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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见到你高兴嘛。你不知道啊,我每天一个人住在这间小屋子里,别提有多闷了。”

冯楚楚看她在那儿装模做样,不禁笑道:“没人逼你住这里,回去找你爸妈去,保证天天很热闹。”

“才不要。”阮宁卿嘴一撇,抱怨道,“我现在连家都不敢回,每次见了我,只会催我快点结婚。就不能说点别的嘛。”

说到这里,阮宁卿突然闭了嘴,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冯楚楚一番,突然跳起身来,惊叫道:“楚楚,你怎么了?被人抢劫了吗?”

“没有。”冯楚楚没好气道,“是被人泼硫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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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宁卿一听“硫酸”两个字,就觉得眼前发晕,赶忙又坐了下来,只是看冯楚楚的样子,实在不像她所说的那样。当下就起了疑心,眯着眼睛,小声地道:“你看起来不像被毁容的样子。是不是,被杨光打了?”

“胡说什么呢。”冯楚楚推了她一把,骂道,“我是遭小人了,真是的,好好的,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太岁了。就拿我手上这个伤来说吧,大奶和小三吵架,结果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就被这么划了一刀,弄得好像是我抢人老公似的。”

阮宁卿看着冯楚楚手上那个伤,纱布已经被弄湿了,看着脏脏的样子,便站起身来,拿出药箱,开始替她重新包扎伤口。

“你啊,别这么随便,搞得像个男人似的。这伤口不好好处理,会发炎的,到时候,你的手就麻烦了。”阮宁卿像是在跟自己的孩子说话一般,“对了,明天还是抽个空,却医院看一下吧,消一下炎。”

“没必要吧,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伤。”

“别小看这么个伤口,俗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还是小心地为妙。”阮宁卿说了几句俗语出来,真把冯楚楚吓了一跳,想不到美女脑子里,也不是只有草包啊。

处理好伤口,阮宁卿又拿来套干净的衣服,让冯楚楚换上,这才算看起来舒服了一点。

“我说,你身上的水又是怎么回事,你的头发,怎么都湿了?”

冯楚楚想起那个男人吼了几句话,大概理出了个头绪,无奈道:“还不都是那个征婚比赛闹的。”

“我知道,‘百万富翁的最后一个女朋友’,你们杂志社办的吧。”说到这些,阮宁卿显得很激动。

“那男人的女朋友,为了参加比赛,跟他吹了,他就把火气撒我头上了。对了,你怎么也知道这个?广告还没怎么打呢?”冯楚楚说到这里,一眼暼见了茶几下放着的那本《喻女》杂志。她伸手拿了起来,狐疑地看着阮宁卿,逼近她道:“说,你买它做什么?你可是从来不看我们杂志的,你是不是也想飞了姜毅,去吊那个苏天青?”

阮宁卿脸上有些尴尬,一把夺回了那杂志,又往茶机底下塞去,嘴里辩解道:“闲着无聊才买来看的,我才不是那种人,你以为那个苏天青,那么好追嘛。”

“算你有些自知之名。”冯楚楚拍拍她的头,劝道,“你还是现实一点,看什么时候跟姜毅把婚结了得了,你天生就该在家当小女人,就别再折腾了。”

阮宁卿嘟起嘴,显得有些不高兴,不服气道:“谁说的,我也是新一代事业型女性。你还劝我呢,怎么不看看你自己,跟杨光还不办事儿?他都急死了吧。”

提起杨光,冯楚楚显得有些心虚,一个大好青年,被她在那儿吊着,光谈恋爱不结婚,在旁人看来,一定觉得,她是个极为不知足的女人。可是她的心里,却一直对婚姻有些裹足不前,尤其是当罗佳琴离婚后,她越发对那件事情显得小心翼翼。她希望,自己能多一些把握,再多一些把握,才能真正走进结婚的礼堂。

“我们不急,他还得忙事业呢。”冯楚楚说着些敷衍的话,想把这个话题给带过去。

阮宁卿却不愿放过她,自顾自地说道:“你总是这样,一谈到结婚就会闪。你们两个,感情稳定,也不缺钱,年纪都不小了,不结婚还想干什么?说来说去,还是你太独立了,都不像个女人。就说今天这事儿吧,你被人给欺负了,不想回家,居然不去找他帮忙,反倒跑我这里来,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当然是。”冯楚楚觉得有些口干,起身倒了杯水给自己,又缩进沙发,对阮宁卿教育道,“谁说当女朋友的,就一定什么事情都得靠男朋友。他是他,我是我,我有麻烦,自己解决,为什么要去靠他呢?”

“你啊,说的都是些什么歪理。”阮宁卿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赞同道,“女人就是女人,和男人就是不同,要不然,上帝为什么发明了两种人。要是女人都跟男人似的,不需要被照顾被保护,那还要男人做什么?你跟他出去吃饭,是不是从来都是各付各的?”

“对啊,我又不是不赚钱,干嘛花他的?”冯楚楚点点头,回答地理直气壮,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这一向是她坚持的事情。结婚之前不花男人的钱,是她给自己立下的规矩。

“我让你花他的钱,不代表就是向他示弱,就是矮他一截了,这是一种策略,一种将男人的心牢牢地拴在自己身上的一种策略。”

冯楚楚觉得她说的话,像是在说书,当下就歪着脑袋,斜靠在沙发上,头微微抬了一下,示意她继续讲下去。反正歪理说破了天,也只是歪理。

阮宁卿看她那个子,也知道她心里不信,不知怎么的,就涌上了一股倔脾气,索性坐直了身子,慢慢道:“你要知道,男人天生都犯贱,你对他越好,越放松,他只会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如果谈恋爱的初期,你不能让他养成疼女人的好习惯,到后面再想让他改,那可真是比登天都难。就举你的例子来说,你们刚谈恋爱的时候,他是不是经常说要请你吃饭?可是这么多时间谈下来,每次都是AA制,你们现在去吃饭,他是不是每次都会很自觉地,只付自己那一份,连请你吃饭的话,都不会再提?”

冯楚楚听得有些发呆,木然地点点头,皱着眉头道:“好像是这样,可是,这又有什么不好。他赚钱也不容易,不偷不抢的,凭什么老要请我吃饭。难道谈恋爱,就非得男人花钱吗?难怪很多男人说,没钱都谈不起恋爱了。女人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

阮宁卿抓着她的手,用力地摇晃着,大叫道:“大姐啊,你傻不傻呀,难道他赚的钱,还请不起你吃几顿饭吗?再说了,你让他请吃饭,不代表就是贪钱,就是势利,你只是要让他养成一种习惯,让他有一个意识,那就是,男人天生要担负起养女人的责任。连老婆和孩子都养不起的男人,嫁他做什么呢?如果谈恋爱的时候,他都不愿意为你花钱,你还能指望他结婚之后,乖乖把钱掏出来?你看着,他会连买块肥皂,都跟你算得清清楚楚。”

冯楚楚挣脱了阮宁卿的手,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难以置信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摇头道:“你少在这里吓唬人,杨光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对钱不计较,只是我坚持,他才会答应AA制的。我不想花他的钱,不想让他给看低了,女人难道在男人面前,就不能有尊严吗?”

“我的天,你这种思想,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阮宁卿有些受不了,站起身来,来回地在客厅里走动,她忽然发现,她和冯楚楚,似乎是来自两个星球,从想法到做法,真是有着天壤之别。她们居然相安无事的做了四年室友,还成了闺蜜,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冯楚楚这个女人,真是难以称之为女人。

两个人突然都住了嘴,不说话,气氛有点僵,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冯楚楚一听,是自己的手机,赶忙去翻包,接起来一听,母亲大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女儿啊,你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跟杨光在一起,那你玩得晚一点好了,不用着急。”

“没有,妈,我没跟杨光在一起。”冯楚楚一下子就听出了老妈的言下之意,直接打顿了她的话,“我今天有点事,不回家了,晚上我在宁卿家睡。”

听到女儿的话,冯妈妈显得有些失望,只得又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

冯楚楚收起手机,抬头看去,见阮宁卿正冲着自己笑,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母亲大人又逼婚了?”凑近了冯楚楚,阮宁卿笑得有些贼,她自己对此种感觉也是深有体会。想到此处,她又有些与她同病相怜的感觉。

“其实啊,楚楚,你如果不想花杨光的钱,大可以跟他出去吃饭,让他买单,然后不定时地花钱给他买点小礼物,既贴心又能让他惊喜,总好过你们两个,像是客户谈生意似的,每次吃饭都没个情侣的样子。你难道不希望心爱的男人为你有所付出吗?要知道,付钱对男人来说,已经是最小额度的付出了,连钱都不愿付的男人,还能为你付出什么呢?”

冯楚楚看着阮宁卿那张漂亮的脸蛋儿,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不去当婚姻专家,真是屈才了。

当天晚上,两个女人便在阮宁卿那张双人床上挤了一晚,各占一头,各怀心事,却又谁都难以说服谁。

冯楚楚睡得不算好,但是第二天,还是起了个大早。今天是周末,吃过早饭,打了个电话,将罗佳琴约了出来,就离开了阮家。阮宁卿目送她出了门,视线又落回了茶机上的那本《喻女》杂志上。昨晚真是好险,差点就被她发现了自己的小算盘。

冯楚楚此刻可没心思去理阮宁卿那点小心思,她有自己的算盘要打,她约了罗佳琴去喝茶,顺便将一份表格推到了她的面前。

罗佳琴离婚已有一年,心灵上的创伤已慢慢愈合,只是对男人,对婚姻,从此落下了恐惧症。看着路上走过的每一个青年男子,都会觉得,他们并非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在那副皮囊之下,必定会隐藏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已无法真正地去信任一个男人。

她与冯楚楚面对面坐着,一人手里一杯冰茶,那张递过来的纸就这么摊在面前,看着上面零零总总的问题,罗佳琴有些不解。

“干什么用的?”

“比赛,我们杂志社办的比赛,来参加吧。”冯楚楚尽量说地委婉一点,一个几千个女人争夺一个有钱男人的比赛,其实她也不算撒谎。

“比什么?”罗佳琴拿起报名表,有些想笑,这上面的内容,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冯楚楚被她这么一问,倒也有些发懵,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勉强开口道:“嗯,大概就是比做饭,做家务,待人接物这类的东西吧。”

罗佳琴伸手打了一下冯楚楚放在茶杯上的手,笑道:“别开玩笑了,还想蒙我不成,快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冯楚楚见混不过去,两手托着脸,堆起满脸的肉,叹气道:“唉,真是骗不过你。不过,这真的是一个比赛,和别的女人抢老公的比赛。”

一听“老公”二字,罗佳琴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一把将报名表递了回去:“那算了,我还是不参加了,这种征婚游戏,不适合我玩了。”

冯楚楚才不理会,接都不接那表格,反倒是语意严肃地道:“你为什么不参加,你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做得一手好菜,长相也不差,要胸有胸要臀有臀的,你凭什么不能参加?那些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还自我感觉良好地不行,你哪里比她们差了。”

罗佳琴听着那些话,心里全都明白,冯楚楚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她的脸上,还是浮出了几丝忧郁,摸着那发凉的冰茶杯,她的心,也好似被冰封了一样。

“楚楚,我和她们不同,我比不过她们。因为,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罗佳琴说这些话的时候,冯楚楚看着她的脸,呆呆地出神,那脸上,仿佛能看到泪痕一般。

选美相亲大会

坐在办公室里,冯楚楚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那张纸,旁边放着两张照片。照片中的人,笑得真甜,化着淡妆,衣着得体又不花哨。可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已经离过一次婚了。

这张表格,罗佳琴最后还是填了,冯楚楚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是被自己的苦口婆心给说服了,还是纯粹在敷衍她,又或者说,她也想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想起了罗佳琴把表格交给她时的表情,她像是一个成熟的妇人,却又显得极为洒脱,脸带笑意道:“楚楚,你别傻了,像苏天青那样的男人,找个另一半,都要如此劳师动重,抢人眼球,你以为,他会真的将心交给那个女人吗?最后不论是谁胜出,也只能充当一副美丽的画,挂在他家的门口,是用来长脸的,而不是用来爱的。一个男人,寻找妻子的时候,可以用各种公式条件来约束,就像是在量身定做一般,你就可以知道,他最爱的人,不过是他自己罢了。”

冯楚楚想着那段话,想得入了神。刘毓在门口敲了几下门,才将她的魂给唤了回来。

他过来,是拿新拍的照片给她的。那天Cindy惹出那么大的事情后,自然被换了下去,另找了个模特儿过来,补拍了一组照片。照片的主题其实很简单:和谐的婚后生活。这是冯楚楚负责的专栏下一期的内容,多么简单的一个话题,却又是多么难以做到的一个话题。

和谐?冯楚楚冷笑,这世间的男女,碰撞在一起,能有几个,能一直和谐到老?除非他们之间没有真正的感情。

照片挑得很顺利,刘毓拍出来的东西,总是很合冯楚楚的胃口,从她一进这个杂志社,两个人就开始合作,这么多期做下来,想法已经渐渐趋于一致。

挑完照片,闲聊几句,冯楚楚见刘毓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就随手拿起一份文件,装着有事要做的样子,一面笑眯眯地看着他:“还有事儿吗?”

刘毓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平时总显得极为大男人主义,可是在冯楚楚面前,他也会试着柔和一些。他犹豫了一下,指着她包着纱布的手,慢慢道:“那个,你那伤口,好些了没?”

冯楚楚见他问起,抬手看了一下,点头道:“嗯,好多了,已经不疼了。”

“我那里有种药膏,治皮肤很灵,我给你拿去。”刘毓像是找到了话题,很是兴奋,起身要往门外走。

“不用了。”冯楚楚却是拒绝地很干脆,她望着刘毓转身回来的脸,认真道,“真的,不用了,谢谢。”

刘毓满脸的兴奋之意顿时化为一腔死水,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冰,声音变得冷淡许多:“好,下午两点初选,别忘了。”

冯楚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转眼又笑了起来,甩甩头,还是工作要紧。朋友与男朋友,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中间却像是隔了一条鸿沟,费尽心力也不见得就能跨过去。

下午两点,准时进入会议室,冯楚楚着实吃了一惊。平日里,即使是总编开会,社里那些懒散惯了的男人们,也不见得会这么准时出现。今天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一个个坐得整齐,面带笑容,还夹杂了几分猴急的模样,齐刷刷地看向大门口的冯楚楚。

“今天这是怎么了,发奖金吗?都来得这么早啊。”

“虽然没有金钱上的享受,可是,有精神上的享受,也算不错啊。”广告部的大志满脸都是痣,一副未婚大龄青年见相亲女对象的模样,见到冯楚楚,就不自觉地将手伸出来,催促道:“冯主编,麻烦请把照片交出来。”

“你以为,会有几个美女看,别到时候,看到一堆恐龙,吓得晚上睡不好觉。”冯楚楚手下的编辑燕子鼓着嘴站在会议室门口,双手叉在胸前,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她的身边,围着一堆女性同盟,今天会议室里的好事,她们通通没份儿,被无情地挡在了大门外。

燕子和冯楚楚平日里关系就不错,此刻更是一阵委屈涌上心头,拉着她的手臂就开始发嗲:“楚楚啊,为什么只有他们男人才能去挑人,要知道,今天可是海选哎,有多少好戏可看,歪瓜裂枣聚集一堂,同样都是社里的员工,凭什么就让他们挑?”

“因为,你们都是女的,而且,你们都参加了这次比赛啊。”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众人吓了一跳,赶忙回头去看,见是总编开口,不敢再乱说话,围在门口的女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总编是个和善的老头子,平日里话虽然不多,却很精辟,那双躲在玻璃镜片后面的眼睛,总能看透每个人的心思。只可惜,有着所有男性文人的通病,那就是毛发稀疏,未到中年,已是开始谢顶。如今年过五十,头顶中央的一片区域已是寸草不生。他倒也好,根本不放在心上,就让那里一直这么荒着,于是,人送外号:光明顶。

光明顶总编说起来话来,总是带着几分笑意,看手下这帮子人,也都像是在看自家的孩子。见女生脸上都有些不满的情绪,就上前拍拍其中一人的肩膀,笑道:“挑女人,不是得让他们男人做啊。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他们活着,不就是为了不停地挑剔各种女人嘛。”

“总编英明啊。”会议室里十多个男人同时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及赞叹之声。光明顶总编极其满意,笑着向大家挥手致意,如同领导人一般,颇有几分稳重的气派。

燕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冯楚楚给拦了下来,她一面往会议室里走,一面笑着道:“好了,别多罗嗦了,虽然这是个美差,你们也得用心做,要是挑出来的人不合格,砸了我们的招牌,后果可也要由你们全权负责啊。”

“冯主编尽管放心,这么多双眼睛呢,哪会挑出次品来呢,保证会将精品全部留下,垃圾一个不剩啊。”有人开始起哄,拍着桌子怪叫道,“照片呢,照片呢?”

冯楚楚也觉好笑,冲着门口吩咐了几声,就见几个人,抬了几个大纸板箱进来,将里面所有的信封,通通倒在了会议室的桌子上。

平时看着挺大的桌子,竟被这些信件占得满满当当,甚至有些有外溢的感觉。看得各位男同胞直摇头,忍不住捶胸顿足道:“唉,真是美女猛如虎啊。你说,这么多女人,只要有十分之一,肯把目光从小开的脸上,移到咱们身上,你说,咱哥几个,至于到现在,还打光棍嘛。”

感叹归感叹,事情还是要做。办这个“百万富翁的最后一个女朋友”,是冯楚楚想出来的点子,为的就是提升杂志的知名度和销售业绩。如今从这么如洪水一般的信件来看,这期的杂志必定是卖得相当之好。

不过,她是一个极有远见的人,她绝不会坐在这么一点小小的成绩上沾沾自喜,她要考虑的,比这些要多得多,深得多。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那些饥渴的男人不停地拆信看信,对着那些照片评头论足,心里已是转了十七八个弯。

这个点子,是个双赢的策略,很多人以为,她这一招,只是能将目标销售群中的女性中坚力量吸引过来,孰不知,她的野心远不在此。她希望能达到一个连锁效应,让一个金龟婿调动起所有的待嫁女性,再让这些待嫁女性调动起所有的待娶男性。她要让这个城市里所有的未婚青年,甚至已婚青年,都将目光放到这一期,下一期,下十期,甚至将来十年的每一期《喻女》杂志上。

谁说一个点子不能吃一辈子?一个聪明的人,懂得用一个点子衍深出十个点子,只有那些脑子不开窍的,才会抱着座金山还去讨饭吃。

冯楚楚想得出神,突然听到一声怪里怪气的声音,透着几分下流:“哎唷,这个MM真是不错呀,纯得都能掐出水来了。真是舍不得让她入选,要是能留给自己就好了。”

他这么一说,旁边那些色狼,“轰”地一下全都围了上来,争抢着要看美女的照片。

大志只扫了一眼,就啧啧赞道:“这才像个女人样嘛,刚看到那几个,一个比一个吓人,不是天然丑就是人工丑,那脸上的妆,厚得都有几公分了。哎,楚楚,咱们报名表里是不是有写,不让寄艺术照和浓妆照来的?”

冯楚楚冲他笑道:“你以为她们会听咱们的,放心,她们会自动过滤的。就好像我们也明文规定了,杂志社员工及家属不得参与此活动。可是,几乎社里所有的未婚女同胞都报了名。”说完,朝门口瞟了一眼。

燕子一帮人心知说的是自己,自知理亏,只得灰溜溜地一一退散,各忙各的去。几个男人还在争抢那张美女照片,冯楚楚也是起了好奇心,站起身来,于一片混乱中成功“夺取”照片,拿在手上细细欣赏。

这一看,却是差一点将她的心脏病给吓了出来。这张照片上,那个清纯如水的女人是谁?还不就是那个前几天才和她睡一个被窝的阮宁卿,那个跟她讲了一大堆与男人相处之道的阮宁卿,那个有了男朋友还不知廉耻地想要勾搭千亿小开的阮宁卿。

冯楚楚越想越生气,难怪那天晚上,那女人如此紧张那本杂志,做贼心虚的表现。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比赛,竟让这么多女人露出本性,水性杨花起来。

大志见冯楚楚拿着美女的照片怔怔出神,还以为她嫉妒心作祟,趁她发愣时分,赶忙抢过照片,冲其他人道:“这个肯定得留下,多好的素质啊。”

其他人还没答话,冯楚楚第一个尖叫起来:“不行!”

“为什么?”众男同胞十分不解,虽然他们也十分不情愿,将这样的小绵羊送入苏天青的虎口中,但若凭良心讲,这姑娘要不入选,其他人也都不用看了。

冯楚楚却是一脸坚定,白了他们一眼,冷冷道:“我说不行就不行。”

坐大志身旁的小五急了,这女生是他第一个慧眼挑中的,如今怎么能凭她冯楚楚一句话,就将人家拒之门外呢。

“为什么不行,得说个理由吧。”小五平日里虽有些怕冯楚楚,关键时刻,倒也脑子清醒。

“因为,她有男朋友。”冯楚楚被他们给逼急了,只能实话实说了。

“那又怎么样。”大志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人苏天青又没说非得是单身的,更何况,男朋友,分了不就行了,要是能吊上苏天青,谁还要以前那个破男人啊。”说到这里,大志有点紧张,捂了一下嘴,看着身边众多男同胞都用杀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道不妙。刚刚只图口舌之快,说话厉害了点,打击面实在太广。再想想,自己也是一个男人,要真摊上这么个女朋友,也算够倒霉的。心里不禁又为阮宁卿的男朋友抱起屈来。可是他那一双眼睛,一对上阮宁卿的巧笑倩兮,心中那点小小的罪恶感,立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冯楚楚被大志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她明明在为他们的同胞争取权益,可是看他们那样子,却好似美女当前,什么权益都可以当狗屎扔一样。“你们这群人,这么没有原则。”

“可是冯姐,今天的权力掌握在咱们手中,是去是留,得听我们的,您不能做决定啊。”小五冷不丁又冒出来一句话,真真要将冯楚楚给活活气死。

她狠狠瞪了一眼在场的男人,一把夺过大志手里的照片,撩下一句“随你们的便”,就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只留下大志在后面哀凄道:“唉,你倒是把照片留下啊。”

男人培训法则

冯楚楚本打算拿了阮宁卿的那张照片后,下班即刻去她家问清楚一切,谁知男朋友杨光一个电话打来,约她晚上吃饭。于是乎,找阮美人算帐的事情,只能往后拖上一拖。

粗粗一算,她和杨光,已有三四天没有见面了,每天晚上通一个电话,也是说不上几句就挂。谈恋爱久了,是不是就会这种感觉,像是进入了倦怠期,又好似是习惯了这种关系,她甚至有些裹足不前,只想维持两个人现在这种的距离,不想后退,却又不敢再迈出一步。

她想起了阮宁卿说的那些话,或许真的是一个时机,需要重新考虑她和杨光的关系。是踏出那关键的一步,还是索性往后退几步?她年纪不小了,29岁,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浪费在恋爱这种玩意儿上了。

下班之后,杨光开车来接冯楚楚,去了一家他们常光顾的餐厅。点上几个菜,没有酒,两个人如同往日一样,边吃边聊。杨光是个公务员,靠着家里的关系及自己的小聪明,谋得一个铁饭碗,平时工作既轻松又没有负担,远不及冯楚楚来得辛苦。虽然已是三十出头,样子却还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保养地极好。

冯楚楚见他笑得没心没肺,心情也不自觉地好了起来。她与他在一起,要的就是这种轻松闲适的感觉,平日里,她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只有见到他,才能令自己完全放松下来。

饭吃到一半,冯楚楚夹起一块排骨,放到杨光的碗里,笑着道:“这一顿,你请。”

杨光本来已经提筷要去夹那碗里的排骨,听得这句话,举到半空中的筷子就这么停了下来,连脸上的笑意也有些僵硬。他像是很不习惯听到这句话,不解风情地开口便问:“为什么?”

冯楚楚的心“咯噔”一下,脑子里满是阮宁卿说扫地些话。难道她对的,男人真的不能宠。如果你不能潜移默化地教会他们一些事情,一些道理,久而久之,他们就会把你对他的好当做理所当然。他们会忘了,你是一个女人,需要被宠和被呵护,他们会觉得,你和他们没有分别,既独立又能干。

冯楚楚的脸上明显有些尴尬,杨光的反应实在太直接,连弯都没有转。她拉不下脸来发脾气,又说不出个理由来,只得小小地撒个娇,想将这个事情给掩过去。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请我吃顿饭。怎么,不行啊?”

“不是,当然可以啊,你让我请,我怎么会不肯呢。”杨光一面说,心里一面在打鼓。他自然不是舍得这百来块钱,也不是不想请自己的女朋友吃饭。相反,刚谈恋爱的时候,他每次都是抢着付钱,时不时给冯楚楚买礼物讨她欢心。结果,却是惹得她大女人主义发作,每次吃饭,必定要实行AA制,他每送一样礼物过去,她第二天必定会再还一样回来。

为了这些事情,他们甚至吵过架,双方都发过脾气。杨光觉得,她跟自己实在太见外。他以前每次谈恋爱,都是遵循男方付钱的道理,冯楚楚这样的举动,让他觉得,自己不像是在跟她谈恋爱,反倒是像在跟客户谈生意。相爱的两个人,即便没有成为夫妻,也没必要分得这么清楚,连一厘一毫都不放过。

时间一长,他也有些倦怠,懒得再与她争执,乖乖顺了她的心意。想不到,她今天就像变了个性子,居然主动开口让他请客。杨光反而觉得有些不适应,可是,哪里不对,他一时倒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