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人生得小巧,肩膀窄又瘦,锁骨处纤细白净,让人恨不得啃一口。

偏她如今在家时,爱穿那惹眼的红,红滟滟地裹着那身子。

“再不下,庄稼都要旱死了。”萧战庭俯首盯着她,声音已是嘶哑。

萧杏花兀自一愣,后来才想起来,想起来后,不由拿起一粒樱桃就要扔过去!

要下雨,再不下,庄稼都要旱死了。

别人听不明白,她是懂的。

山里雨水少,有时候天天闷着不下雨,那地里的庄稼被暴晒后,地皮干得都要裂开了,于是他们就盼着下雨,滋润滋润这嫩苗儿。

一旦倾盆大雨下来了,土里庄稼湿了潮了,庄稼也就长得好。

村里那些人,农闲时揣着袖儿说闲话,说起村里事,譬如老陈家小子出去做买卖没回来,也会说“老陈小子家的庄稼快要干死了,盼着雨呢”,可是这话,却是别有用意了。

萧杏花自那次吃鳖的事后,吃他发狠了两个时辰,便觉得十分不受用,如今听他说这话,分明是想要,自是不满,一个樱桃砸过去了。

男人连那盯着她的眼都没挪开,抬手直接将樱桃接在手里了。

“那我先去洗洗好了。”

说着,转身便要去浴房。

萧杏花半赖在榻上,看着那身形高大的男人背后的朝服都湿塌了半截子,知道他也是不容易,再想起他刚才说那句“那我先去洗洗好了”时的无奈,于是叹了口气。

哎,要不说男人这玩意儿招惹不得呢,心里气恨,不喜和他做事,可是看他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心里又怜他,想着疼他,让他痛快。

她认命地起来,随着他走向浴室:“我这人就是太好心了,这辈子我就栽在心太好上了!”

萧战庭刚走到浴房门口,就见她追过来说这话,火热的眸子不免意外地看向她。

“我伺候着你洗吧。”萧杏花脸上泛起一抹红,扭过脸去,咬牙切齿地说。

说是伺候着洗,可是两口子自然都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年轻时候在那山里僻静处寻到处泉眼,跳进去什么事没干过啊!

萧战庭原本已然灼烧的眸子中透出光彩来,他轻轻点头:“嗯,好。”

夫妇二人洗了个痛快,或者说,萧战庭洗了个痛快。

洗完澡后,他再不复之前的沉闷,眼神灼亮愉快,唇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可是萧杏花却是被抱着出来的。

她在他怀里往外看,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轰隆轰隆的雷声震天响,屋子里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闷热,反而透出一股潮气。

屋里今日当值的是敛秋,因这雨水来得急,她带着小丫鬟正匆忙将廊檐下的帘子都放下来,任凭如此,萧杏花还是看到一些雨丝落在了台阶前,甚至溅到了窗棂上。

萧战庭只穿了一件白绸缎裤,松松垮垮地一根腰带系在精壮有力的腰上,贲发的胸膛上还有一些残余的水珠儿。

他坚实的胳膊抱着她,仿佛抱着一片树叶般,小心地将她放到了榻上,又掀起凉被来把她裹住了。

“还是疼?”因廊檐外就是几个丫鬟在走动,怕人听到,他特意压低了声音的。

“你说呢……”萧杏花只是隐隐作痛,倒未必不能忍,可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忍呢,守着这个对她言听计从的男人,她就不太想忍了。

“那以后我再轻些?”偌大块头的男人,半凑在了娇小纤细的女人面前,嗅着她潮湿的长发,低声说着乖觉的话语。

萧杏花听了蛮是受用,扶着有些酸疼的腰:“可真真是冤家,不知道哪辈子欠了你的,这一世却来生受你这壮货!”

萧战庭看着她小声嘟哝抱怨的样子,明明在骂自己,心里却泛着丝丝暖,一时想着那生生世世的事儿,不由有些动情,抱住她,粗嘎地道:“好杏花儿,这辈子你但凡安心和我过,我什么都给你,要我心,我都掏出来给你。”

萧杏花别了他一眼,却是故意道:“谁要你的心,又有什么用,我只要一样,你愿意不愿意?”

“什么?”萧战庭不解。

“这个——”萧杏花杏眸往下一扫,笑着道:“我最恨男人有那驴样玩意儿,存心欺负人呢,你是男人,自然不知道什么叫撑得慌。如今且给我切下来,从此后咱们安生过日子多好?”

萧战庭万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话,便有些忍不住,又觉得憋胀起来,切齿道:“那我真割了去?你舍得?”

萧杏花一听,抿嘴儿笑着:“那你不就是个太监了吗?”

萧战庭看他还有模有样地笑,便再也受不住了,凑过去咬着她那尚带着湿的耳朵,恨声道:“狠心的妇人,倒是宁愿男人当太监!”

萧杏花被他咬得难受,自然推拒,一时夫妇二人在这床榻上笑闹起来,一个笑得春花灿烂,另一个却黑着脸只管啃的。

也幸好如今下着大雨,丫鬟们见里面主人家行事,便匆忙赶去旁边茶水房避雨去了,倒是没人叨扰他们二人。

待到好一番打闹后,萧杏花实在累了,捂着肚子,趴在萧战庭胸膛上歇息,这个时候终于想起了正事。

“梦巧儿这次去晋江侯那里,她应不会对咱梦巧儿有什么成见吧?”

说到底,自己还曾给她穿过小鞋呢。

“不会,你想多了。”

萧战庭不假思索地说出这话,同袍多年,他对霍碧汀还是颇了解的,那是生死相托的朋友。

可是等到这话说出来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便垂眸多看了趴在自己胸膛上的萧杏花一眼。

通过宁祥郡主的事,他明白了,不能在萧杏花面前理所当然地维护或者信任任何一个女人,要不然她说不得就吃味起来。

“你和人家一个女侯爷能有什么事?”

“怎么你就这么信她,你们日日熬在一起?”

“她个单身侯爷,至今也不嫁,心里可相中了谁?那个人就是你吧?”

萧战庭如今也吃了教训,知道接下来她极可能就是这个路数了。

“这个……也不一定,总是要看看再说……”萧战庭沉默了一下后,开始想着该用什么的言语才能不惹起自家夫人的不满。

只可惜,他这辈子没有红口白牙污蔑过人,更何况是和他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以至于这话说得颇有些艰难。

“你真这么觉得?”萧杏花其实就是随口问问,她没想到她家男人竟然这么说。

“嗯。”萧战庭不明白自己夫人眼里的惊诧是为了什么,只能少说少错。

萧杏花也顾不得腰疼,她纳闷地坐了起来,不敢相信地望着萧战庭。

“我觉得霍碧汀这个人吧,虽然对你有点那么意思,可是人家看上去倒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并不会因为你不娶人家,就伺机报复,你这样子,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萧战庭一听这话,躺着的他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萧杏花望着自己男人,拿手指头戳着他的胸膛,摇摇头,叹道:“人家有句话不是说吗,怎么说来着,对,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今咱既然把孩子送到人家那里,自然得信人家,还在这里疑神疑鬼的,倒不是君子所为。”

尽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被她这么用有点奇怪,不过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萧战庭只觉得脑门一阵阵地发黑。

“你……说得有道理。”他点点头,这么说道。

现在他还能怎么说,他只能这么说了。

萧杏花别了他一眼:“你啊!”

这声“你啊”还有这一个眼神,可真真是充满着“你这男人以后可不能这样”的味道。

萧战庭只好不说什么了。

萧杏花却依然不放过他,戳着他胸膛,一本正经地道:“我再问你,说正经的,你觉得晋江侯会怎么想咱家梦巧儿的事,她真得不会有什么想法,会秉公办事吗?”

萧战庭望着自己的夫人,一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萧杏花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说啊,到底怎么想的,说真话!”

萧战庭默了好半响,该说什么好呢?女人心海底针,他总不能对着她夸一通晋江侯,谁知道是不是又惹到这心眼芝麻大的女人。可是若硬憋着说晋江侯不好,她又反过来笑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怜的侯爷冥思苦想一番,仿佛灵光乍现,终于想到一个答案。

他想,这个答案定是万无一失的。

“晋江侯心里怎么想,为夫实在想不透。不过我想着夫人一定能想透,夫人怎么想的,那应该就是如此了,我听夫人的就是。”

说白了就是,夫人说得就是对的,夫人怎么想他就怎么想!

萧杏花一听这话顿时乐了:“总算听到一句人话!”

萧战庭没想到这话题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不过看她一脸满足,他也就认了,一时想起一事来,便问道:“我记得那日安南候邀你过去赏荷的,是什么时候?”

萧杏花道:“可不就是明日嘛,只是今日雨下得大,还不知道明日这荷花还在不在,也不知道这赏荷宴还能不能开得成!”

萧战庭听闻,也是笑了:“倒是不在意有没有荷花,若是没有荷花,可以赏芭蕉,赏湖景,赏彩虹,她家也有一个大园子,那么大的园子总有一桩能看的。”

萧杏花里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你说得是,明日我带着佩珩和秀梅过去。”

家里有未嫁的小姑娘,多出去应酬应酬认识几个人,总是没错的。要不然,别人一说嘴,还像上次一提起就是他们这从乡下来的一家子,也忒没面子了!

却说安南候夫人,正在面对着这倾盆大雨发愁。

“本来准备好好的聚会,我连镇国侯夫人都请来了,不曾想,被今日这雨给搅和了!”安南候夫人跺脚叹息。

叹息之后,又去桌上拿了那回帖:“别看那些人言语间都有些瞧不起,其实都指望着能巴结上这位镇国侯夫人呢,我如今结交了她,请她来家里做客,传出去后,她们那些人一个个都说要过来。我往日哪里得这风光,这雨可真真是可恨啊!”

旁边的安南候终于有些受不了他家夫人的念叨了,他走过来,接过那请帖:“不就是个聚会,改一个日子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

“呸,你哪里懂得这个!”

安南候夫人是有理由对着自己的夫君嫌弃的,说起来心里都是痛,当初她没嫁的时候,那是人夸天生七巧比干心,机变伶俐,再无人能及的,又会品竹弹丝知书识字的,也颇有些王侯将相来求娶,怎奈何,她不知道怎么就瘸了眼,偏生看上如今这位,当时还是安南候世子的!

嫁进来后没多久,安南候触怒了先帝,好生贬斥一通,从此后落得清闲,安心在家颐养天年,连带得这当儿子的也成了个闲云野鹤般的人物。

闲云野鹤是好了,吟诗作对的,还有时间在家里陪夫人,可是安南侯夫人要的是有男人陪着吗?像她,也是个爱热闹的,往那侯门贵妇群里一凑,爱说点东家长西家短的,怎奈自己家侯爷不争气,人前无光,别人也低看一眼呀!

“凭我沈素娘的八面玲珑,若不是时运不济,早就笑傲京城贵妇圈儿了,如今你知道我请到的是哪个,是镇国侯的夫人呢!你和人家镇国侯比,虽说都带了一个“侯”字,却是一个在九十九天外,一个在十八层地狱之下,如今我巴结上人家,你不替我高兴,却在这里对我说冷话,可真真是没劲!”

安南候听到夫人这么说,倒是也没气,他算是看明白了,这辈子就这样了,女人爱说就让她说去。男人不争气还能不让人家说吗?于是他也就随手拿过来那回帖儿:“我也听说了,那镇国侯夫人不是乡下来的吗,你巴结了她,未必就——”

谁知道这话刚说到一半,他盯着那回帖,便没了音。

安南候夫人自然知道自己男人没好话的,说不得噎呛自己几句,谁知道见他突然不说话了,也就纳闷地看过去。

只见她家男人手里捏着那回帖儿,一脸的凝重:“你道这字迹是谁的?”

“谁的?”安南候夫人心想也对啊,人家镇国侯夫人是乡下来的,听说不识字,那这回帖谁写的,底下人代笔?

“这,这可是镇国侯的笔迹啊!”

他虽然闲散,但是也不至于全部不通政事,堂堂镇国侯的笔迹还是见过的。这镇国侯下笔朴拙却浑厚有力,是寻常人根本模仿不来的,如今这笔迹,显然是镇国侯的无疑!

“呀,真得是镇国侯写的?”安南候夫人很是意外,毕竟女人家拜会聚会回帖这种事,少有男人操心的,更何况镇国侯人家还是当朝一等一的权臣,算是日理万机,如今竟然亲自给夫人代笔写这个回帖?

可见这镇国侯对他这位乡下来的夫人可是格外上心!

“明日这聚会,不必赏荷了,就赏个景踏个青也好,左右是把人请来乐呵乐呵,你好生准备,定要招待好人家,瓜果茶水要上心,底下丫鬟仆妇小厮也都事先多提点下。”安南候一脸郑重地这么说。

“唷,我的侯爷啊,你怎么倒是张罗起来了?”安南侯夫人一下子乐了,敢情一见这是人家镇国侯的笔迹,他倒是比她还上心呢!

第63章

除了那次进宫参加皇太后的寿宴,可以说这是萧杏花来到燕京城后第一次正式参加这燕京城贵门妇人的聚会了。

她是提前稍作了解的,知道安南候除了自己,还颇请了一些京城高官夫人小姐的。上一次以是皇宴,大家毕竟私底下说话机会少,这一次却不一样了,彼此接触会更多。

萧杏花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自己的女儿佩珩和儿媳妇秀梅都慢慢地接触下那些人,融入到这个圈子中去。

这自然是要好生打扮一番,免得让人小看的。

萧杏花自己挑拣一番,最后也没在身上戴太多金银头面,反而是取了上次如意斋买的那个万年木头根雕的簪子来戴了,又穿了云纹锈金衫,下面是海棠红百褶裙,再配了一块碧玉。听柴小管家说,那玉佩是个上等的,还有个大来头,不过萧杏花一概不记得了,只记得这块玉非同一般地贵,这就对了。

手底下的嬷嬷又好生给萧杏花一番梳妆,把京城里流行的妆容样式一点点地来描画,待到妆成了,萧杏花自己对镜子一看,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不曾想,我竟生得这么好看呢!”

她生得好看,从小就知道的,即使后来年纪大了又带着几个孩子,也总有男人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儿,看她的腰,盯她的胸,她都知道的。

只是她没想到,如今自己盛装妆点起来,竟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仿佛她就是个天生的贵夫人,雍容华贵,仿佛她一直过着这富足的荣华日子。

“夫人可真是天生的贵人呢,这么一打扮,便是站在皇宫大院里,也不逊色呢!”那嬷嬷对于自己的手笔显然也是颇为满意的,忍不住打量一番,夸赞连连。

正说着呢,萧战庭迈步进了屋。

嬷嬷和丫鬟见他进来,顿时没了音,都低下头,恭恭敬敬的不敢说话。

萧战庭刚一进门,看到自己女人那打扮,也是微愣了下。

待丫鬟嬷嬷都出去了,他走到近前,细细将她一番打量,最后却道:“瞧你这个样子,倒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她上次因寿宴进宫,也是打扮过的,可是同样是盛妆,现在却仿佛和以前有所不同。至于哪里不一样,萧战庭说不出,只是觉得现在她好像更为从容,眉眼间更为光彩动人。

说白了,以前是衣服穿人,现在倒是人穿衣服了。

“看你说的这话,怎么,不喜欢?”萧杏花其实没想到如今稍作打扮,竟是看着这般好,原以为他会夸自己呢,谁想到那语气,听着不太像夸啊!

萧战庭看着女人略带撒娇的不满,也是笑了,抬起手,摸了摸她头上的簪子:“早说过,我的杏花是天生富贵命的。”

她就是天生富贵命,也亏得他已挣得偌大权势,要不然今日这明晃晃的贵气,哪个看了不自惭形秽。

萧杏花还怕他弄坏自己的妆呢,偏头躲了躲:“瞧,我还戴了这根簪子,和你当初送我的一模一样呢。只可恨你送我的那个已经没了。”

萧战庭听她这么说,收回了手,望了眼那簪子,想说什么。

谁知道萧杏花却美滋滋地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眉飞色舞地又对他道:“好哥哥,你看着今日我这个样子,觉得如何?”

还是想被夸夸的。

萧战庭默声看了半响,看她那水灵灵的杏眼儿,看她润生生的樱桃小口儿,看她那粉浓浓的脸腮儿,还有下面花骨朵一般的身子,一撮撮柳枝儿般的细腰。

她是爱穿红的,如今这海棠红美艳动人,贵气大方。

“说话啊!”要不说萧杏花总嫌弃自家这男人呢,问他话,就跟哑巴一样,也不说。

“想撕光了。”鬼使神差的,萧战庭盯着眼前这女人,竟说出了心里话。

撕光?

萧杏花一愣,后来明白过来,顿时又羞又恼的,顺手拿起旁边的胭脂盒扔过去:“真个浪荡男人,没个正经时候呢!”

“夜晚没浪荡,白日怎么正经起来?”萧战庭忍不住又道。

他也实在是难受。

把手指头掰断了数,自打搂着他家女人睡,统共只弄了三次,三次中还有两次没太畅快,除了那个一口气两个时辰的,其他还不是忍着。

萧杏花无奈:“你可真是色气迷了心,一天到晚的,脑子里想着什么!赶明儿拿个刀,对半砍一截子,你想怎么痛快都行!”

“杏花,我——”萧战庭说着,过来就要揽住她那细腰。

谁曾想萧杏花眼尖,指着门外道:“秀梅和佩珩过来了。”

一听这话,萧战庭顿时后退了一步。

佩珩和秀梅已经打扮妥当,说笑着进了院子,待踏上台阶,便见门虚掩着,他们爹娘正在里面说话呢。

佩珩听到母亲提到自己的名字,也是笑了:“娘,我过来了。”

说着,门推开了,佩珩就看到爹正站在娘身边,半低着头,脸上没什么神情,也不说话的。

娘笑盈盈的看过来,浑身打扮得那叫一个贵气标致,看得人都挪不开眼。

“娘,你这样真好看!”她先和嫂子一起给爹娘请安,之后终于忍不住赞叹出声。

娘三十有二了,在白湾子县,那都是当奶奶的年纪了,便是身段模样还好,可是必然也不好打扮的,打扮了,还不知道被别人怎么说道。

如今好生装扮一番,乍看还以为和她差不多年纪,像她的姐妹!

“还是我佩珩嘴甜。”要不怎么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呢,可是比那又傻又楞只知道撕光的男人强多了!

旁边的秀梅却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公爹,想着公爹看样子有些奇怪呢,站在旁边,低着个头,倒是不像平日那肃穆威严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萧战庭没想到他正要说话,却被儿媳妇女儿截住了,如今再想说什么,却是不能,只好最后看了萧杏花一眼,硬生生收回来,却转首对女儿佩珩和儿媳妇秀梅嘱咐道:“出去好好玩。”

佩珩和秀梅自然没想到爹对自己嘱咐这个,忙恭敬地道:“爹,我们知道的。”

一时萧战庭径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