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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讲吗?”杨光愈加糊涂了,“小马的身家底细,我可是一五一十全给讲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呢?难道你觉得他条件不好?不至于吧,他虽然不如你男人我优秀,但也是个不错的人,配给佳琴,不会委曲她的。”

冯楚楚听得电话那头杨光开始自吹自擂,忍不住想笑出声来,但一想到佳琴的眼泪,心里又很不高兴,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少在那里自我吹嘘。我问你,佳琴离过婚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小马说?到头来,让人家当众嫌弃佳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光听得事情穿帮,有些吃惊:“怎么这么快他就知道了?”

“这么说来,你是存心不告诉他了?”

杨光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想让他们先接触一下,培养一下感情,到时候就算他知道佳琴离过婚的事情,应该也不会介意了。”

“你,你是猪啊。你以为自己算盘打得很响吗?”冯楚楚哼道,“这下好了,当众被揭穿,那个小马,气得想杀人。”

“你们怎么会被发现的?该不会是自己主动说的吧?”

“没有,真是倒霉透了,居然碰上佳琴以前的老公,当众羞辱她,你都没看到,当时的气氛有多尴尬。”一想起那个情景,楚楚真是气得抓狂。

杨光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唉,真是没办法了,我都冒着被骂的危险帮她瞒了下来,谁知道,还是被拆穿了。以后这种事情,我还是不干了。”

“哼,你以为你很聪明。小马都没打电话给你?”

“没有啊。”杨光觉得有些不妙,拍着额头,头痛道,“完了,看来明天,他肯定会找我算帐的。估计今天晚上再筹划,怎么教训我才比较好。”

冯楚楚终于被他逗乐,笑了出来。不过,第二天当她回到杂志社时,看到办公桌上摆着的一堆被退回来的女人照片时,却又笑不出来了。

那个照片,全是他们之前选出来,作为进入下一阶段待选的美女。冯楚楚数了一下,大约有两百来张。这个数目,占他们之前选出来的一半左右。这个苏天青,在搞什么明堂?冯楚楚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把燕子叫了进来,指着那堆照片,冯楚楚的脸色很不好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燕子看她这个样子,也有些怕,为难地说道:“早上,苏先生的助理送过来的,说这些人被苏先生否决了,不用参加下一轮了。”

“他干嘛不早说!”冯楚楚气得拍了下桌子,不光是燕子,就是她自己,也吓了一跳。那手上的刺痛感,一直到吃午饭的时候,还隐隐不退。

“这个,助理说,苏先生昨天晚上看了照片,觉得对这些人不满意,嫌她们长得不够好看,有些是让人看着讨厌,所以,才不要的。”燕子一面说,一面观查冯楚楚的脸色。虽然平时一直开玩笑惯了,但是上司一旦发起脾气,自己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冯楚楚随手拿起一张照片,扔到燕子面前,气道:“这么漂亮的女人,还嫌不够好?他那眼睛是不是后天按上去的?”

燕子拿起那照片,仔细看了下,又看了其他的一些照片,有些有解地说道:“冯姐,你有没有觉得,这次苏天青送回来的这些照片,很多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冯楚楚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虽然其中的一些人是长得不算特别好,但绝大部分人还是长得可以的,只是那些女人,看上去似乎都不太正经,长得有点像狐狸精。”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么点感觉。”冯楚楚再一次看了几眼那些照片。有些人的妆太浓,一看就像风尘女子,还有一些,虽然妆挺淡的,但是眼里那股世俗的欲望,强烈地连她这个女人都看出来了。像苏天青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将,又怎么能逃得过他的法眼?

冯楚楚挥挥手,让燕子带着那堆照片出去,逐个地通知她们,不用再来参加比赛。自己则靠在椅子里,哭笑不得地想着,幸亏这一次来的是阮宁卿,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要是换成是徐夕夕的话,只怕还没见到苏天青本人,就被否定了。

像她那样的女人,也只有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苏柏,才能完全明白她的本性。在那些外人的眼里,看起来都是雾里看花,只见轮廓,不见线条。

针尖对麦芒

两百多个女人,打扮各异,如同黄蜂过境一般,在半个小时内,陆续涌入了苏天青位于城郊的别馆内。

这是一处私人俱乐部,隶属于青雅服装集团下,也是苏天青的私人场所,平日里一般只招待生意伙伴和私交好友。今天难得大方一回,借出来给《喻女》杂志办“选美”大会。

所有的参赛者都知道,今天苏天青不会出现在现场,她们来这里,就当时玩乐一般,吃点东西,跟别人聊天,整个俱乐部里,充斥的都是女人。

很多男人都觉得,女人们只有见了男人,才会像炸了毛一样,使出浑身懈数来施展魅力。其实他们不知道,女人掉进女人堆里,尤其是美女堆里,那才是一场更可怕的战争,简直可以用惨死来形容。谁都不愿意落于人下,哪怕没有异性的欣赏,也要在同性面前争出个高下。能站在其他女人的前面,才能算是一种真正的胜利。

阮宁卿来得不算很早,打扮得也不很出众。她虽然从小就长得漂亮,却不是一个很会利用自身优势来吸引男人的女人。她的美,很内敛,很难在人群中让人一眼就发现,却也很难忽视。所以,她的身边,从来也不缺乏男人,只是那些男人有几分真心,却是很难说。

走进大厅里,往日总是打着昏暗灯光的厅里,今天却是亮得很。谁都不知道,苏天青其实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借着这些明亮的灯光,仔细地打量着她们,似乎要将她们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看清一样。

虽然从很久以前他就已经明白,自己的婚姻应该会与别人不同,什么花前月下,风花雪月的事情,应该都与他无关。但他也着实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娶老婆这件事,也可以为自己的公司打一回广告,赚取不少的眼球。

想到这里,苏天青也有些迷惑,这应该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吧。可为什么看着那些女人互相算计、装模作样的脸孔,又会觉得有些讨厌。其实他自己,也一直在演戏吧,又何必在意别人的戏剧?

冯楚楚难得穿上了裙装,化了一点淡妆,装模作样地端了杯红酒,走进了苏天青的那间私人休息室。她其实是一百万个不愿意来这里的,只是为了双方的合作项目,不得不进来应付一下。

苏天青望着手中的酒,看得有些出神,连有人进来都没有查觉到。

冯楚楚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开口揶揄道:“苏先生是不是看到了哪个美女,眼睛都舍不得移开了?”

苏天青听到说话声,回过神来,看了冯楚楚一眼,微笑道:“想不到冯小姐也有做美女的一天。”

“我再美也没有用,苏先生的目光,应该放在那些美女身上。”冯楚楚冲着墙上的电视屏幕努了努嘴,一面说话,一面在里面寻找阮宁卿和罗佳琴的身影。虽然苏天青眼光刁毒,一下子去掉了近一半的候选人,但总算还是保住了自己的两个朋友。

苏天青喝了口酒,点点头,冷笑道:“是啊,我是该好好看看她们,比较一下,谁的演技比较好,我就把谁留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吗?你以为她们来这里是做什么,交知心朋友吗?即使我今天不露面,她们也清楚地知道,我肯定会看到她们的表现。所以说,女人天生都是好演员,知道在什么样的场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我想冯小姐,应该也不例外吧。”

冯楚楚握着手中的那杯红酒,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冲动,想往苏天青的脸上泼去。不过,他说得没错,自己确实也是一个好演员,即便再讨厌他,也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跟他商量正经事。

“苏先生看了这么久,有没有一个概念,准备留下多少位美女,再供挑选?”

苏天青望着屏幕里的美女,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伸出另一只手,向冯楚楚示意。

“五十个?”冯楚楚看着他打的手势,难得赞同了一回,“五十个差不多,太多了,也不好组织,比赛拖得太久,容易产生负面影响。”

苏天青笑着摇头道:“冯小姐,你误会了,我是说,五个。”

“五个?”

“对,五个就够了,我能容忍这么多人跑到这里来演戏,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接下来,应该要到精挑细选的时候了。”

冯楚楚有点急了,凑上前去说道:“五个实在太少了,两百个人只选五个,太缺少悬念了,我们应该慢慢来,多比几次,至少让她们竞争一下。光看外表,应该也很难看得准,也许有些人,现在并不对你的胃口,但是经过几轮的比试,也许你会发现,那个就是适合你的人。”

苏天青眯起眼睛打量了冯楚楚一番,开口道:“我一直以为冯小姐只是杂志办得好,想不到,还有开婚姻介绍所的潜质。你刚才的一番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也很专业,我想你应该很喜欢给人牵线搭钱,乱点鸳鸯吧。”

“我说的都是事实,既然你选择了用这样的方法来挑选另一半,就应该充分地利用这一次的项目,来达到自己的最大利益,如果一味地只凭兴趣,那不如直接去相亲好了,既省时也省力,你说是不是?”冯楚楚觉得自己还真像苏天青口中说的那样,像个口才极佳的媒婆,居然开始耐心地帮那个自傲的男人分析起利弊来了。

“好吧,那就留五十个好了。”苏天青居然没有反对,一口赞成。他是个生意人,权益轻重是他的拿手好戏,刚刚的自己,或许只是起了一时的厌倦之心,才会想让这场无聊的比试,快点结束。

“一会儿我会派人进来,你把看中的人指给工作人员看就行了,他们都记得那些人的名字和资料。”冯楚楚一面说,一面起身要往门外走。谁料长久不穿的长裙还是给自己惹了麻烦,一不小心踩住了裙边,整个人便不听使地倒了下去。

“啊!”一声尖叫过后,只见冯楚楚安全地躺在苏天青的臂弯里,手里的那杯红酒,却是一滴不剩,全部洒在了苏天青的脖子和西装上。

苏天青脸色一青,将冯楚楚扶起来站好,一面拿手帕擦身上的红酒,一面抱怨道:“你是怎么回事儿,连走路这种事情也做不好?”

冯楚楚暗自嘲笑自己,果然还是没有装淑女的天分,一个不小心,就祸害到了他人。她看苏天青那略显狼狈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听到他讽刺的话,就忍不住将心中的所想说了出来:

“不好意思,演砸了。”

苏天青望着冯楚楚远去的背影,细细地回味着她说的那句话。所谓的“演砸了”指的是什么,演的又是什么,他还真是不清楚。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却很清楚,那就是,冯楚楚离开时的那个眼神,很明显地说明,其实早在刚才,她就已经有将酒泼在自己身上的意图了。

冯楚楚却管不了这么多,她快步地走出休息室,打了个电话给阮宁卿,约她到花园里见面。刚才跟苏天青聊天时,她一直在注意大厅里的情况,让她吃惊的是,罗佳琴居然没有来。

阮宁卿提着礼服的裙子,快步朝冯楚楚走来,一见到她,就娇滴滴地扑了上去:“楚楚,叫我做什么?人家正在跟人聊天呢。”

冯楚楚一把推开了她,骂道:“你正经一点,你今天是来相亲的,不是来接客的。你这种风骚样,怕是也只有我才看得到。”

阮宁卿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冯楚楚的数落,嘟着嘴道:“人家只有对着你,才能自由一点,平时在他们面前,总觉得不自在,好像戴着面具一样,可是,又摘不下来。”

“他们?哪个他们?又是众人爱慕者中的一员吧。”冯楚楚白她一眼,说道,“你这个面具,自你懂事后就戴上了,其实已经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了,再也别想摘掉了。”

阮宁卿叹了口气,自嘲地笑道:“是啊,有些东西,跟着你时间久了,就再也离不掉了。算了,别说我了,还是说说,找我出来干嘛吧。”

“你见到佳琴没?”

“佳琴?”阮宁卿愣了一下,细细回想了一番,摇头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注意到,我似乎从一进门,就没有看到过她。她来了吗?”

冯楚楚瞪了她一眼,懒得再说什么,拿出手机开始给罗佳琴打电话,电话响了很多下,才被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了罗佳琴的声音,有些微弱。

“佳琴,你还好吗?为什么没来俱乐部?”冯楚楚听她的声音有些担心,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楚楚,那个比赛,我不打算参加了,你别再为我操心了。”罗佳琴说完话,就把电话给挂了,没有再给冯楚楚开口的机会。

冯楚楚拿着手机,一脸迷惑地望着阮宁卿,自言自语道:“她这又是受了什么刺激?难道那个小马哥,有这么厉害?”

“什么小马哥?”阮宁卿一听八卦,就来了精神,早就将大厅里那些妖女们抛在了脑后。

冯楚楚将杨光干的好事简略地说了一下,听得阮宁卿直打呵欠。冯楚楚板了板脸,将她那只按在嘴上的爪子扯了下来,骂道:“你耐心点好不好,我已经讲得很简短了。”

阮宁卿一副很困倦的模样,摆摆手道:“这种事情,你操心也没有用,杨光的做法也不见得就是不对。佳琴现在的身份很尴尬,年纪还是大姑娘的,情况却是离过婚的,你指望着全世界的男人都不在乎她的过去,那是不可能的。”

冯楚楚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虽然她的心里也清楚,这就是现实。现在的男人,别说大小伙子了,就算是离过婚的,也想找个年轻漂亮的未婚处女呢。更何况是像佳琴这样的,也难怪他们会有想法,虽然在她的心里,那场婚姻,罗佳琴没有一点错误,但事实上,她确实也犯了一个很致命的错误,那就是认人不清。

眼睛要是在结婚前没办法睁开看清楚的话,那就最好在结婚后,永远都不要再睁开。

那一晚的活动,一直持续到11点,大家才陆续离开。苏天青也很合作地交出了入围的五十个名单,不出冯楚楚的所料,那个帮做清纯的阮宁卿,果然榜上有名。不过,她料想不到的是,苏天青选择阮宁卿还有其他的原因。而且更让她猜不到的是,苏天青打从一开始,就想要将阮宁卿留到最后,甚至,是唯一的一个人选。

罗佳琴因为自动退出,自然就不在入选的行列。不过记忆力惊人的苏天青并没有忘记她,他原本在看照片时,就觉得这个姑娘看上去不错,是个贤妻良母的模样,所以在挑人时看到她没有来,心里略微有些吃惊。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这世上的女人多得是,更何况,还是要找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更是一件极为轻松的事情。

他现在要关心的,不是哪几个人没有来,而是明天早上的各大报纸,会有几张将今晚的这个聚会做为头条加以报导。而这些报导,又会为他的股票,添多少砖,加多少瓦。

那个站在院子里,与他只有一墙之隔的冯楚楚,此刻的心里,想的也是这些,她望着那美丽的月色,心里已是稳操胜券。

苦苦哀求

苏天青坐在办公室里,一面翻报纸,一面听着秘书,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早上刚开盘,执行助理钟前名已经向他报过喜,他自己也开着电脑查看交易,心里甚至有点感激冯楚楚。若不是她之前极力否定他的提议,坚持要留五十个人下来,只怕今天的他,也不会收到这么多好消息。

电话响起,传来秘书的声音:“苏先生,苏太太她说要见你。”

“苏太太?”

“呃,是席小姐。”秘书一听苏天青的口气,赶忙改口。以前苏老先生还在的时候,公司里上上下下都管席沐叫苏太太。现在老板换人了,大家的称呼也跟着相应地换了。苏天青不喜欢席沐,公司里人人都知道。

一听到席沐来了,苏天青脸上的笑意顿消,合上报纸,冷淡地回道:“好,让她进来。”不过才过去几天,就沉不住气了。

席沐在秘书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头发有些散乱,脸上戴着墨镜,头微微地低头,有些闪躲的感觉。

苏天青挥挥手,让秘书出去,转而看着席沐,平静地问道:“找我有事吗?”

席沐走到办公桌前,慢慢地将墨镜摘下,拨开额前的刘海,露出右面眼角的一片淤痕,哭丧着对苏天青道:“天青,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我都让人打成这样了,他们说,我再不还钱的话,就要活活打死我了。”

苏天青看她又哭又闹的样子,有点厌恶,想当年她嫁进苏家时,也是仪态万千,落落大方的,如今居然也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人的心中若是存个“贪”字,迟早会让它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席沐见苏天青不说话,真的急了,顾不得什么后母的身份,“扑通”跪了下来,泪流满面道:“这次是真的,天青,你相信我,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我也不会来找你。就算看在你爸爸的份上,帮我一把吧。我虽然是为了钱才嫁给你爸爸的,可我在他死之前,从来没做过任何对不起苏家的事情啊。”

苏天青被她的哭闹搞得有些心烦,早上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但他明白,席沐说得也是事实。他其实对于她,并没有多少恨意,毕竟她是在母亲过世后才认识的父亲,也是正正经经嫁进苏家的,跟那些甘做第三者的女人有些不同。他之所以不愿意见到她,只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一根刺,一直扎在那里。每次他看到席沐,就会想起他父亲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年轻的,成熟的,漂亮的,知性的,每一个都是出色的,但却都是无耻的。

席沐很不幸地成了那些人的替身,让苏天青记恨了这么多年。如今看到落泊的她,苏天青的心情也有些复杂。他不耐烦地冲她说道:“你先起来,把脸擦一擦。”

席沐听他的口气有些缓和,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苏天青取出支票本,写下了一串数字,撒下来递到了自己的手中。

“这里是两百万,就算是你跟我们苏家两清的证据。拿了这笔钱,就消失吧,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如果你再出现的话,不用等那些逼债的打死你,我先帮他们处理了你。”

席沐拿了钱,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感恩戴德地冲苏天青道了谢,便逃出了他的办公室。她出门的时候,正赶上钟前名一脸笑意心情大好地走了过来。他原先就认得席沐,刚想开口跟她打声招呼,却看到她那狼狈的样子,话就留在了嘴里没有说出去。

席沐看都没看他一眼,像是做了坏事怕被人发现似的,快步往电梯口走去。钟前名走进办公室,冲苏天青道:“那个是席沐吧,她怎么了?”

“没什么,不用理她。”苏天青不想多谈,将话题扯了开去,“来找我干嘛?你不是应该守着股市嘛。”

“放心啦,青雅走势相当好,你就不用担心了。”钟前名顺手拿过桌上的报纸,看了几眼,称赞道,“想不到那个杂志社,倒也有两下子,这么一个恶俗的活动,竟然引来这么多的眼球。”

苏天青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钟前名扫了一下报纸,一把将它压在桌上,指着手表对苏天青道:“老板,该吃饭了,跑再快的马,也得吃草呀。”

苏天青被席沐搞得有些倒胃口,拒绝了钟前名的邀请,只让秘书帮他订了份快餐,送到办公室里,一面看新闻,一面吃饭。

很普通的饭菜,味道吃着也不错,唯有一碗小小的甜品,南瓜炖蛋,放在一旁,一直到吃完饭,苏天青才吃了起来。

才吃了第一口,苏天青就有些愣住了。这个味道,十分地熟悉,让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很介小的时候,妈妈给做的。那个时候,父亲还没有开公司,家里条件也一般,但是一家人却过得很愉快。这一碗南瓜炖蛋,让他又忆起了儿时的旧光景,虽然模糊,却满是甜蜜。

他不自觉地按响了身边的电话,吩咐秘书:“明天还帮我订同一家的套餐,记得,要一份南瓜炖蛋。”

日子就在每天一碗南瓜炖蛋中悄悄流走,第一轮比赛转眼就到。按照规矩,比赛会在专门租用的场地进行,按冯楚楚的说法,就是要大,大得足够让所有的媒体进来拍照摄影。既然这是一场秀,就要做得足够大。

第一场比试,比的是最基本的技艺:厨艺。一般来说,人长到二十几岁,吃过的菜肯定不计其数,即便不会做,看也看了不少。很多人都觉得,做菜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自己只是懒得动手,只要想做,做个三菜一汤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这些理论家都不会明白,为什么看别人做这么简单的一道菜,自己做起来会如此困难。冯楚楚看着一脸紧张的阮宁卿,心里直想笑。

所有的参赛者都要在比赛的前三天上报杂志社,自己要做些什么,需要哪些材料。一般来说,需要食材杂志社会给准备,但一些特殊的配料本人可以自带。但所选的菜色不能太冷门,苏天青要娶的是一个能给他做热汤饭的女人,而不是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厨。

冯楚楚拍拍阮宁卿的肩膀,安慰道:“别紧张了,你不是已经跟佳琴学过几天了,只要买菜煮熟了,应该就没问题了。你的脸蛋,可以加分不少。”

阮宁卿听着她对自己的调侃,吐了吐舌头,很没有自信地叫道:“才学几天怎么够。我自己真的动手做了,才知道有多麻烦,就算只是煮熟,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冯楚楚摊开两手,表示爱莫能助,是她哭着喊着非要去淌这趟浑水的,不要别人追,非要自己去追别人,还要跟这么多的女人竞争,如今遇上麻烦,也只能算是自找的。

两个人走到比赛场不远处的一条小道上,便自动各自分开。她们两个,一个是主办方,一个是参赛者,不宜走得过近,被记者拍到的话,虽然很具话题性,但冯楚楚不希望被暴出丑闻。一个好的品牌,也需要努力去经营。

各自进入比赛场地后,阮宁卿自然是去选手区等待。那里的女人个个战斗力十足,她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只怕还没上场,就已经败下阵来。

至于冯楚楚,则是跑去了专门为她准备的休息室。她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着苏天青,或者说,是看着苏天青,不让他有跑出去乱晃的机会。

这是为了比赛的公正性特意设置的一项规则。比赛期间,苏天青只能充当美食家,也就是品尝的任务,至于选手们做菜的过程,自然有其他人去监督。这是冯楚楚临时想出来的办法。通过上一轮的百人淘汰大赛,她已经看出来,这些所谓的比赛,在苏天青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要找什么样的女人,只怕已是心中有数。

但为了这个合作项目能顺利进行,她必须要想点办法,让他抛弃主观的想法,完全靠舌头来评判这一场比试。一直到五十道菜全部吃完,才能被告知菜的主人究竟是哪一位。省得那个花花公子,一看到是美人做的菜,哪怕比馊菜还难吃,也会昧着良心夸奖一番。

冯楚楚进入休息室,见苏天青还没到,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其实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觉,每次跟这个男人见面,总是没有好事。自己的心情,似乎永远都会被搅和地怒气冲天。

她拿出准备好的对讲机,试了一下,感觉一切正常,便开始跟场外的刘毓通话。一会儿比赛开始之后,做为评判员的刘毓就要在场内到处巡视,记下每一个人的表现,待得品尝大会结束后,再交由冯楚楚,做综合的评定。

虽然刘毓的本职工作是拿照相机,但作为一个自视有艺术气息的男人,他对于食物一样很挑剔。不仅做得一手好菜,更练就了一双毒眼,谁是真正的高手,谁是临时抱佛脚跑来这里撞运气的,他一看便知。

冯楚楚和他通完话,得知他信心满满,万事俱备后,心里不棼有点担心。只怕阮宁卿的三脚猫功夫,逃不过刘毓的眼睛。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这妞儿从来运气都不差,或者她做出来的东西,就对了苏天青的胃口,也说不定。

她总认为,心理不正常的人,口味应该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苏天青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冯楚楚坐在那里沉思的一幕。说不清楚,他的身体居然打了个冷颤。这个女人,从来看到她就只有倒霉的事情,莫非他的身体也感受到了这种威胁,才会情不自禁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