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小手快速抚摸着他的身子,急声问:“怎么了?受伤了?”

月桂也不说话,只是抱着我,仿佛要把我混进骨血里。

眼镜蛇眼中隐约见了水光,哑着嗓子,粗声问:“身后的伤,如何?”

月桂这才反应过来,忙松了手,打算查看我的后背。

狮子却胳膊一伸,将我抱起,伸手摸向我的后背。结果,摸了摸,摸了又摸,了然一笑中,便将大手伸到我的袍子里,一扯,从后背处拉出一块石板,语带宠溺的笑道:“幸好山儿有裙下藏东西的习惯。”今天,若不是有这石板帮我挡了背后的袭击,此刻的我,怕已经是一缕幽魂了。

我得意地仰了仰下巴,伸手进入自己的袍子,又摸了摸,掏出一个油纸包裹,打开,赫然是一条五香鸡腿!

此腿一出,震得五个男人都傻在了当场。

我又伸手进袍子里摸了摸,一扯,袋子掉下,打开,展现于眼前的,竟是两个已经变形的鸡蛋!

五个男人的眼睛瞬间大睁,竟然齐伸出手,摸向我的袍下。

那大掌贴在肉体各处的感觉,让彼此瞬间一僵。

我则抽动着嘴角,半晌,才道:“真的没什么了,再扯,就掉毛了。”

唰……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景,五人竟然齐齐脸红了!!!

不知道是谁轻咳一声,五只大手齐退。

月桂的声音中透露着无奈与宠爱,问:“山儿,你……怎么不穿裤子?”

我无辜道:“不是我不穿,而是在海里与那敌军拼杀时,我给了他一刀,他却扯住了我的裤子不肯松手。我想,我既然要了人家的性命,总得留点东西意思一下吧,所以,就脱给他了。唉……看我这好人做的,甚至连鞋子都赠送了。”

众人,无语。因为他们知道我说得轻巧,其实,却是险象环生。

我扶住狮子,自己站了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海水,道:“有点冷,回屋了。”

路过晓娘身边,我停下脚步,平静道:“虽然,我从小就是被人遗弃的孤儿,但我想,作为母亲,不应该是你这个样子。但,你毕竟抚养了小虫儿,所以,我感谢你。

能为你做的,我已经做过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不要企图再利用我去做什么,毕竟,你不是小虫儿的母亲,更不是我的娘亲。”一直没有点破晓娘的谎言,无非是不想破灭那一丁点虚伪的感情。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可悲,自己为自己制造出一个个美丽的泡沫,在亲手点破之前,做着自己向往的美梦。

我确实渴望亲情,渴望被母亲指点着缺点、愤怒着错误、指示着行为,渴望那遥不可及的拥抱,以及那暖暖的抚摸关爱。

所以,我纵容晓娘那不精致的谎言横行,直到我自己厌倦的时候。

走到四公主面前,我停下了脚步,伸手提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字字清晰道:“要男人,就去争,很勇敢。但,我实在不喜欢背后被人捅刀子的感觉,这让我,非常……不舒服。所以,你要记住,绝对不要有下次,别让我做出连自己都觉得发指的事。”

“啊……!!!”那四公主突然放声狂嚎,仿佛被迟钝的锥子捅了心脏似的。

我放了手,竟然也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抹了抹手指,扔了出去,认真道:“这么叫怎么吸引男人?声音再委婉点,弹性点,诱惑点,要类似呻吟,才有效果嘛。”

四公主瞬间闭了嘴,眼中满是惊恐地望着我,仿佛我是如何骇人的怪物似的。

我则掀起袍子,露出裸露的小腿和双脚,用手捏了捏袍子上的水,又将褶皱放下,对四公主勾唇一笑,转身,进了船舱。

四公主能得到晓娘的关爱,是种幸福,我不会让她失去,但也绝对不允许他人的欢愉建立在我痛苦之上!

自私,没有错,它甚至可以说是每个人的灵魂根本。

然而,自私又分为千千万万种,就如同人的笑容一样,有的令人欢喜,有的令人讨厌。但,无论哪一种,都不可以触碰我容忍的底线!

深吸一口气,绽开豁然的微笑,于晓娘,我不再相欠,这种感觉,真好!

八十八.伊人红妆

一路艰险,披荆斩棘,终于还是完好无趣地返回到了‘赫国’皇宫,这个让我感慨颇深的深宫内院。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眼镜蛇竟然也跟了过来,说是要到‘赫国’作客几天,然后再返回‘烙国’,整兵待发,一同出兵剿灭‘猛嗜部落’!

我并没有与人说起海上被人借刀杀人之事,但我却发现,那天原本护在我身边,却在危机时刻躲开的护卫,竟然一个不剩地消失了。看来,狮子并不是全然无觉,或者说,他应该是清楚地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杀我。

这一路行来,三位公主的气焰从高傲得不可一世,到过渡时的萎靡不振,再到现在的底气恢复,几乎没用多长时间。

四公主却如霜打的茄子,一直蔫巴萎缩了下去。

其实,任谁也想不到,一向深居简出受人排挤的四公主,会借着疯劲儿,从后面给那敌人一刀,想将我一同串成糖葫芦,一刀了结掉这个眼中情敌。

也不知道是这帮人太聪明,还是四公主太笨,竟然一诈就露了馅。但,不可不说,四公主,够狠!

而从晓娘的种种反应来看,小虫儿确实不是她的亲生子,不然,不会在危机时刻,只顾着公主,不顾着我。

有时候,我想,是不是晓娘用了招婢女换龙女的戏码,将自己家的孩子送上了金摇椅?将公主换来土被窝?

一这么想,我突然觉得镜子里的疯婆娘,倒有了几分公主的贵气。想着想着,自己就把自己逗笑了。

要是晓娘一个人就能偷龙转凤,那可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了。

要知道,宫廷里的人,不都是吃闲饭的,毕竟,那一双双的眼睛都盯着彼此的肚子运气呢。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是善是恶,即使是最经典的狸猫换太子戏码,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照着镜子挤眉弄眼,愈发觉得自己如同浮萍一般,没有根,没牵连,只能随波逐流。也许,在某年某月,会有那么一个人,成为我所牵绊的根。这样,我将不再孤独,不再漂泊。

不愿多想,毕竟,亲情于我而言,不是什么必须不可的东西。

没有亲情地活了这么多年,突然出现了晓娘,让我寝食不安了好一阵子,都不知道要如何相处。

现在,清楚的告诉自己,晓娘不是小虫儿的亲娘,我就没有必要去扮演她失忆女儿的角色,也不想问她是从何处将我捡来,毕竟,总是被抛弃,也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

了然一人,也不错。

至于爱情,这飘渺的彩云追月,是少女曾经的全部,却不是我的人生。

在这场感情角逐中,看似我被他们几人追逐,但,我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学习着爱,学习着珍惜,学习着感动。

虽然,极其不想承认,但,不可否认,我对于爱,仍旧懵懂,甚至,缺少那无所顾忌的热情。可是,为什么我还会痛?还会伤心?还会痛不欲生?我又开始不懂自己了,呵呵……

虽然,我从来没有与人分说,但,在我的思想里,一直固执的认为,爱,要有家,有了家,才有爱。可惜,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家。哪怕是一块草坪,一束阳光,一个枕头……

呵呵……也许,我要得不多,但愿,有天可以得到这种简单的极致。

整理心情,哼着小调,被请出门,参加‘赫国’宴请‘烙国’君主、‘鸿国’公主的宴会。

呵呵……我发现,每次参加大型的宴会,我的身份都不同呢,果然有意思。真不知道今晚,我又要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入哪一幅画卷?执哪一只玉笔?

话说,宴会真是最华丽的敷衍,所幸,我还有‘兵布人脉图’的任务要完成,还得揪出狮子的蛀虫,在手指间逗弄着玩。这个……貌似让我很兴奋。

摇头笑了笑,推开第一次入宫时所住的屋门,感觉就好像时光倒流般,恍然了一月夜的酣梦……

不知道再次重新审视这个皇宫,又会是何种视角?

梳洗完毕,轻踏出屋子,将一拢勾画了墨竹的青色女装融入夜的黑,打算与我家月桂来个不谋而合的情侣配。

步入宴会场,看见狮子身旁的文贵妃、槿淑妃、玉淑媛,仿佛又回到了昨天。

嘴角挂着笑,伸出手,打了声招呼,却把玉淑媛吓得哆嗦了一下,弄得我跟混世魔王又杀回来似的。

扫了眼座位,自然而然地往月桂身边走去,却在琉璃灯盏下,看见月桂的王妃已经坐在他身边,正高仰着下颚,示威般望着我,尖锐地讽刺道:“江姑娘,走错位置了吧?”

我应该伤心难过吗?我应该冲过去揪起王妃自己坐上去吗?我应该大声质问月桂吗?呵呵……没有必要。

既然早就知道他有自己割舍不下的家事,我又何必自寻烦恼?说我冷情也好,说我不懂感情也罢。若感情只为心痛与伤害,我情愿不要。

对那一副斗鸡模样的月桂王妃,我绽颜一笑,道:“不是我走错位置,是王妃坐错了位置。”

月桂王妃微愣,挑眉问:“那……本王妃应该坐哪里?”

我呵呵笑着,无比真挚道:“坐斗鸡场里吧。”

轰然大笑间,月桂王妃噌地站起,抬起纤细的玉手,指向我,气结道:“你!狐狸精!”

我扫向眼神清冽、正欲发作的月桂,低头,提其下巴,瞬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吧嗒一下嘴,道:“我愿意。”

在月桂王妃气得浑身发抖中,我收紧刺痛的指甲于袖口里,挺直了背脊,轻笑着转身离开,丢落一地的脱窗眼。

即使放手,也不做逃兵!

白莲站起,拉住我的手,使劲往自己的座位上拖,口中还训斥道:“乱跑什么?让母鸡啄了吧?活该!”

我觉得白莲越发可爱,便打趣道:“没事,我把母鸡的公鸡也给钳了一口,算扯平了。”

白莲用鼻子哼了我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坐在白莲身边,酒席照常开始,气氛却一再压抑,而我,始终能感觉到月桂的目光,承载着刺痛,深深植在肌肤里。

提起酒杯,让那无法言语的苦涩在口中泛滥;低头倒酒,掩饰眼角那抹易见的脆弱;面上笑颜,却是最不堪一击的瓷器,只能不停浇灌着热辣的酒水,模糊那龟裂的痕迹,不让那赤裸的血肉窥视于他人眼中。

这个结局,是故事开始前既已编写好的程序。

而我,不过是月桂生命中的一个黑客,无法忽视,注定纠缠,必然删去。

强横地拉扯起嘴角,对着酒杯中的倒影低低憨笑,但愿,倒影开心,我也开心。只是,即使是倒影,也能感受到月桂无法言语的痛楚。

为什么痛?为什么无法言语?为什么蹉跎?为什么守望?为什么遗憾?这都是为什么?!!!

是我不懂他们的感情,不明白男尊世界的尊贵?是我不懂生活的处境,不明白女子的卑微?

屁!放屁!!!

即使再卑微的人,也有执著的感情,即使不懂,也要尊重。

所以,我尊重了月桂家眷的依靠,退出了这场偷来的幸福。

但,谁来怜悯我的单薄?

哈哈哈……

酒水一杯一杯地狂灌下肚,就仿佛添入了无底洞般没有丝毫回应。

歌舞升平的宴会场,却都仿佛是一出出关掉了音响的情景喜剧般,让人抓不住激情的卖点。

每个人,似乎都张着颜色不一的嘴唇,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却无法进入我的耳朵,触动我模糊的听觉。

胸口,仿佛被堵塞得无法呼吸,一种想要诉说,却无法言语的感情,应该……和……月桂一样。

我们,果然……都无法……喝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酒水的堆积,我纤细的身体就如同不稳定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滚烫的岩浆,不是淹没所有的生物,就是将自己抛弃。

疲惫的一笑,命人取来我的吉他,一屁股坐在面前的矮桌子上,蹬了鞋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发出了一个声音,可以幽幽吟唱:

“伊人月下戴红妆,不知伊人为谁伤。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怎奈伊人泪两行。伊人独唱伴月光,唯有孤影共徜徉。柳叶裙下躺,貌似心亦伤,与伊共叹晚风凉。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任君独赏伊红妆……(《伊人红妆》词曲:张世彬)

八十九.血红血白

宴会中,‘赫国’贵妃与‘鸿国’公主之间波涛汹涌,月桂与我之间暗潮浮动,狮子与眼镜蛇之间莫名抗战,罂粟花与白莲之间莫名情绪,全部一一上演,搞得大臣们晕头转向,摸不清领导的最新风向。

一曲琴音后,我难以开启的唇舌,终于可以拼贴出声响,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挥洒到空气里,蒸馏成明天的阴雨。

罂粟花拎着酒壶,以哥俩好的样子,挤到我身旁嬉闹坐下,举杯拼着酒力,遭遇白莲冷眼几枚。

此时,文贵妃一副母仪天下的模样,眉眼轻扫过来,端庄高贵道:“今儿设宴款待的是‘赫国’陛下与‘鸿国’四位公主。这宴会上下,皆是皇亲重臣。就不知那位居高席的献艺女子,又是何人?”

心情不上不下,却不想与她争执,便装做没听见般继续喝着酒,吃着菜,任那文贵妃独放臭屁。

文贵妃见我如今不坐在狮子身边,怕是没了靠山,硬是来了脾气,喝道:“本宫问话,你敢不答?”

我抬头望去,笑道:“怎么?文贵妃不记得我了?伦家可曾担任过宫廷画师。”

文贵妃挑眉讽刺道:“区区宫廷画师,竟敢位居高坐?还不退下,别让客人见了笑话。”

此刻,眼镜蛇转动阴狠犀利的眼,扫向文贵妃,出言毒舌道:“孤今天算是开了眼界,见识到‘赫国’贵妃的度量之大,可撑凉水半碗;容人雅量,可载宽厚半两;大方得体,可贻笑大方。”

文贵妃的脸就跟幻彩灯似的变化着,半晌也挤不出一个字,只能独自哆嗦着,狠狠瞪着眼镜蛇。

其实,不是我说文贵妃的无知,那眼镜蛇的毒舌可是出名地,你还瞪什么瞪啊?保不准,等会儿还有什么等着你呢。

果然,眼镜蛇见文贵妃瞪自己,又开启了红唇,赞道:“贵妃的待客之道果然独特,不需含笑敬酒,只需眼神犀利,倒也显出了‘赫国’的后宫风仪。”转而看向狮子,道:“圣上,果然好调教。”

狮子黑金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声音低沉性感,缓缓而道:“文淑媛,还不给陛下倒酒陪不是?”

文贵妃一僵,有些茫然地望向狮子,声音若吊线的钢丝,绷紧了弦,艰难地张口道:“圣上,是……是叫臣妾吗?”

狮子抬眼扫去,冷酷道:“难道朕是叫文才人吗?”

文贵妃,哦不,应该说文淑媛身体一阵瑟缩,连嘴唇都忍不住颤抖着,好半晌,才惨白着脸,费力地站起身,挺直了腰板,木然地走向眼镜蛇走去,弯下腰,伸出不稳的手,死死地攥住酒壶,为眼镜蛇斟满了整整一酒杯的清冽,直到那酒水流淌在桌子上,被旁边的太监轻咳示意,才恍然回了半个神儿。僵硬地敬完酒后,又缓步退回到狮子身边,动作若出现分镜头般,面无表情,一寸寸坐下。

狮子的一声称谓,就可以改变女人荣辱的一生。这一刻,不知是要感慨女人的地位,还是要辱骂男人的无情,或者,唾弃这男尊女卑的世道?再或者,这一切,不过又是一场政治需要,在文将军的兵权被消减一半后,文贵妃亦相应的降到文淑媛,这,才是匹配吗?

哎……人若不自重,必然被轻之。

不喜他们的勾心斗角,不想搅合这样的混乱,觉得自己在过去式里活得就够累了,既然重新活过,就简单一些。

提起酒壶,对着酒嘴儿,咕嘟咕嘟的豪饮而下。

槿淑妃的天籁之音萦绕着丝竹渡入耳房,甚是好听道:“山儿,过来,好久不见,怎坐得如此疏远?”

呀?这又是上演得哪出?

抬起头,望向倾国倾城的槿淑妃,又回头看看白莲,笑了,知道这是母亲保护儿子的一种方式。毕竟,狮子与我的关系,对白莲来讲,都是危险。

白莲却拉住我的手,对槿淑妃坚韧的笑道:“母妃,山儿喜欢和儿臣坐。”

槿淑妃温柔地笑嗔道:“你怎不问问山儿是否想本宫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只能起身,踱到槿淑妃的面前,敬了一杯酒,被留下小坐片刻。

重新坐到狮子的旁边,心情仍旧是无法平静的,却要装做若无其事,只与槿淑妃寒暄着。

感受到月桂那时刻凝视而来的目光,突然觉得这样扯不清理还乱的感觉,太让我不耐烦!怎么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跑到古代来后,就一直是以第三者的形式存在?

狮子如此,月桂依旧如此。

怪不得,有人说,好男人是被女人调教出来的。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为自己调教出一个好男人?不等现成的美食,不去争抢她人的口粮。

苦笑了……

槿淑妃的柔声细语传来,仪态万千的问:“山儿,分别许久,过得可好?”

我仰望了下月夜风景,豁然笑道:“经历太多后,无所谓好坏,只愿心境不改,惬意自然。”

槿淑妃道:“山儿,你与我们不一样。”

我扫了眼仍旧僵硬异常的文淑媛,推过去一杯酒:“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我知道一个道理,每个女人都是佛祖面前的一滴甘露,晶莹剔透,惹人怜爱。若不是惜花之人,只当其是一滴眼泪,流淌过后,不知甘芳。女人,可以炽爱,但若以卑微自己为前提,就万般要不得了。

呵呵……天涯何处无绿草,何必抱着一棵就当宝?”

文淑媛缓缓转过头,看向我,哑着嗓子,怒目道:“不需你怜悯!”

我饮下一杯酒水:“我从来没长怜悯人的心思,若自己活得不好,纯属自己愿意,怪不他人嘴脸。”

狮子慵懒地提着酒水,黑金色的眸子扫向我,挑眉道:“山儿,你这是教唆朕的后宫集体爬墙。”

我提过他的酒杯,仰脖饮下,学他的样子,挑眉道:“那又如何?”

狮子伸出载满力量的手指,取回我手中的酒杯,将我饮过的位置凑到鼻息处,轻嗅了一下,向下移动一分,落唇其上,将杯子里仅剩的几滴佳酿入腹,抬起似笑非笑地的眼,道:“那就赔朕个皇后。”

狮子的宠溺眼神,赤裸语言,暧昧肢体,皆是不容人拒绝的男性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