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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的很不想看见,好不容易才求婚成功的王,最后因为武修篁这个原因,又跟王后之间生出来什么变数来。

阎烈表示自己真的不愿意王再求婚一次了,因为他一定又会被逼着听王背几百遍求婚台词,上天保佑……

而武神大人,也的确是不乐意听见凤无俦这样揣度自己。

他心中可没想什么串通凤无俦的情敌来杀人,这么复杂的事情,毕竟他这个时候实在是太生气,根本就难以想到这么多。

他眼下要辩驳,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凤无俦居然敢这么看不起自己?

他正要开口辩驳,表示自己要杀凤无俦自己来就是了,肯定不可能还找个人联手。百里瑾宸就先他一步,开了口。

他语气淡淡,那双月色般醉人的眼眸,盯着凤无俦,淡漠地道:“联手杀你,未尝不可。”

说话之间,腰间的软剑已经抽了出来。

他这话倒也没有明确的承认,是武修篁把他喊来的,于是武神大人听着,虽然觉得哪里好像是不太对,但是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毕竟严格来说,百里瑾宸这句话并不是回应他是自己喊来的,只是表示他的确是想跟自己联手杀人而已。

于是,武神大人皱了皱眉头之后,没有开口。

而落到凤无俦的耳朵里面,便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他嘴角淡扬,盯着面前的两个人,沉声评价了两个字:“很好!”

说话之间,大掌伸出。

阎烈立即会意,恭敬地将一把宝剑,交到了他手中,阎烈这时候也不敢劝了,并且他还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劝的必要,因为这么算起来,武修篁的确是太过分了,就算是不喜欢王,自己要来杀王,他们都可以勉强容忍,劝慰王看在对方是岳父的份上尊老,不跟他计较。

可是他居然带来百里瑾宸一起出手,这可不是太过分了吗?

凤无俦手中握着剑,魔瞳扫向他们,从他眉心的折痕能看出来,他正压抑着怒气。魔魅冷醇的声线,缓缓地道:“既然这样,那就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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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哥:救命啊弟兄们!

88 凤无俦用什么聘礼哄走了的我小夜儿?

武修篁一听这话,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他作为武神大人,这么多年来,在哪里提起打架,不是四宇之人,都不愿意跟他交手,甚至恨不能是直接对他投降。而自己面前这个臭小子,竟然让自己和百里瑾宸一起上?

这简直就是在折辱他武修篁的威名。

他正准备让自己的徒孙不要出手,自己亲自来教训凤无俦这个无礼的小子,百里瑾宸已经先他一步开口:“既然这般,那我就不客气了。”

百里瑾宸不是从来都不喜欢说话吗?为什么今天一再抢自己的话说?生气的武神大人,其实已经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心里莫名地就觉得怪怪的,但是具体是哪里怪怪的,他还没有太领会过来。

百里瑾宸的剑风,很快地便脱手而出。

对着凤无俦的方向,攻击而去。

而下一瞬,两道黑色的剑光与内息,便交汇在一处。对战之间,便是刀光剑影,两相交锋。

武修篁原本是来杀凤无俦的,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之后,他还在边上站着,仿佛根本就没有自己什么事,这令他一脸懵逼,不是自己要来教训凤无俦这个傲慢无礼的小子吗?怎么好端端的,自己都还没有出手,百里瑾宸却和他先打上了?

茗人作为一个局外人,而且内心深处并没有自家陛下那么生气。

于是已经看清楚了眼下的情况,默默地抹了一把脸,很显然,陛下这会儿是被百里瑾宸给带入坑里了,等洛子夜醒了之后,一旦问起来这件事情,凤无俦那边一定会解释为,是陛下带着百里瑾宸一起来杀凤无俦。

凤无俦今天要是有了一个万一,陛下就成为始作俑者,事情自然就全部落到了陛下头上。

百里瑾宸到时候只需要装个傻,或者干脆不说话,陛下一定会死得比百里瑾宸惨。

而凤无俦就算是没事,翁婿之间的关系是彻底的完蛋了,洛子夜醒了之后也同样会觉得陛下实在是过分,而百里瑾宸应该就没事了,他毕竟只是被找来帮忙的人。

不管局面如何发展,陛下和凤无俦之间的关系都得完蛋。

而陛下如果到最后都想不明白,眼下自己是被算计了的话,大概说不定还会认为,百里瑾宸才是自己的友军,是同仇敌忾的人,然后默默跟百里瑾宸站在一边,全力拥护对方成为龙昭驸马。

这念头出来之后,出于对自家陛下的人道主义关怀。

茗人上前一步,扯了扯自家陛下的袖子:“陛下,您就不要动手了!让他们打吧,等公主醒来之后,您就假装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就说不知道为什么百里瑾宸和凤无俦就打起来了,您提剑过来其实只是为了开一个玩笑!”

这是最聪明也最简洁,最能有效地将陛下从这件事情里面撇清出去的办法了。

茗人觉得自己完全就是想了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主意。

然而,气头上的武神大人,这时候根本就听不进去茗人的任何话,在旁边傻站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提着剑杀了进去:“朕可不是来跟凤无俦开玩笑的!”

他眼下也不想管什么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问题了。

总归凤无俦的行为,实在是让他太生气了,不管怎么样,他也想把凤无俦这个傲慢无礼的小子,给杀了再说!

茗人:“……”算了,没有谁能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没有谁能拉住一个要作死的人。

三个人交手。

武神大人和百里瑾宸,都是绝世的高手。

即便单打独斗跟凤无俦交战,也未必会很快显露败象,何况眼下是两个人。交锋之间,剑光犀锐,他们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在场的人都看不清楚。

王骑护卫的众人,眉头都紧紧地皱着。

不管怎么说,武修篁和百里瑾宸,的确都是很难对付的高手,他们其实是真的有点担心,王一个人跟他们交战会吃亏,尤其王的寒毒,至今也并没有彻底痊愈。

肖青这时候,捅了一下闽越的胳膊:“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王后早点醒来?”

“没有!”他要是有办法,早就用了。

阎烈眉头皱起:“王后要是不醒的话,今天是没有人能够拉住他们了!”

尽管他们都想告诉自己,这时候应该对王多一些信任,但是那两个人,也实在是厉害。不过王既然敢交战,那定然是不惧的!

“你们说王后要是醒来了,会向着谁?”解罗彧开口询问。

这下,大家都顿住了。

半空中正在激战的那三个人,也都倾耳去听。

肖班迟疑地道:“不是说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吗?应该是向着王吧?”

这话一出,武修篁忽然张狂大笑出声。

帝拓的皇帝陛下,还有王骑护卫的众人,脸全黑了!什么狗腿班,分明是智障班,王后根本没有嫁给王,还只是订婚了好不好?未嫁从父,这不等于就是在说,王后一定会向着武修篁吗?

结果这个笨蛋分析完了,还说应该是向着王吧。

“轰!”的一声,肖班的脚下,霍然被炸出来一个大坑。

幸好他反应快,扭头就抱住了边上的阎烈,吓得阎烈飞快后退,两个人一起险险避过。避开了之后,肖班才发现是自家王的出的手,这下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完了,很显然他又说错话得罪王了。

完了,王对他出手他居然还避过了。

完了。

阎烈嫌弃地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看见你这么笨,又这么不会说话,我更放心了!”

肖班:“……”说好的兄弟呢,为什么总是落井下石?

武神大人一边打,一边猖狂笑道:“凤无俦,你听见了吗,你自己手下的人,都说女儿醒来之后,会向着朕!”

“未嫁从父,可惜,在她心中,并没有父亲!”凤无俦语气不耐,那其中是一贯的傲慢不屑,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这下,武神大人猖狂的笑脸,几乎在一秒钟就定格在风中,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眸中却是掠过杀气,下手的动作更狠!

凤无俦这个臭小子,真的很知道怎么戳自己的痛处!

肖班一听自家王的话,立即顺着杆子爬上去,点头道:“我说的就是王说的这个意思嘛,王后根本就没有父亲,所以肯定是向着王的,我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着这话,肖班内心全是崇拜,王真的好聪明啊,就这么回击了。

却没想到,这句话一出。

“轰!”的一声,又是一道内息,从半空中对着他砸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家王出手的,站在原地避也不敢避,倒是解罗彧眼明手快,将他扯了过来。

原来出手的是百里瑾宸。

半空中传来他淡漠的两个字:“聒噪。”

肖班:“……”我今天是招谁惹谁了?

轩辕无的内心:谁让你的话说来说去,不是维护凤无俦,就是维护武修篁,没有半句话是说洛子夜会维护他家主上的呢?主上能不生气吗?就算是事实应当的确是维护他们两个当中的谁,也断然不会维护主上。

但是吧,这种大实话不是应该憋在心里吗?说出来不是找打是干什么……

年轻的帝王,面前全部都是奏折,堆积如山。

这些都是冥吟昭之前遗留的问题,有的是对方留下没有处理的奏折,有的是对方之前闯的祸,如今留下了后患,每一件都需要冥吟啸处理。

而,这个人就像是不知道累一样。

没日没夜地处理政务,每日的生活,也就是朝堂,御书房,寝宫,三点一线。在御书房里面待着的时间,是最长的。

宫里的人都说,陛下从上次端木家谋反之后,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不但气质与从前不同,就连神情眼神都与从前大不一样,而如今处理政务更是格外的认真,几乎就从凤溟历代以来,最为昏庸无为的君王,变成了最为勤奋的帝王。

整个国家的人,都处于一种激动兴奋,自己立即就要看见国富民强的希翼感之中。

每天来上朝的朝臣们,都觉得自己走路都有劲了。

然而,令狐翊却是有些担心,跪在大殿的中央,开口劝谏:“陛下,国事是处理不完的,臣听闻您已经有半个多月,每夜都只睡了两个多时辰,长此以往,您的身体是会吃不消的!”

“嗯!”冥吟啸应了一声,那声线倒是靡艳依旧。

只是人埋头在奏折之中,并未抬眼多看,对于令狐翊的这句话,很显然也是没有听进心里。

令狐翊心里也知道,自己说了也是无用的,对方根本不会往心里去,心下微微一叹之后也不再说废话了。

开口禀报消息:“那个从臣手下逃出的产婆,已经见到了武修篁。如今,武琉月的身份已经彻底暴露,龙昭也将武琉月交给了凤无俦,据闻洛子夜原本是打算将武琉月充为军妓,但是那些士兵们都不愿意,最终武琉月被凤无俦亲自拔了舌头,最后凌迟处死,五马分尸,又将尸体踏为肉泥!”

他这话一出,冥吟啸手中的御笔顿住。

倒是抬眼,看了一眼令狐翊,缓缓询问:“凌迟,分尸,踏为肉泥。这些是谁的命令?”

这问题一出,令狐翊立即就明白了对方想知道的是什么。

他缓缓低下头,也不做隐瞒,开口道:“凌迟是凤无俦的意思,分尸和踏为肉泥,是洛子夜的意思!”

冥吟啸笑了。

那笑容依旧极为美艳,边上不少人宫人,都已经是脸红心跳,低下头不敢多看,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回事,就从上回端木家谋反的事情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虽然那张脸还是与从前一样,美艳逼人,可是比起从前的确就是不同了。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极为勾魂,似乎就是为了撩动人的欲念而生,倒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只是觉得这些时日的陛下,真是美得令人心惊。

大家觉得自己的心神已经开始荡漾了,于是更是不敢看了。

因为前段时日,在朝堂之上,大司马大人,竟然对着陛下的脸,露出痴迷的表情,并且还当场僵在朝堂上,陛下当即震怒,下令将其绞杀!

谁都不知道陛下那时候为什么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如此暴戾,并且是亲眼看着大司马被绞杀了之后才拂袖回宫,令所有人都看见了陛下的狠辣。而这件事情之后,便的确是没有人敢随便看陛下的脸了。

毕竟陛下这张脸,还有这气度,太轻易地就能勾走人的魂魄。

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大家都不敢多看。

而冥吟啸这时候,倒是没有在意旁边的人都怎么在想,怎么在看,只是轻轻扬眉,薄凉的唇畔缓缓吐出一句话来:“小夜儿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如今下令将武琉月杀了还不够,还要五马分尸,甚至尸体还要踏为肉泥,便只能见得,小夜儿是非常生气!”

这生气,不必多论,至少有一半的理由,是因为自己了。

看他如此高兴,令狐翊自然也知道他在高兴什么,那个人只不过是为他动了怒气,在杀人的时候狠辣了一些,就能让他高兴成这样,这令令狐翊的心中有些酸涩。

从和洛子夜分别之后,陛下这是第一次,露出这样欢喜的笑容。

似乎从离开了那个人之后,他的心已经死去,世上再不会有人任何事情,能令他愉悦,世上再不会有任何事情,能够撩动他的心绪。世上也再不会有任何事情,能将他击败。

而今日,他终于又笑了,就像是一个还活着的人一样,笑了出来。

然而,令狐翊却闭上眼,很快地说出了另外一个消息:“陛下,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不日之前,凤无俦对洛子夜求婚,洛子夜已经答应了!”

便见冥吟啸面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只是那双邪魅的桃花眼中,掠过一丝黯然。这样的神情,令人一眼看去,便莫名觉得心疼怜惜。

只是,这样一个狠辣的帝王,是不会需要任何人的心疼怜惜的,只除了……她。

可惜,她此刻在凤无俦的身边,注定是无法管顾到他了。

而冥吟啸那一瞬间的表情过后,神情便很快恢复如常,反而还笑了笑,手中的御笔放下,右手支着自己精致的下巴,慢条斯理的询问:“凤无俦给了什么聘礼,小夜儿竟然就嫁了?说说看,他是用什么法子哄走了我的小夜儿!”

令狐翊默了片刻,便从袖中掏出来一张报纸。

那是皇家都市报刊登的东西,写了凤无俦求婚当日的盛况,他双手举过头顶,将之交给冥吟啸。

旋即他开口道:“陛下,这些是皇家都市报的人写的,里头是凤无俦求婚当日的准备。只是,具体的聘礼是什么,报纸上面却没有细说。但是我们的人听到传闻,好像是……”

“先别说!朕来猜猜!”冥吟啸扫了一眼报纸上的报道之后,轻轻一笑,旋即,左手轻轻敲打着桌案,开口道,“第一个跑不掉的,是自然就是王骑护卫的虎符了!”

令狐翊一僵,没吭声。

冥吟啸继续道:“应当还有帝拓的传国玉玺,帝拓大军的虎符,国库的钥匙,凤无俦应当也是舍得的,不过朕比较想知道的是……”

说到这里他顿住,旋即又轻笑:“苍天之眼……他为了那颗宝石,可也是花了不少功夫。当初若不是为了照顾小夜儿,那颗宝石朕也会去抢。而那东西,如今作为给小夜儿的定情信物,最好不好,他给了吗?”

令狐翊沉眸:“给了!”

冥吟啸面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那眸中似有水光闪过。最终笑着点头:“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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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喃喃自语,说了两遍。

却似乎有些失神,偏过头看向窗外,此刻漫天星河点缀,明月已经被遮掩住,更令人心思飘远。

令狐翊看着他这样的神情,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开口道:“陛下还有一件事……墨子燿和百里瑾宸,似乎已经都知道了武修篁才是洛子夜的生父,所以他们已经开始讨好武修篁了!”

“哦?”冥吟啸闻言,才算是回过神,好整以暇地扫了令狐翊一眼。

对于这个消息,其实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情敌们都知道得这么早,而且已经开始动手了。

令狐翊也很快地道:“武修篁不喜欢凤无俦的事情,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凤无俦的情敌们,大概也就是希望,能够从这位岳父大人这里,找到突破口吧!”

令狐翊作为一只狐狸,很快地就分析出来了他们这些人这么干的原因。

冥吟啸闻言,也就只是扬了扬唇角,依旧还是保持着支着下巴的姿势,笑着开口:“可惜他们的行为,怕都是徒劳了!”

“臣也这般认为!”令狐翊很快地表示了赞同。

毕竟当初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他们查到洛子夜是武修篁的女儿的时候,将这个消息传给洛子夜,而洛子夜对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抗拒的,这就证明洛子夜的确是不认为她自己需要这么一个父亲。

既然洛子夜根本都没打算认武修篁,那么要指望借由武修篁来达到迎娶洛子夜的目的,就更难了。

只是,冥吟啸默了片刻之后,忽然又笑了:“其实,他们未必不知道这样做是徒劳,未必不知道成功的机会微乎及微,低得几乎就是没有!”

毕竟就算是小夜儿和武修篁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这样严峻,单单看小夜儿的性格,从来就坚强独立,定然是不会让别人左右自己的人生和婚事的。

武修篁想要指手画脚,很难。

而真正爱着小夜儿的人,也定然都是了解小夜儿的,他们何尝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成功的几率,基本上就是没有。

他正想着,令狐翊就已经先接话了:“只是,他们怕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走投无路,于是希望看见一丝曙光,说起来,难道陛下您会无动于衷吗?”

他这话,其实是带着几分试探的味道。

心里头希望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希望他真的已经彻底放弃,不会如同其他人一般,为这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去向武修篁示好。

然而,他终究是失望了。

冥吟啸轻声道:“既然情敌们的都开始讨好武修篁了,朕又岂能落于人后?去国库挑选一些稀有的珍品,送给武修篁。另外他作为武神,定然爱武成痴,朕早年曾经收录到上古秘籍,也送与他便是!”

他这话一出,令狐翊道:“可是陛下,您明知道这样做的无用的,您何必如何呢?”

陛下的情敌们这么做,都是以为会有那么哪怕是一丝的希望的。

但是陛下作为这件事情的全程参观者,甚至还参与了一二,定然是清楚,莫说是一丝希望了,事实上这件事情想要做成,是半丝的希望都没有。

然而,陛下还是这样做了。

这目的何在?

说完之后,令狐翊又继续道:“而且您心中应当清楚,以武修篁和洛子夜之间的关系,你们动作太大,洛子夜说不定会因此对你们有成见,毕竟谁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婚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阻挠,届时武修篁越是阻挠,洛子夜怕越是对你们这些讨好武修篁的人越有成见!”

其他人不知情的人不明白这一点,陛下应该是一定清楚的。

然而,他这话说出来之后。

冥吟啸只轻轻笑了笑,缓声道:“令狐,朕此生都不会让凤无俦觉得,朕已经彻底认输,放弃了一切可能得到小夜儿的机会!你要知道,作为情敌,朕是他最看重的情敌,也是对他威胁最大的情敌!”

话说到这里,他薄凉的唇畔扬起,那笑容似乎有些得意,轻声道:“小夜儿被轩苍墨尘喂了禁药的时候,是朕陪着她。小夜儿险些被人欺负了,是朕去替她。她重情重义,定然不会忘记这些。而凤无俦那么爱她,当然知道朕在她心中的位置!在他眼中,朕是唯一有可能,抢走小夜儿的人,所以,你说,朕能做出来放弃的样子吗?”

“陛下,您这是……”难道是为了让凤无俦不舒服?这不应该啊,陛下也是希望洛子夜幸福的不是吗?陛下一直就是这世上最懂得如何去爱的是人,最懂得牺牲与成全的人,陛下岂会……

冥吟啸轻笑:“朕是要让他知道,朕永远都不会放弃小夜儿,朕要他好好照顾她,一刻都不得松懈,否则,对他威胁最大的情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趁虚而入,带走小夜儿了!”

其他人,如百里瑾宸,如轩苍墨尘,如墨子燿,就算是做再多,在凤无俦面前也是不具威胁的。

只有他冥吟啸,才是凤无俦真正看重的情敌。

他当然也不能松懈,不能停止给凤无俦压力,一刻也不能。

如果不能亲自给她幸福,那么他一定会帮她守着着幸福,谁都不能动,就是凤无俦也不能。

“臣……明白了!”令狐翊应了一声,但事到如今,他其实希望自己什么都不明白。

他只是经历了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知道陛下对那个人是多么的看重,在那四个月里面,知道陛下有多在乎那个人,就已经觉得如此难受酸涩。

这时候他忽然理解了,武青城为什么要离开。

武青城陪了陛下十多年,也是亲眼见证陛下爱上了那个人,亲眼见证陛下对那个人的在乎,亲眼见证陛下的筹谋,甚至那四个月,还每日都陪在陛下身边,贴身跟着,知道陛下是多么在意那个女人。

怕是任何人,都受不了这些。而上次陛下和武青城出门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具体的令狐翊并没有查清楚,只知道是出事了,那件事情其实并不是武青城要走的理由。

应当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看过了太多的失望,一件一件堆积,最终彻底绝望。只是,他却相信,不论如何,武青城都是不会放弃的。即便那个人如今已经不在凤溟,但是多年的交锋,让令狐翊心中明白,对方不管在哪里,心意都不会变。

他低声道:“陛下,臣立即就去准备!洛子夜既然已经答应了凤无俦的求婚,或许不日之后,他们就会发来请柬,若是那般,您是亲自去,还是臣直接安排使节去,并不将此事告知您?”

若是告知,便难免又是伤心。

既然这样的话,令狐翊觉得,知道这件事情,其实还不如不知道。倒也能省去许多麻烦!

刚刚提起御笔的人,眸色又是一凝,手下的动作也是一顿,御笔上头的朱砂,落于奏折的字迹之上,他竟也完全没发现。

半晌之后,闭上眼:“朕亲自去!”

话音落下,再一次睁开眼,眸中便似乎是只有自己面前的奏折了。

“陛下?”令狐翊心头有些不解,却在看见对方埋头奏折,似乎是不打算再与自己说话之后。很快地转过身,退了出去。

他的确是不明白,既然明知道自己得到那个消息,除了受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用处,明知道自己亲自去,就等于是去见证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割在心头上。既然这样,到底为什么要去?

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什么都不要知道,不好吗?

他到底没有说话,踏了出去。

却在出门的时候,听见身后帝王的声音,传了出来:“令狐……朕要令凤无俦知道,朕永远不会放弃她。可同时,朕也要令她知道,朕是真的希望她幸福,朕必将会亲自送去祝福,令她不必与凤无俦在一起,还会觉得对朕有所亏欠!”

这声线里面,已经带了几分疲惫。

令狐翊顿时便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原来理由只是这样。他做的所有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坏,不管付出多少,不管是不是会让他心头是血,所有的目的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洛子夜,希望她好好的,希望守着她的幸福。

令狐翊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陛下,您是天底下最懂得如何去爱的人,只是……”

只是最懂爱的您,受伤最深。

陛下比轩苍墨尘,比墨子燿,都更知道什么叫付出,什么叫放手,什么叫成全,什么叫守护,什么才是真正对心爱的人好。

他终究成为洛子夜心中,除了凤无俦之外,最重要的一个,可,也是受伤最深的一个。

冥吟啸闻言,没听他说完,只轻轻笑了笑:“令狐,不必为朕神伤,有些东西是注定的!”

从爱上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令狐翊不再说话,举步离去。下人们也很快地退出去,陛下处理政务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冥吟啸的动作定格了一瞬,便将手中的御笔放下。自袖中掏出来一个锦囊,小心地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缕头发。

是她的。

她在凤溟的时候,知道她快要清醒的时候,他趁着她睡着了,偷偷剪下的。他一直没有告诉她,就这般卑劣的偷偷藏着。这是留在他身边的,属于她的,最珍贵之物。

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疑。

她终究要与凤无俦结发,而至于他……

他轻轻笑起来,极为眷恋地抚过那一缕发丝。令狐翊认为他最懂得如何去爱,所以才伤得最深。

可令狐不懂。

爱上她,不管是苦是甜,他都甘之如饴。毕竟,他不敢想象,这一生若是没有遇见她,人生会多么苍白无力。如今,有一个人能让他爱着,即便心中疼着,其实也是很好的,不是么?

他抬眼,再一次看向窗外的月色:“小夜儿,我想你了!”

只是,在他身边的你,可曾有片刻思念过我呢?

门口的下人,都一个比一个着急。

幕僚站在墨子燿的身后,飞快地开口:“皇太子殿下,马上将近年关,皇宫还有许多事情都需要您亲自操持,这个时候您岂能离开古都?您要是走了,陛下定然震怒,而且您走了之后……”

走了之后,就来不及回来过年了。

看殿下的样子是要出远门,这远门一出,随随便便就是不少时日,怎么可能赶得及回来过年呢?

墨子燿对他担忧焦急的话,却是没有丝毫感觉。

翻身上马,一双血瞳中带着冰冷的幽光,冷声道:“从前本殿下不在古都的时候,难道墨氏没有过年吗?有没有本殿下在,并不影响大家!若父皇问起,就对父皇说,往年是如何过的,今年如何过便是!任何人不必跟来!”

说完这话,他转身策马而去。

急得门口的下人团团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墨子燿,飞马出去片刻,便见着大街的中央,横躺着一个人。他剑眉皱起,翻身下马,到底是皇太子,自然不可能无视民间疾苦。

他亲自上前扶起那人,那人还有些意识,原来也并不是旁的,只是饿坏了。

墨子燿二话不说,便将自己包袱中的干粮拿出来,递给对方。那人立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完有了些精神,看着墨子燿便是千恩万谢:“多谢恩公,小的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恩公!”

他一看墨子燿的穿着,就知道对方非富即贵,然而对方也不嫌弃自己脏乱,伺候自己吃喝了半天,心中自然更为感激。

墨子燿扫了他一眼,见着他的腿似乎是折了,直接便伸出手为他接上腿,冷声询问:“是京城的人吗?”

“不是!是阳和人,年初的时候出来挣钱,希望给家中的老人,妻儿好日子,却没想到一事无成。临近年关,没挣到多少钱,只省下了一个路费,原本就没脸回去,还遇上了劫匪,将钱都抢了去,打折了我的腿!”那人说着,便叹息起来。

墨子燿帮他包扎着腿,问了一句:“报官了吗?”

临近年关,哪一国都不会安生,不少不法之徒,都会出来为非作歹,这一点其实并不奇怪,各国也都加强了巡逻,只是还是会有一些漏网之鱼。

“报官了,可是还没找到那伙人!”那人应了一声。

墨子燿也没说什么,包扎好了之后,从包袱里面拿出来一锭金子,递给他:“路上小心些,既然想回家,就回家去吧!”

他这话说完,便大步而去。

那人有些呆愣,看着自己手中的金子,这么大一锭,怕是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看见墨子燿翻身上马,他问了一句:“公子,看您行色匆匆,也是赶着回家过年吗?”

墨子燿勒住缰绳的动作一顿。

扫了他一眼,也是因为对方是个陌生人,说些话也没什么,倒难得地开了口:“不!是离家而去。越近年关,便越不想见着家中那些人,往年在外孤单飘零思乡的时候,他们未曾有一个人盼望我回来。今年在家中,我却不愿再与他们一同过年了!我打算去找我期待的人,一起度过这几日。”

因为对“家”的心,早就被这些阴谋,被皇室的无情,摧折到所剩无几了,一定在一起过年,才会令他心头不适。

说完这话,他策马而去。

去找洛子夜!或许能遇见她,不管对方是不是待见自己,但是想想跟她一起渡过新年,似乎才是值得期待的事情。

看着墨子燿策马而去,那人才想起来自己激动之间,竟然都忘记了感谢恩公,就这样得到了一大锭金子。

他对着墨子燿离开的方向磕头感谢,喜极而泣。

他并不懂世上为什么会有人不愿意在家中过年,但是他想,大部分的人还是跟自己一样,都是希望快点回家见到家人,合家团聚的吧?也希望那位公子,真的能和期待的人,一起度过年关!

除夕快乐,希望大家也都能和期待的人,一起度过这个美丽的年关!这是第二更,八点多的那一更不要看漏哦,有月票记得奖励哥哦……

90 洛子夜,杀人了!

而这一边,帝拓皇帝陛下,和自己的岳父大人,以及情敌之间的交战,还在继续着。

下面面围观的众人,表情也已经都越来越严肃,因为那几个人的交战,也越发地严峻了,到眼下,杀气几乎已经弥漫长空,他们这些看热闹的人,已经都全部意识到了不妥。

这时候阎烈实在是忍不住了,看向不远处的茗人。

皱眉询问:“我能知道你们陛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真是奇怪了,前几天虽然是跟陛下关系不怎么样吧,但是至少也并没有出什么大事,也算得上是一直维持着表明的平和。

可是今日这到底是怎么了,说动手就动手,而且根本就是不由分说的。

他这话一出,茗人也不是很耐烦的瘪嘴:“这要问你们家主子,对我们公主做了什么?”

“做什么了,做什么了?”肖班飞快地开口询问,一脸的不服气与不耐烦。

他觉得王对洛子夜是非常好的,到底是对洛子夜干了什么,才会令武修篁这个样子,这简直就是不科学。

阎烈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或者说,他们两个其实根本就没意识到,眼下洛子夜昏迷不醒,算得上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们认为两个人马上就要成婚了,有些事情以前本来就做过了,现在做不做,婚后也是一定会做的,既然这样,到底矫情啥?

茗人这时候,倒是动了怒气,瞟了那两个二百五一眼,问了一句:“阎烈,我问你。倘若你有了夫人,为你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有一天你知道你女儿要嫁给你不喜欢的后辈,对方从来都不尊敬你,你会高兴吗?”

阎烈僵硬了片刻,摇了摇头,坦诚地道:“不会!”

这下,他心里忽然开始有点理解武修篁这几天心中的折磨了,只是理解归理解,阎烈并没有打算过临阵变节,站到对方那边,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坚定不移地支持自家主子的。

而茗人很快地又道:“你本来心里就已经非常不高兴了,接着你还知道了,你女儿在成婚之前,就被那个后辈压在床榻上过了,甚至这会儿还昏迷不醒着,放在你身上,你能忍住杀人的欲望吗?”

“……不能!”阎烈很快地回复了一句。

尽管心里其实知道吐出来这句话,对他的立场是不利的,但事实上,如果是阎烈自己处在武修篁的位置上,他估计自己也会气炸。

解罗彧皱起眉头:“原来是因为这个,武修篁才忽然发疯!”

茗人嘴角一抽:“恕我直言,这叫忽然生气,不加忽然发疯!”

也不知道王骑护卫的人都是怎么回事,居然都跟那个凤无俦似的,一个比一个没礼貌,也是醉了,难怪陛下实在是不喜欢凤无俦,他茗人想想自己以后经常要跟这些无礼的人打交道,他都觉得自己的神智几乎就要当场崩溃。

此刻那三人已经打得急了眼,为了不波及无辜,早就环成了一个内息球,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在里面打斗着,这时候自然是无法听见外面这些人的声音。

于是,也不知道他们都在商量什么。

倒是肖班这时候,纳闷地说了一句:“可是这件事情今天下午才发生,你们陛下刚刚才回来,怎么会知道……?”

他可不认为,是因为洛子夜还是王的身边,被对方的人安插了内奸。

想在他们贴身的地方安插人,实在是太难了,故而这的确是个问题。

一说起这件事情,茗人当即就不高兴了,很快地就想起来那两个姑娘的神逻辑,以及她们对自己的攻击性鄙视,嘴角抽搐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你们真的想知道?你们知道了之后会怎么样?”

阎烈冷嗤了一声:“要是让我知道,这个消息是谁走漏的,我一定亲自拔了他的舌头!”