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然……

貌似,我把白莲想复杂了。

轻咳一声,咽口吐沫继续问道:“那……在峦庙时,被逆凌教扔出的紫色水晶手链是怎么回事?”

白莲赌气道:“我哪里知道?那手链既然是父皇送母妃的,你做什么不去问他?我"逆凌教"就三个人,那被逼坠崖的人,绝对不是我的弟子!”

我……最后……小声……问道:“那……在避崖,为什么那些刺客单单不攻击你我?却独独对付狮子?”

白莲咬牙切齿地低吼着:“那是因为他们要得是父皇人头,不是我的!知道即使拿了你我,也不过能要挟出安全距离,却不能完成任务!你没见那些都是死士吗?本就打着有来无回同归于尽!

你……你……你是这么怀疑我的?以为是我下了黑手?就是这么想我的?就是这么误会我的?就因这些丢了我?

我原本以为你气我隐瞒教主身份,气我让你去寻‘兵布人脉图’,气我骗你曾服用过毒药,所以一直躲着我,丢着我!我想解释,又怕你一转身就跑。

你既然怀疑,就来问我,却什么都不说,单是直直躲着我?

若……今天,我不追出来,想与那挑了一颗头颅的蛮子同归于尽,你是不是打算躲我一辈子?丢我一辈子?”

耳朵被白莲咆哮得嗡嗡作响,身子却底气不足的软了,连毛都没敢支一下。

突然间翻身农奴的白莲一个怒火冲天,甩开我的腰,跺着脚,就要往圈外冲……

望着白莲飞奔的小屁股,黑色小脚丫,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丢……我……?我可不可以认为,他……要……裸奔?

呼吸一紧,忙阻截了上去,抱住白莲的赤身裸体,踮起脚尖,直接对准那淡紫色的唇畔,狠狠吻了下去!

管他什么阴谋诡计,管他什么复杂关系,此刻,我只要这个男子,这个馋嘴的小狐狸精!

结果,可想而知,我没有吻到白莲,白莲也没有吻到我,倒是彼此被金铜面具磕碰得鼻尖生疼!

闷哼间,两人皆若顽皮的小兽般撕扯到一起,嬉闹成一堆。

当然,不可避免的,我又被他啃了数口,痛并快乐着,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我只能说,教主的毒药果然厉害,真得是觉察不出,却已然深入骨髓。而解药,显然就是这只狡诈贪玩的小馋嘴狐狸!

一百三十一 绝美蜕变

在六美一字排开的背影中为白莲整理好衣物,驱散一直用铁一般的后背围成安全圈的将领兄弟们,便看见月桂.罂粟花站在不远处直直望着我与白莲紧紧相交的手指发呆.而白莲更是占有性地拦我入怀,微仰着小下巴,得意洋洋的就差晃尾巴了.

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使此刻白莲狂妄地叫嚣着,我也觉得他那是可爱的脾气.

本以为会叙旧一番,战鼓却突然击响.'猛嗜部落'不但因连连败落在我手中,更因使其族长痛失二子,而载着雷霆之怒袭来,此刻已经是大军压境,呼啸扑射,打算拼个你死我活!似乎,人都有喜欢凑热闹的习性.

前面'猛嗜部落'的大军刚摆开阵势,左侧'鸿国'立刻操起武器,对外呲起尖锐的锋利,看不明白他们是打算共同剿灭'猛嗜部落',还是意欲何为?所以不敢肯定那不长眼睛的东西到底会不会有所偏差地攻入'赫国'阵营?

三足鼎立的劈面,唯独少了'烙国'的参与,不但不让人觉得放松,更是有处踏入丛林深处的毛躁感,不晓得会突遇何种野兽,遭遇怎样的袭击.

站在城墙上,眺望对面'猛嗜部落'的疯狂怒吼,叫嚣谩骂.那据说是族长二儿子的将军,正于千军万马中,将那寒光烁烁的大刀指向带着铜色面具的我,没有言语,却将那骨子里的恨意喧嚣得令毛骨悚然.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但实在控制不住恶劣的因子,竟然跳上墙头,学着大猩猩一顿拍胸狂啸,,最后竖起中指,严重鄙视一下二王子的暴怒.

话说神奇也就在此,看样子本打算进攻的'猛嗜部落'虽然气恼得要爆炸掉,却毅然停止了进攻的步伐,而是在对面安营扎寨打算观而后动.

我想,我无意间用了招空城计,导致敌军不敢轻易来犯.但实际上,'赫国'战营并不空啊?那......他们等什么?不是等支援吧?

反正最坏的打算就是'鸿国','烙国''猛嗜部落'一起攻来,应该还不至于在顷刻间将'赫国'瓦解,不能也够我混水摸鱼的做些手脚,所以,大家都不急在这一时.

而且,今天,最重要的给白莲庆祝生辰,没时间用敌人的鲜血去洗礼这片土地.

跳下城头,直接被白莲接到怀里,抱住,他仍旧是一脸幸福的小傻瓜模样.这下好了,军营里传出'刃'和十一殿下是断袖,两个人黏糊得那叫个腻歪,不是你抱我,就是我抱你,真是令看者食不知味,听者面红心跳.

我说:老子的喜好关你们屁事!

结果,大家不再明面上传绯闻,竟然都开始私底下拿我和白莲的攻受成分打赌.要不是看在大家一致认为我是攻的份上,我早就砍人了!

当然,也有不少明眼的'赫国'将领明白了大概,但受到罂粟花和月桂的暗示,并没有曝光出我江山的身份.

偷偷吩咐六美准备我雷的物品,与白莲一起回了自己的帐篷,打算休息一下.还没有坐稳,白莲就瞬间扑向我,呲着雪白的小牙,狠狠地吻向我.

一张嘴被白莲啃吮的分外炽热,浑然间陷入了这场情欲里,无法自拔.

小舌纠缠着,仿佛饥渴的旅者,只能从他人的口水中萃取存活下去的营养.

"呜......"唇上一痛,竟又是这尖牙的馋嘴小狐狸咬我!毫不客气的反攻,将其压在床上,俯身就是一顿粗暴的啃咬吮吻!

白莲却在我的攻势下,喘息着步入情欲,眼波靡丽地哑声道:"山儿,山儿,狠狠咬我,好不真实."随即将我抱紧,眼睛镀了层迷雾,异样迷人地嘟起自己的淡色紫唇,送至我的口中,让我咬他.

我望着他那风华绝代的样子,缓缓张开嘴,瞬间狠咬下去......

看着白莲等痛的小模样,我锋利的牙齿在顷刻间转化为柔柔的缠绵细吻,在那美好的唇型上,落下一口口自己的印记.

白莲在我拥吻间满脸满眼的都是笑意,若猫儿般喵喵道:"就知道山儿舍不得我,就知道山儿不会真丢我,就知道山儿心里有我,呵呵......呵呵呵呵......"

转而收起笑颜,极其认真地望入我的眼底,郑重其事道:"山儿,相信列,我不是个小孩子,也不会拿感情来玩家家酒.可能在你的眼中我太娇惯,太闹人,但我不要你等我长大,也不会孩子气的想要证明自己可以做得比父皇,比哥哥们好,但你要看着我,看着我是怎么爱你的,怎么用自己的性命爱你的.山儿,你有强悍的骨头,却有脆弱的灵魂;你总看不清自己,但我却是最懂你的人.我可以柔软地依附在你的身上,更可以给你一个绝对坚韧的灵魂.山儿,你知道吗?看着你一次次投入感情,一次次受伤,我比你还要痛!那时,我就想,为什么你始终不肯回头看看我?看看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我?我没有父亲的掌控,没有二哥的温柔,没有六哥的情趣,但我却是拿着自己的性命在爱你.知道槿家人世代不可为后吧?这不单是因为槿家人的绝世头脑可以辅助帝王,更是因为槿家人一旦爱上了,就会奋不顾身的疯狂.母妃没有爱上父皇,我却爱上了你,所以,我疯狂了,也刺痛了.山儿,我爱你,我要你记住,在这个世界里,就算我会算计任何人,却独独不会害你."

我被白莲的表白震撼了心灵,仿佛看见这个小男孩在我的眼前蜕变,有种傲然的美丽悄然滋长.那......似乎是用上帝之手抚摸过的脸庞,赫然闪烁着坚信的意念.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但当这样一个风华绝世的大美男用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神凝望着你时,怕是最毒辣的刺也会温柔成幸福的爱语吧?

随着白莲的缓缓贴近,我清楚地感觉到你硬挺部分的变化,但那触摸的手感却更让我心疼:"白莲,你这身子实在是太硌人了,怎么瘦成这样?"

白莲委屈地扫我一眼,哼道:"还不是你个没良心的死女人,竟然不留只字片语就那么走了,害我想去寻人,却被六哥押住不放."

听白莲一提罂粟花,我心突然翻了个跟头,脸色自己不好.白莲察觉到我的异样,小心翼翼的问道:"山儿,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试探道:"你与罂粟花关系很好吧?"

白莲微愣,点点头,回道:"六哥很照顾我,我也喜欢六哥.别看六哥整天一副留恋花丛的游荡公子样儿,其实,他也是受过不少苦的.六哥的娘在怀怀着六哥时,就被父皇打入冷宫.那地方,不是人呆的,奴才更是势利的让人恶心,但六哥却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我也是小时候追着纸鸢跑了进去,看见六哥正在烤红薯,那香味儿别担多诱人了.我不知道他是六哥,但还是眼巴巴的跟他讨要红薯吃,六哥先前不搭理我,我就一直在他身后跟着,终是混上了美味吃食.后来熟悉后,六哥说那红薯是他自己种的,所以才特别好吃.从那以后,我就总寻着法子往六哥那跑,久而久之就和六哥好上了.其实,宫里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即使我和六哥再好却也面上无异,就怕被人钻了空子,捣鼓些有的没的,但私底下我和六哥却是最好的.记得是过中秋时,父皇赏了酒席让家人在一起亲近热闹一番,我就偷偷把六哥带了去.因为六哥貌美,还曾被三哥指着灯谜调戏过,不过却被六哥做了首猜谜诗给堵成了土豆色.哈哈哈......这样犀利的六哥却入了父皇的眼,父皇欣赏他喜怒不形于色的高深,便提到了身边,用着.自此后,六哥这才算是出了冷宫."

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罂粟花从来没有为难过白莲,就算白莲做什么,罂粟花都会不动声色的帮衬一把.锦上添花未必有用,但雪中送炭却是更暖人心.在罂粟花那幼小心灵渴望温暖的时候,是白莲这个水晶宝宝给了他灿烂的阳光..

显然,在那发霉的冷宫中,无论是烘烤的红薯,还是翻滚红薯的他,都渴望这种璀璨的闪亮,期盼除了影子之外的陪伴.

看来,白莲对罂粟花而言,应该是特殊意义的存在,如今......却被我夺来,不知道他做何感想?

而我......还曾与他发生过那样的关系,真是混乱得没有头尾.

哎......怪不得罂粟花只当那曾经的肢体纠缠是镜花水月的春梦一场.若是我,怕也是迷茫得选择遗忘.

而罂粟花对我,到底又抱了何种不为人知的心思?乱了......

白莲粉嫩指间轻角着我的额头:"山儿,你皱眉了."

我恍然回神,笑了笑,问:"白莲,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想说如果你六哥不是你亲哥,你会不会喜欢上他?但话没有问完,帐篷外有人轻扣横木,说篝火已经搭建好了.

我起身将面具戴上,与白莲十指根根缠绕,便不再分开.

132花开好了

天色大黑,我与白莲手牵着手步入这场为他准备的盛宴。

在漫天的烟花璀璨下,有一处石木的桌椅,桌子上铺着红艳的百花布匹,放着纯净的白瓷盘子,以及简单的刀叉。桌子中间点燃了三根红色蜡烛,看起来分外喜庆。

我为白莲拉开椅子,让其坐下。

自己则站到已经架好的篝火铁板上,用旁边的清水盆洗净了双手,笑容可掬地问:“请问白莲美人,想吃些什么?”

白莲眼底沁满了狂乱的惊喜,眼睛若点缀了繁星般明亮,身子前倾,止不住地往我的铁板上瞄,一副急不可耐的谗嘴样子:“全凭安排。”

我勾唇一笑,抽出铁板旁边的刀子,迅速划下一块鸡胸脯肉,就着温油,抛到铁板上。在一个花式的转刀动作中,刀法纯熟地快速将其切成肉片,又动作利索地洒了调料,在香气四溢中,望着白莲偷咽口水的俏模样。

耍酷地卖弄着刀功,在旋转抛起中切着配菜,帅气地布置在盘子上,又以酒为燃料将盘子勾画出一个心型。

待鸡肉烤好后,便将其放在盘子中心,引火点燃了盘中的心型,在绚丽的燃烧中,将盘子端到白莲面前,低头吻上他险些流口水的肉唇,欢悦道:“生日快乐,白莲。”

白莲兴奋得如同初见大海的孩童,瞪大了眼睛,望着盘中的燃烧,直扯我的衣杉,惊叫道:“太漂亮了!太漂亮了!”

火势渐小,只剩下肉香味儿四处飘散,勾引着人的谗虫。

我饶到白莲身后,握着他的手,将那简单制成的刀叉攥入手中,教他学习一些不太实用,但却比较浪漫的食法。

白莲开心的直咧嘴笑,整张脸,都激动得红通通的。

在尝试了我的手艺后,更是幸福得眯起了眼睛,还新奇地一次次切着肉片,不忘喂我一口,以示自己的聪慧、我们的恩爱。

看着白莲高兴,我也分外开心,一种久违的满足感悄然滋生。原来,幸福就是看着爱的人幸福。

用自己都不晓得的温柔声音,问:“渴不渴?”

白莲微愣,随即笑着猛点头,谗猫儿样的吧嗒下小嘴:“有好喝的吗?”

我将水果放入容器里,又塞进入干净的石头,一顿挤压,却成效不大。

白莲看着我呲牙咧嘴的样子,笑得更欢实了,直接搭上我的小手,一同用力挤压,终于在彼此的呲牙咧嘴中见了成果,倒出来新鲜果汁,甜了白莲的小嘴巴。

看着白莲满足的样子,我心里,也是暖暖的。

月桂度步过来,站到我身旁,温润的笑道:“这么好的美食,倒是把我肚子里的谗虫引了出来。‘刃’,可要负责。”

我转过头:“想吃什么?”

月桂扫眼琳琅的生食,指了指茄子,问:“茄子也能烤着吃吗?”

我点头挥刀,笑道:“客官,您就请好吧。”

月桂却不去坐等,而是直接站到我身旁,看着我忙活。他的眼波在火光下忽明忽暗,若悠扬的曲调,若低迷的暗流,若悸动的守侯,若悲泣的感伤,虽然他的唇边一直保持着温润的笑意,但那紧紧攥着的手指,却给我一种空气稀薄的无法呼吸感。

一个失神,手指不小心碰到铁板,痛的我一呲牙。

还没等我自己做处理,月桂当即一把操起我的手指,放入自己唇前吹着。

白莲也顺间放下果汁,扯回月桂攥着我的手指,含入了自己沁满果味的嘴里,含糊道:“二哥仔细了,别让你家的老母鸡叼到。”

噗嗤……我捧场地笑了起来。

转眼去看月桂,但见其眼底划过无法掩饰的痛楚,却对我强行勾起盈盈笑意:“只有失去了,才知道,什么是不能承受之轻。”

樱粟花悄然无声的出现,对我玩偶一笑,也说不明白什么意思,却指着铁板上的茄子故做焦急道:“茄子,糊了。”

我呀了一声,忙抽出被白莲含着的手指,一顿忙活。

幸好抢救及时,为月桂奉献了香喷喷的烤茄子。

樱粟花自顾自地拎起一条鱼,放到铁板上,嘻哈道:“本将军,今天就吃它了!”

我刷油的手微顿,随即低下头,添加辅料。

樱粟花却没有走开,就这么看着我折腾。可我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我的唇上,有着说不出的火辣酥麻。

心神不定,不自然的抿了抿唇。

白莲从身后抱住我的腰身,侧头望向樱粟花,笑道:“六哥做什么看的如此认真?”

樱粟花轻啊了一声,反问道:“十一弟觉得六哥很认真吗?”

感觉白莲僵了一下,随即呵呵道:“六哥认不认真,谁能知道?就连父皇都说六哥深藏不路呢。”

父皇?不知道狮子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在厨房当伙夫?还是已经筹划完自己的计划,返回了’赫国‘,坐镇京城?

樱粟花吊儿郎当的捏起盐巴扔在鱼身上,仿佛自嘲道:”半亦真,半亦假,等你把自己都骗倒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可悲。”

我发现,我的智商出现了问题,竟然完全听不懂今晚大家的语言,还是我离开的时间太长,与他们脱轨了?

疑惑的扫眼过去,正撞见樱粟花跳跃着莫名火花的电眼,忙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我们这边是铁板烧,士兵那边也变成了烧烤派队,勘察敌情的士兵轮流过来热闹一番,让着长期抗战的军队也得到短暂的松弛。

看着这么多人吃我的,喝我的,我恍然意识到,我果然是有钱人啊!

也许是我们这边闹的太火,更加让对面的’猛嗜部落‘不敢轻举妄动,眼巴巴看着我们享受美食、热情高歌。

我唤来柳絮、黑孩、土著怪脸七人组,六美,以及老徒弟太医,一起热闹地烘烤着吃食。

老徒弟刚开始没明白怎么回事,后来被我一句话点醒,才豁然与我们热闹起来。

我说:“徒儿,为师要人性命和救人性命的能力,是成正比地。”

大家玩得开心,纷纷起哄让我秀把刀功,于是,我运足力气,摆足架势,手起刀落,在众人眼前奋力砍掉了半根萝卜,然后自己笑嘻嘻地啃吃起来,逗得众人集体大笑。

我淡笑不语地一直啃着萝卜,一眨眼的工夫,一朵晶莹剔透的萝卜花便绽放在我的利齿之下,震的众人惊叹了感官,报以热情的掌声。

我站起身,对众人行了一个调皮的军礼,逗得大家又笑成一团。

坐下后,白莲便紧紧贴向我,眼巴巴地望着我……手中的萝卜花。

知道白莲喜欢,我自然乐意奉送。

将花交到白莲手中,白莲的眼笑成了弯月牙型,转过身,喀哧喀哧数声传来……

我眼睛渐渐睁大,望着吃得欢实儿的白莲,看着那鼓嚷嚷的小腮帮子,彻底无语了。

白莲吃完后,还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将手中的萝卜根转在手指间把玩着。扫我一眼后,竟然手指一抬,又将那萝卜根扔入口重,努力嚼烂后,咽下!

我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非常怀疑饕餮白莲现在最想吃的就是——我。

幸好,白莲没有无人肉不欢的习惯,整个晚上,除了吃萝卜时满吓人地,其它时间就冲着我笑,或顽皮,或深情,或喜悦,或娇嗔,或窃喜,或兴奋,或紧张,就这么对我眨着葡萄眼,荡漾着绝色风情,害我手中的羊腿差点烤糊了。

男色,果然祸害人啊。

月桂仍旧一副清闲雅致的模样,与我谈天说地,仿佛是没有距离的朋友,更像……曾经依偎在一起时的情人细语。

樱粟花的唇角一直勾着神秘的弧度,似自嘲,更似苦涩,也似……在酝酿什么。那双褐色的勾魂眼眸总会若有若无的扫过我,虽然没有说什么过格的话,却让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要用什么的表情面向樱粟花,纵使我现在带着面具,却仍旧不知道应该如何控制会流露出情绪的眼眸,毕竟……貌似……我抢了他一直守侯的白莲。

因为猛兽就蹲在对面,所以,为了清醒提神,今晚没有人喝多,只不错点到即止。其实,这些对于白莲这个小寿星来讲,根本不重要,现在,他已经抱着果汁不放,还不停地自己捣动,企图压榨出更多的美味儿。

眼见白莲的肚子撑成了小锅盖样,我夺走了他的果汁:“别喝了,肚子都要炸开了。”

白莲猫样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摸了摸小肚子,伸手挂在我身上,贴上我的铜脸,笑道:“这个生辰,我过得好高兴……嗝……呵呵……山儿,为我唱首歌,好不好?”

我点头:‘好,不过可是清唱哦。”

白莲抬手指向樱粟花,笑道:“六哥有你的吉他,当宝似的,还不让我玩呢。”

樱粟花站起身,想自己的帐篷走去,过了一会儿,将吉他放在我手中。

我拿起试了一下音,发现根本就不需要调节!看来,樱粟花将它照顾地很好。

信手拨来,指端宣泄出悠扬的音符,在这样的月夜下,若精灵般跳跃舞动着……

如果没遇上,那么多转弯,怎能来到你身旁?现在往回看,每一步混乱,原来都暗藏方向。曾经还以为,再不能承担,一滴泪水的重量,今天终于知道眼泪,也可以蕴酿出芬芳。再不用从别人身上去寻找信仰,爱上你,我学会心里面有花,就能够怒放。

颜色艳了,香味香了,花都开好了。你是我的,我有爱了,世界完成了。心紧贴着,手紧握着,没有遗憾了。我很快乐,我很快乐,花开好了……(《花都开好了》)”

随着我的浅吟低唱,白莲的眼中隐约见了泪光,若绽放在夜里的璀璨明珠,琉璃着绝美的风情,摇曳着动荡年代的爱情。

白莲真得是说到做到,即使困极了睡过去,仍旧抱着我的腰,没有松手。

我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躺更不是,就这么傻乎乎地坐茌椅子上,在大家散去后,仍旧与月桂、罂粟花一起,呈现出三角对望的局势。

直到士兵突然来报,说对面‘猛嗜部落’有异动,众人才瞬间从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泥流中,拔身而出。

而我身旁的白莲显然没有睡实在,在士兵来报时,便睁开了略显朦胧的美眸,与我们一起快步到城楼的观望台,眺望着对面的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