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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似乎就像罗佳琴所说的这样,就算把配方交给阮宁卿,她也不会细心研究,做出一番大事业的。在她的心中,嫁个好男人,才是女人这一生最好的归宿,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在一边。只要有提款机,还怕买不到好东西吗?

几个人寒喧了一会儿,就各自准备要回家,冯楚楚因为医生的建议,要留院观察一晚。本来杨光说要留下来陪她,但却被拒绝了。夜里本来就是睡觉的时间,医院里有护士,他留下来也没多大意思,所以,还是回去得好,省得耽误第二天的工作。

杨光拉着冯楚楚的手,像哄孩子似的说道:“那你乖乖睡觉啊,我明天再来看你,记得有事情找护士帮忙啊,别自己硬来。”

“嗯,知道了。”冯楚楚被他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答应了之后便催促他赶快走。

谁知道,杨光突然低下头来,摸着她的脸,当着众人的面,在她的额头印下了一个吻。冯楚楚的脸立刻比血还要红,恨不得将头埋在被子里。可是即使是这样,也还是听到大家的笑声,在走了很远之后,还一直从大门传进来。

四个人走出住院部,两男两女,十分凑巧,男生都有车,女生都没有。大家商量了一下路线,按照最优路线,由刘毓送罗佳琴回家,而杨光则负责送阮宁卿。

大家互相道别后,便各自上车,开车驶离了医院。阮宁卿自从坐上杨光的车后,脸色就有点不自然。终于,她蕴酿了半天,还是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杨光正在专心开车,突然听到她的道歉,有点意外,转过头来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都是我不好,楚楚是因为要救我,才受伤的。”

“这没有什么,是别人想对你使坏,换了别人,楚楚也会救的。要怪就怪那个女的,心胸太狭窄。”

“你怎么知道她是故意的?”阮宁卿有些不明白,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以她简单的头脑来想,觉得那女的多半还是无意的。

杨光却在机关待久了,别的能力没提高,对于人心却有了很透彻的研究,他打开音响,让歌声慢慢充斥于车厢,然后才缓缓地说道:“因为你太出色,或者说,你无意的一些举动,让其他人感受到了威胁,所以,她们要除掉你。就像搬开脚边的石头一样,将你搬掉。宁卿,接着比下去,你还会发现,身边的危险,会越来越多。”

“你是不是很不赞成我去参加这个比赛,觉得我很贪莫虚荣?”阮宁卿听着音乐,看着窗外的月色,忽然觉得有些迷惘。她就像是月亮,白天有阳光的遮掩,她多少还能隐藏自己。可是此刻夜幕降临,所有的光线都退去之后,她就变得无所遁形,所有的内心,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我觉得,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并没有什么对与错之分。只是,你跟姜毅分手,是不是真心的,还是,只是为了追寻更好的物质生活?”杨光的话很直接,直接到有一点伤人的感觉。

“没有,即使没有这个比赛,我也一定会和他分手。”阮宁卿坚定地说道,“其实如果我真的想要追求好的特质生活,我根本没必要跟他在一起。和他恋爱的这几年,也有不少条件比他好的男人追求我,但我总觉得,我应该给他机会,让他更为成熟一点。因为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那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觉得你不能再给他机会了?”

“当我发现,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长大,不可能脱离他姐姐而努力生活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一定要离开他。哪怕我对他还有感情,也不能拖下去。杨光,我年纪也不小了,而且佳琴的婚姻给了我一个很大的警告,不能带着一丝勉强步入婚姻的礼堂,如果这样的话,最终受伤害的,只有自己。我和姜毅,价值观不同,这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东西,是已经渗透进了血液的东西,谁也没办法改变。我觉得我既然改变不了姜毅,也不愿意为他改变,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开。”

杨光突然觉得,心中涌起了一份感动,他被眼前这个女人给感动了。他微微转过头,望着阮宁卿美丽的侧脸,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对她的定义,都是错的。每一个人的背后,内心里,都有一份隐藏着的深沉与伤痛,即使她从来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美丽的洋娃娃。

他开始渐渐明白,为什么冯楚楚会和阮宁卿保持这么多年的友情。从她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里,杨光甚至觉得,她比冯楚楚更车谙查世事,头脑更为清醒,也更为尊重自己的内心。

脑袋开花

开车到家已经过了八点,苏天青将车停在车库门口,忽然觉得有点疲倦。他掏出手机,给钟前名打了个电话,约他到一家常去的酒吧。自己则倒车出门,重新在路上奔驰起来。

赶到酒吧停好车,钟前名已经到了,坐在桌前冲他挥了挥手,待他坐下后,就问道:“喝什么?”

苏天青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又自说自话了起来:“对,啤酒。你这小子,来酒吧从来都只喝啤酒。”一面说,一面招手让服务员送两瓶啤酒上来。

苏天青只笑不答。他来酒吧,纯粹是为了热闹,不想一个人回家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喝什么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重要。为免喝醉了被人骗去做一些无谓的事情,他还是选择喝啤酒,这是最为保险的方法。

钟前名摆出一副“了然”的表情,一面喝酒,一面开始到处寻找猎物。酒吧里有得是年轻漂亮又穿火辣的女孩子,一饱眼福的同时,还可以为后半夜寻找一点娱乐活动。

苏天青看他满眼色相,轻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他对在这里寻花问柳不感兴趣,但不代表别人就对他们没有兴趣。才坐下来喝了不到半瓶啤酒,就有两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主动粘了上来。

钟前名自然是来者不拒,跟她们打个哈哈,顺便吃点豆腐。而一向被冯楚楚认为是花心萝卜的苏天青,却是客气地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过来。那两个女的见金主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只能一齐往钟前名身上贴去。

钟前名自然大为乐意,左拥右抱,一口一个宝贝甜心地叫着,那两只手,已经不知道游走到女孩身体的何处了。

苏天青则一面喝酒,一面看他们三人现场表演,与钟前名只是眼神交流,并不多说话。忽然,他的眼角瞥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不禁往吧台那里多看了几眼。

坐在对面的钟前名显然发现了苏天青的异常,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本以为他是看上了哪个刚来的辣妹,可是吧台那里,清一色坐着的都是男人,这让钟前名不禁有些想歪。

他不露声色地从那两名辣妹的纠缠中脱身出来,礼貌性地打发走了她们,然后才向苏天青问道:“怎么了,遇到熟人了?”

苏天青拿着啤酒瓶,冲吧台那边一指,笑道:“那个人,穿黑衬衫那个,你不记得了?”

钟前名冲那人的背影看了几眼,正好这时,那人微微侧身,转过来了半张脸。他看了之后,恍然大悟道:“就是那个摄影师吧,杂志社的。那天看比赛的时候,一直挺酷的,结果一看到姓冯的主编出事了,脸色变得那叫一个快啊。”

苏天青嗯了一声,未发一言,见刘毓转过身来,看到了他们,便冲他扬了扬手中的啤酒,算是打了招呼。

刘毓看到苏天青和钟前名,微微有些吃惊,出于礼貌,走上前来打了个招呼。

钟前名倒是个自来熟的人,一下子拉开了身旁的椅子,示意刘毓坐下:“你是一个人来的吧,一起喝吧。”

刘毓本想拒绝,但又觉得有失风度,自己确实是一个人来这里喝酒,并没有约朋友。既然别人出言相邀,他也不能掉头就走,便坐了下来,和他们一起边喝边聊。

钟前名几杯酒下肚,话就有点多,歪着脑袋问刘毓:“你们那个冯主编,还好吧?”

“不要紧,就是骨头裂了条缝,估计得休息一段时间了。”

“那比赛怎么办,还办下去吗?”钟前名似乎比苏天青更紧张那个比赛,似乎是他在挑老婆一般。

刘毓摆摆手,笑道:“不要紧,楚楚本来就是统筹策划而已。她现在虽然走不了路,不过已经回家休息,手头上的工作不会耽误的,最多就是没办法在比赛当天忙前忙后。苏先生可以放心,我们杂志社能人很多,缺了她一个,不会耽误事情的。”

刘毓说着说着,又有点公事公办的味道了,气氛似乎有点僵。还好钟前名是个活络的人,一见情况不对,赶紧转换话题,这才算把这股子尴尬给掩饰了过去。

正在大家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时,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这本来并没有什么,男女来酒吧喝酒寻开心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两个人,却意外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因为从他们身上的穿着打扮来看,实在是相当老实,特别是跟在后面那女的的神态,根本就不像是来酒吧喝酒的人。倒像是心不甘情不愿,被人给逼着来的。

苏天青三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尤其是刘毓,看到那个女的之后,疑惑地“哦”了一声。他这一声,钟前名自然没有放过,赶紧凑过头去,问道:“是你朋友?”

刘毓摇摇头,答道:“算不上,不过,那女生我认识,是冯楚楚的好朋友,罗小姐。”

刘毓说完这话,心里犹豫了一下,本来按他的性格,应该要上前跟人打个招呼。可是看罗佳琴和那男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愉快。所以他决定还是先观察一下的好,以免打扰到他们。

刚刚进来的一对男女,女的自然就刘毓口中的罗佳琴,而那男的,则是她那纠缠不休头脑有问题的前夫,吴风华。

罗佳琴本来根本不想理他,可是在街上让他撞上了,好说歹说,非拉她到酒吧里来聊聊。佳琴天性善良,不懂得拒绝别人,而且,她也想借这一次的机会,把话跟他彻底说明白了。免得他以后再来缠着自己,搞出更多的麻烦。

两人坐下后,吴风华显得有些紧张,又想讨好罗佳琴,结巴着嘴问道:“佳,佳琴,你,你想喝点什么,什么吗?”

罗佳琴摇摇头,淡淡地说道:“不用了,我不想喝东西。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想早点回家。”

虽然罗佳琴开口拒绝了,但吴风华还是要了两瓶啤酒,一瓶放在了罗佳琴面前,自己则拿起另一瓶,一口气喝了半瓶,似乎是在给自己壮胆。

蕴酿了一会儿,吴风华这才开口道:“那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其实不是有意的。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我还是喜欢你的。”

罗佳琴知道他指的是跟小马相亲那一回。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她也早就不介意了。而且,她还要感谢吴风华,让她彻底地明白,男人对于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态度。

所以,当吴风华开口道歉时,罗佳琴显得很大度,只是轻声道:“没有关系,我并不在意那件事。”

“谢谢你,佳琴。”吴风华激动地伸过手来,想要抓住罗佳琴放在桌上的双手。但却吓了她一跳,条件反射地将手给缩了回去。

吴风华扑了个空,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嘴上也不敢说什么。他把她拉到这里,其实还是为了挽回她,希望她能跟自己复婚。

“佳琴,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对。可是,我是真心想改过的,你能不能给我次机会?”吴风华显得有些可怜兮兮。

“其实,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也不用太自责了,我们两个没办法走到最后,其实各自都有责任。你不用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当朋友的。”罗佳琴显然没有明白吴风华话里的意思。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想到,都过了一年多了,他还是不死心,希望能够再续前缘。

“不是的,佳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吴风华显得有些激动,一口将半瓶啤酒喝光,整个人几乎趴到了桌子上,两手抱拳,苦苦地哀求道,“佳琴,我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真的,我还是很爱你的。”

罗佳琴显然被他的话给吓到了,不自觉地站起身来,想要后退。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觉得有些害怕。虽然身处于热闹的酒吧之中,她依然觉得孤立无援。那种感觉,就和当时嫁到他家,整天被软禁的感觉一样。

直到这时,罗佳琴才明白,自己这场婚姻的失败,不能仅仅归罪于婆婆。因为在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和他的母亲一模一样,有着强烈的控制欲。即便离开了婆婆,两个人单独过日子,只怕他也依旧会像管犯人似的管着自己。

吴风华见罗佳琴有走的意思,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脸上露出了凶狠的神色:“你要去哪里?”

罗佳琴真的被他的反复无常给吓到了,声音都有些哆嗦:“我要回家去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可是吴风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脸上的凶相刹那间又换成了一副可怜相,好声好气道:“我们还没谈完呢,你别担心,一会儿我会送你回去的。”

“不用了,不用了。”罗佳琴赶紧拒绝道,“我现在就要回去了,你自己喝吧。”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吴风华又换了张脸,恶狠狠地骂道,“这么急着走,是不是有野男人在等你啊。”他的吼声极大,酒吧里热闹的喧哗声也盖不住他的疯吼声,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直直地盯着他们两个人看。

罗佳琴被他吓得几乎要哭了出来,可惜这一次,冯楚楚不在身边,她一个帮手也找不到。吴风华却一点儿也没有怜香惜玉,反倒觉得自己像是万众瞩目的明星,得意洋洋地教训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老子要你是看得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我,我说过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罗佳琴虽然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拒绝他。

“你以为你可以说‘不’?”吴风华大笑了起来,几乎要笑出眼泪,“你早就是老子的人了,还想逃到哪里去?我告诉你,你要么就乖乖跟我走,要么就让我纠缠一辈子。”

“我给她挑了别的路走吧。”刘毓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了他们两人身边,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冲吴风华笑道。

“你是什么人?”吴风华显然有点莫名,看看刘毓,再看看罗佳琴,一脸的茫然。

刘毓一把将罗佳琴拉到自己身后,依旧是笑容满面:“我是她的朋友。”

吴风华感觉脑子“嗡”地一下就大了,血液顿时全往脸上冲,把张脸涨得通红,像野兽般嚎叫了一声,便向刘毓冲去。

这一幕真是出人意料。刘毓本来只想帮罗佳琴解个围,却没料到吴风华那单细胞生物误会了,以为他是罗佳琴的新男朋友。一时情绪激动,就冲上来喊打喊杀的。

刘毓平时只拿照相机的,对于打架并不在行,虽然没有吃亏,但一时也甩不开吴风华。两个人就在酒吧里,扭打了起来。踢翻了桌子,撞倒了人,最后打到了苏天青和钟前名的面前。

苏天青看他们两个实在有些不像话,尤其是那个吴风华,简直像疯狂似的,咬住了就不放。当下就想掏出手机,报警了事。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面前闪过一个身影,顺手抄起桌上他喝完的空啤酒瓶,冲到正在扭打的两人面前,满脸扭曲地挥舞着瓶子,往吴风华的头上死命地砸去。

玻璃瓶破碎的声音,夹杂着吴风华的惨叫声,在酒吧里漫延开来。罗佳琴站在一旁,面如死灰,手里还拿着半个破酒瓶。她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灵魂已经出窍,一切的事物,在眼前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刘毓也感觉到了异样,吴风华原本紧扯着他不放的双手,慢慢地松了开来。他定了定神,这才看清,吴风华的脑袋,被砸开了一道口子,血正不停地涌出来。他双手抱头,躺在地上哀凄地叫着。

可是在场所有的人,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一个人对他表示了同情。在大家的心里,他这只是自作自受罢了。

苏天青原本已经在电话里输入了两个1,如今见事情有变,当下便改变主意,再拨了一个2,直接叫了救护车。

闹上了警察局

救护车很快就赶来了,跳下来几个医院人员,抬着吴风华上了救护车。没有一个人愿意跟去医院,所以,大家互相对视了几眼,各自散开了。

罗佳琴依旧握着那半截啤酒瓶,整个人抖个不停,眼里却没有眼泪流出来。刘毓看她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妥,怕她支持不住要晕过去,赶紧上前抢过她手中的破瓶子,拿出手机,给冯楚楚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听得罗佳琴打伤了吴风华,瘸了一条腿的冯楚楚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简单了说了几句之后,她就吩咐刘毓,将罗佳琴带去阮宁卿那里。自己则打电话给杨光,让他来接自己。

慌慌张张赶到阮宁卿家里,期间给她打了个电话。阮宁卿正在那里准备睡觉,冷不丁接到电话,说大队人马正往她家里赶,觉得十分吃惊。后又惊觉自己衣衫不整,便扔掉电话,尖叫着跑回房穿衣打扮。

等大家都赶到时,阮宁卿也已装扮完毕,人模人样地开了门,将人让进了屋里。先来的是刘毓和罗佳琴。

阮宁卿和刘毓只见过几面,根本不熟。刚想客气几句,见到罗佳琴那样,她那客套话就给生生地咽了进去。

将罗佳琴扶到沙发上坐好,给她倒了杯水,阮宁卿想要开口问上几句。可是罗佳琴脸色发白,目光呆滞,整个人微微地发抖,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

没办法,她只能抬起头,望着还站在那里的刘毓,招呼他坐下,想要从他嘴里,探听出些什么。

刘毓坐下后,看了看还没回过神来的罗佳琴,有点同情她,刚想开口说话,门铃就响了。阮宁卿赶紧起来去开门。过了不多时,瘸着腿的冯楚楚就由杨光给扶了上来。

大家都来了之后,刘毓就成了焦点的所在。他在众人的目光下,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从他一开始说,罗佳琴就开始哭个不停,一直到他说完,还在那里抽泣着,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冯楚楚和阮宁卿分别坐在她的身边,一人一句地安慰她。听完刘毓的诉说后,冯楚楚气得几乎要把手边的拐杖都给摔了,幸好杨光深知她的脾性,赶紧劝住了她。

“现在该怎么办呢?”阮宁卿一脸担忧地说道,“以吴风华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说不定会以此要胁佳琴,跟他复婚呢。”

“不要,我不要。”罗佳琴紧紧地握着阮宁卿的手,泪如雨下,“我情愿去坐牢,也不要跟他复婚。”

冯楚楚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会的,这么点小事,不会坐牢的,最多赔他点医药费罢了。你别多想了,今天就在宁卿家睡吧,我会帮你打电话给你爸妈的。”

罗佳琴本来只是在哭泣,听得冯楚楚的话,忽然激动了起来:“不要,不要跟我爸妈说这事儿。”

“我不说,我把大家叫来宁卿这里,就是不想让你爸妈知道。你的事情,我们会帮你解决的,你先跟宁卿回房睡觉去。”

罗佳琴觉得自己身心俱疲,确实需要好好地睡一觉,于是听话地跟着阮宁卿回了房间。

等她们两人消失在房门口后,冯楚楚才拉下了脸来,冲着刘毓,不满道:“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会让佳琴把吴风华的脑袋给砸了?”

刘毓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很无辜:“我看那男的不像个好人,就想上去给她解个围。谁知道,反被揪住了脱不了身。她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就砸过去,我也拦不住。说起来,其实不应该怪我头上,苏天青和他那朋友也在,当时也是看懵了。”

“苏天青?你怎么会遇上他?”

“只是喝酒的时候碰巧遇上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阮宁卿哄着罗佳琴睡了觉,轻手轻脚地从房里走了出来,“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万一这事闹上法庭,佳琴就麻烦了。”

大家听到这话,都沉默了下来。蓄意伤人,这事情可大可小,可以私下里花几千块钱解决,也可以把你告上法庭让你坐几年牢。罗佳琴已经离过一次婚,若是再坐一次牢的话,只怕以后的人生,就真的全给毁了。

这一夜,冯楚楚失眠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电话给吵醒了。电话是罗爸爸打来的,说警察找到了家里,要找佳琴去问话。虽然罗爸爸竭力地掩饰自己的不安,但说话的语气,还是透露出了他心里真实的想法。话讲了一半,电话就被罗妈妈给抢了过去,她在电话那头边哭边说,把冯楚楚弄得也慌了。

好不容易安抚了佳琴的爸妈,打了个电话叫了辆的士到家门口,冯楚楚急急地往阮宁卿家赶去。路上她已经通知了她们,让阮宁卿带着罗佳琴到楼下等她。

的士一到,两个女生就跳上了车,三人一同往派出所赶去。这个事情,拖着不解决是不行的。既然警察都找上门来的,那还不如自己去派出所说个清楚。这个,给人留个好印象,也能当作是自首处理。

当然,冯楚楚在社会上打拼了这几年,规矩多少也懂一点。她给杨光去了个电话,让他帮忙联系个律师朋友,必要的时候,还是得寻求法律的帮助才行。

赶到派出所后,冯楚楚其他两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走了进去。那几个办案的民警,看她这架势,还以为,她就是罗佳琴。心里顿时起了恻隐之心,以为她被昨天那个报案的家伙给打瘸了腿。

当时那几位民警就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还很好心地给冯楚楚搬了把椅子,请她坐下后,这才开口道:“你就是罗小姐吧。”

“啊?”冯楚楚有些反应不过来。

“昨天来报案那男的,说你把他头给打了。没想到,你也伤得不轻啊。”那民警看了看她那打了石膏的腿,感叹道。

“那个,我想你们误会了。”冯楚楚赶紧解释清楚,指着一旁的罗佳琴道,“这位才是罗小姐。我们是陪她来的,那个警察同志,这样,算是自首吧。”

那个警察犯了个乌龙,又被冯楚楚这么一问,有些哭笑不得。看一眼站在一边,显得怯生生的罗佳琴,挥挥手让她在自己对面坐下,开始问话。

“把昨天晚上的情况,跟我们说说吧。”民警的态度还算不错,可能看罗佳琴是个女的,没有大吼大叫的。

罗佳琴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冯楚楚和阮宁卿,心里忐忑不安。阮宁卿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实话实说。她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那个男的,叫吴风华,是我的前夫。昨天,然路上遇见他,他非要拉我去酒吧,说有事情要跟我谈。到了那里,他就一直说要跟我复婚。可是,我根本从来没想过复婚的事情。离婚一年多,我早就不想再见到他,也不想再想起他。我根本不可能再跟他一起生活。”

罗佳琴一面说,一面露出痛苦的神色。那场失败的婚姻,给了她太多的苦难,一直到离婚后的今天,还是阴魂不散,总是打扰她的生活。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悲从中来,眼眶湿润,慢慢地掉下泪来。

那些警察都是办案经验丰富的老手。审过无数的犯人,对于真流泪和假流泪,分得一清二楚。像罗佳琴这样的,一看就是个常被欺负的女人,而昨天晚上医院里的那个男人,却透着一股阴阳怪气的感觉,让人觉得不舒服。两相对比下来,警察的心里就有了偏向。

自古以来,男人见了女人流泪,多少都会心软,这个警察也不例外。再说那个男的,要不是自己犯贱,人家一个女孩子,也不会逼得在酒吧里动手砸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