,只会越来越香。

既然如此,她宁愿拱手相让,得不到百分之百的姜毅,她就连那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也不要。

姜毅见阮宁卿只是看着自己,既不说话,也不收戒指,心里便有些发慌,刚要开口解释,却听得阮宁卿那冰冷的声音,从头顶直倒而下:“这花和戒指,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为什么?”姜毅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叫道。

阮宁卿却是出奇地平静,她伸出手,从姜毅的手上拿过那个盒子,看着里面那硕大的钻石戒指,苦笑道:“这钻石,只怕有两克拉。我想,以你的工资,应该是买不起的。不用说,这又是花的你姐姐的钱吧。”

姜毅被她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嗫嚅道:“是姐姐坚持要买个大的,说这样才显得有诚意,你才会答应我。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就只好先问姐姐借了。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会还给她的。”姜毅说到最后,有些急了,恨不得举起手来,对天发誓。

“还?你拿什么还啊?”阮宁卿轻蔑地看着他,“你浑身上下,哪一样花的不是你姐姐的钱。你买给我的东西,只要超过五百块,又有哪一件,不是她掏的钱?就连你那个工作,要是没有你姐姐,你以为,你能得到吗?你从来就没有靠自己赚过一分钱,即使你以后还她钱,也不过是用她的钱,来还她罢了。有跟她买给你的,有什么分别?”

姜毅越听越觉得脸红,额上虚汗直冒,他也不敢去擦,只是站着,听阮宁卿的教训。

阮宁卿看着那盒中的戒指,突然脸色一变,声色俱厉地骂道:“哼,她说要买个大的,才显得有诚意。是不是表示,在她的眼里,我不过是个贪钱的女人,我看上你,不过就是看上了她的钱。以为拿钱就可以娶到我?姜毅,我告诉你,即使我阮宁卿真的是个贪钱的女人,我也可以靠自己的本事,找个比你有钱一百倍,一千倍的男人!”

随着那最后的一句话,阮宁卿手中的戒指盒,如一条抛物钱般甩了出去,砸在了对面的墙上,接着,便滚落到了墙角里。

“带着你的东西,马上滚出我家。”阮宁卿将花束塞回到姜毅手里,下起了逐客令。

姜毅捧着那整花,回头看看角落里的戒指盒,悲愤交加,忍不住咆哮了起来:“你为什么非要这么绝情,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我姐姐又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要说这么尖酸刻薄的话?”

“我告诉你,你就是因为有这个姐姐,有一个这么好的姐姐,所以,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冯楚楚,见那两个人都动了怒,似有大吵一架的意思,赶快让前来劝架:“你们两个不要这么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吵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姜毅望着冯楚楚,出口指责道:“楚楚,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想跟她吵,是她一直找我麻烦。我这么有诚意地来求婚,她却说出那样的话来,我能不生气吗?”

阮宁卿冷笑着哼道:“我又没请你来。这一年来,我说过多少次分手,你自己也清楚,要不是实在忍不下去,我不会这样做。我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你却一直执迷不悟,到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自取其辱,又怎么怪得了我?”

“阮宁卿,你!”姜毅被噎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从来不知道,如小绵羊一样温驯的女朋友,有朝一日,会变得这么尖锐,这么难以接近,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几人的争吵声。阮宁卿接起电话,是母亲打来的,要她回家一趟。挂了电话,她看了看一脸怒气的姜毅,冷淡地说道:“我现在要回家,你走吧。”

“不行,你得先把话说清楚了。”姜毅小孩子脾气发作,扯着阮宁卿的手,不让她走。

“你放开我。”阮宁卿一边挣扎,一边气得叫道,“你拉着我又没用,分手就是分手,不可能再有转圜的余地了。”

姜毅心里既气且怨,虽然说不出拉人的道理,却还是不愿意放手,只是直直地瞪着阮宁卿,不肯让她出门。

冯楚楚上来,一手拉一个,想把他们分开,一面还不停地姜毅:“你先让她回去吧,你这样做,只会宁卿更生气。你非要搞得不可收拾吗?”

姜毅听了冯楚楚的话,这才放手,只是眼里依旧冒着怒气,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阮宁卿有些不放心,冲冯楚楚皱了皱眉头。冯楚楚明白她的心意,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你先走吧,这来劝劝他,这里就交给我吧。”

阮宁卿听了这话,这才提着一颗心,出了门,往家里赶去。冯楚楚则和姜毅两人往沙发里一坐,开始了一场奇怪的谈话。

两个人,都和阮宁卿有关,一个是死党,一个是男友。如今当事人不在,这两个却凑在了一起,要就当事的人问题,来好好地谈一番。

冯楚楚看姜毅余怒未消的样子,便起身帮他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说道:“你先喝杯水吧,闹了这么半天,也累了吧。”

姜毅有些不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出这么大的丑,他一向脸皮薄,说起来,真有点放不下。喝了半杯水,蕴酿了一下,姜毅才又开口道:“楚楚,宁卿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前她虽然也说过分手的话,但只要我来求她,她绝对不会摆这样的脸色给我看的。你说她,是不是…”姜毅说到这里,忽然住了嘴,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冯楚楚有些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但却不愿点破,即使是再难听的话,她也要听姜毅亲口说出来。

姜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结巴道:“我,我在想,她是不是,是不是,有了别人男人了?”

冯楚楚听到这话,不禁笑了起来:“阮宁卿,说起来,当年在我们学校,虽然不像徐夕夕那么招蜂引蝶,但喜欢她的男人,也不在少数。大学四年,我就没见追她的男人断过档。不过,她一直都没有恋爱,跟她的外表一样,是个温良保守派的女人。直到大学毕业后遇见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宁卿不是那样随便的女人,只是,只是她这一次,真的有点让我不太明白。”姜毅自知说错话,赶忙解释道。

“我跟宁卿这么多年朋友,她要脚踏两条船,或是找更好的男人,机会有得是。不过,她一直是个安分的人,没有动过歪脑筋。我只能说,你们两个的感情,没能走到最后,不是她那一方面出了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你这里。”

“我?”姜毅指着自己,不解道,“刚刚宁卿也说了,是我的错,可是,我到底错在哪里呢?”

“你真的不知道吗?”冯楚楚歪着头,笑眯眯地问道。

姜毅被她的笑搞得有些身上发凉,那并不是饱含善意的笑容。“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自己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出色的男人,但对于宁卿,我是问心无愧的。不错,她很漂亮,也很优秀,但我一直对她也不错,从来不让她受委曲,她要什么我给什么,把她当公主般地宠着。这样,难道还不够吗?”

“女人有时候,要的并不是这些。或者说,单单有这些,还是不够的。”

“那我到底少了什么,你倒是告诉我,即使是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姜毅急了,追问道。

冯楚楚叹着气,摇着头道:“其实姜毅,你是一个好人,可是对于宁卿来讲,你不是一个理想的结婚对象。因为,你不够爱她,你没有百分之百的爱她。”

“我还不够爱她吗?我都愿意跟她求婚了,这怎么能说我不够爱她呢?”

“那好,我问你,如果你姐姐和宁卿同时掉进河里,你救谁?”冯楚楚知道,这是一个很老套的问题,几乎所有的女人,都问过类似的。很多时候,也得不到明确的答案,但是,她依然要问姜毅,她要让他知道,自己心中隐藏的真正的想法。

果然,姜毅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他为难地望着冯楚楚,说道:“这个,很难选啊。你们女人,为什么总问这样的问题呢?”

冯楚楚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想,这世上绝大部分的女人,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都是将自己和男人的妈妈摆在同一条线上的。而我也相信,这世上绝大部分的男人,如果遇上我刚才问的这个问题,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姐姐,而选择女朋友。即使有点违心,他们也会这么选。要从母亲和妻子中间选一个,或许有些困难,但是如果是从姐姐和爱人之中选 一个的话,大部分人,都没有你这么地困难。”

“为什么?姐姐就这么容易被放弃吗?”姜毅有点糊涂了,在他的心里,一直以来,姐姐都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是能让他安心的一个存在。

“是的,姐姐就是这么容易被放弃的。”冯楚楚点点头,一字一句道,“这世上的男人,最终都要跟老婆共度一生,只有妻子,才会陪伴他到老到死。而姐姐呢,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终有一天也会嫁人,会有另一个男人出现,视她如珍宝,将她当做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姜毅,你的角色已经错位了,你应该是那个守护宁卿的男人,而不是当一个一直守护姐姐的男人,你姐姐,自然会有姐夫去守护,不需要你来插手,你明不明白?”

姜毅已经完全没有了怒气,他认真地听着冯楚楚的话,这些话,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跟他讲过,他也从来没有思考过。放弃姐姐这个想法,在他的心里,怎么听上去,会这么别扭呢?

跳楼也疯狂

冯楚楚看姜毅的样子,似乎有点懵懵懂懂,只得将话挑明了说:“说到底,就是宁卿觉得,你太过依赖你姐姐,不像一个正常的弟弟该有的样子。她不能忍受跟你的姐姐分享你,这样说,你明不明白?”

姜毅摇了摇头,很快又点点头:“那如果,我以后再也不听姐姐的话,宁卿是不是就会答应跟我结婚?”

冯楚楚有心无力,摇着头说道:“我想不可能了,你对于你姐姐的依赖性,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也不是说戒就戒的。宁卿年纪不小了,她不可能一直等你,等到你戒掉你姐姐为止。我想,你还是接受现实,跟她分手吧。这样,对你们两个,都是好事。”

姜毅一听到“分手”两字,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突然跳起身来,指着冯楚楚的鼻子骂道:“说来说去,你根本不是要帮我,你还是向着阮宁卿,要逼我跟她分手。我跟你说,你今天就死给你们看,我要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事情发展到这里,大大地出乎了冯楚楚的意料。想不到姜毅比她想像中更为幼稚,竟然要做出自杀的举动。她起身想要阻止他,无奈动作还是快不过男人,姜毅一把推开她,冲到窗户边,打开玻璃窗,整个人爬到了窗台边,转眼就要往下跳。

“不要啊。”冯楚楚惊得大叫起来。

姜毅回头看了她一眼,满脸哀凄,几乎要哭出声来:“你去告诉阮宁卿,我姜毅,是为她而死的,只要她能记住我一辈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冯楚楚此时全身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呆在原地,便连呼吸,都觉得很困难。

姜毅见她不回答,便又说道:“你怎么了,你快点答应我。只要你答应了,我就可以无牵无挂地跳下去了。”

“我不会答应你的。”冯楚楚终于反应过来,大叫道,“你赶快下来,你要是这么死了,就什么都完了。大不了,大不了我帮你把宁卿给劝回来。”

姜毅的脸上满是绝望的神色,哽咽道:“没有用的,即使宁卿这一刻肯回到我身边,以后,她还是会跟我分手的。我没办法看着她嫁给另一个男人,所以,我还是死了的好。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不行,什么叫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别人,自己说走就走呢?”冯楚楚不停地跟姜毅说话,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希望能有人走过小区,看到姜毅的行为,及时报警为好。

姜毅苦笑着点点头,冲冯楚楚道:“是啊,我是个自私的人,而且,我还是个胆小的人,我承受不了失去宁卿的痛苦,所以,只能先走一步了。”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这世上比宁卿好的女人,多得是,你干嘛要这么死脑筋呢?”

“对于我来说,宁卿就是最好的。得不到最好的那一个,我宁愿什么也不要。”姜毅说完这话,便不再理会冯楚楚,转过身去,面朝窗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闭上眼睛,脑中最后一次回忆起宁卿的脸,接着,便要纵身一跃。

“喂,我说,你在上面累不累?”楼下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他那突然的话语,吓了姜毅一跳,也暂时忘记了跳楼的想法。只是傻傻地看着那人,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那个男子微微一笑,指了指整橦楼,说道:“是啊,你看看,除了你,还有谁,是坐在窗台上的吗?”

“我要死,你别理我。你走开一点,要是我跳下来,压着你,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