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劲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连连追问道，“不会是你妈出什么事儿了吧？还是悦悦和腾腾？□□他妈别吓我——”
“滚蛋，”凌致笑啧了一声，心情有点复杂，却没了从前那种尖锐的燥郁感，“你爹我这是成长了，成长知道吗？”
唐劲还是不大相信：“致儿啊，你跟哥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哥宁愿你永远不要成长啊，要知道成长的代价，那就是苦难！那就是眼泪啊！”
凌致：“……”
凌致拿这智障没办法，只能嘴角微抽地投降道：“老子是为了还债行了吧！”
“还债？还谁的债？”唐劲反应过来了，“哦，你是说咱们夏夏同学啊！”
凌致心说夏夏也是你叫的？顿了一下才道：“……嗯，总不能一直这么欠下去。”
想起那天那顿豪华生日大餐，唐劲明白了：“你不是怕那几万块还不上，是怕越欠越多吧？”
他说着就放下心，嘿嘿笑了起来，“其实要我说，这也没什么关系，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那就以身相许好了啊！反正我看她也挺喜欢你的！这以后要是传出去，那也是一段佳话啊！因为爱情什么的……”
“你自己荡漾去吧，我困得很，睡了。”
凌致说完就挂了电话，唐劲：“……”
过河拆桥，拔吊无情，说的就是这臭不要脸的家伙了！
唐劲嘴上不正经，办事还是很牢靠的，不到三天就把凌致的工作安排好了——唐氏集团旗下一家名叫MrMilo的高级西餐厅服务生，月薪一万，另有提成，待遇不算特别高，但对凌致这样的年纪和学历来说，已经很不错了。最重要的是唐劲让人给他安排了早班，每天下午四点就可以下班，周末还有一天可以休息，这样他就能空出很多时间去做别的事情，也不用再风里来雨里去的那么辛苦了。
凌致也没跟他说谢谢什么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之后带他去搓了一顿，然后就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双胞胎。
双胞胎还不是很明白这两份工作的区别，不过听说哥哥以后每天都能早点回家，也有时间陪他们玩了，都很高兴，这天盛夏来凌家补习的时候，忙不迭地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盛夏。
盛夏这才知道凌致那天为什么会那么早回家。
原来是辞职了。
“不过，为什么突然辞职呀？”看着一旁正在帮她写作业的少年，盛夏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凌致动作微顿，漫不经心地说：“没，就是觉得太累了。”
送快递确实很辛苦，盛夏心有戚戚地点点头：“是挺累的，还是餐厅服务生比较轻松。”
他这么说她也就这么信了，没有再多问，只偷偷瞄了他线条利落的侧脸几眼说，“那、那等我有空了，去给你捧场呀！”
凌致正好写完一道数学大题，闻言偏头看了她一眼：“嗯，明天去吃牛肉火锅？”
盛夏其实一直在惦记这事儿，但是又不好意思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有空请自己去吃，心里来回纠结好几天了。这会儿他突然主动提起，可把她高兴坏了，连连点头说好：“明天周日我有空的！正好腾腾和悦悦也不上课，嘻嘻嘻听说那家牛肉火锅味道特别好，他们俩也肯定会喜欢哒！”
根本没想带双胞胎一起去的凌致：“……嗯。”
盛夏不知道男神在想什么，咽着口水忍下心里的迫不及待，继续做题去了。
凌致回神靠在椅子上，好笑又无言地看着她，见她脑袋上的小揪揪一直随着她的动作晃个不停，指尖越来越痒。
她头发本来就有点卷，他没看出她重新烫了头，只是觉得更蓬松好看了点，尤其是发顶上扎的小揪揪，更是说不出的可爱。
就在这时，盛夏做完了他布置的作业，凌致拿过来一看，发现了两道错题。
盛夏小脸一皱，又要被扣小红花了——没错，扣小红花就是凌致对她做错题目的惩罚。和奖励一样，做错十题扣一朵，要是错的多，倒欠也是有可能的。
结果刚这么想着，脑袋上的小揪揪就被人拽了一下。
盛夏“哎哟”一声捂住脑袋：“做什么呀！”
“叫你长长记性。”少年眼底藏着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这类型的题目我讲过很多遍了，怎么还是记不住？”
盛夏顿时就没底气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太、太难了呀……”
凌致看着她鼓鼓的脸蛋，越发心痒，又轻拽了她的小揪揪一下，才勾着嘴角说：“再做一遍，要是再做错……”
“别扣我小红花！”
凌致被她一脸紧张的样子逗乐：“没说要扣你小红花……不过你马上就要集齐十朵了吧？想好许什么愿了么？”
盛夏红着脸回神：“想好了，但是……”
“嗯？”
“我、我说了，你就一定会去做吗？”盛夏声音小小地瞄了他一眼。
凌致一顿，突然很好奇她想要许什么愿望。
“我说过，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去做。”
盛夏眼睛一亮，高兴地说：“我相信你！”
然后满怀期待地催促他，“那你快改，改完了我应该就能凑齐十朵啦！”
凌致回神照做，一看，加上今天得到的这朵小红花，她果然是凑齐了十朵。
“行吧，许愿吧。”
“我……”
见她低着头红着脸，小手也紧张地绞了起来，说话更是结结巴巴的仿佛害羞得厉害，凌致心头微跳，一颗心也忍不住跟着提了起来。
她这，不会是……
“我、我希望你可以回到学校去上课，不要放弃学业，不要放弃高考！”
看着突然抬头喊出声的小姑娘，凌致：“……”
凌致惊愕之余沉默了。
盛夏见他坐在那半天没说话，心里有点忐忑，但还是鼓起勇气劝道：“你……你成绩这么好，就这么放弃学习太可惜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眼前的困境耽误自己的未来。钱、钱的问题，你不要担心，我可以帮助你的！我、我有很多钱，都可以给你……”
要是换个人这么跟凌致说话，早就被他扔出去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拿钱包养他吗？
可说出这话的人态度一点儿也不霸道高傲，反而战战兢兢，怂得气儿都喘不匀了。
凌致心里什么念头都没了，只剩下了某种暖洋洋的，止不住的笑意。
“就算你有钱资助我上学，那我妈和俩小崽子呢？你也能帮我养？”
盛夏想都没想：“能啊！”
凌致：“……”
凌致噎了一下，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道：“就算你能，我也不能这么做。他们是我的责任，我不能把他们丢给别人。何况……”
他突然低头靠近她，轻笑了一声问，“咱们俩非亲非故的，这样不大好吧？”
☆、第30章
非亲非故？
盛夏还没来得及脸红心跳, 先愣住了。怎么就非亲非故了？他们俩不是朋友吗？
难、难道在男神的心里, 她还没有达到他朋友的标准？
盛夏顿时就有点失落, 蔫蔫地看了他两眼, 低下头说：“那、那你就把我当成银行，跟我借钱好啦。要是还觉得不好意思, 等以后有钱了, 你再算我利息……你放心，我、我肯定不会不收的。”
等了半天没等到小姑娘害羞脸红，只等来一张委屈巴巴小皱脸什么的, 凌致：“……”
凌致沉默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竟奇异地看懂了她的脑回路。他有点无言, 又有点想笑，没忍住，抬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想得倒是挺美。”
盛夏：“……？”
当朋友不行，当银行也不行吗？
她茫然地看着他，心里更失落了。
凌致看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 看着里面清澈见底的波光, 和波光中眉眼清晰的自己，有那么一瞬间, 差点按不住心里的痒意。
可下一秒，余光就瞥见了她手腕上的胖猫手链, 少年一顿, 猛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狼狈。
像是一盆冷水突然浇下, 叫他整个人瞬间清醒，凌致喉咙微动，目光在少女白白软软的脸蛋和粉嫩的唇瓣上流连了片刻，最终还是克制地直起身别开了头：“咱们怎么着也算是朋友了吧？你竟然好意思跟我提利息。”
他语气懒洋洋的，带了点玩笑的意思，盛夏没听出别的，只愣了愣，然后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当然！当然是朋友！那个利息我、我瞎说的！都是瞎说的！不要利息！一毛也不要！”
她说着忍不住傻笑了起来，刚才的失落也好，郁闷也好，全都不见了踪影。
男神主动承认他们俩是朋友啦！
她竟然真的和男神成了朋友呢！
嘻嘻嘻嘻，想叉腰。
至于男神都已经把她当成朋友了，为什么还要说刚才那句“非亲非故”，盛夏没有多想，下意识就觉得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她也不在意，笑完之后眼睛亮亮地问他，“那你是答应我刚才说的了吗？”
“当然不是。”
盛夏一愣：“啊？”
“我不喜欢欠着别人，尤其……”是你。凌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完，只漫不经心地说，“再说还有我妈和那俩小崽子呢，我不可能放着他们不管，更不可能把他们丢给别人，所以这工作我是一定要去做的。”
盛夏神色一蔫，但也没有太意外——对于他的反应，她心里其实早就有数，只是想着可能会有万一，所以才想借这个机会试试。
现在既然不行，她没有，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劝，就在心里琢磨起了找老师出面资助他的事情。只是还没琢磨明白，脑袋上的小揪揪突然又被人拽了一下。
“不过学校回不去，高考我还是可以参加的。”凌致看着一下呆住了的小姑娘，嘴角勾了起来，“大学时间比现在稍微多点，要是考上了，我可以想办法半工半读。你要是真想帮我，就认真点上课，帮我把老师说的重点记下来，让我也跟着复习复习。”
盛夏回神，高兴得不行，几乎是从椅子上蹦起来说：“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好好上课！再也不在课上睡觉发呆啦！”
凌致：“……睡觉，发呆？”
盛夏这才发现自己暴露了，小脸一红，飞快地拿起旁边的卷子挡住了自己的小脸：“哎呀该、该继续写作业啦！”
凌致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扯下那张卷子说：“写什么写，前面几道错题还没讲呢。”
“哦，哦。”盛夏红着脸讪笑两声，做出了洗耳恭听状。
凌致却没有马上给她讲，而是状似无意地问：“说起来，你打算考哪个学校？”
盛夏一愣，回神答道：“不知道呀，只要离家近一点，不要太远就可以了。”
她眨眨眼，好奇地反问，“你呢？”
“南大吧，离家近，学校也不错。”
南大是省内唯一一所985大学，就在他们B市。盛夏一听，连连点头：“你成绩那么好，肯定没问题哒！”
凌致“嗯”了一声，偏头看着她：“你也可以的。”
什么？南大？她想都不敢想好吗！
盛夏很有自知之明地摆摆小手：“就我这成绩，怎么可能呀！”
凌致拍拍手边高高堆起的复习资料，冲她微微一笑：“把这些全都认真地做一遍，再把不懂的都弄懂，就有可能了。”
盛夏：“……”
盛夏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吧？”
“当然……”
盛夏顿时松了口气。
凌致嘴角一勾：“不是。”
盛夏：“……”
盛夏：“？？！！”
凌致是不是开玩笑，盛夏很快就知道了。
这天晚上，被逼着在两个小时内做完两张数学试卷，还把所有错题都抄了三遍，并且拿小红花保证自己下回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之后，变身成魔鬼的男神才终于放过了她。
盛夏捂着脑袋上快被拽秃了的小揪揪，整个人都不好了。
走神要被拽小揪揪，发呆要被拽小揪揪，题目做错了还要被拽小揪揪，她的小揪揪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还有男神，明明以前对她的要求只是每天进步一点，怎么今天这么凶残，非要用考南大的标准要求她？！
盛夏欲哭无泪，偏又不敢反抗，只能委屈巴巴地抱着男神布置的一大堆作业跑了。
凌致本来想送她的，但是被她给拒绝了——男神的脸再帅，说话声音再好听，热热同学这会儿也没心思欣赏了，甚至她都有种以后再也不来了的冲动……
嘤嘤嘤，不想学习，学习使人心碎呀！
盛夏生无可恋着地踩着寂静的夜色往家里走，刚走过余灿家，突然看见余妈从自己家的黑色铁门里走了出来。
盛夏愣了一下，见余妈低着头，一手擦着脸，像是在哭，不由有些担心——虽然在学霸同学的开导下，灿灿已经振作起来，但是她对她爸妈的心结却还没有解开，这些天也一直都还住在她家，没有回自己家。
余妈一直想叫她回家，但灿灿根本不肯见她，母女俩已经很多天没有说过话了。
当然，父女俩更是——余灿现在是一听到她爸的名字就觉得恶心。
现在看余妈这反应，应该是灿灿还不愿意见她，可毕竟是亲妈，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盛夏想着就有点发愁，但还是快步走上去跟余妈打了个招呼：“阿姨，您没事吧？”
“热热？”余妈一愣，飞快地掩去了脸上的狼狈之色，“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出来买点东西。”盛夏有点儿心虚，赶忙含糊了过去，“那个，您是来找灿灿的吗？”
“……嗯，但是那孩子，还是不肯见我。”短短几天，余妈就瘦了一大圈，从前那股精气神儿也没了。虽然依然衣着优雅，举止斯文，可还是让人一眼就觉得憔悴。这种憔悴，就连昏暗的路灯都遮不住。
盛夏看得难过，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阿姨，您再给灿灿一点时间吧。您和叔叔这次，真的是伤透了她的心了。”
余妈一怔，痛苦而不解：“她爸爸就算了，可是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啊！她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
盛夏皱眉，很不喜欢这句话，或者说这句话后背隐藏着的，以爱为名的绑架与伤害。
“您觉得您这么做是为了灿灿好，可您有问过灿灿想要什么吗？”对余灿的心疼让她再也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小学的时候灿灿喜欢跳舞，想去学舞蹈，你们觉得这是不务正业，不让她去；初中的时候灿灿想要剪短头发，你们觉得留长头发穿裙子才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也不肯答应。”
“还有成绩，灿灿已经比我们大多数人成绩都好了，她不想让你们失望，也一直很努力，可一旦考不好，您和叔叔还是会责备她不用功，不努力……我知道阿姨您很爱灿灿，对她严格，也是希望她能够长成一个优秀的人，将来过上幸福顺利的生活。可是、可是灿灿是个人呀，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爱好，也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您和叔叔，你们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呀。”
“我爸妈常常说，人活一世，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我想你们也肯定是希望灿灿能天天开心的。可是，不能喜欢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能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灿灿又怎么开心得起来呢？您知道她跟我说过多少次，她特别羡慕我吗？不是因为我爸爸妈妈对我不严格，什么都由着我，而是因为他们很尊重我，哪怕我要去做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情，他们也不会马上否定我，而是会努力去了解这件事，再给我提出他们身为过来人的建议……”
盛夏一鼓作气，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还有学霸……刘同学，他是个很优秀的人，成绩好，人品也好。灿灿和他在一起之后，每天都很开心，学习成绩也提高了不少，这样一段能帮助对方变得更好的感情，为什么不能被祝福呢？就因为我们还是高中生，还是孩子吗？我知道可能您是觉得我们还太年轻，怕我们口中的感情不成熟，会让灿灿受到伤害，可就算真的是这样，您不能坐下来，跟灿灿好好谈谈吗？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很懂事，没有做过任何叫您失望的事情，可您却……您却连这点信任都不愿意给她，还背着她去找刘同学。这、这不仅是伤害了她和刘同学之间的感情，更是伤害了您跟她之间的感情呀……”
余妈听得怔住了。
她没想到一向害羞腼腆的盛夏会突然跟她说这么多话，更没想到她说的这些话，竟然会叫她哑口无言，无法辩驳。
换做以前的她，也许会觉得这是小孩子不懂事在狡辩，可经过这些天的打击，她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真的，是她做错了吗？
盛夏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说完之后气都要接不上来了，一颗心更是怦怦直跳。不过她并不后悔，反而感觉舒服极了——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加上对方是长辈，又一向严厉，她……有点怂。
咳。
不过可算是说完了，盛夏飞快地看了余妈一眼，见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没反应，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不过您放心，母女哪有隔夜仇呢，您再给灿灿一点时间，她一定会想明白的。只是……只是往后，您能多问问她她想要什么，再做决定吗？”
余妈看着这明明很怕她会生气，为了女儿却还是鼓起勇气质问甚至是指责她的小姑娘，心里五味杂陈。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脑袋说：“谢谢你，阿姨……阿姨会好好想想的。”
这是听进去她的话了？
盛夏眼睛一亮，连连点头，然后就跟余妈说了晚安，转身跑进了家门。
楼上窗帘后面，余灿转身靠在墙上，擦着眼泪笑了起来。等盛夏上楼，扑过去就给了她一个熊抱：“再收留我几天，等我看见他们没那么大逆不道地想骂脏话了，我就回家。”
盛夏一愣，嘻嘻笑着搂住了她的肩膀：“那不行，你睡了我的被窝就是我的人了，怎么能走呢！”
余灿乐了：“去去去，找你的男神去，我还要嫁人的！”
男神……盛夏笑脸一垮：“快别提啦，男神变成魔鬼啦。”
说着就把凌致用南大成绩要求她，逼着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事儿说了一遍。
“卧槽他居然想让你跟他考同所大学！这这这，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余灿听完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盛夏却完全没放在心上：“哈哈哈你在开什么国际大玩笑？男神这是在扶贫，扶贫懂吗？我帮了他几次他，他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一直在想办法还债……可是南大也太难考啦，就我这成绩，怎么可能考得上嘛！”
余灿将信将疑，看了她好几眼才说；“你们美术生又不是只看高考成绩的，你专业分不是挺高的么，文化分努力努力，没准儿真的可以呢！”
盛夏还是觉得不可能，揪着头发蔫了吧唧地说：“那我也不想做那些题目，太难啦……”
这一晚上虐下来，明天的牛肉火锅她都不想跟男神去吃了嘤嘤嘤。
☆、第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