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的。”

赵思语道:“这一套我以前也想买正版的,但是只有台湾发行了,结果我买到手的都是盗版书,网购有风险。”

夏臻道:“这几天柏玥都来给你送饭的吧,你觉得她怎么样?”

“柏小姐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很奇怪……她好像很怕我,这是我的错觉吗?”赵思语灵光一现,“你太太是不是怀疑你俩有不正当关系,上门教训过她?所以她看见我就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005

赵思语觉得自己的推测挺有道理的。

谁知夏臻微微沉下脸,然后又放松了,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在她开始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跑出来的时候,他忽道:“你最近家庭伦理剧看多了吧?”

赵思语道:“怎么可能?”

“好,你说我的职业是什么?”

“听说你是个律师。”

“不错,我现在主要是给公司当法务,有时候朋友也会推荐一些案子给我。打官司就像吵架,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吵得赢对方?”

她想了又想,便试探地问:“卑鄙无耻?”

夏臻拍拍她的头:“你要是我带的学生,我一定让你过不了实习。你这个答案完全是错误的,并且是富有偏见性,标准答案应该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俯视对手。”他微微一笑道:“如果我婚内出轨,就丧失了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优势,今后要吵起架来也是理亏,我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别人?”

赵思语喃喃道:“……还是卑鄙无耻。”

夏臻又道:“不用太担心,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在一起合作,你会越来越了解我的为人。”

夏臻离开,赵思语忙打开平板电脑,把里面所有的家庭伦理剧全部删掉,还清除了各种痕迹,毁尸灭迹。

——

她原本以为,虽然她暂时借用了夏太太的名头,但是很快就会摆脱这诡异的处境,谁知等她都能拆掉石膏的那一天,她父母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渐渐也觉得事情不对劲。虽说她是独自离开家自助游,可是这么久了,她一直都没和父母联络,难道父母就不会觉得担心而去报警吗?她越想越不对,还打电话给受理她这个案子的女警,对方也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告诉她,已经帮她发布了信息,可惜这信息就跟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那条信息还上过B市的晚间新闻,照片上面的人面部表情僵硬,很有通缉犯的味道。她如今也算是上过新闻的人了。

面对这样的现实,赵思语开始对自己的记忆有了质疑。医生说她是失忆,她的脑海里还有许多记忆的片段,都是从小到大的一些回忆,零零碎碎,这些信息都无法证实她的身份,甚至到了后来,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那场交通意外事故里撞坏头了。

她拆了石膏,就可以回家静养。

出院那天是夏臻来接她的,她办完手续,又忍不住问:“你说,我父母把我遗忘了的原因是什么?”

她的行李少之又少,一些杂物全部都被夏臻顺手扔了。

两个人走在医院的小路上,赵思语拄着拐杖,慢腾腾地走着,边上有老人正在散步,大步生风地超过她走到前面去了。但是身边的男人依然陪着她走,还时不时停下来等她。

夏臻毫不客气地回答:“有些蠢问题,我不想回答。”

“那你觉得,我会不会真的是你的妻子?”她困扰地拍拍脑袋,“我明明觉得我很正常的,怎么会这样?就算失忆,也不该满脑子记着的都是别人的事,却唯独忘记了自己的?我真是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夏臻皱着眉,“但是我早就说过了,我认错人的机率非常渺茫。同时,这个世界上也几乎不可能会有两个长相和名字都一模一样的人。”

赵思语以一种蜗牛般的速度爬到夏臻车上,早已大汗淋漓。

夏臻转动车钥匙,忽然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我倒是有一个不算办法的验证方式。”

“是什么?”赵思语还没问完,就见夏臻忽然探过身来,以猛虎扑倒小羊羔的姿态把她按在副驾驶座上,她立刻吓得都结巴了,“你你你想干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此等有违社会公德之事简直毫无廉耻,禽兽至极!

赵思语拼死挣扎,就听夏臻啧了一声,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手腕,扣在椅背上方,彻底不能动了:“你敢再这样乱来,我就咬你——我的牙可好了,一定咬死你!”她一边威胁对方,一边扫视着可以攻击的脆弱部位:对,颈动脉,只要划破颈动脉,他就死定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颈动脉的准确位置到底在哪里啊?

正当她苦苦研究着颈动脉的正确位置,夏臻已经撩开她的衣服,松开手:“我太太后背位置有块胎记,你也有。”

赵思语一下子安静了。

名字吻合,长相吻合,现在连胎记都一样,似乎她完全逃不掉夏太太这个身份了。

——

夏臻从车后座拿过电脑,打开照片给她看。那个文件夹里是他们的婚纱照,那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光看脸,的的确确就是她自己。只是她不记得是何时拍过这样的照片了,看的时候就像看路人的婚纱照。

夏臻找到一张全露背的礼服照,指着那画了蝴蝶图案的背部道:“因为这里有块胎记,所以当时的化妆师就在这里画了只蝴蝶。”

赵思语默默地翻看着照片。照片上的夏臻英俊而儒雅,穿着银灰色的礼服,身材高挑又很挺拔。他们站在一起,都没有笑容,似乎像是敷衍,一点都不像是准备携手进入婚姻殿堂的情侣。

她恹恹道:“信息量太大,我还要消化消化。给我点时间吧。”

她从发生车祸后苏醒到之前,一直都抱着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夏臻的妻子的想法,可是随着时间的推进,她开始对这个想法动摇了。她存在着的记忆告诉她,她并不是那个人;可是现在事实又告诉她,她似乎除了是夏臻的妻子以为,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就好比做多项选择,前面有三个选项,每一个选项都很有道理,她还能洋洋洒洒分析出一大片来,最后一个选项却是以上都不是,最后的正确答案还是最后一个。

夏臻合上电脑,安静地开车。他知道明示暗示到这一步已经足够,她需要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最后慢慢地接受全部事实。

夏臻把她送回家,又带她熟悉地下停车库和电梯间的位置,一直把她送到家门口:“你自己先熟悉一下环境吧,我的手机号在这里,有事可以打给我。”他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掉头走了,把所有的空间和时间都留给她一个人。

赵思语在心里对他还是感激的,在她刚从车祸中醒过来时,一直陪在床边照看她的人是夏臻,而现在她最需要一个人独自安静和思考的时候,他又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不管这是刻意的体贴还是对他所想表达出来的一种特殊的关怀反方式,她都觉得他实在是挑不出毛病来。

她住着拐杖在屋子里绕了一圈,这一百五十平方的空间竟然只住了一个人,如果她真的是那一个“赵思语”,难道从前的她,真的一点都不怕冷清和寂寞?

她走进衣帽间,伸手打开了衣柜,衣柜里清一色的职业套装,就连一条颜色明亮的裙子都没有。鞋柜里摆着的鞋子全都是黑白灰的色调,每一双都在十公分左右,她不禁为“从前的自己”的平衡能力赞叹。

她回到主卧,把梳妆台的抽屉也都打开来看了,想以此找回一点熟悉的感觉,可是什么都没有。她对着抽屉里的首饰盒,只有一阵阵残念。那些首饰的确都很值钱,可是根本戴不出去,戴在身上根本就是在向全世界昭告:我是头肥羊,大家快来光顾我。

待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时,终于找到了也许对她会有一点帮助的东西——日记本。那本子鼓鼓囊囊的,她翻开本子,就听见咣当一声,一个银镯子落在地板上。她捡起那只镯子,只见银镯的表面打着tiffany的logo,logo边上还有一串数字。

她的记忆中,她也是有这么一只镯子,是她记忆中的父母送给她的,大小样式都和眼前这只一样,只是logo边上的数字不同。眼前那只镯子上的数字是六位的,而一般专柜里出售的那些都是四位数字。她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确定那真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银饰,便把它放一边了。

她快速地翻看了一下日记本,里面的字迹很潦草,隔一句话就会出现她无法辨认的字体。如果这些日记真的是她自己写的,那么写下这些字的时候,她才刚读大学,日记里翻来覆去不停地出现一个男人的名字——燕尧。比如,他们今天去烧烤摊上吃小龙虾,燕尧吃坏肚子;又比如,他们一起逃课,可是最后被老师点名抓出来的那个人只有燕尧。

她看了不知道多少个“燕尧”后,日记突然中断了一段时间,再接上时,只有简单的一行字“明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我希望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也能够顺利”。赵思语又往后翻了几页,全部都是空白,她耐下心来,硬是一页页地找过去,终于在中间某一页找到一句话:“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他的话。”

这句话写得很用力,底下还划着下划线,边上还画了好几个惊叹号。

赵思语喃喃道:“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他的话……相信他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前面的日记语气都很轻快,记录了很多那个叫燕尧的人的事情,虽然没有一句话涉及感情,她还是觉得,如果说,她之前有过喜欢的人的话,那个人一定是燕尧。没有人会把讨厌的人每一件事都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

但是最后一篇日记却又变成“希望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顺利”,这里的婚姻显然说的就是她跟夏臻的那段婚姻了。她想起夏臻给她看过的婚纱照,照片里的两个人都没有笑容,动作僵硬,根本不像情侣。

在这段婚姻里,似乎有出轨动机和可能的人,反而是她自己?

赵思语只觉得这答案实在太惊悚。

作者有话要说:

006

赵思语觉得自己脑补太多,根本停不下来。如果她喜欢一个人,最后却因为某些原因嫁给了另一个人,但是又始终对心中的白玫瑰念念不完,她肯定会鄙视这样的自己。要么就一心一意地付出感情,要么就重新开始,这样不上不下算什么。

她打开平板电脑,又开始搜索最近B市的寻人启事,她看得眼睛都花了,也没有看到跟她有关的。她在这次车祸中保有的记忆都是些零碎片段,一些跟父母和同学相处的片段,那些片段里的人脸甚至都是模糊不清的。

她开始时,根本没有担心过。她记不得的事,她的父母一定会记得,她找不到回家的路,她的父母一定会先找到她。可是,如果她的记忆是混乱而错误的呢?如果她的记忆有误,又是什么造成了这些错误?

她敲敲头,只能以“暂且顺遇而安”这样的理由安慰自己。

她在屋子里到处找线索,累得一身汗,洗完澡后背对着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扭头去看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像。她看见在自己背部靠近腰侧的地方,赫然是一块红色的胎记,不算大,颜色却很明显。而这胎记的位置,跟夏臻给她看的照片上画着蝴蝶图案的位置是一模一样的。他并没有骗她。

她虽然一直觉得自己不可能是“那个赵思语”,可是排除各种可能性后,最后剩下来的答案也就只有这个。不管她接受不接受,暂时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她洗完澡,继续看她的动画片,她住院这么久,体重增长速度过快,从小圆脸大步奔向了大饼脸,但是那部动画片让她彻底放下了对脸又瘦下巴又尖的人的仇恨,里面一句标准台词是“来吧,让我用下巴把你戳死”。

她颇有阿Q精神地想,她一定不会有机会一不小心戳死自己的。

她看着看着就困了,直接滚倒在床上。

她在朦胧中看见自己一直站在黑色的铁门之前,门上缠绕着盛开的紫藤花,伴随着清风和风铃声响,晚风和煦流年安稳,一切都好像文艺片里的慢镜头。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景致,她却觉得眼眶发热,好像下一刻就会有眼泪掉出来。

她猛然睁开眼,在黑暗中喘着气。

赵思语瞪了一会儿天花板,还是艰难地爬起来,拎着拐杖走到玄关,拿起写有夏臻的手机号的字条。都说字如其人,他的字迹也是流畅而端正,一笔一划堪比字帖样本。她抓起边上的座机,直接拨出了字条上的号码。

电话那头一直是长长的通畅的铃声,只是没人接,她不死心又拨了第二遍,这回终于接通了。夏臻的声音有些浊气,听出来还是压着怒意:“赵思语,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经他这一提醒,她才想起这个时间点多半是凌晨了,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打扰你睡觉了。”

她正要把话筒放下,忽听夏臻道:“算了,反正已经被你吵醒了。你有什么事要找我?”

赵思语道:“我刚做了个梦,是个真实的梦,我怀疑我去过那里。”她把梦里的铁门、紫藤还有风铃形容了一遍,又问:“你说这是哪儿?”

“这是一个到处都有的地方。”

“难道你家或者我家附近都没有这样的地方吗?”

“我不记得有,你尽可以相信我的记忆力。”

赵思语沉默一阵,又问:“你好像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我的身份,事实证明你很可能是对的,可是你又从来不告诉我一些关于我自己的事情。”

“我并不想让你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一下子灌输给你太多信息,而你又不相信我,不过是白费力气。”

赵思语哦了一声,又道:“那个,大叔……你现在告诉我其实还来得及。”

——

回荡在耳边的只剩下电话挂断的忙音,赵思语瞪视话筒许久,只剩下愤怒:他居然挂了她的电话,挂了她寻求真相的电话 ,她不过习惯性地叫了他一声大叔而已,至于这么小气!不管现在事情往什么方向发展,她真心觉得自己只有二十岁,她才二十岁喊他一声大叔很过分吗?

她给自己壮壮胆,准备再接再厉再打电话继续骚扰对方,忽听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夜半有人在外面敲门!

赵思语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就听见夏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我,开门。”

她嘴角抽搐地打开门:“你……你就住在楼上……还是楼下?”

说好的分居呢?现实中哪有楼上楼下的分居方式的?!

夏臻还穿着长长的睡袍,还是丝绸质地的,看上去真是很像电影里爷爷辈的品味。他走进屋子,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靠着沙发后背:“你想问我什么?”

赵思语问:“那你跟……我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算是大学校友,不过并不太熟。”夏臻笑了笑,“所以当你对我说不如去结个婚的时候,我不会比任何人更镇定。”

“简直想象不出来,你不镇定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她忍不住吐槽,“不如去结个婚,这句话说得就像不如去吃顿饭不如去洗个澡不如去逛下商场一样随便啊。”

夏臻笑了:“然后我答应了。”

“答、答应了?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你不觉得你太不矜持了嘛?”

“男人留着矜持有什么用?”

这说得也是。赵思语盘腿坐在沙发上,飞快地说:“第二个问题,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给你三秒钟立刻回答——三、二——”

夏臻不等她倒数及时完,就回答上来:“奇怪的人。”

赵思语抱着头:“我还以为你会回答,虽然长得不算是很好看,但是看上去很顺眼啊,而且性格很有趣脾气又很好。”

夏臻这次笑得爽朗,那笑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更为突兀,她拉拉他的睡袍的腰带:“别笑了,会把狼引来的。”

他低头看着她扯他身上睡袍的动作,侧目道:“女人还是矜持点好。”

……这说得也是。万一他的腰带被她扯下来了,那她岂不是还要负责任?

“第三个问题,我的……爹妈,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回来?老实说我对现在的局面一点真实感都没有,也许我见到他们就会有感觉也说不定。”

“你的父母,早在前两年的时候就在办理移民,每年都要在国外住上一段时间,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非洲做志愿者,卢旺达那种地方,几个月联系不上也不是稀奇的事。”夏臻站起身,走到书房,从柜子里找出了一本相册:“这里面有照片,你可以先看一看,说不定会想起什么。”

赵思语打开相册,这里面没有她,全部都是两个中年人在外面的旅行照片,现在的照片都是数码格式,她还专门打印出来整理成相册,想必家庭氛围融洽,感情很好。

她皱着眉,一页页地看着照片,其中一张是中年男人穿着彩虹色泳裤,脚踏冲浪板,摆出一个又一个矫健的身姿,她忍不住吐槽:“好自恋,居然全部都是摆拍!”

夏臻却站起身:“你慢慢看照片,我先回去睡了。”

对于她这种不看时间直接把他弄醒来谈心的做法,他倒也不生气,反正她撞坏了头,必须原谅生

病的人。现在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相册,估计也不会需要他了。

夏臻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回头道:“明天我带你回去销假,你还有堆积下来的一大堆事要做。”

赵思语根本没听他说了什么,就挥挥手道:“晚安。”她的眼睛却还是一直盯着相册,恨不能把照片都瞪出一个洞来。

她把整本相册都翻完了,只得出了一个结论:真是,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明明那些失忆的人看到过去跟自己有关的物件都会想起过去的片段来,结果她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更不用说看到照片上那两个据说是她的父母的人会有任何熟悉感。

——

赵思语最后就抱着相册在沙发上睡着了,现在是暑假,处处都是烈日普照,她打算回归夜出日伏的作息,结果才刚睡了没多久,就直接被人推醒。

“别吵我!我死都不会醒的!”

“起来。”

是谁在说话?听声音还真有点耳熟,不过这也影响不到她坚决不起的信念:“别惹我,惹毛我就打死你!”

那人离开了,只是过了一会儿就回过来,手上还多了块毛巾,直接帮她擦脸:“我倒想看看你准备怎么打死我。”

她一个激灵,终于清醒:“呃,是你啊……我马上起,立刻起。”

她提着拐杖磕磕绊绊赶去洗手间,洗脸刷牙完毕,又回房间捞了两件衣服穿上,嘴里道:“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夏臻直接把她堵在门口:“你就穿这个?”

“不能穿么?”粉色漫画T恤,牛仔裤,又不暴露又不性感,应该没什么问题。

臻打开衣柜,拎出一排衣服,扔在床上:“随便挑一件换上。”

赵思语看着床上那些黑白灰套装,一口回绝:“我才不要,我才二十岁正值青春年少,这些颜色会把我穿老了的。”

夏臻忍不住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还真当自己二十岁?都快奔三十的人了能不能不要装嫩?”

“……你打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