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老和尚是失踪了一个月的杜卿。难怪萧御熙派人到处搜查都找不到了。原来是跑来这里假扮和尚了。

“太上皇。江家后人还在。而且。他已经知道您是江家灭族惨案的罪魁祸首!

“混账!什么罪魁祸首。孤家根本就没叫你杀死他们。”

“太上皇。当时您是说只威胁他们交出宝藏图。但您也说过如果他们不妥协。就杀无赦!

“你… 康帝恼羞成恕。不错。他当时确实放过这样的狠话。那只是一时发威而已。他想不到江家人如此视死如归。更想不到杜卿这逆贼”忠心“到真的听了他的话。

杜卿脸色复杂地看着康帝。其实。自己当年之所以毫不犹豫地向江家惨下毒手。更重要的原因是想邀功。

片刻康帝才平稳心情。问起要紧事。“那江家后人现在哪里?”

杜卿眸中波光流动。闪烁诡异。缓缓道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哥哥逍遥!”

“逍遥?”康帝大呼。脑海猛然浮出逍遥的脸。难怪他每次见到自己总表现得很古怪。看自己的眼神带有不善之意。难怪他不肯接受伯彦的赐封。原来如此!那么栀子她。。。。

“太上皇。微臣之所以铤而走险。面见您。目的就是为了预先告知您。微臣对您可是忠心无二。。。。”

“哼。对孤家忠心无二? 康帝立刻打断他。冷哼道。”你要是真的如此。为何与老三同恶相济、狼 狈 为 奸、祸国殃民。把整个嘉泰搞得民不聊生?

“太皇上。瓜田李下。微臣那样做也是形势所逼。况且。乾亲王也是您的儿子皇家的手孙。微臣拥护他。也是看在您的面上。

“还敢狡辩?”

“微臣不敢!杜卿急忙低头。双眼下垂。思忖数秒。又抬起头。”太上皇。这逍遥可得提防!

康帝沉吟不语。内心却早就七上八下。看那逍遥近期来的反应。不难得知。他肯定知道当年的真相。那他会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刺杀自己替江家报仇?想到这里。康帝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

“太上皇。我们要先下手为强。。。。”觉察到康帝的惧怕。杜卿赶机提出奸计。

“那你觉得应该怎样办? 看着杜卿可恶的嘴脸。康帝倍感厌恶。恨不得立刻命人进来拿下他。就地处决。可是日前。情况有异。在江家这件事上。唯独他才是自己能依赖的人。所以。暂且只好留着他的狗命。

杜卿面露欣喜之包。伏在康帝耳边低语一番。

康帝一听。马上否决。不行。孤家巳经害死了他们全家。不能再这样对他。况且。他是皇后的亲哥哥。万一这事让皇上知道。孤家如何面对皇上与皇后?“

“太上皇。老臣知道您菩萨心肠。可您确定别人也这么为对方着想吗?后下手遭殃啊!”

杜卿这一说。康帝脑海便又浮现出逍遥愤恨与狠姜的眼神。浑身哆嗦不已。方寸大乱。不知所措。

“太上皇。。。。

“你先退下。孤家要好好考虑!”

“好的。那微臣先告辞。微臣就住在这里。太上皇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来找微臣。”杜卿这个老狐狸。早就看出康帝的顿虑与担忧。他知道目前康帝还需要他。断不会对他怎样。因此。他对康帝非常放心。今非昔比。杜家气数已尽。他冒险此行。目的就是希望从中得到康帝的赦免。让他过上稍微安稳的日子。当然。如果可以。他更想趁机恢复以往的荣华富贵。呵呵。什么都可以变。杜卿的野心却还是这么大。

杜卿离开后。房内恢复祥宁。康帝仍日盘膝坐在禅垫子上。不过此时的他。心情不再平静。祈福之心也不再虔诚与专一。他的思律已经受到困扰。杂乱无章。

冷宫。还是那么寂静与阴沉。寥寥无几的村木经过寒冬的洗礼。叶子凋零。只剥下光秃秃的村枝。到处一片荒凉。

在太监的带领下。萧御熙跨过一个个门槛。最后来到冷宫地牢。去年年底刚复国的时候。忙于恢复朝政。他便暂时把后宫嫔妃统一关进这里。正月初八已过。今天。他趁着一点空闲时闷。来处理掉这些碍眼的“东西”。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见到萧御熙。嫔妃们仿如饿恨猛虎。涌扑过来。隔着粗大的铁柱。大声哭嚷着。

萧御熙仿佛耳聋眼瞎。目不斜视地穿过。径直来到最里面那个牢房。日光停留在卷缩于角落处的女子身上。

一会。女手缓缓抬起头。映入萧御熙眼帘的是一张蜡黄、憔悴的脸。黯淡毫无光彩。

萧御熙冷冷地望着。真不明白。几年前的自己。为何会觉得这张脸是那么的美丽动人。为何会对这张脸如醉如狂。不。应该是说。为何会对跟这张脸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痴心发狂。而颓废了足足两年时问。

“皇。。。。皇上。。。。”女子衣裳褴褛破旧肮脏。吃力地站起来。佝偻着身子朝萧御熙走了过来。

萧御熙眼神又露出一丝厌恶。若非还有事情要问个究竟。他早就想处死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以免污杂了自己的眼睛。

“皇上。臣妾千等万等。终于盼到您的到来!”隔着铁柱。女子热切呼唤着。原本灰暗的眼眸露出此许光芒。

“老实告诉朕。你是何人!”萧御熙冷峻的脸毫无表情。声音更是没有任何温度。

“皇上。臣妾是雅儿呀。您的初恋情人雅。。。。”

“荒谬!”萧御熙愤怒地打断她。“死到临头。还想戏弄朕?”

女子被吓得颤抖一下。但还是坚持着。“臣妾不敢。臣妾真的是。。。。”

萧御熙猛地从太监手中取过长棍。伸了过去。抬起她的下巴。“你们杜家的女人。皆人尽可夫。非常适合做军妓。士兵几月没碰过女人。他们的饥饿程度你了解吗?想像一下。一群禁欲己久、饿如豺狼的士兵扑向你。撕去你身上的永服。。。。

“皇上。。。。”女子苍白的脸上。连最后那层血色也渐渐退去。嗓音里透露出无比的恐惧。

“又或者。你喜欢被凌迟处死?让刽手手一片一片的、不慢不急地割下你的肉。让你生不如死。最终痛苦而死。骨头扔去喂狗。。。。”

“皇上。。。。”恐惧的嗓音带着绝望。

“很怕。是吗?”萧御熙邪恶冷酷地望着她。“那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呃。朕还有件事告诉你。真正的杜雅。就是在大旗国被凌迟处死的!”

女子双眼顿时暴瞪。难以置信。最后转成一片死寂。

“来人…萧御熙的耐性逐渐被磨光。

“皇上。我说。我说!女子胆战心惊。不敢再作坚持。颤颤抖抖地说出:”杜雅是…是臣妄的姐姐。杜苒才是臣姜的…真名。

“户部记录。杜卿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你姐姐杜雅。”

“不错!我一出生。算命大师说我的时辰八宇不好。会阻碍我釜的官运。我爹不念亲情。打算活活弄死我。我娘不舍。命人偷偷把我救走。带到穷乡僻野。给一个远房亲戚三姨婆枕养。” 杜苒说着。泪水涌上眼眶。“我忍辱负重。艰苦活了十八年。三姨婆把我的身世告诉我。我心中自小产生了一股忿恨与不甘。

杜苒神色悲切。眼神恍惚。渐渐陷入痛苦的回忆当中。然而。萧御熙不为所动。俊美的脸依然森冷。

“直到两年前。我娘派人接我回到京城。原来。那算命大师说我对爹爹已构不上威胁。正好我爹想高攀皇上。于是选中与姐姐长相一样的我。

“那些。关于杜雅与朕之间的过往。你是怎么得知?”

“都是爹爹告诉我的!”

“他怎么知晓?让人清楚自己那段荒唐的过往。让人当傻子耍弄。萧御熙的怒气再次源起。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姐姐告诉他的吧。”杜苒眼中忽然露出复杂的神色。既有崇拜。又有愤恨。“爹不愧是个能人。他想得到的东西。总有能力办成。

“朕问你。下咒是否也是你所为??

“什么下咒? 杜苒微鄂。然后恍然大悟。”皇上是指您亲眼看到皇后与人苟合之事?

“恩。你好大的狗胆。竟然让联产生幻觉!

“皇上冤扛啊。不是我!意识到兼御熙似乎不信。她坚决而肯定强调。”真的不是臣妾。那是…是一个怪人所为!“接着。她把那个怪人一路协助她陷害栀子的事都抖了出来。

“那怪人现在哪里?”

“皇后被逍遥带走后。那怪人也跟着消失。直到现在。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萧梆熙沉默了下来。听杜然这么说。那怪人应该曾经跟栀子有过仇恨。到底是仙还是鬼。或者是妖精?想着想着。他脑乎一激灵。暗吃一惊。难道是当年负伤逃跑的绿狐狸?

“皇上。臣妾句句属实。臣妾知道之前的行为可恶。恳请皇上看在臣妾真心喜爱您的份上。原谅臣妾一次。饶过臣妾好吗?臣妾保证以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一定会安分守己地度过余生。

哼。真是天真。真是可笑!萧御熙鄙地她看着她。如果不是还要靠她来拽出绿狐狸。他现在就该赐死她。

“皇上…

“杜卿在哪里?”处理乱党叛臣中。并没发现杜卿。派人多次缉拿也找不到。这个心头大患一日不除。萧御熙便放不下心。

“臣妾也不清楚。”杜苒落寞地低下头。父亲还是那么自私。每到紧急关头。只顿他自己。

达到目的。萧御熙不想再多留片刻。看也不看杜苒一眼。转身朝前迈步。任凭杜苒如何哭喊也不再回头。对于两旁持续哀声呼叫的嫔妃。更是视如无睹。

“母后。起床了。母后…

跟平时一样。听到这个脆稚而软绵绵的嗓音。栀子悠然地睁开眼。一边伸懒腰。一边向右看。只见承儿伏在床沿上。圆溜溜的眼晴眨呀眨。栀子绝美的脸上即时洋溢出幸福。

自除夕夜起。她被萧御熙接到龙泽宫。承儿与葱儿也住进了名自的房间。由奶娘带着。她与萧御熙又恢复了甜蜜的二人世界。

以前在宫外。有葱儿在一起。萧御熙有所顾忌。如个。他抓住机会夜夜要她。而且还不止一次。每晚都把她榨干吃光才肯罢休。害她疲累不堪。全身酸痛。每天早晨都要一双儿女前来叫她起床。

“承儿乖。用过早点了没?”栀子忍住酸痛。坐起身。看到承儿摇着小脑袋。她柳眉不禁蹙起。

“娘娘。奴婢该死。奴婢刚才准备伺候小皇乎用膳。可他不肯吃。说要等您一起吃。”负责服侍承儿的宫女立刻慌恐地跪下。

“没事。你起来吧。”

“多谢娘娘!”

这时。房门被推开。奶娘抱着惜葱战战兢兢地走进来。

望见女儿娇脸上的泪痕。栀子无奈地问道:“小公主又不肯吃早膳了?

“回娘娘。是的!”

栀子哭笑不得。自从回宫后。承儿葱儿甚是粘她。每顿饭都要在她的陪伴之下才肯吃。

“你们先出去。叫小红进来服侍本宫梳洗。”

待宫女奶娘带着承儿与葱儿出去后。栀子才掀开丝被。拿起肚兜和褒裤。套在身上。小红也正好进来。

用过早膳后。栀子没事可做。便又带着承儿与惜葱来到草地上晒太阳。皇宫的日子非掌沉闷。不是赏花就是闲逛。复国后。紫茜继续去民间实行服务令。萧御熙日理万机。华世济初为太医院判。要处理的事也比较多。哥哥最近又不知去向。幸亏还有一对儿女相伴。栀子白天的日子才至于那么难熬

“娘娘!

听到这个声音。栀子惊喜地回头。“姿妃!”

“臣姜给娘娘请安!”江千姿福了一下身子。

“姿妃不必多礼。”桩乎站了起来。“对了。你不是身体不适吗?怎么跑到这里。看看你。也不多加件衣服。”年前。江千姿对外宣称身体抱恙。栀子去探望过她一次。但不知怎么的。她竟然不肯见栀子。栀子没有多想。便不再去看她。只是吩咐宫奴好好伺候她。

“娘娘有心了!臣妾已康复!”

“没事就好!栀子由衷替她感到高兴。望着她。支支吾吾。最终问出:”姿妃。你。。。。真的不打算出宫了?“早些日手。萧御熙把杜苒的事告诉了栀子。还包括绿孤狸的。除了杜苒依然关在牢里。冷宫所有嫔妃均被遣散。所以整个后宫除了栀子之外。只有执意留下的江千姿。

“臣妾一介女流之辈。家人全无。出宫也不知该去哪里。宫中的生活虽然孤苦寂寞。但总算安定轻松。”

看着她略微落寞的样子。一股愧疚在栀子心中油然而生。其实。姿妃执意留下。栀子心中百般滋昧。即便萧御熙不会对姿妃怎样。可怎么说姿妃也是以萧御熙妃子的身份留下。然而。姿妃之前一路保护承儿。对于这份恩情栀子又不能忽略与忘记。故即使心中多不情愿。也不知所猎。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对不起。姿妃。我…”

“娘娘的心。臣妾万分明白与体会。娘娘不必感到内疚!仿佛看透了栀子的心。江千姿突然这样说。

她越是表现得宽宏大量。栀子越是感到无地自容。尴尬与自责快速窜起。袭击她全身。直到前方传来承儿的叫喊。她才恢复过来。递给江千姿一个不自然的微笑。朝承儿与惜葱走去。

江千姿定定望着那个娇小背影。平静淡定的脸上立刻涌起一丝嫉恨。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她缓缓回头。看到那个明黄 色的高大人影。急忙施礼。“皇上万福!”

萧御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从她面前越过。径直靠近栀子。

“丫头

栀子转过脸。惊喜地轻喊。“熙!”

承儿早就欢呼着扑进兼御熙怀里。惜葱也匍匐到萧御熙脚下。萧御熙俯身抱起惜葱。另一只手牵起承儿。回到旁边坐下。示意栀子坐在他身边。

“丫头。朕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栀子疑问。猛然想起江千姿。于是准备站起来。

萧御熙按住她。接着侧脸往后看。命令:“你…叫什么的…给朕退下。

“皇上!栀子不由地对兼梆熙的无礼抗议了一下下。

萧御熙不理会。发觉江千姿还是楞着不动。再次下令。语气透出不耐烦。“没听到朕的话吗?

“臣妾遵命!”江千姿福一福身。呐呐地望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一背对着他们。江千姿哀伤的眼神立刻换成愤怒。还有贪婪与恶毒。当然。贪婪是对萧御熙。恶毒则是对栀子。

第107章 春宫走马灯

“熙,你刚才说什么好消息?”直至江千姿的身影近乎消失,栀子才调整心情,问他。

“大旗使者今天抵达望京,说是巴尔格沁主动向嘉泰修好,大旗与嘉泰将结成永久的友谊之邦,大旗不但每年进贡嘉泰大量的丝织品、金器、铜器、人参、剽悍马匹等,还主动修订协议保证大旗永远不会对嘉泰宣战。”萧御熙龙颜大悦,俊眉挑得老高。

“真的?他有那么好?”

“还有,那个萧仇,也就是萧御智,死了!”

“死了?”栀子大吃一惊。

萧御熙愉悦地点了点头,“当时我们从大旗逃跑,有些铁帽子王对于巴尔格沁的心胸狭隘、追杀亲兄弟(巴图王爷)的举动颇有微词,甚至感到不满,纷纷声讨巴尔格沁。最后,巴尔格沁为了给朝臣一个交代,便把萧仇搬上台。在文武百官的坚持与抗议之下,萧仇被巴尔格沁赶出大旗,连同那西域法师。”“冯秋兰呢?”不知怎么的,栀子竟然关心起她。

“她当然也不能留下。萧仇心存不忿,且无路可去,他认为只要找到巴图,解开巴图就是朕假扮,便能继续留在大旗当他的参谋官。于是带着法师与冯秋兰,沿途赶路,最后误闯进了食人族。”栀子惊吓地嘴巴张大,进入食人族,如同进入地狱,“萧仇就是被那些野人吃掉的?”

“不错!碰到野蛮凶残、冷血的食人族,即使有西域法师也束手无措,最终的结果只能是等死!至于冯秋兰,被食人族酋长看中,逃过一劫,却沦落为那些野人的泄欲工具!”栀子喉咙蓦地一紧,泪水蓄满眼眶,可怜的冯秋兰,眼睁睁地看着自已深爱的男人被活生生地煮熟分吃,还要承受那些禽兽的凌辱和玷污。如果有得选择,她估计宁愿与萧仇一起被吃吧。

“恶有恶报,老天总算收拾了他们!”萧御熙面无表情,心中一丝凉快。

栀子可不同,善感多愁,“冯秋兰现在哪里?还在食人族?”

“最后她伺机逃跑出来,回到大旗。但从此癫癫疯疯。”

幸亏总算脱离了虎口,栀子松了一口气,“熙,这些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冯秋兰癫疯之前,曾经把整件事告诉好友…大旗国某个户部官吏的夫人;冯秋兰发疯之后,她的遭遇便在达官贵人眷属之间传开来,这些消息也是巴尔格沁给朕的书信中提及的。”“她曾经对我好,虽是由于利用我,但也确实让我感受到亲情的温暖。想不到她会落得如此下场。”

见到栀子满面落寞与哀伤,萧御熙心疼地搂住她,“丫头,朕告诉你这些,目地是想让你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陷害你,让你放心与高兴,你却…”“你知道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她深爱着萧仇,甘愿为他做任何事。”栀子幽幽地叹息。

“你…想不想去看看她?”

“看她?她不是在…”

“巴尔格沁安排她跟随使者一起来大旗,朕派人安排她在郊外的菩提庵,与老太后一起。”

萧御熙复国后,一直没忘记萧仇(萧御智)这个祸患。经过调查,终于了解,萧御智被发配去边疆一年后,不甘受苦,且对萧御熙当皇帝耿耿于怀与心存忿恨,于是逃亡到珀斯,珀斯老国王拒绝他,他才又投靠大旗,密谋着扳倒萧御熙,东山再起。

他母亲老太后一直都有跟他书信来往,有些情报就是老太后提供给他。萧御熙复国后,原本想赐老太后三尺白绫自缢身亡的,不过看在康帝的份上,饶了她死罪,只是把她驱逐出宫,囚禁在菩提庵。

菩提庵,冷冷清清,人烟稀少,落叶满地无人扫,一片荒凉。

栀子下了马车,在萧御熙的携带下,穿过一道道门,来到最里面的庭院。见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栀子快步上前,沉吟一会,还是叫出那个称呼 “师娘!”

冯秋兰回头,迷茫地望着栀子,眼神呆滞。

栀子见状,心中又是一痛,以往的怨恨也随即消失,拉起冯秋兰的手,“师娘,我是沁儿呀。”

可惜,冯秋兰视她如陌生人,对她不瞅不睬,嘴里好像轻吟着什出。栀子仔细一听,原来她在重复呢喃着“报应,这是报应啊!”

“师娘!!”栀子顿时黯然泪下。

这时,另一个人影缓缓地走了过来,那是老太后!!她先是瞅了一眼萧御熙与栀子,走近冯秋兰,低声责备:“兰妃,你怎么还在这里,智儿到处找你呢?春节将至,他想和我们商量如何度过这个大好佳节。”

冯秋兰没反应。

老太后脸上露出兴奋,自顿说着:“不如邀请文武百官,在龙庆殿举办一个大型宴会…”

唉,连老太后也疯了!看着眼前精神错乱、全然陷入自己世界的两人,一股心酸袭上栀子的心头,她依偎在萧御熙怀里,低啜出声。风在呼啸,枯叶在调零,整个院子蔓延着浓浓的伤感与悲哀。

O(∩_∩)O O(∩_∩)OO(∩_∩)O O(∩_∩)O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春到人间人心玉,灯烧月下月如银,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赛社神,不到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