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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昨晚那两张数学试卷虐得差点对男神失去了爱, 但盛夏是个不记仇的好同志——当然也可以说是挨打不计数。总之睡了一觉起来之后, 她就忘记了昨晚的心酸, 重燃了对男神的喜欢。

“我出门啦!”

看着美滋滋地收拾打扮了一番, 就是没敢再扎小揪揪的盛夏,还在赖床的余灿疑惑道:“昨天那样扎个小揪揪多好看啊, 干嘛不扎了?”

盛夏笑容一顿, 心有戚戚地说:“好看是好看,可是男神总拽它,我怕哪天它就秃了。”

余灿:“……”

余灿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哈哈大笑出声。

盛夏也不知道男神为什么总喜欢拽她的小揪揪, 虽然只是轻轻地拽, 并不用力, 但她昨天晚上做梦,还是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地中海,丑得她自己都没眼看了。

“可能就是手贱吧,说实话我看着也挺想拽的,就是你没给我机会……”见她警惕地捂着脑袋往后蹦了两步, 余灿笑得更厉害了, “行了行了,你赶紧出门吧, 笑得我肚子疼。”

盛夏这才回神嘟囔道:“那你自己记得吃午饭,我弟找同学玩去了, 中午不回来吃。我爸妈这几天忙, 应该也没时间回来做午饭……”

要不是今天得让男神请客, 盛夏肯定就带上余灿了,现在这样却是不大好意思。

“知道了,热妈妈,一会儿我就起床点外卖。”

余灿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盛夏这才放心地出了门。

休息日,巷子里热闹得很,时不时就有说话声和嬉笑声从各家的院子里传出。再加上最近天气暖和了不少,家家户户院子里种着的花草也都发芽的发芽,开花的开花了,更是为这条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小巷子带来了勃勃的生机。

盛夏穿梭在那草木花香中,边走边对路边遇到的邻居们腼腆微笑以示礼貌,心情就跟天上高挂着的暖阳一样,说不出的明媚灿烂。

“然然姐!”走出巷口的时候,盛夏碰上了刚买菜回来的简然。想起最近好像都没有看到简聪那小孩儿了,她有些奇怪,忙拉着简然关心了一下。

简然也没瞒她,简单解释了一下。

盛夏这才知道简聪那倒霉孩子之前去外婆家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给摔骨折了。杜萍怕简奶奶照顾不好她儿子,最近都没再把他往这里带。

盛夏听完有些惊讶,但也没觉得不对劲——毕竟是亲生的儿子,就算能为了房子利用他来讨好简奶奶,可他真要受了伤出了事,那两口子肯定也会心疼的。

简然和简奶奶也是这么想的,大家都觉得,等简聪的伤好了之后,杜萍肯定会把他再送回来——毕竟她的目的还没达到不是?

谁也没想到杜萍两口子已经意外知道简奶奶把房子偷偷过户给简然的事情,根本没打算再把简聪送回来。当然他们更没有想到,杜萍一计不成又生了一计,并且很快就要动手了。

再聪明的人也没法提前得知预料之外的事情,简然也是一样,这会儿说完自家的事,就问起了余灿的情况。

小巷子里没有大秘密,余爸余妈要离婚的消息早几天就已经传开了,甚至连离婚原因都被人挖了出来,简然当然也听说了。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她就来看过余灿,也从盛夏口中听说了余妈做的事儿,这会儿也是日常关心。

盛夏把余灿的近况跟她说了说,又随口瞎聊了几句,这才跟她挥挥小手,转头往凌家跑去了。

凌家,双胞胎已经穿好衣服在客厅里等着,盛夏到的时候,两人正趴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夏夏姐姐你来啦!”

“嘻嘻,是呀。你们哥哥呢?”

“还在楼上,不知道做什么呢!”

这会才早上十点多,离午饭时间还早着,盛夏也不着急,点头往沙发上一坐,问俩小家伙:“那你们吃过早饭了吗?要是还没吃,我出去给你们买点儿呀。”

“不用了姐姐,我们已经吃过啦。”

“嗯嗯,你看我肚子都圆滚滚哒!”

“真的吗?我摸摸!”

“哎呀痒痒!哈哈皇兄救命!”

一大两小就这么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可算挑好衣服收拾好自己的凌致下楼一看,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眉眼间的冷郁也全都化成了轻和的春风。

“皇兄你动作好慢呀!现在才下来!”

凌悦眼尖,第一个看见了哥哥,盛夏下意识跟着她转头,一看,眼睛顿时就直了。

妈呀男神今天好帅!!!

虽然还是一身低调的黑色宽松运动装,但是吹了头发还戴了一条颜色超级好看的发带,衬得他鼻高眼深,轮廓深邃,浑身上下充满了叫人心动的少年气。

盛夏看得差点流口水。

她对男神戴发带的样子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真的太好看了呜呜呜!

可惜自从离开学校之后,男神就再也没戴过发带,身上也再看不见曾经的意气风发,轻快潇洒了。

凌致被她眼睛发亮盯着自己的样子取悦,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状似随意地走过来说:“换发型了?”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发现她头上的小揪揪没了。

盛夏正沉迷在男神的美色中不可自拔,闻言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脑袋,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不能再拽了!再拽要秃了!”

凌致一愣,笑出声:“放心,秃不了。”

他说完没忍住,还是抬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去,把它扎回来。”

“可、可是我……”

盛夏回神,刚想拒绝,就见男神桃花眼微眯,露出了一个杀伤力十足的笑容:“乖,那样好看。”

盛夏:“……”

盛夏脸红心跳,神魂颠倒,恍恍惚惚地照着做了。

等回过神,来不及了,男神已经愉快地捏住了她的小揪揪,并且没有要放的意思。

盛夏:“……”

嘤。

看着想反抗又不敢,只能蔫蔫地坐在他身边,任由他欺负的小姑娘,凌致心头像是有条小尾巴在来回轻扫个不停,痒得他越发想欺负她,好让自己舒服一些。

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少年努力忍了忍,才忍下心里的蠢蠢欲动,转开视线叫了辆滴滴说:“走吧,下楼等车。”

圣远广场离他们住的地方有点远,打车要大概四五十分钟。凌致带着盛夏和双胞胎坐上出租车之后看了下时间。

10:40,到地方大概十一点半左右,吃午饭正好。

正这么想着,手机突然响了,凌致拿出来一看,竟是他妈的护工王阿姨打来的。

少年一愣,按了接听键:“喂,王阿姨?”

“是我!小致啊!那个你现在在哪里啊?赶紧来医院一趟吧!就刚才来了个女的,听着好像是你家亲戚还是什么人,非拉着你妈让她还钱,这吵吵闹闹的,把你妈都气晕了!”

“您说什么?!”凌致脸色微变,眼神沉了下来,刚才那些轻快的笑意也一下不见了踪影,“那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来了正在检查呢!你、你这要是没事儿就赶紧过来一趟吧!那女的还在这不肯走,说是要等你来了跟你说呢!”

“……我知道了。”凌致挂了电话,深吸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怒意。

盛夏虽然没听见王阿姨说了什么,但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是他妈出事了,忙道:“你、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火锅什么时候都能吃,没关系的!”

双胞胎也很着急,连连说要先去看妈妈。

凌致抿唇看了盛夏一眼,点头,又安抚似的对双胞胎说了句“妈妈不会有事”,这才对出租车司机道:“师傅,麻烦改个路线,去附二医。”

“行。”

☆、第32章

附二医离得不是很远, 半个小时后, 四人赶到了范玉兰的病房。

范玉兰还没醒,好在医生说她不是心脏病复发,只是情绪太过激动才会出现短暂昏厥的情况, 只要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再受刺激,就会没事了。

凌致悬了一路的心猛然落下,盛夏也是跟着松了口气。

双胞胎听不大懂医生的话,不过一听说妈妈已经“没事”, 也是神同步地欢呼了一声,跑进病房去看妈妈了。

凌致谢过医生和护工王阿姨, 转头对盛夏说了句:“帮我进去照顾一下他们?”

要是在平时,盛夏肯定已经紧张得瑟瑟发抖——里面那个,那可是男神的妈妈呀!

可是现在情况特殊, 范玉兰又昏迷着, 她顾不上那么多, 点点头就应下了:“好!但是你……你小心点。”

她说着瞄了不远处的王海英一眼,心里气愤又有点担心。

这个大妈她记得,上次在附一医,就是她对男神步步紧逼,非要他还钱。说是什么表舅妈, 可那态度那语气, 哪里有半点做亲戚做长辈的样子?跟外头要债的人都差不多了!气得她心里直冒火, 忍不住就甩钱帮男神还了那三万三。

可她怎么又来了?

男神明明说过, 那个表舅舅一共就借了他三万啊!

凌致没有去看王海英,只垂目盖住眼底的冷意“嗯”了一声。

盛夏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病房。

凌致等她进屋在病床边坐下之后,才转身走向王海英。

王海英这会儿脸色也很不好,不仅是气的,也是被吓的——她来找范玉兰是为了要钱,可没想把她怎么样。谁知道范玉兰说昏就昏了,这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她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还好,还好没事。

她想着就松了口气,可还那口气还没完全散去,就对上了一双阴鸷锐利,像是藏着两把尖刀的眼睛。

王海英吓了一跳,随即就有些气虚,但她性格向来强横,又觉得自己是长辈,难道连个小孩儿都对付不了?便撑着脸哼了一声说:“你妈那是自己昏过去的,跟我可没关系!我不过就是问了她两句话,谁知道她突然就激动了起来,还让护士赶我走……”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少年突然一拳挥了过来,那气势凶狠的,吓了王海英一大跳,忘了旁边是窗户,下意识往那一躲,脑袋重重磕在了窗户把手上。

“哎哟喂!”

一声脆响之后,王海英捂着额头痛叫出了声,凌致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拳头,声音冷冷的,像是结了冰:“再敢来烦我妈,我就送你进来陪她。”

“你!你说什么?!”王海英反应过来直起身,指着他又惊又怒道,“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还有!你居然敢打我?!”

“表舅妈自己没站好撞到了头,跟我有什么关系?”凌致讥讽而漠然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还是早点去看看脑子吧,别总是一张嘴就胡说八道。”

看在表舅的面子上,他一直对这个表舅妈保有最基本的尊重,可是现在,不好意思,哪儿凉快滚哪儿去。

少爷他不伺候了。

王海英气得脸都红了:“你!你给我站住!”

凌致没理她,她也顾不上额头疼了,冲上去就拽住了他,“要不是你们欠着我家的钱不还,你以为我想来看你妈那张怨妇脸啊?!我告诉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把我老公借你们的钱统统给我还干净!这样你们消停,老娘也消停!”

王海英会来找范玉兰,是因为昨天晚上她意外发现她老公,也就是凌致的表舅前段时间瞒着她,跟一个朋友借了两万块钱。虽然凌致的表舅说这钱他是帮一个家里有困难的同事借的,怕她知道会不高兴才没敢说。可王海英不相信——他身边那几个关系好的同事她都认识,没听说谁家里特别困难。再加上他有“前科”,她可不就觉得他是拿这钱去填凌家那个无底洞了么。

两人大吵了一架,然后王海英就决定去把这钱要回来——她女儿最近要结婚,家里开销大着呢,哪有闲钱养范玉兰那个病秧子!

本来她是想去找凌致的,但是凌致工作忙,每天早出晚归的,她怕去了也碰不上,才会来找范玉兰。结果范玉兰居然怎么都不肯承认,还牵扯出以前那些旧事,说自己怎么怎么帮过他们家,她现在却在这里恩将仇报。

王海英本来没那么生气,一听这话,火气蹭蹭直上窜——就她以前干过的那些抠搜事儿,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帮过他们家?打发乞丐都不带这样的!

这新仇加旧恨的,她忍不住就说了几句扎心窝子的话,范玉兰这才会生生气昏过去。

事后护士们又是把她赶出病房,又说要报警的,她心里也不是不慌,可一想到那两万块,又一口恶气堵在了心头,怎么都咽不下去。

所以才撑着迟迟不肯走。

医生护士们忙着给范玉兰检查身体,又见她没有再吵闹,还主动走远了一点,这才没再赶她。

凌致刚才跟护工王阿姨道谢的时候,已经从她的三言两语中听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会儿也没有别的反应,只面无表情地甩开她的手说:“表舅借我的三万我已经连本带利地还你,你要是再纠缠个不停,我只能报警处理了。”

“你!”

王海英本来对自己的猜测很笃定,可一看凌致态度这么强硬,忍不住就有点迟疑——难道她老公没骗她?那钱,他真的不是拿来接济范玉兰了?

可是不可能啊,他那几个关系好的同事,她来之前都已经旁敲侧击地问过,没人欠他们家钱啊!

正这么想着,不远处突然冲过一个高大的身影,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是不是疯了!”

王海英:“……”

王海英:“??!!”

抬头一看,竟然是她那个向来憨厚老实的老公!

他竟然打她?

竟然当众打她?!

还有,他不是应该在加班吗?怎么突然跑来了?!

王海英整个人都懵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两万块钱跟玉兰没关系,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玉兰她有心脏病啊!你是不是要害死她才甘心?!”

凌致的表舅是凌致刚才在来医院的路上叫来的——会找他妈要钱的人除了王海英不会有别人,凌致没法对她一个女性长辈动手,只能叫她老公来治她了。

至于两口子会不会因为这事儿闹家庭革命,他是顾不上也懒得再顾了。

这会儿吼完老婆之后,凌致的表舅满脸愧疚地看向了凌致,“对不起啊小致,都是舅舅不好。那两万块,那两万块是被我拿去借给一个同事了,因为那人是个女的,我怕你舅妈多想,就没跟她细说,没想到她竟然……”

凌致厌恶王海英,但没法讨厌这个一直在偷偷帮助他们家的表舅,闻言勉强收起眼中的冷意,点头说了句:“医生说我妈已经没事了,我去看看她。”

凌致的表舅也想跟着去,被可算反应过来了的王海英拦住了:“你说什么?什么女同事?你给我说清楚!还有!你刚才居然打我?!你他妈的才是疯了吧?!”

“你小点声!还嫌不够丢人吗!是不是非得逼着我跟你离婚你才能消停?!”

凌致懒得再听身后的动静,加快脚步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范玉兰已经醒了,正在……

笑?

凌致一愣,定睛看了看,才发现他妈竟然真的在笑,而不是在哭!

“哈哈哈你看这个人笨的,这都找不到!哎呀又错过了又错了!”

“这里这里!不好,要被别的队抢先了!”

“夏夏你快告诉我,最后是哪一队赢了?是不是黄队?哎呀我看好黄队!”

看着病床上抱着个手机笑得花枝乱颤的范玉兰,凌致难得地恍惚了一瞬,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自从家里出事之后,他妈就几乎没有再笑过,更别说是这样的开心大笑了。

她……

目光落在床边正脸蛋红红,声音小小地跟他妈说着话的小姑娘身上,少年眼底的阴霾一点一点被阳光拨开。

她是怎么做到的?

“哥你回来了!”

“皇兄你站在这干啥呀?”

说话的是刚洗完手从厕所里出来的双胞胎——俩小家伙有吃东西前先洗手的好习惯,说完拉着凌致跑过去,往他手里也塞了个橘子,“你也吃呀。”

“凌、凌同学!你回来啦!”盛夏看见他,忙站起来把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范玉兰的注意力也终于从手机里的搞笑综艺上移开了:“小致啊,夏夏说你刚才找王海英去了,你没跟她闹起来吧?”

她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渐被气闷与愁苦代替,“她这个人实在是不讲道理,我都跟她说了,咱们没有再欠她家钱了,她非不听,还说我这都是报应,活该落到这样的下场……她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么多年了,我可一直都是拿她当亲嫂子看待的啊……”

眼瞅着她眼睛一红,又要掉眼泪,刚才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好的盛夏顿时暗叫不妙。再一看男神紧皱起来的眉头,她有点着急,忙鼓起勇气叫了一声:“哎呀黄队赢了!阿、阿姨,您真厉害!这都被您猜对啦!”

“啊?”范玉兰下意识低头一看,眼泪不由自主地停住了,“真的赢了啊,黄队这几个小伙子可真是好样的!”

“是呀是呀,您看这个腿最长的,他可是奥运冠军呢!您看过他比赛不?可精彩啦!对了对了,他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长得特别漂亮!不过听说他老婆是个外国人,当年他想娶她的时候,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

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是这个年纪的妇女,盛夏就没有遇到过不八卦的。她绞尽脑汁地回想着这位奥运冠军的小道消息,努力着转移范玉兰的注意力。

效果还不错,范玉兰彻底不想哭了:“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在新闻里看到过他的!哎呀我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不过你刚才说,他娶了个外国老婆?”

盛夏暗松了口气,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嗯嗯,据说是个模特,长得比他还高呢……”

“比他还高?那不是成了高女人和她的矮丈夫?”

“是呀……”

这是家里出事后,凌致第一次在面对范玉兰的时候,没有感觉到疲惫与不耐,反而还生出了一点笑意。

他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手,剥开手里的橘子,一半递给双胞胎,一半动作自然地递到了盛夏嘴边。盛夏正好说得有点口渴,下意识就张嘴咬住了。

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