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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将军——”另一边的灌木丛里又冲过来五个刘崧的亲兵,这几个人从灌木丛里一冲出来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爱萋鴀鴀

“都不许动!”青石从一棵大树上跳了下来,接着便又有两个护卫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三个人手持长剑对准了那几个亲兵的后背,冷声道:“再动一下,立刻送你们下黄泉!”

“都给我绑了!”青石的目光从几个叛军亲兵的身上扫过,忽然间神情一冷,厉声道:“应该还有一人没有出来,大家小心——”

青石话音未落,便见灌木的树叶中身影一动,一支冷箭搜的一声射向王博。

原本护在王博和贺绣之前的两个护卫刚往前走了两步,手里拿着绳子正要往前捆绑那几个亲兵,发现异动时再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嗖’的一声那支冷箭便从他们的耳边穿过去,直接射向他们身后的郎君。

贺绣的心中一片空白,慌乱之中似是下意识的往前一挺身,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王博之前。

‘叮’的一声脆响之后伴着一声闷哼,贺绣便觉得肋下一痛,忍不住抬手抱住了胸口,慢慢蹲下身去。

“阿绣!”王博惊叫一声,伸手把贺绣抱在怀里,“阿绣——”

青石却纵身一跳,手起剑落,灌木丛中那个放冷箭的人血溅三尺一命呜呼了。剩下的护卫们也手脚麻利把其他的几个叛军亲兵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青石又挥剑把树上的大网子砍下来,几个护卫持剑上前,逼住了刘崧。

“不许动!”

“动一下便杀了你!”

“绑上!”青石随手扔过一条藤索过来,一个护卫抬手接住把地上的刘崧拉起来绑了个结结实实。

那边王博则心神俱碎的抱着贺绣,跪坐在草丛中,低声哽道:“怎么样?!怎么样啊!阿绣你真是傻!真是傻啊!”

“九郎君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贺绣一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慢慢地伸进衣襟里,慢慢地摸出几块碎玉来,原本晶莹剔透的玉石沾染了血迹,颇有些触目惊心,“九郎,对不起,你给我的玉佩…碎了。”

“碎了就碎了,碎了就碎了!”王博抬手握住贺绣沾了血渍的手,心疼的低头用自己的脸贴着贺绣的额头,哑声道:“阿绣好傻,卿卿好傻啊…命重要啊还是玉石重要…你个傻瓜,你干嘛挡过来呢,我穿着金丝甲呢,那箭伤不到我!”

“郎君,外边有十一郎君带着我们的护卫跟叛军杀成一团,属下请郎君示下,是不是即刻带着叛贼刘崧出去,号令他们住手?”

王博搂着贺绣,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跪在跟前的青石,咬牙道:“去!要把这些叛军全部歼灭在这树林之外!为阿绣抱着一箭之仇!”

“是!”青石朗声答应着站起身来,朝着身后一摆手,八个护卫纷纷挥剑,把那几个亲兵一一诛灭,只压着刘崧一个人往树林外边走去。

“伤药,拿伤药来!”王博拿着自己的帕子把贺绣沾染了鲜血的手擦了两下后,便要伸手去解贺绣的衣衫,并焦急的说道:“我要看看伤的怎么样…”

“郎君。”贺绣忙反手摁住王博的手,为难羞涩的摇摇头,说道:“不碍事的,有玉佩为我挡了一下,应该只是皮肉之伤…”

王博看着她苍白中泛着一丝红晕的脸,立刻明白过来,便转头吩咐几个护卫:“你们都背过脸去!”

几个护卫相视一笑,把伤药递给王博之后便各自背过身去。

王博扶着贺绣靠着树做好,便把她的手从伤口上拉开,那支刺入她肋下的冷箭没了贺绣的手扶着,便自己掉了下来。因箭尖划过伤口,贺绣又忍不住痛的皱了皱眉。

王博忙道:“阿绣,很痛吧?忍着点,这伤药可以止痛,我给你包扎一下就好了。”说着,他伸手至贺绣的腰间,解开她的腰封,把黑色的锦缎衣衫慢慢地解开,便见里面雪白的中衣上沾染了大片的血渍。

“阿绣…”王博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太阳穴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痛吗?”

“还好。”贺绣此时的羞涩大于疼痛。实际上疼痛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甚至每一次她的身体有所损伤,她的身体感受到的都是前一世被棒杀的时候那冲撕心裂肺彻骨彻心的疼痛。

但此时此刻,那个令她心神激荡的郎君正缓缓地解开她的衣带,掀开她的中衣,拿着雪白的帕子一点一点把她伤口上的血渍慢慢地擦拭干净,并把一瓶子止血止痛的药粉一股脑都倒在她的伤口上。她那里还能感觉到疼痛呢?

靠在大树上,她整个人又宛如身处梦境,那种软绵绵的感觉让她忽然觉得很累,很想好好地睡一觉,于是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梦中,她似是听见王博连声的呼唤,可是她很累,想应声却无论如何也应不了。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已经躺在马车之中了。

看着微微晃动的车顶,贺绣微微一转身便觉得肋下生疼,又忍不住低哼了一声。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王博立刻睁开眼睛俯下身来,伸手摸着贺绣的额头,低声问道:“阿绣醒了?身上可有何不舒服?”

“郎君,那些叛军怎么样了?”

“都杀了。”王博的声音清泠淡漠,有难以掩饰的恨意。

“都杀了?”贺绣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也不足为奇。刘汉叛军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活捉王博,王博的性子再软,也总要给他们些颜色看看。这次活捉刘崧,全歼他们两千人马,也算是个不小的警告了。

“他们伤了你,便都该杀。”王博说着,转手敲了敲车窗。外边便有护卫应声。王博掀开车帘吩咐道:“把汤药取来。”

“是。”护卫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拿了一个水葫芦递了过来。

王博接过水葫芦后打开塞子,拿过一只白玉碗来倒出大半碗来,又单手扶着贺绣慢慢地做起,把汤药递到她的唇边,低声说道:“阿绣,来,把汤药喝了吧。”

贺绣微微皱眉,说道:“什么汤药居然熬了这么一葫芦?这要喝到什么时候啊?”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起初在发烧,我已经给你喂了两碗了。我们还在赶路,不方便熬药,所以在前面的时候我叫人煎了三副,分别装在这葫芦里,先用冷水泡着,等要喝的时候再用热水温好,这样在赶路的时候也不耽误喝药。”王博说着,把玉碗凑到贺绣的唇边,“喝吧,喝了伤口好得快。”

“嗯。”贺绣只得张开嘴巴,忍着难闻的药味把那碗汤药慢慢地喝下去。

王博把空了的玉碗放在案几上,又扶着贺绣慢慢地躺下,低声叹道:“阿绣啊,你真是傻。我穿着金丝甲呢,你…你说你…哎!”

贺绣微微一笑,说道:“郎君不必自责,我当时也不过是无意之举,哪里来得及多想。”

“正是你这无意之举…”王博俯下身去,极为认真的看着贺绣,“才露出了卿卿藏了许久的真心啊。”

他靠的那么近,气息就在贺绣的面前丝丝萦绕,那带着微微苦涩的瑞脑香让人的心神清净,却让贺绣的心疯狂的跳动起来。她微微侧了侧脸,让自己能尽可能的呼吸一些清凉的空气,低声说道:“什么真心,九郎说的话阿绣听不懂。阿媛呢?阿绣跟郎君同乘一车,有些不合规矩啊。”

王博低声一笑,伸手揽着贺绣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又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阿绣的心里装着王博,王博在卿卿的心里,比你的命还重要。卿卿就算嘴上不说,博也已经知道了。”

“九郎胡说什么?谁是你的卿卿?”贺绣抬手推王博,却因失血过多,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

“我怀中之人便是我的卿卿。”王博神色平静,语气也相当的肯定。

贺绣咬了咬牙,心想若是再不跟他撇清关系,自己这辈子怕是都要搭进去了。于是她慢慢地转过脸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容,痴痴地叹道:“可是九郎莫要忘了,阿绣这辈子都不给人做妾。难道九郎已经想好了,要娶阿绣为妻吗?”

王博微微一愣,看着怀里苍白的笑容,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阿绣的话让九郎君为难了。既如此,还请九郎君放了阿绣吧。”贺绣说着,忍着肋下的疼痛,挣扎着从王博的怀里坐了起来。

“阿绣…”王博欠了欠身,往贺绣的身边坐了坐,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

“九郎,不必多说了。”贺绣摇摇头,侧脸看着身边的王博,微微一笑,“阿绣知道九郎是个重情义之人,这次阿绣与九郎患难与共,九郎对阿绣照顾有加,这份情谊可比松柏梅竹,阿绣此生都会谨记心头。”

王博微微一笑,低声叹道:“阿绣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绣微微欠身,低头说道:“阿绣虽然是一个庶女,但还是要不自量力在九郎跟前放肆,咱们能不能抛开男女之情,只论友谊,不说风月?”

“只论友谊,不说风月?”王博惊讶的看着贺绣,她因受伤失血的缘故,面色很是苍白,清丽的小脸没有了往日的皎洁妩媚,更多了几分病容,却如弱柳扶风,是叫人心疼的紧。

“是啊,”贺绣微微点头,又问:“不知九郎给不给阿绣这个情面呢?”

“哎!”王博微微一叹,伸手拉住贺绣的手,攥在手里轻轻地揉着,“阿绣啊,我可以说不行吗?”

“是,”贺绣的手挣了挣,却没有从王博的手里挣开,只得轻叹了一声,说道:“是阿绣妄想了,嫡庶本就是天壤之别,郎君本是天上的云,悠闲自在,去留随情。阿绣只是地上的草,秋风一起便枯烂成土,踩碾作尘,随风散去,再无踪迹。这‘友谊’之说,真是妄想。”

“阿绣…”王博拉着贺绣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沉吟了半晌,方低声说道:“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的知己。你我的友谊之情好比松柏梅竹,长青不败。”

“谢九郎君。”贺绣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微微欠身,“阿绣多谢郎君厚爱。”

“厚爱吗?”王博微微苦笑,捏着贺绣的手,依依舍不得放开。

后面的马车里,贺康半靠着榻几仰着头看着车顶上的纹饰,看着看着,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莲姑在一旁跪坐着,听见贺康的叹息,问道:“郎君因何叹息?”

贺康叹道:“原来我还以为阿绣这次会跟王九郎死在一起。真是想不到啊,他们凭着几十个护卫居然能把领兵两千的刘崧活捉。这一回真是令人大吃一惊啊。”

莲姑笑道:“之前三姑娘一个人回洛阳城,带着几十个家丁便就出王九郎,这次三姑娘和王九郎一起呢,想那王九郎虽少年时便身负胜名,自然有过人之处啊。”

“是啊!”贺康微微的笑了笑,说道:“王博虽然久负盛名,晋庭的人哪个不知道他的才华呢。可是我却从来没听说过他知兵事啊。”

“这倒也是。”莲姑点点头,转身扶着贺康坐直了身子,又端过一杯茶来递给贺康,沉思着说道:“如此说来,是咱们家这位三姑娘知战事了?”说完,莲姑又无奈的笑了笑,说道:“瞧奴婢说的这是什么话,三姑娘才十四岁,又是个姑娘家,怎么可能知战事呢。”

贺康慢慢地啜了一口茶,微微笑道:“这也说不定,我听说陈姨娘在义兴郡的时候,他们家的老郎主可是个武将,据说他们陈家祖上还是前朝名将呢。而阿绣从小就在义兴郡长大,这兵法之事,许是会受些熏陶也说不定呢。”

“郎君说的有道理。”莲姑忙点了点头,说道:“郎君之前有一句话真是说对了。”

贺康微笑着说道:“你郎君我说过的话可多了,不知你说的是哪一句啊?”

莲姑笑道:“郎君之前说,三姑娘若是男儿身就好咯!”

“呵呵…说的是啊。”贺康微微一叹,又道:“纵然她不是男儿身,也该托生在母亲的肚子里。她这个庶出的身份真真是一大障碍啊。就算到了建康,母亲把她养在身边,也不过是比阿纹和阿绮她们好一些,总归不是嫡女啊!”

莲姑自然明白贺康的这番感慨,只是嫡庶有别,这在公卿之家更为讲究,这也是任何人都无能为力的。

如果阿绣是嫡女的话,贺家还可以倾一族之力,为她在王家在王九郎面前博得一席之位。可是,她只是一个庶女啊!

在这个嫡为主,庶为奴的年代,就算她有倾世的才华,也要被人低看一眼呢!

再往后面,苏培和贺纹的马车里,贺纹一脸的别扭,极其不乐意的样子。

苏培坐在榻上随意翻阅着一本帛书看的专心。

旁边的贺纹连续回头看了苏培几次,但见他心无旁骛只顾看书,便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把瑶琴拿了过来放在膝头,抬手一抚,一串婉转的琴声在炎热的风中荡漾开来。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抚琴?你的妹妹可是收了伤,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这种时候还不知道醒没醒呢,枉你还是她的姐姐。”

“哼,夫主说的是。我和阿绣还是亲姐妹呢。只是如今却不知道她还认不认我这个姐姐。”贺纹酸溜溜的瞥了苏培一眼,转头看向外边的原野。

“这倒是,如今阿绣可是一战成名了。你没听王九郎说,这次他们能够全歼刘汉叛军两千,可都是阿绣的主意呢。阿绣居然懂兵法,这可真是一大奇事啊。如今山河破碎,像她这样的人才正是朝廷急需之人啊。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贺纹不屑的哼了一声,手指继续在琴弦上抚着。她似是指法很是精到,是平日里勤学苦练的结果,抚出的琴曲倒也婉转动听。

“可惜她不是嫡出啊。”

“你这话说的倒真是有趣。”贺纹冷笑一声,抬手摁住琴弦,“大兄说可惜阿绣不是个男儿。可夫主却说可惜阿绣不是嫡出。真是有趣啊!”

“哦?”苏培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贺康希望阿绣是男儿,那是因为如果阿绣是男儿,纵然是庶出也对贺家极有用处。而自己呢?希望她是嫡出,却是因为她能因此而更加扬眉吐气啊。

能弹出那么高远清傲的琴声,还能运筹帷幄以少胜多以谋制胜,这样的女儿真是自古少有啊。

车队又走了一日,至下午时便到了临州。临州乃是兵防重地,是北方往建康城的必经之路,新帝为了建康的安危在临州派了一万重兵守城,也因为临州城安全,所以北边来的一些在建康没有族人的公族便在临州定居下来,还有一些佃户商户进驻了临州,所以临州城里繁华更胜往昔。

王博的马车一进临州城便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临州街上的妇人们一个个儿的挤到了前面纷纷叫嚷着,十分的热闹。

“王家九郎来了!王家的九郎来到临州城了!”

“九郎君啊,既然来了临州城,为何不露一露面,解一解我等的相思之苦啊!”

“九郎九郎!快些掀起车帘来,让我等一观!”

“九郎!九郎,妾等渴慕郎君已久,为何郎君连面都不肯露一露呢!”

贺绣靠在马车上听见外边的喧哗声轻叹一声,说道:“入城前阿绣便应该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去,如今可好了。九郎因为阿绣,连面都不敢露了。”

王博淡淡一笑,说道:“阿绣想让我露面?”

“听着外边那些人的叫嚷,似是在责怪九郎的无情呢。”

王博的笑意更深,抬手摸了摸贺绣耳边的发辫,柔声说道:“阿绣这话带着一股酸味。”

“九郎堪为情圣,阿绣有何理由泛酸呢。”贺绣不屑的笑了笑,虚弱的靠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王博抬手抚摸着她脑后一把长长的发丝,爱怜的叹了口气,转身扣了扣车窗。

外边的护卫忙应声道:“郎君有何吩咐?”

“去告诉十一弟,叫他露露面。还有贺家大郎君谢家的五郎君,请他们也都露露面吧。临安城庶民们如此热情,他们总不能遮遮掩掩的吧?”

“是。”护卫答应一声往后面去传话。

贺康听了这话后微笑道:“是我们想的简单了,九郎真是周到细致。”说着,便吩咐莲姑:“把车帘都掀开。”

莲姑忙答应着起身把马车前面和两侧的帘子都掀开来,粉面如玉的贺大郎君便昭然与众目睽睽之下。

“哎,快看快看!”王麟的马车一掀开帘子,人群中便爆发出一阵哗然:“这位少年郎可是王九郎君?”

“我家郎君乃是十一郎君!”王麟身边的护卫高声喝道,“九郎君身体不适,不便相见!”

“十一郎!十一郎!”年轻的妇人们立刻欢呼起来,“十一郎,十一郎!”

香囊,扇套,玉佩,簪环之类的东西纷纷如雨,朝着王麟的马车扔了过来。王家的护卫们立刻簇拥到王麟的马车前后,把马车严严密密的围了起来,为他挡住了这些友好的武器。

“哎呦!快看啊,这是谁家的郎君,居然美若天仙啊!”

“难道这就是王九郎?”

“咄!王九郎的车怎么会拍在第三位?此为江东贺氏的徽记呢!”

“江东贺家?那也是公卿大族啊。”

“是啊,是啊,他们也是大士族呢。难道这位就是贺家的大郎君?”

“能跟王家九郎君组成车队,必是贺家长房嫡子大郎君无疑!”

“贺家大郎君也是美若天下啊!”

“我等亦爱慕贺家大郎君!”

“哎呦,后面还有一位郎君呢!那可是谢家的郎君!”

“今天真是开眼啊!居然几大公族的郎君一起到我们临州城!”

“能见几位郎君同时出现,此生足矣!”

“此生足矣啊!”

萧媛靠在马车的榻上撅着嘴巴不乐意的对她的丫鬟紫玉说道:“九表兄真是的,把阿绣弄到他的车上去,到了这临州城,他自己不露面,倒是让十一表兄露面,叫外边那些人评头论足的,讨厌死了。”

紫玉靠在马车的车窗旁瞧着外边的景象,嘻嘻笑道:“十一郎君的风采绝不亚于九郎君呢,你看那些妇人们都在叫十一郎君呢。”

“呸!谁稀罕呢!”萧媛啐了一声,越发的不高兴了。

“姑娘姑娘!”紫玉见萧媛不高兴了,便转身过来拿着扇子给萧媛扇着,含笑劝道:“十一郎君还是个少年郎呢,叫那些妇人们看看不妨事的。”

“去!我就是不乐意嘛!”萧媛撅着嘴巴生气的哼道。

“是是是,姑娘不乐意了,待会儿到了家,叫十一郎君好好地给您赔不是。”紫玉笑着拿着扇子掩住了嘴巴。

临州城里有王家和萧家的支族在,支族的郎主听见本家的人到了,都忙着收拾院落迎接众人入住。贺家在这里也有一房支族,是贺家二房的一个庶子,名唤贺惠,算起来应该和贺康是同一个辈分。

贺惠在族中掌管着绸缎生意,为了方便南北往来在临州城买了一所院落,也开了两间店铺。此时听说贺康带着女眷到来,便慌忙吩咐家人收拾院子,自己则坐车马车出门去街上相迎。

与贺惠一起上街相迎的还有贺府女公子贺绾。

贺绾本是贺氏二房嫡女,早在王老夫人和温夫人等人南迁之时便已经随着父母南迁。只是贺氏家族一路南行路过临州城的时候,贺绾的母亲崔夫人染病,贺绾便留在了临州城服侍母亲。崔夫人的病每况愈下,贺绾便带着丫头仆妇们日夜服侍。

今日贺绾也是因为听说贺绣随着贺康到了临州城,又听说了贺绣曾与王九郎两次共患难,又在北面百里之外的杨家洼子一代和王博一起巧用妙计全歼了叛军两千人,她十分的高兴,服侍着崔夫人服了药便随着贺惠出门迎接来了。

但当贺惠和贺绾二人见到贺康互相见礼之后才知道,贺绣因为负伤被王九郎带在身边,此时已经被王家的族人接着去王家宅邸去了。她这番出门迎接的也只有已经给苏培做妾的贺纹一人。

贺绾原本也是跟贺纹一起长大的,苏培之前教授琴课,贺绾也曾过去一起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