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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双妍在众人的笑声中越来越尴尬,脸涨得通红,气得抓起桌上的啤酒,从头灌到尾,接着又重重地砸在了桌上。

冯楚楚看她那样,心里暗暗偷笑,嘴上还不肯放过人家,说道:“我说陈双妍啊,我真的很吃惊,这么多年了,你竟然一点也没变,保养得比阮宁卿还要好啊。”

陈双妍本来气得胸发闷,听得冯楚楚夸奖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黑着的脸笑得有些僵硬,讪讪地说道:“哪有啦,我其实跟你们一样,也变老了很多呢。”

“我不是说你的脸啦。”冯楚楚装得有些醉意,绕着舌头说道,“我是说,你的身材,一如当年,一点儿也没有走形。只怕生了孩子后,更有继续发展的趋势吧。”

这一次,不光男人们,连在座的女性同胞,也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看陈双妍的那个身材,再想想冯楚楚的话,真是生动活泼,栩栩如生,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陈双妍恨得牙痒痒,看看阮宁卿和冯楚楚,知道她们都不是好对付的人,脑子里忽然想起罗佳琴。虽然她今天没来,但是她知道,罗佳琴跟冯楚楚是好朋友,指东打西,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她强压住怒气,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包厢里的情况,装做惊讶地说道:“楚楚啊,罗佳琴怎么没有来?她应该不会也跟徐夕夕一样,怀孕了,来不了吧。不对哦,我听说她离婚了,是不是不好意思来啊?其实我们大家都是老朋友,绝对不会笑话她的,她真的是多虑了。不过她也真可怜,才结婚几个月,唉…”

果然不出所料,一说到罗佳琴,提起她那段不堪的婚姻,冯楚楚的脸色,就变得很不好看。这个陈双妍,真是自找死路,非要撞在她的枪口上,冯楚楚冷哼一声,咬牙道:“结过了,尝过男人的味道,也就可以了。再好吃的肉,吃上几十年也会腻。更何况,男人啊,就算今天不变心,也指不定明天会不会变。等到人老珠黄,腰比水桶还粗时,再被人甩掉,那才真是人间惨剧。佳琴是个聪明人,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她既年轻又漂亮,还怕没男人吗?好货永远都不愁卖不出去,只有烂货,才会赶着在臭掉之前倾销出去,以免滞销一辈子。”

冯楚楚越说越刻薄,句句直指陈双妍,已经到了要指名道姓的程度。阮宁卿一看这架势,知道她动了怒气,赶忙插嘴来打圆场:“哎呀,什么好货烂货的,说得人都没胃口吃饭了,你想害我消化不良啊。”

冯楚楚笑着指指她的脸,回答道:“行了,知道了,吃吧,不过,再吃啊,只怕你也要变成肥婆了。”

这一来一往说说笑笑,便将刚才紧张的气氛给带了过去。餐桌前又回复了虚假的和平。

经过这两番的较量,饭桌前那些蠢蠢欲动想要动歪脑筋的人,变得老实了很多,不敢再随便乱说话。已经有两个惨痛的教训摆在面前,又怎能轻易再尝试?

一顿饭吃得有惊无险,大家皮笑肉不笑,互相恭维奉承,有人心中暗暗嫉妒,有人则暗自庆幸,到了分手的时候,虽然互道再见,口中说着不舍,心里却想着,以后最好再也不要见到。

杨光开着车,载着两位美女,先送了阮宁卿回家,又将冯楚楚送到了家门口。车子停稳之后,他看了冯楚楚一眼,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了?”冯楚楚有些奇怪,“要不要上去坐坐?”

杨光笑着敲了敲她的头,说道:“你啊,以后不要这么冲动,每次别人一提起罗佳琴,你就跟只刺猬一样,恨不得跳出来把所有的人都扎一遍。”

冯楚楚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回嘴道:“我这人一向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欺负到我头上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你没听到那个陈双妍说的那些话吗?我没打她,已经算给她面子了。”

杨光想起陈双妍气得满身肥肉乱抖的样子,绷了绷,却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他一面笑,一面伸手进口袋,掏出一张照片来,递给了冯楚楚。

那照片上,是一个年青的男人,看上去五官端正,人也显得很老实。

“这是什么?”

“相亲的男人。”

“相亲?”冯楚楚甩了甩手中的照片,不解道,“是让我跟他相吗?”

“你想得美。”杨光白了她一眼,继续道,“你这一辈子,还有机会逃得出我的魔掌吗?这是我帮罗佳琴找的相亲对象,我朋友的弟弟,人很不错,家境也还可以。我想,他应该不会亏待罗佳琴。”

冯楚楚满脸都是惊喜,拍拍杨光的肩膀,称赞道:“干得不错啊,居然出手比我还快。要是佳琴这次嫁了个好男人,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杨光诡异地一笑,慢慢地凑近冯楚楚的脸,在她耳边低声细语:“是吗?那我可不可以指定想要的礼物?”

冯楚楚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尴尬,两人恋爱已经多年,似乎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靠得这么近,显得如此亲密。现在杨光突然在车里向她示好,倒把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像是两个小朋友,瞒着父母在偷情一般。

眼见着杨光越来越靠近,那张脸,已经在自己面前放大了许多,冯楚楚没有办法,只得飞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顺手推开车门,几乎是跳下了车,笑着说了句“事情成了之后再说吧”,便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杨光看着她的身影,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对于他们两个的关系,他似乎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就像一个摆锤,每次当它摆动到最低点的时候,你总觉得它会停下来。却不料,它却重新摆了开去,离你越来越远。

这种忽近忽远的感觉,让杨光的心里像住了一座大钟,心情随着那钟摆的起伏动荡不已,时而欢喜,时而不安。

前夫,麻烦的存在

就在那一个星期的周末,罗佳琴便在冯楚楚的陪伴下,去和杨光介绍的相亲对象马先生见了面。

正如杨光介绍的那样,马先生是个稳重的年轻人,无论是外貌长相还是谈吐举止,都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冯楚楚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掐了罗佳琴一把,附在她耳边低声道:“看来这一次,杨光介绍的人,倒是不错。我看人家马先生,对你也挺有意思啊。”

罗佳琴被她说得脸一红,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只得不停地喝手中的那杯饮料,直到杯子见空为止。马先生善解人意地说道:“我再帮你叫杯饮料吧。”

“不用不用。”罗佳琴急得直摆手。

冯楚楚看她紧张的样子,笑着打圆场:“马先生不用招呼我们,大家就当朋友聚会好了,不要太拘束了。”

马先生也着实有点紧张,见冯楚楚这样说,心放下了不少,话也开始多了起来,说着一些平日里听来的笑话,把两位女士都逗得笑个不停。

一个男人远远地走了过来,目光直直地望着冯楚楚他们这一桌,最终停在了他们面前。他伸出手,敲了敲桌面,对着罗佳琴笑道:“阿琴,好久不见。”

罗佳琴一见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收回,还停留在那里,只是她的心里,却像是三伏天被兜头浇下一盆凉水,从头冷到脚。

她哆嗦着嘴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紧张地手脚不听使,慌乱中,将冯楚楚面前的果汁打翻在桌上。这一下,桌上的三个人全都忙乱了起来,找东西来擦掉果汁,动静太大,以至于其他桌上的客人,不停地往这里看。

“怎么了,见到我,吓成这样啊。”那男人一见此情景,笑得更加得意。

冯楚楚没好气地将手中的纸巾往桌上一扔,冲那男人骂道:“吴风华,我们现在很忙,没空招呼你,你最好走远一点。”

那名叫吴风华的男人却一直赖着不走,看着头一直低垂的罗佳琴,脸上似笑非笑:“我看得出来,你们很忙,不过我跟阿琴总算有过一段情,打个招呼,也不为过吧。”

“打完了,就可以走了。”

吴风华冷哼一声,转而冲罗佳琴道:“阿琴,你也是这么想的?你就这么无情吗,连跟我说句话也不愿意?”

马先生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对罗佳琴印象不错,一心想往下发展。现在突然跑出来一个莫名的男人,听上去,似乎与佳琴有过些什么。看着喜欢的姑娘在自己面前这么尴尬,他心里的英雄主义突然迸发了出来,板起脸,冲吴风华道:“这位先生,即便你跟佳琴过去谈过恋爱,现在她既然不想见你,你也应该有点风度,不要再纠缠她才好。”

吴风华看了马先生一眼,装做吃惊地叫道:“怎么,你不知道吗?她居然没有告诉过你,她跟我结过婚的事情。我们两个,可不是拉拉手亲亲嘴这么简单,我们去领了证,摆了酒,睡在同一张床上,做了一切该做的事情。”

马先生的脸色越来越糟糕,到最后,简直有些出离愤怒。他怒视着罗佳琴,咬牙切齿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罗佳琴被他们两人逼得已经快要哭了出来,她哽咽着,默默地点了点头,不敢去看马先生一眼。

冯楚楚搂着罗佳琴,将她按在了椅子里,疑惑地问马先生:“怎么,佳琴离过婚的事情,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马先生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自嘲道,“算了,我们还是再见吧。我会找杨光问清楚的,不过,我会付帐的,你们不用担心。”

马先生说完话,便扬长而去。吴风华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弯下腰来,好声好气地对罗佳琴道:“阿琴,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一直,一直很希望,能跟你永远在一起。”

罗佳琴满脸是泪,抬起头来,咬了咬嘴唇,回答道:“你放心,即便我再也嫁不出去,也绝对不会再跟你在一起。”

“你这又是何必,像你这样的情况,不可能再找到好男人的。只有我,才会不嫌弃你的过去,跟你好好过日子。”

冯楚楚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忍了又忍,可是实在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终于扬起手,狠狠地给了吴风华一巴掌。打完之后,便拉着罗佳琴出了餐厅,不理会身后呆若木鸡的吴风华。

一切真是糟透了,本来以为是个愉快的开始,却不料以悲剧收场。罗佳琴的情绪有些激动,冯楚楚怕她有事,帮她拦了辆的士,想陪她回家。可是罗佳琴却拒绝了她的好意,一个人上了车。并再三保证立马回家,绝不多想,冯楚楚没办法,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不过还是叮嘱她一到家就给自己打个电话,这才目送的士离去。

此时的冯楚楚,心里又气又急,恨不得立马掏出电话,将杨光臭骂一顿。不过看看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有些嘈杂,心中的念头只好做罢,想着明天一定要挑个时间跟他见一面,好好把事情弄个清楚。

一面想着,冯楚楚一面往前面的地铁站走去。快要到地下入口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蹿了出来,一把抓着她的胳膊,将她往一边拉去。

冯楚楚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大喊,却听到那人低沉地吼道:“是我,别叫。”

是吴风华的声音,她听了出来,心才放了下来,但又不愿被他这么拉扯着,挣扎着跳开,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想说什么?今天弄成这样,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吴风华摸了摸之前被冯楚楚打痛的脸,像是下定了决心,放低了身段,态度温和地说道:“楚楚,你还是劝劝佳琴,让她别再相亲了,我一直想和她复婚。我知道,你的话,她会听的。”

冯楚楚双手抱胸,冷冷地望着吴风华,回答道:“是啊,我说的话,佳琴确实会听。不过,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让你们两个合好过,所以,你也休想让我为你说半句好话。”在冯楚楚的心里,吴风华和姜毅是完全不同的情况。她为了阮宁卿的幸福,即便姜毅不尽如人意,也不会轻易说出让他们拆伙的话。但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却是百分之一百地坚定了心意,即便罗佳琴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她也不会再把朋友,往那个火坑里推。

吴风华有些急了,走上前来哀求道:“楚楚,就算我求你了。我对佳琴是真心的,我真的很爱她,当初离婚,也是逼不得已,是她和她爸妈坚持,我才签的离婚书。这么久了,我的心时还是忘不了她,我保证,我一定会对她很好的。”

“当初结婚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你把佳琴当什么?你从来就没有把她当过是你的老婆,你娶她,不过是为你那个精神有问题的妈找个保姆罢了。让她可以有出气桶,有虐待的对象。以前别人总说,寡妇脾气古怪,我还不相信。通过佳琴的事情,我才算明白,原来古话都是有道理的。你们那个家,只要有你妈一天在,我就绝对不会让佳琴再踏进去。”

最后的几句话,冯楚楚说得有些大声,那些赶着去搭地铁的乘客走过他们身边,都忍不住斜睨悄悄望去。这样的夜晚,一男一女站在路边争吵,可以想像的场景,实在是太多了。

“你说谁是寡妇。”吴风华被冯楚楚的话给彻底激怒了,他连娶回家的老婆,都可以拿来让母亲随意使唤,更何况,是一个外人,这么称呼自己的母亲,他的火气,自然是难以克制。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爸爸很早就去世,你妈为了你,一直没有再嫁,把你养大。对于她来说,你就是她的全部,任何一个女人,即便是你的太太,也不能将你从她的手里抢走。所以,她才会对佳琴那样,百般挑剔,万般不满。难道她真的自己倒不了一杯水?还是说,你家已经穷成那样了,除了给你和你妈吃的饭,连一块多余的肉也分不到佳琴的碗里?你是娶媳妇,还是找的童养媳,找的佣人。要是你去佳琴家,她的父母也用你妈对待佳琴的那些招数来招呼你,你妈不跳起来拿刀去砍人,我就不姓冯。”

吴风华被她骂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在那里嘴硬:“我妈是长辈,小辈孝敬长辈,是理所应当的,我妈有什么错?”

“小辈孝敬长辈那自然没错,可是长辈难道就不应该爱护小辈吗?同样是小辈,为什么只有佳琴要侍候你妈,你呢?你断手断脚吗?你为什么不做事,为什么要让佳琴连饭都吃不饱?你妈的婆婆,当年也是这么使唤你妈的吗?你以为现在是旧社会啊,像你妈这样的恶婆婆,就算放在一千年前,也会被别人的口水给吐死。为老不尊,不知羞耻。”

“你给我闭嘴!”吴风华恼羞成怒,冲上前来,伸手就要扇冯楚楚嘴巴。

冯楚楚见他冲过来,便向旁边一闪,吴风华扑了个空,可是怒意犹在,他又转过身,将冯楚楚一把扯到面前,再次挥手要打她。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一把握住吴风华的手腕,将他往旁边一推。

“你干什么?”吴风华气极败坏,推搡着那个人。

苏天青看看吴风华,再看看一旁的那个女人,没想到,竟然又是冯楚楚。他难得善心大发管了两回闲事,居然都跟这女人有关。想想不禁有些好笑,但还是板着脸孔道:“不干什么,只是见不惯你打女人罢了。”

“我打她,关你什么事?”

“我不许你打她,又关你什么事。”苏天青有样学样地回答道。

吴风华被他的话绕得有点头晕,但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看看苏天青,个子比自己高,似乎身手不错的样子。旁边又有不少路人停下脚步来难看,当时便有些泄气,气鼓鼓地瞪了冯楚楚一眼,掉头就走。

事情算是解决了,冯楚楚却高兴不起来,想不到又碰上了苏天青这个脾气古怪的家伙。她甚至有预感,接下来,这男人嘴里,一定吐不出好东西。

果然不出所料,苏天青走到她身边,皱着眉头道:“你怎么总是跟男人牵扯不清,这一次,只怕又是多管闲事惹出来的祸吧?”

冯楚楚想不到他料事如神,有些吃惊地望着他。苏天青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摇着头叹道:“冯小姐,我希望你能把精力多放在我们的合作项目上,其他闲事,就不要管了。”

“这是我的私事,与苏先生似乎无关吧。”

苏天青摸摸下巴,点头道:“确实无关,不过,我刚刚无意中听到你们的对话,似乎这男人跟你朋友的事情,也和你无关。为什么你就非要拆散他们的呢?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上一次你也是这样,劝那位先生和你的另一位朋友分手。你是不是从来就见不得别人幸福,是不是因为自己年纪一大把嫁不出去,所以也想搞砸所有朋友的恋情,好让她们也变成老姑娘,一直陪着你?”

“你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就不要在这里妄下判断。这个男人,不是个好东西,他差点毁了我朋友的一生,我又怎么可能再让他们在一起?”冯楚楚越想越生气,恨不得再将吴风华给痛骂一顿。

“你又怎么知道,你朋友的那段感情,全是对方的错?”

“她亲口和我说的,难道这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苏天青摇头道,“你听的不过是一面之词,太过主观,而且她又是你朋友,同为女人,你自然更加偏帮她,而将那个男人,看成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

“苏先生,我们女人和你们男人确实不同。你们换女人,就跟换衣服一样,而我们离开一个男人,就像从身上割下一块肉一样。即便那男人再不是东西,分手的时候,也会血流不止。我想这个道理,你肯定不懂。”

冯楚楚说着话,拔腿就要走,走出几步,想想又不甘心,便又转过头来,冲苏天青道:“还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明白。我有男朋友,即将结婚,所以,我完全没有必要搞黄我所有朋友的恋情,好达到如你口中所说的那个目的。心思龌龊的人,看别人,也是脏的。”

一切为了钱

苏天青趋车往家里赶去,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冯楚楚最好跟他说的那些话,脸上不禁泛起了笑意。这个女人,真是既争强又好胜,无论他说什么,都不愿落后,一定要反驳几句,心里才舒服。幸好她只是这次活动的主办方,而非参赛者。按他苏天青选另一半的标准来看,这个冯楚楚,根本不及格,甚至可以说,只有零分。这种女人,是他苏天青,平生最为讨厌的女人。

苏天青一面开车一面胡思乱想,不多时车便在家门口停了下来。这是一座位于城市中心的小别墅,不算很大,但胜在地段够优势,所以连年来价格不段上涨。这自然不是他唯一的一处房产,却是他最为喜欢的一处。这里有他美好的回忆,尽管后来,那回忆里夹杂了一些痛苦的记忆,但总得来说,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屋子。

那些与母亲相伴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弥足珍贵,当时年少的他,甚至还一直盼望着,父亲不要回家来,让他去和他的那些数不清的红粉知己鬼混好了。他喜欢家里安宁的环境,而这种环境,总会随着父亲回来后的争吵而被打破。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母亲那时候为什么总是借故和父亲吵架。因为只有在乎,才会生气,只有指责,才能唤起对方对自己的关注。

苏天青摇摇头,将车停入车库,从里面的内门进了屋子。客厅里亮着灯,苏天青远远地就看见了。这意味着,家里有客人。平时他不在家的话,一般这个时间,管家李叔早就回房了。

李叔听得苏天青停车进库的动静,便知道他回来了,早早地迎了上去,指了指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那个女人,小声地说道:“少爷,二夫人她来了。”

苏天青看着李叔沉重的脸色,便知来者不善。不过,这样的情况他已见得多了,早就不放在眼里,当下便挥挥手,让李叔回房休息,自己留下来,对付那个女人。

那个坐在沙发里的女人,名叫席沐,看上去很年青,比苏天青也大不了几岁。但她却是苏天青的名义上的后母。苏天青的父亲苏承光虽然风流成性,但却一直没有与太太离婚。下到几年前元配夫人去世,才将这个年纪轻轻的席沐娶进家门。谁知道好日子没过几天,苏承天便因为突发性心脏病去世,将一堆烂摊子和一个不安于世的女人,留给了苏天青。

“你来做什么?”苏天青走上前去,既没有称呼,也没有客套,说话很直接。

席沐的脸色不太好看,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困境,又不敢动怒,只能装出一副贤惠的模样,冲他笑道:“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怎么说,我也是你妈妈啊。”

苏天青对这个女人的厚脸皮很是不屑,点起一支烟,边抽边说:“这么晚来我家,只是为了看一眼我这个儿子,你也太有心了。”

“天青,我…”席沐有些有知道该说什么。

苏天青却微微一笑,接口道:“说吧,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情?我想,应该和钱脱不了干系。”

席沐见心事被他说中,有些尴尬,但也暗自庆幸,不用再拐弯抹脚,索性将话挑明了说道:“是的,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借我点钱。”

“多少?”

“呃,一千万。哦,不不,五百万。”席沐看苏天青的脸色不太好,话虽出口,还是急着改了口。虽然她知道一千万对于苏天青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她的身份特殊,要是他翻脸不认人的话,就算是一千块,也不会轻易给她。

苏天青眯起眼睛,装做不在意地问道:“我凭什么要给你五百万?”

“我怎么说,也是你妈妈吧。你爸爸在世的时候,我对你也不错,如今我有难,开口求你,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席沐有些急了,年轻姣美的脸上,表情有些扭曲。

“我记得,爸爸死后,分了五千万的遗产给你,再加了三处房产,我想,这些钱,已经足够你活到两百岁。如今你又跑来向我借钱,是不是有些可笑?”

“是,我是拿了五千万,可是你呢,你拿的岂止这么些?只怕是我的上百倍,如今不过向你借五百万而已,你至于么小气吗?”

苏天青将烟头掐灭,脸色一变,顿时阴沉了下来:“我只拿了我该得的东西,至于你,我一分也没少给你。爸爸说给你这些,就是这些,你侍候了他几年,就当是给你的小费好了。至于其他的钱,与你无关,你也不用打它们的主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席沐怒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苏天青的鼻子骂道,“你当我是妓女吗?”

“难道你不是吗?”苏天青反问道,“你嫁给我爸,为的是什么?难道是他那个人吗?无非就是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爸死后,没几天你就勾搭上了个小白脸,又贴人又贴钱,如今钱被他骗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这才来跟我上演母子情深的戏码了。只可惜,你脑子实在太笨,居然会跑到我面前来自取其辱。”

“天青,我求求你,你就看在你爸的面子上,帮我一把吧。”席沐明白,苏天青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帮她的人,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发再大的脾气,摆再大的架子,也不能逼他把钱吐出来。所以,她语气一转,开始掰可怜,希望能博得他的同情。

可惜,苏天青从来就是一个没有同情心的人,尤其是对自己痛恨的人,更加只有冷酷和无情。他根本无视席沐挤出来的那几滴眼泪,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到门口,打开门,看也没看,便将她推出门外。

席沐站立不稳,差点摔倒,见到铁门被重重地关上,她是真的急得。顾不得形象,冲上去拍打大门,尖声叫道:“苏天青,你开门,你一定要帮我一把,不然,我真的…”

“如果你想在牢里过年的话,就继续敲下去吧。”苏天青冰冷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打断了席沐的哭诉。苏天青向来说得出做得到,席沐心里有些害怕。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里面的灯灭了,也没有人来给自己开门,知道要钱无望,只得折返身,离开了苏家。

那一边,冯楚楚也回到了家里,她本来想放杨光一马,第二天再找他谈罗佳琴的事情。可是被那个吴风华一闹,再加上后来苏天青对她的指责,心里的气越积越多,实在忍不住,便给杨光打了个电话。

杨光刚刚洗完澡,想坐下来上网,突然听见熟悉的手机铃声,知道是冯楚楚打来的,心里很高兴。他也很好奇,想知道相亲的进展如何。

谁知道,一接起电话,那一头传来的,就是冯大小奶暴跳如雷的质问声:“我说你是怎么一回事,你这个媒人是怎么当的?”

杨光听得一头雾水,问道:“怎么了,小马人不好吗?佳琴她不满意?”

“不是他人不好,而是你不好。你做媒之前,为什么没有事先把事情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