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残忍作祟的心被白莲猫样的一问软了一隅,缓缓咧嘴璀璨一笑:“因为他连标点符号在内,一共羞辱了我们一百零一个字。”

白莲取下我的铜脸,亲昵地贴上我薄凉的小脸,喵喵道:“山儿,真厉害。给我做只烤鸭吧,也片它一百零一刀。”

我嘴角抽筋,真正开始膜拜起白莲的强大神经!果非凡人!

一百三十九绯红男色

我:“疼……”腿被压住。

月桂:“轻点,轻点,山儿流血了。”(出言安抚大家的混乱,训斥大家的躁动)

罂粟花:“哦……太近了!”(被某人压住,挤不出空隙。)

白莲:“你们别碰山儿!别顶我!”(混乱挣扎中。)

眼镜蛇:“啊……!!!压……到……了……”(我刚试着站起,却一脚踩在了别人的衣带上,拽在了眼镜蛇的小鸡鸡上。)

我:“没事吧?还能勃起么?”(关心则乱)

眼镜蛇:“你说呢?”(口气不好)

狮子:“别乱动,出血了。”(指我后背上的刀口)

我:“我*!都出血了!你们一个一个来,别TMD一起动!”(一个一个的起来,别一起动,一起摔倒。)

对于这场视听盛宴,我们一帮人浑然不觉,却让听者面红耳赤,心跳加快,成就了一后二皇三王的纷乱传说,那叫个邪乎!竟然直接传出我能一晚连驭五男!别看身板小,那也是战场上历练过的!非一般女子可比拟……强悍啊。

等我们这边终于搞定了帐篷危机,我也被迫裹着被子,还了帐篷。

这回,我说死也不夹在两皇三王中间,自己给自己挖掘坟墓了,倒是大军尾巴一扫,占了”猛禇部落“的广阔地盘,搭建起自己简单的帐篷。

身上的伤口由老太医处理完后,我换上了“大鹰族”的衣裳。

红色夹袄,斜襟一抿,于袖口、领口处缀满了彩色的小碎石。红色及膝裙上拼贴着粗狂的黑色花纹,若张狂而怒放的生命那么适意张狂。一双黑色的小勾头靴,配有古朴的花纹,看起来非常富有民族特色。

头发被编织出两条可爱的长辫子,分别扣上一圈圈由红玛瑙组成的环。颈项亦戴着一条粗犷大气的银质锁头,下缀若干个精巧的铃铛,行走间,声音悦耳。

勾画眉眼,庆典菱唇,在左手处戴上五条奇形怪状的手镯,一切忙活妥当后,便向外走去,开始今晚的庆功宴。

也许是我从未穿过这样鲜艳的色彩,竟看傻了一干人等。

我调皮的眨了下yanjing落落大方的受着众人瞩目,步入这个群情高涨的宴会。转眼扫视一圈,赫然发现二皇三王皆独自一桌,亦都用那双闪闪发亮的眸子注视着我,仿佛在渴望我的同桌。

而我今天却是以“刃”的身份来参加这场庆功联盟会,所以必然要独自一桌。

当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时,才豁然感觉到,原来,女人的独立,是如何的尊贵!

由“大鹰族”举行的宴会充满了草原民族风情,在热闹的载歌载舞间,所有人皆没有了所谓的尊卑,全部热情四射的高歌欢舞。

宴会开始会,我这桌子就变得火爆异常,不但自己的兄弟过来敬酒,“赫国”的将领士兵也是相继而来,甚至就连“烙国”的兵士也举杯来敬。

即使我酒量再好,也经不起这样的大批量热情,不知不觉间,也喝的晕乎乎的。

抬眼往两皇三王望去,但见那五人也被敬酒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淹没在盛意之下。

这时,有热情的草原姑娘拉我去跳舞,而我确实除了剑舞其他一窍不通,只能拂了众人的好意。

载歌载舞中,酒香四溢里,宴会进入高潮,大家疯闹起来。

白莲这只狡诈的小狐狸借着空隙努力蹿到我身旁,与我同桌而坐,眼波烁烁的望着我,美刹了夜的风景。

桌子下的手指柔软的绕上我的小手,一种无需语言的脉脉含情在彼此间幸福的萦绕。

兄弟们见白莲与我同桌,纷纷善意袭来,起哄敬我俩酒,

我本想替白莲挡下,可白莲竟拿出男儿豪气,来者不拒的与众人拼起了酒力。

我小声问他:“还成么?别硬撑。”

白莲炽热的呼吸擦在我耳边划过,眼波转动见皆是动人深情,低低笑道:“不行……也要撑着!”

N杯过后,白莲终于哐当一声趴在桌子上,荣幸的醉倒了。

接着,最为夸张的是,竟然有“大鹰族”的俊美男子纷纷站到我面前,扯开喉咙,就是嘹亮的高歌一曲。

我虽然不懂“大鹰族”的规矩,但也知道人家唱完后要用力鼓掌,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只是没有想到,那草原的健美汉子竟然在高歌后便解下腰上的弯刀,送至我的面前。

我以为是朋友间的馈赠,伸手要接,却听到不少人凶喝着我的名:“山儿!”

转眼扫去,隐约觉得气氛不对。

那高歌的俊美汉子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我一眼后,便将弯刀放在了我的桌子上,转身,走了。

结果,此头一开,我桌子前就成了美男赛歌大会儿。

顷刻的功夫,各种样式的弯刀便堆积如山,看的我眼花缭乱。

不知道一个人走了桃花运是什么样子,我现在却非常有这种感觉。

在草原男子的倾情献歌中,六美翩然而至,纷纷落座在我周围,各个帮我挡着酒水,照料我的吃食。

我脑袋一热,竟然有种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错觉。

恍惚的片刻,眼前又立一人影,竟然是可爱的大眼姑娘!

只见大燕姑娘眼波烁烁的望着我,张开偏厚的嘴唇,对着我又是一顿大唱特唱,还在所有人的倒吸气声中,还将一条马鞭执着的挂在了我的手腕上。然后,红着脸,就那么眼神瓦亮的望着我。

我转眼扫向众人,只看到一张张震惊的脸孔,将目光转向阿达力,必然要听个最权威的解释。

阿达力眼中沁着可疑的尴尬,红着大脸,扯开嗓子,对我道:“娘啊,我们‘大鹰族’的规矩是,若用时有了心仪的姑娘,就唱歌赠送弯刀,姑娘若同意,就收下。咳……若姑娘有中意的小伙子,就唱歌送马鞭。那个……这个丫头想跟了你。

我也搞不懂她想做什么。反正你愿意收就收,不收就把鞭子还给那丫头。”

我望着左手腕处的马鞭苦笑,觉得它变成了火烧的铜线,分外烫人。伸手取下鞭子。双手送至大眼姑娘面前,真诚道:“我已经有想守候一生的人……”此句还没有落音,就被数道激烈的目光刺得浑身不自然,倒咽了下口水,不去理会那两皇三王,真诚的对大眼姑娘接着道:“……希望你的马鞭,能赠与那个真正为你扬鞭跃马的英雄。”

大眼姑娘却红了眼睛,倔强道:“既然送了你,你就收着,不然我们决斗!”

转身,跑了。

我将眼转向阿达力,而这个明显宠女过度的族长,只能回我个做不了儿女主的表情,更是举起杯子,绝对意外的粗着嗓门大声道:“娘啊,你瘦了这么多的弯刀,打算啥时候下聘礼给我‘大鹰族’?”

我两眼大睁:“呃?”

阿达力:“既然我‘大鹰族’的勇士想跟着娘,您收一个也是收,收两个也是收,就都收了吧。他们善骑猎,能自己养活自己,娘不用太操心,赶明个儿找个时间,我给您把事儿办了。我那姑娘您要是愿意要,也收了,省的她跟我这闹。”

我望着桌子上那堆积如山的弯刀,傻眼了,抬起手指颤巍巍的指向那象征了定情信物的东西,僵硬道:“这些男人……都要……跟我……呃……过日子?”

阿达力:“哈哈哈……娘啊,您艳福不浅啊。”

我费力的咽下口水,脑中突然蹦出某个极限至画面,貌似……口中一个,下面一个,后面还得一个,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呃……这个也不行,简直解决不了眼前的庞大人群问题。难道得口中两个?下面两个?后面两个?左手两个?右手两个?鼻孔里用插两个么?

腿抖……心惊……胆颤……

国难,NP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直觉认为,我这不是瘦男人,而是把自己变成了超负荷的插座。

脑袋一大,举杯子,狂饮两下,终是将所有弯刀和一条马鞭全部堆给了阿达力,请他发放回去。为了回礼与谢罪,我拍起了乐鼓,为大家拼酒助兴。

“myqueenmyqueen,爱是一种酒。myqueenmyqueen,无边的温柔,myqueenmyqueen,开启了沙漏,一种魔咒渐渐念以后,又回到三千一百年前,高坐在古老的盛宴,祭师们就要打开祭坛,用胜利的血将神祭奠。祈祷在夜空中弥漫,虔诚的灵魂守候这誓言,就在这个时候你出现,命运在这一刻改变。

波吕克塞那,你就是一个美丽神话,穿越了奥里比斯山,用身在艾丽雅平原,王冠已摘下无论要多么大代价,只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不分离,我愿意献出我自己。

(歌曲:《波吕克赛娜》)”

热情洋溢活力四射的激情中,白莲从桌子上支起头颅,用锋利的小牙咬着酒杯边缘,绯红了绝色的脸庞,痴痴笑望着我。

罂粟花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殷红着调戏的唇角,享受着这片澎湃的鼓点。

月桂眼中混合了宠溺与苦涩,远远地凝视着我,清冽的身影一直重复着举杯饮酒的动作。

狮子微微低垂着眼睑,掩去眼中的火束,以食指在桌子上规划着圈,似无意识的状态,也似一个个全套的虚拟场景,更似逃不开的情网……

眼镜蛇那点青色的眸子有些失焦,那艳红色的唇似情人的呢语,无声而急促了呼吸:山儿……山儿……

一百四十.血液哭泣

半是酒醉,半是沉睡,却硬是被敲击门框的声音吵醒。

有人急冲冲地扣着我不坚固的帐篷木架,我睁开眼睛,强压下想砍人的冲动,沙哑着嗓子,粗声低吼道:“进来!”

阿达力火烧屁股般冲了进来,万般急道:“娘,有人劫持了丫头!留下了这个。”

我瞬间清楚,取过阿达力递过来的信纸,点了蜡烛,看清楚上面赫然写着:若救此女,江山一人速到‘皮家坡’,否则,前来收尸!

微微皱眉,知道内部出现了奸细,不然,不会将大眼姑娘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带出去,容不得多想,披上外衣,蹬上靴子,提了‘万斩’,唤了黑孩,命其在暗处尾随,便策马追了去。

只是这一追,竟然连扑了三天之久,由‘皮家坡’被所留标记指到‘沙沙谷’,又由‘沙沙谷’被指到‘诺而河’。

一路狂追的我,起初认为这伙奸细是‘猛嗜部落’的隐蔽余孽,打算用计将我溜晕,然后突然袭击杀之。

可渐渐,脑袋开始叫真儿般运作,怎么也不觉得‘猛嗜部落’的奸细能在千军万马中如此轻松地劫走大眼姑娘,还能以如此飞快的速度将我越引越远。

恍然间,脑中瞬间某个念头划过,骇得我全身一僵,如堕冰窟……

为什么,那两皇三王会放任我自己追来?为什么没有人不放心的跟来?为什么大家皆一是场酒醉,独让我一人前来营救?

声线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对一直跟随的黑孩大喝道:“回军营!”

掉转马头,以最疯狂一速度,一路回奔。

于心里千遍万遍的祈祷,但愿我的思想偏差,不是我所猜测的样子。

如果……

如果……

如果他们故意支开我,只是为了以战争的方式统一这片江山,那么……那么……我又应该怎么办?

我要帮谁?或者谁也不帮?眼看他们自相残杀?

种种情绪纠结成乱麻,无法休整,无法入睡,就这样刺红了双目,不眠不休地狂奔回军营。

马踏滚滚黄土,心似弦外飞箭,披星戴月奔驰,不容一处小憩,终是在漫天的硝烟战火中,眺望到那混杀战场的三军。

心,已然奔波得麻木,却仍旧在刀刃的边缘继续下沉,仿佛硬生生切成两半,不知道痛,却无法忍受。

策马迎风而立,嗅血腥扑鼻而来,潮湿了面容。

阿达力并没有离开,大眼姑娘亦安全地回到我们身边,没有所谓的奸细与劫持,不过是这五个男人想将我调遣开的诡秘心思。

我真得不懂,为什么男人总想要争霸天下,难道唯我独尊真得会不寂寞?不落寞?不……孤单?

那女人呢?女人在男人的生命里,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难道只是延续出下一个唯我独尊的工具?

他们费尽心机地将我支开,是怕我协助一方剿灭另一方?还是怕我阻止他们血腥的战争?

男人,难道一定要在血的洗礼中,才能成长成王者吗?

这个世界,到底是由什么组成的笑话?

神经,被各种情绪冲刺着感观;耳朵,却听着柳絮与我报告着最近五天的情况;让我知道,从我追出去的那一刻,二皇便合伙抢了我的信号弹,防止柳絮给我通风报信。而‘烙国’与‘赫国’的昨日联盟亦在顷刻间瓦解,并在转身间变成了凶猛的龙虎之争!而一直置身事外的‘鸿国’竟与‘烙国’一起,想要吞食掉已然身受重创的‘赫国’!

‘赫国’不但左右受敌,更是弹尽粮绝,已无果腹之食两日有余,先前由太子发送、月桂接收的粮草,竟有三分之二是杂草石子!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月桂虽未被责,但定是秋后算帐。而此次由太子带领的求援却更是迟迟不到,指日无望。

但今天,战争却突发意外,脱离了原本的合作轨道,‘鸿国’大公主竟然领兵主将,将矛头指向眼镜蛇的腰身,与原本左右受敌的狮子一同分别钳制起眼镜蛇的头腹部,想要拧断‘烙国’的队伍!

此种诡异的兵变,是让人始料未及的。

但,当我看见指挥‘鸿国’的大公主时,隐约间,察觉出一丝隐匿的不正常,不明白原本针对狮子的兵刃为什么突然间会反转入眼镜蛇的腹部?

却亦在瞬间明白,狮子的掌控力,原来,藏得如此之深,布置得如此之远。

狮子潜伏在军队里当伙夫,怕也是为了方便与大公主联络,一同谋划这出诱蛇深入的戏码吧?而原本打算置身事外的眼镜蛇竟因我的原因而出兵剿匪,导致其伤了部分元气,在这场战争中变得力不从心。

狮子啊狮子,你是不是也把眼镜蛇对我的感情算计在内了?

猜测……不停的猜测……

只是……还有什么,是我隐约间觉得不妥,却又想不出所以然的重要环节。

脑中一团浆糊。

眺望着血腥的战局,脑中瞬间回想起,眼镜蛇所谓的与虎谋皮之人,竟然一直没有露脸,难道说,这又是一场麻雀盛宴?

心惊胆战!

隐蔽的危险,未知的猛虎,似乎都等着分食掉猎物的血肉!

也许,食他人之肉,真得很香吧。

只是,这个食与被食间,皆有我一辈子扯不清的牵挂。

唇边勾出一抹无任何意义的笑,也许,比哭难看。

抬起纤细的手指,缓缓戴上铜脸,将那份白皙后的脆弱掩盖在面具之下。

提起手中的‘万斩’,让那纤细的手指与那锋利的黑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如同我此刻非敌非友的心,半黑半白,却没有了血色。

也许,正如江米说的,我这辈子,早晚死在美男手里。

也许,正如一个轮回那样,从哪里来,终要回哪里去。

原来,江山与天下,终是分不开的。

也许,我曾经一次次告诉自己,不会再去参与他们的战争,融入他们的拼杀,但,哪看见自己曾经亲密的爱人,兵戎相见,血溅杀场,想坐看热闹,真是万分不易。

深吸一口气,无法去嘲笑自己的愚笨,谁让我只是一个……已知……情滋味的……女人。

大喝一声驾,带领着自己的弟兄,踏着滚滚黄土,以雷霆之势,由一侧直接斜插而入……

男人的悲哀在于失去之后才懂得的珍惜,女人的悲哀在于即使男人如此依旧无法割舍相爱。

这红尘乱了,这世界疯了,那就不差我一人了!

都想称王吗?都想统一山河吗?

男人……哈哈哈哈……且等着匍匐在我的脚下吧!用你们的自以为是来奠基我的里程碑吧!若不服从,就请出局!

黑色的铁骑以雷霆之势,不可小觑之姿斜插入战场,企图直接横在‘赫国’‘烙国’中间,却在奔腾间引起‘鸿国’大公主的注意,致使她当即放弃攻击眼镜蛇的腹部,举起发号施令的宝剑,在热血喷洒中,以不杀死我誓不为人的狰狞面孔,指挥着手下铁骑,袭击向我。

对于‘鸿国’大公主的行为,我嗤之以鼻,太过浮华,没有主要立场,这种人带兵打仗,全凭自己喜好,不输才是怪事。

我知道,我的这具身体里流淌着‘鸿国’的鲜血,若非不得已,是不愿残杀自己的同脉。只是……灵魂不是了……

这天地间谁才是我可以依赖的那个人?除了我,还有谁?我要对自己好,真的,要对自己好。

那领兵的大公主若疯癫般向我冲来,似乎执意与千军万马中取我性命!

我停下企图阻隔眼镜蛇与狮子步代,对那奔驰而来的‘鸿国’军队摆开了迎战的阵势,却仍旧不想展开这场血腥杀戮地对那大公主高声道:“我要见‘鸿国’君主!”即使我不愿认那个老男人做父亲,但终究隐约间觉得不太正常,即使那老男人不喜欢我,但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下命杀我。

那大公主却恍若未闻般,仍旧执意疯狂对我发动攻击,甚至撑起弓箭,对我强行射来!

我实在不愿与她正面冲突,便策马离开,奔入‘赫国’与‘烙国’的战争中……

在眼镜蛇将青刃大刀砍入罂粟花胸口的那一刻,我所有的神经皆是一缩,被那浓浓的恐惧感萦绕,毫不犹豫地提起‘万斩’,袭向眼镜蛇的手臂,迫使他减缓力道,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