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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珰对她使了个眼色,轻声说道:“这话儿可不能随便说。小心郎君生气了把你给卖出去。”

玉珥轻笑道:“郎君卖我做什么呀?”

明珰也笑着摇摇头,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各自办各自的事儿去了。

王博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又唤人:“来人。”

门外的婢女应声而入。王博慢慢地站起来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襟,吩咐道:“备车。”

贺绣打发走了明珰和陈氏之后,自己出了屋子在院子里慢慢地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在院子里的藤萝下立住了脚步。婢女见了忙搬过一副榻几来放在她的身后,贺绣回头看了看,转身坐了上去。

又有婢女拿了茶点和酒水过来,慢慢地给她斟上了一杯,贺绣便拿起酒杯来缓缓地喝了一口。

她一喝完,婢女便忙拿着酒壶又给她斟满。贺绣也不说什么,只要婢女一斟满了酒,她便拿起来喝。一连喝了四五杯,贺绣便觉得身上有些软软的。另一个婢女忙拿过一个靠榻来摆在她的身后,贺绣慢慢地往后靠过去,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八月的风里带着桂花的香味,一丝丝一缕缕,仿佛香里渗着最稠的蜜胶,从四面八方浸染,浸透人的五脏六腑,连皮毛之下的骨头,都似要被这香气渗得酥了。

风吹着藤萝的叶子窸窸窣窣的响着,仿佛是情人之间喃喃的细雨。

不知何时,风似乎小了些,贺绣觉得耳边似是清净了许多,连婢女们来回走动的声音都没有了。她微微蹙了蹙眉,慢慢地转了一下身子,便觉得身上一暖,似是有人给她盖上了一条薄毯。

“嗯,百灵,明珰回来了吗?”贺绣依然闭着眼睛,缓缓地问了一声。

“阿绣,喝醉了怎么能睡在院子里?你不是身上不舒服吗?”

是贺康的声音,贺绣一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却看见站在她身边的王博。

他微微蹙着眉头,秋日暖暖的阳光犹如一层淡淡的纱照在他如玉一样的俊脸上,让他那冷清的五官都有些模糊起来。

“九郎?”贺绣慢慢地坐直了身子。手不自觉的摸到了身上的一件紫色的绵缎披风,再低头一看,紫色的绵缎上绣着蓝色的凤纹,

王博微蹙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淡淡的说道:“听说你病了,怎么还在院子里睡觉?”

贺绣把身上的披风挽在手臂上,慢慢地离了榻,对着王博微微一福,又转身对着贺康微微一福,轻声说道:“不知大兄和九郎过来,阿绣失仪了。”

贺康刚要说什么,王博先开了口:“既然身上不好,就不要在外边说话了。来人,把御医叫进来给阿绣诊脉。”

“是。”王博的婢女答应着出了院门。

王博又吩咐:“明珰,搀扶你们姑娘进去。”

“是。”明珰答应着走到贺绣跟前,轻声说道:“姑娘,咱们进去,您身上一直不舒服,御医来了咱们可得好生请个脉,啊。”

贺绣点点头,由着明珰把自己给扶了进去。

一个花白胡子的御医跟着婢女进来,朝着王博拱了拱手:“九郎。”

王博摆了摆手,说道:“去给女公子诊脉。”

“是。”老御医答应着跟着婢女进了屋子。

王博看了看贺康,淡淡的说道:“大郎,阿绣对我有救命之恩。”

贺康点了点头,微笑道:“是,九郎。你放心,阿绣这儿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叫她们都细心服侍着。”

王博冷笑了一声,大袖一拂,转身进了屋子。贺康脸上有些尴尬,但以王博的身份就是司马皇室的王爷公主们他也一样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别人。

屋子里,贺绣歪在床上,紫色的花罩遮盖的严严实实,贺绣只伸出了一只手来,明珰又拿了一块帕子盖在手上,转身对御医笑了笑,说道:“您请。”

御医点点头,上前来慢慢地坐下,眯着眼睛在贺绣的手腕上认真的诊脉。

半晌,老御医方摇了摇头,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王博的跟前,拱了拱手。

王博冷声问道:“怎么样?”

老御医缓缓地回道:“回九郎,姑娘脉象虚浮,身子应是受过重伤。伤后又劳了心神,没有静心休养。奔波劳累,又伤了风寒。如今也算是宿疾了。需得好生静养才行。”

王博点点头,低声叹道:“这都是因为我啊。有什么好的方子没?该怎么静养,你跟我说说。”

老御医想了想,说道:“汤药自然是要开的,不过——这日常的补养也很重要。姑娘身上有箭伤,若能常泡泡热汤泉,对身体极有好处。”

贺康暗暗地叹了口气,心想不知道这事儿让谢家知道了,还要不要阿绣跟着阿敏嫁过去。

“开方子吧。”王博说着又转过身来对贺康说道:“我在城郊有个庄子,里面有两个热汤泉,叫阿绣收拾一下搬进去吧。”

贺康一怔,想着怎么就搬过去了呢?贺绣就这么跟着他走了?

王博看着贺康迟疑的样子,淡淡的说道:“你放心,这庄子我会转到阿绣的名下。”

贺康又是一怔,但转念一想又微微的笑起来,朝着王博拱了拱手,说道:“九郎有心了。康替阿绣谢九郎了。”

王博冷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用。”说完,他径自转身吩咐明珰,“还不去收拾东西?今日你们便跟着阿绣搬过去。”

明珰忙福身答应着,转身对百灵说道:“妹妹,你把姑娘的衣物收拾一下,我去收拾姑娘的首饰,对了,叫人去通知一下阿信。”

“好唻,我知道了。”百灵答应着转身出去。

贺康皱着眉头问道:“这阿信是谁?”

明珰回道:“阿信是姑娘的奴,在洛阳的时候收的。姑娘有个什么差事都是他给传话儿。”

“哦。”贺康点点头,说道:“你们好生照顾阿绣。”

“是。”明珰福了福身,转身去收拾东西去了。

贺康对王博笑道:“九郎,请那边榻上坐。”

王博脸上的冷傲似是淡了些,看了贺康一眼,转身坐到了那边的榻上去。贺康见了,心里一宽,在王博对面坐了下来。

婢女忙上前来给二人到了酒水,贺康一抬手,说道:“九郎,请。”

王博缓缓地抬手拿起了酒杯,凑到了唇边慢慢地喝了一口,低声问道:“我听说,贺家和谢家结了亲了?”

贺康笑了笑,说道:“是啊。谢家三郎聘了我妹妹阿敏。已经放了定了。放定那日九郎不在建康,所以这帖子也没送到九郎那里去。”

“嗯。这倒没什么。”王博又轻笑一声,虽然是笑,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如冰凌乍开,叫人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大郎若是挑不出美貌的姬妾陪嫁,我可以给你送几个过来。”

“这…这话从何而起啊?”贺康尴尬的笑起来,“些许小事,怎么敢劳驾九郎费心呢。”

“费心倒没什么。”王博笑的更冷,“只是我不想叫人说我王博是那种知恩不报的小人罢了。”

“这…”贺康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王博乃名士之首,他这话若是传出去了,贺家的颜面怕是要扫地了。他和父亲在朝中怕是也要受到那些人的抨击了,在那些名士之中,自己还怎么立足呢?

想到这些,贺康的心里越发郁闷起来。你说着王博他对贺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明珰百灵等待着婢女收拾东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贺康的心情也一点一点的活动起来。看着王博安静的坐在那里慢慢地喝酒,那气定神闲的样子,真真是叫人羡慕。贺康想着,阿绣若是能跟了王博,可也是家族的一大幸事啊!

可是,这阿绣那脾气也拧着呢!她曾经一再的申明,这辈子她绝不做妾。还说什么,给人做妾还不如死了。想到这个,贺康又继续郁闷起来。

王博一杯酒终于喝完了,他抬手把酒杯放在案几上,大袖一振,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贺绣的卧室门口,问道:“收拾的怎么样了?”

贺绣已经穿上了出门的衣裳,正坐在窗下的榻上对镜梳头呢。听见这话,她抬起头来说道:“这就好了。”说着,她又抬手抚了抚鬓间的桂花,慢慢地站起身来出了卧室,走到贺康的面前,微微一福。

贺康点点头,说道:“别任性,好生养着,汤药一定要按时吃。晚上我回了母亲,明儿再打发几个嬷嬷过去服侍你。”

“是,阿绣谨记大兄教诲。”

“嗯。”贺康又转头对着王博拱了拱手,说道:“九郎,你对我三妹的情谊,康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了。你放心。”

王博微微的笑了笑,说道:“博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大郎待我问老夫人,夫人好。来的匆忙,就不过去给她们请安了。”说着,他抬手拉住了贺绣的手臂,大步出了门。

第80章 推波助澜

更新时间:2013111 11:35:11 本章字数:10675

王博微微的笑了笑,说道:“博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爱萋鴀鴀大郎代我问老夫人,夫人好。来的匆忙,就不过去给她们请安了。”说着,他抬手拉住了贺绣的手臂,大步出了门。

贺康无奈一笑,心想来的匆忙?你在这里坐了一个时辰,话说了不到十句,就这么‘来的匆忙’四个字给挡过去了。可那又怎么样呢?他是王九郎啊!他临走时能说这么一句话,就已经很难得了。

送走了王博和贺绣,贺康去温夫人房里去回话。温夫人见了贺康,把跟前的婢女都遣了出去,抬手指了指身边的榻。贺康在温夫人身边坐了下来,端了茶给温夫人递过去,说道:“母亲,阿绣让王博接走了。”

温夫人早就听见了王博要接走贺绣的事情,当时她就把茶盏给狠狠地掼到了地上。

这会儿闷坐了一个时辰,她肚子里的火已经慢慢地按下去了。这会儿贺康说阿绣已经跟着王博走了,她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个王九郎看来是真的看重阿绣。可是他为什么不提亲呢?”

贺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恐怕不是王九郎的意思。”

“那就是王家根本瞧不上阿绣了?连妾氏都不准?”温夫人皱着眉头,摇着头说道:“阿绣好歹还有跟他同生共死的情谊呢,他不管不顾我贺家的颜面来接阿绣走,就连个妾氏的明路都不给过?”

贺康笑道:“母亲这话说的。那王九郎能把彭城的庄园送给阿绣,能把建康城郊的温泉庄子送给阿绣,难道还少一个妾氏的礼吗?若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阿绣不愿意。”

“阿绣不愿意?”温夫人差点被吓着,“她有什么不愿意呢?”

“之前在洛阳的时候,王博便跟我提过,要收她在身边。我问了她,她当时就立下了毒誓,说这辈子绝不给人做妾。我当时还以为她说着玩儿的。可后来这一路走来,王博那样对她,她不还是没松口儿嘛!”

“哟!”温夫人惊讶的看着贺康,压低了声音问道:“难道她还想当王九郎的正室夫人?”

贺康听了这话差点没把嘴里的茶给喷了,他转头咳嗽了两声,稳了稳心神,连连摇头:“那怎么可能?能做到贵妾也就是天大的福气了。二房的阿绾已经定给了桓四郎做贵妾了吗?”

温夫人冷笑着哼道:“走着瞧吧。我看这个阿绣可跟阿绾不一样。她的心机啊,深着呢。”

贺康笑道:“阿绣的事情,母亲也别太费神了。如今还是想想怎么跟谢家说吧。谢三郎专门教人来说的事儿,我们原本是不好拒绝的。可如今人都被王九郎接走了,怕是办不成了。”

温夫人轻轻地叹道:“我本来就没抱着什么希望。”

“那谢家的事情?”贺康看着温夫人,迟疑的问道:“是不是我去跟三郎说一声?”

温夫人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叫人去说就是了。不是还有阿绮呢吗?不过是个陪嫁,难道我们阿敏还缺陪嫁吗?我还想了,多买几个标致的丫头来,都随着阿敏嫁过去。”

贺康笑道:“行,阿敏的事儿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温夫人点点头,说道:“好了,这也到了飨食的时候了,叫阿敏和阿庄都来,你们兄妹三人陪着母亲一起用饭。”

贺康听了这话立刻起身应道:“多谢母亲赐饭了。”

温夫人笑着朝着门口吩咐:“来人,去把二郎君和大姑娘来。”

‘大姑娘’并不是指贺纹,而是说的贺敏。贺敏是贺公彦的嫡女,按照公族的规矩,嫡女和庶女是不能放在一起的。所以温夫人说贺敏是‘大姑娘’。

建康城郊,王博的温泉山庄里,木质的小屋子精巧玲珑。

屋子里几十只白色的蜡烛把屋子里照的通明雪亮,雨过天青色的蝉翼纱帐,帐上垂着宫样帐楣,密密的团蝠如意绣花,窗棂上梅花竹叶的镂花里透着烛光照出来,投出深浅不一的梅花竹叶的淡影,像是泼墨的画。宫样妆束的女子手中还握着温软的绸巾,白玉螭纹香炉里的香丝丝缕缕的扩散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窗户上糊着浅蓝色的轻罗上闪着点点的银光。

帐幔里面,和阗为砌玉为池,进水之处是三尊羊脂白玉莲花,水从莲蓬的圆孔中喷洒出来,缓缓地注入池中,哗哗的水流是唯一的声响。水温软滑腻,如若无物。人不由想做一尾鱼,欲潜入最深处去。

如墨的长发浮于水面,似深黑一缕水藻。白玉池底为了防滑,特意雕琢万叶莲花图案,温泉清澈微蓝,映着池底漾出硕大的莲花,一瓣瓣捧出最娇艳的蕊。赤足踏在花纹上,微痒酥麻,温热的水盈裹游走四肢百骸,叫人沉溺其中,仿佛不愿再起。

明珰跪在玉池的边上,拿着雪白的手巾缓缓地给贺绣擦着背,见贺绣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一样,她伸出手去把她的长发从水里慢慢地捞出来慢慢地绾成纂儿,百灵捧着一个放了六只玉簪的匣子慢慢地跪下来递过去。明珰顺手拿了一只碧玉簪子给她别住。又轻声劝道:“姑娘,时候不早了,起身吧。”

“嗯。”贺绣伸出手来扶着明珰的手慢慢地站起来,旁边立刻有婢女展开浴袍给她披上。

她便赤着脚慢慢地踩着雕琢了莲花花纹的台阶慢慢地走了出来,低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戌时了,喝了汤药该歇下了。”明珰说着,转身把贺绣身上的浴袍给她穿好,又拿过一条丝绦来在她腰间系住。百灵又拿了一件披风来披在她的肩头,轻声说道:“姑娘,刚九郎又打发人送了两盒宫燕来。御医说您有点肺热,要每天早晨吃一盅燕窝粥。”

“嗯。”贺绣点点头,扶着明珰的手出了帐幔,光着脚穿上木屐,转过八扇屏玉石拼雕屏风从后门出去,往后院的卧房去了。

许是热汤泉泡了一会儿,许是一直悬着的心这会儿终于放了下来,贺绣一躺倒床上没一会儿的功夫便睡着了。而且是一宿没梦,睁开眼的时候便已经是大天亮了。

守在旁边的明珰听见动静忙上前来微笑着问道:“姑娘醒了?”

贺绣伸了个懒腰转身从床榻上下来,赤着脚踩着床前的脚踏慢慢地下来,长及脚踝的乌亮秀发如云委地,垂在浅玉色银漩纹的寝袍之上,如披披淋淋的墨色绸缎。

“姑娘,燕窝粥。”百灵端着大红雕漆托盘进来,把一碗燕窝粥放在了窗下的案几上。

贺绣慢慢地跪坐在榻几上,明珰把铜镜拿过来支在案几上,又拿过一把象牙梳子来一缕一缕的梳着她的长发。贺绣则把燕窝羹拿过来,一小勺一小勺的吃着。

在这里住着不用记挂着去给夫人晨昏定省,一个人占着这么大的庄子,身边十几个丫头仆妇伺候着,外边还有阿信带着百十口子人护着,她走到哪儿都是前拥后呼的,只要不去想贺家的那些事儿,她的心里还是挺痛快的。

王博是下午来的,他一下马车阿信便迎了上去躬身请安。王博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今儿有没有闲人来?”

阿信只奉贺绣为主人,对贺家其他的人都不认。这一路上王博对贺绣的好他看得一清二楚,如今更把王博是为理所当然的家主,听见询问立刻躬身回道:“回九郎,上午的时候贺家夫人打发了四个嬷嬷来服侍姑娘。”

王博一听这话便微微皱起了眉头,声音也冷了几分:“人呢?”

“姑娘给打发回去了。”阿信笑了笑,又欠了欠身,说道:“姑娘说了,这儿不缺人服侍。原本搬到这里来是为了静养,人多了她嫌闹得慌。所以每个人赏了两片金叶子就让她们回去了。”

“嗯。”王博的眉头舒展开来,唇角微微上扬,脚步也快了几分。

王博走到后面的花园子里的时候,贺绣正握着长鞭对着一块石头发狠呢,噼里啪啦的一顿抽,那块青石上都有了一条一条的白印子了。

“干什么呢这是?”王博看了看身旁的阿信,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珰赶紧的上前来低声回道:“郎君,姑娘喜欢练鞭,她这样练一会儿出点汗,说是一身的痛快。”

王博忽的笑了:“嗯,这话说的是。”

明珰见王博笑了,心头一松,也跟着笑了起来。

贺绣听见王博的声音便住了手,转身对王博笑了笑,走到他的跟前来。王博看她脸色红扑扑的还带着一层细汗,宛如晨曦里沾着露珠的玫瑰一样的妩媚,他忍不住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来轻轻地擦了擦她额头上的细汗。轻叹一声说道:“看这一头的汗。”

“九郎来了。”贺绣开心的笑着,转身接过百灵手里的茶递给王博:“喝茶吧?”

王博摇摇头,说道:“你喝吧。瞧你出了这一身的汗,不是说静养吗?折腾什么呢这是?”

贺绣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什么静养啊?能不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就是静养。九郎,你可真是了不起。”

“嗯?”王博微微的笑着,和贺绣并肩往那边的凉亭里走过去。

贺绣笑着挽住王博的手臂,开心的说道:“我叫明珰拿着你那玉佩去找你,你怎么就想着带着个御医来呢?你可真是…呵呵…”

“我可真是怎么?”王博住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贺绣,平静的等着她说下去。

午后的阳光那样的妩媚,庄园里有稻谷的清香,身后有温泉脉脉的流淌,眼前有檀郎玉树临风。

贺绣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在梦境里一样,她甚至都舍不得眨一下眼睛,生怕在眨眼之间,这美好的一切都如泡影般消失。

贺府,贺公彦的书房里。

贺公彦随意的靠在主榻上,手里端着一盏香茶,许久不说话。

贺康跪坐在下手的榻上,抵着头也是一言不发。

贺庄看看父亲,再看看兄长,最终忍不住,哼了一声说道:“谢家也未免太过分了些。不过是个陪嫁,自然是我们选谁过去就是谁过去,那谢燕文如此固执,到底是聘妻还是聘妾?”

贺康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早在洛阳时,老夫人的寿宴之后,谢三郎便跟我说过,要好生教养阿绣。这不明摆着已经是动了心思?当时我也答应过他,还戏说要跟他结一门亲事。哪里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些事情呢。”

“阿敏已经跟他放了定,这不是正经八百的亲事吗?难道非要阿绣过去做妾才算是亲事?”贺庄皱着眉头,极为不乐的说道:“大兄怎么也糊涂了。”

贺公彦沉声说道:“谢家是有些过分。不过王九郎难道就不过分了吗?王谢两家把我贺家当成了什么?!贺家的女儿,竟然任由他们想怎样就怎样,真是莫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