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可以出城去看,我让一对卫兵护送你们,城外两三里地就是阿尔泰沙漠,很漂亮的不!过晚上天气凉不宜久留,记得一会就回来。”

“多谢将军!”

十名卫兵骑着骏马,跟随着在逍遥与栀子身后,缓缓地在沙漠中行走着。马蹄的达达声给寂静的黑夜增添一点生气。栀子面容被月光照耀着,显得格外的安详宁静!

来到沙漠边缘,栀子跳下马,坐在沙子上,抬头仰望着夜空;逍遥默默无语的陪她一起席地而坐,月色撩人,沙漠中异常安静。

夜色已深,逍遥扭头准备对栀子说该回程里歇息了。突然一丝细微的声音传入他耳朵。他稍作纳闷,支起耳朵仔细聆听。他武功高强,内力也非常人所及,他早已听出不远处有大批人马向这里走进,然而声音断断续续,根本听不确实。他迅速趴下身子,把耳朵贴在沙子上,仔细聆听着!

见到他的古怪举动,栀子不进也罢耳朵贴在沙漠上细听。一会,逍遥快速起身,跑到身后的马匹旁边,对着卫兵低喊:“速速返回赤土城,禀告将军有大批军队正向城池疾驰而来。”交代完毕,他回身一把抱起栀子,将她轻轻放在马背上,“快点回城,呆在将军府,跟老二一起走!”

栀子焦急的看着他:“那你呢!”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完,大手猛的一打马后臀,马迅速跟上卫兵的骑队,载着栀子,一起向赤土城内跑去。

见他们渐渐远去,逍遥回过身目光炯炯的望着大漠的尽头,这时一阵乌云扫过,遮住了月光,天地一片漆黑。

逍遥左右一望,想在这沙漠里找到隐藏的地方确实不容易。蓦地,他眼光最后落在不远处一片连绵起伏的沙丘上,他立刻施展轻功,隐身在一个沙丘后面,静静等待着。

约莫一盏茶功夫,远处慢慢浮动一片身影,隐隐的向这里大规模涌来,来人全部黑衣,抱头巾随风散开,隐约可见那金属的头盔闪闪发光;当见到那些马蹄全部包裹上黑色的厚布时,逍遥终于明白为何刚才听得不仔细了。

本来马蹄踏在沙子上,声音特别小,但他们仍然用布包裹马蹄,目的无非是想让蹄声降到最低。三更半夜,来者果然不善,从他们来的方向不难判断,着大批人马属于伯斯国,如果没猜错,这是名震天下的伯斯国“骠骑军”———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彪悍之军。看来伯斯国同嘉泰的大战无可避免的开始了。

逍遥握紧腰间的长剑,警惕的注视着敌军。听说赤土城内只有三万军队,这些汹涌而来的骠骑军估计有五万人左右,着绝不是伯斯国的全部人马,大军一定在不远处的地方安营扎寨,这些应该只是一对偷袭的先头部队!

同时,他也不禁暗暗佩服伯斯的主帅,狡猾非凡,利用偷袭妄图一举拿下赤土城,扼住嘉泰的边城要塞。太可怕了,这种闪电战术让人不寒而栗。

望着这大批人马,逍遥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这怎么办?忽然,一阵声音由远及近的漂到逍遥的耳朵里。那是什么??逍遥游把耳朵贴在沙丘上,细听起来,声音有小到大,由远及近,时断时续,时高时低。渐渐的逍遥感到身边的沙丘开始颤抖起来,那声音呈轰鸣般连续不断传导过来!

逍遥已经坐不稳了沙丘上的沙石开始流动,细沙不是向下流,而是由下而上淌涌,仿佛湖水因风绉面,荡起,一圈圈柔和优美的涟漪,沙沙摩擦,发出可怕地巨大声响。他心中一惊,那是鸣沙之音,忽而声响如万马奔腾,山雷声滚滚,大有叱咤风云之势。逍遥不禁欢喜起来,真是天佑嘉泰!

“骠骑军”也被这巨大的声音下的停顿住,穆萨德罕手下最得力的战将阿速吉勒住战马,往右边看去,那里的沙丘似乎都向在这里移来,他大叫出声:“不好,是流沙!快点向西面撤离!”

“骠骑军”一时阵型大乱,这时赤土城城墙上火光熊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弓弩手,一时间万剑齐放,箭头带着浸满牛油的麻线,燃着熊熊,射向“骠骑军”。

没有防备的敌军中箭落马,马匹受惊互相踩踏,乱成一团。城门随即打开,岳国豪带领嘉泰两万大军勇猛冲出去,成半圆形状向“骠骑军”包围过去!!看到自己的军队损失惨重,在看到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嘉泰军队,领军人阿速吉不得不下令侧退,带着余下的一万多军队仓皇逃跑。

岳国豪并没乘胜追击,而是下令清理战场,抓获俘虏,收缴兵器战马,跟随在队伍之中的华世济,焦急的在战场上寻找着,看到逍遥从远处走来,高兴的大叫着迎上去:“大哥你没事吧?栀子呢?怎么没看到栀子?”

“她…。他没有回城??”听到华世济的问话,逍遥几乎是惊跳起来,以抓住华世济的胳膊,急得大叫。

“昨晚卫队回到将军府,却不见你两,我便问卫兵,他们说你发现敌军让他们先回来送信,说栀子估计和你在一起!”

逍遥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华世济也惊恐万状,两人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岳国豪走到两人身边,对逍遥赞许:“江老板真是盖世功臣,拯救了整个嘉泰皇朝,让我们在被动的情况下赢得先机,岳某真是佩服佩服!!!”

“将军,我三弟不见了,昨晚他没有回城,估计是迷路了,请求将军派人寻找!!!”逍遥双唇颤抖,焦急不已。

“啊?!!!你那小兄弟不见了?好,我马上派人搜索!南北营提督张鸿啸,王玉琪听命,带领你们的人迅速跟随江老板到处寻找,其他人随本帅往南边去找!”

沙漠里找人犹如大海捞针,岳国豪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仔细的在沙漠中寻找着。他猛然发现细白的沙堆中,一路黑色长发随风飘舞,他赶紧跳下战马,奔跑到黑发面前,跪在沙石上,用手努力刨着沙子,很快的,一个小小身子露出地面。

岳国豪连忙抱起,拨开这盖在脸上的散乱长发,见清楚那张脸是,浓眉不自觉的一皱,是他,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公子,将老板的三弟!!他连忙伸手试了一下他的鼻息,幸亏还有一丝气息。

岳国豪拿出随身的羊皮水囊,打开盖子喂他喝水,清凉的水滋润了他干涩的唇瓣,是他呻吟出声,岳国豪宽大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擦去他嘴角与腮边的水迹,赫然发现他圆润的耳垂上有耳洞,

岳国豪万般吃惊的疑似着怀中的人儿,双手不由自主的来到他的胸前接着立刻被震惊得目瞪口呆,原来他———他是个女人!!

第七十五章 御驾亲征

得到侍卫的禀报,逍遥、华世济快马赶回将军府,一下马就径直来到栀子居住的厢房,开门一看,屋里没人,两人玉石又焦急起来。这时正好一名丫头走进来,轻声问:“两位大人,将军说此屋比较寒冷,便把江三公子送到他寝房里,那儿有炭火。”

逍遥、华世济一听,稍微放下心来在丫头带领下,迅速来到将军的寝间。岳国豪正拿着一块沾着热水的柔软布巾,小心擦拭着栀子的小脸,动作万分细心。一点也看不出曾经是个叱咤风云、骁勇善战、驰骋沙场的将军。

岳国豪终于回头看向他们,微笑,“让这小兄弟住在这里好了,昨晚她在大漠里冻坏了!”他特意把“兄弟”两字说得很重!

逍遥与华世济箭似的冲到床前,华世济小心地握住栀子纤细的手腕,仔细号着她的脉搏,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了,谢天谢地,她只是疲惫至极昏睡过去而已。

“多谢将军相救!”逍遥拱手向岳国豪深施一礼。

“哪里,这位是应该的!不过…”岳国豪欲言又止。

“将军何时但说无妨”!逍遥望着岳国豪,心里有点紧张,这岳国豪把栀子抱回府中,那么他是否已经发现了栀子的身份?

“小兄弟他怎么会昏倒在‘鸣沙山丘’。”

“将军,您的意思是…”逍遥脑子电光火石般的闪了一下,不禁欣喜一笑,万般宠爱地注视着栀子,浑然忘我连岳国豪的问话都忘记回答。

岳国豪面带疑惑,华世济也回头望着逍遥,等待着他下面的话。

逍遥终于回神,指着昏睡的栀子,说出一番让岳国豪和华世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其实真正的救星就在这里,是她!昨晚我看到珀斯国的军队偷袭,在她们即将抵达城门的时候,却突然出现鸣沙,带动沙丘运动,把他们吓得乱了方寸,同时阵势也被扰乱了。那时将军您正好杀出来,以少胜多,一举大破敌军。”逍遥激动地说着,眼睛继续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栀子。

“原来如此!”岳国豪惊叹,想不到她一个弱质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智慧与胆量。

“我曾经跟栀…跟我三弟讲过鸣沙山丘的战略,在一群沙丘之中,必有一个处于中心位置的沙丘,它起着动一发而牵扯全身的责任,只要在它上面剧烈踩动、翻滚、循环往复,就会产生惊人的共鸣效果,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地传递下去,就像山谷的回音一样,同时带动其他沙丘的移动,形成流沙,流沙一来铺天盖地,会活活地把人掩埋,尸骨无存!她一定是找到那个中心山丘。

岳国豪与华世济听完逍遥的话,才恍然大悟,岳国豪更是激动异常,“难怪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的靴子都不知跑哪去了。她的脸和手脚都被沙粒磨破,一定是在沙丘上不断翻滚造成的!江老板,今日你们兄弟为嘉泰皇朝立下汗马功劳,敢问你们是否愿意到我军中任职,如今正是国难当头,珀斯国大军据此不过五十里地,他们此次失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军正急需像你们这样的智勇之士。”

逍遥思量一会,接到华世济暗暗打来的眼色,于是说,“任职就不必了!为国效忠,江某当万死不辞。”

“好!好!你们就住在我府中住下,有什么军机大事我一定与三位商讨!”说完,继续谨慎地擦拭着栀子的小手,一切办妥后,才撩开绒被,把那对柔软细嫩的玉手放入被中!

再次看了看那张美得出奇的脸,岳国豪才站起身,“天都大亮了,我要去视察城门的布防情况,小兄弟就烦劳你们照顾了。我已让府上的厨师准备了饭食,你们随时可以传膳。另外江兄能否陪我一起巡查军务!”

“草民甘愿!”

逍遥同岳国豪一同走出房外,留下华世济照顾栀子。

在岳国豪的带领下,他们一起巡视城池的驻防,讨论如此加固城墙,增派守军。短短一日,岳国豪便对逍遥充满钦佩与赞赏,每每趁机问逍遥拥有如此的文韬武略,为何没想过效力朝廷,但都被逍遥巧妙地避开。

………

阿速古带着不到两万败军,一路狼狈不堪的跑回穆萨德罕大军的集结处,他的失败让穆萨德罕大吃一惊,五万精兵剩下不到一半,还没有正是开战就输得如此灰头土脸,这让他的脸还有珀斯国的颜面往哪里搁?

穆萨德罕坐在大帐内的虎皮大椅中,俊眉紧皱,陷入沉思。阿速吉是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将领,战功显赫,为了避开嘉泰国的密探,他们只在夜里行军,白天则停止,以最不可思议的速度闯过那长长的沙漠,仅仅十二天就抵达赤土城50里外。

派出五万精兵连夜突袭赤土城,目的是想乘着嘉泰军没有防备,一举攻下城池,把嘉泰军队全部缴械,然后等待嘉泰皇帝来和谈,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以最少的死亡换取珀斯国的全胜。

然而竟会那么巧,流沙正好出现,导致偷袭计划彻底失败。到底是哪号人物想出这样的策略,是谁得知珀斯国的暗夜袭击呢?他脑中不断出现疑问。

忽然一阵凄厉的鸟啸声传来,穆萨德罕俊脸立刻露出浅笑,起身走出帐篷,向西面的天空望去,只见天边一道褐色云团由远及近地飘来,那是一群鹰隼,它们正鼓动着巨大的翅膀,成群结队地往军营飞来,在穆萨德罕头顶盘旋着,穆萨德罕一伸手,一只褐色的巨雕落在他的手臂上,他怜爱地望着这只鹰隼,眼光变得凌厉,“有了你们,大战必胜,雄鹰的民族绝不容许受到屈辱!!”

穆萨德罕大声喊着,珀斯军跟着举起刀枪,齐齐相应,声音响彻云霄!

……

望京皇宫。

龙基殿一片肃静,萧御熙看完岳国豪快马送来的奏章,俯视着下面的大臣,认真宣布:“各位卿家,珀斯国打破两国历来的和平约定,率兵三十万来攻打我朝,赤城请求援兵,朕决定迎战,亲自率领2-万大军出征,将敌寇打得落花流水,以彰显我嘉泰皇朝的国威!”

大臣们一听皇帝要御驾亲征,都暗吃一惊,接着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反应。

丞相杜卿首先下跪并奏,“皇上,此举万万不可!边关危机重重,国家不可一日无君!那里有岳将军把守,首次战役他就能三万破五万,可见我朝军队实力非凡。皇朝只需要派送援兵物资粮草即可,皇上您不必要亲自出征。”杜卿心想,那皇后娘娘好不容易离开了,雅儿正是可以得到专宠的绝好机会,绝不能让皇帝这个时候去边关,这人走茶凉,到时自己的心机恐怕要白费了。

“朕心意已决,次战是朕即位以来第一场大战,为了嘉泰皇朝的荣誉朕应义不容辞!朕现任坤王爷萧御炆为摄政王,在朕离京期间代替朕主理一切朝事。退朝!”话毕,萧御熙一甩袍袖,向殿外走去!

萧御熙除了龙基殿,在皇宫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幽幽院。自从上次栀子树被狂风暴雨摧毁后,他命人天天疯狂地给它们浇水,还泡许多茶叶倒在土壤里,然后他每日都颓然地屹立在树丛前,期待她们重新绽放。

就在几日前,它们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并且盛开成了最最纯白美丽的花海,望着那洁白如雪的瓣包裹着花心,他泪流满面,觉得在这个孤寂的季节里不再感伤。

之所以亲自出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想离开皇宫,离开这个到处充斥着栀子气息的伤心地。即使下过决心要把她忘掉,但每一日他都在思念妒忌愤恨中度过。他把精力寄托于国事。,把愤恨寄托于惩罚,然而漫漫长夜纵欲过后的心灵却更加空虚难耐!因此,或许离开一段日子,可以彻底忘却她。

“朕明天要走了,希望你们坚强地活着,到朕回来的时候还灿烂依旧。”他对着眼前的栀子话呢喃,思绪万千,好久好久,叹息一声,离开幽幽院。

龙泽宫偏殿。

“王八蛋!”一句含有骂人意味的话来自一个清脆稚嫩的童音。

杜雅眼中蕴含着怒气,狠狠地等着眼前的小人儿。虽然每日都过得很辛苦很无奈,但她仍旧坚持着与他相处,为了显示她的“母爱”,今天她更是担任了太傅的职责,叫萧耀承习字。这小恶魔一抓到笔,不在宣纸上好好写,却往她脸上乱画。

“美丽的乌龟王八蛋!哈哈哈!”萧耀承拿着毛笔指着杜雅的脸大笑。

“承儿乖,跟雅母妃学。”她来到他身后,握住他的右手,准备在宣纸上写出一个“承”字。

“承”字写到一半,萧耀承就挣扎着大嚷,“我不要,我要写王八蛋。”

其实,这王八蛋是小红偷偷教承儿的。小红跟在栀子身边多时,知道杜雅曾经多次对栀子不敬,玉石想作弄杜雅。得知杜雅今天会教承儿习字,他便事先教导承儿,所以承儿才懂得作出刚才的举动。

杜雅恼羞成怒,最终却都没暴发出来,继续耐心地哄着他。

“承儿——”伴随着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一身明黄 色龙服的萧御熙走了进来。

听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嗓音,杜雅急忙走出桌案,盈盈行礼,“皇上!”

萧御熙再次看了看她脸上的乌龟画,嘴角忍不住稍微扯了一下。其实,他刚才在外面看得很清楚,虽然不明白个中原因,他可看得出杜雅是真心对待承儿。那么自己是否正好安心地把承儿托付给她?

“雅妃,朕明日会出发去征战,朕不在皇宫的这段时间,打算把承儿…交给你照顾。”他思索一下,说出心中决定。

杜雅一听,悲喜参半。悲的是恐怕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他,喜的是他终于肯让自己照顾萧耀承。

“有问题吗?”见她愣着不语,萧御熙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呃!没…问题,臣妾一定谨记皇上旨意,好好照顾小皇子。”

“相信雅妃也明白,承儿是朕的心头血,朕见雅妃真心对待承儿,才放心交给你,但朕还是得说一句,万一承儿有任何闪失或者少一根头发,朕唯你是问。”

杜雅听后,心中立刻涌起一阵伤痛和忿恨。想不到他会提防自己!!不过也无所谓,她月本就没想过要害萧耀承,她要的是完全取代栀子那贱人在萧耀承心中的地位!“皇上请放心!臣妾会将小皇子视为己出,决不让他受到任何损伤。”她简直恨不得萧耀承是她亲生。

“嗯!”萧御熙轻淡地应了一句,“你下去把脸清洗一下吧,朕想独自跟承儿相处。”

“是,皇上,臣妾先告退。”杜雅接着转向萧耀承,“承儿乖,雅母妃先去忙,你好好地陪父皇。”

直到雅妃的身影完全消失于门外,萧御熙才收回视线,看向承儿,“承儿,是谁教你这么调皮的玩法?”话的意思看似责骂,萧御熙却满眼溢着宠溺。

“父皇!”承儿爬上他的大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萧御熙刹时感动异常,也情不自禁地吻他一下,“承儿真乖,如果你母后也像你这么窝心就好了。”

“母后,承儿要母后!”

萧御熙怔住,栀子离开差不多两个月了,承儿可从来没忘过她,每天都在嚷着要母后,难道这就是母子天性?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忘不掉!只有半夜躺在那张明黄 色的大床上,他才清楚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想念她。

“父皇明天要去打仗了,承儿要与父皇并肩作战,承儿在宫里乖乖的,就是对父皇的最大支持,父皇一定会尽快凯旋而归。”

“父皇打胜战,父皇凯旋而归!”承儿挥动小手,欢呼着。

萧御熙微微一笑,将他抱得更紧…

第三天清晨,身着纯金黄金甲的萧御熙,率领20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赤土城进发!!

与此同时,皇宫最北端充满阵阵木鱼声的佛堂里,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妇人站在大院中,将一张纸条绑在一只白色鸽子脚上,抱它在自己脸上摩挲几下,然后将它高高举起,松开满是皱纹的双手,鸽子冉冉升起,飞向天空,消失于高高的宫墙外。

栀子一身嘉泰军服,站在赤土城墙上瞭望着远方。已经过了三天,珀斯军似乎一点动静也没有,探子每次的禀报都是说珀斯军每日按时操练,天黑就寝,毫无大战之前的紧张与预兆!1

栀子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可怕宁静,她有预感珀斯将会出奇兵!越想心情越紧张,她不禁轻叹出声。

“想什么呢?”

栀子抬头一看,是岳国豪。

“岳将军!”

“沙漠很少下雨的,一年当中也就夏天会下一场雨,不过看情况估计三日后必定天降大雨!”

“是吗?”

“恩!小兄弟,我觉得总这么叫你似乎很别扭,如不嫌弃,我以后就直接唤你名字江栀,好不好?”

“一个称呼而已,随岳将军喜欢。”“栀子避开岳国豪灼热的目光。

“江栀,你…是否成亲了?”

“嗯?”栀子一惊,他怎么会问起这个?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有心上人。”岳国豪俊目一眨不眨地盯着栀子。

“呃,这是我的私事,请容我无法回答将军!”

“对不起,我唐突了!”吃了软钉子,岳国豪满面涨红,接下来两人皆陷入沉默。

“听说皇上这次御驾亲征,率领20万大军往赤土而来,昼夜兼程,估计三天后就能抵达!”为了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岳国豪跟她聊起了正事。

“什么!??”栀子脸色瞬时发白,全身一个缠斗,差点没从城墙上摔下去。

岳国豪一把搂住她,“你怎么了?”语气尽是焦急。

“我…我没事!我想回府休息一下,失陪了!”栀子连忙挣脱开岳国豪的怀抱,向将军府跑去!

逍遥和华世济正在府内与众位副将商议着如何应战,见到栀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逍遥便暂停商议,与她一起走进内室。

“栀子,何事如此惊慌?”

“江大哥,皇上他…他三天后就要到达这里了!”栀子一边缓着气,一边焦急地说。

“我早知道了!”

“啊?我们是否要离开?”

“三天后必有一场大雨,倒是敌军绝对有行动!那时援军还没抵达,只靠三万守军决不可能抵抗得住,我们现在离开的话,赤土城必定落入珀斯帝国之手!”

“那应该怎么办!!”

逍遥伸出大手,稳住栀子俄肩膀,低头凝视着她,“那天的大战,我们要力保赤土城不丢失,援军一到达,我们就马上离开,到时新旧防备交接,没人会注意我们,我在赤土城外的绿洲事先准备了足够的水和干粮,还有马匹,我们到时静悄悄地离开!”

“嗯!”栀子连忙点头,现在是国难当头,一切以保住城池为重。

……

三天后,天色阴沉沉的,不久便下起了毛毛细雨,雨点稀稀落落不是很大,但沙漠中犹如久旱逢甘露,站在赤土城墙上驻守的嘉泰军队,都兴奋地仰起头,任雨水滴落在脸上。

天边乌云一片片的在空中飘动,其中有一朵褐色的云彩比其他的移动更快,它正向赤土城方向飘荡过来。正在欢呼激动的士兵们,没一个人注意到这诡异的情景,很快的这朵褐云已经来到城墙上空,迅速四散开来。

原来,那不是云朵,是一群结队而飞的鹰隼,它们正往守城士兵脸上狠狠地啄去,由于速度太快,嘉泰士兵没来得及反应,又因为距离太近,弓箭毫无用武之地,鹰隼异常凶猛,嘴啄,爪挠,很多士兵的眼睛都被抓瞎,一时间整个城墙乱成一团!

祸不单行,一大堆珀斯国骑兵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前飞驰着,很快就来到城墙下,用挂着巨大铁钩的长绳向上一抛,稳固地勾在城墙上,地下的骑兵迅猛攀爬绳索,进攻上来。

见到汹涌而来的珀斯国骑军,逍遥心中大惊,即可抽出金铭宝剑,一声大喝,跃上城墙,左劈右刺,将凶猛的鹰隼一一斩于剑下。岳国豪也带领士兵冲向城墙顶,同那些攀爬上来的珀斯士兵展开了血战殷红的鲜血顺着城墙向下流淌着,一时间天地皆变了颜色。

从早晨一直到下午,战斗残酷地进行着,嘉泰士兵三万人数已经死伤过半,珀斯兵却仗着人多势众,想潮水似的一波波地涌来,整个城墙上尸山血海。

岳国豪多处负伤,却仍然挥动长枪与敌死斗,逍遥的胳膊、后背也是伤痕累累,华世济满面鲜血,但无人退却,她们深知一定要坚持到援兵抵达,否则城池一丢,嘉泰皇朝就会在这场战斗中先机尽失;而且城池一丢,全城将面临生灵涂炭,因此她们势必与城池共存亡。

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大雕,它挥动着巨大的翅膀,一下子落在城内。正在包扎与治疗伤病的栀子一看,心头大喜,是它!那只救过她和逍遥的大雕!

一个主意突然闪过脑海,栀子手持莫邪剑跑到逍遥身边,对他耳语几句,然后再跑到大雕身边,骑它巨大的背上,大雕腾空而起,徐徐飞向高空。

雨慢慢停止,天边逐渐光亮起来,栀子急忙脱掉男装,露出里面雪白的女子衣裙,把发髻打开,长发随风飘散,她大声吩咐神雕,“雕大哥,请一直往东飞,直到我告诉你停。”

大雕连连点头,带着栀子往东面飞去。

穆萨德罕站在站马上,望着前面的赤土城,他知道嘉泰守军已经强弩之末,最迟一个时辰之内就能拿下赤土城,到时即使嘉泰的援兵抵达也无补于事,只要夺取了赤土城,珀斯国就占得首战的先机,谈判也会多一个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