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宋佳玉推着宋见仁的手臂,满脸含羞的撒着娇。

如果这个时候还没能听懂两个长辈之间的话外音,那他寒子郁也算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既然两个孩子是两情相悦,咱们做长辈的也只能顺其自然,早点把事情给办了。”林西源捧着茶,喝了一口,然后一锤定音。

“那是,那是,佳玉性子有些倔,以后还得请子郁多担待。”宋见仁说完,看向寒子郁,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很抱歉,宋叔叔,你的这份担待我怕当不起。”寒子郁满腔含怒的拒绝。

“子郁,什么说话的?”林西源脸上立刻染上一份阴戾,显然对寒子郁的拒绝非常不高兴。

“我现在工作刚起步,还不想考虑个人问题。”尽管他并不喜欢宋家父女,但是拒绝的话还是尽量说得圆滑,好让两家都好下台。

“没关系的,子郁哥哥,我们可以先订婚,结婚的事,可以以后再考虑,反正五年我都等了,也不怕多等几年的。”宋佳玉不想让寒子郁和自己的父亲之间起矛盾,于是立刻放弃了自己的矜持和羞涩,做起了中间人。

然而寒子郁并不领情,他环视着对面三个人,然后掷地有声的回答道:“对不起,我不会娶佳玉的,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有,那天,我想救的人不是佳玉。”

、家庭风波?爷孙对峙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林西源的脸色立刻变成了紫青色,宋见仁虽然面色未改,但是眼睛却闪着凶光。

“混账。”林西源终于还是未能抑制自己内心的怒意,骂了出来,嘴上花白的胡子也直直的竖了起来。

宋佳玉见势不妙,立刻坐到林西源身边安慰道:“林爷爷,你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说完又给林西源的杯子添了些茶,接着十分乖巧的递到了林西源跟前。

林西源叹了口气,接过茶,然后拍了拍宋佳玉的手:“佳玉,还是你最懂事,能娶上你这样的孙媳妇,那是我们林家沾了光。但是不管怎么着,我们林家也不能让你嫁进来受委屈。”说完一双炯然有神的眼睛看向寒子郁:“你和佳玉的婚事就这么定了,这件事情由我作主说了算。”

林西源的语气非常的认真而坚定,似乎并不打算给寒子郁反驳的机会。

“林伯父,我觉得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子郁不喜欢佳玉,那就不要勉强了,佳玉虽然脾气有些任性,但也不是嫁不出去。作为父亲,我最不想看到的是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宋见仁见此形式,于是非常果断的用上了以退为进的招术。

平心而论,他觉得寒子郁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但是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显然不会是称职的丈夫。从一个父亲的立场上,他的确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然而,可惜的是,女儿笃定非他不嫁,所以他只能给自己的女儿尽可能的谋取一份地位和一个靠山,而这个人只有林西源。

林西源也是商场上有名的老狐狸,又怎么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于是十分有把握的说道:“见仁,你放心。在林家,有我在,没有一个人能让佳玉受委屈。至于那些年轻之间的感情纠葛,都是过家家的小事,你不用担心,我向你保证,林家绝对不会允许第二个外孙媳妇进门。”

“有林伯父这些话,我也就放心了。”宋见仁心里虽然还有些不快,但是好歹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所以对寒子郁的情史,他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男人多多少少会在外外偷个荤腥,只要眼睛里还有自己的老婆,那就顺其自然吧。

“我不是你们交易的物品,麻烦你们尊重一下当事人的感受,成吗?”寒子郁听不下去了,他从来都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事情,所以在工作上,他很多时候,他都是亲力亲为的。而感情,他更容不得别人来指手画脚。

林西源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一次被寒子郁吊了起来:“当事人的感受,你还好意思大呼小叫了,像佳玉这样的姑娘,你到哪里去找,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反正我今天把话撂这里了,这门婚事,我是不会答应的。”寒子郁说得斩钉截铁,银牙铬着直响,面上的怒意加上眼里的火焰将他的意思表达得淋漓尽致。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宋见仁说着就站起身来。

“爸…。”宋佳玉撒娇,小嘴噘得老高,眼睛里明显带着执拗的不舍。

“还嫌不够丢脸?”虽然在家里他一直宠着自己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儿,但是特别时候得用特别手段,所以剩下的事情,必须由林西源去为他摆平。即便他的女儿立誓非寒子郁不嫁,那也不能低贱到退到原则以外。

宋见仁说完说拂袖而去,宋佳玉依依不舍的看了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寒子郁。眼睛里擒着泪水,然后小腿一跺,接着跟上了宋见仁的步子。

待到宋家父女离开,大厅的气氛才由瞬间的安静变得紧张起来。

“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我先提醒你,只要我还健在,那个姓陌的女人是不可能进门的。”林西源打开了话匣子,面上的线条在他已经老态的脸上显得有些僵硬。

寒子郁原本还打算向林西源袒露心声,向他夸赞陌白的好,然后让他成全自己这份感情。却没有想到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路已经给林西源堵死了。

“那我也丑话说在前头,宋佳玉,我是不会娶的。”从小他就立誓,这辈子要娶只娶一个自己爱的女人,要么终身不娶。

林西源没有看寒子郁,而是自顾自的将面前的茶水倒满,然后悠闲的品着,最后淡淡的说道:“你觉得这件事情由得了你吗?”

“我的终身大事,也不是你们能够左右的。”寒子郁针锋相对,语气并不示弱。

“如果我一定要左右呢?”林西源双眉一凝,眼睛里射出两道冷冽的光,语气坚定而严肃。

寒子郁亦不示弱:“这件事情,除了我自己,谁都没有资格。而我也绝对不会让我的婚姻像我父母一样,沦为钱权交易的工具。”

“啪…”的一声,林西源手里的杯子重重搁到了茶几上,脸上不由得染上几分阴戾:“你别忘记了,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赐予你的,只要我拿回来,你就会一无所有,你觉得你真的能做到放弃面包,选择爱情?”

“面包只要努力总会有的,但是爱情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在经过内心的一番考量,寒子郁非常认真的做出了决定。

林西源不由得一声嗤笑,然后冷嘲热讽道:“没有物质支撑起来的感情都是空中楼阁,想着美,其实是不切实际的。”

“连梦想都没有的人生,那等于枉此一生。”

“想不到短短数日,你竟然有了和我反驳的本事,看来鸣飞说得没错,陌家的每一个人都是毒药,是沾不得的,所以除非我死,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和陌家那个女人走到一起。”林西源再一次掷地有声的警告。

听得这句,寒子郁终于明白这场乌龙的订婚从而来,但他并不打算就此妥协:“我不会让我的婚姻像我父母一样沦为你经营微扬的工具。”

“你…”林西源一手重重的拍在茶杯盖上,两脸气得胀红,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向乖巧懂事的外孙竟然会突然变成这种样子。

“父母的悲催其实也是你一手造成的,所以如果你还想为自己积点德的话,就不要再插手我的婚事。”寒子郁说完就起身,踏步走向楼梯,去往自己楼道的路。

、净身出户?拜金女人

林西源的情绪被寒子郁这一番目无尊长的话说得差点失控。

她女儿林婧和寒严松的婚姻是他一手促成的,为了微扬,他拿女儿和寒严松做了一笔交易。虽然最终这场婚姻因为女儿林婧的病逝而终结,但是微扬却一直在T市保持着龙头老大的地位,这在他的眼里,就是值得的。

现在微扬交到了寒子郁的手里,要延续这种辉煌,只有继续靠政治联姻。而寒严松,自从他的女儿林婧离世后,就对微扬不闻不问,所以还希望仰仗他,那是万万不行的。

而他之所以这么快退位,让寒子郁接手,也是看在寒严松的面子上。毕竟寒子郁是他的儿子,只要有这块金字招牌在,不管是官司场的,商坛上的,总会卖他几分情面。

“想要真爱的话,可以,我成全你,我倒想看看,没有微扬给你撑着,那个女人愿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从林西源的角度来看,陌白巴上寒子郁,就是一个拜金女想要结交钻石王老五的故事,只要寒子郁没有这样的身家和地位,陌白自然会不战而退。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寒子郁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本质。

寒子郁刚迈出没几步的腿立刻定在了原地,然后转身看着把自己抚养成人的外公。

看着林西源已经花白的鬓角,老态的容颜,还有已经有些佝偻的背,他也觉得心酸。

虽然从小到大,林西源对他一直苛求,但是物质上却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他感谢他这么多年的照顾,但是母亲的死,却让他一直不能释怀。

“你的意思是要我净身出户吗?”寒子郁眯着眼睛,声音很冷,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他一直都明白,不管他有多么优秀,在林西源的眼里自己不过是初生牛犊,不过是仗着微扬的名声,是坐着别人打下的江山而已。

他很早就有了独自发展的想法,只是怕伤了老人的心,才抑制了自己那要强的自尊心的膨胀。

“微扬和你所谓的感情,你只能选择一个。”苍劲的声音里带着某种笃定。

寒子郁没有回答,只是轻笑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T市中心地带的路人阁西餐厅。

悠扬的曲子如水般倾泻,暖色的灯光闪着几许暖昧,透过干净得一丝不染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点点的星火明灯,再闻着面前披萨和牛排的香味,让人不由得沉入这如梦如幻的意境之中。

“白,这家的牛排做得很不错的,你尝尝。”沈奕阳熟悉的将一盘牛排切好,然后放到陌白面前。

“谢谢。”陌白嘴角勾起一弯暖笑,语气却是十分客气的。

自从上车以后,陌白就一直心不在焉,这个沈奕阳是一直看在眼里的。只是陌白不说,他也就不问。

“牛排最好趁热吃,要不然味道就失真了。”沈奕阳一边切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一边提醒陌白。

陌白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只是那笑并没有深入眼底。然后左手拿起叉,扎了一块就往嘴里送。

“味道怎么样?”沈奕阳放下手里的工具,眼睛放光看向陌白。要知道今天的用餐地可是他经过了几天的筛选而定下来的。

根据他这么多年的泡妞经验,他明白光凭一顿饭来搞定一个女人显然是不靠谱的事情,但是一个好的开始往往就成功了一半。

“不错。”不知道是牛排不合口味,还是今天她的味蕾比较迟钝,她嚼了几口,然后食不知味的就咽了下去。只是为了不让沈奕阳难堪,她还是做了比较敷衍的回答。

陌白言不由衷的回答,沈奕阳一目了然,心里顿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依然继续着自己的热情:“这里披萨的做法和工艺和其他的西餐厅更精细,口感也很好的,你再试试。”

沈奕阳话音刚落,一块三角的金色披萨已经落到了陌白面前的盘子里。

“谢谢。”依然是礼貌性的回复,说完又抬起脸看着沈奕阳:“你也快吃啊。”

陌白最后这句话让沈奕阳没来由的心里一热,然后叉了一小块牛排就放进了嘴里。也许是因为心里高兴,所以他觉得这一次吃的比以往任何一次味道都好。

只是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样的美妙感没能持续多久,沈奕阳再一次被陌白的冷漠打败。

“你还在为他的事不高兴?”看着陌白有一下没有一下在盘子里乱扎的叉子,沈奕阳终于也撑不住了,于是只得弃械投降。

陌白脸上一红,解释道:“不高兴谈不上,只是心里有点不甘心而已。”

“嗯,这个我明白,就好比你有一个苹果,你不爱吃,但是被别人抢着吃了,又觉得很生气。”沈奕阳打了一个比方。

“谁说我不爱吃了?”陌白显然并不喜欢这样的比喻。

“这么说你喜欢寒子郁?”沈奕阳握着刀的手不由得一紧,眉眼之间闪着一丝男人特有的警觉与锐利。

“这个很重要吗?”陌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关于她对寒子郁的感情。其实她自己也从来没有正视过,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对她而言都是不能接受的。

“当然重要,如果你不喜欢他,那么就给我一个机会,如果喜欢…”沈奕阳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那我就得在你还没有爱上他之前努力让你爱上我。”

“想不到学长这么会见缝插针。”陌白笑道,只是笑得有点苦涩。她没有继续沈奕阳的话题,而是有意转了话锋。

沈奕阳轻然一笑,但是心里却是醋意横生,陌白不回答,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答案,只有有些答案,他宁愿不知道:“白,我说过追求你是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弃的事情,你没结婚,我会一直追你,你结了婚,我会等你离婚。”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学长如果你这样想,那可就不对了,这可是触犯道德底线的事。”陌白调侃道。

“我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的幸福,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沈奕阳并不示弱,说得大义凛然。

也许是觉得这样的话题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陌白没有再继续。

和沈奕阳用完餐,回到宿舍楼下已经是入夜时分,看着夜色如水的天幕,感受着入秋的凉意,陌白不由得拢了拢肩。

而当陌白借着楼道里的感应灯准备回房间的时候,却蓦然看到寒子郁那张显得有些颓废不堪的脸。

、酒后壮胆?厉声质问

“你喝酒了?”陌白闻着那迎面扑来的酒气,看着寒子郁敞开的衣领上沾着的酒渍,怀疑的问道。

寒子郁清俊的脸在楼道感应灯的映照下显得更有立体感,被酒精灼得有些红的眸子有此后愣神。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寒子郁一字一句,只是看陌白的眸子却格外的柔情。

晚上和林西源对峙后,他就没能忍住心中的那份忧虑。

如果像林西源说的那样,没有物质,陌白真的会愿意和他在一起吗?倘若没有微扬这样的靠山,她会选择他吗?

太多的不确定像一根根蜘蛛丝,把他困在了那个八卦阵内。

使得他挣不开,解不掉,让他身体难受,心中抑郁。

他能放得下微扬,放得下总裁的身份,可是却放不下她。

所以他决定向陌白要一个承诺,一个一生一世的承诺。

于是他便先用酒精麻醉了自己,只有这样,他才有足够的勇气,说出心里那些在清醒状态下永远不敢说的话。

“陌白,你爱我吗?”寒子郁拉过陌白的手,反力一带,将她抵在墙上,紧紧的困在自己的两臂之间。

四目相对,身体相拥,闻着寒子郁身上特有的男人味还有那夹杂在其中的酒气,陌白的心跳立刻加速。

看着寒子郁通红的眸,里面是似水的情,还有一份焦灼的期盼,她的内心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爱他吗?其实这些天,她也一直在问自己。

这么些日子,她不排斥和他在一起的时光,甚至还很享受。

没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她会想他,想他在干什么。

听到他和宋佳玉订婚的时候,她会心酸,会吃醋,会失神,会食不知味。

所以她觉得,她对他是有感觉的,只是她固执得不给自己下这个定义。

爱,这个词,太神圣,太有责任感。

现在她还负担不起,或者说她还不想去负担。

六年前的伤,是她至今还没有痊愈的伤口。

她得对许廷飞负责,对自己的过去负责,更重要的是对寒子郁的这片真情负责。

爱一个人,就必须全身心的去接受他,把自己的心完完全全的交给他,而她,现在还做不到。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廷飞。”寒子郁低眉看着陌白紧咬的唇说道。

酒劲虽然上头,但是他的脑袋并非完全糊涂。

他不是不在乎她的过去,也不是看不明白她的内心所想。

只是对他而言,只要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就可以为此付出一切。

陌白不作声,觉得心底的一角在抽搐,然后不断的发酵,接着开始隐隐作痛。

“你喝醉了,我先扶你上楼去醒醒酒吧。”陌白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伸出另一手去抓寒子郁的胳膊。

她不想再听到廷飞这两个字眼,而最关键的是,她不确定此刻的寒子郁有几分清醒。

和一个连基本意识都没有人的在这里讨论感情,就好比对牛弹琴。

寒子郁用力将陌白的手一甩,然后掷地有声的说道:“我现在清醒得很,陌白,你在逃避。”

陌白心倏的一跳,逃避两个字一针见血的戳中了她内心的某一块敏感处。

她不敢面对寒子郁的感情,可是心底又有个声音不让她放手,所以她一边控制着自己的感觉,一边又想享受着寒子郁对她的好。

因而,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有点下作。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寒子郁两手放在陌白的肩膀上,柔情似水的眼睛里闪着迷人的光泽,带着期盼和渴望。

“你太自作多情了。”陌白撇过脸去,不敢正视寒子郁,回答得有些矫情。

寒子郁显然不甘心,然后将陌白的脸掰正:“那你看着我的眼睛,把刚才的话再对我说一遍。”

看着寒子郁眼睛里的深情和真诚,陌白顿时觉得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想逃却找到地方。

“你说啊…”寒子郁重复着刚才的话,摆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

“我…我不喜欢你。”陌白舌头打着卷,被寒子郁逼得气喘吁吁。

“你撒谎。”寒子郁大声吼道,然后二话没说就拥上陌白的唇。

感觉那扑而来的酒气带着柔软的触觉,陌白身上不自觉一软,然后不断的往下沉。

直到那条如游龙般的舌撬开自己的齿贝,探入她的唇腔之中,陌白才发现自己再一次被强吻了。

“呢喃…”陌白口齿不清的说着自己也不知道的话,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寒子郁的身体。

可是这一次,无论她怎么使劲,面前的男人就是丝毫未动。

而且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发生,寒子郁竟然将她两只手腕用力的锁在了掌心。

虽然她并不排斥他身上的味道,也不讨厌他的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泪水还是忍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像断了线的珠子。

滚烫的泪不时的滴落在了寒子郁的胸口、肩膀,那温度如火一般的灼伤了他的皮肤,还有他的心。

他一直以为她多少是有些爱他的,即便不爱,最起码也是喜欢的,可是这一次她竟然是这般的心不甘,情不愿。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想错了。

“真的这么委屈?”寒子郁放开了陌白,只是声音少了先前的浑浊,变得清冷了许多。

因为没有力的支撑,所以陌白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顺着墙往下滑,然后瘫软在了地上。

“你说话啊!”看到陌白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寒子郁怒了,一手重重的砸在墙壁上。

这个时候他有些恨自己,恨自己这么犯贱的来找她,而且还做梦的想知道她会不会愿意和他一起过清贫的日子。

现在看来,他真的很傻,很天真。

陌白抬起脸,心里异常纠结,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今天来,只想问你一句话。”虽然心里不甘,但是即便是要判死刑,也得死得瞑目。

“你说。”经过寒子郁这一番折疼,陌白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和他纠缠下去。

寒子郁咬了咬唇,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但还是带着半分期许的问道:“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陌白默,看寒子郁的眼神里闪着复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