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您看,朱弈皮晒干,连同生姜汁浸泡饮用,专治妇女孕吐。”华世济兴奋的神情如获珍宝。

赵太医睁着昏花老眼,边看边点头,“嗯,这个方子可以一试,不过这个朱奕生长于岭南地带,离咱们望京有两千里路程,交通不便,恐怕…”

“赵太医,麻烦您值守龙泽宫,照顾好娘娘,我去一趟岭南,五日后一定会来!”华世济边说边整理自己的衣袍,再穿上大氅。

“五日,怎么可能?即使快马加鞭也要差不多一个月。”赵太医满腹狐疑。等他回来,估计自己的脑袋已经搬家了。

“您放心,我一定准时回来!”说完跨出大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栀子苦着小脸,望着眼前的山珍海味,胃里又开始翻滚起来。怀孕三个多月了,吃不下,睡不着,每天呕吐成了必修课,像太阳升起一样准时,试了各种各样的法子,都不见效,别人怀孕时逐渐发胖,她反而是越来越瘦。

搂着她瘦弱的身躯,焦急、心疼之情全部写在萧御熙脸上。他斜视着跪在地上的赵太医,语气异常冰冷:“那个姓华的哪里去了?几天不见人影,你们太辜负朕的期望,要不是看在皇后的面上,朕早把你们…”萧御熙嘎然停语,因为栀子又弯腰干呕起来了。

“皇上,我没事,请别怪他们,过几个月就好了!”她抓着萧御熙的手,轻声说。

忽然,一阵清冽的香气从门外飘散进来,华世济手里捧着一盏玉杯,风尘仆仆地走进大殿。

他的模样让大家都吓了一跳,平时那个俊采星驰般的华太医,如今面容枯槁,满眼通红,薄唇紧紧抿着,唇上因干渴裂出几道血口,整个人消瘦无比,似乎是强撑着走进大殿。几天不见,他竟变成这幅摸样。

“娘娘,请喝下这碗汤药!”华世济边跪边递上手中的玉杯。

太监将银针插进玉杯,确认无毒之后,才呈给萧御熙。萧御熙接了过来,移到栀子嘴边。

一阵清纯的香气萦绕鼻尖,让栀子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看到这药汤呈浅绿色,清澈见底,她胸口的恶心沉闷似乎舒缓了不少,于是仰头一饮而尽。一阵子过后,她感觉胃部不再翻滚,那种干呕的感觉也消失了。看着满桌的佳肴,她朝萧御熙嫣然一笑:“皇上,我想喝汤!”

萧御熙大喜过望,连忙端过细火慢炖的清汤,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很快地,栀子便把补汤喝个精光,萧御熙龙心大悦:“华太医果然医术高明,理应重重有赏!”

华太医仿佛没听到萧御熙的话,她整颗心都放在栀子身上,见她开始吃东西了,心中即可涌起前所未有的激动与高兴,自己这几天所受的苦终于值得!

“华太医,还不赶紧谢恩?”见他愣着,齐公公出声提醒。

“谢主隆恩!”强力支撑着,华世济跪拜谢恩,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栀子的肚子也一天天变大,再有三个月就可以生了。

如今,她坐在贵妃榻上,华世济小心地为她号脉。

“娘娘,您体质有了很大的恢复,皇子也非常健康。”

“华大哥,这里没外人,你我不必拘于礼节。对了,你给我服用的汤药朱奕,要岭南地带才有,听说你有段时间身体疲劳过度,在太医院睡了五天五夜,是不是因为…”

“娘娘…所有事情都过去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高兴。”

“华大哥,两千里路程你是怎么在五天内返回的。”

“呃,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你现在最主要是保持心境开朗,只要有助于你生产…”

“你骑着快马,每天跑五百里,就换一匹马,昼夜兼程,换马不换人。到了淮水,乘船一路南下,日夜不停,是吗?”

想不到她全猜中了!华世济望着眼前这张绝色的面庞,他心中那个梦啊!然而,再美也只能是个梦,他知道进退,她也懂得分寸。两人永远只能是主仆的关系。

“华大哥,你看!”栀子突然从随身秀囊中拿出一块漂亮的水晶片,对上窗外射进的阳光,反射在墙壁上,幻化出七彩光芒,“还记得吗?你送给我的七彩水晶片可以再任何时候看到彩虹!”

“你还保留着!!”华世济惊喜激动,喉咙一阵梗咽。

“是呀!这是你送给我的,我当然要好好保存。宫里虽然又各种各样的钻石与珠宝,可都不上这块水晶珍贵!”

“跟你在泰川医病时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最最快乐的日子,我进宫当太医…”华世济并没再说下去,没有告诉她,他进宫当太医,就是为了可以见到她,知道她快乐幸福,他就满足。

凤鸣宫。到处笼罩着一片凝重的气氛。

天蓝色的被褥上,栀子头发凌乱,满面汗水与泪水,疼痛已经令她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天色将近黄昏,快一天了,孩子还没有出来。阵痛越来越频繁,她浑身被汗水浸透,一直跟随这稳婆的引导拼命使着力气。

忽然,阵痛暂时停下,栀子感到意识越来越薄弱,她觉得好累,好想睡觉,耳边隐约传来稳婆急促惶恐的声音:“不好了,横生倒养,快去叫华太医。”

屏住最后一口气,栀子意识逐渐清醒,她看懂啊华世济焦急给自己把脉,“华…太医,本宫…有话说。”

“娘娘…”

“如果只能保一个,别管我…一定要替皇上…留下这个孩子;这是他…他第一个孩子…我没有关系…”话还没说完,阵痛又来了,这次更是痛得她只想死去。

陷入两难的华世济,快速跑出寝室,来到凤鸣宫外殿。

萧御熙正来回踱着步,神色异常紧张。

华世济上前一跪,“皇上!”

“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生出来,皇后没事吧?”

“娘娘她…胎位不正,恐怕难产,娘娘说…”

“说什么?”

“娘娘说力保皇室血脉,不要管她!”

萧御熙大大地怔住,明黄 色的龙袍在夕阳余光映射下,晃得格外耀眼。他迅速向内殿跑去。在门口守候的太监见到他,连忙阻止,“皇上,请别进入产房,免受血光之灾!皇帝乃九五至尊…”

“滚开!!!”萧御熙一脚踢开太监,径直来到内室的大床前。

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头上,双目紧紧闭着,她仿佛一朵孤独无依的栀子花,眼看就要凋谢,被风刮走。

“栀子!丫头!!”他大声呼唤着。

听带这个熟悉的嗓音,栀子使劲睁开眼睛望着他,嘴角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皇上,请要孩子…一定要孩子,那是我们的结晶。如果…我不幸走了,请您答应我…好好对待孩子…我…”

“乖,别说了!”萧御熙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极力忍住心痛,深吸一口气,使嘴角声音尽量平静,“丫头,不许你再说,你一定要活着,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如果死了,不管什么要求我都不会答应!听到没有?我不许你死!!朕是真龙天子,只要朕不放人,阎王哪敢将你从我身边带走?所以,你听给朕听着,绝对不许放弃,你敢丢下我一个人走,即使上穷碧落下黄泉朕也要追着你!!!你听到我的话吗?听到吗?”

栀子眼泪夺眶而出,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答应朕了,不许反悔!否则就是欺君…丫头,你一定不能放弃!”萧御熙回头望着跪了一地的太医、稳婆于宫女,声音充满严肃与警告:“你们要力保皇后,皇后又什么不测,凤鸣宫所有人都得跟着一起陪葬!!!”

第五十四章 侍寝风波

阵痛再度袭来,栀子全身抖动,发冷发热,嘴唇越来越黑。

萧御熙紧紧握着她的手:“丫头,一定要坚持住!事不过三,你已经抛弃我两次了,这次再也不能抛下我不管。”

“皇上,好痛…”她知道他心中也很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她也好像为他生儿育女,可这痛苦真的超出她的承受。

望着她楚楚可怜的苍白娇容,萧御熙恨不得替她用力,替她受苦,“栀子,对不起,是朕的错,朕不应该让你怀孕,否则你也不会受这种苦。其实。子嗣而已,朕可以让别的嫔妃去生,而不是你。对不起…对不起…”

即将昏迷过去的栀子,一听到那句“朕可以让别的嫔妃去生”,全身仿佛被什么刺激似的,一下子充满力量。耳边不时传来稳婆的叫喊。“娘娘,请在用点力,就行了…看到幌子的头了,快,娘娘请再用力!”

栀子大叫一声,浑身颤动了一下,一眼热潮随即涌到腿间,伴随着一声婴儿啼哭,稳婆欢喜地大喊,“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幌子平安诞生了!”

萧御熙看这哪满身是血的笑笑人儿,初为人父,兴奋不已,他轻轻摇晃着栀子的手,“丫头,我们的皇儿出生了,他顺利地来到这个世界了!丫头,你好勇敢,好伟大!”

栀子叶激动异常,脸上露出意思欣慰,终于缓缓地闭上眼睛。

萧御熙见状,以为她%于是痛声大嚷,“丫头…丫头!太医呢,快来看看娘娘。”说完,他不忘拉起丝被遮盖好栀子下身。

华世济几乎第一时间冲了进来,先用手探探栀子的鼻息,再翻看一下她的眼睛,把把脉,然后大松一口气,“皇上请勿担心,娘娘只是睡过去而已,等休息够了,自然会醒来。”

萧御熙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下,紧绷的脸也渐渐舒展开,大手移到栀子额头上,轻柔地整理着她凌乱的头发,抚摩着她精致的五官,6眼中柔情浓的化不开。

……………

走在阔别已久的繁华街道上,栀子心情激动万分。自从怀孕后,她再也没出过皇宫,算算时间,已经足足八个多月了!

“丫头,市集真有那么神奇,令你如此兴奋?”虽然她以为人母,但他还是习惯叫她丫头。

“你经常出来,当然不觉得怎样啦,我差不多一年没来了呢。”栀子稍微抱怨,小嘴自然地嘟起。

望着她动人可爱模样,萧御熙不禁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语气尽是宠溺,“只要你喜欢,朕以后天天带你来!”

“是不是啊?”栀子满眼怀疑,以前还没怀孕的时候,也只是一个月才出一次,如今又了儿子,更加困身了。她想亲手做一件衣袍给儿子在百日宴上穿,于是向萧御熙突出要亲自买线,所以今天出来并不是玩,也算是有责任在身的。

逛了两个时辰,终于买齐东西。

“皇上,我想去望京酒楼吃点东西。”就在准备回宫的时候,栀子突然提出要求。

“肚子饿了?”

“有点,不过我好像吃那里的点心。”最近一直在吃各种补品,她胃都腻了,特怀念“望京酒楼”的清淡茶果。

吩咐好侍卫一个时辰后再驾车过来,萧御熙牵着栀子一起来到望京酒楼。刚坐下不久,一名年轻男子突然走进他们。

“皇上!”那名男子抱手对萧御熙行礼,当眼光转到栀子身上时,不禁面露诧异。

“她是朕的皇后!”

“原来是皇后娘娘!好可爱,好美丽。”

栀子叶好奇地看着他,见他称赞自己,便也礼尚往来地说,“公子好英俊。”

小不到她如此绘画,男子忍俊不禁,意识到萧御熙脸色变绿变青时,他才收起笑意。

“结果如何?”萧御熙严肃地看着他。

男子望了望四周,低声说,“皇上请随我上去厢房谈话。”

萧御熙马上会意,交代着栀子,“你乖乖坐着,先吃点东西,朕很快下来。”接着吩咐两名侍卫,“照顾好皇后!”

看这他妈走上楼梯,栀子不禁思忖那男子倒地时谁,他无论举止还是谈吐都非常优雅,不似一般平民,跟萧御熙只见得关系也不像是君臣主仆,反而…有点像朋友。

很快地,栀子心中的疑惑萧然隐退,因为她已经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住。

“你好!”不理会侍卫的叫喊,栀子迅速来到靠窗的那个位置,终于见到他了!看来,他也很喜欢光顾这个酒楼,两次见面都在这里。

男子看着她,一头雾水。

“你不记得我了?两年前我们在这里见过面。”

“姑娘,对不起,我没空应付你。”

见他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栀子不由扁扁小嘴,然后说,“干将潇洒刚毅,莫邪坚贞柔美,两人非常恩爱…”

“你…你是何人?”男子蓦然惊诧,盯着她,大手覆上她的柔荑,激动地说,“你是莫邪,是吗?”

“放肆!”侍卫见他突然做出如此举动,准备抽出长剑。

“别!”栀子一边阻止他们,一边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我不是莫邪,但我知道你们的故事。”

男子一听,发亮的脸立刻恢复原先的暗淡,郝然低头,不再看她。

“干将与莫邪,春秋时期吴国人,他俩是铸剑的明工。有次,吴王威逼干将替他铸剑征战其它国家,他们不忍心见到生灵涂毒,已然拒绝。有天,莫邪远行归来,找不到干将,邻居都说他被权力与美色迷惑,进宫替吴王铸剑去了,莫邪不信,在家等他,可是过了七天七夜,还是等不到他,最后,她跳进铸剑炉里,自杀身亡。”

男子酷容渐渐有了表情。

栀子一直望着他,继续说,“原来,莫邪错怪了干将,他并没妥协,而是被吴王囚禁起来。”

“吴王被推翻后,我逃出皇宫。回到家时却不见莫邪,只发现一张纸,上面写着:”干将,我看错了你,我恨你,生生世世!‘我悲痛欲绝,也跟着跳进铸剑炉里。“男子幽幽地接着说。

“莫邪死时怨恨太深,因此你们成为七世怨侣!每一世,莫邪都自杀身亡,你跟着殉情。”栀子严重闪烁着泪花,“相爱时一种缘分,莫邪好傻,因为一时的执着,竟然错失了六世的大好姻缘。”

“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害了她!”想起自己生生世世都在追随种度过,他潸然泪下。

“你一定要坚持…”栀子话还没说完,便感到肩膀一痛,毫无防备地跌进一个胸膛里,“皇…你回来了?”她仰望着他,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萧御熙铁臂牢牢捆住她,俊颜一片阴霾,深刻犀利的眼光狠狠地射向干将。他认得这个男人,两年前在这里见过。这丫头,每次都趁自己不再的时候,跑去跟人家搭讪,看来他要好好教训她一顿才行。

感觉到他的怒气,栀子急忙解释,“我这次不是搭讪,我是认识他,想帮助他…”

“回宫!”萧御熙沉怒地交代侍卫,连推带抱地将她带出酒楼。

“放开我,我还没他住哪里,以后怎么找他呢!”栀子继续挣扎着。

“不想他死,你就收声!”萧御熙俊容越来越森冷。

栀子撅着嘴,忿忿不平地看着他,直到坐上马车,已然生着闷气,一路上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萧御熙也沉吟冷怒,脸色铁青地吓人。

………………

凤鸣宫。寝房里一片安详宁静,红烛烈烈燃烧着。水蓝色的大床上,栀子只着里衣,对着眼下的小人儿喃喃自语着,“整天只晓得睡,不晓得你母后我有多难过。好学不学,偏偏学你父皇一样欺负人。哼,我才是辛苦生腻出来的人,我才是你真正值得敬爱的人…”

一双深邃的眼眸静静盯着她,听到她的幼稚话语,嘴里不禁传出轻笑。

“谁?”栀子环顾四周,惊慌失措。小声好像自屏风那传来的,她起身下床,迟疑地来到屏风前,“谁在里面?快出来,不然本宫叫人了!来…”

刚想喊人,便见一双手臂从眼前闪过,她准确无误地跌入一个胸膛里。当她看清楚那双手的主人时,即可挣扎起来,“走开!”

萧御熙将她抱得更紧,低声道,“还在为中午的事生气?”

栀子冷哼。

萧御熙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呵气,大手悄悄来到…

“唔…”突如其来的麻酥感让栀子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小丫头,还是这么敏感!”萧御熙继续喷气。

“啊…”麻酥感越来越强烈,还夹杂着骚热与悸动,栀子难以自控地呻吟出来。

脑子一片空白与迷茫,当栀子意识稍微清醒时,发觉萧御熙坐在贵妃大椅上,自己则跨坐在他身上,两人已经全身赤裸,正在做那种事…

“舒服吗,丫头,别憋着,尽情叫出来,朕喜欢听,你的叫声比天底下任何乐曲都好听。”萧御熙邪肆地看着她,一边说一边律动。

“讨厌…”极力忽略快慰,栀子娇声嗔骂。孰不知,在熙眼中,她的抱怨变成撒娇,让他血气亢奋,使他更是卖力地冲击。

呓语夹杂着放浪的轻吟,如绵绵春水把她淹没在滚滚浪涛之中,栀子紧紧搂住她的脖子,无助地任他撞击着,除了呻叫,还是呻叫。

她叫的越大声,萧御熙越激动,自然地力度也渐渐增强,然后又引起他浪荡的呻叫,重复循环再循环。

水蓝色的大床上,小宝宝仍然沉睡着。一声声兴奋的叫与粗嘎的喘息却打破了寝房的原本宁静…

………

外面传来一声声晨鸟的鸣叫,栀子柔缓地睁开朦胧睡眼。触摸着右边空位的点点余温,眼眸瞟向不远处的贵妃大椅上,昨晚的欢爱画面随即涌出她脑海。

在哪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他肆意地爱着自己,最后还向自己为白天的事道歉了!他们尽情享受、疯狂着,知道很久很久,他才抱起自己回到床上躺下。想起他既霸道又不失温柔的疼爱,她嘴角含春,桃花满面,心中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娘娘,月贵妃,冯昭仪,兰贵人,贤贵人给您请安来了!”贴身宫女小红走了过来。

栀子这才记起,坐月子期间,为了顾及她的身体,想给她一个安静的修养环境,萧御熙便下令停了所有嫔妃的请安。如今月子过完了,这些人都纷纷上场了。

待小红帮自己梳洗、着装妥当后,栀子再次回到床前,慈爱地看了一下已然酣酣大睡的小人儿,才姗姗出到大殿。

那里已经站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各种各样的香气充斥着整个大殿。见栀子终于出来,她们纷纷朝她福一福身,“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姐姐们请起,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栀子语气尽量佯装平静。

“娘娘生产艰难,现在身子好些了吗?”

月贵妃先出声。

“谢谢姐姐关心,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