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耐的咬住白小玉肩上的肌肉,发出平日里绝不会发出的声音,两个字两个字的不住叫着白小玉的名字。

白小玉被那一声声叫得失控,身体就要接近爆发,他不由得进得更深,速度也转快,人捧住江彤月的脸,叫道:“月儿,跟我回京,跟我回京好不好?”

江彤月失了魂般,根本不知道白小玉说的什么,只是胡乱的点头,口中道:“好。”

那声“好”让白小玉欣喜到极致,终于把持不住,“啊”的一声,重重的将江彤月按向自己,狠顶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很久,两个人才静下来,江彤月侧躺着,睁着眼。

“你刚才说去哪里?”她很久才问出来。

白小玉裸着身子拥着她,他清楚方才那声“好”是江彤月不清醒时说的,此时她再问,却竟然有些不敢回答。

“回京。”他吸了口气才道。

他以为江彤月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没想到江彤月靠在他怀中,一句话也没说。

“月儿?”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江彤月仍是没作声,半晌才道:“明天去镇上,我想吃桂花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清明节,更个激烈点的。

还有,明天回家,三天无网,周日再更

39黄雀游戏

小镇,其实只是一个很小的集市,并不像扬州城里的大集市那样繁华,卖的东西也很劣质,时值战乱,货物更是短缺,整个集市很短,如果不看路边的东西,只一会儿就走完了。

白小玉已经剔过发,完全清人的打扮,他不想江彤月为难,出来时戴了顶草帽,把接起的发辨拿掉,牵着江彤月的手在街上逛。

并没有江彤月说的桂花糕,也没有特别漂亮的衣服,但江彤月似乎很开心,短短的一段路两人走了很久,白小玉一直小心的护着她不被人撞到,然后任着她在一推商品里细细的挑,人站在一旁,视线却全在江彤月身上,四周喧嚣似乎全听不到,他眼中看到的只有江彤月。

江彤月买的东西不少,大部分都是吃的,衣服只买了两套,最后时还买了一把外观普通但锋利异常匕首,白小玉盯着那匕首,半笑不笑的说道:“买这个干嘛,谋杀亲夫吗?”

江彤月将匕首拿在手里玩,说道:“等一下用它削梨给你吃。”

白小玉笑道:“好啊,肯定很甜。”

中午的时候,两人坐在路边吃饭,江彤月在旁边削梨,削完,分了一半给白小玉,自己将另外半个咬在嘴里,白小玉却只是看着她吃,一口也不动。

“为什么不吃?”江彤月停下来看着他。

他把自己的一半还给江彤月:“我不跟你分梨。”

江彤月送到嘴边的梨一滞,笑道:“白小玉也会这般迷信吗?”

白小玉抓着江彤月空着的手把玩,慢条斯理:“我只对你迷信。”

江彤月抿了抿唇,眼神因他这句话微微闪了闪,随即抽回手,道:“那我重新帮你削一个。”

江彤月的十指细长,但已不如以前那般细嫩光滑,骨节处还有厚厚的茧,她削梨的手法非常熟练,薄薄的一层,果皮从头至尾,没有断,白小玉看得入神,当江彤月将梨递给他时,他咬了一口,道:“确实很甜。”

小镇就在山谷中,四周风景如画,两人坐着话不多,却极是温馨。

“我们有一天老了也要住在这种地方,不用很热闹,但可以坐在一起晒太阳,聊天,不用儿女成群,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你说,如何?”白小玉抓着江彤月的手,轻声的说。

江彤月愣了愣,一起到老?那是白头谐老的意思吗?她微微有些吃惊,白小玉是何等样人?心思是何等的深沉难懂,此时却如此坦然的说出白头谐老,别人说一百遍也不稀奇,白小玉只这一次是何等难得?

江彤月觉得自己整颗心都颤起来,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说?分明那么遥远,分明是不可能,他却偏要说出来。

“我们真的可以白头谐老吗?”她强忍住心中的悸动,抽回手,看着白小玉,“可我却已经想着要离开你了。”

“什么意思?”白小玉也看着她,说话间表情忽然变了,他本想将江彤月的手抓回来,此时不得不收回去,用力的甩了甩头,只一会儿的功夫,他的眼神方才还是清明的,此时竟然混沌起来。

他意识到什么,扶着桌子想站起来,只是刚站起来又全身发软的坐下,人狠狠地盯着江彤月:“化骨散?为什么?”

江彤月看着白小玉的样子,道:“那日的化骨散我留了一些在身上,放心,没有用上次的方式,对你不会有什么损伤,只是睡一会儿就好,”她说话间人站起来,“我不能一直跟你在一起,不能心安理得真的到白头谐老,你知道我没办法。”

白小玉扶着桌子已经动弹不得,眼睛仍是死死盯着江彤月:“同样的方式你又害我一次,江彤月你狠,”他拼命的喘着气,努力让自己清醒,“我对你的情意,你心知肚明,你却偏要这样轻视,今日你真敢走,我定会让你后悔。”

江彤月咬住唇:“这件事没有什么好执着的,小玉,我今日离开,再不相见,不见便忘了,你是冷情之人,一定忘得更快。”

“我是冷情之人,所以一旦动情,今生不忘,江彤月,你敢走。”

白小玉说这句话时,江彤月人已经背过身去了,猛然听到,一行泪顿时滚落下来,好个今生不忘,她的心几乎软下来,但她不能留,她做不到相安无事,假装快乐的与这个人在一起,更不可能与他一同回京,她是汉人,她没办法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每天与这个人同床共枕。

所以,她狠了狠心,更不敢回头,因为一回头必定心软,人走到街上去,走远了就好,走远了躲在林子里大哭一场就好,没什么了不起,总会忘,总会淡的。

她抱着方才白小玉为她买的那些吃食,穿过集市,往尽头的林中狂奔。

天地看不清,眼前看不清,因为全是泪,她只是拼命的跑,没完没了的跑,直到听不到集市的喧闹,听不到白小玉那声“今生不忘”,她才猛然跌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走了。

四周静的吓人,她这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看路,难道已经走到林子的深处了吗?这里又是哪个方向?

她好久才站起来分辨方向,向着太阳的方向走了几步,猛然听到身后一群雀被惊起,一起冲向空中。

身后有人,她一惊,缓缓的回头。

有几个人站在她的身后,为首的那个人戴着草貌,此时缓缓的摘下,表情冰冷如霜。

“你身上受着伤还这样跑,是有多想离开我,月儿?”白小玉的声音阴测测的,说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同样的伎俩用在我身上,你觉得我还会中招吗?”

江彤月不由自主的朝后退,满脸的汗。

“你早知道我要逃走?”

“不用我知道,因为你的脸上一直写着,我只是看你是不是真会跑,真会舍下我,”白小玉走近她,看着她手中的吃食,冷冷笑道,“很好啊,骗了我给我买干粮,还有防身的武器,你果真是比以前聪明了。”说完狠狠的扯过江彤月的东西,扔在地上。

“江彤月,你对得起我!”他伸手打向江彤月,却在半空停住,脸上忽然冷然一笑,“是不是你这两天的真心,全是假的?”

不是假的,怎么会认为那是假的?江彤月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他这样认为也好,能够就此恨她也好。

方才冲出去的那群鸟忽然又飞了回来,林中几个人都一惊。

“主子,有人。”旁边有人轻轻喊了一声。

“是忠贞营的人。”江彤月说道,她听到了忠贞营联络是惯用的鸟叫声,“有几十人。”

她话音刚落,猛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喊一声:“上!”顿时几十个人从林中冒出来,将白小玉几人围住。

江彤月看清为首的人。

李过!

40黄雀游戏(二)

“里应外合啊,”白小玉脸上并没有惊慌之色,负手站在那里盯着江彤月,“你先骗我安心与你厮守,以为你不会再离开我,等我卸下防备,来个里应外合,真是天衣无缝啊。”

你明知道不是的,江彤月忍不住想反驳,却终于还是一言不发,此时的情况,李过足足有三十几人,白小玉这方只有几人,几人怎敌三十几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活捉。

白小玉不慌张,江彤月却心慌起来,白小玉是满人,是敌人,但她却并不想他死。

“你不要再说话,等一下也不要反抗。”她离白小玉最近,冲白小玉轻声道。

“你怕我被他们杀了?”白小玉轻笑着,并不以为然。

“是,我不想看你死。”白小玉以为江彤月会否认,她却答得毫不迟疑。

他反而一怔,收起脸上的轻笑,看着江彤月道:“你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不反抗?”说着反手比了个手势,那几个跟他一起来的人各占一边,围成一圈,白小玉则是朝着李过那一面,将江彤月推到一边,道,“若我死了,你替我收尸。”

听到“收尸”两个字,江彤月颤了颤,有些惊慌的看着白小玉与李过,她这才看到如砚也在其中,正朝她招手,让她过来,躲在众人的保护中。

她知道自己该过去,此时的情况白小玉必败,自己不用逃跑,只要站进忠贞营的队伍中就可以安全了,但却怎么也挪不动步子,她不想眼看着白小玉死,他可以死在当日的牢中,或者回到京城后死去,只是不要在她面前,让她亲眼看着他死。

双方已经剑拔弩张,江彤月阻止不了,只能站在一边,眼看着局势的发展。

然而局势真的瞬息万变,方才三十几人将白小玉几人围住,转眼,林中又多了一百多人,由柴飞带着又将那三十几人包围。

白小玉冷冷地冲那头的李过说道:“我知道你们会来,想着你们什么时候会动手,原来一个女人就把你引出来了,李将军。”

情况突变,江彤月听白小玉如此说,吃了一惊,引?那自己不就是饵?这场游戏,到底是谁骗了谁?她方才还在担心白小玉的生死,此时不由得又是咬牙切齿,他知道她要逃走,故意试她,知道有人来救他,所以布了局只等人入瓮。

只听那头李过道:“我们几十人也未必对付不了你这上百人,差得不多,”他与白小玉方才一样,并没有惊慌之色,冲手下道,“以少胜多,对我们忠贞营来说,不下百回了,这次,我们再胜一次。”说着,一挥手,已经冲了上去。

血战开始,那一百多人由柴飞带着都是精锐,跟着白小玉多年,虽然李过斗志满满,此时打起来,不一会儿便胜负立现,白小玉伸手将江彤月扯到一边,冷冷地看着战况,有人举刀砍来,他单手应付,另一只手始终不肯松开。

眼看忠贞营几十人被人一一砍杀,江彤月心急如焚,他们因她而来,此时因她而死,她贱命一条,何必搭上这么多人性命。

白小玉就在旁边,但她奈何他不得,她想到什么,空着的手去拿别在腰间的匕首,没想到白小玉快她一步,另一只手将她的匕首拍飞,将她的两只手都禁锢住,回头狠声道:“余下的二十几人只许伤不许杀,都给我留活口。”

白小玉如此说,江彤月在旁边一怔,她不信白小玉设下圈套,到此时会是为了她才手下留情,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柴飞一伙人实在是训练有素,虽然多费了些功夫,但转眼将余下的二十几个忠贞营士兵,李过及如砚活捉,其中柴飞与坛子两人联手才将李过治服,被坛子牢牢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满贼你有种杀了我!”李过还想挣扎,头拼命的想抬起来,却被坛子整个按在泥里。

江彤月此时反而不挣扎,她看着白小玉,等他下一步的动作。

白小玉一只手还是死死的抓着江彤月的手腕,扯着她来到李过跟前。

“太后被救回去后是不是昏迷不醒?忠贞营此前荆州一役元气大伤,营中没人了吗?要李将军亲自带人来向我拿解药?还是你其实也很关心她的安危,所以亲自前来了?”白小玉说着,将江彤月往李过身前推了一把。

江彤月趔趄的往前走了几步,对白小玉所说疑惑不解?太后既已被救走,为何昏迷不醒,解药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太后被救走之前,事先中了毒,所以此次李过前来是来拿解药的,而并不是为了救她?只是,他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过终于知道挣不开,停了挣扎,勉强开口道:“我低估了你,白小玉!今日落在你手下要杀要剐随你!”

白小玉一笑,冲坛子比了个手势,坛子一用力将李过一把拎起来,将他反手擒住朝着白小玉,白小玉看着一脸泥的李过,道:“李将军,说起来,你比你们的太后值钱,我舍不得杀你,你知道你值钱在哪里吗?”

李过眼睛眨了眨,垂下头,道:“我一介武夫,怎知道位高权重的爱新觉罗氏在想什么?”

白小玉仍是在笑,却不再多说,冲自己的手下道:“一半带回营,李过另外关押,好生伺候,”说完回头冲江彤月又是一笑,就你方才的怒意从来都没有过,牵着她的说道,“逛累了,咱回家。”

江彤月看看李过,又看看那边的如砚,没有说话,也不挣扎,被白小玉牵着走了。

一回营,白小玉就将江彤月关在自己的营房中,自己一个人出去,一夜未归,直到天亮时才回到营房中。

江彤月一夜未睡,呆呆的坐在床上,白小玉进来,看到江彤月,也不说话,自己脱了衣服,倒头就睡。

“你去审李过了吗?可动刑了?”看他闭眼睡去,江彤月忍不住转过身问他。

白小玉眼睛没睁,说道:“躺下陪我睡一会儿。”

江彤月不动,床上也不再有动静,她咬咬牙,下床,往营外去,门外有人守着,她关到门口就被挡回来,她又冲到白小玉床前,道:“你当时不杀李过,抓他来究竟为什么?”

白小玉仍是不睁开眼,道:“怎么,心疼了?”

江彤月干脆承认道:“是,担心的很。”

果然白小玉睁开眼,冷冷地瞪着江彤月,道:“我抓他来干什么?当然是折磨,我昨晚剁了他的手脚,等我休息完,再去挖他的双眼,割他的耳朵。”

他说的有些赌气,江彤月愣了愣,她多少有些了解白小玉的脾气,从不做无用功,如果只是折磨,那绝不是白小玉会浪费时间做的事,但她并不保证白小玉不会为了其他的事情,对李过下这么重的刑。

“你说的是真的?”她忍不住问。

她这一问,白小玉眼神更冷,爬起来,道:“我现在就去把他的眼睛挖了。”

江彤月慌忙拉住他,道:“李过是英雄,只可杀,不可辱。”

她这句彻底惹怒白小玉,甩手道:“他是英雄,我是小人,所以你要逃走,就是为了回到他怀抱?江彤月,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忠贞营的种种,不要以为你第一次在河边与那贼后被我抓住只是我碰巧,忠贞营可以混在我营中害我中软骨散,我在忠贞营就不能安排眼线吗?与一个太监假扮夫妻,与李过眉来眼去,这些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你?”江彤月惊得瞪大眼,她真的以为被白小玉抓住只是巧合在这之前她甚至认为有关白小玉只是上辈子的事,却原来她一直都在他的掌心,时刻都知道她做了些什么。

她忽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虚假起来,她被抓,不是偶然,她逃跑,在她意料之中,甚至引出李过,也是他设好的局。那么前夜的夫妻之实呢?他的疼惜呢?还有她想自杀时,替她挡的那刀呢?都是算计好的吗?

“白小玉,你到底哪样是真的?”

41酷刑

“白小玉,你到底哪样是真的?”一股冷意自江彤月的心底升起来,觉得自己人都在抖了,就这么看着白小玉。

屋里的烛火闪了闪,人影晃动,白小玉一身白衣,清瘦却俊逸的不似凡人,他立在床前,看着江彤月,反问道:“你觉得哪样是真的?”

江彤月咬了咬牙,冷冷道:“都是假的。”

白小玉的表情在一瞬间有些落寞,但也只是一瞬,冷笑了一声,忽然道:“要不要随我去夜审。”

“夜审?”是再审李过吗?难道如他所说,再去挖了李过的眼睛?

“你不是刚审完回来?”江彤月直觉不想去。

“本来是想睡一觉再去,但忽然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走,随我去,有趣的很。”白小玉看到江彤月脸上的惊恐,笑得更冷,硬扯着江彤月出了营去。

关押李过的牢中,在江彤月意料之外,李过完好无损,一点动过刑的样子都没有,但他的表情却似乎全身都是伤一般,看到白小玉又来,眼中满是恨意,人竟然在同时不自觉的发抖。

白小玉的手牢牢地抓住江彤月的手臂,看着李过,却是对江彤月道:“想知道他什么伤都没有,但人却在发抖,是为了什么吗?”

他不等江彤月回答,已经示意手下,只一会儿功夫,一个白天时被活捉的忠贞营士兵被押了进来。

“这是第六个,我次我们想想玩什么花样,”白小玉盯着那士兵沉吟片刻,忽然有了想法,对李过道,“不如直接挖心如何?”

李过整个人抖得更厉害,却一言不发,白小玉看他没反应,哼了哼,冲手下道:“动手。”

马上,手下拿了一把尖刀出来,对准那士兵的胸膛,一用力,当即刀刃就没进去几分,鲜血转眼浸湿了那士兵的衣衫。

江彤月在旁边看着,“啊”的一声叫出来,冲白小玉道,“住手!”

白小玉让手下住手,冲着李过道:“月儿让我住手,如何,你也要我住手吗?我听你的。”说完,等李过回答。

李过咬紧了牙,拳头握紧,仍是一言不发。

白小玉眉一拧,狠狠对手下道:“动手,直接将心挖出来。”

于是刀刃全部没了进去,在那士兵的体内翻搅,那士兵不住惨叫,转眼倒在地上,江彤月大声叫着“住手”却没有人听她,眼看着那士兵被活活虐死,血流了一地。

“白小玉,你不是人!”江彤月拼命的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抬脚狠狠地踢在白小玉腿上。

白小玉一甩手,将她甩在地上,冷着脸,大声道:“再带下一个。”

那个死掉的士兵离白小玉不远的地方,瞪大了眼正对着江彤月,江彤月此时已经明白白小玉想做什么?那十几个被活捉的忠贞营士兵,是白小玉用来逼迫李过的,眼着看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完好无损,那远比自己承受酷刑要痛苦的多,白小玉到底要什么?而李过为什么宁愿看到兄弟死也不肯说一句话?

那个死了的士兵仍是瞪着她,江彤月爬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见下一个带进来的竟然是如砚。

她心里一慌,抓住白小玉道:“你要什么?你不如一刀将他们都杀了,何必这么折磨他们?”

白小玉不理会江彤月,任她捶打,盯着李过道:“怎样,这次我们再玩什么?凌迟如何?”

他说着拿过手下手中方才杀了那个士兵的匕首,走到如砚跟着,带着的刀刃在如砚脸上拍了拍,说道:“这个人有点不同,还是月儿的丈夫,不如我亲自来。”

李过整个人抖得厉害,唇角咬出血来,仍是不说话。

江彤月看到如砚,人已经疯了,推攘着白小玉,口中道:“你不如杀了我,白小玉,你敢动他,我也同他一样血溅当场。”她不知道拿自己威胁有没有用,但如果眼看着如砚被这样虐死,她一定受不了,与其说这是威胁,不如说她真会这样做。

白小玉眉头拧着,一用力再次将江彤月推倒在地上,冷冷看着江彤月道:“好,那就一起,两个一起来。”

白小玉的手下将江彤月押到如砚跟前跪下,如砚起初不求饶,此时听江彤月也要被凌迟,顿时面无人色,却被堵住了嘴发不出声音,只是满脸的泪水。

江彤月眼中一片死寂,毫不反抗,这样也好,与忠贞营的人死在一起,也算死得其所。

白小玉此时已经没了亲自动手的心情,将匕首交给手下,背过身去,说道:“两个一起来,动手!”

手下领命,喊了声“是”,便大步走向两人。

那匕首闪着寒光,一刀就要下去,那边的白小玉一直背着身,手在袖子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等等!”匕首的寒光闪过,同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

匕首停在半空,手下疑惑的看着那头的白小玉,白小玉没有回头,半响,口中道:“我累了,明天再审。”说着,也不看江彤月一眼,头也不回的出了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