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来了漠北,竟然也一旦动静都没有,作为宿敌,姬胜感觉自己被深深忽视了。

看来,他需要给赵澈一点颜色看看!

他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北魏太子了!

姬胜站起身,吩咐了下去,“尔等听令,今夜子时,偷袭赵澈!”

“是!殿下!”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方同为自家太子高兴。

太子自幼在兵法上颇有天赋,从来都是战无不胜,是北魏的战神,可就在三年前,赵澈此人的出现,彻底毁了太子殿下。

这三年,殿下废寝忘食、勤加练兵、广纳贤才……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是为了赵澈!

……

时隔一月,终于可以在屋内睡觉。

但郁棠还是感觉身子在晃动。

赵澈一直背对着她,他现在的心智不似正常人,郁棠怎么劝都没用。

她抱着男人精瘦健硕的腰肢,熟悉的体魄和温热让郁棠很快就有了困意。

她又做了梦,梦见了她和赵澈上辈子的那次。

她解开他的腰带,试图去捆绑住他的手,将主动权掌控在自己手里。

正梦到关键时候,她的小腹突然传来痛感,半睡半醒时,只觉一个天翻地转之间,身子就被赵澈从榻上抱起。

他力气甚大,郁棠感觉自己是他捞在了胳膊上。

郁棠彻底醒了,“赵澈!怎么了?”

男人不说话,蒙着眼,竟准确无误的给她穿上了外裳,“夜袭。”

他淡淡道了句,随即拔出了腰上软剑。

男人没有穿衣,只有一件白色中单,郁棠这才发现,他身上有汗……很多汗,使得中衣沾湿,贴紧了他的肌肤,那修韧的体魄一览无余。

郁棠,“……”

他几时这样热了?

外面有厮杀声传来,北焱在外面道:“王爷!有人夜闯放火,还请王爷和王妃速速出屋!”

北焱话音刚落,门扇“砰”的一声从里被人推开。

赵澈单臂抱着郁棠,一手持剑,从屋内走了出来。

男人眼睛上的白巾,不知几时已经被他摘下,那双血眸,和此时此刻的场景,竟然如此相得益彰。

不远处兵刃声交织,火光围绕了半座宅子。

这厢,姬胜终于看见了久违的宿敌。

然而,即便他自诩对赵澈了如指掌,还是被此刻所见的场景吓了一跳。

姬胜揉了揉眼,谩骂了一句,“去他/妈/的!吓了孤一跳!”

没想到赵澈还真犯了眼疾。

而且似乎病的不轻啊。

姬胜拔剑,带着他的人朝着赵澈杀了过来。

不管是明面上两军对峙,亦或是暗杀,只有杀了他赵澈,他才能彻底释怀。

说时迟那时快,赵澈一手搂着郁棠,另一只手持剑,当即就和姬胜的人打了起来。

一旁的北焱,“……”

他其实很想说,王爷大可以将王妃交给他们保护,如此一来,王爷也能全力应战。

可一想到王爷近日的可怕占/有/欲,北焱终是不敢向自家王爷提议。

不过,北焱和南炎兄弟二人,身为赵澈的贴身随从,自然是随时随地护在赵澈身边,一时间战况格外激烈。

武功稍差的人根本看不清眼前状况。

红九亦是发飙了。

她今晚难得能睡个好觉,却是被人深更半夜打扰,马上就要来月事的红九非常的不满,所以后果很严重。

火光中,一道红色旋风在众人面前闪来闪去,所到之处,必有伤亡。

白杨和白淮被这一幕刺激到了。

白杨,“小嫂子厉害了。”

白淮,“她怎么这样生气?”

白征对红九的实力很是了解,毕竟他们已经不知打过多少个回合。年轻的男子唇角一勾,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竟然被这一幕逗笑了。

姬胜想尽办法接近赵澈。

方同在他身后以命相护,即便这次夜袭带了数百精兵,可这才片刻过后,方同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殿下,您先撤!属下掩护!”

偷袭不过是给赵澈一个教训,其实,姬胜和方同心里都很清楚一件事---赵澈太难杀了,怎么都杀不死的那种!

姬胜眼中映着火光,只见赵澈所到之处,必然一剑一颗头颅,干净利索,速度快如闪电。

而更让姬胜失神的是赵澈的那双赤红色血眸。

所有人都被赵澈的杀人方式吓到了。

与此同时,他怀中还抱着一人,这样的爆发力即便是鬼见了都要害怕吧。

红九咽了咽喉咙,第一次被一个人的武力吓到了,拉着白征的胳膊,“我家王爷他怎么了?”

白征原本还担心郁棠,但赵澈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此刻一见,他发现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这个妹夫,的确挺可怕。

白征道:“你都不知,我又岂会知?”

瞥了一眼红九躲在他身侧的样子,这家伙胆小的时候也没那么令人讨厌。

方同这时大喊,“殿下,您快撤!”

夜袭之人都戴着黑色面巾,方同此言一出,姬胜的身份当即就曝光了。

红九大喊,“鸡肾!你个臭不要脸的!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开战,你带人偷偷摸摸的夜袭算个什么东西啊?!难不成你们北魏就喜欢干偷鸡摸狗的事!”

红九催动了内力,使得声音传扬开来。

白征就站在她身侧,被她震的耳膜生疼。

他又斜睨了红九一眼,发现这厮个头高了一些,身段好像也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原来是真的。

思及此,白征猛然间吃了一惊,他关注着红九是否长大作甚?!

姬胜回头看了一眼方同,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为什么他这样精明神武的太子爷,会重用这等没有脑子的属下?!

姬胜的人被赵澈打的连连败退,他自己也被眼前这一幕震慑到了。

三年了……

这三年,他无时不刻都在想着打败赵澈。

唯有让赵澈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他才能找到活下去的快乐。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低估了赵澈,“撤!”

大丈夫能屈能伸。

姬胜悲愤至极,离开之前,对着赵澈的方向,朗声道:“赵澈!你我他日再见!后会有期!”

赵澈仿佛没有听见,他杀人的方式和旁人不同。

他好像是在防备什么,见到黑衣人就直接杀,即便是北魏的杀手开始撤退,他还是不停手,那双血眸在火光相应的夜色中,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王爷!王爷您歇歇吧!夜袭之人死的死,逃的逃,您和王妃已经安全了!”北焱唤道。

众人只见赵澈还在挥舞着手中长剑,不知疲倦。

他眼中的怒火,让在场众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白杨颤了颤,“大、大哥,妹夫又疯了,这可怎么办?”

白淮焦急,“眼下谁靠近妹夫,必死无疑,糖糖还在他手上!”

白征拧眉,持剑上前,与赵澈交手之前,唤道:“王爷!都结束了!你醒醒!”他一直没喊过妹夫,因为他清楚赵澈的为人,他可不想攀亲。

赵澈不为所动,似乎是察觉到了白征的剑气,持剑就朝着白征刺了过来。

红九大惊,瞬间闪到白征身边,拉着就跑。

红九轻功过人,白征被她一下拖到了数丈开外。

白征,“……”

而这时,赵澈像是被人激怒,只要看见人就会攻击,仿佛是杀红了眼,走火入魔了。

奎老被南炎拖了出来,“老先生,你快救救王爷!”

奎老身子晃动,从大梁一路颠簸到了漠北,他这把老骨头已经散架了一回,眼前一片眼花缭乱,赵澈的剑光在他面前晃动,他身子骨发软。

“我、我……”

奎老眼睛一亮,看见了赵澈怀里的郁棠,立刻喊道:“王妃!快制止王爷!”

以前他不信美人能治病,现在不服也不行,王爷的病,只有王妃能治。

郁棠被赵澈的胳膊夹的难受,脸一直被男人摁在了怀里。

闻声,她从赵澈怀中探出脸来,被眼前的横尸遍地吓了一跳。

赵澈还在攻击人,他的长剑刺向奎老时,郁棠抱住了他精瘦的窄腰,大喊,“夫君!”

男人身子一怔。

郁棠又唤,“夫君!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你放下剑。”

赵澈停止了步子,站在原地,那双赤眸如血。

郁棠从他怀里钻出来,面对着他站着。

她的头顶只能挨到男人的下巴,郁棠仰面看着他,此刻哪里顾得了矜持,也是无视在场的人,捧起赵澈的脸,踮起脚就亲了他的下巴。

众人,“……”

赵澈的手下都转过身去,王妃这样主动“疼爱”他们家的王爷,他们当然不能偷窥。

红九却是看呆了。

白征拉了拉她,却是拉不动。

白征又拉,她还太小,如何能看别人亲热?

可谁知,红九一回头,就啄了一口白征的下巴。

在场还有好些人,白征如今好歹也是前锋将军,被一个小姑娘“强/亲”,对他而言,并非是多有面子的事。

火光遮掩住了白征涨红的脸色,他几乎恼羞成怒,“你做什么?!”

他太凶,红九委屈了。

王妃每次亲王爷,也没见王爷动怒啊。

红九一跺脚,“你混蛋!”之后,嗖的一声飞不见了。

白征,“……”

……

郁棠牵着赵澈从净房走出,他身上已经被清洗的干干净净,就连墨发也洗过了。

这些事都是郁棠亲力亲为。

赵澈今晚杀红了眼,但郁棠给他洗澡时,男人却甚是安分。

郁棠的脸红扑扑的,踮起脚给男人系上了白巾。

奎老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王爷终于平复下来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王爷龙章凤姿、资质过人,若是称帝,定当是一代千古帝王,偏偏命数不佳,熬到了今日又变成了这副样子。

郁棠牵着赵澈坐下,对奎老道:“劳烦老先生了,王爷他今夜受了刺激才致失控,也不知道几时能有好转?”

奎老壮胆给赵澈把脉。

他真担心,王爷一个不留意就把他给砍了。

片刻后,奎老捋了捋续髯,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王妃,实不相瞒,能对王爷用的药,老朽早就用过了,这病还得靠王妃。”

郁棠,“……”

奎老离开的很果决。

即便他没有言明,郁棠也想到了那一方面。

从大梁到漠北的这数日,郁棠和赵澈虽然整日待在一块,但已是好些天没有亲密。

目光落在了赵澈的腰带上,郁棠囧的不行,没想到她也会有今天。

“赵澈,就要天明了,上榻歇息吧。”郁棠道了声。

赵澈没动作。

郁棠想了想,又轻唤,“夫君,该睡觉了。”

这下,赵澈动容,他站起身,随即就弯身将郁棠打横抱起。

男人虽然还是一日既往的霸道蛮横,但一上榻就背对着郁棠。

郁棠抓住了他的肩膀,趁着他怔然时,直接坐在了他身上。

郁棠知道赵澈会反抗,他总是记着会伤了她的事,郁棠俯身,在他耳侧低语了一句。

然后,用赵澈的腰带去绑住了他的双腕。

既然都做到这份上了,郁棠索性又将腰带系在床柱上……

确定自己绑的很结实,郁棠抬起头,就看见赵澈侧过脸,俊脸涨红。

郁棠,“……”

看来,他也没有完全疯,有些事情他心里还是知道的。

郁棠咬着红唇,实在是太囧,幸而这件事只有她和赵澈两人知晓,这世上绝没有第三人晓得今夜的事。

她轻唤,“夫君莫怕,我、我会有分寸的……”

天知道,她是一点分寸都没有。

成婚之后,都是赵澈占据主导,她每次都是很快就被折腾的迷迷糊糊。

赵澈强势,这种事从来都是他做主。然而今夜……

郁棠拉下幔帐,伸手解开衣领上的盘扣……

……

次日一早,宅院昨夜留下的狼藉,已经被人连夜收拾的差不多了。

但知情人都在忧心赵澈。

他若是出事,必定军心涣散。

漠北这三十万大军皆是以他为掌舵人。

晨光落在枝头,院子的东南角种了两颗歪脖子柿子树,成群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啄个不停。

寝房的门扇一被人拉开,院中假装正在打扫,实则密切关注赵澈一举一动的红九和小六,顿时站直了身子。

此时,只见赵澈一袭白色锦缎,身形挺拔,他款步迈出屋子。

而赵澈的一只手牵着郁棠。

郁棠半垂着眼眸,时不时捋捋鬓角的发丝,模样有些娇羞,宛若是刚出嫁的新妇。

即便赵澈还是那张不苟言笑的冰山脸,但状态明显比昨天好多了。

若说昨夜的赵澈是头藏獒,今天一早就成了家养小狼狗了。

他牵着王妃,两人在花厅落座,准备用早膳,人安静极了。

红九忍不住嘀咕,“六儿姐,你说王妃昨天夜里是怎么给王爷治病的?”

小六,“……”

咱就算是知道,咱也装作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澈澈啊,你是不是在偷着乐?

赵澈:你猜~

郁棠:我的心,它好累o(╥﹏╥)o

————

姑娘们,第一更奉上,么么么哒~

今天的大伙,都还好么?

第129章

北魏和大梁尚未正式交战。

但北魏已经扣边数次,扰的漠北百姓苦不堪言。

陈庆侯被关押之后,白征被赵澈推到了至关重要的位置上。

这一日,白征便要带领数万精兵前去两国交界地,驱赶漠北铁骑。

白征启程之际,红九特意过来送行,因为昨天夜里的事,白征还没释怀。

红九不懂事,可是他不行。

姑娘家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他?!

红九一靠近,白征就瞪着她,“你、你要做什么?”

今日的白征穿着一身银甲,手持宝剑,兜鍪下的那张脸俊挺极了,红九以前没有留意过男子的长相,但是自从得知自己是女子,她看男子的眼神就变了。

她隐隐觉得,白征有些嫌弃她,“告别啊,还能作甚?这万一你再也回不来,我岂不是会想你!”

白征,“……”

这叫什么话?

他回不来,她才会想他?

这不是咒他么?!

白杨和白淮忍的实在难受,因为憋笑,面部都涨成了□□脸。

红九感觉到了来自白征浓浓的嫌弃,看在他即将出征的份上,她一个大姑娘家,如何能和区区一介男子一般见识呢?

红九双臂抱胸,高傲的不行,“喂!白征,我等你回来呀!”

说着,嗖的一下不见了。

白征叹气,心中有种莫名的,难以言表的感觉。

白杨和白淮终于没忍住,“噗嗤”捧腹大笑了起来。

白征,“……”这有甚么可笑的?

……

白征出战的当晚,赵澈情绪还算稳定,几位将军商榷军情时,他虽是沉默不语,也不表态,但在关键时候,用手指出了敌军的要塞之地。

郁棠跟在他身侧,也察觉到了赵澈的变化。

她心里暗暗道:赵澈的智力高于常人,蒙着眼睛都能找出敌军要塞,可见脑子还是好的,也不知几时才能彻底恢复……

……

宅邸加重了防备。

入夜之后,方圆半里之地,连只耗子都找不到。

郁棠从净房出来,她正要拿棉巾绞头发,赵澈走到她身后,大掌从她的脖颈穿过。片刻,郁棠就感觉到一阵暖意覆盖了她的头心。

这阵子每次洗头发,都是赵澈这样给她烘干。

屋内没有旁人,郁棠一想到昨晚,就难免尴尬。

她打算早些睡下,可还没上榻,就看见赵澈已经笔直的躺着了,男人手中握着自己的腰带,好像在等着她……

郁棠,“……”他这是早有准备了?

她其实有点力不从心,这种事实在是辛苦,而且她也没甚经验,根本办不好。现在想想,她宁愿让赵澈主导……

郁棠上榻,放下幔帐,昨天她受了不少的罪,今天晚上当真有些怕了。

“赵澈、要不……再过两天?”郁棠和他商议。

赵澈的情绪这几天已经稳定住了,她在想,他这几日应该会无事。

男人的眉头突然一簇,他坐起身,手中腰带塞进了郁棠手里,然后再一次躺的笔直,“系上。”

郁棠,“……”

……

这几日,赵澈的情绪愈发稳定,也偶尔会和部下说上几句话。

但还是没有恢复到曾经的样子。

白征初战告捷,赵澈下令犒赏三军,他用了陈庆侯的名义,给朝廷写了“征求粮草”的书信。

按着计划,不出一个月,朝廷的粮草就会运来漠北。

……

漠北是大梁和北魏的交界地,商贸繁华,即便有战事,也不影响来往商贸,平时很是热闹。

除却大梁和北燕的商贩之外,也有其他几国的行脚商。

赵澈带着郁棠出门了。

郁棠还是头一次观光除却京都城以外的集市。

因着从大梁离开时甚是匆忙,郁棠没有来得及准备冬装。

赵澈带她到了一家成衣铺子,他和郁棠往那里一站,立刻就引起了掌柜的注意。

掌柜当即命人关上了店门,跪地道:“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郁棠,“……”这家衣铺子是赵澈的?

赵澈只是轻应了一声,牵着郁棠的手,道:“冬衣。”

他言简意赅,铺子掌柜却是立刻明白,吩咐了一句,“来人,把今年的冬衣都拿出来,给贵人挑选。”

赵澈这时又说,“腰带。”

郁棠感觉不妙。

不多时,掌柜就将店铺中男子的腰带都搬了出来,以供赵澈挑选。

郁棠兀自挑衣服,但其实已经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藏起来。

这几天晚上,赵澈用断了两根腰带。

她都不想配合了,可赵澈就像是一个没有得到满足的孩子,谁若是不依着他,他必然会生气。

郁棠一回头,就看见赵澈挑选了五六条男子腰封,用的是锦缎缝制而成,上面绣了祥云纹,又厚又结实的那种……

郁棠,“……!!!”

此刻身在外面,郁棠没有和赵澈争执,再者,他眼下这个情况,她也无法与他争执。

眼睁睁看着小六将她的冬裳和赵澈的腰封放在一块,郁棠心里发慌,再这样下去,她可不行了……

……

走出成衣铺子,迎面几匹烈马当街疾驰而来。

此处是大梁和北魏的交界地,虽然两国正处在战事之中,但按着天下六国不成文的规矩,战事不可祸及邻国商贸。即便两国如今敌对,战场也不能漫延到商贸地。

故此,在这一代,时常能看到北魏人出没。

就在烈马冲过来时,郁棠的细腰被赵澈搂住,随即他单手拔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砍了那马头。

几乎是顷刻间,那烈马的嘶鸣声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就彻底消失了。

与此同时,百姓一阵哄乱,四处逃窜。

然而也有大胆的商贩,躲在一旁看热闹的。

姬胜脸上带着面具,那日晚上,他直接怀疑赵澈根本没有认出他。

今日,他当街送赵澈这样一份“大礼”,可能……是在求关注。

又见自己的烈马被赵澈/分/尸/,姬胜抖了抖身子,道:“赵澈,别来无恙啊!没想到,三年不见,你的武功大有进益!”

姬胜唇角扬起一抹傲然的弧度。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赵澈蒙着眼睛,根本看不见他……

没关系,让赵澈听见他的声音亦可。

然而,姬胜话音落下,却见赵澈毫无反应。男人的长臂搂着一绝美的女子,那张俊脸冷硬至极,另一只手握着的长剑还在滴着鲜血。

姬胜,“……!!”

他被赵澈遗忘了?!

赵澈太过分了,如此轻视敌手!

不!

他一定是因为犯了眼疾,所以才没听出自己的声音。一定是这样!他姬胜一定是赵澈的噩梦!

赵澈不可能不记得他了!

赵澈和姬胜皆是乔装出来,但身边也带着高手。

不过,此地处于大梁与北魏的交界之处,另外又接壤北燕,数百年来,早就定下了规定。

如论是何身份,此地不可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