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总裁你有他的消息可以告诉我吗?”孙静的语气就像是一个盼着外出的丈夫尽早回家的妻子。

寒子郁颔首,表示答应。

陌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解释她和寒子郁之间的关系,她觉得那是越抹越黑的表现,而关于许鸣飞,这是一个她不想去触碰的禁地。

自从那天在宴会上,许鸣飞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出现,她就以为他和孙静之间已经划上的句号,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她想像中那样。

从内心上说,孙静离开许鸣飞,在她看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是看着现在眼前的孙静,两眼无神带肿,两夹凹陷,皮肤干黄,和前段时间满脸幸福的她完全的判若两人,她就明白,一切或许只是刚刚开始。

“我和小静好多天没见了,今天向你们公司帮她要一天假,可好?”陌白开口,转脸看向寒子郁。她觉得她有必要找孙静好好谈谈,要不然她这一生就毁在许鸣飞手里了。

“嗯,去吧。”从陌白焦虑的目光,担忧的眼神里,他当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而这样顺水推舟的人情,他又怎么会拒绝呢。

星巴克里,孙静和陌白坐在临窗的位置,初晨的阳光静洒,悠扬的旋律在优雅的空间里缓缓的流淌。

“小白,你和总裁在一起了?”终于还是孙静耐不住先开了口。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陌白又穿着寒子郁的衣服,想让人不想点什么都难。

“我说没有,你信吗?”陌白轻抿了一口咖啡,然后将杯子放下。关于她和寒子郁的事情,她现在不想解释,也不打算去考虑以后。而孙静怎么想,她无权干涉。

孙静两眼无神的看了看窗外,然后也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苦涩的笑说道:“小白,总裁是个不错的男人,你是何其幸运,所以要懂得珍惜。别像我,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这不是你自己找的吗?”陌白说话也毫不留情,想起孙静当时反驳她时候的振振有词和慷慨激昂,她就一肚子气。

孙静也不驳斥,只是淡然一笑:“如果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还能理智,那就不叫感情。”

“他已经有别的女人了,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听孙静的话,就知道她依然对许鸣飞抱着某种幻想,而她并不想让她继续下去。

孙静的手指微微颤抖,指节泛白,上齿咬着下唇,似乎在努力消化这句话,许久都没有作声。

“我说过不要指望他会为你改变,这种男人不值得。”陌白再一次残忍的破坏了孙静的幻想。

“究竟你和许鸣飞之间发生过什么?你对什么事都可以表现得云淡风轻,可是为什么偏偏对他,你却做不到?”孙静的眸子里闪出十分复杂的光。

陌白轻轻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思绪拉得很远,但是却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我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的男人。”

“可是他却是因为我在他面前问起你们的事才离开我的。”这才是孙静放不下的原因。

“哐当”一声,陌白手里的勺子与杯沿相碰,轻眸一抬,看着孙静带着几分怨气的脸,然后启唇说道:“把事情的具体说清楚。”

孙静定了定神,然后细声软语的讲述着他与许鸣飞之间问题的种种:“那天他问起我们之间的关系,然后我就把从大一到大四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然后我又问他,你们之间怎么认识的,他说在F市认识的,接着我就说我家以前也住在F市。”

“你确定你只说了这些?”陌白不信,虽然许鸣飞不喜欢女人问东问西,但是却并非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而且面对他喜欢的女人,他一定会表现得温柔而绅士。

听得这句话后,孙静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觉得我们既然是情侣关系,那么就应该相互了解和信任,所以告诉了一些我家里的情况。”

“什么情况?”陌白直觉这些可能才是真正的导火线。

“我和他说,以前我的家境也不错,虽然在农村,但是收入却也可观,只是自从6年前父亲开着车子进城撞死官家的人,才导致家道中落。”孙静捏在手里的勺子不由得紧了紧,这件事是她心里的硬伤。

“你说什么?”陌白一阵心惊,看孙静的眼神一时间变得格外犀利。

“你现在的眼神和鸣飞离开前时看我的眼神一样。”孙静语气里带着醋意,然后咬牙一笑:“你一直和我强调你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可是现在我不怀疑都不行。”

“你父亲出事的那一天是不是农历七月十四,地点是在F市的怡心街,对不对?”陌白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重。

、孙静有喜?寻求帮助

“你怎么知道?”孙静全身不由得颤抖,尽管她并不清楚当年父亲那场车祸现场的情况,但是她有听自己的叔叔说过,那个死于车祸的孩子父亲是个大官,而最后她父亲的惨死,母亲的发疯,家财用尽,她寄人篱下,靠叔叔供养就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那个孩子是许鸣飞的弟弟。”陌白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吐出来,说得特别吃力,因为每一个字都带着她沉重的伤痛,灼烧着她的心。

孙静一愣,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嘴里一个劲的说着三个字:“不可能,不可能…”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许鸣飞之间是什么关系吗?”看着孙静的反应,陌白就已然清楚,她对许鸣飞的感情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甚至在这个时候,她心里还在希望着他们之间的可能。

孙静不说话,只是呆滞的看着陌白,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在若隐若现。

“那个死去的男孩是我的前男友,他是为我而死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好吃让他去帮我买根糖葫芦,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这句话从陌白嘴里说出来听上去似乎有些云淡风轻,可是只有陌白自己心里清楚,这几十个字耗尽了她多少勇气。

“所以他恨你?”想到这一层关系,孙静不由得心里一惊。上次他对陌白的警告她历历在目,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就是当时车祸的罪魁祸首,是不是自己在他眼里,也会像陌白一样,成为他的仇人?

“也许吧。”陌白淡笑道,然后不停的搅拌着咖啡,想起许鸣飞那天说出来的话,她觉得他对自己的恨意应该不只是来自许廷飞的事件,一定还有别的。只是她不想伤害自己的父亲,所以一直搁浅那份疑惑,故而没有去追问。

“那他会不会也像恨你一样恨我,然后再也不理我?”孙静如小女人一般向陌白倾诉着自己的情感,甚至忘记了面前这个女人对自己这位倾慕的对象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排斥。

听到这句话,陌白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于是教训道:“他都已经把你抛弃了,你为什么老想着他呢,三条腿的蛤蟆没见过,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为什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孙静银牙咬着唇,眼里擒着泪水,缓声道:“可是我只爱他,他就是我的天,这种感觉,你不懂的,没有他的这几天,我茶不思,饭不想,告诉自己只要看着他就好。”

“那你知道他这几天在干什么吗?”陌白又抿了一口咖啡,然后说道:“他这些天,天天夜夜声歌,灯红酒绿,身边莺歌燕燕。你确定你能接受一个这样的人?”

“人都会有缺点,我想他只是还年轻,不够成熟。”孙静为许鸣飞辩解。

“人无完人,这句话没错,但是这话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用的。像他这种人,一千个你加起来也未必能换得了他回心转意。”陌白的话说得很重,孙静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失足的少女,却又死命的抓着那根不属于她的救命稻草。

“我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些不愉快,那是你不知道他的温柔和体贴。”孙静继续为许鸣飞辩护。

陌白惨然一笑,想那那个如风一般的少年,心里又升上一股莫名的哀伤:“那我问你,他的温柔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吗?你能够允许他当着你的面和别的女人尔侬我侬?如果他不再看你一眼,你还能抱着那份温柔和体贴持续多久?再说廷飞的死是他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你确定凭着你这样无畏的执着能够感动他?”

显然陌白这些话戳中了孙静心底深处的那份担忧,作为一个女人,她要的自然是全部的他,十分的爱,可是让她完完全全的推开他,她就仿佛有一种内心的唐古拉山倒塌的感觉,整个生命的防线都溃了堤。

“只要他要我,我愿意就这样守在他的身边,反正我这一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当是帮父亲还债。”孙静低下头,小声的坦露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意愿。

陌白并不知道孙静的父亲已经离世,所以只觉得孙静的想法可笑:“曾经有很多女人都是和你这么想的,但是到最后,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你…你说什么?这绝对的不可能。”孙静显然不相信陌白的话,在她的心里,许鸣飞那样优雅的男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爱过的女人发疯寻死呢?

“已经有一个躺在精神病医院,还有一个正处于半疯状态。”陌白看着孙静然后想起楚悦,心里有一股沉重在不停的回荡敲打。

孙静眼眸一抬,然后缓声问道:“谁?”

陌白原本并不想说出楚悦的事情,但是为了挽救这个濒临失足的少女,她只能将深埋的痛再一次挖出来:“那个半疯的就是你,那个疯了的是我的发小,名叫楚悦。”

“她是怎么疯的?”虽然孙静想要过滤掉关于许鸣飞过去的种种,可是面对这样的事情,她却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只有吸取了前车之鉴,才能知道怎么去避免自己的失败。

“怀了许鸣飞的孩子,然后被他弃之不顾,并且用非正常的手段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陌白眼睛里闪着晶莹的珠子仰头看着天花板,以免自己的泪水落下来。过了很久,才平复自己的情绪,继续补充:“那个时候,她才16岁,花一样的年纪,她的一生就这样生生的被毁了。所以小静,我不想你也被毁了。”

听得这样的答案,孙静突然间脸色发白,嘴唇发干,整个人身体都颤抖起来,两手紧握着拳,铬着银牙说道:“不…不会的,我不相信,他不会是这样的,他一定不会伤害我们的孩子的,不会的,小白,他不会的对不对?”孙静说着伸出手抓住陌白,寻求精神上的帮助。

“你说什么,孩子,你是说你怀了许鸣飞的孩子?”陌白全身冰冷,任孙静抓着,只是一双眼睛却格外的锐利。

、兄弟反目?互相威胁

孙静目光呆滞,愣愣的盯着咖啡杯里自己的倒影发怵。原本她的打算是找到许鸣飞,告诉自己怀孕的消息,希望他能为此而留在她的身边,可是听到陌白的陈述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孙静的沉默印证了陌白的猜想,她看着现在这个样子的孙静,就俨然看到了当年的楚悦。虽然楚悦的事,她并不完全清楚,但是她能够想像得到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不要的男人是有多么的绝情。

“想用孩子拴住男人的女人最后的结果一般都不会怎么好。”孙静的心思,陌白了如指掌:“你现在还这么年轻,想要孩子什么时候都可以,而这个孩子,你不能要,也要不起。”陌白说完,五指将孙静的拳头反抓在手心。

孙静茫然的看了看陌白,发白的脸上带着不信任,然后痴痴的反问:“你的意思是让我打掉这个孩子?你怎么能有这么残忍的想法,你知不知道它是我的骨血啊!”

“如果许鸣飞知道了,你觉得它还有活路吗?光凭着你父亲是害死廷飞的凶手,他就不会放过你。”尽管她也有责任,但是按照她对许鸣飞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如此善罢干休的。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爸妈都为此付了血的代价。”孙静一手捂着肚子咆哮道。

“你说什么?”陌白愕然。

孙静眼眶红肿,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水:“我爸在出事没多久就去世了,死于车祸,我妈在我爸去世不久受不了生活的压力,然后疯了,没过多久也去世了,我上大学一直是叔叔供的,你以为我每年寒暑假不回家是为什么,因为我没有家,早就没有家了。”

陌白听着孙静可怜的得让人疼惜的声音,心里也泛着酸痛,可是却没有办法去抚平她内心的伤口。一边是自己的双亲,一边是自己的深爱的男人,而这个深爱的人又恰恰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这样的关系,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让其崩溃。

“小白,我知道我傻、自私,可是在爱情里谁不傻、不自私,我父母的事情我不怪他,而且也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淡了。我现在只想为自己而活,为肚子里的孩子而活。既然他不会留下我的孩子,那么我就不让他知道,所以请你也为我保密好不好?”这是孙静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

楚悦的孩子是胎死腹中,而她一定不能重蹈这样的复辙。她就不相信孩子生下来,许鸣飞还敢生生把它弄死不成?得不到他的爱,那么这个孩子就当是他留给她的礼物。

陌白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心里的一角决了堤,一直在涌动着一种让她想要窒息的液体。身为闺蜜,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极限。没有人能去帮别人做什么决定,希望和结果是两回事。

T市辉煌健身房。

许鸣飞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加上八块腹肌,周身散发着强劲的男人气息。他眯着双眼,半倚在健身器材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看着横眉冷对自己的寒子郁。

“子郁,你现在这身材虽然不错,但是老了的话,就容易出赘肉了,男人啊,有时候要知道对自己狠一点才能永保男人的魅力。”许鸣飞上前想要搂寒子郁的肩膀。

寒子郁抽身一退,然后轻步一躲,面色如来时一样,难看得不行。

“说吧,找我什么事?”知道这套已经不管用了,所以许鸣飞也就不再继续,脸色也开始黑了下来。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你干的吧?”寒子郁直截了当。

许鸣飞面色沉冷,然后扬着薄唇反问:“你说的是哪件事情,我昨天晚上喝了酒、唱了K,把了妹,开了房,麻烦你把事情说得具体点。”

“你还装蒜?”寒子郁两手捏得骨节直响,双眸里尽是鲜红的怒火,那火气直烧上他的眉梢,胸口。

“我许鸣飞做事用得着装吗?”许鸣飞一脸的无所谓,表现得十分痞气而无赖。

昨晚,寒子郁整整一个晚上都静静看着陌白睡态姿颜,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他就觉得格外心安,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他要用一生去保护这个女孩,让她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受伤害。而他昨天晚上之所以没有提这件事情,只是不想让她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他能给她的保护,不需要她有任何担忧。

“昨天晚上陌白差点出车祸了,你敢说这不是你做的。”寒子郁面色铁青,看许鸣飞的眼神里也带着怨气与恨意。

许鸣飞勾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然后回道:“当然不是我做的,做这种事情,何需我出手。”说完非常不屑的又加了句:“是我派别人做的,只不过被你坏了事而已。”

听得这句话,寒子郁二话没说伸手掐住许鸣飞的脖子,声音里也尽是阴戾:“如果再让我碰到这种事情,我一定饶不了你。”

许鸣飞轻咳了几声,然后胀红了脸回答道:“只要有我在,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这辈子我只要她一个,如果你敢动她,那就别怪我不认兄弟情谊。”寒子郁长长的吸了口气,眼睛里发出两束十分坚定的光芒。

许鸣飞想要大笑,可是因为被寒子郁扼住了咽喉,所以笑得有些狰狞:“既然你不顾兄弟情份,那么就更别怪心狠手辣,要么她死,要么你们分开,你只有这两条路,别无选择。”

“那我也告诉你,要么你罢手,要么就让你们许家和她一起陪葬,你选一条。”寒子郁反威胁。

“哈哈,想不到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可以放弃这么多年的原则。”许鸣飞的声音里伤感中带着凄厉,只是一双眼睛里闪着坚定:“越是如此,我便越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陌家的人都是毒药。”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如果有一个人敢再碰她,我会让他们一家的户口本一起下地狱。”寒子郁说完放开许鸣飞,然后往大门口走去,只是走了几步又回头补了一句:“我说到做到。”

、劲爆消息?子郁订婚

“子郁,这一次是你先逼我的。”许鸣飞看着寒子郁远去的背影,两手握成拳头,上面跳动的青筋彰显着他的怒意与决心。

陌白在公司看到沈奕阳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特别是注意到他胸前挂着圈圈的工作牌。

“学长,你加入我们社里了?”陌白将沈奕阳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眼神里带着探究与疑惑。像他这样的背景,进入圈圈似乎有点大材小用,而且听说当初可是有几个大企业给他抛了橄榄枝,只是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沈奕阳笑着回答道:“临时员工,请多关照。”说完双手一抱拳。

“临时工,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社里出了什么事,就由你来顶的那种?”陌白笑着调侃,眼睛里闪着奕奕的光彩。

沈奕阳托着腮帮作思考状,然后敲了敲脑袋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只帮你善后。”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暧昧,说完还不忘向陌白抛去一个媚眼,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盒子,递向陌白:“生日快乐,迟到的生日礼物。”

昨天晚上,他在她的楼下等她,可是等到很晚上才看到独自回家的陌爸爸,打听后才知道机会被寒子郁捷足先登了。虽然他很气恼,但是却没有资格来指问她,毕竟他沈奕阳还不是她什么人。而且就算这样,也并不代表他就没有了机会,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他和她朝夕相处,还怕没有出路。

陌白看了看那包装精美的盒子,怀着忐忑的心情接了过来:“谢谢。”她没有当面拆礼物的习惯,昨天是气氛感染,形式所逼,所以她说完就准备把礼盒放到自己的办公桌上。

“你不打开来看看?”沈奕阳带笑的眼睛看着陌白的玉指,出声问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陌白也没有矫情,二话没说就打开了盒子,里面的东西很平常,是一本书,但是又很特别,因为这本书正是现在沈奕阳在写的那个专栏的连载作品。

“结局我都写完了,这是首版,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沈奕阳带着期盼的眼光看着陌白有些惊讶的表情。

“总共多少字?”前些日子他不是才刚刚开始吗?这么点时间他就能把这部在她认为要花上至少一年时间才可能完成的巨作给完成。

“原稿是30万字,但是为了语言精炼,情节紧凑被我修成了20万。”沈奕依然是满脸春风的笑着,他并不想向陌白解释自己是夜以继日的在赶稿,里面有多少他的心血和他死去的脑细胞。

陌白突然间觉得这份礼物来得有些沉重,虽然昨天晚上寒子郁的生日礼物费尽了心思,惊艳了她的视觉,但是此刻沈奕阳这份简单的礼物却深入了她的内心。所以她再一次肯定,沈奕阳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那一个。

“这个新闻可算是最近T市最火爆的了。”就在陌白和沈奕阳陷入静默状态的时候,社里的记者组人员扛着器材回来。

“什么新闻啊?”编辑组的一人接了口。

小记者坐下来长只了一口气,然后咕咚喝了两口水。然后才缓缓说道:“听说微扬集团的新任总裁寒子郁和省军区参谋长的女儿宋佳玉准备在下周举行订婚仪式。”

“这个消息准确吗?”主编大人两眼放光,脑子里开始策划着怎么把这个消息做成这一期的热点。

“应该百分之八十是准确的,据我们的内线人士透露,微扬集团的前任总裁林西源正在与宋参谋长商讨此事。只是因为渠道封锁严密,所以没有能采访到相关人了解到最真实的情况,不过好在现在其他各媒体还没有得到消息。”小记者有些痛心疾首,又有些窃喜。

主编点点头,然后两眼微眯,手里的钢笔在桌子上轻轻点着:“这样看来我们可以先发制人,赚一些版面。陌白,这篇稿子就由你来执笔吧。”

在听到寒子郁要和宋佳玉订婚的那一刹那,陌白感觉脑袋空白,脚脚发软,身上的血液似乎都在倒行逆施,全身的毛孔也在不断的收缩,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一时间,她觉得很讽刺,昨天晚上还竭心尽力为她准备生日的人竟然第二天就传出了和别人订婚的消息。

“主编,我这段时间我要和他讨论关于情感专栏的剧情,有些力不从心,而且上次寒总的专访我还没有得到他的认可,需要再一步修改,所以篇稿子还是让别人来写吧。”陌白指着沈奕阳,尽管神情有些恍惚,但是心还是清醒的,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上头版的机会。

主编惋惜的看了陌白一眼,经过片刻的思考后点了点头:“那好,你就尽心和云阳做好情感专栏那一块吧。”刚才他会选择陌白一是因为她和寒子郁的关系,二是上次她为苏沐航写的稿子帮了他渡过了一个难关,所以他有意给她一个功成名就的机会。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就这么白白的将这个机会给放弃掉。

“你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待一切尘埃落定,办公室里恢复了往日的氛围,沈奕阳才踱步到陌白的身边,似有心又似无意的问道。刚才陌白的推却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但是作为她的爱慕者,她能感觉到她表情和声音的不自然。

“昨天还深情款款给你送花送礼物的男人,今天你却发现他已经名草有主了,你能高兴得起来?”陌白并没有向沈奕阳掩饰自己内心的不痛快,当然她这么说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沈奕阳主动退出,他会留在圈圈,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还能不明白。

“白,你总是这么直接,说话总是那么会打击人,你知不知道我听到这样的话会很伤心的。”沈奕阳依然笑得云淡风轻,只是内心深处却有一股幽怨在不停的心底回转,徘徊,撞击,奔放…

陌白也跟着笑,只是笑容里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体会到的伤感和无奈:“既然知道伤心,那就别用心啊。学长,我是一根刺,要想不被我扎到,远离我是最好的。”

“我长这么大也没什么优点,就是皮厚,耐扎。”然后一张大脸放到陌白面前:“下班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女人心事?寒门风暴

陌白和沈奕阳从大楼里出来的时候,与寒子郁碰到个正着。

看着两人一路走来有说有笑的样子,寒子郁不禁眉头紧蹙,凝在一块。

“寒总,你也在啊,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吃个便饭。”沈奕阳脸上堆着笑,只是在言语中把自己和陌白捆绑在了一起。

寒子郁带刺的眸不屑的扫过沈奕阳,然后盯着陌白。

“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今天下班我来接你的吗?”寒子郁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酸味和怨气。

陌白一愣,然后淡然一笑:“寒总确定这句话是我对说的吗?”对于寒子郁打出的这张无中生有牌,陌白只能用无懈可击应对。

“我刚在已经复述了,我想不应该再让我说第三遍。”寒子郁眸子瞬间冷了下来,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但是快到这种程度,倒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不好意思,我已经答应奕阳学长了,所以抱歉。”陌白将目光瞥向一边,不想再对上寒子郁那双含情如水的眸子。

寒子郁面子上过不去,内心更像是许多重酸浪在翻滚,但是理智依然在克制着他的冲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要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吗?”

“那么请告诉我,我是你什么人。女朋友,未婚妻,还是小三,情妇,二奶?”陌白的声音里带着女人与生俱来的醋意,言语刻薄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寒子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陌白虽然性子让人捉摸不定,但并不是那种空穴来风,蛮不讲理的人,于是皱了皱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陌白突然间也觉得自己有些精神失常,于是缓了缓情绪,然后才平静的回答道:“寒总,小三二奶这事,我做不来,所以如果你要玩刺激的,找个专业的。”

陌白说完就转身就要走,却被寒子郁狠狠的扣住了手腕:“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小三,二奶,我完全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昨天晚上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那只是个意外。”陌白说完,将手上的链子退下,然后放到寒子郁的手心:“这东西太贵,我要不起,麻烦寒总以后自重。”

说完挣脱寒子郁的手,就和沈奕阳离开了。

望着绝尘而去的白色奔驰,寒子郁恨恨的骂了句“shit”然后一脚踢在车胎,手里任由那玉质的手链烙着他掌心的肉。

人就算被判死刑,也得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昨天他还觉得自己有可能会升官的,可是今天就莫名其妙的被判了死刑,这让他内心涌动,非常不爽。特别是看到沈奕阳拥着陌白离开时,回头看他那小人得志的眼神,更让他心里觉得憋屈。

寒子郁带着一肚子的郁闷和不解回到了家,然而当他一推开大门,看到坐在客厅的林西源和多年未见的宋见仁以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宋佳玉时,心里不由得有些诧异。

“子郁,你回来了?快过来,见过你宋叔叔,还有佳玉妹妹。”林西源用他那浑厚而沧桑的声音向寒子郁发号施令。

“见过宋叔叔,佳玉。”寒子郁换了鞋,然后故意选了离宋家父女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宋见仁用他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打量着寒子郁,然后满意的一笑,说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真是一表人才呀,难怪佳玉老在我面前夸你呢。”

“爷爷,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先上楼了。”寒子郁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和这样的寒暄,特别是面对两个他并不喜欢的人。

林西源脸上透着长辈的慈爱,声音里却是严厉的喝令:“你宋叔叔大老远跑来一趟,你就这么不懂规矩吗?”

“子郁哥哥,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我也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呢?”一直没有发话的宋佳玉终于忍不住了。

“我们不是前几天才见过吗?”对于不喜欢的女人,他从来都是这样,不给面子,不留机会,不相往来。

显然宋佳玉并没打算放过他,于是娇滴滴的说道:“是啊,还得谢谢子郁哥哥那天舍生相救呢,要不是你,现在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来看子郁哥哥你呢?”

“那天听佳玉说是子郁救了她,我就一直想带她过来看看。”宋见仁也附和道,但是目光却一直在寒子郁身上流转。

“子郁这孩子啥都好,就是不善于表达,既然他会救佳玉,这也说明是这两个孩子之间的缘分。”林西源看了看自己的外孙,然后又把目光看向宋佳玉,脸上满是慈爱:“我越看这两孩子,就越觉得他们有缘,咱作为大人本不应该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但他们毕竟已经到了适婚年龄,我也指望子郁能早点成家。”

“是啊,女大不由爹,佳玉这孩子性倔,一个劲的在我面前嚷嚷着子郁哥哥,我虽然舍不得,但也只得忍痛割爱,再则子郁确实也不错,我怎么也不能误了自己女儿和青春,是吧。”宋见仁脸上带着笑,看自己的女儿那是一脸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