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姬胜一得知赵澈今日携妻逛集市,他也快马加鞭的过来了。

纵使碰面,他也不担心赵澈的人会对他下手。

今日过来,他要亲自给赵澈传个话,他姬胜这三年过得很好,即便三年前被他打的重伤在身,他也早就恢复如初,甚至比三年前更强。

“滚!”

赵澈低喝一声,一手搂着郁棠,将她往马车边带。

那天夜里,姬胜是蒙着脸的,郁棠根本不知眼前这人是谁,就问赵澈,“夫君,你认得他?”

砍了对方的马,就这样离开真的好么?

赵澈俊脸微沉。

大好的日子,被人妨碍了他和郁棠幽会,他很烦躁。

“不识。”

男人淡淡说出两个字,手中的长剑指向了姬胜,“滚,或者死。”

姬胜握紧了拳头,士可杀不可辱!

他和赵澈自幼就见过,三年前他惨败在赵澈手上,他整整记了三年,赵澈如何能不记得?!

姬胜很快收拾好复杂的心情,哼笑,“赵澈,你可还记得三年前,你我之间的赌约?”

郁棠觉得,赵澈和眼前这人一定认识啊。

对方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傻子,不至于意识错乱认错人。

以防赵澈伤人,郁棠拉了拉他的衣角,“夫君,这位是你的故人?”

赵澈语气淡淡的否决,“不是。”

姬胜感觉自己受到了一阵暴击。

娶了媳妇,就忘了……宿敌?

姬胜的络腮胡颤抖,他身形高大魁梧,一看便知是他不像大梁人士。

以免赵澈无故伤人,郁棠代夫问道:“不知这位……大叔,我家夫君曾与你有过怎样的赌约?”

大……大叔?

姬胜和赵澈同岁,数年前,两人皆是太子身份,后来赵澈到了北燕为质,姬胜还在北燕见过他几面。

他一看便知,赵澈怀中的小女子就是晋王妃。

这对夫妻是他的克星么?!

姬胜的表情在秋风中一点点的龟裂。

他肌肤的确不够白皙,五官也没有赵澈精致……但他不是大叔!

姬胜沉着脸,“这是我和赵澈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

郁棠,“……”这位大叔脾气好像不太好。

姬胜今天是有备而来,屡次被忽视的他,倍感愤慨,“赵澈,你该不会不认账吧!三年前,你我打赌,谁能让张霸王/脱/光了衣服游街,谁就能赢对方一万两!那日我设计让张霸王照做,你可是欠了我一万两的!”

郁棠明白了。

原来这位大叔是来讨债的。

她知道赵澈很富庶,应该不用赊账,想来三年前定然是有误会。

郁棠正想问个清楚,这时,赵澈突然冷冷开口,“不给。”

姬胜胸口一堵,三年不见,赵澈非但武功高了,脸皮也厚实了!

“你、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堂堂大梁晋王殿下,欠债不还,还要不要脸?!

到了这一刻,郁棠终于以为自己明白了一切。

赵澈如今不正常,她这个做妻子的,不能让他惹事,笑道:“大叔,按着你方才所言,是不是只要能让张霸王/脱/光/衣服游街,我夫君也能从你那里得到一万两?”

姬胜看在郁棠容貌出众的份上,搭理了一声,“嗯。”

郁棠又道:“那倘若我能够让张霸王/脱/光衣服游街,大叔和我夫君的这笔账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

一万两倒不是个事。

郁棠只是觉得,面前这位大叔和赵澈估计真的是故人。

赵澈如今不正常,万不能伤了和气。

姬胜抿了抿唇,瞄了一眼赵澈,见他对自己毫不关注,姬胜甚是不服,“嗯!”

郁棠又笑,“那好,大叔且稍等,这件事其实并不难。请问那位张霸王现在人在何处?”

郁棠一口一声大叔,刺激的姬胜太阳穴直跳。

他真的老了么?

为何赵澈看上去还是玉树临风、清朗俊逸?

他就知道,大梁的水土养人,所以他更坚定了吞并大梁的决心。

这时,北焱上前几步,对郁棠道:“王妃,那张霸王是这一代的地痞,吃/喝/嫖/赌/,无一不精通,那人就是一个无赖,不如这件事就算了,给北魏太子一万两就罢了。”

“北魏太子?”郁棠似乎有些吃惊。

那他和赵澈当真不是什么故人了?!

她更是不能让赵澈输。

姬胜感觉到晋王妃看着自己的眼神突然就变了。

这厢,郁棠又问北焱,“那个张霸王缺钱么?他爱不爱钱?癖好是什么?”

北焱如实道:“王妃,但凡是吃/喝/嫖/赌之人,就没有不缺钱的。”

郁棠有了主意,“去安排一下,我和王爷要去见见张霸王。”

赵澈没反应,就是不反对的意思,北焱这就去办。

郁棠上下打量了姬胜几眼。

姬胜,“……”什么意思?他怎么好像觉得郁棠在传达“你很老”的意思?

……

片刻之后,长街上顿时热闹了起来,众人只见一身形颀长,但又消瘦如柴的男子光着身子在游街,所到之处,引来无数人观摩。

郁棠还没看清前方,双眼就被赵澈的大掌蒙住了。

姬胜哼笑。

赵澈一直不近/女/色,看来并非是不爱美人,而是眼光太高了,以前所见的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如今娶了一位花儿一样的媳妇,倒是怜惜的很。

郁棠这时道:“我听说别人唤你鸡肾,那你且听着,我夫君和你的赌约已经完全解除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无其他事,就此别过。”

姬胜唇角抽搐。

方才还笑眯眯喊他大叔,说变脸就变脸!

……

郁棠和赵澈上了马车,赵澈这才放开了郁棠,男人不太高兴。

郁棠哄他,“方才我并不知那人就是北魏太子。以前听闻北魏太子年轻有为,今日一见,却是觉得此人不过如此,他有些老,也不太聪明的样子。和夫君相比,当真是云泥之别。”

此言一出,郁棠看见赵澈的唇似乎微微扬了扬。

但并不明显。

郁棠,“……”她好像知道如何才能哄好赵澈了。

等到游街过去,姬胜抓住了张霸王问话,“三年前,老子拿你性命做要挟,你才同意游街。今日那个小女子给了你什么?”

张霸王是个没脸没皮的,道:“她说,若是我脱/光/衣服游街,她就给我一百两!”

姬胜,“……!!”

花了一百两,摆平了一万两的事,那个小女子很机智嘛!

……

回到宅邸,赵澈的心情似乎不错。

白飞过来禀报军情时,赵澈也不知从哪里取来一叠银票,直接交给了白飞,“犒军。”

白飞一脸感激涕零。

不愧是他家王爷,惜字如金啊,没有一个字是废话。

自从跟在王爷身后,就摆脱了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纵使朝廷的粮草迟迟不到,漠北的将士们也有一口饭吃。

“是!王爷!”

白飞离开后,郁棠纳闷道:“夫君,他怎的总是爱哭?”

赵澈亲自将他今日挑选的腰带送去寝房,“我太好。”

郁棠,“……”

到了晚上,令得郁棠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从净房出来,就看见赵澈已经沐浴过,雪色中单敞开,露出了结实的块状肌理,他平躺在床上,完美的身段和丝绸被褥形成了诡异的暧/昧。

郁棠的目光落在了床榻上的一条月白色腰封上,她有些腿软。

赵澈自从不正常之后,似乎对这样的姿/势/上/瘾。

郁棠上榻,没有挨近他,片刻才低低道:“……赵澈,要不……歇一晚?”

赵澈没动作,过了片刻,像是想通了,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郁棠,情绪明显不太好了。

郁棠,“……”-_-||

作者有话要说:姬胜:他是我的执念,是我的目标!为了等他归来,本太子三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赵澈:不要爱哥,你嫂子会揍你。

读者:澈哥魅力无限,反派也对你爱的太深沉。

郁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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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今天的第二更奉上,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留言评论,么么么哒~大伙早点睡,增强抵抗力^_^

关键时候,一定要保重身体呀!我基友所在的小区被政府接管了,她那里出现了好几例。

第130章

郁棠的腰酸胀难受。

起榻洗漱时,双腿发软, 一个不留意就跌入了赵澈的怀里。

男人却是一派雅人深致、气宇不凡, 他微微低着头, 声音磁性低沉,得到满足之后,说话的嗓音也柔和了, “累么?”

郁棠撞在了他如烙铁般的胸膛,鼻子微疼。

她瞪了男人一眼, 奈何……他根本就接收不到她的“埋怨”。

屋内充斥着石楠花的气息, 她脑中到了此刻还一直浮现赵澈胸膛上的薄汗,和他蛊惑的低哼。

昨天晚上虽是相安无事, 可他一早就缠着郁棠,非让她给他绑上双腕……

这都巳时了,让外面的人如何看她?!

郁棠小脸涨红, 从男人怀里出来, “赵澈, 以后早晨莫要胡闹,咱们虽已在漠北, 但仍不可掉以轻心,一会你得去军营!”

男人并没有犯错的觉悟,指腹在郁棠粉润的唇角来回轻抚。

像是在表达什么。

郁棠撇开脸, “快些出去吧!”

赵澈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今晚还要。”

郁棠快要郁结了,如今的赵澈, 就像是一个倔强的孩子,让人头疼,却又拿他毫无办法,“看你今日表现!”

她发怒了,再这样下去,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

赵澈终于去了军中。

因着今晨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男人变得很好说话,也就没有强行将郁棠困在身边。

到了中午,郁棠去给赵澈送饭,她担心赵澈吃不惯军中伙食,毕竟自从郁棠认识赵澈以来,他的一切用度皆是无比精细奢贵。

可当郁棠看见赵澈时,他正喝着一碗糙米粥,连份像样的小菜都没有。

郁棠,“……”

男人不说话,北焱见王妃很是震惊,就解释道:“王妃有所不知,当年将士们还跟着王爷一起啃过树皮。王爷如今虽是富庶,但三十万将士仅仅靠着王爷一人之力,也无法保证每个人都能吃饱穿暖。”

郁棠看着赵澈碗中稀释的粥,鼻头一酸,她一点不想去想象赵澈啃树皮的样子。

赵澈放下瓷碗,脸色有些变。

郁棠问道:“朝廷的粮草还没送达么?”

北焱摇头,“皇上忌惮咱们王爷,即便押运了粮草过来,也不够三十万军过冬的!”

说着,北焱红了眼眶。

守边将士的一腔护国之心,何曾被上位者真正重视过?

帝王的不作为,凉的不仅仅是自家王爷的心,也是三十万大军的心。

“闭嘴!”赵澈突然开口。

北焱当即止住了话。

郁棠默了默,她知道赵澈不想让她知晓这些,她将食盒拿出来,摆在了赵澈跟前,离开时叮嘱一句,“好好吃饭,不要胡闹。”

账内还有旁人,赵澈却很顺从的应了声,“嗯。”

众人,“……”

他们王爷乖巧听话的样子,还真是罕见呢。

两个时辰之后,几个士兵推着板车过来,随着他们的靠近,阵阵香气在军营飘散开来。

有人朗声道:“王妃给大家蒸了包子,每人都有!”

“有肉啊!是肉包!王妃人美心善,手艺也这样好!”

消息一经传开,吃上包子的将士都在夸赞王妃的手艺。

白飞一度哽咽,啃了一只包子,正要去赵澈面前禀报军情,却见白袍男子沉着脸,跨上马背,如疾风一般离开了军营。

白飞,“……”

王爷如今非但惜字如金,动作也甚快。

……

郁棠命人去了集市买了几头大肥猪,又让古天齐做出了高有十几层的大蒸笼,一次能蒸上数百个。

守在府邸的婢女和护院做了一下午的包子,送去军营一波,又继续做。

郁棠正数着包子,赵澈突然站在了她跟前,吓了她一大跳,“你、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俊脸微沉,没有摘下白巾,高挺的鼻梁稍稍动了动,似是在嗅香气,“不准。”

他的手摁在了蒸笼上,郁棠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人……也忒小气了。

“赵澈!你……”罢了,她跟一个“大孩子”较真什么?

郁棠耐着性子哄着,“这样多的包子,你一个人定然吃不完,你乖些,我晚上给你做红烧肉。你的吃食都是独一份的,和别人的不一样。再者……包子吃多了,会变成像北魏太子那副模样。”

郁棠违心道。

为了哄住赵澈,她脑子一热,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了姬胜。

包子吃多了会像猪/头?

赵澈觉得,他的棠儿这样娇艳,他一定不能变的难看,虽然不想让任何人尝到郁棠的手艺,但他也不能冒着变丑的风险。

遂,男人很乖巧的放开了自己的手,“哦。”

他应了一声,不再打扰郁棠忙碌。

红九,“……”她家王爷现如今,好像比她还贪吃呢~

……

“啊……切!”

姬胜连续打了数个喷嚏,一定是有人在偷偷念着他。

魏后是个四十左右的华贵妇人,常年的养尊处优,使得她面若银盘,至今仍旧是肤若凝脂,看上去不过才三十岁的光景,是个标致的美人。

当年老魏王发妻早逝,魏后本是大梁人士,嫁给老魏王之后,三千宠爱集于一身,无人能及。

魏后容貌娇媚,与大梁先皇后乃亲姐妹。

因为梁后和魏后皆是梁家女,当初坊间就流传一句话,“挣得万户侯,不如梁家生二女。”

等到姬胜的喷嚏停止,魏后又开始老生常谈,“本宫听说你又和赵澈正面交锋了?”

姬胜正要点头,魏后接着就道:“本宫还听说,你又输给了赵澈?”

“咳咳咳……”姬胜一阵猛咳,他也是要面子的!

姬胜愤然甩袖,“母后!儿臣不过只是一时失误,您这话岂不是灭自己威风长敌人志气!”

魏后多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的模样,她很是为难,但人活着,贵在自知。

“胜儿,当初母后不管是心智,亦或是容貌,都比不上自己的姐姐,想来……胜儿你与赵澈相比,可能差了一些?”

姬胜这几天已经遭遇无数次暴击。

魏后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不免伤怀,总归是不愿意看见姬胜和赵澈这对表兄弟互相残杀。

她更加为难了,道:“胜儿啊,三年前若非是赵澈手下留情,你恐怕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啊。斗不过就莫要再斗了,漠北也并非是什么好地方,你又何故去争呢。”

姬胜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母后,我是您亲生的么?”

他问出了多年以来的疑虑。

母后美艳绝尘,为何他是这副模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与母后是同龄人。

魏后绝艳的脸一沉,“混账东西!你在想什么?那是因为你随了你父皇!”

真相就这么来了!

姬胜郁闷了。

更郁闷的是,赵澈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魏后不忍看着儿子如此消沉,宽慰了一句,“胜儿,赵澈才刚刚成婚不久,本宫听说他那新娶的王妃还是二嫁妇。如此一比,你倒是赢了赵澈一回了,你看看你,东宫美人无数,膝下儿女成群,是不?”

姬胜,“……”一点没都没有被安慰到。他又不是猪,儿女成群有甚么值得骄傲?

……

大梁,京都。

炎帝看着手中的奏折,映入眼帘的是陈庆侯的字迹。

他陷入了深深的困境。

简直是心绪难安,人也日渐消瘦,朝中大臣还以为炎帝是忧心战事,这才致茶饭不思、焦虑不堪。

书房内没有旁人,炎帝一阵心绞痛,总觉得陈庆侯已经“牺牲”了。

他道:“朕和陈庆侯明明早就商榷好,此次不会给晋王粮草,他又如何会给朕寄这样一份奏折?郭统领,朕这心里实在难安啊。”

郭静的唇紧抿。

漠北的将士在用血/肉/保家卫国,马上就要入冬,没有粮草支应,让那些将士去送死么?

郭静很是理智,从炎帝话中来看,这份奏章可能极有问题,难道是赵澈的手笔?

郭静抱拳道:“皇上,北魏铁骑素来骁勇,陈侯爷许是意识到了战事严峻,这才改变了策略,以臣之见,皇上还是以大局为重的好。”

炎帝眉梢一挑。

赵澈如今虽“疯”,但也他的心头刺,赵澈一日不死,他一日不安。

漠北的三十万大军是赵澈的后盾,若是这三十万大军没了呢……

炎帝终是没有选择大局,他合上奏折,亲手弃入火盆中,片刻化为灰烬,“老陈会理解朕。”

郭静,“……”

……

朝廷的粮草迟迟未送达。

郁棠还是每天给将士们蒸包子,但人数太多,纵使指派了护院做帮手也是忙不过来。

郁棠就想了一个法子,她命人发了招工启事出去,索性就在军营附近开了一间包子铺,雇了数十百姓做工。

但三十万大军的伙食并非小数目,郁棠担心很快就掏空了赵澈的私库。

寻找宝藏的事刻不容缓,但古爹爹一惯是个懒散的,没有诱惑,他就干不了实事。

郁棠端着包子去见了古天齐,“爹爹,您可找到宝藏下落了,您的女儿和女婿还都指望着您呢。”

古天齐受不了女儿的小眼神,立刻放弃了啃读《孤枕/风/月》,“棠儿,你说得对,你和贤婿最终还得指望为父啊!你那几个爹岂有爹爹管用。”

这阵子,郁棠几乎每天都在哄赵澈,早就习惯昧着良心说话,“爹爹说的是,您最管用。”

然而,对付赵澈和古天齐,光说好话也是无用的,还得贿赂他们的胃。

日落之前,郁棠就做好了一桌子好菜,其中便有她拿手的红烧肉。

古天齐是郁棠的爹,赵澈对他的容忍度高于旁人,还能勉为其难与他同席而食。

赵澈和古天齐已经等不及用饭,北焱疾步走来,“王爷!王妃,有贵客到了!”

他话音刚落,一男子高亢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棠儿!贤婿!朕来了!”

来人是慕容焦。

他知道炎帝那厮绝对会故意为难赵澈,遂亲自携带粮草过来。到了关键时候,他这个爹才最管用的。

慕容焦更是想趁此机会,让赵澈明白,他最好是能乖乖认了他这个岳父,毕竟其他三人,没有他的权势和财力。

慕容焦迫不及待的跨入院内,恨不能马上看见女儿和女婿感激的小眼神。

然而,他还没高兴多久,一道剑光突然闪现,若非是身边侍卫挡住,慕容焦觉得自己今天估计就要交代在漠北了。

赵澈手中持剑,剑锋直指慕容焦。

郁棠大喊,“赵澈!快住手!”

她方才只是稍一不留意,赵澈就立刻从她眼前闪过。

此刻,她想想都后怕。

万一赵澈误杀了慕容焦,就要惹出大事了。

古天齐讪了讪,上前把慕容焦拉到一侧。

慕容焦本想和女儿亲近亲近,没想到贤婿会这样“隆重”的欢迎他。而且他一眼就看出了赵澈不对劲。

“他、他、他怎么了?”

慕容焦心有余悸,他还不能死,这一世还有太多未了的心愿。

古天齐一脸淡定,“慕容兄,你习惯了就好。”

慕容焦,“……”谁跟你称兄道弟?!

郁棠拉着赵澈坐下,慕容焦当然也不跟小辈一般计较,对身边侍卫挥手,让他们不得动手。

桌案上摆着郁棠亲手做的菜,两个爹自是馋的很,二人正要动筷子,面前杯盏突然崩裂开来,酒水洒了一地。

古天齐耸肩,一副习以为常的态度,“慕容兄,你现在知道我的日子过得有多苦了吧。”

慕容焦,“……”

郁棠抓住了赵澈的手,生怕他一言不发就拔剑,踮起脚凑到他耳边,以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今晚……随你怎么样,这总行了吧!”

男人的躁动终于平静了下来。

是吃红烧肉?

还是吃糖糖?

他毫无疑问的选择了后者。

早说嘛,他又何必跟两个老头子计较呢……

……

晚上,郁棠清点了慕容焦送来的粮草,命红九将总账目交给了白征处理。

如今的赵澈,着实不适合处理军务。

郁棠总觉得,以赵澈眼下的脾气,他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赵澈从净房出来,摘下了眼睛上的白巾,郁棠诧异的看着他,男人十分认真,“想看清你。”

郁棠愣了愣,顿时炸了毛,“不行!赵澈,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本就难堪的要命了,他还要看着她那样……

赵澈拉着俊脸,高大的身影就那样倔强的站在那里,身后的影子拖的老长,迟迟不肯上榻。

等到郁棠洗漱好,他还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他从不对郁棠动手,就用这个法子和她“对抗”。

郁棠自己上了榻,不再搭理他。

等了半天,她撩开幔帐,却见赵澈依旧如石雕一样,意志力当真是……厉害的可怕。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郁棠服软了,喊了声,“你过来吧,依你就是。”

男人唇角一动,并不明显,大步迈上床榻。

很快,房中黄鹂啼泣,男人喑哑的嗓音透着无边的愉悦,好像吐出了几个字,“真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