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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楚楚无力地点头道:“是啊,所以他才带我去,他问我要怎么装修比较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冯妈妈的理解力,显然与别人略有不同,她那两只眼睛,犹如夜光里的荧火虫,突然闪亮了起来,提高了嗓音道,“他是不是准备让咱们家出钱装修啊?”

“不知道,他没说。”

“他没说,你怎么不问哪?”冯妈妈突然尖着嗓子叫了起来,把旁边的父女两人都给吓了一跳。

“我问这干嘛呀?如果他想我出钱,肯定会跟我说的。”

“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冯爸爸狠狠地抽了口烟,出言劝道。

冯妈妈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手上的烟给扯了下来,三两下就给掐灭了,接着转头对冯楚楚道:“这话你得跟他说清楚。要是他想咱家出钱装修,那房子上就得添上你的名字,不然的话,咱可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说完这番话,冯妈妈站起来身来,开始收拾桌上的水果皮,冯楚楚一面吃西瓜,一面偷偷地瞟了眼老爸,两父女在那里用眼神交流。

关于房子上加不加名字这个事情,她倒也不是一无所知。办公室里那帮子心比天高的小女人,成天就在那里算计着结婚之前要做什么样的准备工作,以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对方的利益最小化。而最让她们关心的就是,房子由谁出钱买,上面写谁的名字。一般来说,大家的普遍意见都是,男人买房子,女人搞装修,至于房产证上,得写上两个人的名字,这样才算公平。

冯楚楚平日里老听她们在那里吹牛,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好笑。现在事情落到了自己头上,该何去何从,却让她有点为难。妈妈说的似乎也没错,可是,让她跟杨光谈钱,却又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于是乎,装修的事情就这么被她有意无意地拖了下来。眼前还是忙比赛要紧。上一周的厨艺大赛,最后淘汰了三十个人,五十个参赛者,如今只剩下了二十个。比赛变得越来越激烈,留下来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获胜的机率又大大增加了一番。

此时的媒体们,也开始大篇幅地报导这个比赛。不过,因为之前的选拔,大多是内部进行,真正公开的比试只有一场。所以记者们还没搞清楚,哪些人才是真正的种子选手,而又有哪些只是陪太子读书。所以虽然关于“选妻”比赛的报导不时见诸报端,但多半也只是一些花边新闻小道消息。阮宁卿等参赛者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甚至她身边的人,很多都没发现,她其实

也参加了这场比试,甚至杀出重围,进入了二十强。

按照原定的计划,接下来要比试从厨房移至了洗衣房。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洗衣服比起做菜,要简单很多,尤其现在都是全自动的洗衣机,只要把衣服扔进去,多半就能搞定。很少会出现像把菜炒糊那样的大问题。但也因为这一项比试似乎有些简单,反倒让冯楚楚头痛了起来。怎么把简单的东西搞得有声有色,引人注目,才是一项真正的大考验。

幸好这个时候,一直不安分的苏天青,又有了新的小主意。他主动给冯楚楚打电话,提出了一个修改方案。那就是,把所有的比试者都集合到他新买的别墅里,一人分配一间屋子,除了洗衣服外,还必须要兼顾房间打扫。

冯楚楚握着电话,愣了大概有五秒钟,才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你是不是请不想清洁工,才想占那些选手便宜?”

苏天青哑然失笑,回答道:“冯小姐,托你的福,青雅的股价最近走势不错。清洁工的事情不劳你操心了。我只是希望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不是个只会使用机器的笨女人罢了。”

“你确定你家能有二十间屋子供人打扫?”这个问题很关键。

苏天青抬头数了一下,这才说道:“如果把客厅一分为二的话,估计差不多。”

“那洗衣机要放在哪里?”冯楚楚突然觉得,自己跟苏青天的谈话,怎么会如此地生活化。就像两个小情侣,在那里商量要如何布置他们的新家,甚至要一起展望未来的生活。

“家里有三个洗衣房,让她们轮流用好了。你是主办房,合理安排时间的问题,就交给你了。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吧。”苏天青最后的一句话,说得有些暧昧,若不是隔着电话没办法,冯楚楚真想送他两记白眼。

“这个问题不大,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冯楚楚一面转着手中的笔,一面说道,“你们家的房间,大小应该不一样吧,这样一来,总有吃亏有人占便宜。”

虽然没人看到,苏天青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一手轻拍着桌面,思索了片刻后,才回答道:“这样吧,你抽个时间,来我家一趟,看看房间的大小,然后再定个比赛时间。房间大的,用时可以适当放宽。至于怎么分配嘛,就抓阄吧,生死有命,福祸在天嘛。”

冯楚楚犹豫了半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恐怕到时候有人会不福气,跟其他媒体诉苦什么的,到时候,我们可就麻烦了。”

“这个好办。”苏天青想也没想,就说道,“你就告诉她们,抽到大屋子的,不仅时间上可以延长,表现的机会也更多。毕竟从整体上来看,卧室可比厕所更惹眼,也更能引起我的注意啊。”

一听苏天青这话,就知道他是个骗女人的老手,不管什么棘手的事情,只要跟女人有关,他都能想出十七八个歪理,来为自己脱身。

冯楚楚忽然觉得,即便这场比试到最后决出了一个真正的赢家,苏天青也不见得就会把她娶回家。也许谈个几天恋爱,就用各种借口把人给甩了。他之所以会和她们杂志社合作,为的也只是博眼球罢了。

既然他把事情想得如此周到,冯楚楚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他这个虽然是个馊主意,但未尝就不是一个好主意。比赛越复杂,规则越多元,才能不让人挑着错处。

至于去苏天青新买的别墅这项光荣的任务,冯楚楚自然懒得亲自出马,派了燕子和大志,让他们带上卷尺,把每个房间都细细地量一遍,记下数据,带回来给自己就可以了。燕子和大志一听说有豪宅参观,乐得不行,办公室里那些人嫉妒得要命,纷纷要求他们拍些照片回来开开眼。

冯楚楚看他们闹得有些不像话,就走上前去,拍了拍桌子,装做一本正经道:“好了,别闹了,他们是去工作,不是去郊游。而且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呢,一个个都注意点。总编要是发现了,大家都不好过。”

小五冲她眨眨眼,凑过头来说道:“冯姐,你太多虑了。总编今天出门采购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采购?编辑部有什么东西,需要他亲自出马去买吗?”

“不是编辑部要用,是他自己的东西。”小五的八卦一开,收也收不住,“他啊,是去采购‘头发’去了。”

“采购头发?”冯楚楚更加不明白了,难道光明顶总编终于按捺不住寂寞,再也受不了自己那日渐荒芜的头顶,决定主动出击,去植发?

“哎呀,楚楚,你怎么消息这么不灵通,连这个也不知道。”燕子围了上来,指着自己的头顶,笑道,“主编向来头顶稀疏,最近不知道在哪个网站看到人家推荐的一款生发香波,他就蠢蠢欲动了好几天。今天终于打听到哪里有卖,这会儿,亲自提货去了。”

“可是,他的头发这么少,那些香波用在他头上,岂不成了沐浴乳?”冯楚楚一本正经地说道,话中满是疑惑。

其他的人,则早已笑得前仰后合,钻进了办公桌里。

主妇难当

按照苏天青的要求,冯楚楚对比赛的规则和安排做了一些相应的调整,比赛时间也因此推后了三天,以便手下们能有更多的事情,对细节做出修改。

不过就在大家紧锣密鼓地准备之时,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插曲。原来有一家电视台,希望能够采访这个节目的主办方。这家电视台,其实说起来,杂志社里的人都不陌生,大家其实也是一家人,隶属于同一间文化公司。只是平日里往来并不多,至少普通员工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

这个采访的任务,原本上面安排下来,是希望光明顶总编能出席。但总编自己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实在觉得有些不妥。自己年纪又大,形象也不佳,再怎么打扮,也有刷绿漆的嫌疑。于是乎,他眼一闭,心一横,将年轻漂亮的冯楚楚推上了舞台。

原本上面对于这个安排有些许地不满,冯楚楚再能干,也只是一个栏目的主编而已,不足以代表整家杂志社。但当他们看到光明顶总编和冯楚楚的照片之后,就对这个决定表示了十二万分的赞成。

要知道,电视是光影传媒,任何一点瑕疵,都会在电视机前被无限放大。更何况总编大人浑身上下,用瑕疵已经不足以形容,碗口大的缺陷就不下十个。反观冯楚楚,虽然算不上绝色,但至少胜在年轻,打扮一下,应该不会丢人,甚至还会引来不少的目光。更何况,她是“百万富翁”这个项目的直接策划者和参与者,同时又身为女性,甚至是一名待嫁女性。想必从她的角度出发,能够挖掘出时下白领待嫁女性的更多秘密。

就这样,冯楚楚在错愕的心情下,接到了出席电视台节目的通知。她和总编一样,根本不想在电视是抛头露面。可是她没有总编幸运,因为放眼整个杂志社,再也不能往下推托。总不能把燕子等小职员推上去接受采访。于是,可怜的她只能临危受命,硬着头皮牺牲一回。

访问定在第二轮比赛后的一个星期内,所以现在摆在冯楚楚面前的,最为要紧的,还是接下来的比试。这一关,对于阮宁卿来说,倒不是一件难事,冯楚楚也没再为她操心。一个单身女人,虽然不会开伙做饭,但以她收入来说,也没有豪气到请佣人来打扫卫生。所以,洗衣服和收拾猪窝,阮宁卿应该应付得了。

唯一让她觉得遗憾的就是罗佳琴,好不容易说服她来参赛,结果被杨光好心办了坏事,一场相亲会,直接把她打击得退回原地,再也不敢出来与人竞争。女人天生敏感脆弱,更何况,还是受过伤,时时刻刻要提防着被人伤害的女人。

暂时抛开这些烦心事,冯楚楚一心投入工作,转眼间,比赛的日子就到来了。苏天青大方借出新购豪宅,给各色美女提供比赛场所。这又是一个多么具有话题性的标题,各家媒体自然立刻跟上,一刻也不想落人于后。尽管这样做,会给竞争对手《喻女》杂志增加不少暴光亮,但损人不利已的事情,谁也不会做。该采访还是要采访,最多在写稿的时候,暗中踩几下对手,把好处降到最低。

那一天天色很不错,阳光甚至显得有些刺眼。参赛者在某一处集合,由杂志社安排专车,接送到比赛地点。苏天青则和以往一样,躲在暗处,像个幽灵似地窥视着各方。不过,这一次和上次有些不同,那就是,他可以通过实时的转播机,随时了解各个房间内的情况。

清洁不同于做菜,主观情绪比较少,干净和肮脏,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也不需要他回避什么,但又怕他到处乱看会影响参赛者的情绪,于是只能利用直播的手段,在休息室同步播放画面。

冯楚楚因为上一次跟他在休息室相对无言,话不投机,觉得十分无趣。所以这一次主动请缨,要跟随摄像机一同工作,进行现场采访。她早年进杂志社时,也是从基层做起,采访这种小事情,自然难不倒她。更让她有一种回到过去的兴奋感觉。

至于苏天青,则很不幸地由刘毓这个冷面人来陪伴。两个大男人,想来话题更为稀少,所以这一次,苏天青也学了个乖,找来助手钟前名陪同,美其名曰:婚姻顾客。

冯楚楚懒得理会这些,手拿话筒,装模作样地跟在摄像机旁边,作即时地报导。其实他们这次的拍摄,并不会上电视,完全是为苏天青服务。所以她在采访的过程上,也比较开放,没有那么多规矩,而是想在哪就说到哪,甚至有时候会对着镜头,对苏天青进行一番解说,顺便暗中带刺,冷嘲热讽一番。

拐过一个弯,走到一楼的洗衣房前,冯楚楚抢在前头,率先探头进去看了几眼。让她有些意外的是,此刻在里面的人,竟然是陈靖。上一轮的比赛结果,让她多少有些不满。失去了秘方的徐芸没能顺利晋级,而做了坏事的陈靖,却意外入选。虽然苏天青只凭菜色和美色来选人,并不知道这背后的一段故事。但冯楚楚还是忍不住把怨气撒到了他的头上,就是因为他的有眼无珠,才会使小人得志。

陈靖看到冯楚楚,现看到后面的摄像机,心里一紧张,握着塑料筐的手忍不住抖了几下,头脑一片空白,慌忙将筐中的衣服,全都倒进了洗衣机。机器开始转动起来,不大的噪音此刻却听来极为刺眼。

这些衣物,都是主办方提供的,上面的污渍也是人为做上去的,每个人分到的衣服都差不多,但洗出来的效果,却不见得都一样。

冯楚楚面带笑容地走上前去,话筒往陈靖面前一放,就开始说话:“请问陈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刚才犯了一个错误?”

陈靖一听自己犯了错误,慌得更厉害,想也没想,就伸手要去开洗衣机盖,可手却在伸出的一刹那,被冯楚楚一把拦住。

“哎,衣服正在洗呢,不要随随便便暂停。你真的没有想起来,自己做了些什么?”

陈靖有些无助地摇摇头,几乎要哭了出来。她忽然觉得,这似乎比当年参加高考,更让她觉得紧张和头痛。

冯楚楚见她被吓够了,也就不再卖关子,只是轻轻地摇着头,叹道:“唉,你这衣服洗出来,只怕要五彩斑斓,别具特色了。”

正在电视机前看得起劲的钟前名,见到美人受惊,多少有些不忍,自言自语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看陈小姐做得没什么不对啊。”

刘毓喝了口水,一脸冷淡地说道:“她没有将易掉色的衣服分开洗,这一缸衣服,算是全毁了。”

钟前名听他这么一说,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斜眼看了苏天青一眼。只见他面色如常,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刘毓的说法。

“你这小子,平时从来不洗衣服吧。”苏天青看钟前名那样子,就知道,他在家里,也是个少爷。

钟前名却丝毫不以为耻,理直气壮地说:“我住家里,我的衣服,我妈会帮我洗。”

“你是不是准备以后结了婚,还天天把脏衣服往爸妈那里拎啊?”苏天青忍不住开他的玩笑。

“哪能啊,我不也得像你这样,精挑细选,找个生活全能手,来帮我啊。”

苏天青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心里却暗暗地想,钟前名果然还是不了解他。他如果真的想结婚,又何必如何大费周章,这世上漂亮的女人多得是,哪怕什么也不会又如何。他有得是钱,找十个八个佣人回来也不是难事。

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冯楚楚皮笑肉不笑的脸,也许只有她,才真正明白他做这场秀的目的,所以才会对他,表现出如此的不屑与冷漠。

正当他脑中想着冯楚楚时,她的声音又一次在屏幕上响起。这一次,她并没有做采访,只是在摄影机到处拍摄的时候,做一些旁白,以使苏天青等三人,能更好地了解比赛的情况。

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名美女弯腰擦桌子的身影,冯楚楚并没有入镜,只能听到她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见到她的人,只听声音的话,苏天青觉得,她似乎也没有那么惹人讨厌。甚至有某一刹那,他会觉得,这个声音如此地动听,让他有一直听下去的冲动。

只可惜,美人的尖叫声,打断了冯楚楚的话。原来美人见有摄像机在拍,心思十分聪明,知道大金主肯定正在看着她。于是便不安分起来,摆出各种诱惑的姿势,一面搔首弄姿,一面装腔作势地擦桌子。只可惜,她时运不佳,只顾着卖弄风情,一个不留神,就闪了腰。瞬间的剧痛让她不顾形象地大叫起来,扶着桌子痛得冷汗直流,哪还有半点风情可言。

想不到有人擦个桌子都会闪到腰,冯楚楚忍不住笑了出来,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到了苏天青的耳朵里。让他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怎么会有这么荒唐地错觉?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恶魔。

那一边,冯楚楚也顾不上再解说什么,赶紧上前扶住美女,打电话让大志带医生上来,替美女检查。幸好她事先准备充分,预料到可能有人会因做家务而受伤,还特意准备了医生在场。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大大提高节目的形象,还能完全堵住那些记者的嘴。

大志很快带着医生上楼来,扶着美女坐下。而冯楚楚则带着摄像师,赶往下一个房间。刚走进门口,她就瞥见了里面的阮宁卿。看她的动作,倒是十分熟练,冯楚楚不禁有些汁颜。跟阮宁卿比起来,自己这个长年吃住在家里的人,完全不及她的水平。一想到杨光的房子和他话里的暗示性地未婚。自己若真的点头嫁过去了,只怕也会像这里的不少人那样,接连不错地出丑。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嘲笑她们。或许她应该跟佳琴和宁卿好好学习一番,学着怎么为人妻,为人妇,以免婚后杨光对她大感失望,影响夫妻间的感情。

她正想得出神,旁边的摄像师突然伸出手肘捅了捅她,将她的意识给拉了回来。只见摄像师冲她挤眉弄眼,示意她赶快说话。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神游了半天,只留下画面在那里继续,却没有一点声响。

于是她赶紧走上前去,冲阮宁卿笑道:“阮小姐看来平时经常做家务,打扫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儿啊。”

阮宁卿见她在那里跟自己打官腔,忍不住笑道:“是啊,我自己一个人住,这些事情平时也做惯了。若是成天待在父母身边,只怕今天我来这里,就要出丑了。”她话里有话,言下之意就是在讽刺冯楚楚,今天若是她也亲自上阵,只怕不会比别人好多少。

冯楚楚听懂了这小妞的话,暗中掐了她一下,做为报复,接着又打了几下哈哈,转身离去。

就这么从一楼到三楼,一层层看了下来,其间还守在三间洗衣房里,看了不少人的“杰作”,冯楚楚只觉得累得腰酸背痛,口干舌燥,暗自后悔,还不如跟苏天青待在休息室里喝茶来得舒服。

出乎她意料的是,她本以为,洗衣服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却不料很多人都在这一方面犯了不少错误。反倒是清洁这一块,虽然大多数人笨手笨脚,但多花点时间,基本上还是能把东西给擦动干净。

她翻出口袋里的纸片,上面写了很多可能发生的情况。这都是办公室里的主妇们贡献出来的经验之谈,还有一些则是燕子她们这些未婚女性从网上搜来的资料。

她细细地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的不少问题,都有人犯过。像是之前陈靖没有把掉色的衣服分开洗的问题,还有人,内衣没有用手洗,甚至没有装进洗衣带里,直接往洗衣机里一扔了事。更有甚者,漂白粉当洗衣服洗用,加的量也毫无节制,果然不是自己花钱,大家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几乎要把杂志社给用穷掉。

看到最后,冯楚楚忍不住大翻白眼,因为她从她们的身上,清楚地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身影以及悲惨的结局。莫非,不会做家务的女人,连在同性的眼中,都是如此地不堪?

代人受过

从早上一直忙到下午四点,比赛总算快接近尾声。值得注意的是,冯楚楚忽然发现,那些记者,似乎都对阮宁卿比较感兴趣,期间总有人不时地追随着她,拍个不停,甚至有做贴身专访的意愿。

冯楚楚在暗处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或许上一次苏天青单独要见她的事情不小心传了出去。那些记者都是苍蝇,见了血就往上扑。到后来,缠得阮宁卿几乎没办法好好比赛,去洗衣房的时间一拖再拖,直到冯楚楚出面干涉,才算把热情的人群给挡了回去。

工作人员将衣物等东西分配到阮宁卿的手里,指挥她往洗衣服房走。还没走出几步,她又让人给拉了回来,原来二楼的洗衣房正被人用着,无奈,她只能去往一楼。

冯楚楚本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不打算再跟拍了。那个苏天青,看了一天的主妇,应该也嫌烦了。刚想收拾东西准备收场,却收到了钟前名的电话,说要看阮宁卿那小妞洗衣服。

冯楚楚心里呸了十来下,嘴上还是没说什么,挂掉电话,重新招呼摄像大哥,一起下楼去找阮宁卿。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好看见阮宁卿抱着个塑料筐,像个小媳妇似的要下楼。迎面从楼下走来一姑娘,应该是刚刚用完洗衣房,脸色显得很阴沉,显然比赛的结果令她很不满意。

就在她和阮宁卿擦肩而过时,站在楼梯口的冯楚楚,感觉自己看到了很可怕的一幕。那个女的,无意中将脚伸了出来,横在了阮宁卿将要踏到的台阶上。

这事情其实只发生在一刹那,快得冯楚楚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对与错。她条件反射地冲下楼梯,来到阮宁卿的身边,伸手一把将她往后扯去。这一扯,虽然避开了那危险的一脚,但阮宁卿手里拿着东西,重心不稳,随即摔倒在了台阶上。手里的塑料筐和里面的衣服也飞了出去,掉了大半个楼梯。

冯楚楚那一边的情况似乎更为糟糕。她虽然用劲将阮宁卿给拉了回来,但自己却重心向前,差点儿飞了出去。她直觉自己站不稳,几乎要摔倒,当下就伸手去抓一旁的栏杆,也不管姿势的美丑,只求不要掉下去才好。

可惜,虽然她成功地留在了楼梯上,右脚踝却传来一阵剧痛,她几乎都深刻地体会到刚才那个闪到腰的女人的心情。因为此刻,她也痛得眼冒金星,说不出话来,只能在那里大喘气。

摄像大哥一看这情景,知道出事了,当下也顾不得再拍录像,放下摄像机就冲了过来,先将阮宁卿扶了起来,再跑过来扶冯楚楚。

那一边,苏天青等人在电视上,也直接目睹了这一幕。刘毓早就按捺不住,冲出了休息室。苏天青和钟前名不方便露面,以免引起媒体的骚动,只能打电话给刘毓,查看现场的情况。

刘毓赶到楼梯口时,冯楚楚已经让人给扶着坐了下来,脚踝是百分之百给扭了,根本没办法走路,连动一动都会疼得满头是汗。

这样的情况,比赛似乎也陷入了僵局。光明顶总编一听出了事故,赶快在电话里做现场指挥,让人带冯楚楚去医院,刘毓则留在现场,将比赛尽快结束。

阮宁卿因为还没比完,一时走不了,却又担心冯楚楚的情况,只能巴巴地送她到门口,转而冲进洗衣房,只盼比赛能赶快结束。

幸好除了她之外,刘毓等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只有那些记者,才唯恐天下不乱,围在那里动歪脑筋,希望能从中发掘出些新闻点来。

至于那个惹事的女人,则被燕子他们拉进了一间房,连威逼带恐吓,把她吓得哭个不停,承认了是自己使的坏。

“我看那些记者老围着她转,一时气不过,怕她赢了比赛,所以才想绊她一跤,让她受点小伤,不能参加接下来的比赛。”

燕子满脸阴冷的表情,凑近她的耳边,大吼道:“你这是让人受小伤的技俩吗?真要让你绊倒了她,你就成谋杀犯了。”

大志看燕子情绪激动,赶紧拉住了她。那个女人则只知道在一旁哭个不停,不过,她心里应该也清楚,自己的选夫之路,算是已经走完了。

因为没有闹出大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报警。总编当时是希望事情越少越好,要是叫来警察,被现场的媒体这么一拍,明天只怕全城的头条都是他们的了。所以,能低调就一切低调,反正冯楚楚的医药费,杂志社是全包了。

比赛一结束,阮宁卿也顾不上寻找机会跟苏天青放电,匆匆赶往医院。刘毓知道她是冯楚楚的朋友,反正自己也要过去,便开车带了她一程。

两人赶到医院时,冯楚楚已经看完医生,住进了病房,脚上绑了石膏,架在了架子上,整个人显得既滑稽又搞笑。杨光则陪在一旁,喂水喂饭菜。

刘毓看到这个情景,心里有些不舒服,只能装作不在意,扫视了病房一眼。这是一间两人的病房,另一张床上也躺着个女病人,一时也看不出得了什么病。

病房里除了杨光外,还有一个人,就是罗佳琴。她一听冯楚楚受了伤,下了班就赶来这里了。此刻正在那里剥香蕉,见到阮宁卿,高兴地站了起来,笑道:“宁卿,你来了啊。比赛怎么样?”

阮宁卿还没开口,病床上的冯楚楚已经精神饱满的叫了起来:“她啊,手法熟练得很,一看就是经常打扫家里的,应该没问题。说不定,到最后还真让她勾搭上苏天青那傻子呢。”

阮宁卿被她说得脸一红,害羞地打了一下她那被吊起的脚,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啊。”冯楚楚被她轻轻打了一下,觉得有点疼,便装模作样地叫了起来。

罗佳琴笑着将香蕉递给冯楚楚,走到阮宁卿身边,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怎么样,我给你的调料,好用吗?”

“还真不错啊,全靠它,我才能过关呢。佳琴,谢谢你啊。”阮宁卿轻笑着道谢。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冯楚楚似乎受了伤后,人就显得特别活跃,总是怕别人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一样,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那暂时少了一条腿的身子都显得很不安分,极其想要搞清楚每一件事情。

罗佳琴有些为难地望了阮宁卿一眼,打着哈哈道:“没什么啦,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冯楚楚疑惑地看了她们两个一眼,一脸的不相信。还是阮宁卿大方,直接拍拍罗佳琴的肩膀,安慰道:“没什么,让她知道也无所谓。就是我之前做的那碗炖蛋,佳琴不仅教我怎么做,还给我一瓶调料,是她家特制的。”

“原来如此。”冯楚楚将香蕉皮往旁边的杨光手里一塞,撑起半个身子叫道,“难怪苏天青吃得那么高兴,原来是用了佳琴家的秘方啊。佳琴啊,这可是你家餐饮的独门秘方呢,你就这么给她啦。”

罗佳琴腼腆地笑笑,说道:“没关系,我只给了她一瓶,没把配方告诉她。再说了,她又不开餐馆,她的目标是嫁个有钱人,吃一辈子别人做的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