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青印打着哈欠,苦巴巴地在院子里晾被子时,有几个人走了进来。来者有徐管家,徐管家带着两名官差模样的人来。青印忙上前询问。徐管家道:“这是官府里的人,因王初五的事,有些话要问问夫人。”

青印这时注意到徐管家脑袋左侧贴了一剂膏药,怪模怪样的。顺口问道:“徐叔怎么了?头上贴膏药做什么?”

徐管家摁了摁额头,愁眉苦脸道:“从昨晚起就头疼的厉害,大概是着了冷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2012年的最后一天,好心的施舍个评吧。。

☆、11

徐管家摁了摁额头,愁眉苦脸道:“从昨晚起就头疼的厉害,大概是着了冷风了。”

落葵也跟出来了,出于习惯,不悦地道:“徐叔,夫人怎么能见生客呢。”

徐管家道:“官差大人公务在身,这些失礼之处就请夫人多担待些。”

徐管家都这么说了,落葵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道:“夫人大概还没有起来,各位稍等,我去叫一声。”前去通报。

朱砂已经起来了,也不梳洗,散着头发坐在梳妆台前,就请诸人进来。屋内香气萦绕。她缓缓转过头来,虽未施脂粉,容颜却依旧如画。那条只有青印看得到的大尾巴,摆动出优美的弧度。

徐管家问过安,道:“官差大人例行公事,就王初五的事,府里每个人都要循问过,还望夫人不要怪罪。”

朱氏拿一柄象牙梳悠闲地理着头发,道:“请问就是了。”

两名官差对视一眼。大概是没想到要问话的对象是名娇俏娘子,颇有些尴尬。其中一名上前一步,问道:“敢问夫人,可知前几天府里出了一件人命案子?”

朱砂点头道:“丫鬟们都在议论,我也有所耳闻。”

官差又问:“请问夫人,案发前一晚,可曾到王初五住处的附近去过?”

朱氏蹙眉道:“我怎么知道一个下人住在哪里?只是那晚是因为心中烦闷,四处走了走,散了散步,半夜时分才回来。”

青印心中一动。她分明记得,就是那夜,她跟落葵为了把林亦染的起居用品收拾好,忙活到半夜,后来坐在阶前睡着了,朱氏回来时她曾醒过,那时月亮即将落山,应该是半夜之后了。

官差再问:“那您可曾遇到过王初五,跟他说过话?”

朱氏平静地道:“或者曾遇到过个把仆人,嘱咐点话。这些小事记不清了。不过我可认不全这些仆人,不知道是不是王初五。”

官差又问了些话,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便告辞退出。朱氏忽然叫住了徐管家,问道:“徐管家脑袋怎么了?”

他按了按额角的膏药,道:“或是吹了冷风,头疼的很。”

朱氏道:“家里有个现成的御医呢,何不找老爷给瞧瞧?”

“是,正要去找老爷求个方子。”正欲走时,又站处了,看着朱氏,问道:“夫人那晚,真的没有遇到王初五吗?”

朱氏冷冷看着他,没有回答,嘴角浮起一个阴鸷的笑。徐管家莫名胆寒,赶紧赔罪道:“小人多嘴了。”低头退出。

 朱氏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嘴角那个冷笑越发阴森。站在旁边的青印,看到她眼中浮起一层绿气。

当晚,徐管家找到林梓枫求方子。林梓枫诊视半晌,竟没看出病因。推测是劳神过度所致,就开了个安神的方子给他。徐管家收起方子,却没有就走,犹犹豫豫道:“老爷,有件事,小人也是才记起来,不知该不该说。”

林梓枫不在意地道:“说。”

徐管家左右看了看,上前一步,低声道:“今日官差去问夫人话时,夫人说谎了。”

林梓枫领了徐管家来到紫珠园时,夜色已深,朱氏正由青印服侍着,准备歇息。见两人进来,也不吃惊,坐在床沿,脸色淡漠。道:“相公许久不曾晚上过来了。”

林梓枫负着手,用审视的目光年看着她:“朱砂,王初五死的前一晚,你真的没有见过他吗?”

朱氏道:“记不清了。”

林梓枫偏了偏脸,道:“徐管家,你来说。”

却听徐管家咳了一声,道:“夫人确是没有记清。那一晚,您明明是见到了王初五,而且叫出了他的名字。”他大着胆子揭露了这句话,紧张地看了林梓枫一眼。林梓枫微微点头,鼓励他说下去。

朱氏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盯着徐管家,嘴角弯起一丝冷冷的笑。青印注意到她的眼中泛起一层绿气,脊背一阵发凉,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徐管家也觉得她目光格外森冷,心中发寒,额上冒出一层冷汗。因仗着有林梓枫撑腰,壮着胆大声道:“那晚我巡夜,无意中看到夫人和王初五站在路上说话,而且所说内容,我听清了。”

徐管家因为太紧张,又或为了模仿那晚朱氏的腔调,他的声音都有些尖利了:“夫人说:王初五,你可记得小姐死后,尸身僵硬蜷曲,你去抬尸时,为了好抬,将小姐的尸身强行扳直,硬生生折断了小姐的腰骨!”

这可怕的描述、尖锐的话音,令在场的人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朱氏也不答话,盯着徐管家一语不发,嘴角含着阴鸷的笑。一时间,屋子里静默了片刻,人人心中惊颤。林梓枫更是面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徐管家只觉得这静默带来更大的压力,头更疼了,似有一根针在脑袋里钻一般。

还是朱氏打破了沉默,徐徐道:“那我说的,可是事实?”

徐管家道:“这事的确是有……不过,咱们要追究的,是王初五死的前一晚,是否跟夫人接触过。”

朱氏点头道:“我的确是遇到过王初五。如此质问他,也是因为感怀小姐所受折磨而已。说起折磨,你徐管家也立功不小啊。小姐病重时,授意下人们断食断水的,不是你吗?徐管家,过去你曾是林家的帐房,林家待你也不薄,你却伙同他人,假拟帐目,盗空家产,后又令小姐在饥渴中死去——您是精通帐目的,自己在夜里数一数,可能算出将来要下到几层地狱?”

徐管家脸色大变,想嚷一句“你胡说”,却哆嗦着嘴唇,呐呐说不出话来。手捂到额头上去——头越来越疼了,耳中铮铮作响,渐听不到别人的话声。

林梓枫逼问道:“既然见过王初五,那你为何不承认?”

朱氏道:“我实在不愿承认认识那等渣人。”

林梓枫道:“你这么说不是太牵强了吗?”

朱氏微笑道:“你是说,我杀了王初五?”

林梓枫厉声道:“谁知道你用了什么邪法!我早就觉得你这阵子神神叨叨的,可疑的很!”

朱氏哈哈起来,笑声带几分凄切:“邪法?你倒不如说,是小姐的冤魂来索命!”

林梓枫脸色发青,狠狠道:“我才不信有什么冤魂索命!若是有,我父母的冤魂,早就显灵给我看了!林亦染之死,你也是帮凶,这时我冷落于你,你怀恨在心,就装神弄鬼,妄图毁我家业,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朱氏冷笑道:“毁你家业?这家业——原本是你的吗?帮凶?帮凶死得如此凄惨,那主犯,还不知会有怎样的下场呢。”

“你……”林梓枫被噎得恼羞成怒,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徐管家突然抱着脑袋大声呻…………吟起来。不一会儿,就倒在了地上,左右翻滚,浑身抽搐,很快就一动不动了。林梓枫呆怔了一会儿,上前查看。搭了一下鼻息,竟然已经气绝。目光移到徐管家额角贴的膏药上,忽然心念一动,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

空,空。

空壳的声音。

林梓枫一屁股坐在地上。青印目睹这等恐怖情景,早就吓得缩在墙角,哆嗦得路都走不了了。朱氏仍是坐在床沿上,连站都不曾站起过,一句嘲讽的话飘出唇角:“他可是当着你的面死的,你可见我施过邪术?”

林梓枫满面惊恐,冷汗淋淋,不能成言。

墙上的画中美人,静静俯视着这一切,嘴角似乎弯出一个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奉上招财喵一只,祝各位看官新年招财进宝。

☆、12

墙上的画中美人,静静俯视着这一切,嘴角似乎弯出一个冷笑。

一直到徐管家的尸首被收走,躲在墙角捂着眼睛的青印才敢站起来。朱氏毫不介意屋子里刚死了人,挥了挥手让她去休息。青印往外走时,一只飞虫从身后飞来,掠过她的身边,投入夜色之中,透明薄翼摩擦发出轻轻的嚓嚓声。她一瞥之间,依稀看到它身上的五彩斑斓,似乎是前几天看到过的那种蜇人飞虫。

不要蜇到羽涅才好,明天拿艾草把屋里熏一熏。青印想。

*

徐管家也死了。跟王初五一模一样的死状。突然暴亡,死后头脑空空。一个可称个例,两个就绝非偶然了。一夜之间,林府陷入恐慌之中。府中的丫鬟仆人们,纷纷哭闹着要出府。不料官府已将林府重兵把守,还疏散了邻里的居民,原因是怀疑林府出了传染恶疾,官府已下令戒严。

林府中的人只能留了下来,一个个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不过,他们的猜疑,并非在于传染恶疾。

死掉的王初五曾掰折小姐林亦染尸身的腰骨,徐管家曾指使下人给小姐断饮断食。林亦染冤魂索命的传言,在下人们中间不可遏止地传播开来。一些心中有愧的人,尤感恐惧。

其中包括落葵。

尝试想逃出府,却被卫兵用长矛指着逼回来的落葵,跪在自己屋里的地上,双手合十,眼含泪花,目光向上望着,口中念念有辞地求告。

青印在一旁抱着羽涅,问道:“姐姐,你在向谁祷告呢?”

落葵急忙摆手示意她不要乱讲,用饱含恐惧的左右看了看——虽然屋子里原本就她们两个人。这战战兢兢的神态,让青印也跟着怕起来,挨到落葵身边,问道:“昨天,老爷跟夫人说了些奇怪的话,什么父母的冤魂,还说夫人是小姐致死的帮凶。夫人反口相讥,说这家业本不是老爷的,我越发的听不懂。究竟都发生过些什么事啊?”

落葵拉了青印到床沿坐下。此时她心中孤单无助,跟人倾诉一下,心里也好受些。压低了声音,慢慢道出一句让青印十分吃惊的话:“小姐林亦染的父母,原本是林府的原主。老爷林梓枫,是家奴之子。”

青印愈发茫然了。她出身大户,心中有固执的身世尊卑的理念,富贵尚且好说,这身世却是最由不得人选择的。一个卑微的家奴之子,竟能娶了主子的女儿,又成了府中的主人,这样身份的转变,简直是惊世骇俗。

落葵低声慢慢道来,讲出一段惊心魂魄的往事。

林亦染祖上三代御医,父亲林司起,是太医院的主事,医术高明,很受皇家人信赖,是宫里的红人,家底亦是十分殷实富足。林梓枫的父辈,则世代为林府家奴。而且,是非常特殊的家奴,叫做试药师。

这名字听着雅致,月钱也是普通家奴的数倍,却绝非轻松的差使。试药师的职责,便是在主子发现某种新药、钻研出某个新方子时,先行服用,以观察药效和危害性。

所以,林梓枫的祖辈们多数短寿,他的父亲,更是在一次试药后暴毙。当然,按规矩,林司起给了林梓枫丰厚的抚恤金。从事这个行当,本就要冒这个风险,林梓枫的父亲倒是死得无怨无悔。

林梓枫平静地继承了父亲试药师的职务,尽职尽责。同时,勤习医理,在医术方面也表现出了不俗的能力,颇受林司起的赏识。后来见他精明能干,就让他当了管家,不再做试药师这个要钱不要命的差事。

一年之后,林家出了祸事。林司起为宫里一位有喜的皇贵妃开的安胎药出了问题——贵妃喝了药以后小产了。一番调查之后,安胎药的药方很快被查了出来,其中一味原本应是“一钱”剂量的药材,赫然增了六倍,开成了六钱。林司起连喊冤枉,称自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那位皇贵妃是皇上宠妃,此时龙胎不保,出了这种事,龙颜震怒。当然皇帝也不相信林司起会开错这样简单的药方,却并没有罢休,反而更深查下去。这一查,纠扯出林司起与皇贵妃那在朝中位居重臣的父亲之间不和的传闻,一个贵妃的小产事件越查越复杂,终演变成前朝党派的斗争。

皇帝最恨拉帮结派了。尤为可恨的是,臣子们拉帮结派的后果,竟让他失掉了一个龙子。他早就想找个机会打压一下结党营私的势力,林司起的事,无疑是杀鸡给猴看的机会。

重判。重重的判。

御笔一挥,御医林司起斩首,抄没家产,家人发配边疆,家仆遣散。

抄家的结果,令负责监督抄家的官员十分失望。林司起祖上世代御医,年俸丰厚,更有因其妙手回春,常得宫里的重赏,应该是家底颇为丰厚才是,不料这养着近百口人的大家业,竟是头皮包骨的瘦死骆驼,银库几乎是亏空的,根本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林家人杀头的杀头,发配的发配,没有谁顾得上查问家业是怎样亏空的——反正横竖被抄了,再也与己无关。

林司起被行刑的前一晚,见了管家林梓枫一面,提出将独女林亦染许配给他。林司起之所以做这个打算,一是因为不愿女儿受那

流落边疆之苦;二是因为林梓枫家做了几代试药师,手中应该颇有积蓄,家境不会穷困;三是因为觉得林梓枫是个有能力的男人,可以做为女儿的依靠。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女儿与林梓枫早就心意暗许。之前因为林梓枫的出身卑贱,他没有考虑过把女儿嫁他的可能,明里暗里泼了不少冷水。

没想到一夜之间乾坤颠倒,现在他竟急切地要想把女儿托付给这个家奴之子了。

能娶到早就爱慕在心、却可望不可及的大小姐,林梓枫激动得热泪盈眶,当即跪下谢恩,发誓一定照料好小姐。

林司起觉得自己可以含笑而去了。

行刑那天,林亦染心焦致病,竟不能到场相送。还是林梓枫送了他最后一程,喂他吃了最后一口断头饭。

据说,林司起被行刑前,张口欲仰天长嘶,却喷了一口鲜血出来,连一个“冤”字也没喊出来。

……

听到这里,青印已是呆了。一个家族顷刻间家破人亡。联想到自己的家族惨遭灭门,尤其感怀。唏嘘半晌才问道:“那,后来林小姐怎么会死呢?而且好像死得很惨啊。”

落葵叹道:“后来,听说林梓枫不知给哪位富商看好了绝症,富商竟以一半家财相赠。林梓枫发了财,就用这笔钱买回了被没收的林府宅院,带着小姐住了回来。又把原来的那些仆人丫鬟雇了大半回来。我跟朱砂……哦,就是现在的夫人,原本是自幼服侍小姐的,因没找到别的活计,也在那时回来了。徐管家曾是府里的帐房,与林梓枫一向关系密切的,这次也被雇了回来,担任管家。林府还叫林府,却易了主,而且人丁少了许多,比起以前冷清多了。”

青印记起徐管家暴毙之前,朱氏曾质问他“身为帐房,伙同他人,盗空家产”,这样看来,这“朱砂”无疑是来小姐复仇的。只是朱砂不再是朱砂。那么她是谁呢?

怨念地瞪着霸王们。

发表一个看文心得是会怀孕还是会怀孕还是会怀孕啊??!!!

☆、13

青印记起徐管家暴毙之前,朱氏曾质问他“身为帐房,伙同他人,盗空家产”,这样看来,这“朱砂”无疑是来小姐复仇的。只是朱砂不再是朱砂。那么她是谁呢?

定一定神,又问道:“那朱砂如何成了夫人的呢?”

“小姐自父亲被杀了头,就落了病根,得了头疼症,常常卧床不起。朱砂生的美貌,性子风骚,勾引了老爷。老爷发了家、当了主子,竟将当初的承诺丢在脑后,与那朱砂常常白日宣淫,毫不顾忌小姐,没几个月竟有了私生子。小姐哪里受得了这些,头疼症更厉害了。服侍的人这时眼里只看着老爷,见小姐不受待见,也就偷懒怠工,越发不上心。到最后小姐病重时,老爷对人说她是绝症,没的救了,不再让她服药。小姐每日里头疼得哭叫撞墙。被人发现咽气时,已死去许久,尸身都僵硬了。至今想起来,还心惊胆颤……”

青印听得胆寒,只觉得林梓枫的行为绝情到令人发指,堪称歹毒。更有之前朱氏指责林管家“给小姐断饮断食”,林亦染竟是生生被他们折磨死的。就连死后,一个抬尸的仆人,也敢硬折断尸身的腰骨,可见林亦染着实被作践到了极点!

忽然问道:“落葵姐姐,你也是服侍小姐的人,就没有设法给她送些吃的吗?”

落葵听到这话,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冲着她大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想法子?我对小姐忠心耿耿,你不许乱说!”狠狠跺了一下脚,扭身跑开。

她的一番喊叫,吓醒了打着盹的羽涅,哇哇哭起来。青印连忙摇着哄,嘟囔道:“我就是问了一句,发那么大火干嘛……”

落葵跑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一进门,就急忙把门栓上,跑到床上卷着被子瑟瑟发抖。青印见状问道:“姐姐怎么了?”

落葵的眼中含着泪,颤声道:“又死了两个,两个……”

青印一惊,问道:“还是那样……脑袋变成空的?”

落葵点点头:“也是曾慢待过小姐的下人。定然是小姐的冤魂索命来了。一定是。青印有件事我早就生疑了,可是没有胆量说出来。我总觉得,夫人自从回了趟娘家,就像换了一个人,眼神都不一样了。回来家以后就更怪了,居然拿回小姐的遗物来用……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口齿结了又结,竟不敢把话说出来。青印顺口接了下去:“你是不是想说,夫人被小姐的冤魂附身了?”

落葵却摇了摇头:“这阵子府里人人都这样议论,表面看起来合情合理,我却总觉得,不像。”

“为什么?”

“我是自六岁起就跟了小姐的,对小姐的言谈举止十分了解。一开始我也猜测是小姐‘回来了’。可是细细看来,她的眼神,神

态,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小姐。总觉得,小姐性情温婉柔弱,即使变了鬼,也没有这般厉害的。”

青印默默不语,心中道:没错,就算是朱氏被冤魂附身,也不至于长出一条尾巴吧。那么朱氏究竟是什么?为何要替林亦染复仇?还是用这般赶尽杀绝的毒辣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